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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 作者:时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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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乾隆听说过,两军对垒,首先便是看一个兵力,之后要看的却是士气。

帅旗乃是一军的士气所在,射倒了对方的帅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距离远,需要足够的准头,还要有足够的力气——福康安一箭直接将对方的帅旗射倒,那自然是相当厉害的。

乾隆看着这些人,也就觉得大清未来还是有人的,心里也高兴几分。

到了最后的一箭,福康安知道自己肋下的伤口已经裂开,可是在搭箭的时候,他想起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坐在营帐里,听着外面的军士们高歌,他却只能看着沙盘,将代表着军力的小旗,在沙盘上搬来搬去……

一瞬间,便是豪气顿生。

伤算得了什么呢?

福康安扯了一下唇角,松手,任由白羽箭远去,将那箭靶射穿。

身后掌声雷动,福康安转过脸,便瞧见了混在人群之中鼓掌的和瞳|脸上带着笑,似乎跟众人没有区别,可是他从这个人的眼底,看到了狼子野心。

乾隆开口便夸福康安箭术极佳,毕竟是年轻人,力量不小,还能够射穿箭靶,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又赏赐了一堆东西,说他比和錾

和滩蛔【鸵肓耍绻亲约荷涑隽耸械某杉ǎ』岵换岫宰约河谜庑┮缑乐剩墒瞧涫挡挥孟耄贾滥鞘遣豢赡艿摹G澑?蛋财美骱Γ?蛋采涑鍪校鞘撬坝⑿鄢錾倌辍保扇羰撬瞳|射中了,乾隆表面上会称赞他,心里却是要觉得他这侍卫不懂事,竟然敢比主子好,认为他想要蓄意地出风头,左右也不会像是夸福康安一样给自己长脸的。

他和?蛋仓洌焐陀凶胖种值牟罹唷

可是将来,他绝不要在福康安的后面,他的野心不容许,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能——霜止没有选福康安,他若是输给了福康安,岂不是很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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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边结束了之后,便轮到大臣们,阿桂已经有些老态,最终还是没有参与,只是和行┗骋砂⒐鹚档幕啊

前两天还能领着大军作战的老狐狸,这个时候说自己年纪老迈,拉不动弓,和挪恍拍亍

想到冯霜止之前送出去的那些礼物——皇帝为了给福康安做脸,果然是让阿桂这样的老臣有些寒心的。兴许不知不觉之间,福康安已经多了很多绊脚石呢。

和饷匆幌耄布渚褪嫣沽恕

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五阿哥,这个时候已经在准备着了。

八阿哥永璇,母淑佳皇贵妃金佳氏,乾隆二十二年已经崩逝,永璇为人轻浮,不算是很得乾隆的喜欢,但金佳氏生前还算是得乾隆的宠,子息也不少,现在永璇也没什么大错处,在乾隆跟前儿虽然说不是很受宠,却也不会很差,左右都是在“将就”的这个水平线上走的。

十一阿哥永瑆,跟八阿哥是一个额娘,娶了毓舒为福晋之后,就算是搭上了傅恒府这一条大船,在乾隆面前反倒是最受宠的了。

至于永琰,他母妃乃是现在宫里荣宠正盛的令贵妃,虽然说永琰顽劣,但因为令贵妃的关系,自己又有几分小聪明,在宫里是如鱼得水的,只是在乾隆面前的时候,永琰不敢造次,这么多年惊险地混下来,还算是勉强。

如今这三位阿哥就要一起射箭,虽然说只是例行的宫门外射箭,可是三个人肯定是有些比较的心思的。

原本留着的这些阿哥之中,十二阿哥永璂乃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个,可是因为继皇后乌拉那拉氏的失宠,以后随后的病故,永璂便一直失宠到了现在,以至于这种寻常的射箭活动都没办法来参加。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参加,而是他自己不想来吧?

