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秋大梦 作者:苏清以-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几乎是义无返顾地便被他骗了去,还心安理得地想,也许这就是爱情?他对我好便已经足够了,或者说我更应该放肆自己一次,由着自己的心思来?
想起方才那场梦境,那些尖锐疼痛的感觉依然近在咫尺清晰可闻。
我说服自己既然已经在一起,那就不要再有所顾忌。
“快跟上。”
正想得入神,另一边的小道上却隐隐出现了几个黑色影子,我忙不迭找了块大石头藏匿起来。
“王爷,咱们这是去哪儿?”这声音是黑子的。
看来这群人应该就是白天遇到的庆安王那帮子,他们没有住店,只是吃过一顿饭后便匆匆赶路走了,如今却在大半夜里折返回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叫你跟上你就跟上,哪儿那么啰嗦!”庆安王骂了一声,接着问道,“雁头,我吩咐你的你可都准备好了?”
“回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带丝毫犹豫地便紧紧跟了上去。
直到几人行至快到山顶的地方才停下,黑暗里几条黑影影影绰绰,隐约听到庆安王低咒了句不雅观的词儿,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呼哧呼哧”喘气。
看样子是到目的地了,等了约莫一刻钟,见几人还没行动,我四周嘹望了下地形,决定自己往前探探路,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肯定有什么不寻常。
我猫着腰轻轻踮脚往上走,山路崎岖难走,幸好小路四周全是茂盛的野草,将我笨拙的身形隐去了大半。
沿途爬了大约又是一刻钟多一些,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能动弹。
我真心有些搞不懂了,为毛所有的阴谋都必须要在高山顶上,或者偏僻到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才能达成?
难道就不能找个空地,大家赤膊上阵,谁打过谁谁就服谁?
喘了口气,继续往上面爬,耳边是沙沙的风声,像小鞭子一般生生抽打在脸上,麻痒麻痒的,有些疼。
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开始抽筋似的跳。
右眼跳灾,每次都准得不得了,我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该往前走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却随着风传进耳朵。
隐匿在角落里僻静异常的山洞中,烛火明明灭灭,倒有种世外高人的味道,我扒拉着洞壁往里瞧。
宿然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更显得飘渺出尘。
“你还真是信守承诺。”对面一位牙色长衫的男子背对着我,看不太分明是谁,只是这声音我有几分熟悉。
天下男人的声音本不相似,只是隔得远了,再加上山洞的效果,于是就相似了。
宿然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男子似乎冷笑了一声,声音沉沉里透着几分嘲讽:“你就不怕他日相见,我恩将仇报?”
宿然沉默,一双眸子里深沉一片,完全没了平时那股子放荡劲儿,说出的话显得认真而严肃,“我不会给你机会。”
我说过,这厮就会装酷。
对面男子笑得爽朗:“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走着瞧!”
宿然从怀中摸出一方明黄色的帛布递给牙色长衫的男人,面色从容不惊:“原物奉还,不知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与宿公子做交易果然爽快,放心,你不是失言之人,我又何尝是不守许诺的无赖?”男子于袖中掏出一方锦盒,打开。
身子挡的有些严实,我看不分明是什么,只看到宿然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与放松。
“慕澈公子也是豪爽之人。”两人交换手中物什,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慕澈,慕澈。
慕澈不是禄赞国的储君——那个生死未卜的四皇子?宿然怎么会认识他?
