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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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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般便是相符于为臣之道了?”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我诘难回去,“不安于效忠,反规劝旁人反叛。”

他尴尬,心虚地笑笑,解释:“英雄者,善审时度势,如今,益州之主刘季玉不仁,有负百姓,而,荆州之主刘玄德广施恩泽,博获民心,乃是贤主。我此举不过是顺应天命,随从民心。”

我扬眉,吓唬他,“同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告知少主?”

我的手上可是还有着他送予我的两封书笺,只要递交到刘循手中,什么都不用说,就足以断送他的性命。

张翼却不为所动,胸有成竹,“你若是会告知少主,早就告知了,完全无需等到今日。”

我微笑,没有否认。

是了,我不仅不会将此事告知刘循,反而,会帮着他瞒住刘循。

他想叛投刘营,我想回到刘营,到底是目的相同。而且,有了他,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我何乐而不为呢?

因而,想也没想,我就应承道:“如你所愿。”

他满意,但,未被喜悦冲昏头脑,反问,“如此,你是不是也该同我说说你的身份?刘军的副军师,李栖李子染,到底是男还是女?”

他看出来了?我哂然,好奇,“张将军何出此言?”

“身量太小。”他答,有条有理的,“同张任一起时太过娇柔,怎么都不似男子。”

我嗯哼,坦然承认。

我告知他,我不仅是女子,还是刘营的军师夫人,诸葛孔明之妻。

……

一月后,孔明到雒城,与刘备大军汇合。

刘循挑选张翼等士卒随我一同出使。

出使前,还在置气的张任终是主动来寻我,在我开门的那一瞬便把我推抵到墙角,惩罚性地吻了好长一阵,直到将我全身的气力夺尽,站立不稳地倚靠在他怀中才停止。

他瞪着我,因长吻而变得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恶狠狠地问着:“若是我不来寻你,你便是此生都不要再同我言语了是吗?”

我懵懂,脑袋因缺氧而有些晕乎,半晌,才反应过来地摇了摇头,柔声解释,“没有,我没有想过要不再同你言语。我不去找你,只是因为,我害怕你还在生气,会对我冷淡漠然。”顿了顿,我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抱怨,“你那样,其实,挺可怕的。”

“可怕?”他冷笑,眸中隐隐还有怒色,“如若真的可怕,你就不会有胆量往刘营去了。”

我默然,抿着唇,一瞬间就不知晓该如何作答。

可,他并没有因此放过我,反还挑了挑我的下巴,嘲讽道:“怎么不说了,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伶牙俐齿的,在议事堂上可以说得少主、刘璝无言以对,在县府庭院可以说得我哑口失语,如今,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委屈,鼻子酸了酸,拍开他的手,缩躲到一旁,询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羞辱我吗?那你可以走了,因为你羞辱成功了。”随后,我越说越气,指着屋外,对他大喊大叫,“滚——”

这般,他又心疼起来,不知该如何安抚地抱着我,不停重复,“对不起,栖儿,对不起……”

我不理他,既不挣扎,也不回应,就只默默地躲在他怀中,双眼泛红,却怎么都不肯让泪水滑落。

他更是不忍,手足无措的解释:“我……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担忧你回到刘营受到委屈……还有,我也担忧……那个人会对你做出什么逾矩之举……或是再度将你骗回身边……”

闻言,我顿了顿,然后,忍俊不禁地破涕为笑,问他,“你到底是在担忧我的安危,还是在担忧我会被那个人抢回去?”

“额……”他窘迫,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半晌才答出俩字,“都有。”

随即,我轻笑出声,怎么忍都忍不住。

张任无奈,倏地扯开我的衣襟,在我颈脖处落吻,一个接着一个。

我受惊,极力地躲避,责问:“你做什么?”

