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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王妃by淼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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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送过来,陆隐娘在一旁跪下,行主家礼。许王亲手上了三炷香,注视着灵位上的一行字“先父陆参”的字样,揪住衣角撕了下来,在陆隐娘的愕然中,咬破指尖,写下一行字:“必灭安陵,以慰君心!”
他把这张血,恭恭敬敬送到陆隐娘手里,诚恳地道:“陆姑娘,请收好,他年我兑现誓言,再来见老大人!”
陆隐娘手指颤抖着,泪水哆嗦着涌出,目光在许王脸上打转儿,忽然跪了下来,泣道:“殿下,恕我无礼!”
许王扶起来她,轻轻道:“不必介怀,不必放在心上!”
一句话,许王抹去陆隐娘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忿,她用力点头,转身双手高举血,把它供在父亲灵前。
外面,忽然有了惊雷般的马蹄声。同时有人在旷野中大呼:“陆姑姑,不可伤了殿下!”黑暗中,韦明德单骑而来,到祠堂时,嗓子都颤抖了,高呼道:“殿下,陆姑姑有刺你之意!”
许王忍不住一笑,陆隐娘嘀咕道:“来得这么晚。”韦明德跳下马,大步过来,见到许王如一株秀树,毫发无伤站在那里,他大声松了一口气,再见到跪在地上的纪沉鱼,脸上红了红,跪下来给许王行礼:“殿下,恕我来迟。”
韦公朴安排他的别的事情去,就忘了说陆隐娘的事。韦明德回到家,听到殿下往陆家来,马上就急急追来。
许王笑命他:“起来,你很是忠心。”见少年面红耳赤起来,眼角对着纪沉鱼飞快一抬,面红又到了耳朵根。
许王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纪沉鱼慢慢起身,取了三炷香自己去上过,低声祷告:“英魂想来不远,祝早得愿望实现,早升天界!”
清灵的眸子再许王,有着一些意思,许王能明白,他柔声招招手:“过来,”
油灯光昏黄,旁边灵位笼罩出迷茫的气氛。当着这些人,纪沉鱼就依言过去,离开许王有一步远。
她眸子里有忧伤,还沉浸在为陆参而发的悲伤中。这忧愁,让她上去如雾中半起半浮的白兰花,格外惹人怜爱。
许王为她理一理乱发,温和为她拉紧雪衣上的系扣。眼角见到韦明德黯然神伤,许王又好气又好笑,原本还想让少年跟着自己,他这种自已想出来的缠绵心思,真是让人不顺眼。
冒失的少年自己说出来:“祖父让我跟着殿下,让我侍候殿下。”他低下头心生欢喜,悄悄儿的,又对着纪沉鱼一眼,只能到侧妃的雪衣裙边,那水红淡黄一入眼中,少年就一凛,欢喜慢慢地在心中浸润起来。
“嗯,是我和韦老大人说的。”许王现在认为这不是个好建议,他说得面无表情。纪沉鱼倒为少年欢喜,她微笑道:“殿下人中龙凤,韦公子跟着殿下,必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韦明德对她飞快一眼,再低下头细细品味这一眼到什么,再给许王叩头:“是。”少年情愫,让他莫明对点拨他的纪侧妃有了情怀。
他自己只觉得亲切,还没有发现自己有超出尊卑的感情。只知道每偷一眼,心里就甜蜜一分。
而许王殿下,极是不悦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纪沉鱼那张红菱角似的小嘴儿,很想下手重重拧上一下,不然重重咬上一口也行。
殿下人中龙凤?你还半夜三更把殿下往外面撵?许王说得酸溜溜:“我的爱妃的小嘴儿,就是甜得很。”
纪沉鱼对他仰起面庞,给了他一个如他所言的,甜甜的,无邪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房中的油灯,似一下子全失了色。她乌发堆云,雪白明灿。这个笑容无边无际的漫延开来,让人心中暖暖,又嘴角莞尔。
侧妃娘娘,很是孩子气。
许王见韦明德又呆住,把纪沉鱼一拍:“我要说话,你去弄点儿吃的。”纪沉鱼笑逐颜开,也觉得离开殿下远比较好,一不小心,他就要动手动脚,又要说语带双关的话。
带的肉干等物,不过需要弄热。染雪和纪沉鱼,再加上加财去烧火。许王和陆隐娘、韦明德留下来。
房里椅子也没有,只有几个旧蒲团。捡了一个好些的,请许王坐下,陆隐娘含着悲愤,一一说起来。
“地方官员们时来凌辱,父亲任上时得罪过的人,不远数百里的跑来,这些父亲都不怕,他最痛心的,就是对安陵的战报。每一回听到输,就捶胸顿足不能自己,”
许王用冷板无情,掩盖自己的心伤,冷冷道:“都是哪些人?”
