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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嬴by繁朵-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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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闭目片刻,才恢复了些清明,哑着嗓子问:“前头……?”
“前头那边,周夫人在看着。”这个周夫人,是顾夫人的妯娌,卫长嬴沉吟了下,才道,“几位霍小公子也在。”
霍沉渊都还没成亲,自然没有子孙替他守灵,这种情况当然是侄子们来代替子女的位置了。原本应该是他的嫡兄霍照玉跟安吉公主的儿子,不过这三人如今都不在帝都。是以就是堂兄们的孩子来了。
顾夫人听到霍小公子,想到庶子定了阀阅嫡女,却还没娶成就先过世了——要是意外她也就认了,权当自己命不好,可这孩子,他怎么就这么傻呢?
这朝野上下,被大魏锦衣玉食的养着的,难道就他一个吗?怎么数也轮不着他是最富贵的那一个——一个小小的世家庶子,那许多权臣大佬难道看得不比他更清楚?可他们都不在乎,你一个人在乎又有什么用?
不,也不能说是霍沉渊一个人……
还有卫煜。
早知道今日,当初怎么也不该让霍沉渊拜在卫煜门下!
那时候只想着凤州卫氏一族,才学在海内都是大名鼎鼎的,卫煜虽然不是海内闻名的名士,但在朝中影响不浅,其人的品行,也是众人称赞的。跟着这么一个老师,自然能够给霍沉渊带来一个好前程。
可谁能想到,前程还没看到,这傻孩子竟然跟着这固执到愚忠的师父踏上了绝程!
想到霍沉渊临终前将卫煜家眷以及自己夫妇托付给他的师兄们——这也是给他的师兄们一个不自尽的理由,毕竟霍沉渊当时说的是“既然不能救下恩师,那就附骥其后”,他作为卫煜的关门弟子都这么做了,其他弟子岂可落后?
也只有霍沉渊亲口所言的托付云云,才能让这些人不至于被迫自尽或者被众人嘲笑贪生……可这傻孩子为师兄们都想到这许多了,怎么就没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不提他在悼文里痛斥权尘尽作那蔽日之云之语会得罪多少人,就说他把自己夫妇托付给他的师兄们这一点……那些人再殷勤周到,又怎么能跟自己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比?
顾夫人翻来覆去的想啊想,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
霍清泠半跪在榻边,默默的拿帕子替她擦着,自己也不住的掉着泪。
一条帕子湿漉漉的了,换一条,换一条,再换一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长嬴略带哽咽的声音提醒霍清泠:“顾夫人仿佛睡了。”
兴许是哭晕了过去?
但即使晕过去,至少也是休息了。
霍清泠想替母亲掖好被子,可伸出手去抓着被角,连扯两下都没扯动——是伤心过度,脱了力而不自知。
卫长嬴俯下身,替她做了,低声道:“六弟妹,你去外头榻上歇一歇罢。明儿再陪顾夫人。”
“好。”霍清泠怔了片刻,方道。
扶她到外间歇息,又吩咐霍家的使女侍奉好了两人,卫长嬴对顾夫人的乳母涂氏交代:“我去前头看看周夫人那儿可有什么要帮手的,这里有什么事情,你速速来报,不要耽延。”
涂氏恭敬的应了。
卫长嬴走出门,黄氏拿披风搭在她肩上,轻声道:“夜间风寒,少夫人多穿些。”
主仆两个缓慢而心事重重的在霍家后院里走着……说是去找周夫人帮忙,其实不过是个幌子。霍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即使顾夫人病倒,底下没有得用的媳妇,妯娌、侄媳,同族里能够过来搭手跟主持大局的多了去了,哪里真的用卫长嬴这样一个外人来帮衬?
其实卫长嬴留在这里不过是含蓄的暗示那些被悼文里“悲杂艾之盈朝”、“群云以蔽日”、“朝无谇而尽谗”这几句所得罪的人不要犯糊涂而已——不管怎么说霍沉渊是卫煜的弟子,如今的行为也有些殉师的意思。
而卫煜是凤州卫氏子弟,若要为这几句少年悲愤之辞迁怒霍家,先想想就这么得罪的可是卫家!