可是,他置若罔闻,压制着我的双腿,钳住我的双腕,久久不肯抬首。不过,很快,我便发觉,他并没有过分的欲求,就只是流连在我的颈脖间,再没往下。

良久,我听见他嗤笑着说:“如此,便可告知那个人,你已是我的。”

时光一恍十三年

铜镜里,少年五官精致,眉目清秀,纤细的颈脖伸延进繁复的衣襟之中,可是,不论怎么遮挡,都无法完全掩盖住其间一处又一处红紫的痕迹,圆圆的,犹似无数成熟的莓果。但,它们散发出的非是莓果的清新鲜美之气,而是无尽的暧昧缱绻。

如此情状,任是谁瞧见,都会认为,昨夜,此人定是经历了一场颇为激烈的巫山云雨。

可,明明没有。

我懊恼,手指一点一点地抚上那些痕迹,回想起张任的吻,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真怕,看到这些,孔明会毫不犹豫地递给我一纸休书。而且,就算他不给,不怀疑我,那么,别人呢,会不会说军师夫人不检点,委身益州时曾同他人做出苟且之事?这般,丢的就不只是我的名声了,还有孔明的尊严。

怎么,我就没有拦住张任呢?

越想越烦,我拾起面前的铜镜便是往桌案上一拍,真想拍它个粉碎。可惜,就算粉碎也没有用,那些痕迹依旧存在。如此,我还不如好好的想想到底要怎么办。偏偏,这个时代还没有围巾一类的物什。

围巾……要不找点别的东西替代?譬如带帽的披风,只要将帽子戴上,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我便起身走到衣屏前试了一试。效果倒也还好,确是能够将整个颈脖掩盖住,可,春暖时节,穿这个会不会有点痴傻?

算了算了,痴傻便痴傻吧,总比毁掉我与孔明的未来好。

但,这样的装束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旁人的疑惑。例如,刘循,亲自前来送行,可,看到我的装扮,面上的亲和霎时转作不解,询问道:“春暖花开,军师这是?”

挡吻痕……但,到底不能实话实说。于是,我假意地咳了咳,故作病态,“栖自幼体弱,前些时日受了寒,不得不多穿一些。”虽然,多穿一些实在无须这么穿,但,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刘循总该不会连这个也管。

他是真的没管,不过,他不管,有人管,不仅管,还幸灾乐祸地在我身边偷笑,低声道:“昨夜,我倒是忘记除了诸葛孔明,你还要面见他人,不过,也好,就算是断袖之癖也总得让他人知晓你是我的,可惜,你还有办法把它们遮起来,只是,这般不热吗?”

我打他,趁无人注意,使力地拧了拧他的胳臂,咬牙切齿,“张任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一定要在你脸上刻个‘傻’字。”

他笑,悄悄在我颊边落下一吻,“是这么刻吗?”

我气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有时,我真觉得张任的脸皮比我的还要厚上不少。

“军师。”突然,刘循唤我,将我叫到身前,对着我规矩行礼,颇为倚重尊崇的姿态,“同刘玄德议和的事就麻烦军师了,还请军师定要为我军争得先机。”

我颔首,尽皆应承,与刘循许诺,“栖必不负少主信任。”

而后,一一作别,我驾马,领着张翼等一众将士逶迤前往刘营。

此前,张任说,栖儿,你一定要安然归来。旋即,我便想起了一年前,离开荆州之时,孔明同我要去的诺言,要我确保自己的平安。我做到了,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他,庞统不在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看着却救不得?

他会怪我的吧,怪我没有保护好他的至交,他除了家人外最为在乎的人?

其实,我真的希望他会怪我,这样,他就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就不用再将那些伤痛埋藏在浅淡的笑意之下了。

所以,孔明,就算不怪我,骂骂我也是好的。

“在担忧刘营中人会如何待你?”看到我的悲哀,张翼策马上前,与我并行。

我摇摇头,笑答:“担忧的事情太多,还没轮到它。”

如今,或许到了……刘营中人会如何待我,我想象不到,也无法想象。其实,我挺怕的,怕那些熟悉喜爱的人怨恨我,对我恶语相向或是不理不睬。不过,也还好,因为即便是恶语相向以及不理不睬也都代表着我回到他们身边了。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忘却所有的委屈和难过。

“你要怎么做?”

“里应外合,不过,我去见孔明的时候,还烦请你帮我拖住后面那些人。”

他点头。

到刘营时,守卫的将士横戟将我等拦在木篱外,审视着我等的装扮,揣测着我等的身份,戒备地问着:“你们什么人?”

