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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嬴by繁朵-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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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是公认的纨绔……本宗凋敝至此,若三哥再传出呕血的消息,外头军心岂能不猜疑?这个消息必须隐瞒!”
“可是公子的身子……?”沈叠急道,“若不医治,万一留下暗伤?”他哪是不知道明沛堂现在就只能指望沈藏锋了?但沈藏锋这分明就是乍闻噩耗急怒攻心兼悲愤过度,若不诊治,一旦落下暗伤形成痼疾……沈藏锋的长子这次虽然幸免于难,但不说他这会那呆呆傻傻的样子,沈舒光才六岁呵!能够支撑家业至少还要十几二十年呢!
沈敛昆看了眼双眉紧锁,似乎根本没听到沈叠的话的兄长,压低了嗓子斥道:“愚蠢!你不会悄悄去跟大夫说,让大夫保密,对外,就把药算到我跟二哥身上?”
沈叠松了口气,忧虑的看了眼沈藏锋,转身而去。
“三哥,你多保重些,如今,咱们家,可都全靠你了。”帐中只剩兄弟二人及一个惊骇过度神情木然的沈舒光,气氛倏忽陷入了沉重。
沈敛昆抱起侄子,走到屏风后,将他放在沈藏锋的榻上,盖好锦被后退了出来,走到支案而坐的沈藏锋身畔,低低的道。
忽然之间,他脚一软,一下子跌坐在沈藏锋脚下的氍毹上。这么大的人了,却仿佛回到了两人都不到十岁光景时,在帝都,太傅府的花园里,为了一件小事……他就这么扯着沈藏锋的袍角,压抑住嚎啕痛哭的声音,泪流满面!
“有内奸。”沈藏锋亦是泪下如雨,轻轻放下手臂,拍了拍他的肩,哑声道。
沈敛昆又哭了片刻,才止住抽噎,茫然的道:“你是说城破?父亲与叔父也这么怀疑,但……城破的实在太快了,根本无暇去查。”
“我说的是突围。”沈藏锋举袖胡乱擦了把脸,指了指不远处的席位,示意弟弟坐下说,“未带女眷,坐骑神骏,除了几个尚未长成身体极轻的孩子外,没有任何累赘!大部分戎人当时还集中在西门攻城,更有大批百姓在后堵路与分散戎人。以你们的武艺以及咱们家的死士身手,在这种情况下突围,不可能伤亡如此之大!”
“除非是戎人早就知道你们会从东门走,提前派人埋伏在东门,专门盯住了你们追杀。”沈藏锋眼眶仍红,神情却渐渐冰冷,问道,“追杀你们的戎人,是一开始就咬住你们的,还是半途杀了上来?”
沈敛昆脸色一变,想了片刻,却颓然道:“我不知道!”
见沈藏锋皱眉,他解释道,“我向来不大管事,之前在西凉名义上是去磨砺,但去时狄人已经平定,何况即使没有平定,以我当时的游手好闲也未必肯上阵。所以……这次是我头一次见识到乱军之中。才出城时我甚至几次被坐骑摔下去,若非死士护卫……因此我根本无暇去看前后左右,只是跟住了父亲。”
他声音低了下去,“父亲出事后,我就跟着二哥。我只记得很乱很乱,至于说戎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追杀的,我……我实在留意不到了。正月初一那天从东门撤退的人极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冲散,我很怕一个人被人群裹挟到什么不认识的地方去。所以……流箭有死士挡,戎人追上有死士拦阻,我是只顾着跟上的。然后跑着跑着死士越来越少……”
“纵然你没有注意到,但我想我的推测不会错的。”沈藏锋冷冷的道,“戎人攻西门、于东门设伏截杀贵胄士族,尤其我沈家之人恐怕是在重点追杀之中,所以才会一路追杀你们至此!这样南门与北门却十分好突围了……十有八。九是城中一些人为了更有把握突围,拿圣驾跟全城贵胄做了诱饵,以保自己从容而去!”
他问,“当时各家为什么都要从东门走,为何不分散三门走、各安天命?”
“因为玄甲卫会在东门之外百里处接应。”沈敛昆涩声道,“但我们出了城后才发现戎人实在太多了,继续往东不过是找死。只好转向……再后来被追杀得根本顾不得方向,只能看到路就跑。这次若非撞见你撒出来的斥候,我甚至想带着光儿南下去凤州了。”
这番话说完,他忽然发现沈藏锋原本冰冷的脸色骤然变成了狂怒!
