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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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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回头一笑,蹦蹦跳跳进了厨房,径直开了锅盖,叫一声:“怎么又是这粥?”

牛嫂子笑着说道:“小姐别嫌弃,如今也就咱们家有这好东西,别家连锅都揭不开了。”方墨鼻子一皱,苏瑾娘嗔道:“你这孩子,大冷天的,这院里折腾啥?也不知道多穿一些?”方墨笑嘻嘻说道:“娘,动一动其实不冷,呆在屋里不动,那才冷呢!”

苏瑾娘却不理她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倒是比我有理了?还不回屋添件袄子去?”方墨正要说话,孙瑾瑜的叫声就在院里响起了,方墨应道:“就来了。”回头又对苏瑾娘笑着说:“娘,我走啦,今日就不回来了。”

苏瑾娘一愣,正要问一问她是要忙何事,方墨已经跟孙瑾瑜出了门去,苏瑾娘怔怔望了一回,那灰小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方墨与孙瑾瑜一道出了门,骑了马就往肃北北门而去。来到北门驻军大营,远远就看见萧帧带着徐玉笙早等在那里了,萧帧穿了一身银灰长裘,一张俊脸越发出尘。萧帧看了方墨一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怎么不多穿一些?一会出了城,还要冷。”

方墨笑嘻嘻说道:“你若是怕我冷误了你的事,就把你身上这件长裘赏了我吧。”

徐玉笙眼皮抽了抽,这两位一定是前世有仇,一见面,不是你刺我,就是我让你难堪,一准会折腾出事来。他家主子身上这长裘那是能随便赏的?这可是正宗天山锦貂的皮毛做的,通体无一处杂色不说,还是当年王妃出阁时从西南带的嫁妆,整个王府统共就这么一件,连郡主都没有。

萧帧一愣,二活没说,就将身上长裘解下来,扔给方墨,说道:“给你。”

方墨欢天喜地接了,系在自己身上,说道:“哎呦,还真暖和。”孙瑾瑜转头看方墨,方墨白皙的小脸被这一片银灰映衬的越发如白玉般皎洁了,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我看着也觉得很好。”

徐玉笙觉得自己脑袋都有发懵了,这还真的赏了,他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萧帧一拉缰绳,说道:“走吧。”待到那三人跑得有些距离了,徐玉笙这才苦着一张脸,快马加鞭追上前去。

冬来将他们几人往萧荣大帐领去,方墨看见大帐门口胡不归那青衣小厮也在,低首静静立在门口。方墨就问道:“胡先生也在里面?”冬来笑着说道:“是啊,不过不打紧,几位尽管进去,世子爷早交代过了,你们一来,就让赶紧进去的。”

方墨几人进了大帐,萧荣正坐在案桌后面,拿着手中文书在看,胡不归坐于旁边的矮案后,缓缓饮着茶水。冬来躬身回道:“世子爷,帧少爷几个来了。”

萧荣放下手中文书,眉宇略微舒展,带了抹浅浅笑意往方墨身上一连瞟了好几眼。方墨不为所动站住了,她身上这长裘可是人家主动送的,她没必要不好意思。

萧荣淡淡笑了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萧帧说道:“哥,这个你放心。”

萧荣又说道:“这回往汜水关,一路上一定阻扰多多,你们万事要小心些。不要沾染不必要的麻烦,得了那边消息就尽快回来。”萧帧说:“哥,这些事,你昨日就交代过了,我们都知道了啦,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将汜水关那边的消息带回来。”

胡不归淡淡笑了,说道:“帧少爷,前往汜水联络,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实不相瞒,咱们前后已经派了三波人马前去联络汜水关,但是都无一成功。眼下汜水与咱们已是有大半月无任何联系,王爷那边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肃北尚有几十万城民作为后援,而汜水关只是一座险峻城关,除了驻军,民众几乎没有,粮草兵器一应都靠外援。大半月不得任何援助,王爷那边情况确实堪忧啊,若是汜水再失守,那肃北也就成了一座孤城,北狄三路人马汇合,咱们再怎么强撑,也撑不过数月之久。这事已是不能再拖了,帧少爷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萧帧时常跟在萧荣身边,知道这位胡先生最得萧荣器重,他所说的一定是确切军情,不由得面色一怔,拱手沉声说道:“萧帧一定会小心。”

