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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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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地图一角道:“这几日会有阴雨。江陵城沦陷,只可驻扎在距城门外三十里的望城坡。望城坡在向西有个西风渡口。现在这个时季,芦苇正茂。落是一旦有差错,不能硬拼。可暂且推到西风渡。”
穆黎岁点点头:“战事来的快,容不得喘息。如今正值夏季多雨。从帝都到江陵城即便是快马加鞭,也需赶至数日。我们不如改走水路。可减少行程。”
“走陆路。”扶兮眉头微仄,否决道:“裘老将军被抓,并未被杀,梁军是想用裘老左饵,让我们乱了方寸。若我们急急赶去,便是中了他们的计。人心叵测。谁知道容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点好。”
“可……”穆黎岁还想说什么,扶兮已拉紧缰绳不再看他,他喉咙微动,俊秀的脸上慢慢没了表情,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数万大军约莫行至十日路程到达了江陵城,扶兮一干人扎营在预先计划好的望城颇。
上次一站,楚军损伤惨重,而梁军亦好不到哪去。扶兮很多时候都在想梁军这般拼了命究竟是因为什么,是齐国在背后撑腰,亦或者是别的?
手肘撑着额头,胳膊抵在案上翻阅书简,只是心烦意乱,看不进几个字便随手又扔到一边。
她揉了揉额头正要起身,营外却传来了吵嚷声。
营帘被挑开,副将颇为抱歉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纪不大的士兵,个个手中握着刀。
“这是做什么?要打群架吗?”扶兮负手走近,扫视了一眼众人。
副将为难道:“将军,属下已经说了将军在休息,可他们……”
“哼!”副将的话被为首的一个年轻小兵打断了,“是我们自己要进来的。”他的年纪比扶玉大不了多少,一脸的稚气尚未褪去,可言语中却是这个年纪少有的铿锵:“裘将军被擒,城池沦陷。这是楚国的奇耻大辱。我们是来雪耻的!请将军允许我们去和梁军拼了!就是要我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此言一出,其他几位也跟着齐声应和:“对!”
扶兮目露欣慰,赞道:“一心为国,并且勇气可嘉,值得表扬。”说完点着头,又走回了案边,理了理铠甲,重新坐下,若无其事的拿起书简翻阅。
再无下文。
气氛顿时凝结,营中变得寂静急了。
几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面面相觑。
似乎感受到他们的不自在,扶兮讲书简一低,问道:“你们怎么不去?”
副将瞪他们一眼,上前道:“将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孩子。”
“你无须责备他们。”扶兮重新搁下书简,抬头看着众人,目光最后落到了那小兵身上:“年轻人气血旺盛是好事。待他们冷静下来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小兵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扭捏道:“将军有话不妨直接告诉我们。”
“好罢。你们跟我来。”扶兮起身走出营帐,拐了弯站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坳上。
望城坡之所以被称之为望城坡,全因为地形,导致在坡上可清楚的看到远处江陵城墙,相反的,城墙上的人却因为树木遮蔽以及距离,看不见坡下的人。
落日像一幅五彩云锦笼罩着苍穹,扶兮伸手,指着远处的城墙问道身边跟随而来的人:“你看到了什么?”
小兵的视野里都是一片昏黄,他想了想一五一十的说:“墙,梁军。”
“不,是满城百姓。”扶兮纠正了他:“楚军早已元气大伤,即便梁军也是如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那城墙里站着的,再也不是我们楚国士兵,而是敌军,被俘虏的将士又何止裘老将军一个。我要为他们做打算。所以江陵城只能智取。”
她静静的站在山坳上,远眺城墙,庄严的像是一尊神像。
即便她有滔天的怨恨,可是她知道,她要恨得,只是孟家而已。
她不是圣人,生来不是为了保护他人,但她却可以控制自己,将伤害他人的可能性减少到最小。
这是一个公主的使命。
也是一个将军的任务。
小兵不再说话。
广大恢弘的城墙便在眼中,扶兮看着梁军来回巡逻,忽然之间,一个身影跃入眼中。
第十七章
额飞赤焰,双目阖紧,青衫素袍,嘴角含笑的站在来回巡逻的士兵间,靠在城墙上,侧耳似乎在听着楼下士兵的呐喊声,高呼声。
那不是墨言么?