我只估计着宿然身份应是不寻常,却没想到他竟然跟禄赞国的储君做生意。既然慕澈现在确定是活着的,那么我大成国应该会一时无忧,而洛北安也就安全了。
加上之前庆安王那一干人等,我隐约猜到今晚将会发生什么。
乌赞这皇帝梦果真做不长久,你拿了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别人自然有一天会重新夺回来。
这世道就这样,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慕澈朗声大笑:“宿公子,接下来一切就拜托你了。”
宿然眼神明亮,点头道:“慕澈公子放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澈心情显然愉悦不少,回到国都得知父皇被刺客刺杀的事,虽然乌赞一直说凶手还未缉拿归案,只是明眼人一想便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而自己的旧部还未完全召集起来,乌赞却要急着登基。
这样的情况下,要想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只能冒险一搏的时候,偏偏遇到来找自己做生意的宿然,既然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慕澈转过身,向我这边走来。
那张熟悉的面孔竟令我生出一丝啼笑皆非的感觉。
因为眼前的慕澈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救过的阿澈。
我曾抱着悲悯的心思去怀念那一段日子,想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在江水中都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可是终有一天,他们这些被我认为是死了的人,鲜活地站在我面前,个个心怀叵测,变成了我不认识的吓人模样。
阿澈曾经问我,阿玖你是不是好坏不分的东郭先生?
那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否认,想我才不是什么迂腐的东郭先生,怕就怕你是那只反咬我一口的中山狼。
现在看来,原来我真的是东郭先生,一个注定被中山狼咬一口的蠢人。
谁能够说慕澈的消失不是故意为之?
只是现在我根本无心去想这些,不是我害怕见到阴谋真实的本质,不是我不愿意去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真应该躲起来的,可是却一步也动弹不得。
慕澈在距离洞口的地方停下,头也没回,淡淡开口:“宿公子何必这么费事寻找路亚大人的药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大成国玖安公主的一碗血可以治愈你母亲的病吗?”
宿然面无表情:“不必慕澈公子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哦?”慕澈恍然大悟,一张俊脸笑的肆意,“宿公子是高明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如何比得上慕澈公子高明?怕是乌赞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纱。”
慕澈肆意的笑停在唇角,那张挺括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仿佛是被人道破了心事般,最终却只是点点头,“宿公子谬赞。”
便抬步离开。
而我的脑海里,方才那句话却不断地萦绕重复。
“宿公子何必这么费事寻找路亚大人的药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大成国玖安公主的一碗血可以治愈你母亲的病吗?”
玖安公主的一碗血可以治愈你母亲的病。
只需要我的一碗血。
怪不得宿然那次受伤,谈空谈告诉我,其实阿玖姑娘你就可以救他,何苦要浪费我的续命丸呢。
如今看来,原来我的一碗血竟这样珍贵。
原来我吸引宿然的,不过只是我的血,我的一碗血可以彻底治愈他母亲的病,让他彻底放下包袱,不用再去承担痛苦与奔波。
原来带我回去见长辈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宿然,你何苦千方百计地诱拐我。
我想笑,可是如何也笑不出来;说要哭,却哪里来的眼泪?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不过是场骗局。
宿然跟我说,阿玖,我只是宿然啊。
我以为他可以这样骗我一辈子,可是没想到是谎言总会有揭穿的那一天,何况还是一个毫无经营可言的谎言。
被劫持的那一晚,我曾经懵懵懂懂里一腔豪情壮志想要出来闯荡一番,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不是比宫闱里面更美好。只是当我抱着真诚的心去看待别人的时候,却获得一次次的冷落与欺骗。
“阿玖?”不知什么时候,宿然站到我的面前。
我扬脸平静地看他,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眼底的神色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
他拉着我往洞里面走:“阿玖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过要你在客栈里好好休息吗?这么冷的天气。。。。。。”
我打断他的话,心底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宿然,你来做什么?”
他揉揉我的头发,笑着安抚我:“我来办点事情,现在就要回去了。”
这笑容笑得真好看,可是再好看,至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能是更恶心。我笑笑,继续问:“办什么事情,要大半夜的?”
“阿玖,”他低声哄我,“我带你回去。”
言罢,又牵着我的手往洞外走。
我扯住他的手心固执地一动不动,宿然回过身看我,脸色明显的有些慌乱,我仰头问他:“宿然,你紧张什么?”