谁都知道,卫长嬴虽然是已嫁之女,但宋老夫人在一日,她在卫家的地位决计不可轻视……
卫长嬴没让黄氏点灯,只凭着霍家后院里偶尔挂起的丧灯,于树影花荫之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心里很茫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却不想停下来。
一直走到花园的湖边,看着豁然开朗的一片湖面上,泛着冰冷的银光。
头顶上,六七分满的月亮,淡漠的照着,漫天如霜,无尽寒凉。
卫长嬴忽然之间泪流满面——她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丈夫在身边——这冷到人心底去的夏夜里,忠心下仆为她披上的一件单薄披风如何能够抵挡这份深入骨髓的悲凉?惟有彼此依偎,才能感觉到那么一丝暖意吧。
、33。第三十三章 圣驾崩
'第5章第5卷'
第510节第三十三章圣驾崩
五月的最后一天,圣驾崩。
圣驾崩的非常突然,突然到太傅府里,卫长嬴打发了闲人,甚至连说话走路都还不怎么利索的次子沈舒燮都没留下,正与风尘仆仆的琴歌、艳歌说话,商议着如何将莺歌——这是卫家“碧梧”中与琴歌她们一起训练出来,但不类琴歌等人容貌平常,却生得娇艳迷人的一名女死士——送入宫闱。
乍听得有人违背自己不许打扰的吩咐、砰砰拍响了门,卫长嬴还以为是两个儿子出了什么事,腾的站起叫人进来,不想黄氏还没跨进门槛就用有些变了调的声音道:“圣上驾崩了!”
卫长嬴与琴歌、艳歌及面罩轻纱的莺歌愕然到呆若木鸡!
卫煜身受菹醢之刑,卫家可谓是颜面扫地。
虽然说摊上圣上这种昏君,士族都体谅卫家的不走运,可因此丢掉的脸面,不能就这么不管了——难为卫家这几年受得气还没够吗?当然,公开做什么肯定是不会的。
由于卫焕这时候足踝还没好全,宋老夫人与卫郑鸿母子两个一合计,就派了从前服侍过卫长嬴的琴歌与艳歌,陪着死士里挑选出来的清歌,预备通过卫长嬴这里设法送莺歌进宫去伺候圣上早日上路。
之前她们才讨论到要假借哪个州县的名额让莺歌入宫……
却没想到,这事儿居然就这么……卫长嬴震惊之后,心里乱七八糟的,竟然头一个想到了卫新咏:“合着我们卫家人都是这个不能亲自报仇的命吗?”
定了定神,卫长嬴问起圣驾驾崩始末,但黄氏知道的也不多——据说圣上是在召见许久不见的钟小仪时猝然驾崩的,死时七窍流血,分明是中毒。然而太医把钟小仪全身上下查了个遍,连首饰里的珠花都拆开来看、玉佩镯子一类都一寸寸敲打过,也查不出来有何物含毒。
在这种情况下,钟小仪当然是大声喊冤,甚至怀疑有他人用慢性之药谋害了圣上后,特意引自己前来顶罪。至于说圣上召见她是因为她先行求见这一点,钟小仪轻蔑的道:“妾身身为宫嫔,理当侍奉圣驾,求见圣上有什么奇怪的?圣上又不曾令妾身无召不得求见!”
总而言之她什么都不肯认!
后来太子申博赶到,抚着圣上遗体大哭,吩咐要重惩钟小仪时,钟小仪索性学霍沉渊来了个触柱自尽……而她跟前的宫人那是一问三不知——因为据说从大半个月前,钟小仪就借口心绪不佳让他们搬到远处去住,自己独自生活。
由于新人陆续进宫之后,钟小仪的宠爱大不如前,所以宫人们也远不及从前殷勤,却是乐得轻松。这大半个月里钟小仪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与谁私下来往过,除了钟小仪自己怕是没人知道——所以这件事情是一点都没法查了。
何况朝野上下,包括太子在内,发自内心的期望圣上驾崩已经想得快发疯了……
因此钟小仪一死,有人随便上个折子表示事情的经过就是“小仪钟氏因新人入宫、宠爱日驰,从而因爱生恨,以至于弑君”……钟小仪不是世家望族出身,士族们对于她来顶全罪当然是非常赞成。
太子一边哭一边追忆了下圣上、哦,如今是先帝了,追忆了下先帝某些天知道有还是没有的可取之处之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接受了。
先帝驾崩、新君登基,前者要吊唁——怎么说大魏还没亡,这位先帝再不争气,臣子之义要尽的;后者需要庆贺,虽然说大魏快差不多了,做一天魏臣尽一天忠么。
于是众人先是换了丧服入宫哭灵,按着大魏的规矩,群臣进宫后,太子于灵前就位,次日就开启已经好些日子没开启过的大朝正殿,举行登基大典——虽然后宫还没功夫封,但新君承位,文武百官总不可能穿着丧服上朝,又要去换朝服道贺。
贺完之后,又是继续哭灵。按照规矩是要哭足七日的,这时候正值六月酷暑,蝉声鸣躁,骄阳似火,非同一般的难过。纵然殿里搁满了冰鉴,又在偏殿里放了许多消暑清凉的汤子饮品,可有资格入宫哭灵的,哪个不是身娇肉贵?