扶兮看出了神,没发觉穆黎岁已经来到她身后。
当日在九重宫,她探过他的脉,平稳如常人,那不是一个习武者的脉动。
他讲的一口南方音,他是楚国人这一点她也从未怀疑过。
如今他却出现在梁军里,瞧那模样,半点不像个俘虏。
他是谁?
是军师?梁人?还是旁的。
铠甲下的手慢慢紧握,扶兮情不自禁低喃出声:“他怎么会在这里?”
“谁?”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询问,扶兮一惊,后退一步,抬头看见了穆黎岁,她虚叹了口气说:“没什么。”
再抬头朝远处看去时,已经没了那身影,她心下暗疑,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了,一惊一慌的?”见她魂不守舍,穆黎岁伸手拍了拍她,扶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担心老将军在容敛手中会受皮肉之苦。”
“如今梁军占领了江陵城,我们不能贸然出兵。唯有等夜幕降临,再行作战计划。”
“日已黄昏,江陵城的的天很快就会黑了。届时,我们便夜袭江陵城,希望能杀容敛个措手不及。”
“扶兮,这一仗你有多少把握?”穆黎岁忽然问她。
沙场多年,他从不会如此问扶兮,如今这么突然一问,到叫扶兮有些不明所以,她看着温柔的他,思忖了一下,冷静的回答:“一分把握。”
穆黎岁知道她没有撒谎,她素来不会低估风险,也不会高估自己的实力,他看向她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柔和:“扶兮,你又何苦……这么拼命呢。”
扶兮没有看他,侧身道:“你与我不同,出生与生长都不同,所以你无法理解我。我拼命有我拼命的理由,我不想说,你也不会明白的理由。”
正说着,不远处有个小兵匆匆跑来,看了眼穆黎岁才将双手举过头顶,对扶兮恭敬道:“将军,梁军派人送了封信来。”
扶兮接过信件,挑开红戳一看,顿时眉头收紧。
穆黎岁见她不说话,凑上前一瞧,怒道:“容敛约你到梁营共商大事?这不是要你白白羊入虎口吗?还敢说得这么明目张胆!简直欺人太甚!”说完,一把夺过信斯了个稀烂。
“即便是我们拼到还剩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这个容敛!”穆黎岁盛怒的握紧拳头,扶兮却没有理他,而是追问那小士兵:“送信的人呢?”
“就在营中,属下曾经见过他,是梁国公子身边的……副将。”
副将?
穆黎岁与扶兮皆一怔,原本以为容敛是设了陷阱,却不想他派来送信的竟然是身边的副将。
“或许,他所谓的商讨是真的。”扶兮笑笑:“用一个得力的副将来换我,这生意对他来说,有弊无利。如今我们一筹莫展,去会会也好。”
“扶兮!”穆黎岁一把掰过她的身子,几近咆哮:“你开什么玩笑?满城百姓,一个你,一个老将军,一个你。你算算,究竟是谁亏本?”
“我们不知裘老将军被他们囚禁在什么地方,即便是夜袭,也没有把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顿了顿,她道:“况且,我也不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去。”
*
夜渐黑,梁营外的守卫丝毫不敢懈怠,打起十分的精神巡逻。
营中摆着一张矮案,对坐着两人,面前是一盘刚开的棋局。
灯火照到容潋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他优雅的抚摸着手中的黑子,笑道:“手谈,我容潋在梁国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修长的手指在棋盘山落下一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听说你抓了一个老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眉宇温和,是墨言。他今日换了一身不同往日的月白色儒衫,端坐在容潋面前,柔和不争,不敢冒犯。
容敛手指一顿,故意拉长语调,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好好的找我下棋来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墨言点点头,摸索着手掌旁的杯子说:“也不全然是,我来,不是请你喝茶了吗。”
容潋不信,灌了一口茶:“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那小公主。”他抬头瞧瞧墨言雍容的样子,又问道:“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说你……”
“容潋,你误会我了”墨言打断了他的话,莞然道:“我对她只不过是……”
“是什么?是怜悯?愧疚?还是旁的?反正不管事什么,就不是在意。”容潋不屑的瞪他一眼:“我才不信,你即便是欺骗了天下人,能骗的过你自己?”说完,重重的搁下一子。
墨言听完他的话后,眉间笑意更浓,敛着袖子不急不慢的摸索着棋盘,探探当前黑白子的局势,他并未回答,而是将话锋一转,道:“你说你棋艺精湛,不如我让你三子,你若输一局,就退兵三里,你看,如何?”