反正已经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了。

和谡獗咦⑹幼牛磺萍税⒏绮桓话⒏缜捉炊昙托〉氖灏⒏缬犁虺梢黄故侵牢裁础犁缌樱幌不陡垃w这样的书生气皇子在一起,也是正常。

当初的永琰,的确是个有些聪明的皇子,不过不怎么喜欢读书是真的。

和栌犁胨顾凸疲舫チ罟箦囊蛩兀瞳|对这个皇子的印象,可能反而是最好的。

八阿哥箭术不精,竟然只中了七箭,立刻被乾隆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十一阿哥永瑆是个擅长书法绘画的,平时不喜欢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之前永璇被训斥了,他也有些战战兢兢,好歹射中了八箭,比永璇稍好一些,这才成功地过关。

在上去之前,永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暗中阴冷地看了八阿哥一眼,想到之前在摔跤的时候自己这八哥下的狠手,心底是冷笑了一声,走上去的时候却还是那有些不学无术的模样。永琰没怎么怯场,毕竟现在的他年纪还小,即便是射箭的成绩不好,也能够归结到年纪小的这个理由里面。

果然,在永琰只命中七箭的成绩出来之后,阿桂笑道:“这个年纪,七箭已经很不错了。”

乾隆也点了点头,“永琰还小,只是老八……也就跟老十五一样,回头要师傅好好给你补补,别出来丢人现眼!”

永璇被训斥得面上无光,也不敢生气,只能连声道:“儿臣知道了。”

这边阿哥们的考校,也总算是完了,天气炎热,永琰掏出了一把折扇,便扇了起来,眼看着要走了。乾隆也折回来,年纪大了,不怎么能晒,哪里知道回来便看到永琰在扇扇子,心底先多了几分不悦,心说他还没扇,这小子自己倒是先凉快起来了。

当下,乾隆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朝着永琰将手一伸:“混小子,朕还没乘凉起来,你倒是先扇起来了,扇子给我。”

永琰顿时讷讷,停下了手,将那扇子递到了乾隆的手中,告罪到:“儿臣知错了……”

其实乾隆心里也没计较,倒是觉得永琰方才使劲扇扇子那样子也可爱,他本来也热,便是要自己拿扇子来扇的,可是那扇子一展开,乾隆便瞧见那扇头上的题诗,这字迹,不是擅长诗画的老十一又是谁?

那苍老下来的手指,捏紧了扇骨,抬头就直接将那扇子往永琰的身上一摔,却扬了声音喊永瑆。

永瑆心里咯噔一下走上来,“皇阿玛有何——”

“永琰你说,你十一哥的题诗怎么在你的扇头上?”乾隆只是要永瑆过来,却没要他说话,即便是永瑆说话了,也被乾隆无视了个彻底。

众位大臣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已经听乾隆问开了,一时只能缄默。

后面的阿桂,便已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知道要坏事,可是完全没办法,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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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八旗弟子不务正业,如今的永瑆永琰二人是正撞到了枪口上。

永琰正欲开口解释,不料被永瑆一阵抢白:“皇阿玛,此事乃是儿臣的错,十那一日五弟拿着扇子来,说想要题诗,是我主动给十五弟题诗的,还请皇阿玛不要责罚十五弟,是儿臣没有为十五弟做好表率……”

乾隆笑了一声:“好本事,你是好本事,永琰顽劣,朕会不知道?你为他遮掩,又哪里能够遮得住?今日行猎,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一个个地要惹朕生气,都滚了吧!别在朕跟前儿出现!吴书来,起驾。”

“嗻。”吴书来的台词儿,也就这一句了。

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的永琰,心底发冷,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磕头的十一阿哥永瑆,永瑆抬头,苦笑道:“哪里能想得到有这么大的祸事?我方才……”

永瑆方才的确是句句都在维护永琰,为他说情,都说是自己的错,将问题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看在乾隆那里,却肯定是永琰出了错,永瑆句句给他遮掩脱罪,反而是无辜的。

永琰跟永璇的关系不错,却跟永瑆的关系不怎样,这扇头上的题诗,当初说是永瑆给了每一个兄弟的,永琰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永瑆那完全不像是虚伪和做作的脸,永琰也大度地笑了笑:“罢了,何必挂心?反正我在皇阿玛的眼底就是个顽劣的,懒得解释了。”

