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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by晚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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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还是怕柳如茵?!”

、第 27 章

轩辕荣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刹住向前飞移的双腿,脚尖一点五指幻化成风,改抓为掐,生生暴涨至十成功力向前疾行。
安景只觉身周气血涌动,阴风四起,身子犹如破布一般被弹出五尺远,‘噗’的一声喉咙一股血腥喷出,不待她有所反应,却又听耳旁气压骤降,脖子猛地窒息,轩辕荣的右手如同一只铁钳生生夹住自己的喉咙口。
“你知道如儿!果然是闻人烈给我下的套!”
安景咳嗽几声,溅出几滴血星,瞅了眼近在咫尺的轩辕荣暴怒的脸,扯唇苦笑道:“世人评价王爷断情绝爱行事狠绝,若是如此,王爷为何只因一女子的名字便可失色至此?”
这一句话像是狠狠刺了轩辕荣一下,掐着安景脖颈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安景自是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但轩辕荣毕竟是轩辕荣,不肖片刻脸色又恢复如常,冷笑一声盯住安景双眼狠道:“你假冒不了她,我倒要看看面具下面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
说着空余的左手便慢慢向安景的侧脸摸来。
安景闻言一顿,目光紧张的闪了闪,这一动作正好落在轩辕荣眼里,嘴角幅度愈加阴冷。
一阵冰凉顺着脖子往上慢慢摸索,寒气直从皮肤表层渗透进全身经脉,安景只觉得这一刻时间如同刑场凌迟一般的漫长。
“不可能!”
轩辕荣一声爆喝,掐在安景脖子上的五指骤然收紧。
“你用的什么方法?!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安景挣扎着用双手紧抠他的五指,却分毫使不上力气。
“咳咳……放……开我……”
安景只觉得胸中残存的氧气越来越少,喉咙生疼,脸色青紫,正当以为自己要去见耶稣的时候,突然身旁气流涌动,二人之间猛地叉进来一缕刚劲的风,身子被这风一卷,一大口氧气猛地灌入安景口中。
“咳咳……咳咳……”
安景脑袋发晕,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小星星,嘴中却是毫不含糊的近乎贪婪的吸取着身周无比可爱的空气。
由于短暂窒息产生的暂时性失明失聪导致安景只能模糊的判断出身旁之人是闻人烈,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好半晌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闻人烈放下怀中的安景,抬起冰寒双眼盯着轩辕荣道:“王爷这是为何?微臣的师妹纵然调皮了些也不该遭到如此对待。”
远处轩辕静文也闻风而至,自安景一走,她本暗自欣喜着能够跟闻人烈单独相处,没想到不肖片刻的功夫,闻人烈便找理由出去,她心里明白自己一直是单相思,失望之外却也没有强留,只是偷偷的跟了出来,谁想出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皇叔,闻人将军,这是怎么了?”
轩辕荣见安景被救走并未有多大震动,只是抬眼阴冷扯了扯唇,负手与闻人烈相持而立,好不随意。
“闻人将军可误会本王了,令师妹与本王一故人长得十分相似,且性子又活泼讨喜,本王实则看着欢喜,便禁不住与她玩闹一番,你说是吗,阿景?。”
话是对着闻人烈说,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景,安景探到他目光中若有如无的威胁,冷不伶仃打了个冷颤。
闻人烈当然不是傻子,当看见刚刚那一幕他猜也能猜出个大概,轩辕荣这是明显的要打太极。
安景缩了缩脖子,看了看闻人烈又看了看轩辕荣,迫于威胁心口不一道:“是啊,是啊,我们闹着玩来着。”
恐怕此时只有静文公主搞不清状况,一来二去,看着此刻被闻人烈护在怀里的安景眸子沉了沉,见气氛诡异,便又习惯性的摆出权贵主场的架势开始打圆场。
“闻人将军莫气,皇叔向来喜欢和晚辈玩闹,见阿景长得讨喜可能是过了些,阿景看上去也无碍,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这事可否就当过去了?”