“瞧瞧。”容潋咂咂嘴,将手一收:“我就说,有备而来。”他退兵,得益的无非是那小公主,他又不是不知道,可面前的人撒谎连个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有些懊恼,把玩着棋子跟他唱反腔:“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要知道,以我的能力,今日,请你喝的是清茶,往后,可就是砒霜。”墨言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叫容潋平白打了一个寒颤,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手也渐渐将棋子捏紧:“你我虽是至交,可我身后也有梁国百姓,我的父王,我是梁国人,我也有我的使命。”
“开个玩笑,何必这么紧张。”墨言眉头扬起,笑意不褪:“我只要确保她平安,其他的,即便你屠了满城百姓,又与我何干?”
飞扬的神色又逐渐在脸上恢复:“想不到你这么歹毒。可惜你撒手不干了,否则指不定也能成为一代霸主。”
墨言只是笑笑:“富贵荣华于我皆浮云。”
“你倒看得开。”容潋双指夹着一枚棋子,墨珠一转,嬉笑道:“至于退兵的事,你眼睛不好,就不怕我耍赖?”
“你可以试试。”
说话间,墨言耳根微动,忽然道:“有人来了。”
“什么人?在哪?”容潋起身,在不过仅有两人的营帐中四处张望。
墨言起身背对着他,正欲离开,可惜已经迟了。
营帘被人挑开,有个士兵低头入内:“将军,楚国公主来了。”
“楚国公主?”容潋别有深意的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那个背影:“她在哪?”
“她在……”士兵话未说完,容潋便觉脖颈一凉,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他心底微惊,回头,对上一双澄澈凌厉的双眼,还有一张如花的笑脸:“她在你身后。”
扶兮抬起头,笑道:“容公子,许久不见。”
容潋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墨言,熟知方才还站着墨言的地方已是人影无踪,唯前方营窗上一小块布帘微微晃动。
好个没良心的墨言,容潋暗咒一声,竟在他们谈话时溜走了。
无奈,容潋瞥一眼脖颈上的那只手,全身绷紧:“我约公主来叙事,公主这样,不大好吧。”
“裘老将军在哪?”
“一个老头,公主何必大张旗鼓,亲自跑来。就算你不来,我也是打算把那老头还给你们楚国。”
“你会有这么好心?”扶兮笑了笑:“既然想放就快放,不要动歪心思。我能顺利来,自然有我的退路,况且,大公子现在也在我手上。杀了你,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黄泉路上有江陵城满城百姓作伴,容潋觉得值得。”他挑眉,十足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面上并无过多的畏惧,扶兮心头一寒:“你——?”
“江陵城的百姓能不能活下去,全在我能不能再公主的刀下活下去。公主,我说了,要把那老头还给楚国,公主又何必沉不住气呢?”
扶兮轻嗤:“我岂能信你。你费尽心思,如今却又轻而易举的松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话虽如此,却在他的眼神下慢慢将匕首移到了他的腰间。
脖颈的胁迫减少了,容潋声音略高,叫来了手下。
他并未食言,开口便吩咐手下放了裘老将军,那手下点头离去,扶兮正难以置信他过分大方,容潋却又开口了:“人,我放,不过,我要公主答应我一个条件。”
扶兮嘴角泻出一丝冷笑,果然不简单,她冷笑一声,询问道:“什么条件?”
容潋正要开口,刚才应声去方裘老将军的那个士兵又匆匆折回,单膝跪倒在地,抱拳道:“不好了将军,那楚国老将在营中自尽了。”
“你说什么?!”扶兮惊的浑身一颤,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容潋亦是不可思议。立在那没有出声。小士兵不明所以,看着愤怒的扶兮,又见容潋没有发话,这才将话重复了一遍后匆匆退下。”
静,周遭一片寂静。
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即便是夏季,也彻底凉到心底。
唯有那句“那楚国老将军在营中自尽了”嗡嗡的徘徊在脑中。
灯光之中,似乎看见耄耋之龄的裘老将军用依旧明朗浑厚的声音在梁人的军营中说道:“老臣即便是死,也不会叫楚国因老臣受半点屈辱。”
眼眶之中渐有泪水盈盈,扶兮猛地抬头,怒目圆睁的瞪着容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字句都在齿缝间用力的咬出:“容潋!容潋!今日我要用你的血来祭老将军在天之灵!”说话间,匕首一闪,直向容潋逼去,眼见匕首就要刺进容潋的胸膛,却忽然被人打落。
扶兮一抬头,看见忽然闯入的人,更为恼火:“穆黎岁!你疯了吗?”