不是懒得解释,是根本不能解释。

如果他在皇阿玛的面前说这扇子是十一哥送给每个人的,再结合着之前永瑆给自己说情,现在自己反过来打永瑆一耙,落在乾隆的眼底,那就是自己狼心狗肺,还要落井下石。乾隆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反而会认为他是在抹黑永瑆,那个时候他在皇帝心中的印象肯定便要下降,反而衬托了永瑆。

这样的蠢事,永琰是不会做的。

永琰看了走了的众人一眼,又格外地多看了和?蛋惨谎郏詈蟛攀前⒐稹

他没说话,站起来了,哥仨出了皇宫,永瑆回了自己的王府,永琰却跟永璇一起走了。

现在永琰还是住在阿哥所的,永璇已经出去建府,他这算是到永璇的府上做客,路上永璇就笑着说他是被永瑆算计了。永琰脸色有些臭,心说你永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午摔跤的时候下手那么狠,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原本他也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骑射功夫还是不错的,平日里闭着眼睛都能有八箭命中,今天却是出奇地差。

皇宫里,哪里有什么真心的亲兄弟?大家不过是敷衍着过而已……

到了永璇府上,兄弟俩喝了两盅,永琰便带着几分醉意,骑着马回去了,路上遇到一辆翠幄青帷的马车揽在路上,这路窄,左右都是商贩,走不开,左边是车,右边还是车,永琰顿时就有些烦躁,趁着酒劲儿便喊道:“这谁的车敢在路上拦了爷的路?还不赶开?!”

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哪里敢惹,连忙就要下去处理事情,要将下面拦路的马车牵走。

刘全儿刚刚离开了马车不久,便听到这喊声,忙朝前面正要去古玩店给阿必达夫人熙珠挑选礼物的冯霜止道:“夫人,外面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冯霜止也听到了,皱眉,转过身,看到是个眼熟的人,愣了一下,眼看着那宫里出来的小爷就要开始撒泼,怕自己惹祸上身,便出去了,扶着喜桃跟梅香的手,到了路边,让刘全先过去牵了马车,把路给永琰让开。

那边永琰见到路让开,一紧着缰绳,就准备走了,一回头却看到路边那人眼熟得紧,一下便想起来了。

他想到和氲阶约阂郧白龉拇胖拢褂薪袢瞻谐》⑸哪侵种值氖虑椋菩蚜艘话耄谷环硐侣恚叩搅朔胨沟纳砬袄矗骸懊挥邢氲绞侨缃竦暮头蛉耍背醯乃菇憬悖犁讲琶ё擦恕!

他是皇子,冯霜止哪里当得起如此的礼,忙还礼道:“是妾身的车挡了您,十五爷说的是哪里话?”

永琰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现在瞧着也是翩翩少年来,他身上带着略微浓厚的酒气,道:“还未恭喜和大人升迁,现在霜止姐姐也算是苦尽甘来。”

他不叫和夫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字,只像是当年叫她一样叫“霜止姐姐”,总让冯霜止心里不安得厉害。想到日后要发生的事情,这个人在乾隆死后立刻处置了和

她不敢小看这个带笑的少年,甚至心里有些害怕,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冯霜止终究还是笑了,坦然承受永琰唤的这一声“霜止姐姐”,永琰是看着和骱α耍胍H耍槐凰#堑故遣皇断嗔恕2蝗缦衷谑竞谩

历史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吗?冯霜止不想管。

“十五爷当街纵马,还满身都是酒气,停下来叫我们牵车让路还好说,若是趁着酒劲儿做了些别的事情,那就追悔不及了。十五爷也是个大人了……”

冯霜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作为一个阿哥,还是一个对皇位有着野心的阿哥,永琰不该如此莽撞。

只要有有心人的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抹成黑的,别提多容易了。

冯霜止现在面临的选择不多。

八阿哥庸碌无能,十一阿哥却是毓舒的丈夫——即便是做未来的资产投资,她也不敢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下注,唯一剩下来的十五阿哥,也是历史上的继位者,却是以后和拇蟪鹑恕

她心中的纠结,可想而知了。

她这话说着也是为了永琰好,只为着当初他不知真假的恩情,而永琰却笑了她:“和夫人厉害,听闻只让和大人喝酒三杯,永琰可不敢跟和大人相比……天色已晚,永琰告辞。”