“三哥?”沈敛昆愕然。
只听沈藏锋一字字的道:“十万玄甲卫有近四万在帝都被围困之后三日哗变,包括玄甲卫统领!他们私下与豁县流民缔结盟约,捏造军情,诱使另外六万玄甲卫陷入重围之中,几乎死伤殆尽!据说最后只有仅仅数千人逃出豁县,但已无力回援帝都,甚至辎重全失只好向燕州靠拢……我就是接到这个消息后,与大舅舅商议,焚烧燕州仓储,率兵强行突围!一往西凉、一往青州搬兵!”
“什么?!”沈敛昆惊怖欲死,从座中跳起,“那这个消息……?”
“是谁说的?!”
“我不知道!”沈敛昆双拳捏得关节劈啪作响,目中几欲滴血,喘息着道,“玄甲卫在东门外接应这个消息,还是在等待东门打开时,四弟问叔父,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当时那么紧急的关头,自然是父亲怎么说咱们怎么做……我问都没问父亲!”
他喃喃道,“不过帝都粮草被焚、西门告急时,圣上召开大朝,父亲与几位重臣都进宫去商议。出宫之后,就带着咱们一起去了东门!”
沈藏锋目中杀意大盛:“那么召开大朝时,除了父亲以外,应该到的,有哪一家没有从东门走?!包括圣驾!”
“当时人太多了,我只看到外祖父家、大嫂娘家、二嫂娘家还有钱家人。”沈敛昆沉声道,“但圣驾也在——固然圣上未曾露面,然而皇长子顽皮,中间掀起帘子朝外看,还是圣上将之呵斥后重新拉下来的。”
“是么……”沈藏锋忽然皱紧眉,不动声色的咽下了又一口心头血,缓过气,淡淡的道,“如今首要之务,是先寻回父亲、叔父,以及兄弟侄子们的……遗骸。尔后收复帝都。咱们既然还活着,账,总是要讨的!”
书案下,他修长的手指捏紧了即使甲胄在身也没卸下的一只香囊。
香囊做工不算很精致,但用料讲究,一针一线都极用心,上头的图案非常简单,不过寥寥几片竹叶……与沈舒光落在帝都那套已经穿不上的紫色小袍上的绣纹一般无二。
是还在西凉时,沈藏锋看到妻子左一件右一件的为长子做衣服,打趣几句,给自己也讨要一件,结果被卫长嬴嗔了一番……到最后也就要到了这么个香囊。
时经数年,辗转千里,如今香囊如新,发妻却不在了……那个统共也没相处过几个月的次子,他亲自起名叫“舒燮”的孩子,也没有了……太傅府里那子嗣昌盛的一大家子,统统都……
沈敛昆似乎在说话,屏风后的长子仿佛魇着了在惊呼和哭泣——但沈藏锋什么都听不清,他脑中晕眩之感越来越厉害……
“三哥!”他最后听到沈敛昆变了调的惊呼! 

、第六十一章 药的难题

第538节第六十一章药的难题
“咳、咳咳……咳……”风雪中,破旧到了四面漏风的马车在两匹驽马的拉扯下艰难的跋涉着。
车外,十余名神情疲乏万分、却仍旧保持着警惕的骑士拱卫四周,踟躇而行。
骑士中散着数匹骏马,空鞍上积了数寸厚的雪。偶尔落下一只胆大的麻雀,蹦跳一阵,倏忽飞走了。
在马车附近,另有两行蹄印向远处,似是这支队伍派出去的斥候。
这一行人都沉默而行。
只有马车里不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让车外的邓宗麒不时皱眉,露出担忧之色。
车内,神情木然的沈舒景扶着咳嗽得死去活来的邓弯弯——他们这一行人里,领头的裴忾、邓宗麒和顾夕年都是在东胡和西凉这种苦寒的边疆之地磨砺过的,虽然寒天仓促出行,但也不至于生病。
而女眷中,卫长嬴与顾柔章都习得武艺在身,也在西凉待过,所以除了疲惫些,倒还无事。一行人里以邓弯弯和沈舒景的身体最娇弱,不过沈舒景到这会虽然因为伤痛与家人永诀,原本灵秀的女孩子竟有些木木的,身体倒还成。
但邓弯弯却是从他们突围后的次日就染上了风寒,高烧至今不退不说,这咳嗽是越发的厉害了。
他们现在虽然离帝都已经有一百多里,中间还隔了几座小山坡,大雪亦能掩盖行踪,想来不至于会遇见大股戎人了。可这年头盗匪多如牛毛,突围之后,他们的侍卫却只剩了区区十余人,慢说是大规模的匪徒,就是县中大户心怀不轨一点,都难以应付。
还是不安全。
所以中间虽然看到城池,但因为队伍里几人都没有可靠的亲信或族人在内中,甚至不敢靠近。
之前经过几个小镇时,邓宗麒独自潜入进去想找个大夫,却发现这些地方大抵是十室九空,连个活人都难找到,更不要说大夫了。如今邓弯弯也只能就这么跟上队伍。
好在前日邓宗麒找到了一驾马车,虽然破破烂烂的挡不了什么风,总算能让女眷们上车休息下了。
这时候卫长嬴也趁着有了马车,一样样的从自己包裹里翻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瓷瓶、木瓶——黄氏的预备果然是派上了用场,但是且慢!
