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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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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这才缓缓转过身子,不解道:“齐国败了,与我何干?”
“你这个人——”怀璧看着他压下胸中怒气,好言劝说:“你若憎恨父王便恨去,姑姑那件事,父王的确做得不对,我不会帮他一句。只是齐国……”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墨言拨弄着手掌心中的桃花,淡淡的问道。
怀璧剑眉一拢,袖中双拳紧攒,毫不避讳的回答道:“父王不会一直做齐王,这齐国以后是谁的谁都不知道。但只要我活着的一天,绝对不会让我的两哥哥们拥有齐国!”
这是他第二次暴露自己的野心。
墨言称赞的点点头,松了手中的花:“不错。理由不错。起码你不像你的父王无能胆小,不像你的哥哥们毫无主见。”
“那么……”怀璧焦急的询问,墨言一耸肩:“去看看情况了。不过齐军曾见过我,你替我准备一套衣服来。”
“别说一套,十套都没问题!”怀璧大喜,一溜烟跑掉了。
那速度绝对比老鼠快上十倍。
“有些麻烦啊……”
一路赶到的墨言悠闲的驾在马背上,青衫换成了墨色锦袍,遮眼的布也给取下了,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马蹄踏过遍地横尸,猩红的血映着墨言的脸,就像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这一仗楚国在地势上就占了下风,齐国要想反败为胜的机会微乎其微。
除非——
墨言的目光转了转,摇了摇头。
除非让楚军的军心方寸大乱。
而让军队方寸大乱的事他的确干过不少,不算陌生,做起来也差不多得心应手了。
正想着,城门又开,号角长鸣,千军蜂拥而来。
又一波战开始了。
墨言一见形势,踩上马背飞跃上齐国辖地的城门。
士兵一见他,立即长矛相指:“什么人?!”
“来帮你们的人。”墨言看他们两眼:“拿箭来!”
士兵面面相觑。
墨言无奈的揉了头眉心,这群齐兵还真是没有脑子。
若他真是敌人,还会在这跟他们废话吗?
士兵愣了一会,注意到墨言身上的衣服和腰间的环佩时,才跑去取来了弓和箭。
墨言拿起弓箭拉好,对准楚国的将军:“穆家的啊……”他说着箭一偏指向了穆黎岁一旁的娇小身子。
“三殿下,听说这一次楚国公主亲自出征。”
“嗯?”墨言眉梢一挑,“我不是姜怀璧,我是他师父。”
士兵点点头继续道:“听闻楚国公主自幼习武,我军几次与她交战,的确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杀起人来毫不马虎。”
士兵话音落,墨言拉弓的手一顿:“楚王只有一个女儿,年纪不过才十三四岁。”
“就是她。”
“那我若杀了她,真是罪孽。”墨言调笑一句,城楼上又有士兵跑来:“不好了不好了。”急急忙忙一路跌撞,走来时没站稳整个人扑倒了先前与墨言讲话的那士兵身上,两个人的重量一同砸在墨言的手臂上。
长指一松,离弦的箭嗖一声飞射下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小公主的心口。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刚才有黑衣人潜入营中。”
“什么时候的时?!”
“与楚国开战的时候。”
……
墨言看了眼楼下的公主,一手取来一支新箭,却在垂眸看箭头时,脸色一变。
他将箭头放在鼻下轻嗅,喃喃道:“凫水?”
“是谁命令你们在箭上擦毒的?”墨言转身问那士兵。
士兵一脸雾水:“什么剧毒啊?”
“凫水。”
士兵愈发困惑:“那是什么……?”