“殿下,落井下石是人之常情,老父生前所想,就是大败安陵!”陆隐娘大义,反而为那些人开脱一句。
许王轻轻叹气,眸子里安慰的着她,这也是个好姑娘!
陆隐娘还有话,难为情地道:“我听说殿下大败安陵,灵前告慰过老父,又听到殿下要娶安陵公主,一时糊涂,以为殿下错了心思,我这才……。”
“如果本王是贪图安逸的人,陆姑娘拔剑,原也应当。”许王小小的和她开一个玩笑,见又心中一动,自己守卫人人众多,这个姑娘来去自如,他用心打量她腰间的剑,外面平平无奇。
许王伸出手:“陆姑娘的剑,给我一观。”陆隐娘双手送上,是黑色皮鞘,无花无果。许王微一用力,拉开少久,冷光,从剑身直逼到眉间,打得眉心一个激灵。
“好剑!”许王脱口道,再叹息一声:“这是杀人剑!”
杀气腾腾,不知道死过多少人。
陆隐娘慨然道:“是!乱世当用杀人剑,乱世当诛不义人!”她豪气万丈,气势不亚于大丈夫。许王则怜惜她,报仇是男子的事情。一个女子承担起来,让人着就心里难过。许王是标准男人,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第六十五章,笑话人的殿下

灵前一拜,打动陆隐娘。这一拜,也迟迟在纪沉鱼心上。小厮们烧水,染雪洗菜,纪沉鱼在切肉干。
水大开,打开锅盖,把肉干一片片丢下去,看着它们沉浮,有如人生百种境遇,不是浮就是沉。
纪沉鱼还在出神。
数十年磨难,皆为家国而起。韦家也好,陆家也罢,还有一个明天要去看的前大司空平章,他们一腔热血只有家国,落得凄凉下场,几乎后继无人。
不再有权,只有一腔愤恨。许王殿下大可以不解开这仇恨,不在灵前那沉重的一拜。这一拜,让纪沉鱼对殿下刮目相看。
她知道他不是纨绔子弟,知道他不是绣花枕头。从今天这一拜,纪沉鱼心里隐隐的痛,这这些家人的遭遇,为许王殿下心中深埋的痛苦。
原来卖身,不是殿下情愿。包括纪沉鱼在内的人,都以为许王殿下至少是喜欢的。
强国公主为妻,皇嗣还有谁人敢想?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老婆,再有了江山。江山如画,千年百年里血染流离,都是为争这如画卷一般的绵绵岁月。
有生杀权,是第一人,山峦低头,大江断流,才引来无数英雄竞折腰,金戈铁马入梦来!
殿下纳两个侧妃,是大有深意。纪沉鱼彻底想明白,高看殿下是一回事,明白他的用心是另一回事。
难怪他明知道陈氏有鬼,还压着自己,以“争风”二字结束那天的陷害。反正自己和陈氏,一个人没有讨得好去。
自己被摔出去,被殿下强按肩头不肯拜伏。而陈氏,是真真切切挨了一巴掌。害得她每天晚上烧香祷告,有求神的成分,也是在寻找暗助的人。
这倒霉摧的陈氏,怎么会勾搭上外人?
陈太太成亲前拉拢自己,自然也为女儿拉拢了别人。不过她们知不知道,勾搭上来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剑指殿下,意在殿下,这一点上,陈氏知不知道?
往外面看,白马紧紧拴在树上。千里宝马多难以接近,纪沉鱼还能骑坐一会儿,是这马被驯服过。
殿下的一拜,可动人心,自己的那一拜,又能为自己加多少分?纪沉鱼目光定定对着那马,我要这匹马!
许王偶然一抬头,就见到纪沉鱼在荼毒。白马往后让,再往后让,纪沉鱼低笑咕咕,伸长手臂:“让我抱,给你糖吃。”
“你应该听它说话。”许王走出来好笑,纪沉鱼好奇:“在说什么?”许王忍住笑:“它在说,你放它清静,也有糖给你吃。”
手指点一点自己:“我给你。”
他翩然微笑,手指如玉,每一分笑容中有着些什么,纪沉鱼心想这就是加分了吧?不过装看不到。
悻悻然不肯走,和那马大眼瞪小眼:“我就要骑你,你只能给我骑。”
轻咳声传来,纪沉鱼要翻眼他:“殿下不能吹风,还是进去吧。”许王轻笑着,才口型说了一句:“我也想这样。”
赤裸裸的调戏!
