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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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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喜若狂,立时说道:“方墨在哪里?恩公,你快带我去见她。”

那乞丐将长剑背于身后,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方墨……,是谁?”

她膛目结舌看着那乞丐,他不认识方墨!他怎么会不认识方墨?可是他明明就认识这柄长剑啊。她再细细看他,那张脸虽是脏兮兮的,可是那黝黑的肌肤,端正的五官,清澈的眸子,还有这般高大身躯,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这人就是那日与方墨看了一个对眼后,就立时站起身走开的那黑壮少年。

她鼓足勇气,又小心翼翼问道:“你,你不认识方墨?”

那乞丐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我,我谁也不认识了。”

她心里怦怦直跳,又试探问道:“你,你是谁?”

那乞丐摇了摇头,满目茫然,说道:“我不知道。”而后又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无名剑(2)

那乞丐虽是蓬头垢面脏乱不堪,一双眸子却清澈无比,看着她。丁秀兰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人失去记忆了。她一时辩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庆幸多些,还是失望多些,呆愣了半响,遂好言好语哄道:“你把剑给我,我就告诉你,你是谁?”

那乞丐看了看,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仍是摇了摇头,说:“这剑不是你的,我需得拿回去给她……”她见他明明谁也不记得,偏又知道这剑是方墨的,还一心想着把剑要回去还给方墨。她心急过度,一下就说道:“你既是说不是我的,那你说这剑是谁的?你明明就是从我手上拿去的,怎地不是我的了?快还我!”

那乞丐虽是生得高壮,心思却是如幼儿一般纯净,竟是一下就这么被她喝住,呆愣愣看她。她也是福至心灵,索性就把他当成了幼儿,柔声哄着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你自己是谁?就把剑还我,我就带你回你家去。”一边又仔仔细细看他的脸色,见他脸色似有些心动,继续说:“你看,你这么厉害,我拿了剑也跑不远。你把剑还给我,我带你回了家,你自然就知道是自己是谁了。”

那乞丐想了想好一阵,终是犹犹豫豫将背后长剑递给她,说:“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她微笑说道:“当然知道,你家在漠北。”方墨是来自漠北的,那这人自然也是漠北的。那乞丐喃喃念着漠北,似乎对这两字有几分熟悉感。点了点头,说:“好,你带我回漠北。”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用粗布裹了那剑,领着那黑壮乞丐一路北行,行途也使过一些手段,想要甩掉他。可这人也着实厉害,无论她跑多远,他总是能很快就追上来。无数次无果后。她也就死心了,只得带着这样一人上了路。

渐渐地她也知道带了这样一人在身边好处多于坏处——他虽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却是一身神力。所向披靡,又甚是好哄骗,诸事只需好言好语哄上一两句,他就会听话去做。因他生得黑壮,路人见了,皆是“大黑个”的叫唤,她索性就称呼他“大黑子”。

丁秀兰在半梦半醒中回想着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有了大黑子在一旁,接下来的路途要顺利多了。他们过了漳县,到了漯河。又遇上了周姑娘……

那几日一直下着大雨,漯河的水漫了好高,听说上游还有冰泞冲下,来往两岸的渡船较之平日少了许多,他们在码头等了半日。对岸才有船过来。下船的五六人来人中,有一个高挑女子最引人注目,穿了蓑衣,手牵了一匹马,缓缓过来。

烟雨蒙蒙,她一时觉得这姑娘好似从画里下来的一般。不由得看了又看。恰逢那姑娘也抬起了头,斗笠下脸端正俊俏,浓眉大眼,虽是有几分憔悴,盼顾之间仍是有夺人神采。黑亮眼睛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而后突然怔住。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到大黑子面前,展颜一笑,大声唤道:“瑾瑜哥哥!”