这么一番折腾,从百官到女眷,几乎家家户户都放倒了人。
比如说太傅府里,苏夫人跟六媳霍清泠只哭到第二天,就一起病倒了。前者是因为有点年岁了,又不像沈宣武将出身,长年习武,还能支撑得住;后者病倒的缘故倒是众人意料之中,霍沉渊安葬还没几天,顾夫人这次哭灵甚至都还起不了身,托妯娌跟宫中告了罪,霍清泠也一直恹恹的,能撑一两天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累病的人太多,新君就传了恩旨,让诰命之中年轻些的留下哭足七天,年长的诰命可以回府哀悼。
这种情况下,卫长嬴跟裴美娘很郁闷的成为沈家被留下来应卯的人选。
这也不是夫家欺负她们,刘氏跟端木氏的年纪说轻不轻、说不年轻了呢也才三十出头。但苏夫人跟霍清泠病倒了,五媳苏鱼荫远在西凉,偌大太傅府不可能没人主持吧?当然刘氏一个人就能管得过来,可苏夫人考虑到家中还有三个年幼的孙儿,不能不再添个长辈看着点——沈藏凝那个姑姑照看侄子肯定是没人能放心的,在这一点上她还不如沈舒景可靠呢。
因此苏夫人又给端木燕语报了个中暑,好留家里看孩子……当然裴美娘也能看孩子,问题谁叫她是襄宁伯府的长媳?
所以妯娌两个只能暗叹气运不佳,捏着黄氏连夜做出来的药囊,跪在殿下跟着寥落的人群有一声没一声的哭着。
这样哭得久了自然无趣得紧——毕竟这殿上恐怕除了邓贵妃等数名妃嫔外,就没有真心为先帝大行难过的……卫长嬴哭乏了就去看斜刺里的端木芯淼,心想要不要悄悄挪过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药散之类,可以暂时躲个懒也好……说起来端木芯淼也冤枉的很,本来未嫁臣女鲜少会有诰命在身,自然也用不着进宫哭丧了。
但当年邓贵妃穿针引线,让端木芯淼去西凉医治沈藏锋那一次,上达天听。后来端木芯淼回了帝都,圣上就封了她一个郡君。然后现在她只能一起过来跪了……倒是端木芯淼的姐姐端木微淼,圣上嫡媳蔡王太后在昨日哭灵结束后回王府的路上果断晕了过去,被新君体恤,今儿不必来了。
不过卫长嬴这一看,却恰好望见端木芯淼的背影,是她正起了身往外走,看样子应该是去更衣。
卫长嬴正觉得跪得久了疲惫,见状大喜,暗道自己怎的就没想到这个好法子偷懒呢?她低声问裴美娘:“美娘,你要更衣么?我看到芯淼妹妹去了。”
裴美娘一边把药囊包在帕子里擦着眼,一边低声道:“我这会还能撑着,等撑不住了再去。”
“我去透透气儿。”卫长嬴觉得这会追上去,没准能有什么好处,就起了身。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诸多命妇,沿墙角转进偏殿,四下一看,却不见端木芯淼的人影,试着朝屏风后喊了几声也不闻人回答,索性过去一看,只见更衣诸物陈列,却是空荡荡的无一人。
见这情形,卫长嬴心里有点奇怪。再仔细一看,却见这偏殿通往后宫方向,却还有个小门。
卫长嬴犹豫了下,先返回进来时的门边看了看,见暂时没有人要进来,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小门边,悄悄开了,往外一张——是个不大不小的庭院,种了许多花草,此时正当葳蕤。
一片浓绿浅碧里头零星的散着花儿朵儿,白色的孝衣在内中很难发现,不过以卫长嬴的眼力,还是看到了几处草叶被裙裾扫过的痕迹。
她心下狐疑:看来端木芯淼是真的才从这里走过了,只是这哭灵的光景,暂时离开片刻是准许的,长久离开却是有失臣礼了。如今新君才登基,还是士族捧上去的,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申博的吧?
端木芯淼绝非不懂事的人,她这么做必然有缘故——只是这缘故,是她离开哭灵的大殿时就预备好了的,还是进了这偏殿却偶然而为?
