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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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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想了想,说道:“这信是当然是裴胥青从漠北带回来的。”

胡不归摇了摇头,说道:“当年肃北沦陷,宇文飏一把火将肃北王府烧成了灰烬,裴胥青怎么可能找到这样重要的东西?”

方墨正皱着眉头细想,孙瑾瑜突然“啊”了一声,方墨问他:“你想到什么?”

孙瑾瑜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头说:“我想得肯定是不对的,不说也罢。”

胡不归微笑说道:“无妨,二当家说出来听一听。”

孙瑾瑜又看了看方墨,方墨也笑着说道:“快说,快说,一人计短,百家计长,谁说你猜得一定不对了?”

孙瑾瑜憨笑说道:“我想,当年太子这信会不会根本就没有送到肃北啊?”

方墨心中一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孙瑾瑜。胡不归微微笑着看着他。孙瑾瑜见这两人表情奇怪,黑脸一红,说道:“我也是胡说的,这怎么可能?太子既是指望着信能打动肃北王,必是会安排极稳妥心腹送出的,怎么会有送不到肃北的可能?又怎么会落在裴胥青手中?”

方墨笑着拍了拍孙瑾瑜手胳膊,感叹一声,说道:“瑾瑜啊,你还真没有说错。”孙瑾瑜见方墨这么说,便将头转向胡不归。胡不归笑着说道:“二当家许是不知道吧?裴阁老正是太子一手提携上来的,当年裴阁老还是太仆寺少卿时,太子对他颇是看重,常留其在怡园秉烛夜谈,你说太子会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一封书信交到他手上?”

方墨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至于裴元贞得了这书信到底有没有往肃北一趟?端看他现在的风光就可以得知了。”

孙瑾瑜恍然大悟,说道:“难怪太子这信会在裴府里的。”他再一联想方墨方才所问话语,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从小在漠北居住,常听漠北人说南人狡诈多滑,原也有几分不相信的,可自打跟着方墨来了两趟燕京,对南人狡诈之说是深有体会,现在听了方墨胡不归的推断,想到当年那风光一时的太子淳原来是坏在自己心腹手上,连累这么多人枉死,只觉得背心都有些发凉了。

方墨白皙小脸上倒无甚惊讶之色,如裴元贞这样人物,她知道的多了,这类人最是奸猾,偏都还是一副貌貌道然的样儿,为一己之利,临战倒戈,背信弃义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小菜。她只觉得奇怪,裴元贞既是能倒戈太子,难道真会甘心做忻王的马前卒?(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九姨娘

方寸室内茶香渺渺上升,胡不归将沏好茶水奉与方墨孙瑾瑜后,嗅了嗅茶香,自饮一杯后,又看看手中翠色茶盏,面上仍是不由得浮上失望之色。

方墨微微一笑,她这据点来往多是漠北带来的土匪头子,杀人放火都是一把好手,焚香沏茶这等雅事却都是一窍不通的,哪里会有什么好水好茶?这种寻常大红袍便是胡不归亲手沏来,还不是一样?

胡不归浅尝一口后,便索然无味放在一边,说道:“裴元贞这人我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形容出众,举止谦和,见之便能让人生出亲近之心,不过城府极深。太子淳事后,太子一系尽遭牵连,他却能独善其身,迅速显起,这事原本就有许多疑点,只是事隔多年,当年那些人尽遭惨屠,无迹可寻。现在看来,这太子淳一事,他在其中必是起了大作用的。大当家说得对,如他这样的人,既是能倒戈太子,必不会甘心做忻王马前卒的,与忻王联姻只怕也是他搭得一座桥,到时候他有了外孙,过河拆桥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罢。”

方墨听胡不归说完,心中仍是疑点重重,直觉不妥,不过当年那事到底隔得遥远,便是得了这书信,隐约猜到这或许是裴元贞不容萧家继存的原因之一,她一时也奈何不了裴元贞,只得先将其放在一边,跟胡不归说起西南段氏一行遇刺的事儿来。

胡不归哧一声冷笑,说道:“这燕京的水真是越来越浑了,就连宋祖安也打算浑水摸一回鱼了。他以为这次也能跟上次去漠北一样好运气,再来一次加官进爵?倒也不会反被咬了手,丢了命去?西南段氏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方墨点了点头,说道:“刺杀藩王这样大事。宋祖安是没有那么肥胆子做的,他这背后必是还有一条大鱼。”