她把瓶瓶罐罐都翻了出来,继而……与顾柔章面面相觑:“应该是哪个?”
“真有能治风寒的药在里头?”顾柔章看着不大的车厢里琳琅满目的场景,怀疑的问。
卫长嬴迟疑着道:“应该有吧,黄姑姑说,常用的药都在里头了。风寒可不是常会用到的?尤其如今天冷,黄姑姑她……最仔细不过,不可能不备进去的。”想到那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卫长嬴心下一痛,顿了一顿,才能把话说完。
“这么说来,你从前染上风寒时,黄姑姑一准也给你吃过?”顾柔章拿起一个瓷瓶拨开,道,“你看哪个像呢?”
“……这,我最近一次染上风寒,是出阁前的事儿了,那时候,黄姑姑还没伺候我呢。”卫长嬴打开另一个,倒出一把朱色药丸,闻了闻,“这个味道不太像。”
顾柔章闻了闻自己开的那瓶:“是什么样味道的?”
“呃,当时喝的是汤药……那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
“那你怎么说不像?”
“……猜的。”卫长嬴咬了咬唇,把药递给邓弯弯,“弯弯,你闻闻看?若是觉得好过的,兴许就是?”
顾柔章忙叫道:“慢着慢着!黄姑姑给你的都是些什么药啊?不会有不能乱吃的罢?”
“我也不知道,当时时间紧,姑姑就说,路上可能会用到的,都放进去了。”卫长嬴被吹进车里的冷风吹得微微发白的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我平常也没问过姑姑的药。”
她身体好,除了怀孕跟生产外,也就是忙起来黄氏会给她配点补充精力的补药……但那些都是现熬的,跟药丸又不一样。卫长嬴对医道一无所知,此刻顿时犯了难。
先前黄氏有说过,让她抓只小兽试试药性再说。可现在,这冰天雪地的……到哪抓小兽?
“唉,可惜子鸣族兄不在。”顾柔章是看了这个像那个也像,连拆十几瓶药后,她颓然往车壁上一靠,伸手摸了把神智已经有些恍惚、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的邓弯弯的额,只觉得触手滚烫,心下暗惊,喃喃埋怨道,“我二哥书读的据说是比子鸣族兄还好,偏他不争气,竟没看过医书!”
早先邓弯弯才发热时,一行人正在旷野,都是束手无策——冰天雪地的知道治风寒的方子都没地找草药去。闻说卫长嬴的行囊里有药,而且还非常齐全,众人都是大喜。
结果接下来大家开始群策群力的分辨哪瓶药是做什么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瓶能定准。
也不能全怪顾夕年这些人读书时没多看几本医书,因为黄氏给卫长嬴备了大大小小足足几十瓶药!
照着她给卫长嬴交代的那就是几十种药,这……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敢给邓弯弯服药。
“也不知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不会遇见什么懂行的人?”卫长嬴蹙着眉,打开焐在裘衣里的水袋喝了一口,觉得水温还热着,就小心翼翼的托到邓弯弯唇边,低声道,“弯弯,喝点水。”
他们出行时,人人都记得带点细软,也记得带点干粮,甚至记得带了点伤药。
惟独忘记了带水。
其实记得也不会带多水的,太重了。
何况现在冰天雪地的,满地的雪不就是水么?再说即使不下雪,帝都左近也是有许多水源的。
问题是他们也忘记了带烧水的器皿,导致一行人好容易摆脱了出城时戎人的追杀后,不论体质虚弱与否,都只能饮雪解渴。
后来察觉到沈舒景跟邓弯弯承受不住,卫长嬴与顾柔章只得自己含了雪,待雪在口中变成水后,哺喂两人。
如今这点热水还是昨晚好容易寻到一只残破的瓦罐,又是邓宗麒冒雪找了点柴火,一点点烧了这么一水囊的热水。
所以喂完邓弯弯水后,卫长嬴立刻将水囊重新放回裘衣里,以自己的体温焐着,尽量防止它变凉。
……这一路的艰险,对他们这些生于锦绣堆中的人来说是从前难以想象的。
不知不觉中,离开帝都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竟渐渐的被一件又一件的难事儿掩埋了。
心痛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遗忘,可这数日来,众人必须应对着种种难关,几乎根本没有辰光去多想。
那些没有离开帝都的亲人,那些走东门突围的亲人……那些忠仆……那些人……从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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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甚至连回望帝都一眼的功夫都很少有。
“咳……”邓弯弯又咳嗽起来。
“一直这样拖着不是办法。”顾柔章拉了拉沈舒景,让已经搀扶了邓弯弯两个多时辰的她和自己换了个位置,抚着邓弯弯的背,低声与卫长嬴商议,“要不叫祥之过来,先让弯弯吃点药罢?我想既然是黄姑姑让卫姐姐你路上用的,照理不会有不好的药,不然岂不是不小心害了你?”
