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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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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循声看过去,发现果真是傅杨在前面引着王妃的马车过来了。
陪着父亲母亲和弟弟用了午饭之后,徐灿灿原本打算留下腻歪母亲,和母亲一起睡午觉的,可是却被爹爹驱赶:“你身为王妃,不主持王府家务,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吧!”
徐灿灿只得留下礼物,由嬷嬷和丫鬟们簇拥着上了竹丝小轿,由几个大轿婆娘抬着回了大殿后面的正房。
她和傅予琛虽然不在王府,可是嬷嬷和丫鬟们并没有懈怠,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堂屋屋角的花瓶里还插着火红的石榴花,屏风后大金盘里放着冰山,白烟袅袅阵阵清凉,一侧的博山香炉焚着香,花浸沉香特有的清香氤氲在屋子里,锦榻上铺着厚厚的碧色锦褥,上面放着她喜欢的绣兰花的碧色靠枕……就仿佛她并不是离开了大半年,而只是去花园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徐灿灿舒舒服服坐在锦榻上,端着李嬷嬷亲自奉上的毛尖,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了茶盏,微笑道:“这里不用这么多人侍候,大家都退下歇歇吧,碧云朱颜留下就行了!”
众人都知道王妃重新碧云和朱颜,忙齐声答了声“是”,屈膝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待众人都退下了,徐灿灿这才懒懒地倚着靠枕歪在了锦榻上,懒洋洋道:“碧云,让人送盘水果过来吧!”
碧云忙道:“王妃,还是奴婢自己去的好,别的人奴婢都不放心!”
徐灿灿喜她谨慎,便道:“去吧去吧!”
朱颜见她懒懒的样子,便知这一路王妃坐车坐累了,忙笑道:“王妃,奴婢给您按按吧!”
徐灿灿“嗯”了一声,懒懒地翻了个身,趴在了锦榻上。她有点渴睡,想到今日怕是还要进宫和去国公府请安,便觉得自己该睡一会儿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朱颜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这才发现王妃已经睡着了。
她知道王妃一路劳累,便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薄被,然后拿了在路上没做完的针线,守在一边做了起来。
在廊下候着的褐衣掀起了细竹帘,用托盘端着盛水果什锦的水晶盘的碧云进了屋子。
碧云一进来就发现王妃已经睡着了,便把托盘放在了西侧的小几上,然后凑到朱颜身边,看着朱颜手中正在绣的软缎鞋帮,低声问道:“你这个还是为王妃做的睡鞋?”
朱颜低低地“嗯”了一声。
碧云不由低笑:“王妃什么时候穿过睡鞋啊,偏偏你爱做!”
朱颜瞅了她一眼,看到碧云因为被傅柳拒绝已经瘦了很多。
她心里一阵难受,压低声音道:“睡鞋又不是非在床上穿的,王妃卧室里铺着地毡和竹席,她可以在卧室里穿。”穿着睡鞋走路多舒服啊,王妃的脚也少受点罪了!
碧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徐灿灿是被朱颜用湿手巾溻醒的。
朱颜叫了几声没叫醒她,便大着胆子用湿手巾去擦徐灿灿的脸,终于把她给弄醒了。
徐灿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朱颜忙道:“王妃,出大事了!”
第六卷:门阀危机
、第180章
徐灿灿的睡意一下子没了;当即清醒了过来;猛地坐起,双手紧紧抓住朱颜的手腕:“什么大事?王爷呢?”与此同时;她的心“怦怦”直跳;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朱颜见她着急;忙道:“王爷命听雨从宫里给您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遇刺,他今夜怕是不能出宫了!”
“不是傅予琛啊!”徐灿灿松了一口气,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不是他就好。”
朱颜忙提醒道:“王妃!”
徐灿灿明白了过来;脸上马上做出做作的伤心之态:“什么?母后遇刺?严重不严重?”她想起来了;舒皇后可不能死;傅予琛是永安帝的嗣子,当然也是舒皇后名义上的嗣子,若舒皇后死了,她和傅予琛便也得守孝三年了!
见她还有心开玩笑,朱颜不由心中暗笑,却恭恭敬敬道:“禀王妃,据听雨回报,皇后娘娘虽然凤体欠安,可是没有大碍。”
徐灿灿闭上眼睛抹了把脸:“我用不用进宫侍疾?”
朱颜忙道:“听雨转述王爷的话,您玉体欠安,需要在家休养,就不必进宫去了!”
徐灿灿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拉起薄被盖住自己:“让我再睡一会儿!”