纪沉鱼本想拂袖而去,又停下来,笑得必恭必敬:“以后我告诉公主,不知道公主怎么看?”许王故作沉思:“她应该会奖赏你,我和她同房时,让你侍寝。”
阴云飞来,阴霾密布,阴阴的脸色,不足以代表纪沉鱼此时的心情。她做了自己刚才就应该做的动作,拂袖而去。
许王笑得一脸坏坏跟着她,跟屁虫似的小声问:“你不愿意?嗯,你是个不爱争风的人,谁都不愿意争,不过我问你,你不争,人家和你争怎么办?”
“殿下,陈侧妃是中您意的,这不是才上路没几天,就先给我下了个套,她还真有能耐,把武家表哥也寻来。又什么死人了,对了,那死人,难道官府就不管?”纪沉鱼啧嘴:“吏治竟然坏到这种地步?”
许王笑嘻嘻,纪沉鱼再猜下去,手掂着衣带揉着:“依我想,是个死囚吧,牢里提出来,一刀杀了,再送回去,说狱中打架,一时失手,嗯,这样也倒说得过去。”
“纪大谋士,你真是聪明。”许王并不惊讶,只是戏问:“你还能猜中什么?”纪沉鱼拖长了音:“我在想,砸我的人,是殿下的旧情人,年纪不会太大,她在宫中行凶,理当地位不凡,是个嫔妃娘娘?年纪不大,才能和殿下有旧情,殿下想来不会相中老太太,”
许王咧开嘴,半点儿尴尬也没有:“你猜得很对。”他鼓励地问:“还有什么?”
“年纪和殿下差不多,又和殿下见过,并认识的人并不多,这么一来,等我回京,我就能认出来。认出来了,就要她好看!”纪沉鱼胡言乱语逗着许王:“她要是不给我赔礼,我就告诉公主,有人愿意侍她和殿下的寝。”
许王笑逐颜开:“这倒也不错,弃我去者,我也想报这个仇。”
这人脸皮极厚,水泼不进,纪沉鱼闭上嘴,走开,打击不了他,就懒得和他说。
安陵公主,由顶在头上,沦落为别人嘴里互相攻击的工具。
去平家,很是找了一番。第二天下午,韦明德带着他们还在山里转,自己直了眼睛:“我记得在这附近。”
野草一片,劲风频吹,几个山头或近或远,一个人也没见到。许王很是耐心:“你再想想。”四面青青翠翠,峰尖上积雪带着一点白,好似上好银狐裘,那一点抢人眼光的银白,看得人赏心悦目,却一眼能看清楚,除了他们在这里,再没有别人。
就是人家,也没有一间。
山下,急奔而来一匹马。韦明德才去看,又发现不是。这是来给许王送信的信差,他不及下马行礼,就双手呈上一封信。
许王展开,雪地里念的嘴角上扬。
“陈侧妃前天扭了脚,又撞到了车上,要见殿下。车队,现在滞留在南亭渡口驿站。”殿下看得笑眯眯,对着天空远处灰蒙蒙看着,喃喃低语:“等我?”
把信收入怀中,许王慢悠悠地吩咐下来:“无缘相见,下回再来。走吧,我们要在三天内赶到南亭渡口。”
草丛中,有一个人无声无息露出头,是个少年,面目清秀,带着狠毒,对着奔下山的一行人道:“南亭渡口,是个好地方。”
在路上,许王才解释:“南亭渡口,是我车队必经的地方。那里常年有强盗,也抢都中发往我军中的军需补给,我们必走这一处,正好就地剿匪。”
他们在打尖,背风的地方支着篝火,天黑前吃晚饭,做好赶夜路的准备。纪沉鱼低着头,眼睛一亮。
武家的地图有些地方不对,云齐国内的都正确。南亭渡口,可以乘船,小路更无数。一般渡口,大多是四通八达。
这是她预想中要离开的一处,因为纪士文无意中说过,那里船只交换物产丰富,虽然驻扎的有士兵,强盗一样的多。
强盗只奔着富庶的地方去。
接下来紧赶路,纪沉鱼乖乖到了许王马上,这样她还能睡一会儿。许王身上,永远是干净如阳光明媚的气息,不喜薰香的他大多时候,也温和如明媚阳光。
许王没有动手动脚,他视闲暇时,和纪沉鱼胡扯一通是乐趣,不闲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情。
南亭渡口,北起越州,南到于阁,都泥江浩浩不下千里,东又有绝兹城,一下子接了三个州。三个州,都有支流官道到渡口上,又都想管这个渡口的税,争夺不休时,又时而撒手不管,因此虽然是个物产交流丰富的大渡口,一年里有半年是三不管。
都泥江贯穿全国,再走竹山和安陵国,在云齐境内只有三个大渡口,南亭渡口秩序是最乱的,却是商旅非走不行的中转点。