安景鼓励她努力调和气氛解降气压的大无畏精神,但同时也无语她单纯到近乎愚蠢的智商。这个时候了,公主大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家心上人的脸色黑的都能见光?政治仇敌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你还指望着他们来段儿小蜜蜂?
不止闻人烈,这次连轩辕荣都没再理这个一心想调和夫家娘家关系的小公主,只瞟了眼安景,嘴角笑意森森,出言直直打断静文欲出口的话。
“本王可不是在跟晚辈打闹。”
眯眼扯唇,目光直直射向对面冷然而立的闻人烈一字一句道:“本王正妻之位空缺,欲娶阿景续弦,将军……意下如何?”
靠……基督他娘个耶稣……
“皇叔!”公主明显有点破音……
“你怎么……怎么能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轩辕静文看了看轩辕荣和闻人烈,或是终于察觉到气氛的诡异,面色尴尬中竟然瞪了无比无辜的安景一眼。
安景郁闷,这次炮灰当的也太他娘的无辜了!千年狐狸精也不能这么快速的把人钓上钩吧?!
“恕微臣难以从命,微臣不能干涉师妹的婚姻大事,若是王爷真心想娶师妹,便让她自己答应。”
此话一出,闻人烈之外的两双眼睛嗖嗖以三百伏电压射向安景。
安景扬起青春的脸庞感叹命运的无常,这招太极打的好!
安景不想看闻人烈那张糟蹋了她婚姻的脸,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不如就认命吧,不就是嫁人!
“我答……嗷!”
安景嘴角一颤,正要开口答应,却没想后腰猛地一疼,一扭头却发现闻人烈那货面不改色心不跳,嘴里毫无腔调的吐出一串字。
“若是王爷有把握赢了微臣。”
轩辕荣像是也没料到闻人烈会突然蹦出这句话,双眼眯了眯,似笑非笑道:
“哦?难道闻人将军也……”
“微臣钟情师妹已久。”
安景愣了片刻,心中为这熊孩子无与伦比的撒谎技巧感到无比震惊,片刻又猛地一震,立马去看美人儿公主的脸色,这一看,完了,惹祸了……
闻人烈话音一出,就犹如当头一棒打在轩辕静文的头上,脚步如风中落叶一般,颤了几颤几乎就要不支倒地,脸色苍白无血色,眸中更是聚起一层淡淡水雾将落未落。即便是这般,她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又挺|直腰身重新拾起皇家人端庄大气的脸面。三人之中只有安景从前往后一直注视着她,看到她背后不为人知的坚强,心中无奈叹息之余却也赞赏,这个女子有着自己不容忽视的尊严。
轩辕荣始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闻言诧异了片刻,立即又扯起他那阴森森的笑容,似笑非笑盯着安景慢慢道:
“可惜,本王注定要夺人所爱了,这么美的人儿,教何人能忍心舍弃呢?”
安景听不出一丝赞美之意,只觉得背后寒意沁骨。
“还没恭喜将军,狼牙岭一站打的真是漂亮。本王今日公务繁忙,不便多留,皇侄女随我回宫吧,继续留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多余呢。”
说着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瞟向安闻二人,静文本就心中刺痛,闻言更是不能抑制心中翻江倒海的苦涩,未忍心抬头去看闻人烈一眼,藏于宽袖下的双手紧握了握,扭头未言一句便跟着轩辕荣离去。
走出几步,忽又见轩辕荣的脚步停了停,嗓音沙哑穿透深秋冰凉刺骨的风,直直传进安景和闻人烈的耳中。
“本王一直好奇,围城三里,败军之将到底如何能够扳倒胜利之师?”
说完便仰面大笑而去。
安景忽觉身后冷意乍起,一扭头,只见身后人额上青筋直暴,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表情竟是极其少见的隐忍。


、第 28 章

“嗯……将军?”
