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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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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达望了望我,犹豫许久后答:“我尽力而为。”
“尽力?”我蹙眉,“总之,我黄月英必然说到做到!”说完,我便绕过宋达,扬长而去。
只是,彼时的我从未思虑过宋达为何会答得那般犹豫,亦从未思虑过除了家世外,他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忧参半一浮生
隆冬渐近,我随之异常的嗜睡起来。时而,我还会因此错过煮食的时间,害得宋达和诸葛均挨饿许久。最后,这二人觉得我甚是不可信,遂主动担起煮食任务,任由我慵懒下去。不用煮食后,我贪睡的症状愈演愈烈,几乎是刚起榻不久就又困倦起来。
宋达言我如今的日子过得颇为滋润,如那家养的牲畜一般,除了吃就是睡。我听罢,无力反驳,只觉得无尽的困意再度来袭,懈怠了我所有的精力。
看着我昏昏欲睡的模样,宋达嫌弃地感叹:“你当初贤良淑德的模样到底是哪里去了?难道随着先生出山而消失了不成?”
“我怎么知晓……”极力地撑着欲要阖上的双眼,我无可奈何地喃喃:“我也不想如此,逼着自己都不行。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易察的病症?”
听完我的话,宋达思虑了片刻,然后摆手,“以你此今的面色委实不似有病在身的人。”说完,他斜扬嘴角,“阿硕,你莫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先生不在,你露出本性在所难免。”
艰难地抬眸瞪了宋达一眼,我有气无力地道:“你见过谁慵懒成这般的?日日夜夜地睁不开眼,好似要睡死一般。”
“这倒还真是未曾见过。”失笑摇首,他推了推我的肩胛,难得好心地言:“回去睡吧,晚食时我再唤你。”
无力颔首,我转身欲要入屋。只是,还不待我的步子踩稳,诸葛均焦急的嗓音就从篱落间传来,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嫂嫂,篱门外有人寻你。”
我回眸,见诸葛均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颇为不解,“有人寻我,你何必着急成这般?”
为难地张了张唇,他支吾着答:“是一个年仅三四岁的总角小童以及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
“小童?妇人?”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认识过这样的两个人,可是明明与我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指名道姓地要寻我呢?迷茫地揉了揉前额,我追问:“那他们可道明了他们的身份?”
“未曾。”摇摇首,诸葛均随即又补充道:“不过那小童拿了一根木簪,说你若是看到那根木簪便就知晓他们是谁了。”说着,诸葛均抬手将木簪递到我的面前。
簪分双股,上雕梅花,因是经年的缘故被磨得光亮。脑海中随之浮现出那个女子的面容来,那个曾照顾我整整十年的女子,在拿到这根木簪时还露过欣喜的笑靥。
善谋。
一瞬间,我神清目明,拿过木簪便匆匆向篱门处走去。
我曾千万次的遗憾善谋的离去,曾千万次的希望和善谋可以有再相遇的机会,不仅因为我习惯了她的照顾,更因为她是我在这个时代第一个用真心去对待的友人。只是这些全都建立在今日之前,今日之后,我便是宁愿永生不见善谋也不要见到如今的她。
初到篱门前,我瞧见一个满面污垢的小童,长发乱糟糟地盘踞在头顶上,瘦小的身子佝偻着,判断不出男女。他孱弱的双肩上嵌着两条麻绳,周边被猩红的血液染色,触目惊心。紧抿着双唇,双眸红肿,他皮骨紧连的小手,握着麻绳的下部,带着坚定和倔强。
看到我,他的唇抿得更紧了些,睁着大大的眼睛询问我,“你是娘亲口中的姑娘是不是?”那声音满溢着悲伤,因是童音的缘故,听到耳中更是惹人怜惜。
“娘亲?”我微微沉吟,随后和善地笑着颔首。
他是善谋的孩子吧?
一滴泪水洒落,小童急忙褪去绑缚于身的麻绳,丝毫不在乎麻绳离开时牵扯的疼痛。他挥动着小胳臂小腿地跑到麻绳牵系的木筏旁,拉着木筏上的人的手,哽咽着,“娘亲……姑娘,姑娘……娘亲要寻的姑娘。”
闻言望向木筏,我浑身一震。那个女子一身残破,瘦骨嶙峋,面色掩盖在脏乱的青丝之下显得异常青黄,与多年前的那个明朗的善谋简直是天壤之别。若不是那依稀可辨的面容依旧是我所熟悉的模样,我决然不会相信这是善谋。
善谋,我的善谋姊姊一动不动地躺在木筏之上,死气沉沉的。
踉跄地踩着裙裾到善谋身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惊慌,“善谋……善谋……”如斯唤着,我的泪水早在不经意间洒落。
良久,那个女子终是动了动,她竭力地伸手,邀我相握,嗓音沧桑的可怕,“姑娘……”
“嗯。”我应,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仓皇失措地问:“发生何事了?为何你会变成这般?”