“阿玖,你听我说。”他紧紧扯住我的手,攥的我好疼。
于是我不耐烦地甩开了,无所谓地揉着发红的手,我觉得我简直平静到不是我,原来我也可以与宿然一般装作另一种种族。
我盯着他,笑得开怀又没心没肺:“宿然,你想要我的血。”
“阿玖!”他有些急了,声音低低仿佛压抑着什么,我知道那是什么情绪,不过是要讨好我,宠着我,让我在温水里慢慢变得麻木。
之后在我乐得白痴的时候,把我变卖了,还让我数钱给他。
“阿玖,你听我说,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
我摇摇头不要他再说下去:“你这样的话我自己都可以编造出来给你听,你是不是要说刚开始抱着阴谋来认识我,之后发现你越来越不想那样做?”
“宿然,这么老套的故事不像是你讲出来的。”我嗤笑一声,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是真的就能完全抹杀之前的荒唐吗?
“其实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些银子,我欠你一顿饭钱,还欠你许多鸡腿儿跟梨汁,还有些什么我记不大清楚了,或许这些攒起来,能够我一碗血的价钱。”我自嘲地笑笑,盯着宿然抓过来的手,那双手真是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净,只是不属于我。
我侧身躲开:“宿然,其实也许第一次见面你要我把血送给你,我也会答应,何必劳你这么费劲心思。”
我沉默良久,宿然也不再试图争辩,四周好静,静的我以为我不能再说话了,可是半晌后,我还是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我说:“宿然,是不是你的生命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
也许这个问题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我是问的多余了。
嘲讽的笑送给谁都不如奉送给自己,让自己多长些记性。
我环视四周,山洞里面还留有不知道是谁路过休憩时落下的破碗,真是上天都赶巧了,让我非要今日做个了断么?
“阿玖!”宿然扯住我的袖子,一张脸上满是急切与恼恨。
我宽慰他:“别急,马上就好。”
破碗划破手腕,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渐渐变红的血痕,慢慢地有暗红色的血渗透出来,一滴一滴到留的愈发急切。
“这样,我们就两清了。”我笑着看他,心里却一片冰凉的疼。
“够了够了!阿玖!”宿然死命撕开自己长袖的布条,却无论如何也撕不开,他是着急了,还是想要多流一些?
手捂上我的手腕,宿然一双眼睛盯住我,深邃且痛:“阿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我不说话,我怎么想了?我没怎么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想些什么?
宿然缠着我的伤口,可是或许是伤口太大了,血流根本止不住,一抹抹的殷红渗透出布条。
我伸到宿然面前,笑着天真:“宿然,你不要了?”
宿然忙着的手顿住,半晌后才扯起我往外走:“阿玖,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跟我回去,我带你找大夫,我们走。”
我扯住他的手,声音终于再次恢复平静。
我想我应该想通了。
“宿然,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盯着他那张不知是真痛苦还是假痛苦的面庞,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说我们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了,你回去做你不再背负责任的孝子,我回去做我自在逍遥的公主,从此不再相逢。
后来我想,可能真的会有些痛吧?不然这么长时间的吵闹都是假的?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再看宿然的脸色,因为我怕再不转身离开的话,最先说出不舍得的人会是我。
因为没有勇气。
这是生平第一次,我觉得我堂堂一国之公主会有这么贱的骨头。
我跟自己说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回头,也不要不舍,所有的所有都是不值得。
人常说年轻时候的感情不过是个错误的开始,有的错误可以错一生,而大部分的错误却会早早夭折。
没想到我第一次情窦初开,还没开的好看些,就已经预先掉落。
情深不寿这话果真是对?