“扶兮!我们已经将老将军的尸首运走,这里到处是梁军,容潋也早就下令,若他稍有不测,梁军就会屠城,先撤吧。”穆黎岁说着,不顾扶兮反抗,一把拉着她逃出梁营。
这一闹,惊动了梁兵,梁兵如今占领了江陵城,气焰高涨,直呼要灭了楚军。
容潋望着营外的士兵,冷斥一声:“都不要追了。南蛮子的鬼点子最多,小心中计。”将士们这才消了火气,纷纷散去,容潋也踱步回营,帅营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案上还留着残茶。容潋正凝眉沉思,一个声音自外而内打断了他。
“我方才,听见她哭了。”
墨言斜靠在一旁,低喃:“容潋,你不是治世之才,何苦巴巴的来凑这份热闹。”
容潋回头看见墨言,刚想质问他为何见死不救,听到他的话后又将话咽了回去,他想了想,说:“天下大乱,最有能力的就是齐楚秦梁。谁不想统一天下,齐国,我自认为动不了,秦国背后你是知道的。剩下的只有楚国。至于一些周边小国,自己不先变强大,等肥肉被人吃了,就没有机会了。”
墨言双手抱胸,赞成的点点头:“你说的是不错,梁国前无盟友,后无援军,也只能和楚国拼一拼。”他说着微微挪了挪身子。
容潋见了,调侃他:“你怎么了?身上长虱子了?”
“不是。”他将脸转到刚才站的地方,手指掸了掸肩膀:“这里有那个穆黎岁的味道”他轻轻的说:“我很不喜欢这个人。”
“因为他抢了那个楚国小公主?”容潋十足一副看戏的模样,嘴角带着玩味十足的笑。
“并不是这个原因。”墨言缓缓问道:“容潋,你原本只想胜,既然占了江陵城,为何又将那老头抓来。”
即然是俘虏,理当是俘虏的对待,可容潋,对裘将军并无半分刻薄。
“阿言。”容潋收了笑,抬头望他:“有些事我无法对你毫无保留的告知,既是朋友,你又曾帮过我,我只能提醒你,若你真心想要那小公主平安无事,不妨多注意注意她身边的人。”
墨言没有答话,只静静的沉思,许久许久,才低声道:“好罢,看来这趟路,我是非走不可了。”
说完,月白的身影便向营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似笑非笑,他说:“其实,有时候,蛮力毫无用处。你与楚国打了这么久,学学人家的二公子,同样是二公子,楚国公子却在家中享乐,让长姐作战。而你,恰恰相反。”话音一落,人影无踪。
营中只剩容潋,望着他离开的地方,怔怔出神。
第十八章
裘老将军一死,彻底激怒了楚人,即便是穆黎岁那样沉稳,也禁不住这等耻辱。
楚军一致认为是容潋将裘老将军虐待至死,老将军受不了折磨,为保全楚国名誉,自尽在梁营。
帅营之中聚集了众人,共商破晓之时讨伐梁军一事。
这几次作战,楚军处处被梁军打压,元气大伤,碍于梁军身后恐有别国撑腰,楚军一直没有还击,再如此下去,梁军只会更加嚣张,于是穆黎岁与扶兮连夜召集众人,决定利用老将军的死,激怒江陵城百姓,定了明日的作战计划。
耻辱可雪,蒙蒙雾霭终将散开,即便是两败俱伤也好过坐以待毙,众人脸上皆是掩饰不去的欣喜,掩映在灯火之间。
二更天的时候,帅营依旧灯火通明,穆黎岁挑开帐帘看了看天色,道:“天快亮了。”
营中众人相识一眼,纷纷点头:“终于要到了与梁军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正当众人蓄势待发之时,忽然,有小士兵匆匆来报:“元帅,将军。梁军……忽然退兵了。”
这消息突如其来,在众人的意料之外,扶兮不信,上前一步看着他:“容潋退兵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哨兵们换岗时发现,原本扎在十多里外的梁军军营忽然向后退了约莫二十里。”
扶兮心中微怔,与穆黎岁对视一眼,穆黎岁亦是满脸不可置信。