“这箭……。”
士兵赶紧解释道:“所有的箭都是一样的啊。”
墨言敛眉一想,立刻拨开士兵跑下了城门追寻出去。
果然,出了城后看到了贺慕南驾马等在那,几个黑衣人跪拜在那说了几句话后一行人又匆匆离去。
马奔跑到一半时,贺慕南回头朝墨言笑了笑。
那笑中之意不言而明。
他们在箭上擦了齐国的剧毒‘凫水’
想要两国间的仇恨永远化不开,所以刚才即便是墨言不出手,也会有人不停的去要那小公主的命。
可惜还是他出手了。
这事若换别人,他自然不会有那么好心多事,偏偏阴谋的背后是贺慕南。
思及此,墨言缰绳一拉追寻而去。
没有追到贺慕南,却在一条河边发现一人一马。
血迹顺着马背流下,淌入河中。
马上之人早已昏死过去,墨言走近一看,一身戎装,脸尚稚嫩,胸口中了一箭。
正是那个小公主。
他从怀中摸出两枚解药放入她口中,再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用水清洗着脸上的血迹。
“咳咳……”扶兮有了些许意识后努力睁了睁眼睛,确认是被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黑袍男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她一把揪住墨言的衣襟,用尽力气只说了一句话:“若我死……等结束后……再……再把我的尸首……送回去。”
她一早就知道敌人目标是她为的什么,为了让楚国方寸大乱。
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不能遂了敌人的意。
墨言低头看她,在那双明亮的眼中,他看不见任何慌张,那样的镇定与从容。
于是那一年,二十三岁的墨言情不自禁的在十四岁的扶兮额头落下一吻:“你放心吧。”
然后十四岁的扶兮真的放心的沉睡在他怀中。
他亲手射伤了她,又将她救起,送回了楚国。
在往后的三年里,独自一人承受着长达三年的愧疚。
凫水即便解了毒,也会给她带了很大的伤害。
多少次,他翻越宫墙去偷偷看她。
他其实也想问问她,为什么生死关头,是那样的镇定,这本不该是一个深宫里的公主该有的从容与气魄。
可是到嘴的问题又一次次咽了回去,千言万语只换做了无数个夜晚的静望。
就连仇恨也不知在哪一天被突然深埋心底,然后灰飞烟灭。
他忽然发现,在时光静好的现世,看她练剑,写字,嬉笑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美好到他第一次有了牵挂,第一次要去珍惜。
第一次想保护她。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窥视一个人久了,熟知她的一切喜好事物后,真的会爱上她。
于是在三年后楚梁一战中,他故技重施,射伤穆黎岁,以半壶梨花酿跟桃偃狼狈为奸,终于骗的她去了九重宫。
因为那里有最好的寒冰床,他要为她治伤。
再后来,他知道穆黎岁已经背叛了她,便违背了承诺,再一次踏进齐王的宫殿,愿意与缓解与齐王僵硬的关系,要求齐国以质子的为条件,出兵救助楚国。
说的是救楚国,救的却是即将被叛死的她。
在他盲目的寻找所谓的执念时,殊不知早已是情在不能醒。
那一年,他藏匿在一旁负着手看她站在桃花纷飞的树下带着细碎的美好与安静。
那一年,他站在九重宫前等待她的到来,三年了,她终于来了,站在他的面前好奇的问他:“请问谁是九重宫的宫主?”
有风拂过他平静的心房,他微笑着说:“我就是九重宫的宫主,墨言。”
横空出世,格物致知,却是情在不能醒。
公子褚墨言的一生,大抵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放上最后一章~
好的番外大结局~
第63章 大结局(二)
物换星移;时光荏苒。
姜怀璧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登了基;如今算来已有三十年之久;想起这些年;伸出手来,从指间不经意流淌出的;均是岁月韶华,不复年少。
不似当年挺拔的身影孤单的立在门扉大敞的殿前,远眺这一座座红瓦高墙;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际遇与成就;还有那些人走马灯般闪过脑海,沧桑的脸上泻出一丝苦涩的笑。
旧梦依稀是单薄得如纸一般清晰地画满了纹路;可醒时欲抓,阴霾又散;终究也只落得一场空欢喜。即便如此,记忆中的心照不宣也能一瞬定格永远,毋须言语,便能抵达心间。
三四月的天还有些凉意,大开的宫门招来一阵阵凉风,倏地竟是冷了半边心房。老太监匆匆取来大氅替她披上,语重心长的说:“陛下,可别着凉了啊。”
姜怀璧伸手紧了紧大氅,摇头看屋檐廊柱已生出些许斑驳,只觉如今心血已涸,鬓边白发也已生,就这样黯然老去吧。
这样……也好。
老太监见他不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株已有花骨朵的桃花树。
那一年,帝后便死在那树下。
尽管姜怀璧曾封锁了消息,扼杀了一切谣言,对外称扶兮是病死的。
可他跟随姜怀璧多年,这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多少个夜晚,他瞧见陛下扶额叹息。
多少个夜晚,他看见陛下像此刻一样负手远看那树。
多少个夜晚,他看到陛下拿着帝后的笑容满面的画像发呆。
自帝后去后,这个英明一世的帝王,终身未娶。
三十六年了。
整整三十六年。
“福海,找个空子,陪寡人去外面走走吧。”
福海恭敬的一垂首:“是。陛下想去哪里?”