卫长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道:“只能这样了。”
因为她的两个使女琴歌跟艳歌在突围时为了掩护她跟沈舒景,一个琴歌中箭落马,多半已经遭遇不测;另一个艳歌则是跟一个追到跟前的使锤的戎人硬拼了几记,呕血而走,上了马车后就陷入昏睡之中。此刻要叫邓宗麒,只得卫长嬴自己来,她等顾柔章替邓弯弯盖好了头脸,就略揭帘子,唤道:“祥之,你过来一下,我等有事相商。”因为一起突围,几日下来众人之间关系迅速拉近,卫长嬴也不再称同行的男子为公子,皆以字相称。
邓宗麒闻得声音,向她一望——不知怎的,卫长嬴被他这么一望,心中无端跳了一下。
“卫……嫂子,不知可是弯弯她?”邓宗麒望她一眼后又立刻收回视线,专注的拨马到车边,轻声相询。
“弯弯的热到现在还没退下去,如今咳嗽也越发的厉害了。现下这冰天雪地的,咱们也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得到大夫。”因为马车上地方有限,加上男女有别,因此邓宗麒不太方便上车探望妹妹的情况,更不方便让他上车后说话。
所以只能是卫长嬴拉着帘子跟靠在车边的他商量,“照这个样子下去,怕是……不大好。说来都怪我愚笨,平常从没注意过黄姑姑那里的药,如今竟怎么都分辨不出来哪一瓶是治风寒的。方才顾妹妹跟我说了一下,觉得黄姑姑既然是给我备用的药,照理不会有不好的在里头。莫如让弯弯择一瓶试试?只是……这些都是猜的,我也不知道这些药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随便吃的?”
邓宗麒眉心紧皱,面上露出挣扎之色……良久,他才轻声道:“再过一会,屠敌兄他们应该就会回来了。我想等他们回来了,再作决定,可以么?”
“好。”屠敌是裴忾的字,这几日,是邓宗麒、裴忾跟顾夕年轮流带人出去探路……要是裴忾能够带回好消息就好了,卫长嬴轻嘘一声,与邓宗麒点了点头,放下帘子回到车里。
马车残破,隔不了什么风,更不能隔音。邓宗麒声音虽轻,顾柔章却听得清楚,此刻抬起头来,轻叹道:“咱们出城时虽然有过几番惊险,但比先前想象却容易许多。咱们这几人,更是全部完好无损,只望如今还有这样的好运才好。”
邓弯弯是真的不能拖了。
“是啊,但望……一切都好。”卫长嬴含糊的应了一声,想到的却是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丈夫……他们还好吗?他们团聚了吗?

、62。第六十二章 施家

更新时间:20130804
宋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回到大房,大使女画眉照着往日的习惯,奉上一盏沉香饮。她嘴角方扬起,纤纤十指或勾或翘如兰花,正待说句什么讨巧的话,不想宋夫人一眼瞥见沉香饮,登时就想到了方才卫郑音信里提到沈藏锋之母苏夫人刻意当众将腕上沉香木珠串送给了知本堂的卫令月,一股怒火打从心底冲起,猛然抬手打翻了银盏!
银盏倒飞而出,哐啷啷的摔到地上,画眉猝不及防,亦被浇了一身。好在天正热,这盏沉香饮是在井里才湃过的,除了湿了衣裳,倒也无妨。
然而她诧异抬头却见宋夫人脸色铁青,目中几欲喷火——虽然不知道错在何处,但画眉还是一个激灵!双腿一软,跪倒请罪:“夫人饶恕!”
“往后这样酸叽叽的东西都不许拿过来!”宋夫人打翻了银盏,兀自怒气难平,狠狠一拍几案,喝道,“看到就惹人厌!都给我记好了!”