胡不归看着她,说道:“大当家想放长线。钓大鱼,这计不错了。他们闹得越热闹,咱们就越方便行事。”

孙瑾瑜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帧少爷的事,确实不易久拖。”

想起萧帧。方墨心里也觉得沉甸甸,诸多事情似乎一旦牵涉到萧帧,就无甚办法可施,感觉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所有牵往这方面的线头都掐断了。

胡不归脸色也不大好,却安慰方墨说:“大当家也无需太担心,他们布置再好,总会让咱们寻到空子的。”

方墨一扯嘴角。跟着一笑,说道:“是啊,西南段氏既是到了燕京,自然免不了要进宫朝见一番,我去跟段王爷讨个人情,混进宫去,应是不难的。”

胡不归看看方墨,心中又生出些许感概来,这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却是撑起了漠北萧家的希望。若是没有她,漠北萧家只怕是早就完了,不过这些话语却只在不言之中。他喉中哽咽,探头看了看外面天色。笑着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也不便久留,告辞了。”

方墨孙瑾瑜送了他出门去,外头天又下起小雨,胡不归随身小厮正撑着油纸伞静静等在檐下,胡不归微笑说道:“大当家不用送了。眼下这燕京廷尉司耳目众多,我这趟出门便遇了几个,转了大半条街方才甩脱。大当家也要当心啊。”

方墨含笑点了点头,目送那顶油纸伞穿了水雾而去。

何掌柜进来送了各处情报过来,方墨一一看过,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外面雨势却更大了,拍打在窗格之上,叮叮咚咚作响,屋内湿闷难耐,阴寒侵骨而入,她手脚渐渐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了,于是起了身,依窗看满城风雨。

偌大院中积水渐渐成了小河,触目皆是一片水幕,便是不远处的影壁在这片水雾中也变得模糊起来。漠北少有这样的大雨天,她印象中也是肃北城破那年遇了一回,那时肃北两边被围,进出不得,数日的倾盆大雨,肃北城中低洼处纷纷成为一片泽国,无数饿殍浮尸,只几日后又有瘟疫传出,若不是萧荣察觉的早,将那些得病者先行隔离开来医治,避免的大爆发的发生,恐怕不等城破之日,肃北就完了。

孙瑾瑜让厨房送了饭菜进来,叫了方墨一同用了。

简陋室内,两人各据一方默不作声用饭,外面风雨雷动,而屋内只孙瑾瑜手中碗筷相碰声一声声传来,墙角油灯似乎也不胜阴寒,光亮越发昏暗下去,阴影重重中似乎有无数鬼魅隐藏着。

方墨突然站起身来,孙瑾瑜一惊抬头,含糊说道:“嗯,方墨,你怎么不吃?”

方墨眉头紧皱,一声不吭直愣愣看着孙瑾瑜,孙瑾瑜见她这目光骇人,不像是自己嘴角有饭的样子,不由得也放下碗筷,讪讪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妥当了?”方墨却不说话,取了角落油灯,径直进到内室里面,将方才何掌柜送的情报取了几封摆在桌面上,微微沉思片刻,而后,又细细看了起来。

孙瑾瑜跟在她身后进来,见那油灯太过昏暗,便添了灯油,剥了剥灯芯,也凑过去看。

那桌上摆得着不过是萧四手下的人送来的情报,都是关于温国公那处宅院,因是时间紧短,每张上面不过都是寥寥数句话而已,方墨却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面色也越发阴沉。孙瑾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但是看方墨这样子,他料到必是要紧事,也不用饭了,悄悄开了门去,让人撤了碗碟后,一声不吭陪在她旁边。

方墨将那几封情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而抬起头来,看着孙瑾瑜,问道:“瑾瑜,你还记不记得肃北胡永利胡将军是死在谁手上的?”

孙瑾瑜一愣,随即点头说道:“自然记得。”便是就在那夜肃北西城沦陷的,奸细混了城内打开西门迎北狄宇文飏人马入城,数万人一夜之间惨遭屠杀,骁骑营贺将军战死,第二军群龙无首,只片刻就被冲散了。

方墨青白小脸一半隐在阴影中,黑深眸子里透着一股无比阴冷的凶狠,又问道:“你记不记得杀胡将军那位姨娘姓什么?”