萧荣看着方墨说道:“方小姐,我也是不得已才找上你们的,前面的三波人马都是中途就被拦截。两位年岁不大,身手了得,而且没有在军中历练过,想来必不会引人注目,成功的机会要远胜其他人。”又指了萧帧说道,“我这弟弟虽然有些急智,但是历事不多,方小姐还望一路上多点拨点拨。”

萧帧立时就想跳出来,没有搞错吧,他还需要这死丫头点拨?萧荣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目光淡淡扫过来,萧帧一时又有些气瘪。

方墨笑着说道:“世子爷放心,能不能与汜水联络上,我不保证。但是我一定会把帧少爷安安全全带回来。”

苏瑾娘与聂云旭能安全回来,萧荣帮了大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萧荣这人情,她自然要还的。如今他们在肃北住着,又不能离开,于情于理,肃北的事她都要出了一份力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甩手不顾的。

萧帧听了她的话,满面涨得通红,这死丫头,谁要她照顾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赶路

萧帧很不高兴,每回跟方墨在一起,他都要受些刺激,尤其这回,萧荣竟是要方墨来“点拨”他,有没有搞错?这丫头明明比自己小,好不好?她还能“点拨”了他?还真是笑话了。萧帧一路上都沉着一张脸。

徐玉笙亦步亦趋跟在他马后,心中转过无数鬼点,就是不敢使出来。他最近运气不太好,十回里就有九回踢到铁板。原先自己主子不高兴,他还能猜个一二来,如今就不行啦,一开口就准错,弄到现在他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孙瑾瑜跟方墨在后头,孙瑾瑜穿了一身灰黑夹袄,头上戴了毡帽,驾了一辆两轮板车,与时下漠北赶车的小子一般模样。方墨坐在车轩上面,穿了一身青布长袄,拢了双手,时不时吸一下清鼻涕,因是怕泄了行迹,她脸上特意涂黑了几分,配了猥琐样儿,这下就真像一黑脸小子了,她原本善于伪装,如今做了这副装扮,坐在孙瑾瑜旁边,两人活似一对同胞兄弟。

从肃北往汜水关走北门原本最是便捷,不过如今宇文曜人马就堵在那里,他们只得从西门出发,绕虞山到舟州,再返汜水关去。

行程拉得长,这一整日他们都在虞山山脉之中盘旋,因怕遇到宇文飏的人马,一路上也极是小心,不敢走大道,光在小道里行走。好在方墨见识多,孙瑾瑜与徐玉笙又是这虞山长大的,这日倒也顺利,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几个人,暮色降临时候。他们找到一处民家,四人分了前后前去借宿。

这户山里人家也很有些眼光,见萧帧与徐玉笙衣装光鲜华贵,料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也不敢怠慢。将厢房让出来,请了他们去住。至于方墨与孙瑾瑜这两个穷兄弟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抱了一床破棉絮就让他们去柴房里凑合一晚。

这两人将穷小子的样儿扮得非常得体。抱了一床破棉絮,千恩万谢就去了柴房了。

萧帧一人躺在暖炕上,双手环了胸。怎么也睡不着。漠北的寒夜风声一声赛过一声凄厉。这家厢房的木窗有些年头,随了风声,咯吱咯吱直响。在萧帧如烙大饼似的翻了无数个身后,终于忍不住坐起来。

徐玉笙走了一天山路,早累坏了,鼾声四起,睡得正香。

萧帧踢了他几脚,叫道:“徐五。起来!”

徐玉笙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他家那位少爷正蹲在他的面前,他连忙揉了揉眼睛。说道:“爷,你要起夜?”

萧帧一个响指敲在他头上。低声令道:“你去看看他们睡了没有?”

徐玉笙犹在糊涂之中,边打哈欠,边说道:“爷要我看谁睡了没有?”

萧帧一脚踢到他腿上,满脸杀气腾起,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欠罚?”

徐玉笙一个机灵醒过来,立时就明白萧帧说得是谁了,连忙爬起来,说道:“爷,小的这就去。”

他裹紧长裘轻手轻脚出门房门,外面的风真大,徐玉笙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连忙几步就往柴房蹿去,然后站在柴房窗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

这天黑漆漆的,里面柴房也一片漆黑,他自然什么也没有看见,心里正在寻思,该找一个怎样的由头将他家主子这回抽的筋给拉直了,这念头才冒出一个茬来。萧帧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低声响起,“喂,你看到了什么?”

他还能看到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人家屋里黑漆漆的,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家这位爷想让他看见什么?徐玉笙连忙说道:“睡了,睡了,他们都睡了。”话说,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没有睡?这个时候不能以寻常度之除了这位爷,还能有谁啊?