朱颜正要退下,徐灿灿却又道:“给国公爷、侍郎徐府以及诸位姑母家的礼物都送过去没有?”
“按照您的吩咐,由傅杨水寒带着人分别去送了!”朱颜忙道,“您请放心!”
徐灿灿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舒皇后的伤势当然不是“凤体欠安”,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很久不见天日的坤宁宫里。
她的饮食由钱绿儿安排,防范得很严,没想到居然有人偷偷潜入坤宁宫去行刺一个被幽禁多时丧失了价值的皇后。
舒皇后肺部被刺了一刀,腹部被刺了一刀,如今正奄奄一息地在死亡线上挣扎。
丰笛带着众位太医正在艰难地救治她。
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丰笛心中也是着急。他当然明白舒皇后暂时不能死,死了清亲王就得守孝,清亲王会气死的。而清亲王快要被气死,那他们这些太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可是这话不能明说,他只能疲惫地指挥着这些人施救:“再上点伤药,鱼肠线呢?钳刀呢?”
正在崇政殿偏殿坐着的傅予琛确实是快要被气死了。
他一是气自己把舒皇后的安全交给了钱绿儿,舒皇后却遇刺了;二是气永安帝,上次他斗倒舒家,全怪永安帝一时心软,非要留下舒皇后的命;三是恨董家防不胜防,对舒皇后动了手;四是担心舒皇后万一薨逝了,他得守孝三年,原本该有的儿子也不能生了。
傅予琛越想越生气,明亮的凤眼斜着端坐在御塌上的永安帝,进行着无言的谴责,带着一股很不好惹的戾气。
永安帝被他看的如坐针毡,垂下眼帘就是不敢看傅予琛。他曾经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是自从上了年纪,身体又弱,傅予琛又是傅氏唯一的子嗣,再加上傅予琛身体病弱,常常挟病体以令天子,他和定国公面对傅予琛就有些英雄气短起来。
上次傅予琛要求废掉舒氏,他想到多年的情分,便有些内疚,就只是幽禁舒氏;这次舒氏被刺,掌握黑衣卫的密阳侯田明宇已经向他回报过了,是琦玉殿董贵妃派人下的手。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他一时心软。
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永安帝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傅予琛:“阿琛,让钱进进来吧!”孙怀宇死后,钱进接任成了秉笔太监。
傅予琛点了点头,凤眼中带着一丝嘉许,就差伸手去拍拍永安帝的头以示鼓励了。
永安帝:“……”这熊孩子!
他瞧了傅予琛一眼,道:“饿不饿?进点膳食吧?”他和傅予琛祭完天还没回宫,密阳侯便来回报说舒皇后遇刺,当即就乘着辇车回了宫。
看了舒皇后回来,傅予琛便开始坐在这里无言地谴责他,两人都很长时间没进食水了。
傅予琛目的达到,心情大好,便道:“儿子服侍父皇用膳!”
永安帝见他还知道孝顺自己,心里也舒坦了点。
御膳还没摆上,密阳侯便来觐见,拿出了几份画过押的口供,招供人分别是舒皇后当年的亲信宫女青玉和太监朱思茂。先前众人都以为这两个人死了,谁知道他们奉命毒死元后梁氏之后,为了逃避舒皇后的追杀逃到了越国,最近才被密阳侯秘密抓了回来。
看着这些口供,永安帝双手颤抖,老泪纵横。他虽然对元后的死心怀疑虑,却因为舒氏的强大势力而自欺欺人不敢追查,怕查出的结果令自己尴尬……
虽然主导了这一切,可是见永安帝如此难受,傅予琛心里也不好受,他在永安帝身侧坐了下来,轻轻地拍着永安帝的背。
后来见永安帝实在是流了太多眼泪,他便有些嫌烦了:你明明知道先梁皇后是被舒氏害死的,还为了拉拢舒氏一族封舒氏为后,让凶手逍遥法外几十年,现在去哭有什么意思?
他拿了方明黄帕子在永安帝的脸上拭了好几下,道:“父皇,别哭了,眼泪再多也唤不回梁皇后了!”
待钱进进来拟废后旨意的时候,永安帝倒是没再哭了。他犹带泪痕的脸上一片平静,接过傅予琛奉的茶盏捧在手里,浅浅地抿了一口温热的清茶。
傅予琛看着他,心想:难道做了皇帝就得摒弃普通人的感情?为了权势就得以身饲虎封仇人之女为后?
他知道大梁的门阀还很强大,因而发誓要一个个地铲除,却从没想过要借联姻来和对方结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想要独一无二的权力,不愿同这些国家的蠹虫同谋合污!