孙瑾瑜又一愣,这个他还真不记得,当时胡府管事虽然将那事情原委说得十分详细,不过他出了门后,恰逢西城奸细打开城门迎了宇文飏人马入城,他直奔西城而去,许多事情确实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胡将军是死在自己一位妾侍手中,至于那女人姓什么自然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方墨冷森森说道:“胡永利这姨娘在府中排行第九,姓谢。”

孙瑾瑜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头,这个姓很特别吗?

方墨将架上短匕取下,绑在腿上,加穿了狐毛坎肩,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孙瑾瑜见她一副要连夜冒大雨出门的样子,说道:“方墨,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墨一边系斗笠系带,一边说道:“咱们去萧大那边去看看。”她见孙瑾瑜仍是一脸狐疑,便冷笑一声,说道:“胡将军的九姨娘在肃北西城沦陷那晚就不见踪影了。温国公这位住在燕京城东的这位外室也姓着谢呢,也巧的很,人正是温国公永历三十一年从漠北带回来的。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孙瑾瑜惊得膛目结舌,结结巴巴说道:“这,这个,不会吧?”

方墨阴森森一笑,说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咱们过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萧大那边不是还关着两个丫头吗?”

孙瑾瑜连忙点了点头,慌里慌张穿了蓑衣戴了斗笠,两人一同出了门去。这会外面雨正大,湿冷寒气扑面而来,便是孙瑾瑜也冷得一个哆嗦,只觉得从里到外都冷头了。他去马厮牵了两人坐骑过来,方墨一跃便上了马背,黑漆漆身影好似与这通黑的夜融成了一团。

何掌柜提着油灯站在檐下,一会看看黑漆漆大雨天色,一会看看院中上了马正要离去的两人。方墨一扯缰绳,回头说道:“老何,若是萧四爷回来了,让他也过来玉华山一趟。”

何掌柜连忙点头,说道:“大掌柜当心。”

黑骢马一声嘶叫,撒开蹄子便冲进了黑漆漆雨幕之中。到了玉华山时,雨势仍未减弱,孙瑾瑜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脚都有些不灵便了,跳下了马。山院门房听了动静,一边派了人去正院通知萧大,一边提着灯笼迎出来。孙瑾瑜将手上缰绳交给门房小厮,过去牵了方墨手,扶着她下了马。方墨小手比他更要冰冷几分,孙瑾瑜不由得握紧几分,又看了看她面色,一张巴掌大小脸青白如瓷,黑深眸子无边森冷。

孙瑾瑜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方墨心中也希望那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吧?

萧大得了通知,快步迎了出来,门房手中灯笼在风雨中忽悠悠转动,昏黄灯火中,迎面走来的两人脸色皆是一片苍白森冷,他也不由得心里一惊,跟着方墨身边,低声问道:“大当家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雨夜

方墨在院门站定了,蓑衣上雨水细线一样划落下来,只片刻就在她脚下积成了一滩水洼,她只觉得这会真的很冷,全身湿透了。胡永利府上的九姨娘姓谢,是那日她多嘴一句问出来,当时是担心她是北狄人的暗桩,所以各方面都问的很详细。

胡永利原配夫人过世多年了,他府上虽然还有几位姨娘,却都没有这位九姨娘得宠,加之进门一年多就给胡永利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在胡府里是最风光的人。死于方墨剑下的那挑拨离间的谢参将便是她的嫡亲兄弟。

胡永利被杀之时,胡府那位老管家虽然没有听到只言片语,却将事情看得通透,担心会出大事,便将这事传给了孙瑾瑜。果不然,只当夜肃北就有内奸混进。她找萧荣要了人手寻到胡府内院时,那九姨娘早不见踪迹了,胡府乱糟糟空无一人,便是那老管家祖孙俩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没奈何,她只有带了人手先到孙家大院救人。

这胡永利的九姨娘绝对是有问题的,只是当时她只将这位九姨娘与北狄人联想到一起,完全没有想到她有可能会是燕京这边派去的暗桩。从漠北带回来的,这位温国公宋祖安的外室,恰好也姓谢,年岁也相当,曾嫁人,还养过一个儿子,不过在回燕京路上就夭折了,当时也就一两岁的样儿。这么多巧合,她一想起就心中禁不住发冷。

若真是同一个人,那这人以及她背后的那条大鱼该死一万次都不够。漠北的大片土地,千万民众,萧家赤胆忠心。原来不过是阴谋家手中可以随意玩捏的泥人而已,就是这样被人葬送在北狄的铁蹄下。

萧大撑了油纸伞过来,低声说道:“大当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墨觉得这事不是一言半语能说得清的,只淡淡说道:“先进去吧。”

萧大连忙在前头带路,进了门厅。方墨解下蓑衣斗笠交给婆子,沿着长廊过去。萧大见她身上湿透了,对那婆子吩咐说道:“赶紧跟后院说一声。给大当家备些热水去。”那婆子一躬身正准备走,方墨叫住她。对萧大说道:“先别忙。昨日夜里抓的那两丫头关在哪里?”