闻人烈并未理会安景,今日他身着一身黑缎竖领窄袖锦衣,漆发如墨,只用黑玉冠一丝不苟束在脑后,远处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投在这人身上只显着身姿孑然,形单影只。不知为何,安景突觉此刻的闻人烈似乎并不像当初那个让她惧怕的男人,或许他也与所有平凡人一般,心里也有那么一段自己无法揭释的伤疤。
他不需要她的安慰,对这样一个事事要求完美的近乎苛刻的男人,或许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安景就这样陪着他,站在闻人烈深埋的内心之外,尽量不去触碰打扰这个男人的心事,对于一个有独立情感世界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尊重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瞬间惊醒,闻人烈猛地睁眼,才发现自己跑了好久的神,抬头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后院,细想一下貌似忽略了什么事情。
突觉身后有响动,扭头一看,眼前就出现安景那张咧嘴笑的无比委婉的脸,脸色顿时青黑一片。
“将军,咱们可以走了吗?”
安景嘴又往后咧了咧,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亲和力,不想闻人烈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前方走去。
安景亦步亦趋,也许是见到了闻人烈不同寻常的一面,有点异常的兴奋,便将狗腿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就差没摇摇尾巴汪汪几声。这下见闻人烈并未往聚贤阁大门走,反而是往包厢走去,便疑惑道:
“将军,我们不回府吗?”
也许是觉得耳旁聒噪的慌,闻人烈脚步又快了几分,不想安景像是一条蚂蝗一般,死活不离他两步远,声音竟然一点不识相的异常欢快。
“也是,公主点了那么多菜,不吃有点浪费哈。对了将军,你说爱慕我许久,是不是代表你不同意我嫁给轩辕荣嘞,我要不要换个方式潜进王府啊……”
闻人烈忍无可忍,猛地顿下步伐。
安景一个不经意撞在他背上,撞得闻人烈脸色由青转黑,垂眸隐忍半刻,冷声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额……好。”
吃过大餐的安景心情十分的好,连马车内脸色依旧不改茅坑石头特色的闻人烈此刻在她眼里也显得柔美了许多。
闻人烈懒得搭理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精神狂躁症的人来疯,只低头专注的看着捏在手心的一块玉,安景从未见过这样的闻人烈,似乎一瞬间卸去了全身的防备与冷硬显露出内心不为人知的柔软,挪眼看了看那块玉佩,看上去似乎年代已久,光滑椭圆,面无刻字,整体呈乳白色,让安景称奇的是这块玉竟是被一层金丝密网兜住,两端连着一根金丝绳,因为长期戴在人的脖颈处而被磨得锃亮。
闻人烈似乎很是珍惜这块玉,拇指来回摩擦间流动着某种安景无法探知的情绪,或许是怀念,或许是感伤。
好半晌,闻人烈才收回玉,抬眼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街景沉默寡然。
安景默然,不管怀念的是他初恋还是他老娘,这样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
安景考量片刻,还是决定先以大事为重。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来时闻人烈交代要以如夫人为模板,说白了就是尽可能的模仿柳如茵生前的神态动作来达到吸引轩辕荣注意的目的,但是刚才那一接触,她一下暴露了本来性格生生毁了所有计划。
“将军,接下来……”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时间你无须再去冬姑那里。”
“可是我并没有取得轩辕荣的信任。”
“我们不需要他的信任,只要足够接近便可。”闻人烈扭头看了安景一眼,又转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眸中意味不明,“看来我是低估了柳如茵在他心中的位置。”
安景愣愣的看着闻人烈如深潭一般无止无尽的眸子,心中猛颤了颤,惊惧之感又重新浮现出来。
原来……这他娘是腹黑党……
将军府厢房,安景钳着薛工甫的脖子往死里掐,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给我脸上抹的什么玩意,为什么洗也洗不掉!嗯?!”