她脑海里一时如惊雷劈下——这姑娘居然是大黑子的熟人。

她看着那姑娘在大黑子面前又笑又闹,拉着大黑子,话语连珠出。不知怎地她心里竟是起了一股惶恐之心,从前一个人单独行路的情形又浮现在了眼前,她不由得紧紧看着大黑子。

大黑子看着拉着他说话的那姑娘,眉头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里越发害怕了,若是大黑子真的记起过往,那一定会抢了她的剑,丢下她的。不,不,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她怯生生扯了扯大黑子,说道:“大黑子,咱们要过河了。”

大黑子这才抽出自己的手来,与她一道走上码头。她禁不住回头,那姑娘一人怔怔站着,像是压根就不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接着又转身赶过来,拉着大黑子的手,看着他,说道:“瑾瑜哥哥,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湘绣,周湘绣啊。”

码头船老大正在吆喝,要开船了。她不禁低声催促,大黑子猛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牵着她上了船。船下的周姑娘几乎要哭了起来,又巴巴跑过来,一连说道:“瑾瑜哥哥,他们都说你回不来了,我不相信,我,我赶了好远的路,来找你,你怎地不理我……”

船上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由不得指指点点。她心里惶恐,脸上似火一样在烧。这姑娘原本就生得好看,这样拉着一男子苦苦哀求说话,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住。从前她总听人说,北地女子爽利,爱恨分明,与南方的姑娘大不一样,这一回算是真真见识到了。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男子又笑又哭,她真是头一回见到。

饶是她心里再不痛快,可这当景也由不得她说话。

终是大黑子开口,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你。”她于是连忙火急火燎附和说道:“是啊,是啊,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周姑娘却压根就不理会这些,拉着大黑子的袖子就是不松手,大眼里泪水成线落,只说道:“我没有认错,我没有认错。”

船老大咳嗽一声,说道:“两位,你们到底走不走的?一会就要下大雨了,别连累大伙都走不成啊。”

她十分为难看着周姑娘。周姑娘把脸上眼泪水一抹,抬头对船老大说道:“我也要过河。

”船老大讪讪笑着说道:“姑娘,你在开玩笑吗?我这船哪里还能再多坐一人?况你还带了一匹马。”

周姑娘从包袱里摸出一锭碎银来,放船老大面前,说道:“这些够不够?”船上众人都看着船老大,船老大将目光从那银钱上挪开来,讪讪笑着说道:“实在对不住,姑娘,我这船实不能再多人。”

周姑娘将众人一一看了遍,手上长剑一抖,来到一瘦小汉子前,开口就问:“你过河要做的事急不急?”那个小汉子看了看她手上长剑,低着头,躲闪着她的目光,说:“自然是急事……”

他话音未落,周姑娘从怀中又摸出两块碎银,往他手中一放,说道:“你下船吧,你这位置我坐了,岸上那马也是你的了。”一船的人皆膛目结舌,这两块银子足够一寻常人家大半月的嚼用了,况又加了一匹马。那瘦小汉子衣装粗朴,眼里是忍不住的激动神色,看了看手中的碎银子,将随身包裹一拿,就下了船去。

周姑娘上了船,就缠着大黑子说话。虽然大黑子无动于衷,可她心里却越来越害怕,她不敢想象有一日若是大黑子真想以前的事,知道她是这样哄骗他的,他会怎么对她。雨越下越大了,淋淋沥沥声音不绝于耳,天真冷,阴湿寒气钻进了骨子里。她窝在乌艄棚里,毛毡帘子时不时被风吹翻卷起来,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水蒙蒙。

周姑娘还在说他们以前的事,她现下已是知道大黑子是怎么回事了,她急切想让大黑子记起以前的事。

周姑娘的声音让她心里的恐惧越盛了。船靠了岸,船老大招呼大伙准备下船了。她站起身来,跟在众人身后下船。她的后面是大黑子,大黑子的后面是周姑娘。周姑娘还在说话。水雾太大了,她于是脚一崴,跌倒在船舱上。大黑子过来扶她,周姑娘一愣之后,也立时过来,刚刚好站在了靠船舷的位置。

她被搀起时,周姑娘不知怎地脚下突然一滑,大叫一声,就落入了水中。

初春北地的河水刺骨的寒冷,周姑娘在水里扑腾着起伏不定,不住叫道:“瑾瑜哥哥,瑾瑜哥哥……”