凄然一笑,她满怀恳求地凝视着我,用尽了力气言语却不答我的话:“我知晓我不该前来劳烦姑娘……只是,如今我能相信地就只有姑娘了……姑娘,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曾照顾你十年的份上,帮我照顾厥儿吧……”
我却是置若罔闻地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再度发问:“善谋,你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说着,我的嗓音已带上浓浓的哭腔,“我拿你当作姊姊看,因而只要你说,不论是什么事我皆会尽力而为,可是你同我多说些话可好?告知我你为何会是这般可好?”
“姑娘……”她轻唤,虚弱到无以复加,“你还是该笑着的……”
再隐忍不住,我呜哇出声。
“善谋无福……欠姑娘的恩情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深深凹进眼槽中的双眸泛着青黑,带着释然与满足地渐趋阖上,“厥儿资质聪颖……善谋奢望姑娘可以对他……对他多作教导……”
握着她细可触骨的十指,我害怕地摇晃着,“善谋,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善谋……善谋姊姊……”双眼随之朦胧,隔着水雾,我只觉得眼前灰黑一片,像是徘徊在不可见底的深渊之中。
耳边,似是有哭泣到嘶哑的声音,悲痛欲绝地喊着:“娘亲……娘亲……你不要丢下厥儿……没有你,厥儿会害怕,会哭的……娘亲……”
“阿硕!”双肩突然被人扶住,宋达的样子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他蹙着眉询问:“你怎么样?”
我机械地摇首,忽而想起宋达会些医术,便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袂,央求:“经华,你帮我救救善谋吧,我求求你。”
大手轻抚上我的眼角,泪水随之被拭去,他答应着我,“我看看。”随后,稳住我的身子,他蹲身到善谋的另一侧,拿起善谋的手腕认真地号起脉来。
许久,他无奈地摇头,“她已油尽灯枯,即便留得住片刻也活不长久。”
“救她……”湿润的双眸恳切地与宋达对视,我咬唇,坚定地道:“即便是片刻也是好的,你救她。”
听罢我的恳求,宋达未作多言地抱起善谋,匆匆地迈入屋室之中。而一直哭泣不止的小童紧随其后,口中绝望地唤着:“娘亲……娘亲……”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我双腿一软地瘫坐在地,心里擂鼓般的轰鸣着。
诸葛均上前将我扶起,关切地问:“嫂嫂,你可有事?”如同回答宋达一般,我摇首,意为自己无事。只是,还不待我完成摇首的动作,眼前就是一黑,失了意识。
多年前,我曾深切地为善谋担忧着,只是那番担忧直到她离开黄府,我都从未同她言说过。
善谋,自七岁起便卖身于黄府中照顾我,陪着我玩闹,陪着我读书,期间虽不曾接受过任何正规的教导,但是她所积累的才识远要超过一般的农家女子。她聪慧,通晓很多事情,能让许多人自叹不如。可恰是这份学识,这般聪慧,让我对她燃起无尽的担忧。
她是义阳的农家女,家中并无任何有才识的人。而她所许配的夫婿同样也只是一位寻常的农夫,没有孔明的经天纬地,没有孔明的博学多识,甚至连孔明的素养都没有,这样的男子足够般配年少时的善谋却配不上及笄后的善谋。
及笄后的善谋和那位农夫当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他们一个读书识字,知晓大理,一个却是目不识丁,不通世故,这样的对比就好似贵族同平民,不可同日而语。而偏偏天意弄人地将这两个本该相差千里的人捆绑在一桩亲事之中,由此,结局可想而知。
门当户对,虽然从来都不该是阻隔情意的障碍,但很多时候,过度地突破了门第等级,亲事注定不会以喜剧收场。生活到底不同于西方的童话,极少会有灰姑娘和王子亦极少会有公主和青蛙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阿硕会晕倒大半不是伤心的……
要问什么缘故,亲们猜猜呗……
下章揭晓答案啊。
、生离死别终是有
醒来时,宋达坐于床榻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正氤氲的汤药,看着我蹙眉默然。我支起半身,猜测着他眉宇间的情绪,启唇得有些急切,但又害怕听闻到什么不佳的消息,便努力克制着,逼自己问得语调平稳,不急不缓,“善谋她……她怎么样了?”