薛工甫脸涨得爆红,安景赞叹,怪不得轩辕荣喜欢掐人脖子,原来虐待人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老……老大……你先放开我……我说……我说……”
安景猛地一松手,薛工甫跟一滩烂泥一样从桌角滑到凳子,再从凳子滑到地上。
安景撩开宽大的裙裾,以当年周润发甩风衣举枪一般将一条腿风流倜傥的蹬在梨木雕花圆凳上,居高临下瞪着薛工甫。
安景一向会唬人,这一瞪将薛工甫瞪的一颤,立马缴枪投降。
“是……是人皮……”
安景闻言顿了半秒,立马高难度动作跳起三尺高,揪起薛工甫的衣领晃道:“卧槽!你他娘给我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薛工甫头晕脑胀,嘴角抖了抖委屈道:“我就说让你不要问的。其实也没什么的,老大,这些人皮被扒下来的时候正新鲜,又在含有一百余种药材的汤水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浸泡,早已经没有生人味儿了。”
“你你你……”
安景惊诧,蹬蹬蹬离开薛工甫十步远,手指着他抖得凌乱。
薛工甫站起身继续诚挚道:“而且质地柔软有弹性,我还特意为老大加了我亲自特制的香料。”
“你个禽兽!你杀人?!”
薛工甫走近安景,神色受伤:“老大,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从未做过害人之事,这些都是受过死刑的死囚,就像你脸上那张皮的主人,生前可是名噪一时的名妓玉胭脂,肤质嫩滑白皙毫无瑕疵,我可是为了老大特意挑的最好的皮。”
安景腹中翻江倒海,越听越想连着自己的脸一并把这玩意割下来,半晌平复下来才忍着恶心问:“她犯的什么罪?”
“皇城脚下公然宣淫。”
“呕……”
这回不是恶心,是给膈应的……
直到后来,安景才明白对于天朝中人,特别是那些仗剑走天涯项首系腰间的抿血江湖人,薛家这么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是如何的价比天高。
直到整整两个时辰过去,安景才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悲催的事实,苦着一张脸无力道:
“必须要十五天以后才能脱落?”
薛工甫无奈愧疚道:“将军的意思是,在规定的任务期限之内,老大你只能顶着这张人皮。”
“你放心,我加的药量绝对准时,十五天之后荣亲王寿宴一闭,任务完成之时人皮定会自动脱落。”
安景双眼无神,只要想着脸上东西的本质就膈应的慌……
正当安景平息胃中浪涛迭起的胃酸之时,门外响起下人通报声。
“安姑娘,将军让您梳妆打扮之后速往前厅。”
安景一愣,立马反应道:“小哥莫着急走,请问可是来了客人?”
“回姑娘,是荣亲王府来了人。”
安景闻言惊得跳将起来,好家伙,这边渔夫还未撒网呢,这肥鱼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自己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安景来至前厅,只见主位之上正坐着面无表情的闻人烈,见她进厅目光便淡扫而来,挪眼只见厅中还有一人背对安景而立,背影修直,漆发如墨,一身白底青衫仿若竹影横斜莹莹秀然立于风中。
这人真是一身的好气韵!
“阿景,过来,见过司马先生。”
安景一愣,闻人烈似乎对这人没有敌意,甚至于还十分的礼遇,难道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闻人将军过誉了,在下一介平民,哪里担当的住将军师妹如此礼遇。”
说着便转身向安景作揖道:“安姑娘,在下司马益,乃荣亲王府大管家,姑娘不必客气,叫我司马管家便可。”
安景愣住,看着眼前这张俊逸的脸半晌吐出几个字。
“你说,你叫什么?”