想了一想,卫长嬴一提裙摆,顺着花叶的痕迹迅速追了上去。
不管端木芯淼是蓄意还是偶然从这儿走的,她显然走的非常匆忙,以至于孝服一路拖扫到许多草叶、花卉都没管。循着这些痕迹,卫长嬴很轻松的在一座假山旁发现了她。
原本她是想直接上前问个究竟的,但她正待出声招呼时,却惊讶的发现,端木芯淼并非独自在假山旁,却还有个素衣的宫人,侧面看着有点面熟。
卫长嬴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进宫时,正逢临川公主生辰,当时她在长乐殿里用宴,被派来侍奉她的宫女,正是此刻与端木芯淼私下相见之人。这是好几年前的事儿,卫长嬴已想不起这宫人的名字,但观她跟端木芯淼都有些鬼鬼祟祟的意思,心下一动,就止了声,退后两步,躲进树后观看。
炎夏之中,宫人少出行,加上先帝大行不久,都在为葬仪忙碌。此刻这地方安静得很,阵阵蝉鸣愈显得空幽。
卫长嬴屏息凝神之后,能够偶尔听见几句飘来的话:“……在这里。”那宫人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被包得鼓鼓囊囊的物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总之她一脸的忌惮,小心翼翼的拿着,巴不得立刻丢开又不太敢的样子。
“快给我……”倒是端木芯淼对此物显然非常重视,忙不迭的接过,赶紧藏到怀里。
“……包着帕子……真的没事?”东西给了,那宫人却还不太放心,很是忧虑的问。
“放心……没仇……”端木芯淼拿到东西,显得轻松了很多,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转身就要走。
那宫人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还有些担心,但看到这一幕,却忽然醒悟过来还有话没说,忙跑到她跟前拦住她,道:“那邓公子?”
这时候因为朝卫长嬴这边来了几步,听得更清楚了。
但闻端木芯淼漫不经心道:“哪里有那么玄妙的东西,我编出来哄你家娘娘的。”
“……!”那宫人显然被她的无耻噎到了,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而端木芯淼则是心安理得的越过她,扬长而去!
、34。第三十四章 镯子
'第5章第5卷'
第511节第三十四章镯子
卫长嬴先端木芯淼一步回到殿中,拿帕子往眼上按了按,继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裴美娘望了望周围看没人注意,就悄悄问她:“跟端木妹妹讨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没有。”
裴美娘就叹气:“唉,其实有了咱们也不太好用吧?沈家如今就咱们两个在这里了,再减人,委实不好看了。”
卫长嬴小声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索性没找她。”
裴美娘既然断了偷懒的念头,就懒得再说这个问题了,反而牵挂起家里的儿子来:“柳儿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四房的嫡长子名舒柳,原因是因为柳树好活,不拘大江南北,连移栽都不用,春夏日折一枝在水边插上,过几日就生根发芽——四房实在是被孩子的身子骨儿闹怕了,如今既不求沈舒柳天资卓绝也不求他日后能够建立何等功业,且先平平安安的长大再说吧……
卫长嬴听了她这话嘴角微微一弯,沈舒柳如今才四个月,除了吃跟睡,偶尔哭闹下,还能做什么?
不过做了母亲的人,只要孩子不在跟前总是惦念着。卫长嬴心里也琢磨着光儿跟燮儿此刻是不是在淘气?沈舒燮年纪还小,照理是没到淘气的时候,但沈舒光是淘气得很,自从弟弟会得走路之后,这小子没少领着弟弟一起淘。
妯娌两个都想起了孩子,心思一散,这哭声便就低了下去。
因为很多诰命都被圣意体恤回家去了,此刻殿上人既少,一两个人哭声低落就能察觉的出来。跪在最前头的卫令月顿时就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
卫令月这时候还正当韶华,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出阁之后一直不大如意,还是因为前不久她的祖父景城侯卫崎身故、办丧事时走了水,祖母跟几个叔伯、堂兄弟姐妹全部葬身火中的噩耗传来,此刻年轻的面容上却已经出现了几道皱纹,望之有点触目惊心。
被她这么一看,卫长嬴跟裴美娘都识趣的住了声,重新拾起帕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日哭灵结束后,卫长嬴让裴美娘先行一步,自己却在宫门前等着端木芯淼,待她出来后,就上前道:“妹妹你跟我一同乘车吧,我有事要请教你。”
端木芯淼是跟她的嫂子——也就是沈家三小姐沈敛眉一起的,闻言沈敛眉就问是什么事。
卫长嬴随便找了个理由道:“这两日母亲跟六弟妹不是不太好吗?”