“就去……”姜怀璧突然顿住,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棵桃树,想了想道:“丹阳城吧。”
楚国已不在,如今的天下都是他的,他听说过那个地方,那是扶兮第一次真正遇到墨言的地方。
三十六年前,他赶到桃花树下时,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她靠在墨言的胸口,沉睡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那笑容是那样的安心与幸福。
忽然就懂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
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
大概就是像墨言死后,扶兮毫不停留的去找他这样吧。
数十年过去,丹阳城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年所谓的九重宫也早已成了一片废墟。
姜怀璧一身便服,福海搀他出轿,停脚的地方是山下一座名为‘碧落’的村庄。
虽是村庄,毗邻市集才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
春日,万物新生,满山郁郁葱葱。
“陛……”福海意识到的自己的失言,改口道:“主子,这儿的空气可真好啊。”
怀璧点点头,指着前方的路说:“走吧,去市集看看。”
“可……可是……”福海犹豫了,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怀璧伸手拍了拍他:“好了,如今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人觊觎我的命。”
福海不说话了,随着他一同走去市集。
街市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繁荣,怀璧很满意的看着这太平盛世,唯一惋惜的是知己与爱人已经看不到了。
这样想着,没注意到前面的吵闹声,直到临近了人群,福海拉了拉他的袖子:“主……主子。”
姜怀璧这才抬起头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个姑娘的怒斥:“你哪只狗眼看见他偷东西了!污蔑好人!”
“老子就看见了怎么着!老子的钱袋怎么会掉在他脚边!我看就是他逃跑不成功,被抓了个正着!”
“你——!”那姑娘气结,挥手就是一下鞭子声。
姜怀璧站在人群后面,笑道:“好厉害的丫头。”
“死丫头!你敢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又是一声鞭子声,“你不但冤枉好人,还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接着又是几声鞭子挥动的声音,先前那人痛的直呼:“哎哟,哎哟!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哦?你是谁啊。”姑娘的声音里丝毫没有畏惧,那凶神恶煞的人哼笑一声道:“我爹是碧落村的村长!”
“哦。”姑娘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人一愣,嚷嚷道:“臭婆娘,你你你,你居然不怕!回头我就让我爹把你们赶出村子!”
“我为什么要怕你!”
这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吵着,忽然之间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既是村长的公子,我们也得罪不起,在下陪个礼就是了,不要连累姑娘。”是个极好听的男人的声音,低柔中透着平静。
先前那男人一听,顿时得意了:“算你识相,臭婆娘,听到了吧。”
“我听到什么啊!”
福海拨了拨人群,引姜怀璧走到人群前,怀璧抬眼的一瞬间,见那姑娘又是一鞭子打在那男人的身上,那男人的身上破了几处,身后的随从躲着不敢吱声。
小姑娘下巴一扬,走到他面前去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仗着自己的爹是村长就能仗势欺人。刚才我就走在那公子身后,你的钱袋明明是自己掉下来的!”