“是!”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一起怯生生的答了,都有些不知所措——前朝传下来的五香饮中,以沉香饮为最佳,凤州卫氏这样的门第,又是当家的大夫人,当然没有用次一等的道理。
这沉香饮宋夫人是从小喝起,到了卫家这么多年也没改过口,盛夏时乌梅汤都不用的。这会忽然恼起了沉香饮来……连施嬷嬷都觉得十分惊讶。
但只看宋夫人的脸色就晓得她这会正在气头上,这个话也不好问。施嬷嬷心念电转,便试探着提起宋夫人最关心的:“夫人,方才老夫人说五公子身边的人须得敲打敲打,夫人看,这件事……”
果然宋夫人听到与子女有关之事,到底振作了些精神,暂时把为女儿愁烦的心绪压下,开口道:“老夫人既然吩咐了,自不能轻忽。你亲自去一回流华院,叫管氏多上点儿心!那几个使女若是不中用,就打发了再换一批!”
施嬷嬷答应着去了,宋夫人按了按额角,跟着又吩咐:“把那孽障给我叫来!”
“孽障”两个字,听着那爱恨交加的语气,不用问也知道是指谁了。
画堂依言而去,不久后,带着卫长嬴过来。
母女俩一个照面,宋夫人还没虎好脸,经宋在水指点,早就谋定了应对之策的卫长嬴已经先声夺人,一把扑进她怀里“惊慌失措”的哭诉起来:“母亲看看我这脸儿,方才贺姑姑看着哭了好半晌,道是要晒黑了——这可怎么办?”
宋夫人顿时把要骂她的事情忘记到脑后,忙不迭的温柔安慰:“莫怕莫怕,只晒了一日,不会就这么黑了的。回头叫施嬷嬷给你配副药膏抹了,再在屋子里躲上两日就好了。”
又托了她面颊朝光亮处仔细端详,果然见女儿原本新雪般的肌肤泛着淡淡的赤色,显然是方才正午时候烈日底下生生的晒伤了。
宋夫人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但想女儿如今已经害怕了,再说她可别把她吓着了,只得把责备她的话都咽了下去,轻声慢语的哄了又哄,待见女儿神色渐渐镇定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拿帕子替卫长嬴擦了擦脸,哄她在身边坐下,宋夫人看了眼四周:“都先出去。”
画堂等人屈膝行了个礼,拉起还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的画眉,悄无声息的退下。
卫长嬴见这情景,心里一个咯噔,暗道:“完了完了,母亲今儿个怎的这么精明?难道是觑出我之前是装的了?这是要把人打发了来训斥我么?”
不想屋里就剩了母女两个,宋夫人定定的看了女儿半晌,却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已是五月末,你的婚期说是来年,但正日子是四月初九,沈藏锋定然要提前接亲,最晚不过三月底,你就要离开凤州。”
见女儿的脸色从疑惑转成悻悻,宋夫人心情越发的复杂,继续道,“这么算起来,其实你在娘家的日子也就是十个月不到了。”
“左右只有十个月。”卫长嬴转了转眼珠,讨好的拉起她手臂,撒娇道,“照着贺姑姑说的,我该学的有女红、琴棋书画、烹饪……这许多事情,十个月哪里够学?我看,索性都不要学了嘛!”
宋夫人本来最爱看女儿爱娇的模样,从来禁不住女儿三两句软话的。尤其今日卫长嬴晒伤了脸,宋夫人心疼得紧,这会卫长嬴提什么她都很难拒绝。然而这次想了想卫郑音信中所言之事,到底硬起心肠,沉下脸来,道:“不行!”
卫长嬴呻吟一声,往她怀里一扑,耍赖道:“我笨,都学不会!”
“学不会也要学!”宋夫人用力把她拉起来,掐着她耳朵,喝道,“你不要在我这儿歪缠了,我是什么都由着你——你以为我高兴为难你是不是?方才你二姑姑写了信回来,你那学好武艺打服夫君的‘好主意’,已经被你二叔一家子传到了你那未来婆婆耳朵里!上个月你那婆婆生辰,当着你二姑姑的面,就把你敲打了!你还要不学好,你说你往后到底要怎么办?!”
宋夫人越说越伤心,眼眶都红了,哽咽着道,“若是依着我,咱们家又不是没有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你爱怎么过,只要你高兴,我又何必拘束你?可女孩子总归要嫁人的,到了沈家,你又不是苏夫人生的,那沈藏锋才是她的亲生骨肉呢!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谁心疼,不说亲生子了,换作了长风,你会喜欢他将来的妻子,还没过门就想着要打他了吗?”
卫长嬴听说自己的盘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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