萧大说道:“关在后院一间空屋里面,段四爷正在里面审话呢,不过,这两丫头嘴倒是挺硬的,饿了一天一夜,也用了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方墨青白小脸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来。说道:“带我们去看看。”

萧大连忙在前头带路,穿了正院,来到一处小偏院里面,门口守着三个壮实汉子。萧大问道:“段四爷还在不在里面?”那三人中有一个高个者低头说道:“段四爷还没有走。”

萧大点了点头,带着方墨进去。不大室内摆放这一张方几,几条圆凳,段云亭正坐在那里,靠墙对面捆着两个丫头,虽然形容憔悴狼狈,神色淡漠。眼神中却有一股淡淡讥笑。段云亭见方墨几人进来,连忙站起身说道:“大当家的怎地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事?”

方墨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段四爷有没有问出什么?”

段云亭满脸阴沉看了那两丫头一眼,说道:“这两个臭丫头倒是嘴硬。饿了一天,也受了刑,竟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大当家的,依我说,这两人不过是边角喽啰,别费口舌了,杀了吧。”

那两丫头听了段云亭这话,也只脉脉飞了一个蔑视眼神,丝毫不为所动。

方墨走到那两人身边蹲下来,拨开其中一人敷面凌乱散发,孙瑾瑜提着灯火站在她身边。这般近细细看,这丫头倒是生得不差,除去眸子中凶狠光芒外,杏眼挺鼻,算得上娇俏可人了。

那丫头一声冷哼,便将头从方墨手中转开来。方墨见她倒还有几分力气,只微微一笑,轻缓缓说道:“饿了一天,还有这么大劲,这还没有饿怕呢。想一死了之是不是?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方墨站起身,对段云亭说道:“四爷,这两个丫头我还有些小用处,先不忙取命,待我先问几句话。”

段云亭说道:“大当家有什么事尽管问。只是这两丫头连死都不怕,恐怕大当家也要失望了。”

方墨青白面上一双深黑眸子带了一抹阴森冷笑,回头看了看墙角捆成一团的两个小丫头,眸子中无边阴寒连段云亭也吃了一惊。

方墨招了萧大过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萧大虽是面带狐疑,也微微点了点头,将那两个丫头分开来关押,这屋里只留了一人。

屋的四面都点上通亮灯火,更有一簇火把直直照在那丫头脸上,略有青灰的俏脸纤毫尽显。熬了一日一夜,猛遇这样强光,那丫头眼睛立时眯起看向她面前一身通黑的小姑娘,听得她冷冷说道:“将她倒吊起来,眼皮子用竹签子死撑住,不许她合眼,什么时候她愿意说了,再取下竹签。”

她话音一落,那丫头立时就被人倒挂在梁上,头晕目眩感还没有消失,沉重眼皮子就被一坚硬竹签撑开了,触目光亮猛然进眼,她觉得眼前一边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耳朵里轰轰血流声不断,过了良久,方才看见白芒中心的一道黑色身影转身离去了。

方墨出了屋门,屋外大雨仍下着,天黑蒙蒙的,檐下挂着两盏灯笼似乎是这苍茫茫天地中唯一的光亮了。萧大跟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大当家的,要不要另找一些刑具来试一试?”段云亭也十分好奇,看着方墨。在方墨来之前,他已是上了不少刑具逼供了,那两丫头嘴上像是上了锁,就是不开口。而方墨不过是将满屋燃得通亮,把人倒挂起来,不许睡觉,这样就行了?