我上前,面庞被遮挡在巨大的帽沿之下,只露出色彩浅淡的嘴唇,如实答:“吾等乃是雒城人,少主刘循的部下……”

顷刻,将士们戒备起来,将横着的长戟调转角度,以利刃相对。

我则依旧淡静,从容不迫地继续说着:“吾主命我等为使,前来拜谒,劳烦兵哥通报。”自然,来之前,刘循有同刘备致书,约好时间,言明拜谒目的。

如此,那些将士面上的厉色才稍稍收敛,又问:“使者是谁?”

“武阳张翼伯恭。”我答,说得是张翼而非自己。只因,我身份尴尬,既是雒城使者又是荆州叛军,如若贸然相告,怕是会激起将士们的不满,擅自斩杀我于军前。

张翼也懂,因而,听到我说他,虽有讶色,但,很快恢复。

闻言,将士中才有一人不紧不慢地往中营走去,通报刘备。

半个时辰后,通报的士卒出来,不卑不亢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冷冷道:“吾主有请张将军。”

那姿态高傲得过分。

看来,刘军是想抢占主位,在会面之前便给益州一个下马威,告知益州一众,如今,荆州军实力强盛,更是连夺三城,会见益州使者乃是益州莫大的荣耀,待会入内,该怎么说话,说什么话,还请益州使者掂量清楚。

也不知这是谁的计谋,真狠。

但,还不止此些。进入刘军军营,道路两旁皆是屹立着威严壮硕的士卒,眸光锐利,看着我等却犹如看见势单力薄的蝼蚁,不屑防备。远处,还有响亮的呼喊声,齐刷刷得颇为规整浩大,应是正在操练士兵。

因此,我特意回首瞧了瞧除张翼外的益州军,见他们面上皆有戚色,便知晓这个下马威不仅狠,还挺有用。

张翼与我有同样的观点,在我收回眸光的最后,对我深意一笑。

我没笑,但,心里在雀跃。

及到主帐,益州军已是被吓得差不多,个个神色间都显露出恭敬与畏惧来。

若是真的要和谈,此时,益州已是大败。

入内,我有将在座的所有人寻视一番,除了高坐堂上的刘备外,还有悠然自适的孔明,不拘礼法的简雍,面色柔和的孙乾以及高大威武的张飞、赵云,皆是熟人。

上前,我率众与刘备等人见礼,“益州使者拜见刘豫州、诸葛先生。”

闻声,众人皆有些停顿,其中,孔明浅淡的笑意又浅淡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有认出我来,至少张飞没有。他不甚满意地说道:“前来和谈却不以真面目示人,还装束的这般怪里怪气,一看就是没有诚意。”

我失笑,想,这么久张飞还是没变,依旧这么急急切切的。

不过,到底又有多久呢?

抬手,我抚上帽沿,缓慢的,不动声色地将其褪下,但,其实,手颤抖得厉害。

“阿——”

看清我的容貌,张飞瞠目结舌,险些唤出我的真名。所幸,孔明谨慎,不着痕迹地夺过话语权,笑道:“子染,许久不见。”

当熟悉的笑容出现,当清俊的嗓音响起,我憋忍不住地红了眼眶,鼻子酸得好似快要掉下来一般。

终于,我见到他了。

可,为何不过短短一年,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孔明,孔明,孔明,孔明……

良久,我压抑住哽咽,回应,“许久不见,孔明。”

我该唤他“诸葛先生”或是“老师”的,可,我就是不想,就是不愿,就是想唤他“孔明”,我的孔明。

他滞了一下,手中摇扇的速率由二变作一,但,笑容不改,“在益州,可还好?”

“好。”可,不管多好,始终都比不上留在他身边。

“嗬。”张飞到底不肯噤声,硬是要自孔明那儿夺回言语的权利,冷嘲热讽道:“她能不好?都当上刘循的军师了,还能不好?照我看,再过不久她就要与我等争锋相对了。忘恩负义的叛徒!”