她倚船身而立,望着冰冷河水里时隐时现的人头,心里这才微微有点踏实。

这里虽是离岸近,可是这河水也够冷了,足够让人生一场大病了。

“大黑子,快,快将周姑娘拉上来。”她慌张催促说道。

大黑子伸了手去,一把将周姑娘拉上了岸,周姑娘冻得索索发抖,手脸都成了青紫色。大黑子竟是二话没说就将自个身上的斗篷接下来披在周姑娘身上。

她本是暖洋洋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

周姑娘这日晚上开始发热,客栈伙计请了郎中过来看,她来煎药。次日,周姑娘的病不见好转,居然还是与他们一同上了路。出了漯河继续往北行,沿途中越发能感觉到北地的严峻形势,手持刀枪的守兵三五成群而过,每过一次城门,搜查都十分严格。从漯河到漠北,众所周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从潼关出去。可是潼关官文审批繁琐,实在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拿到手的。

周姑娘毫不在意说道:“谁说只有潼关一个出口?要到漠北的道多得去了。”

她带着他们在逆水等了两日,不仅没有等到愿意下水船夫,还等来了一伙巡河的守兵。周姑娘这会伤得很重,真的走不了了。可是大黑子却不肯走了。没奈何,他们只得先留在漯河,再想办法。

丁秀兰想起大黑子执意不肯走的样子,心里又添了些不痛快。她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大黑子虽是不记得周姑娘,可是遇到了危险时,却始终都站在周姑娘的前面。还有方墨,他应是对方墨也有些印象的,否则,当时,那一挥之下,砍断就不是马腿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春到

丁秀兰零零碎碎想着这些过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山寨里风大,催命似的呼啸着,时不时有树枝噼噼啪啪打过窗格。她也不是存心欺骗大黑子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若不这样,她又怎么能从燕京走到漠北来?若不这样,方墨就会立时将她撵下山去了。她在山下,便是有田有铺子,只凭她一个女人,怎么守得住?

至于周姑娘,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实在不想大黑子想起从前过往,那等于立时就断了她的生路。大黑子现下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要是想好好活着,就必须得抓紧了他。

丁秀兰裹紧了身上被子,迷迷糊糊又睡了去,梦中依旧是那些路途中或有的或没有的过往,大黑子实诚,虽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待人却是真心实意的,跟在他身边虽是辛苦一些,却也能踏实安稳。听说他还有爹娘在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对老人家?好不好相与?许是等周姑娘病好一些,他们就会回到孙瑾瑜家里,到那时她需得多用些心思才好。

丁秀兰迷迷糊糊中无数念头翻转,一时想到这里,一时又梦到那里,心中终是不踏实,突而又梦见方墨一脚踹开了门,提着那长剑,模样阴森进来,剑指了她,冷森森说道:“丁秀兰,你到底下不下山?你若是不下山,我现下就将你身上刺穿无数血口子!”而她只是摇头不应。方墨眉眼一沉,剑突而往前里送了几分。她胸口一痛。不由得尖叫一声“大黑子救我”就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窗外月已经西斜,风小了许多,几枝树影横立在木窗外头,在初春寒夜里微微轻颤,山寨里鸡鸣声远远近近传了过来,这境地有几分不真实,她此刻就像窝在从前自己家里一样。虽是贫寒。却也踏实。丁秀兰抹了一把头上汗水,再也睡不着,梦中方墨那一剑刺下。她胸口到现在还些悸痛。她索性睁着眼睛,守着窗外天一寸寸亮起来。

这一夜方墨居然没有趁她跟大黑子分开时,过来赶她下山。丁秀兰心里忐忑不安。洗漱一番后,早早就来到孙瑾瑜屋里,跟他磨在一起。期间只有呼延龙过来过一趟,方墨连面都不曾露过,这屋里只有她跟一名唤涂士强的机灵少年陪在大黑子身边。

大黑子吃了药,涂士强就带着他们两人四下转悠。这山寨的不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遥遥望去,仿若仙境一般,越发显得苍生渺小卑微。孙瑾瑜望着那雪峰,突而说道:“这是玉泉雪峰。”丁秀兰猛惊一下。小心翼翼笑着说道:“大黑子,你怎么知道的?”孙瑾瑜怔怔望着雪峰不语,似有所觉。丁秀兰不敢再深问下去,就怕他再想起更多,匆匆忙忙带着孙瑾瑜回了屋里。

那边方墨现下不理会丁秀兰。自然不是要留下她,她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周湘绣赶紧好起来,然后一同回到了祁山。孙瑾瑜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又有自己爹娘在身边,总会慢慢想起过往的。只要他能想起从前,这丁秀兰自是不足为惧。