许王的迎亲车队,就在靠渡口五里左右的驿站里。这个驿站里只有五百兵,平时操也不出,只知道官卡上收税,遇到强盗来时,头就一缩,刀枪不出。
守礼大可以不走这条路,但是国君采纳了他一直的建议,内乱不止,外患难休。要娶安陵公主的许王现在说话响,拿安陵公主出来说事儿,又故意从这里被劫一批迎亲物资,云齐国君因此同意他打着迎亲的名义,暗中可以剿匪。
这个渡口,是许王从都中走重要军需物质的地方,在此以前,他年年被劫过,早就放在心上。
安陵公主要在新年里出嫁,是安陵国的意思。许王第一年成亲,新年是在安陵国过,其实坏了汉人新妇要在公婆家过年的规矩。
许王将从这里顺流而下,不过半个月就到安陵边境上,在那里安陵国君送公主亲至,双方礼成。
礼部的官员们,因此不和许王走,他们是一个月后出发,走水路快得多,直接到边境上代国君观礼。
云齐国君怕死,再者中国人的规矩,国不可一日无君,怕借机被擒的云齐国君因此不去。
提前两个月出发的许王守礼,时间上很充足。
陈侧妃一入住驿站里,护卫队长宗异邦就要求原驿站的兵全搬出去,他们住下来。又以殿下受风寒为名,不让任何人见许王。
守驿站的小军官正在外面骂骂咧咧,他不敢高声骂,也骂得他自己身边的人都听道:“来了三、四天,走又不走,客又不会,弄得乔大人,董大人,任大人一天来看好几回,”
有一个士兵笑:“队正,这和你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人们一来,我不是要迎上去。”小军官正骂得痛快,陈侧妃房里有一个人看出来,一晒道:“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人?”
军油子有什么好看的。
房中并没有别人,与陈侧妃并肩而立的人,是她在都中的舅母詹太太。
陈侧妃抱着手炉,打扮得亭亭玉立,淡淡一笑:“不是,你再看下去。”
“你有逗我看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样让六殿下喜欢。”詹太太抱怨她:“亏我早行几天回来探亲,在这里还能再见你一面。要知道你能到许王府,我花了多少功夫,你大姐至今恨我,说怪我帮了你。”
陈侧妃手指若轻鸿,不经意在乱发上划一下,划去的,同时有眉间的不屑:“她一把火没烧死我,还有心情怪你。”
“这些全是小事,总之,以你们陈家现在的家世,包小戏子的,放高利贷的,强占丫头逼死跳井的,早就没有家声。你能到许王府,你好自为之,六殿下手足情浓,他一直为许王殿下不近女色担心,就有几个通房丫头,也怀疑全是作假。他呀,是一片关心,你倒好,把个殿下都跟丢了。”
“殿下真的不在?”陈侧妃明知道真的不在,还是装腔作势对许王正房飞去一眸,似笑非笑:“也许真的病了。”
詹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被纪氏比下去了……呀!”两个人一直对窗外看,见到油里油气过去的士兵,见过许王手下的护卫身姿笔直过去,带着茫茫微雾的雪色中,又走来一个人。
他年青不过二十多岁,身着五品下的官服,气宇饱满,五官端正,有一双警惕的眼睛。
“这是!……”詹太太目瞪口呆,甚至是面如土色。接下来她魂不附体,唯一的一点精神聚集起来,又惊又恐射向陈侧妃:“你……贱人!”
陈侧妃一抬手,清脆的一巴掌打在她面上,狠毒地道:“你才是贱人,你做的好事,你以为我找不到他,你为什么跟着我到这里来,你是探亲?你是好心地来看我?你是来补漏的!”
她快要喷火:“亏我几年里,一直拿你当知心人看。我母亲傻呆呆,以为你真的手眼通天。我早就知道,你后面必有别人。那一天,你对我说,”
回想着,陈侧妃笑得不屑一顾:“你说我聪明能干,非比常人,就此嫁人可惜,宫中有女官位,可以为我谋求。我一时不察信了你,后来你毁我的亲事,让我到许王府,我件件都依你。我就是想查出来,那一天,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相!”