“思绪清明了,此时正在我房中休憩。”目光下移,宋达盯着我的小腹处,有些迟疑地道:“不过,她怕是撑不过今日,她的身子已经垮了,能活到此今全是依靠着心中的牵挂。”
掀开被角,我欲起身去看善谋。宋达却是伸手拦住我,将那碗苦涩的汤药递到我面前,“喝了药再去吧。”
闻着那难耐的气味,我轻蹙眉头,不解地询问宋达,“我为什么要喝药?”虽说我最近嗜睡得紧,今日更是突然晕倒,但是他先前也说了我的面色并不像是身患疾病的人。
无奈地轻叹,他良久才道:“如今的境况之下,我怕是告知你为何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喜悦。”缓缓地,他口齿清晰,“你有了身孕,约莫两个月。”
“身孕?!”我满目讶然,双手轻抚上小腹,不可置信,“当真?”
颔首,他答得肯定,“不会有错,你近来嗜睡,今日晕厥也皆是因此。”又把药碗往我面前递了递,“你同那女子的相交似乎极好,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莫要太过伤怀得好。”
孩子?一瞬间,我五味杂陈。原本,我该为此感到愉悦的,因为他让我与此有关的担忧皆是消散了,更因为他是我与孔明的孩子。只是,在如今这个善谋将逝的时候,我委实欢愉不起来。
愧疚地抚着他所在的位置,我接过宋达手中的汤药,毫无幽怨地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坚定地说着:“不论怎么样我都要去看善谋。”说罢,我便果决地出了屋室。最后一步时,我低声承诺:“我不会让自己太过伤怀的,更不会让这个孩子有任何损伤的。”
我的孩子,光是想到此处我的心就已是异常的柔软起来。
宋达房中。
善谋侧身而卧,她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望着身侧沉睡的小童,眉眼是我从未见过的温婉柔和。此时的她,纵使是从未有过的狼狈,纵使是从未有过的沧桑,亦是有着一种不可用言语形容的风韵,那种风韵是独独属于母亲的,不可被复制的。
看着她,我不自觉地再度抚上小腹,好似可以感受到腹中那个小生命的成长。他来得颇为突然,可恰是这个突然的生命不需要任何的磨合便成为了我生命中又一不可割舍的珍宝。爱他,似乎是我在知晓他的存在后,唯一可以做的。
终于,我明白了作为父母的思绪,不同于当年的一知半解。也再没有一个时刻,会比如今更让我思念我远在未来的父母。十三年,同他们分别已有十三年,相思却不得相见。我无法知晓他们如今好不好,无法知晓他们有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悲痛欲绝,明明是至亲,我却连一星半点与他们有关的事情都不得知晓。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蹲在门扉前,我捂着唇,泪如雨下。
许久,内心的悲哀才渐渐地被宣泄而出。用衣袖拭去所有残余的泪珠,遮掩去泪流而过的痕迹,我腿脚不稳地站起,逼着自己扬起温绵的笑意。
“善谋……”轻扣了扣半掩着的门扉,我低声唤,既不想吵醒善谋身侧沉睡的小童亦不想让善谋听出我曾哭泣过。
闻声,她缓缓地抬眸,笑唤我:“姑娘。”可是此般容颜枯槁的她配上如此笑意,让我更多感受到的是伤痛而不是重逢的喜悦。
坐到她的身边,我轻捏了捏小童的小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地找着话题,“他名唤厥儿?”
颔首,善谋的眸光复的又凝聚到小童的身上,“他随他爹爹姓董,我为他取单字为厥。”
“董厥?”低吟着这个名姓,我不由得笑赞,“他是个极好的孩子,日后定不会辜负你对他的期望。”
“姑娘……”闻言,善谋有些为难地望向我,迟疑地开口,卑微地哀求着道:“善谋求姑娘怜悯,帮我照顾厥儿,只有在姑娘的照顾下他才能不如他爹一般的庸庸碌碌,善谋求求姑娘……”
看着那个容颜纯净的小童,我未作多想便就应允下来,“我会好好照顾厥儿的,把他当作我的孩子一般,只要我活着就会保他无忧长大。”说罢,我顿了顿,又言:“善谋,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可好?”