她一心按吴郎中的嘱咐来调理周湘绣。还没有等到半月,周湘绣的病已是大有起色。不等他们回到祁山,孙瑾瑜的爹娘就赶来了,同来的还有周湘绣的哥哥周子欣。

清风寨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孙瑾瑜虽是也不记得孙掌柜夫妇,但是孙大娘可不能容忍儿子对她的疏离,在来清风寨的第一日就开始打理回程的一切事宜。周湘绣病虽是有些起色,却仍是不宜长途跋涉,她是走不成了。

孙掌柜夫妇过来看周湘绣,看着她病恹恹样子,孙大娘不禁落下眼泪,拉着周湘绣的手,说道:“你这孩子,怎地就这么傻?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对得起你的爹娘?”反是周湘绣宽慰她说道:“大娘,我没事。”一边想找一方绢子来。

方墨见状,立时递了一块过去。但是孙大娘像是没看见似的,只拉着周湘绣说话。方墨的手干干伸到半空之中。还是周湘绣破了这尴尬,接了绢子,亲自替孙大娘擦了眼泪,方墨怏怏出去。一人站在门外头。周子欣在不远处跟孙掌柜说话,见她突然出来,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立时就走了过来,说道:“湘绣还好吧。”

方墨冲孙掌柜微微晗了颔首,点头说道:“挺好的。孙大娘跟湘绣在屋里说话,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方墨告辞去到了隔壁小厨房里。小炉子前还守着一人,那人见有人进来,就抬起了头。两厢一对看,那人立时就慌里慌张站起身来,垂着头,局促不安站在那里。

方墨看了丁秀兰一眼,便走过周湘绣的炉子前,伸手正要去揭药罐盖子,眉眼一沉,突而又住了手,转过头来,冷冷看丁秀兰。

方墨的眼神如刀一样刮在丁秀兰面上,使得她的心怦怦直跳,背心也出了冷汗。方墨眉眼狠戾如刀,看着丁秀兰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才伸手提了药罐,倒了少许出来,放鼻子嗅了嗅。还好,药罐子虽是被动了,里面的东西却是没有变。

丁秀兰虽是没有抬头,却也能感觉方墨凛厉眼神被收敛起,不禁心里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叹一声好险。眉眼低垂看着脚下。方墨将药罐子重新封好,搁放在炉子上,看着丁秀兰,说道:“你还不打算下山吗?”

丁秀兰慌忙摇了摇头,双手搅着衣角,畏畏缩缩说道:“我不想下山……”

方墨看着她说道:“你若是嫌一家铺面太小了,我可以再给你一些田亩。前期事务都帮你打点好,你只管坐地收租子就行了。”

丁秀兰低着头不说话。方墨看到她心里去,又冷冷说道:“瑾瑜总有一日会想起过往的,你觉得他还能这么听你的话?”丁秀兰大眼里包着两汪泪水,带着哭腔说道:“总之,我不会离开大黑子的……”而后一低头,就冲出了屋去。

方墨气得猛地将手中火钳摔在地上。到这时候还跟她装,好,且看她能装到几时?

方墨一气过后,缓缓蹲了下来。偌大屋内只有她一人,炉子上的药罐子发出咕咕声响,热气渺渺升在上面,满屋里都是一股浓郁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药还有好一阵子才好,她站起身来,往后山走去,不远处玉泉山顶的白雪仍是没有融化,可这边山里却渐渐有了春的迹象,树上开始冒出了点点新芽,山中的空气的清新且冷冽。她一人独走一阵子。就听见了有人过来的声音。方墨探了头过去看,来的是孙掌柜夫妇。也不知道怎地,方墨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遂藏身于树后。

“周丫头的病到底怎样了?我在外头就听见你在哭。”孙掌柜问道。

孙大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一时好不了了。唉,这孩子……”

孙掌柜又问道:“我看见大当家从屋里出来时,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孙大娘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背着方墨,看着孙掌柜,说道:“我儿子如今成了这样,我便是说了什么,难道也不该吗?”孙掌柜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孙大娘冷笑说:“我怎么说话的?我儿子一直以来掏心掏肺待她,为了她,连自己命都不顾了,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的?她哪有半点在乎我儿子的生死?孙铮,你休要跟我说什么大义,什么理应如此!这些狗屁道理,我通通不想听!我只知道她不顾我儿子死活,她对不起我儿子。同样是一起长大的,看看人家湘绣是怎么做的?她连瑾瑜屋里那个丁丫头都不如!人家与瑾瑜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就能一路带着我儿子回漠北。而她呢?她又做了什么?我儿子生死不知,她一转眼就跟萧家的二少爷裹在一堆去了!你没听见寨子里那些婆娘背后是怎么说她的?”