萧帧对这答案却像是很不满意,沉默片刻,又低声问道:“他们,是怎么歇的?”

徐玉笙的牙齿差点咬到舌头,还能这么歇着?不就是破棉絮一裹,柴火堆里一钻就了事了?这也能看出名堂来?徐玉笙呆愣愣看着萧帧。

萧帧一巴掌消向他的脑袋,脸上神情分明有几分恼羞成怒,低声骂道:“你看爷做什么?还不去再看看他们?”

柴房里突然有人问道:“谁?谁在外头?”

萧帧与徐玉笙一下禁口,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听得孙瑾瑜已经在起身,眼看就要过来开门,这两人兔子似的蹿回房里,徐玉笙轻手轻脚关了房门,松了一口气。

这瑾瑜也太警觉了,还好,还好,没有被他抓个正行,否则怎么向人家解释?

萧帧又是一下敲在徐玉笙头上,满脸不高兴说道:“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爷真是白养了你十几年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下,拉被蒙过头。

徐玉笙摸了摸自己脑袋,他这时深深觉得老人家说得话很有道理,这人的头不能打,打得多了,就容易变傻。他就是被他这主子打多了,如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更别提揣摩主子的心思了。

日子难过啊。

徐玉笙钻进自己的地铺里继续睡觉。

第二日一早,萧帧就早早起来了,站在门口与徐玉笙说话,眼角余光一闪,那一对假冒的穷兄弟一同出了屋门。孙瑾瑜一抬眼看见这两人,摸了摸自己头,帧少爷起得真早啊。因他们事先就约定好了,装作不认识的人,此时也就不好打招呼。孙瑾瑜微微点了点头,就进了屋。

倒是方墨瞟了瞟大冬天的清早在屋门口吹冷风说闲话的两个人,笑嘻嘻说道:“哎呦,这大冬天的夜猫子还挺勤快的啊。”

一句话将萧帧的脸噎得通红,偏又不能还嘴,气鼓鼓的一下敲到徐玉笙头上,说道:“还不滚进屋去?”徐玉笙哭丧着一张脸跟在萧帧后面进了去——天地良心,一大早被人从被窝挖出了,强拉到风口吹冷风受委屈的是他啊。

几人用了饭,又给了那山家几两碎银子,继续上路。中午时候,他们就到了虞山与祁山的交界之处了,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如今祁山在宇文曜的势力范围内,这位北狄的四王子与他哥哥宇文飏完全是两样的人,宇文飏一路从西边过来,行军颇是狠辣,他的人马所到之处常人烟无几,屠城之事也时有发生。这宇文曜就不一样了,他从晋州偷渡黑水而来,除了在晋州大开杀戒外,其余也没有造多少杀孽,拿下舟州后,派了手下得力干将暂做监管,特还颁下三道军令:不得扰民,不得强取,不得滥杀。

不管这令执行的如何,这宇文曜仁慈的名声是传出去了,祁山眼下比虞山那是要安全多了。几人快马加鞭入了山群,行到山脚一处村落时,天色已是有些晚了。而这山村却仍是热热闹闹的,有一户人家正在娶媳妇,门口搭了草棚子,吹鼓弹唱好不热闹。

漠北有个风俗,嫁娶是大喜事,一般娶亲那家都会在屋门口连搭三天草棚唱大戏,还连开三日的流水席。眼下日子虽然不景气,但这户人家显然有些家底,不仅开了戏棚,还在村头搭了凉棚,煮了米粥做三天流水席面,无论是谁,都可以讨到一碗热米粥喝。

萧帧与徐玉笙勒马观看,肃北的艰难日子还历历在目,而这里却仍是太平宁和,他们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方墨与孙瑾瑜早就欢喜挤到粥棚,一人讨了一碗米粥,两人一同坐在板车上喝得香甜。

这时有些晚了,米粥尚有些余底,施粥那位大娘见萧帧两个满面风尘,只在旁边站了盯着锅里看,却不过来要粥喝,心中寻思他们必是抛不下脸面的公子少爷,就盛了一碗端过来,笑呵呵说道:“快吃吧,快吃吧,这种好日子难得一回。”方墨捧了碗,过来跟人家套近乎,说道:“大娘,这家善人好大的手笔,真开了三天的白米粥棚?”

那大娘笑呵呵说道:“那还能有假?今日就是第三天,一会你们都去看新媳妇。”

方墨笑嘻嘻说道:“大娘,新媳妇俊不俊?”