营中众人面面相觑,都猜不透容潋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梁人愈发狡猾,诡计多端!我们不必管他,明日按计划出兵!”营中有人说话了。
穆黎岁想了想,凝眉道:“不急,既然梁军退兵,自然有他的理由,如今他占上风,我们不妨先看看,以免更多无辜的人死伤。”说完对那个来报的士兵说:“再去探。”
“是!”士兵退下。
营中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四更天的时候,士兵来报,梁军退兵后再无动静。
五更天的时候,亦如是。
天破晓之时,梁军还是没有动静。
……
这一整天,楚军都在探梁军有无动静,楚军坐立不安,怕又是梁军的计谋,惴惴不安。而梁营中,早已没了容潋的身影。
他生在宫廷,长在宫廷,自墨言忠告过后,他反思了一夜,觉得自己从前干的都是些没脑子的事。
拼了命的上战场,同为公子的大哥却在梁国美人在怀。
于是他决定暂且退兵,自己只身一人悄然回梁,探探他同样觊觎东宫之位的大哥。
墨言说的并没有错,他并非治世之才,梁国也不是大国,这一点,他一开始就很清楚。
如今有人点破,他更是不质疑,既然如此,又何须这么拼命,置身死于度外,在梁国,人人都知得宠的是王后所出的大公子容华,他也无须处处与人为敌,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尽管,楚国绝不会是他的盟友。
一连五日,梁军自撤退兵马后再无动静,楚军被压抑的进退不是,扶兮抬眼看向江陵城上来回巡逻的士兵,终于按耐不住,她招来了亲信以及副将道:“裘老将军一生为楚,他死后,尸首却不能及时回归故土,实乃愧疚。你们找人扮成我的样子,我要亲自送他回楚国。”
“扶兮,你找人扮成你的样子,谎称你还在军中,你是想……”穆黎岁看着她,眉头微蹙。
扶兮点点头:“万万不可让梁军知道我不在,以防这是他们的计谋,现眼下,将老将军的尸首运回去才是首要,江陵城已失守,无数将士牺牲,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亡魂惨死在梁军的刀下。”
“此番归去,不宜大张旗鼓,扶兮,你一个人……要小心。”穆黎岁清秀的眉目间带着忧愁和不忍,静静的凝视着她
扶兮默然,忽然又抬头笑了下:“回去还要参礼部的老古板一本。”
“为何?”穆黎岁一脸困惑。
“那日走时,说好十五日后是你我成婚的吉日,如今算来,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你说,他们该不该参?”她明媚的脸上挂着笑意,倒映在穆黎岁漆黑的眸子中,穆黎岁的手指缓缓握紧,许久许久,又慢慢松开了:“该参。”
***
扶兮走时便在那日傍晚,傍晚不易引人注目,楚国边境如今有了梁军,她要处处小心,入了楚境,才敢肆意策马。
正如苏放所说,她几乎不眠不休,策赶了七日才到楚都,正直天刚破晓,朝会之时,她赶紧将裘老将军的尸体带入宫内,得知她归来,玉明殿内朝会早已结束,群臣静静伫立,等待宫人抬上老将军的尸首以及她的到来。
一别一月,宫内还是老样子,孟浩依旧眉目飞扬,扶玉安静的立在那儿,与幼时大不相同。
扶兮俯身跪拜:“儿臣拜见父王。”
“起吧。”楚王似乎苍老了许多,目光瞥见堂下老将军的尸首后,哀恸丝毫不掩。
“父王”扶兮低头道:“儿臣无能,让老将军惨死在梁军的虐待之下。”
扶玉听到扶兮的话后,出列道:“父王,梁军简直可恶至极,夺我城池,杀我将军,阿姐多次与他较量都败下阵来,儿臣祈求父王让儿臣出马,试一试。”
扶兮一听,微楞,不曾想过扶玉这么快就想上战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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