方墨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萧大爷留两个人在这里盯着就行了,记住,不许合眼,谁愿意先开口,就先取下一边竹签,许半碗水喝。”

萧大虽然是满肚子疑惑,却也点了点头。萧大这山院里专有一方小院为方墨所住,方墨冒雨连夜而来,身上早就湿透了,萧大在她进门时就分派下去,让人备了一应洗漱用物。这时候就说道:“大当家的,这边有我就行了,你先去歇一会吧,这两丫头若是松口了,我就让阿忠去找你。”

方墨点了点头,与孙瑾瑜一道离开。回到院里,泡了好一会热水,换了一身衣衫,她觉得手脚仍是冰冷的,泡了一盏热茶在手,热气透青瓷而入手心,方墨低头看着,细白手指在这一方温热里渐渐有了晕红血色。

屋外雨势未减,屋门阴冷湿气使得一盏油灯渐渐微弱下去。方墨转头看去,油灯荜拨一声轻响,将熄未熄,方墨一时想起肃北突围前一日晚上与萧荣在大帐里说话情形。十八九岁温润少年,遭遇十面埋伏恶劣处境,眉眼仍是淡雅如风,轻语淡笑之间其实已经知道了必败结局。

如是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败在北狄人之手,会不会也一样谈笑如风?

屋外风声一阵剧动,萧四声音便在门口响起:“大当家的。”

昏黄窗格之中一剪落寞身影立时开了门。萧四黑漆漆身影立在檐下,若不是灯火正当门映照在他身上,根本就分辨不出那一团漆黑中还站着一人。方墨正要招他进来说话,院门口一盏忽悠悠灯火正晃荡进来,她眯了眼看,正是萧大随身小厮阿忠。

阿忠见屋门大开着,连忙几步过来,抹了一把脸上雨水,说道:“大当家的,大爷让您赶紧过去一趟,那两丫头都撑不住了。”

孙瑾瑜听了屋外声音也开了门,撑了一柄油纸伞走到方墨身边。

方墨转头对萧四说道:“萧四爷也一起来吧。”

萧四低头应了一声是,走在方墨孙瑾瑜身后,阿忠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大雨哗啦啦落着,什么声音都被这雨声打压下去。方墨问道:“那边又有什么情况没有?”

萧四低头回道:“今日戌时,温国公来了,身边还跟着三四随身,不过年岁略大那个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凑近了,周身还股子草药味,倒像是一个郎中。”方墨哼一声冷笑,说道:“宋祖安倒是来得挺快的,看来他这外室病得还不轻。”

几人来到那小偏院内,在门口就听见一个女人嘶哑着声音说道:“再给我一碗水!”方墨几人进了门,被关那丫头仍是倒挂着,脸上已是一片青紫,一只眼睛上竹签已被取下,微微欲合,嘴里一边还不停唤着:“水,水……”

方墨接过段云亭手上水瓢,一把朝那丫头脸泼去,冰冷井水惊得那丫头一声尖叫,微微合上眼皮强行睁开。晃荡倒立视线里,那通身幽黑的小姑娘蹲在她面前,白皙小脸上一双黑幽眸子无边森寒,嘴角似笑非笑,轻缓缓说道:“想清楚怎么答话了?你若是答得好,我便放你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实情

那丫头先是被饿了一天一夜,又被方墨这般折磨了大半夜,这会只剩下了半口气,听了方墨话,慌忙点头。方墨挥了挥手,示意萧大将人先放下来,自己端了一瓢冷水送到那丫头面前,那丫头此时早饥渴到了极点,一见那水,眼神顿时一亮,正要伸手抢过。方墨却慢慢挪开来,将那水细线一样的往地上倒,看着那丫头眸子中饥渴光芒越胜,喉咙也不住干咽,方才轻缓缓问道:“你叫什么?”

那丫头舔了舔了干裂嘴唇,嘶哑着嗓子说道:“叶,叶五儿。”方墨将剩了半瓢冰冷井水递与她,那叶五儿一把接过,咕噜一口喝了个精光。

方墨拖了一张几子坐在她面前,冷冰冰看着喝完了水,大口喘气的叶五儿,说道:“你主子是谁?前日夜里带头行刺的是不是就是她?”

叶五儿半瓢冷水下了肚,人也被放下来了,浑身一松,这会只觉得眼皮子太沉重,无奈另一只眼皮仍是被竹签死死撑着,于是有气无力说道:“你,你将我眼皮上东西取了,我再答你话。”

方墨黑深眸子一道冷光闪过,这时候还在叫板,看来还没有吊够。她懒得理会叶五儿说得那话,只伸手招了萧大过来,低声吩咐几句,要让人将那丫头重新上梁,惊得那丫头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是,是同一人,不过我只是听命令办事,不知道她是谁……”

方墨冷眼瞧着,见那叶五儿眼神闪躲,所说分明有鬼。她心中冷笑,站起身来,轻缓缓说道:“看样子你是没有见过这般吊死的人。这样倒吊着人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三五天后,等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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