那大娘笑得直不起腰,说道:“你这娃才多大会,就知道要看俊俏的媳妇了,真是笑死人了。你放心,这姑娘是个方圆几里有名的花儿,保证你看得挪不开眼!”

孙瑾瑜凑过来低声对方墨说道:“你还要去看人家新媳妇?”方墨一边喝,一边点头说道:“嗯,反正要在这儿留宿,刚好看个热闹。”

孙瑾瑜将那碗粥喝了个精光,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在肃北想要喝一碗这样的米粥不知道有多难,想不到这小村还有这样富裕的人家。”方墨笑着说道:“肃北现在被围得铁桶似的,北门不能进出,西门有去无回,粮食运不进去,自然就不如这荒山野外没有战祸的小村了。”

萧帧一愣,抬头看了方墨一眼。

远远就看见村头过来一群敲锣打鼓的人,村里有孩童欢呼道:“新媳妇来了,新媳妇来!”

方墨丢了碗,拉着孙瑾瑜,笑嘻嘻说道:“走,咱们也去看新媳妇。”(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新娘子

徐玉笙见方墨与孙瑾瑜跑过去看热闹,他也有些心动,抬头偷偷看了萧帧一眼,萧帧慢条斯理喝着清粥,眉眼都没有抬一下,很显然对新娘子不感兴趣。徐玉笙垂头丧气只得将他看热闹的心思打消。

迎亲队伍过来了,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上,面目白净,约莫十六七岁,面上带了几分羞涩笑意,拱手跟四乡打着招呼。新娘子坐在大红花轿里,根本看得清面目,周围人一路起哄,将一对新人送到了家门口。方墨孙瑾瑜挤在人群里,看着新娘新郎将一应礼节做完,犹不尽兴,跟着一众人闹了,吵着要看新娘子。新郎官不停拱手赔礼道歉,脸急得通红,惹得众人叫笑连天。

这时大门口的锣鼓突然停了下来,屋内一众人正闹得欢,没几个听见。孙瑾瑜突然拉了方墨衣袖,方墨转头,门口正进来六七个人,身形异常高壮,斜披着狼皮子,头顶发辫盘缠与颈脖之上,手拖着半人高的砍刀,大摇大摆进来了。

屋内喧闹瞬间停息下去,一时静得可怕。

方墨四下一看,萧帧正站在人群当中,见她望过来,便微微点了点头。方墨轻轻扯了扯孙瑾瑜衣袖,打个眼色给他,示意离开。

然而一屋众人都鸦雀无声静呆着,一动就能成为焦点,根本不好出门,几人只能悄无声息慢慢挪。

这家当家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汉子,很有几分急智,一愣之后,很快醒觉了。笑呵呵迎上去。说道:“几位军爷,稀客,稀客,快这边坐。”伸了手要将那几个北狄士兵请到上座去。

那几人倒也不推辞,一拥而上。将整桌主席都霸住了。当家的亲自上前斟酒,一边笑呵呵说道:“请!请!”

领头的这北狄兵将身形高大魁梧,满面横肉。也不说话,斜着眼睛看那笑呵呵当家人斟满了酒,接了过来。昂头一口咽下。突地呸一声又尽数全吐了出来,一下摔了手中酒盏,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屋当家的骇得不轻,腿脚一软就跪在当地,嘴里不停陪着不是。

那北狄将军手下有一人身形尤其高壮,脸上一道新近刀伤从右眼角一直划到嘴边,狰狞显目,让人望之生寒。他听那当家说得刮噪。满脸的不耐,站起身,一脚将当家的踢翻到地。径直走到新娘子身边左右看看,伸了手就要揭那新娘子的盖头。

当家的连滚带爬跑过来阻扰说:“军爷。军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新娘子的大红盖头得新郎官来揭,这是一条不成文规矩,若是破了这规矩,那便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兆头。

那北狄人哪能听进他的话?一把就将当家的推到门槛边。这时,那位十六七岁的新郎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是一把就自己新娘拉到身后,虽然浑身发着细微颤抖,却仍是仰头怒视高他一头的北狄人。