废后旨意颁出之后,舒皇后很快便亡故了。
毒死永安帝元后梁皇后之后,她当了几十年的继后,死后却甚是凄凉,一张破席卷了扔在了乱坟岗。
京中百姓也都拍手称快,有些看事明白的还说:“废后真是死得好!死得妙!若是死在了废后旨意下楼下来前,清亲王还得给她守孝呢!”
虽然知道傅予琛这一夜都不会回来,可徐灿灿还是有些坐不住,正在着急,被派去侍郎徐府送礼物的水寒回来了,还带了一封徐顺和写来的亲笔信。
徐灿灿怕大伯讲的是什么秘密之事,便吩咐屋子里别的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把信交给了朱颜,让她拆开。
朱颜信封拆开之后,掏出信纸看也不看便奉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展开信纸飞快地浏览了一遍。
看到开头,徐灿灿不由一哂——五月十三是傅予琛的生日,大伯比我还记得清楚呢!
原来徐廷和觉得朝中大事已定,傅予琛也该好好乐乐了,便想着要徐灿灿巴结傅予琛,好好给他过一个生日。
徐灿灿看到信尾,脸上的神情便冷了下来——“为子嗣计,侄女宜主动为王爷纳妾!”
、第181章
看着手中的信纸;徐灿灿嘴角噙上了一丝冷笑。
她一边折叠着信纸,一边想着对策。
徐灿灿素来是娇滴滴的;温温柔柔的;很少有像这样冷笑的时候;因此朱颜见她神情有异;心里有些担心;便低声问道:“王妃,出了什么事情?”
徐灿灿沉静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人想把我当做棋子,随意摆弄!”
她吩咐朱颜:“把我装书信的那个银匣子拿过来!”她要把这封信保存起来,以后闲了再看看;看当年有人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当做一个傻子!
朱颜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徐灿灿端坐在锦榻上;看着堂屋门上挂着的碧绿的细竹帘子,心里想着心事。
朱颜很快便抱了个流光溢彩的雕花银匣子过来了。
装好那封信,徐灿灿懒洋洋靠着靠枕歪在锦榻上,道:“派董嬷嬷去侍郎徐府一趟,请我的大娘明日来一趟!”
说完,她又笑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大娘明日也会过来的!”她送了那么多礼物给徐府诸人,道声谢总得有吧!
朱颜想了想,道:“要不还是下个帖子,以示您对这件事的重视?”
徐灿灿点了点头:“去吧!”
朱颜屈膝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此时城外晏楼三楼的雅间里,徐廷和正和大舅子韩庆敏以及郑州蓝氏的家主蓝少琪饮酒聊天。
韩庆敏是韩氏嫡脉的嫡长子,代替父亲韩祭酒担任了韩氏家主。为了同油盐不进的清亲王傅予琛拉近关系,他做主把堂侄韩子轩的女儿韩美娘给了徐廷和,想借助徐廷和之手送给傅予琛。
蓝少琪虽然名义上是傅予琛的老师,可是关系还不算近,并不足以支撑傅予琛对郑州蓝氏的信任,保住蓝氏的百年富贵,因此他便和韩庆敏一起把蓝氏旁支的庶女蓝瑞霞送给了徐廷和,希望能够逐渐渗入傅予琛的府里。
韩庆敏和蓝少琪一起敬了徐廷和一杯,蓝少琪开口问道:“徐老弟,这么久了,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们俩出身门阀官高爵显,是徐廷和巴结奉承的对象,也是他的人生目标,因此徐廷和便笑道:“劳世兄久等了,此事即将成功!”
徐灿灿让碧云去外院领翠凤喜那几个来为她量身的绣娘进来,顺利支走了碧云。
碧云走了没多大会儿,白莲便进来回话:“禀王妃,胡妈妈来报,说水队长过来了!”
徐灿灿当即坐直了身子,做出庄重之态,然后才道:“请进来吧!”
水寒看着眼前这座隔开他和王妃的琉璃山水屏风,嘴角不由抽了抽——王妃他早见过不知多少次了,现在弄这个有什么用啊!
他顿了顿,拱手行礼:“标下见过王妃!”
徐灿灿看了看眼前这座李嬷嬷带着人摆上的琉璃屏风,觉得真是多余,便蹙眉道:“李嬷嬷,把这屏风搬走吧!”
李嬷嬷正侍立一旁,闻言觑了王妃一眼,见她面如严霜,便知她生气了,当即掀开门帘叫了两个妈妈进来,胆战心惊地把琉璃屏风搬了出去。
水寒一直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徐灿灿发脾气。
他这才发现王妃原来也是有些脾气的,可是这样有脾气的王妃,好像也很好。
徐灿灿见眼前清爽了,这才舒服了点,开口问水寒:“你那三千名侍卫现今住在哪里?”