孙掌柜眉眼一横,低声喝道:“你小声些说话!这些事情且是你能胡说的?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成日就不安好事,大当家岂非是你们能说嘴的?她所想的又怎是眼前的事情?”

孙大娘哧一声冷笑,说道:“是,是,她是干大事的人!考虑的绝非是眼前的事情!所以能不管不顾我儿子的死活。我是妇道人家,想得只有眼前的事情,只有我儿子!谁待我儿子好,我就拿人家当再世恩人。至于她,最好是离我儿子远远的。”

孙掌柜气得脸都发紫了,半响方说:“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而后一甩衣袖,大步离去。孙大娘抹了一把脸上泪水,也跟着离开了。

方墨背靠树身坐了下来,双腿蜷缩着,遥望着远处。雪峰寂寂无声,偌大林子里只有风过声响,初春的寒冷钻进了骨子里,渐渐麻木了她的心。(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方墨背倚大树坐下,双腿紧紧蜷缩成一团,抬头望向远方。迎面玉泉雪峰好似浮在半空之中,映衬着一洗蓝天,皆寂寂无声。开了春,远近山林里积雪开始融化,沉积了数月的寒气随了风来,无声无息钻进了骨子里。

她行事素来是我行我素,鲜少将他人言语放在心上。可这回孙大娘的话却在她心里生了根,她负孙瑾瑜在先,心里原本就愧疚,又累及他落到如今地步,换了任何一人,其至亲之人心里免不了都有怨言。孙大娘所说是实话,她不能视而不听。入了耳的话,不能当风过,她心里渐渐涌起了一股萧索孤寂之感,且越来越沉重。于是一人静坐着,与浩浩雪峰相望,良久都没有动弹。

直到手脚冻得麻木,她心情还是没有走出低谷。只是看时辰不早了,怕误了周湘绣服药时辰。遂站起身时,孰知手脚竟是已经不能动弹了,揉搓了良久,酸麻才慢慢好转。慢慢回去时,炉上的药已经好了。她倒了半碗,送去周湘绣屋里。恰好周子欣也在。兄妹两个皆气鼓鼓不看对方。方墨不禁笑着说道:“这又是怎么了?”

周子欣斜眼看周湘绣,说道:“你方才不是嚷得挺起劲吗?怎么这会就不说?”周湘绣脸色虽是有些苍白,可大眼里却仍是不相让神色,昂着头,说道:“说就说。”伸手招方墨过来,拉着方墨手,小心翼翼看方墨脸色。说道:“方墨,我想跟瑾瑜哥哥他们一道走。”

方墨诧异看着她,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情况好些了再走。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周湘绣陪着笑说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不碍事的。”周子欣冷哼一声,说道:“就你这样,能走几步路?”

周湘绣昂头说:“我不走路,我骑马!大不了坐马车回去。怎地不行了?”周子欣一拍桌子,说:“周湘绣。你存心就想气死我!先前不告而别,将自己折腾成这样,现下又吵着闹着跟人家一道回去。有你这样的姑娘家吗?你骑马,你这样能骑马吗?你晚走几日,又怎么呢?周湘绣。我老实告诉你,这回,你不听也得听!你要再胡闹,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了。”

方墨掀了眉眼,看了周湘绣一眼,后者垂着眼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方墨心中一动,一边搀着周湘绣起身,一边说道:“你哥说得也是实情。你也就晚回几日,又不是不回去,有什么分别?来,把这药先喝了。”

周湘绣喝了药,看了看气鼓鼓的周子欣。又看看一边坐着的方墨。她哥哥的话戳到她心口了,她先前不管不顾去找孙瑾瑜,现下人已经找到了,人家爹娘都在身边,她确实应顾及一下脸面了。周湘绣嘟哝说道:“好啦,不跟就不跟。”

方墨微微一笑。扶着周湘绣躺下来,说道:“你要想早些回去,也不是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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