那北狄人眉头一皱,拧着他领口就将硬生生提将了起来,一把扔撞墙上,新郎官受了这一重击,立时就昏死过去。当家的人见儿子没了声息,爬过去就抱着儿子痛喊起来。

眼看红喜事就要变成白喜事了,方墨这时已经悄悄挪到萧帧身边,轻轻扯了扯他,低声说道:“咱们走吧。”萧帧一愣,回头看了看屋里,那新娘子的大红盖头已经被扯下来,这个十五六的姑娘果然有几分姿色,只是这会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方墨皱了皱眉头,使劲扯了扯萧帧,沉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萧帧又是一愣,被她硬拽出门去,才上了马,就看见一屋看热闹的人一窝蜂全疯跑了出来,徐玉笙拉了一人问道:“怎么回事?”那人骇得索索发抖,哆哆嗦嗦说道:“新娘子,新娘子要出事了。”

接着屋里传来年轻姑娘惊慌失措的叫声。萧帧突然跳下马,提了马鞍上长剑就杀气腾腾冲进屋里。

方墨的脸都气白了,狠狠骂一声:“蠢货,也不看看形势!谁要他发善心了。”拿了板车上的长剑紧跟着萧帧进了屋。

屋里已是乱成了一团,茶盏碗筷尽碎了一地,新郎官躺在地上还没有醒来,新娘子仅穿了亵衣,满面惊恐缩在角落里,萧帧一人力战数人,正打得热闹。孙瑾瑜看此情形,早提了大刀冲进去了。

方墨满脸无奈,却也不能不管,只得与他们一道并肩作战。

这几个北狄人也不过是些寻常兵流,只招架几下就相继丢了性命。方墨收了长剑,将那大红嫁衣披盖在角落新娘子身上,一边扶了她起身进房里,一边低声劝解。这家的老夫人在闺女的陪伴下也进了新房,对着方墨一连说了无数遍谢意。

方墨心中有事,辞了谢,出了门。

大院里的尸体已是清理一空了,独盛了几个空荡荡桌椅排在院里,北风略盛了一些,将那些树上檐下挂得大红灯笼吹得忽悠悠转动,院中的喜气已经荡然无存了,满院只剩了漠北的凄寒。方墨看了一圈,主屋的大门大开着,萧帧等人围坐了一桌。这家当家的将他们几个视为再生恩人,请到了上桌,令人赶紧上好酒好菜伺候着,一边亲自陪了饮酒用饭。

萧帧坐了上席,已是喝得俊脸微微有些晕红了。方墨看他那副飘飘然样子,不禁有些烦躁。

这世道哪是他们想的这般容易?

孙瑾瑜抬头看见方墨一个人站在对面屋檐下,茫茫然望着朦朦黑天,暮色渐沉,她似乎不开心。孙瑾瑜放了杯盏,走过来,陪她一同站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了?那新娘子还好吧。”

方墨摇了摇头,说道:“她还好。”虽然在一众人面前被揭了盖头,到底也没有失掉什么,这家人看面容神情也是十分维护她的,她以后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喝了几盏酒,孙瑾瑜黑脸上略微有些红,他这会心里很高兴,他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被人恭敬感激过。孙瑾瑜微笑对方墨说道:“那你还苦这一张脸做什么?”

方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将这屋里四下看了看,说道:“那些尸身呢?”

孙瑾瑜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些,你放心。李伯说了,他让人将这些北狄的尸身全拖到村头的荒坟地,挖了个深坑埋了起来,保证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方墨心里微微宽心,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想得比我还仔细了。”孙瑾瑜摸了摸自己头,憨厚笑了几声。方墨转头细看孙瑾瑜,檐下大红灯笼将他的黑脸映衬出几分柔和来,她这才发现,孙瑾瑜其实生得很好,五官端正俊秀,只是皮肤太黑,掩住了这份俊美。

方墨笑着说:“你喝了多少?怎地脸红成这样?”

孙瑾瑜抚了抚自己脸,说道:“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萧帧一抬头看见方墨和孙瑾瑜站在檐下,方墨正昂着头跟孙瑾瑜说话,白皙小脸上带了淡淡笑意,这大红灯笼的光分明太刺眼了一些,将她脸上的笑意照得这般绚烂。萧帧的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举起满满一杯酒,大声吆喝:“喝酒!喝酒!”然后一口到下。

这一晚他们就歇在这家屋里,方墨劝解新娘时,就被人看出是个女儿身。这家的的小女儿与她年岁相当,这晚便与她同住一屋。睡到半夜时,方墨突然惊醒了,通过木窗往外面张望,屋外的风声正紧,天黑漆漆的,这山脚的小村宁静且安详。

方墨心里仍是不能释怀,她对危机的直觉一向很准。与她同床那小姑娘翻了一个身,似乎做了一个好梦,扑哧一声在梦中笑出声来。方墨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出了门去,院门紧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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