水寒当即行了个礼,道:“禀王妃,侍卫全住在王府南门东边的偏院里。”
徐灿灿有些惊讶:“那么多人能住下?”
“能。”王府那么大,王爷又不纳妾,府里就这点人口,再多两千人也能住下。
这时候朱颜走了进来,徐灿灿想起碧云快回来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当即便道:“你的队伍里面有没有……”
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水寒凝视着她:“有没有什么?”去了塔克克一趟,王妃脸上那点稚嫩的婴儿肥彻底没了,脸也变成了小小的心形脸。
徐灿灿决定还是说出来算了:“有没有未婚的、生得好的、人品好的侍卫?”
“有是有,”水寒听明白了,当即问道,“您是为哪位姑娘做媒?”
徐灿灿看旁边只有尹嬷嬷、陈嬷嬷和朱颜侍候,便道:“我说的话,都不要说出去!”
尹嬷嬷等人忙屈膝答了声“是”。
徐灿灿这才道:“我身边有好几个姑娘都满了十七……”言下之意就是要为那些满了十七的姑娘寻亲事。
水寒心思敏捷,当即便在心里盘算开了,如今在王府内院侍候王妃的丫鬟有四十八个,而满十七的只有两个——碧云和朱颜,眼前只有朱颜在,而朱颜又一脸平静,那就是不是她了。
答案只有一个,王妃想给碧云寻人家。
他当即道:“标下明白了,明日就给王妃回话!”
徐灿灿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笑了:“那就拜托你了!”
水寒状似平静地瞥了她一眼。
他一进来就发现王妃今日穿戴都很素净,丰厚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白玉梨花簪,耳上是一对镶银珍珠耳坠,身上也是浅绿窄袖衫和素白长裙。
如今想到宫里废后的死,他便明白了王妃为何穿的如此素净。
徐灿灿端坐着环视四周,看得尹嬷嬷等人都低下头去,然后才道:“你帮我去查一下两个女子,一个叫韩美娘,是祭酒韩家旁支的女儿,还有一个叫蓝瑞霞,我只知道她和韩美娘在一起,被我的大伯徐廷和收留,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水寒凝神倾听,记住了她话中的信息,答了声“是”。
徐灿灿完成了这两件事,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便含笑看着水寒:“麻烦你了!”
水寒这才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碧云带着翠凤喜的几个绣娘进来为王妃量体,因为徐灿灿从塔克克回来,比先前瘦了不少,得重新量体了。
碧云回完事,见屋子里侍立的几个人,譬如朱颜、尹嬷嬷和陈嬷嬷,都看着她笑,便有些莫名其妙。
她如今也有了些城府,就藏在了心里,预备寻个机会问朱颜。
量完尺寸,为首的两个绣娘拿着画着衣裙款式颜色的图册让徐灿灿挑选。
徐灿灿没想到翠凤喜已经先进到这种地步了,便问了一句:“那么这个法子是谁想起来的?”
为首的绣娘屈膝行了个礼,脸上带着逢迎的笑,道:“这法子都是我们的老板朱凤喜想出来的!”
徐灿灿略一思索,便道:“你们老板是女人?”
“可不是呢!”绣娘当即笑道,“我们老板虽是女流,可是生得又美又有本事,眼光也高,等闲人都看不上呢!”单单就看上了王爷!
徐灿灿觉得心里怪怪的,却不再多想,便看向丫鬟举在眼前的图册,打算挑选几样简单的款式和颜色素净的丝绸。
她随意看了几眼,便为自己选了颜色素净的窄袖衫、对襟纱衣、襦裙、长裙和百褶裙,又为傅予琛选了几件素色薄袍和绯色常服。
绣娘做好记录,这才退了下去。
傅予琛还在崇政殿里呆着。
他看着永安帝服了药,又陪着永安帝用完晚膳,看着黄琅侍候了永安帝睡下,这才预备离开。
夜风已经起来了,从寝殿的窗子吹入,掀起了重重的帘幕,把御床前的枝型灯全部吹熄了,唯有床头的玉罩灯还亮着,映出了永安帝清瘦苍白的脸。
傅予琛立在床前看着他。
永安帝闭上了眼睛平静了下来,他那闭着的眼睛眼尾也是上挑的,精致的五官隐隐有些熟悉……
傅予琛不敢再看了,缓缓地退了下去。
他离开寝殿之后,永安帝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眼中多了丝迷茫,同傅予琛偶尔沉思时的神情极为相似。
他用手撑着身下明黄的锦褥,竭力坐了起来,看向一边侍立的黄琅和钱进,哑声道:“去朝房叫马明宇过来吧!”