他还是要回宫的,若是晚了又要受责罚,匆匆别过了冯霜止便去了。

冯霜止这边也无心再选购礼物,挑了一件便让人带去熙珠那边了,她乏了,坐车回了府里,却发现和丫乩戳耍此饬送饷娴呐圩樱诖扒澳闪梗愕萘艘话焉茸庸ァ

和浪浅鋈ジ踔樘舳髁耍此成行┕殴郑阄仕遣皇浅隽耸裁词虑椋胨菇龅接犁氖虑橐灰坏厮道矗瞳|听了,却拉了她的手,反帮她打了扇子。

他道:“你身怀有孕,不要出去乱走动,今日宫门外射箭,三个阿哥全被训斥了。”

冯霜止一惊,“怎么可能?”

这一回,换了和虑樗盗耍?蛋驳哪且欢嗡苍颈镜厮盗顺隼矗詈罅⒏缑巧韧诽馐氖虑橐菜盗顺隼础

冯霜止这一回明白了,“难怪我遇到十五阿哥的时候只觉得他脸色奇差,原来是……被自己的亲生兄弟算计了吗?”

“皇宫里哪里来的什么亲生兄弟?八阿哥跟十一阿哥都是一个额娘生的,也没见他们亲厚到哪里去,反而是八阿哥跟十五阿哥厮混在一起,至于哪个是真的厮混,哪个是假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和坏阋坏愕胤治鲎牛鞍蠢硭担税⒏缫话⒏缱咴谝黄穑上衷谑前税⒏绺灏⒏缱叩媒闼凳且蛭灏⒏绫旧硪蛭缌樱税⒏缱叩搅艘黄穑贾铝税税⒏绺话⒏缯庖欢远仔值艿姆只故恰

“蓄意为之吗?”

冯霜止垂了眼帘,她竟然一直没想到这方面上去。

可是如果十五阿哥是故意的,这心机也未免太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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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怎么想,我们哪里管得着?眼看着皇上的年纪也大了,这立储的事情,还没结果吗?”冯霜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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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放到了冯霜止的腹部,将脸凑过去贴着她的脸,“不过咱们的孩子,都要好好的,他若是男儿,生下来便叫做睿渊,若是女儿,便叫做青璟。”

“哪里有给女儿家取璟字的?”冯霜止笑他取错了。

和吹溃骸拔壹业呐闶枪笈∶忠驳么幽小!

于是冯霜止又笑起来。

两个人一起分析了一会儿宫里的事儿,又说到阿桂可能是支持十五阿哥的可能上,便听到丫鬟来通报,说是贵州按察使海宁的夫人査氏带着礼物来拜会冯霜止了。

和辶酥迕迹故堑溃骸爸凰盗骄洌嘌裕愀梦缢恕!

冯霜止点了点头,对兰馨道:“请她去屋里坐,我随后就来。”

她自己收拾了一下,在和淖⑹又拢呓セ涣艘路懦鋈ゼ停瑬耸弦丫诶锩娴茸帕恕7胨菇サ氖焙颍诀咭丫鴸耸仙喜瑁珫耸现皇嵌苏牛欢遣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狠狠写夺嫡什么的,才发现……乾隆的儿子死得太多OJL

、第四十八章 相思病

“妾身见过和夫人。”査氏连忙起身给冯霜止见礼。

冯霜止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道:“夫人多礼了,请坐。”

她自己坐到了主位上,端起茶来,拂了拂茶沫,却没喝,査氏也是这个时候才端茶来喝了一小口,之后端在手中,像是怕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捏着有些不放心一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即便是此刻无事日后也会有事,冯霜止不会不懂官场上的这个道理,她笑得和善:“前些天在春和园见着;便觉得与夫人一见如故,您心肠好;霜止还记得呢。”

见面了;先把以前对方对自己的恩情摆出来;让对方安心,后面谈事儿也就好说多了。

那査氏倒是没有想到冯霜止如此通达,她愕然了片刻,却笑了起来:“和夫人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了。不过妾身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只是觉得其中有异,才出言提醒的。听闻夫人有孕,前日怕是在春和园动气了,所以找了郎中开了几副安胎药的好方子。妾身也是有过生养的人,这些都是妾身试过的,不过各人的身子不一样,回头和夫人您找郎中给瞧瞧也好。”

礼物竟然是安胎药的方子,这人倒是有心。

冯霜止毕竟是第一次怀孕,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事儿,可心里总归有些紧张,如今査氏来看她,说这孕事是最好不过了。

査氏一看,就知道冯霜止必定也是想知道这方面的东西的,索性放开了跟冯霜止说起来,哪些忌着,哪些不忌着,还有怀孕跟分娩时候的痛苦,都一一地说道了。

冯霜止这边一边听一边点头,追问了一句:“这就生下来了?”