“外甥女……”詹太太是百般抵赖的姿态,身子如蜗牛入壳往缩在一处,她也有痛苦:“你别恨我,要恨,就恨你那花花公子的爹,”她愤然一击:“你们陈家,早就没钱了。是他对我说,女儿们大了,要许好人家,是你的爹,收了钱,让我坏了你的事!”
门外,响起脚步声。那人犹豫着,走几步停下来,又走几步停下来。詹太太惊恐万状对着门,可以看出来,她很怕那个人进来,本能又有一个现成的理由,头对着房里转动:“不怕你的丫头看到?”
“我自有我的手段,”陈侧妃很有自得。
那门,被推开了,刚才见到的那个青年在门外,四目相对时,陈侧妃怨毒恨杀,青年如遭雷击。
“是你!”
“是我!”
青年流露出痛苦:“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才会写出一样的纸条约我来见。”
“我出都城前打听过,知道你在这里,正好,”陈侧妃恶意的调侃着:“舅母来看我,我想六只眼睛见面,大家说清楚罢了。”
她对着詹太太冷笑:“一个是你的亲侄儿,我是你嫡亲的外甥女儿,你收下多少好处,把我们全卖了。”
那一天晚上,人才约黄昏后,忽然人声打门。陈侧妃慌忙而走,董大人夺路而逃。此后音信全无,詹太太告诉当时的陈五姑娘:“他怪你,说是你的旧情人打到他的门上。”
此时,陈侧妃眸子里冷却着狠毒,问道:“我的旧情人,是哪一个,你们给我找出来!”董大人颤声道:“殿下……还在这里!”
“他不在!我早就知道,他带着纪氏偏心眼的玩去了。什么事,能瞒得过我。”陈侧妃不无悠然,对身上的织锦宫衣看看,带着猫戏老鼠的神情:“你们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的旧账,情可以断,脏水却不可以泼。没有出嫁的姑娘,人言可畏,陈侧妃担心好几年,生怕有人就此事大做文章。空穴来风,再加上心中的确有鬼,很怕人言。
董大人躲开她的眼光,詹太太躲开她的眼光。
“是你们两个人合伙干的?你可知道,那一夜我跳水而走,回到家里大病一场!”陈侧妃语气汹汹上来,董大人才手一指詹太太,轻声道:“你问她!”
詹太太目瞪口呆:“你知道了!”
“怎么回事?”陈侧妃越发狐疑,这两个人算计自己为什么!她抖抖身上宫衣,还能摆出事不关已的冷漠:“情来情断,不足为怪。你对我一时用情,负心时说一声即可,你当我是什么人,会拿你当成终身依靠!”
董大人跺跺脚:“你客气些,有话,你只问她!”
“可娶亲,享受的人是你!”詹太太也凶狠起来。
陈侧妃这才想到董大人的妻子,他自那年再没有回京,回原藉应试,娶了亲事。亲事,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之女。
“多少钱!”陈侧妃气势汹汹一针见血。
詹太太底气忽然十足,冷冷道:“一万两银子!”
“你!”
“你!”
两根手指头一起指着詹太太,董大人才方恼怒,詹太太鄙视地道:“你妻子相中了你,一心要你,成亲后,她对你不好吗?”
她索性全说出来:“当年冒充五姑娘情敌打上你门的人,就是你现在的妻弟!”再对陈侧妃也和盘托出:“你不必闹!殿下在不在,是你可以知道的。你聪明才智不错,还是好好办事,以后尽享荣华富贵!”
话音才落,走廊里又有脚步声过来。詹太太最机警,身子一退,对陈侧妃冷笑,如何?还说这里最安全。
董大人慌了手脚:“我,要赶快出去!”外官没有召唤,在侧妃房中,这两个人都别想活了。
陈侧妃倒硬气,她哼了一声:“未必是往我这里来的!”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来,一个人温柔亲切地道:“陈侧妃在房中吗?”却是纪氏的声音。
陈侧妃这才慌了手脚:“她……不是不在?”心头猛地一紧,恐慌如水漫堤坝,奔腾汹涌澎湃在心中翻滚。
门上,又传来“当当”几声,接着纪沉鱼对丫头道:“真是怪事,这大冷的天儿,陈侧妃去了哪里?我病了,劳她问候几回没有见,很是失礼,这一好了赶快来看她,真是巧,殿下好了我也好了,殿下也说要来看她,她难道在殿下那里?”
“来了,”陈侧妃头皮发紧,不敢再耽误,手一指房中,随意得指到了桌子下面,董大人和詹太太一起往里钻,两个人一左一右身子撞在一处,董大人的腰带环刮到詹太太的脸,詹太太的金簪扎到董大人手上。
两个人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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