沈敛眉恍然道:“你要芯淼去太傅府给大伯母跟六弟妹看看?”她虽然没说什么,但看着神色疲惫的端木芯淼就露出些许担心。
毕竟端木芯淼如今也很累了,今儿去太傅府奔波,明早继续哭灵,委实伤元气。而苏夫人跟霍清泠的病,凭什么大夫去治也就是休养为主滋补为辅而已。
不过端木芯淼却是听出卫长嬴似有他意,看了她一眼,抿嘴道:“不打紧的,嫂子回家之后替我跟母亲说一声。”
沈敛眉见她自己答应了,苏夫人怎么说也是她伯母,待她也好,纵然心疼小姑子也不好拦着,只得叮嘱她一番,这才独自登车而去。
端木芯淼上了卫长嬴的马车,丝毫不见外的翻出车中暗格里的果脯、点心,又示意使女给她斟上参茶,一口气吃了一通,才擦着嘴角感慨:“亏得我大姐姐昨儿个晕了过去,不然今儿要怎么过?跪在那里已经够要命的了,还得哭上一整天……唉,好在我明儿就不去了,三嫂啊,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过你身子向来好,想必跪上七日也没什么的。”
“我就想着你头一日过来露个脸,次日居然没告病?”卫长嬴拿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细声道,“原来你是有事要做?”目光就扫向她怀里,“可是……那个?我是真真没想到。”
端木芯淼把脸偏了偏,让她给自己继续擦着腮边的汗迹,懒洋洋的道:“想是没想到,可你不是亲自看到了吗?”
卫长嬴道:“你也发现我了?”
“喏,这个拿回去叫黄姑姑给你煎了吃罢,怎么煎怎么吃,黄姑姑是知道的。”端木芯淼眯起眼,道,“就只有哭灵这两天最方便把东西拿回来,可哭灵时那许多人看着,我哪能不防着不该看到的人乱盯梢?”
“……”卫长嬴想到那一路上明显之极的痕迹,颇为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是匆忙而去。”
端木芯淼嗤笑着道:“这么大的事情,再匆忙也得留好后手呀!”
“说的也是,我要是知道你是去取回这个的,我那一路上也会小心点了。”卫长嬴叹了口气,道,“只是东西是邓贵妃着人给你还回来的,为什么又是钟小仪呢?”
端木芯淼微微而笑,道:“皇后都倒了,贵妃若连个小仪都奈何不了,岂不是废物之极?”又说,“这样即使众人要从钟小仪追究下去,总归是往除华冷宫那儿找,横竖干不着贵妃什么事。这一位可还等着做皇太后呢!”
她有点好奇的看着卫长嬴,“三嫂你巴巴的在这里等着我,难道就为了这么几句话?”
“当然不是了。”卫长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车厢里的人,因为哭灵需要体力,所以这两回进宫,卫长嬴都带了才回来的琴歌跟艳歌,此刻琴歌就轻轻掀起帘子观察了一番马车四周,朝卫长嬴点一点头。
卫长嬴这才低声问:“不是钟小仪戴着的?为什么圣上反而?而且后来检查的太医等人?”
“钟小仪先服了解药。”端木芯淼解释道,“太医只是拿起来看了那么会儿,何况一开始不知道钟小仪身上何物带毒,他们肯定也是隔着东西拿的。你说圣上么……想是钟小仪使了什么法子叫他一直接触着的罢?她毕竟是宠妃,再者她面圣前,圣上跟前的宫人也是查过她周身之物,才许入内的。说起来这老东西自知作孽太多,事事谨慎,否则谅他也活不到现在!”
卫长嬴沉吟道:“那几位太医会出事儿么?”
“照理来说不会。”端木芯淼不在意的道,“就算出了事,东西我都拿回来了,钟小仪也死了,谁敢赖上我?”
“我听你方才跟那宫人说到邓公子?”
端木芯淼勾唇一笑,道:“这就是不懂医道的下场——我跟贵妃说,我对邓宗麒下了极可怕的毒,什么一日日看着自己腐烂下去啊、什么求死亦不能啊、什么祸及子嗣啊……反正贵妃怕听什么我说什么。结果,她还真信了!”
卫长嬴一阵无语……
又听端木芯淼的笑容转为自嘲,道,“其实贵妃也未必是全信,不过她如今也没什么可靠的依靠了,自忖得罪不起我,索性装这个糊涂下台吧?”
“不管怎么说,如今是新君登基了。”卫长嬴沉默了一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端木芯淼朝她笑:“那又怎么样呢?先帝死了,我如今成了望门寡,霍沉渊死的那么刚烈,三嫂你说以我家的门楣,还能叫我再嫁吗?”
这话卫长嬴无法回答——实际上霍沉渊在赴死之前,是留下亲笔书信退婚的,霍家也没有让端木芯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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