我不这样认为,不寿的感情恐怕大多是因为爱恋未至深处,我自嘲地笑笑,觉得我果真还算是干脆的人。
长痛不如短痛,于我于宿然都好。
夜风飒飒,我抱起胳膊想让自己更暖一些,却只觉满脸冰凉。
我曾说我是没有眼泪的,原来这世间并不存在不够伤心的人,只是要看你遇到的是不是够让你难过失望。
前方很黑,黑的找不到来时的路。
我想回家。
可是浑身累的一丝力气也无,手腕冰凉,风吹过有刺骨的嘲笑声,它们交汇着好像在告诉我,你回不去了。
我们都回不去了。
渐渐袭来的沉重蔓延过来,比黑夜还浓重的黑压迫着我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片轰鸣声里,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意识失去的一瞬间,我突然记起那个梦,原来宿然说的话不无道理。
永远地睡去。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5000+的一章~我又是存稿箱~嗷~接下来直到周三晚上大概会不更新了~身在大连木有办法码字~见谅见谅~握拳~回来恢复更新呐~


、春秋大梦_32

“夫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恍惚间一个女子生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好冷,冷的只剩下肆虐的风,使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由有几分变形。
一道绿色身影渐渐近了,是绿桃。
她俯身细细端详我几眼,回身冲身后那位红衣女子摇摇头:“夫人,还没醒。”
对面那红衣女子正是建安。
“没醒?”她冷冷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轻视与傲气:“招呼她一桶凉水看看能不能醒过来。”
我心里琢磨着这怕是不大好,万一染了风寒倒还成了难医治的顽疾,于是便准备睁开眼睛,自然转醒。
只是我这厢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从头到脚便灌了我一大桶实打实的凉水,冰冷刺骨的感觉蔓延全身,我不由生生打了个停不住的冷战。
“醒了?”一双钳子般的手牢牢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望着她。
眼皮沉重,我眼睛不能睁得很开,却还是能看清楚建安的样子,她果真一直都在向前看,一直都在变化中。
白皙红润的面颊真好看,只是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我恨你。”
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里建安是这样冲我喊的,那时我心中有愧,所以便对她的恨更加羞愧,如今看来也许这恨与我无由。
我不能决定我的身世,我更不能决定父皇对谁的宠爱,其实我什么都不欠建安,她只是活得不快乐,不快乐到必须找个发泄的出口。
她恨的也许只是她自己。
也恨她羡慕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玖安公主这个身份,羡慕那个最想成为的模样。
我笑笑,想要说些什么,嗓子却干涩的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或许是方才太累,倒是省了我的力气。
“大姐渴了?”她似笑非笑,示意身后恭敬立着的绿桃端过旁边的水来,递到我嘴边,声音柔柔,“大姐,你喝。”
如果不是眼底藏也藏不住的狠毒,建安这娇艳如花的笑确实美不胜收。
我望她良久,不受控制地轻笑出声。
建安啊建安,本是同根生,真恨不得我死了吗?
“大姐怎么不喝?”建安抓着的碗又凑近了几分,挤得我有些干裂的唇磕到牙花子,一阵阵疼。
我依旧笑着,直愣愣看她。
那个小时候憋屈的小姑娘真是变了,不再遇到生人就露出惧意,也不再独自一个人躲在别苑里偷偷地哭,更不会傻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与洛北安嬉戏打闹,而不敢上前。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告诉我,玖安,你傻不傻?就只有你自己固步自封,就只有你自己原地踏步走,就只有你还是一副傻兮兮的丑样子!
之前我一直在说,是我没变,是我傻,是我总以为别人都是好的,我要改,我要做个快刀斩乱麻的独立公主。
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直到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
建安眼中一抹慌乱迅速闪过,捏着我下颚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拿着碗便往我嘴里灌,“你喝呀,你不是渴了么?赶紧喝啊!”
“绿桃你过来!”
绿桃望望麻木的我,又看看自家也不甚清明的主子,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个死丫头耳朵聋了,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建安骂骂咧咧地将碗使劲塞到我的嘴里,迫使着碗里的水灌下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嘴角,像是人的眼泪,打湿我俩的衣襟。
绿桃压住我的肩,拽住我的头发使我仰起头来,这下那凉水终于进了我的嗓子。
“水好凉。”我盯着笑得忘乎所以的建安,一字一顿这样告诉她。
“凉?”她大笑,“大姐放心,一会儿就不凉也不痛了,保准你舒舒服服的,再也没有什么痛苦。”
我点头笑笑,没有痛苦的话,这样也好。
“大姐你知不知道,过了今晚,我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几分,我协助乌赞登基,母仪天下,到时禄赞国的天下就都是我们的。”
她美目含笑,洋溢着对明日辉煌的骄傲。
建安,果真如你所说,一切都会变得那样好?究竟是你天真,还是如何?