黄琅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永安帝起身立在御床前。
钱进忙取了挂在一侧的绛纱袍,服侍永安帝穿上。
永安帝直直地立在那里,心想: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
虽然宫门已经紧闭了,可是傅予琛还是顺利出了宫,在玉明玉星兄弟和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往国公府疾驰而去。
夜已经深了,傅云章却还没有睡。他正在书房里写一条横幅——“天地君亲师”。
傅大梁用托盘端了一碗馄饨进来,放在了书房里放着的檀木小桌子上,然后道:“国公爷,奴才给您做了碗馄饨,你吃点垫垫肚子吧!”
傅云章也闻到了馄饨中香菜、虾皮的香味和傅大梁亲自调制的汤水的好闻味道,不由馋虫大动,便道:“等我把‘亲’‘师’这两个字写完!”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小厮傅二十八在外回道:“禀国公爷,大公子来了!”
傅云章心中一阵欢喜,忙把笔撂下就迎了出去。
傅予琛带着听雨和观雪大步走了过来,见到傅云章,他叫了声“爹”,径直进了书房。
傅云章忙也跟了上去。
傅予琛一进书房,便闻到了小时候在爹爹书房常吃的馄饨的味道,便直接走了过去,在圈椅上坐下,拿着银匙舀了一个馄饨便放入可口中。
傅云章也忘记饿了,立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儿子,发现儿子头上带着白玉冠,身上穿着深蓝纱袍,腰里围着白玉带,面容俊秀身姿挺拔,他不由捻须微笑:儿子这大半年不见,没有更瘦,气色也挺好,这怕是徐氏的功劳啊!
他端详着傅予琛,含笑道:“爹就知道你会过来!”
傅予琛吃了几个馄饨之后,嫌是肉馅的,有些腻,便不肯吃了,起身在傅云章的书房里来回溜达。
傅云章一边看着儿子,一边坐下来把傅予琛剩下的几个馄饨全吃了,又端起碗把汤水全喝了。
傅予琛眼睛在看博古架上摆着的宝物,可是心思却在一旁的爹爹身上。
见傅云章在傅大梁的侍候下用清茶漱了口,又用帕子拭了嘴角,傅予琛这才转过身,悠悠道:“爹,运河边那个庄子还在么?”
“运河边那个庄子?”傅云章一愣,“在啊!”他的眼睛随着宝贝儿子移动,心里很担心傅予琛是担心他把庄子给了女儿才问的。不过他再一想:阿琛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给不给谁的!
因此便专注地看着傅予琛,等待着傅予琛的下文。
傅予琛看着傅云章:“爹,庄子给我吧,徐氏有空了可以去避暑!”
傅云章脸上带着笑,脑子里却转了一圈,道:“你带着她走了大半年,徐氏应该有身孕了吧?!”
“没呢!”傅予琛依旧很沉静。
傅云章蹙眉:“请太医为徐氏看看脉象吧!”
傅予琛秀眉微挑:“说不定是我的问题!”
傅云章的脸瞬间白了,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可能……”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
傅予琛见一向不动声色老奸巨猾的爹爹被自己吓成这样,凤眼中不禁有了一丝笑意。
傅云章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丢丑了——徐氏小产过,阿琛当然是没问题的!
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便用手驱赶傅予琛:“走吧走吧!庄子给你媳妇!”
傅予琛悠闲地抬起长腿往外走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傅云章:“……让走你还真走啊?”
等傅予琛的背影彻底看不到了,傅云章忙吩咐傅大梁:“ 明日去王府做一下交接,把运河边那个庄子给王妃!”
傅大梁脸上带着笑意,答应了一声。王爷在塔克克打仗的时候,国公爷天天睡不着觉,盼着儿子平安归来;如今王爷终于回来了,国公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巴结王爷了!
徐灿灿独自一人用了晚饭,又独自一人洗了澡,最后独自一人躺在了床上,睡不着了——这些日子她和傅予琛从没有分开过,乍一分开,不免觉得有些孤凄。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日,她看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起身拿了件对襟衫子披上,去窗前的软榻上就着未熄的枝型灯看书去了。
卧室的窗子是开着的,窗纱被夜风吹得扬了起来,把枝型灯上的烛台吹灭了十之八九,徐灿灿正要开口叫在堂屋值夜的碧云过来,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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