“翼德!”刘备严声。

我却不甚在意,冷淡地瞥了张飞一眼后,坦然地与刘备对视,说道:“豫州仁主,与我主刘璋乃是同族兄弟,本该兄友弟恭,互相扶持才对,可,如今,豫州侵临我地,占我城池,霸我百姓,深违礼法。我主仁义,遣我为使规劝豫州退军,莫要闹得兄弟相残,声名扫地。”

“此言甚怪。”反驳我的,非是别人,恰是我挚爱的男子,羽扇轻摇,言笑晏晏,“所谓汝不仁,吾不义,汝主召吾等入蜀相助,本该心怀感激。然,汝主失德,竟不肯救吾荆州于水深火热之中。此外,益州多郡非是吾主侵占,而是民心所至。如若不信,汝可随意寻访,查探民众之意。”

宛若回到了十多年前,司马庐中,俊逸若仙的少年与其貌不扬的少女相对论辩。

可,如今,少年已过而立,少女已为人母。

“诸葛先生说笑。荆州有难,吾主曾资辎重于汝军,助其一臂之力,却是汝等不安好心,竟是串通张松张子乔觊觎益州。”

“所给非求,吝啬供给,这便是先生口中所谓的‘曾资辎重’?”

“益州未安,粮草犹重,怎能随意资送?况且,出兵之前,吾主已有资助,想来,是汝军贪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供给。”

“兵甲千万,百万粮米够用几日?贪心之说实乃荒诞。其外,益州富足,粮草充备,若非如此,汝主又怎会在吾军初至时办置半日宴饮,难道是剥削百姓的不成?”

“百日宴饮,乃是为汝军洗尘所备,耗尽我军辎重,汝军为何反责怪我军不是?”

“为宴饮耗尽辎重,先生是在质疑刘益州之智慧?其外,我军请求辎重已是时过一年,难道前秋益州有灾?如此恕亮浅薄,竟是未闻此事。”

“无功不受禄,汝等既未安定益州,又如何敢求辎重千万?”

“不过回首援救,非是撤兵不理,先生何必说得好似我军背信弃义一般?倒是吾等本无深厚情谊,吾主仁义,念及族兄族弟之情,无条件相助。可,反过来,汝便以‘无功不受禄’为由拒绝相助我军,还真是有理啊。”

“……”我语塞,脑袋里事先想好的那些言辞用尽,不得不费时再想,“那汝军夺我谋臣法正孝直,暗通重臣张子乔,又该作何解释?这些,可不是一个念及兄弟之情的英雄该做的。”

“良禽择木而栖,法孝直自愿入我麾下,既非强迫,亦非引诱,何须解释?至于张子乔,早已知晓益州疲敝,其主暗弱,遂主动致书我主,欲与我主里应外合,此事亦无须解释。与其责怪我主,倒不如汝等自省为何会发生此类事情。”

“……”

似乎,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有办法改变结果。

“好了。”孔明得胜,刘备倒是没有得寸进尺,反而适时阻止,既挽留了益州的颜面,又宣扬了自己的仁义,“天色不早了,几位就暂且在此住下吧,议和之事还是留到明日再议。”

“子龙,你去为几位使者安排住处。”

“诺。”

于是,在赵云的带引之下,我等步出主帐。

其时,张翼到我身边,笑道:“你们文士果真善言,竟是可以争论到如斯地步。不过,诸葛先生似是胜你一筹。也不知,你们往日争吵是否也是如此情状?”

我微笑,回答:“我们从不争吵。”

不是没有矛盾,不是没有怒气,只是,他肯让着我。

此中有誓两心知

入夜,离开营帐之前,我丢了一包药粉予张翼,告知他,若是实在拖不住那些士卒就把这药粉放到他们的茶水之中,保管他们能够安睡一夜,响雷都吵闹不醒。

张翼震撼,直言,文士的鬼心思就是多,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不以为意,不温不火,“他们就麻烦你了。”说着,对他抱了抱拳以示感谢。

他摆手,不再说笑,颇为认真仗义地应答:“放心。”而后,担忧询问:“你确定你能寻到诸葛先生的营帐?若有万一,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我笑,胸有成竹,“他早掌握了我的一举一动,若是当真寻不到,会遣人前来接应的。”

一夜夫妻百夜恩,到底,他不会看着我死。

张翼点头,会意。

接着,我便出了营帐,裹着披风,偷偷摸摸地往营地中央摸去。若是我猜测得无错,孔明的居处只能有两地,一是先前庞统所居之地,一是原本我所居之地。

出于自知之明,我先去的是原先庞统的住处。然,其内并未传出孔明的声音,而是张飞的骂骂咧咧与赵云的无奈之言。

张飞说,他就不能理解了,明明我对刘营一直忠心耿耿的,就算没有赴汤蹈火却也是竭尽所能,怎么会说叛敌就叛敌呢?难道真是他一直看错人不成?