“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母后原本就是禄赞国的婢女,当年如果不是你母后,也许今日的大成国早就成了历史。玖安,如今到了你我的身上,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玖安别怪我,要怪就怪命,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别再出身帝王家,活的也许会更自在逍遥。”
不再生在帝王家,于你来说,又何尝不是梦寐以求的事?
我觉得建安欺骗了我,她说不会痛也不会凉,可是现在为什么头痛的快要炸开,胃里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疼。
剥筋噬骨的疼,密密匝匝如深深的针扎一般尽数匝进我的肉里,如无数蠕虫的撕咬。
意识渐渐模糊,建安笑得扭曲的脸,绿桃忐忑紧张的面容不断交替着出现在我的脑海,喋喋不休。
来自悬崖底下的风携着彻骨的冷,鬼哭狼嚎般盘旋而上,令人揪心又惊础。
“玖安,很快就舒服了,很快。”她安抚着我,将我扶起来往悬崖边上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冒着锥子的棉花上,绵软无力却又疼痛难忍。
“夫人,”绿桃颤颤巍巍地开口,害怕得不得了,“夫人您。。。。。。”
“你给我闭嘴!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一个糟践丫头没资格管我!”
我望着脚底下深不见底的悬崖,黑的真心吓人。
“玖安,保重。”她笑得真是妖娆又开心,那笑容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明艳,晃得人生生睁不开眼睛。
沉重的身子便失重般轻轻栽下去,长发长袍在冷冽的风中飒飒作响,那恐怕是最接近死亡的声音了。
我竟然一丝恐惧也无。
“你去死吧!”朦胧中我听到建安疯狂凄厉的哭声,仿佛压抑了很久的人生终于解脱之后的癫狂。
红衣飞舞,长发飘摇,她终究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建安了。
怀抱着这个虚无的想法,沉寂的黑暗像风一样肆虐过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玖安公主。
结束了爱恨是非,结束了幻梦纠葛。
“阿玖,你听我说。”
合上眼睛的最后,我听见宿然寂寂的声音,漂浮在山谷四周,萦绕回荡。
丰神俊朗的脸庞似是带了些悔意,一双无论何时都好看的眸子望着我,满是慌乱。
但,与我何干?
宿然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的问题,我那时候没让他说下去便打断了,一半是因为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而另一半原因。。。。。。
大抵是那份对他猜测的害怕。
不过现在要转世投胎的话,想想也无妨,如果现在的我是活着的,那么我会告诉那天贪玩出宫的自己,一定一定不要撞上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遑论之后的荒诞。
阿玖,你听见了吗?
好了,这便是我要同你说的故事,说出来之后心里竟然会感到从未有过的通透,憋了许久,回忆不甚分明,于是也讲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
你问我何时喜欢上了那个不该喜欢的人,岁月那么长,我也忘了。
或许是他腹黑龟毛表里不一,又或许是他偶尔温柔宠人宠到天上去,不过你不觉得现在还问我这样的问题,形同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重活一次,我指定拿他当路边上最普通的一棵草,不屑一顾。
不不不,别这么害怕的看着我,我不是一只孤魂野鬼,我只是没有死透,而刚巧被一个人救了回来而已。
所以说,都是命呐。
那些个什么耍鬼心眼的人,别妄想着把谁谁谁赶尽杀绝了就永除后患了,计划不如变化快,小心哪一天路边蹦出一个人,在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剑将你的脑袋割了!
虽然我阿玖没那么凶残,但也至少不再那么傻了是不是。
人总是会长大的,阿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大包天、无所顾忌的阿玖了。
我只是一个被人毁了容貌,看不见光明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将永远都是。
看我现身说法就知道,什么劳什子江湖,都是话本子胡扯的;什么劳什子人心,都他妈危险的很呀!
行了行了,别听我婆婆妈妈的了,少年少女们,怀着梦还是要多闯闯的,不闯荡永远都不知道成长跟勇敢。
只是千万别等到像我这样的时候,才觉得悔恨。
我是个过了气的人,代言不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