“可不是啊,差点痛晕了我,那胖小子被嬷嬷抱在怀里,打一下不哭,打两下才哭的,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丑,不过我瞧着是漂亮的……怎么都是当额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

査氏说着,竟然擦了擦眼泪,可是这个时候她才猛然醒悟过来,她已经说了不少的话了。

原本打算说这么多的吗?她不过是来巴结讨好冯霜止的,倒是最后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全部说出来了。

这可非同小可了,她偷眼一看,却见冯霜止微笑,回想起自己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冯霜止的反应,査氏才真的是有些吃惊了。

并非是她自己想要说那么多,而是冯霜止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会不时地点头,让你知道她是在听的,并且认为你说的跟她想的是一样的,只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人瞬间获得认同感,对于这样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并且理解自己的人,说话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说更多。更何况冯霜止有意无意之间会问一些问题,将话题延续下去,于是一谈便谈得久了。

査氏惊醒过来之,暗暗心惊于自己的异常和冯霜止这不露声色的引导手段,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动情处,倒是让和夫人见笑了。”

冯霜止微微一笑:“海宁夫人说的话,让霜止受益匪浅——毕竟我是第一次有孕,多听听夫人的话,以后也好早作准备。”

她是真心实意地笑,这一回又让査氏觉得自己方才对冯霜止的种种揣度是小人之心了。要做母亲的人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算计?査氏也不想太多,逐渐地要将这话题引到正路上来,不过因为之前跟冯霜止说了不少的话,现在说话也就随意了不少:“这是我在京城留的这最后一日了,我家爷回京述职完,还得回云贵去,这山长水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与夫人相见了。”

海宁乃是云南粮储道和贵州按察使,这品级不算是低,只是那等贫瘠之地,怎么说得上是好地方?比起油水丰厚的江南和天子脚下的直隶,那便是蛮夷之地了。

外派到云贵做官,没有皇帝的调令不得擅离,苦得厉害。

冯霜止道:“这山长水远,来回也得几个月吧?舟车劳顿,夫人才是辛苦了。”

“辛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爷们儿回京述职,与我们这些后宅里的女人是没什么相干的,只是我左右记挂着我在京中的亲人,想方设法地回来看上一眼,否则再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了。”査氏说起来,也是满嘴的苦意,“云贵蛮夷之地,辛苦倒是其次的……我家爷的阿玛明山原本也是前任云贵总督,听说下一任要换了阿桂大人去,听说阿桂大人刚直不阿……”

才平定了大小金川,又要外放出去做官,阿桂还真是个大忙人。

冯霜止只道:“阿桂大人与我也沾亲带故,不过他刚直不阿,也不喜欢谁巴结逢迎上去,在阿桂手下做事,怕是要的就是那诚心。阿桂大人毕竟是元老,想必也不会在云贵待多久的。”

清朝各个封疆大吏调动十分频繁,皇帝想起来高兴了,今儿让管着新疆的立刻去管江南,明儿能直接让直隶总督管云贵,都是说不定的。

冯霜止听出了査氏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在云贵这种苦地方待下去了,可是査氏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冯霜止跟和久话旆ò锼裁础

査氏此刻在这里说,也只是预先提个醒儿,指不定真能用上呢?

见到査氏依旧是一脸的忧愁,冯霜止道:“阿桂大人常年四处走动,在京城的时候不多,反而染上了一些少见的病疾来,云南是个好地方,听说有药能医‘腠理之疾’。”

扁鹊有言“疾在腠理”,说白了就是皮肤病,阿桂长年累月地出去做官,大事小事都要他操心,没病才怪了,皮肤病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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