含泪启唇,善谋娓娓道来发生在她离开黄府后的一切。
归家的善谋,不久后便就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予了从小与她定下亲事的男子。那男子是寻常的农夫,虽没有才学,没有风姿,却也是个厚道老实的人。
起初,他们也算是相敬如宾,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支撑着小小的四口之家,颇为美满。那段时间里,男子待她极好,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只可惜好景不长,小有学识的善谋终究难以忍耐男子的种种作为,譬如言语粗鄙,终日汗臭。同时,乡间很多人都言以善谋的资质嫁予男子简直就是瞎了眼。
善谋开始后悔,可恰是此时她得知自己怀上了身孕。怀上身孕的善谋更多地为孩子考虑起来,她本想纵使这个男子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努力忍耐,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只是,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因善谋的妥协而一如既往的美满。日夜忍受乡间众人言语的男子,渐渐疏离起善谋来,甚至以善谋怀有身孕为名与善谋分房而眠。时间久了,原本相敬如宾的夫妻早已是貌合神离。
在善谋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男子花钱从人牙子手中买了个女娃娃做妾,年仅十五的女娃娃虽比不上善谋的姿仪却是乖顺得紧,极讨男子欢心。自此男子待善谋更是冷淡,甚至几月都不曾理睬过她。
生下孩子后的善谋地位渐渐被妾侍取代,沦为了董家的苦力,日夜操劳。若是在未来,善谋大可同男子离婚,然后再不相关,可是在封建的古代只有男子休弃女子的份,女子又如何能够反抗男子呢?
两年后,妾侍诞下双生子,依附着董家唯一子嗣而存在的善谋终是彻底地失了地位,就连原本被董家千万般宠爱的董厥都受到株连。在妾侍的挑拨之下,男子时常对善谋母子拳脚相加,再不见当年细致体贴的模样。
最后一次被打到奄奄一息,善谋再也忍受不了如今的生活,趁着男子务农,妾侍上集市,家中公婆不察的情况下带着幼子董厥逃走。她不能归家,因为她的爹娘向来信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他们的眼中,自善谋嫁出去的那日起,她就不再是他们家的人而只是董家妇。
身子被拖垮的善谋在穷途末路时能想到的就只有我了,而且她相信将董厥托付于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以我的才学足够让董厥知事懂礼,成为一个德行高尚的人。
而后,辗转到如今。
对于善谋的此番经历,我无法评判错与对,只能感叹命运弄人。她终究还是走上了我担忧的道路,落得如此狼狈的结局。
说完这些,善谋已是泪痕交错,满面倦容。她的嗓音沧桑而虚弱,似是在做着痛苦的挣扎,“姑娘,善谋真的好想回到多年前,无忧无虑地伴着姑娘,不用体味这些愁苦……”
我紧咬双唇,控制着自己即将憋忍不住的哭声,也不知是在安慰善谋还是在安慰我自己的道:“待你好了,你就陪在我身边,继续伴着我,像儿时一样好不好?”说罢,我又觉不够地补充,“如今孔明不在我身边,我又不懂得照顾自己,你陪着我,照顾我好不好?等我的孩子出生,我让他唤你姨母。”
她扬唇,带着温暖的笑意,“姑娘已经有了身子了?”握着我的手,她叮嘱我,一如多年前的那般,“有了身子的女子可不能总是哭泣,要多笑的……要食些好的……”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飘忽起来,几近弥留。
我听着却是哭得更厉害起来,用力地晃了晃她的手,挽留,“善谋,厥儿如今还小,你怎么舍得丢下他呢?没有娘亲的孩子会很可怜的……”
“有……有……姑娘,你在……”她的眼眸随着飘忽起来的嗓音渐渐阖上,无尽地疲倦模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善谋!”我终是抑不住地哭喊出声。