那人不说话了,捂着痛处赔笑了两声:“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
小姑娘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那个声音极为好听的男子身边:“他打伤你了吧,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谢谢姑娘。”
二人双双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姜怀璧的身子猛的一颤,一旁的福海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个泼辣的小姑娘,长的竟与死去的帝后一模一样。
而怀璧的诧异远不止于此,不止小姑娘长的与扶兮一模一样,那个嘴角含笑的青衫男子竟也生的与墨言一模一样。
就连眉宇间那抹火红的烈焰都与死去的墨言毫无差别。
唯一有差别的是,他是个双目明亮的正常人。
这……这真是他辈子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若非亲眼看见墨言和扶兮的尸首焚化,他会以为这就是墨言与扶兮。
“陛……陛下。”福海扯了扯他:“人已经走远了。”
姜怀璧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着了魔一样:“去、去看看。”
一直跟随着那两人走到山脚小路,小姑娘比少年矮上一头,年纪也比他小许多。
一路上就只听她像只鸟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说着,那男子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直到看着她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才出手为她擦去:“原来你是丹阳城的首富宋员外的小女儿。在下……”
他说着忽然一把将那小姑娘推远,小姑娘正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时,忽然十几名布衣打扮手执大刀的人从山林间窜了出来,拦在那二人前头。
海富一见,惊的要带姜怀璧走,却被他制止了,二人隐蔽在一旁看着。
“臭丫头!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为首的就是方才那个男子。
小姑娘一见是他,将青衫男子单手护在身后:“王八蛋!你不要以为人多我就拿你没办法!”说着挥手就是一鞭子。
她是有一身好武功,但毕竟势单力薄,手中的长鞭又及不上敌人的利刀。
很快便败下阵来。
躲在暗处的姜怀璧正要不顾福海的阻拦出来助她时,那青衣男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长鞭,朝前一挥,束住一个敌人的脖颈,稍一用力,便拧断了头颅。
如此效仿,片刻就将那帮人杀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为首的见状早就吓得屁股尿流,站都站不稳了。
一旁的另一个盯着那男的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这这这,这是顾太守的儿子啊,少爷,咱们可得罪不起的啊。”
为首的这下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青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拉着小姑娘走了。
“原来……原来你会功夫的啊,害我还以为你……”小姑娘半抱怨半惊讶的问道。
对方只是一笑。
“对了,你刚刚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
“我并不是丹阳城的人,我家在南平郡。”
“那么远。你跑来丹阳城干什么?”
“家父……”他顿了一下,看着那小姑娘,还是如是说着:“家父来处理一些事。”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姜怀璧看着这两人走过眼前,不由得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次拒绝之后,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心里蚀出一个这样深的伤痕。
想起那年冬季,踏着一路梅香走着,心里想的却是,能入她所在的小窗横幅,即便从此化作此花幽独,亦是梦里也不敢想的奢望。
想起那年春初,因见她屋里的玉瓶空落,原是吩咐人每天送花过来插瓶,却被侍女们把瓶子带回屋里磨着要他亲自送去,从此变成一个习惯。
想起那年第一次面对她,面对那不曾奢望过的温和含笑,却依然情怯得手足无措,直至她霍然转身离去。
那时候还安慰过自己,若是一切可以重来,自己应该还是会那样说那样做。
然而,人生根本没有如果。
这些年其实很想很想见她。
但是已经永远没有机会再选择一次了。
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已经看得很淡,却没想到所有的尘封都会随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而再度开启。
是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努力地让自己假装不知道。
原来他还有一片看不破的红尘,隐没在桃花影中。
“陛下!陛下!”姜怀璧忽然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却是勾唇笑着。
福海慌了神,背着他就往轿子那走去。
路过那小丫头的时候,春风把两人的对话吹入耳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顾墨言。”
姜怀璧伏在福海的背上,吃力的回头看见那男子停下步伐,侧身看着那丫头,目光里是无尽的温柔:“你呢。”
“我啊。”被他注视着,小姑娘忽然就红了脸:“宋扶兮。”
“那我今年十五,你呢?”
“在下二十有二,尚未娶亲,小丫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没了。”
声音渐渐淹没在风里,姜怀璧最终带着一份安心在福海的背上缓缓阖上了眼,那一瞬间,似乎嗅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味,怀璧知道,那是春天的味道。
永宁帝薨,享年五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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