赵云叹气,附和,他也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作为俘虏,我若是想要活下来就只有叛敌。

张飞呸,不过一条贱命。

赵云默然,没再答话。

我听着,亦是莫可奈何,不过,没有关系,等到雒城攻陷那日,一切就都清晓明白了。

转身,离开,我往别处走去。

途中,我惊讶的发现,越往旧营靠近,守卫的将士就越少,及到面前,更是廖无一人。

这是什么情况?专门为我设下的陷阱,还是有人故意放我通行?

孔明知晓我会来吧……

心中一恸,我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他在这里,就在这个我曾经居住过的营帐之内……

可,真的到了一脚迈进,我却又有些胆怯,胆怯要怎么面对他,胆怯要怎么同他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他真的可以谅解吗?

倏地,内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是想要寻我吗?怎么到了却又不进来了?”

我抿唇,紧咬牙关,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是潸然泪落。

然后,踟蹰着,怯懦地入了内。

帐中,一切摆设犹如我在时的那般,桌案侧对着帐门,后方是低矮的简陋衣屏,在烛火的映衬之下隐约可见其后窄小的床榻,整齐的布被。

而孔明,此时正面对着我,颀长的身影被火光拉得老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他浅笑着,身上的儒衣干净平整,却似是有些宽大,罩着他瘦削的身躯,看得我心中揪疼。处理我丢下的那些烂摊子,一定很劳累吧。

犹豫着,我低低地唤了声:“夫君。”

夫君,你是我的夫君,不是欺骗张任的负心汉,不是欺骗江东的老师,是夫君,是同我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闻言,他失笑摇头,对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却没动,不仅没动,反还往后退了几步。我害怕,羞愧,总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到他身边,没有资格到他身边,至少,在我夺下雒城之前没有。

他也不强迫,浅笑地望着我,询问:“既然归来了,还要走吗?”

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就这么想亲自夺下益州?”他问,似是意料之中,“其间若是有闪失,没人护得住你,这般,你还要回去吗?”

我还是点头,终究,在他面前落了泪,哽咽地说着:“孔明,士元死了……我想为他报仇……亲手为他报仇……”

他笑容浅淡,有片刻的凝滞,但,依旧存在,望着我,眸光深邃。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士元……就那样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却束手无策……孔明……他死的时候……满身是箭……满身是血……可我却安然无恙……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我说着,因是啜泣而使话语变得断断续续的。

转瞬,便落入一个怀抱,温暖的,瘦削的,但,足够宽阔,替我撑起一片天。

他抱着我,气力不大,却是恰好,将我完完整整地揽在怀中,轻抚着安慰,“不怪你,士元的死不是你的错,他只是在践行自己的诺言,他答应过要将你安然带回的。阿硕,不光是你,我也会为他报仇。”

我呜咽,到底,还是到了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他,寻找真切可以托付的依靠。

良久,方才哭罢。

因此,他胸前的衣裳上暗湿了一大片,看得我颇为窘迫。可,他却依旧言笑自若,瞥了一眼我的装扮,清浅询问:“阿硕,你在遮挡什么?”

“……”我默,无言以对。然后,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颈脖,脑袋里乱哄哄地试探,“孔明,你信我吗?”

他浅笑,“信你什么?”

信我思慕着你,信我对你忠贞,信我即便身上有着不干净的痕迹却也是清白的?你能信我吗?

可是,真的到要说出来,我却迟疑了,张着唇,半晌才低声挤出两个字,“……清白……”

他凝眸,其中光彩更加深邃,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却霎时有了勇气,在他面前,从容地解开披风,让那些红紫的痕迹尽皆暴露出来。而后,垂下脑袋,无颜抬首地坦诚相告:“张任知晓我是女子,我便将计就计地引……引诱了他,同他言说,你有负于我……”顿了顿,我想抬眸,却还是不敢,“于是,他为了同你证明我是他的,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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