被我的哭喊吵醒,董厥迷茫地揉了揉双眸,环顾起周身来。在看到善谋的那一瞬,他几乎是跳起来的,害怕地扑到善谋怀中,他高唤:“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厥儿……”轻抚上董厥背脊的手,付尽了气力,善谋的声音更是飘忽,“娘亲不在了……你要乖……不要惹姑娘生气……”
“我不要!”哭到打嗝,董厥死死地盯着善谋渐渐失去焦距的双眸,哀痛到极致,“娘亲,你不要丢下厥儿,厥儿会害怕的。娘亲,厥儿害怕……”
“不……”来不及说完最后一句话,善谋就已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死寂地躺在床榻上,再不会理睬这凡尘的任何俗事。
“娘亲——”年仅四岁的小娃娃哭声断肠。
我带着满满的悲痛和疼惜将他拥入怀中,任由他哭湿我的衣衫,将我的衣袂抓皱。
善谋,我会帮你好好照顾董厥的,你无须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孕之初害喜重
善谋离世后,草庐便又多了一口人。许是年少多难的缘故,四岁的董厥颇为懂事,全然没了个总角小童的模样。他的懂事虽然让我少废了不少心思,但是每每看到他酷似善谋的眉眼,总让我一阵心疼。说来,这小娃娃梳洗干净后,倒是极为清秀。一双眼眸像极了善谋,明亮和善的样子,小眉已有了些剑眉的味道,想来长大定是个英俊的男子。
我让他唤我姨母,并且亲自教授他读书习字。不过,未曾教授多久,害喜的症状就过多地消耗了我的精力,让我分身乏术。无奈之下,我将他交托于诸葛均,望诸葛均读书之余可教他识些字。
安置好董厥后,我便全然地投身于害喜之中。除了每日早晨起榻吐得极为厉害之外,更是闻不得半丝有异的气味,就是浅淡的梅香都能让我反胃、呕吐。因着孕吐严重,我几乎用不下任何饭食,即便是硬逼着自己用下一些也会在不久后全都吐了出来。
看着我用食越来越少,吐得越来越多,宋达和诸葛均颇为担忧起来,深怕我的身子会经不住害喜的折腾。他们一个不停地给我喂药,一个不停地写家书同孔明言我如今的状况。就连董厥那个小奶娃娃,都会在我孕吐之后,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被这三个大小不一的男子围绕起来的日子虽是欣慰和感动的却也是伤怀和孤寂的。只因,孩子的爹爹,那个我思慕的人不能陪伴着我,在无尽难受的日子里给予我慰藉。为此,我时常红肿着眼眸,暗自落泪。也是在此后我才知晓,有了身孕后的我情感异常脆弱起来,原本认为没有什么的事都能够轻易地引起我泪落。
“你再这般哭下去迟早得瞎。”雾水充盈的眼前,一方布帕缓缓出现,宋达略带鄙夷的声音随之而来。
我抬眸望他,撇撇嘴后接过布帕,用力地拭去眼中的泪水。本就被哭得绯红的双眸因此显出一抹朱色,我却是毫不在意,只是不满地抱怨:“我也不愿如此,只是每每想到孔明不在我身边我就自抑不住。”说着,眼角又缓缓地滑落了温热的液体。
“我看你日后离了先生怕就是活不了了。”又取出一方布帕,他也不再递交到我手中,兀自地替我拭起泪来,一边擦拭,一边喃喃:“日后春华有孕若是像你这般,我定能被气得大恼……”
“春华?”我眨眨眼,因是怀孕的缘故智商颇有些降低,倒未多想只觉得有些奇怪,“你所谓的春华指的是司马懿的夫人?他夫人有孕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听罢,宋达就是蹙眉,顿了顿给我拭泪的动作。转而,他甚是嫌弃地放下手中的布帕,摇首感叹:“你怎能愚蠢到这般?”
“你才愚蠢!”我不满地反驳,随即唇角扬笑,学着他曾经待我的戏谑模样,问:“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今郭嘉已是过世,你怎么还不离开隆中前去投靠曹操?”
又是顿了顿,宋达讥笑,“若不是先生托我照顾你,我早就离开了。”再度拿起布帕,胡乱在我脸颊上抹了抹,他意蕴深长,“再者,时机未到。”
“时机?”略微沉吟,我问道:“难不成郭嘉的死还不够?”
“不够,我在等待曹操的诏令,六载余,他的耐性怕是要消耗殆尽了。”勾唇一笑,宋达颇有得计的姿态。
瞥了宋达一眼,我微为惊讶,“你居然谋划到了曹操的身上?”
“我在谋划他,他何尝不在谋划我。”宋达嘲弄的笑起,“这就如同一个交易,前些时日他利用我帮他夺得天下,后些时日,我便利用他已有的天下助我成就大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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