司马益像是被安景这副反应给惊了一惊,不过显然是修养好,仍然笑着回答:“在下司马益。”
“胡说!你明明叫安雄,十七考上军校,二十列入国家A级特战队,二十一在海南反恐行动中遇见于琳,二十三被誉为国家优秀特战队员,二十四岁,生下安景。”
安景一步步逼近这张脸,眼中终是忍不住聚起大颗大颗的泪滴,口中句句细数着那个人她所知道的一生,真正想起来,原来不过是这些,她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喉咙哽咽,声音嘶哑难听,她却还是不断的数着,在这个她陌生无比的异世,在这样陌生的两个人面前。
“2002年十月二十三日,安景十四岁生辰,你说过一定回来送她一把狙击枪模型,同日二十三点十四分,以烈士之名死于越南。安雄!你就是一个孬种!为了所谓民族大义抛妻弃子,你总说退役退役,但是在我们和枪柄面前,你还是选择了扛枪卫国,我恨你!尽管你是人民眼中的英雄,尽管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你的路,但是你给我记住,我安景纵使下黄泉三万里,也绝对不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泪水滚出眼眶,顺着面颊如同一条汹涌的河流奔流而下,似乎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条河流翻滚而出,心酸、怨怼、疼痛和一些不愿承认的眷念。
视线朦胧中,安景看见司马益惊愕的脸,使劲抹了抹双眼,还是止不住泪流汹涌,低睑哽咽: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他。”
安景不想看他们的表情,眼中模糊一片,也无法去理会这些人的表情,转身顺着不知方向的路途一路奔逃。
直到逃到一处荒凉无人的院落,安景才减缓速度,抬袖擦了擦脸上肆意的泪,走到院中一棵老榕树下就着石头坐了下去,将膝盖紧紧合拢抱膝埋头。
她不想矫情,知道安雄死讯的时候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歇斯底里过,那个时候虽然她还是十四岁还在上初中的小女孩,但是并不算幸福的生活教会了她如何成长,她懂得忍耐,懂得伪装,懂得就轻避重。
也许在这个时空,没有了那些条条框框,没有了那些所谓的成熟约束,除去军人这一身份,除去年龄这一限制,她就是安景,失去家人的安景。
安景考虑到自己这么一跑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也许会在闻人烈面前暴露身份。但是出来就是出来了,他闻人烈心情抑郁的时候她就可以尊重,为什么不能礼尚往来的容许她抑郁一次!
忽而耳旁响起脚步声,安景稍稍露出半只眼,只见面前出现一双黑底镶金蹬云靴,往上便是一角黑缎衣摆,在往上不用看肯定是闻人烈那张苦瓜脸。
安景突然觉得颓唐无比,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拼命掩藏,就是为了能够保住一条命,但是现如今好像活着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亲人不再,朋友尽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死个酣畅淋漓。
“属下今日未从军令,私自发疯,要杀要刮,全凭将军裁夺。”
然而安景却未听见上方传来他一丝一毫的斥责声,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闻人烈那特有的冷音平平无调的从上方传来。
“荣亲王邀你王府一聚,司马益已回府复命,传话将时间改为明日下午,在此之前,好好收拾自己的情绪,下不为例。”
安景抬头,脸上惊愕,却只看见闻人烈的背影顿了顿,话音隔着秋日暖暖的阳光缓缓传来。
“纵使心中苦痛千万,作为军人也绝不能因此失了控制,若是难受,便迎风击剑。”
安景看了看他飘然离去的背影,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心中沮丧。
我不会舞剑……
安景的神经通俗来讲,就是长虫的消化道——一根筋通到底。忧伤是忧伤,但是不肖十分钟,就又变回那个蹦跶欢快的安景。在安景看来往事中疼痛的那部分是不适宜常常拿出来品味的,有时候偶尔发泄发泄有助于精神康健,但是经常发泄那就是精神抽搐了。前世的事何必牵扯到今生,况且不能因为那些过往迁怒于现在全新的生活,像安雄那样轻松的死去,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她不想和他一样,就算不为了这条命,就因为她答应了闻人烈等人完成这个任务,就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但是第二天见到昨天还被自己指着鼻子一通狂吼的无辜的司马益,安景第一次尝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对不住,司马先生。”
“安姑娘不必如此愧疚,在下昨天……额……是在下不对。”
“不不不,司马先生,是我不好,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不,是在下一时没注意,长成了姑娘父亲的模样,实在是罪过。”
安景嘴角抽了抽,怎么觉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再客气下去,今天就不用去王府了,她还等着勾引王爷呢。
“司马先生,这事大家都有错,何不就当这事过去了?天色已不早,若是让王爷屈尊等民女,可就真是罪过了。”
司马益闻言恍悟,连忙请安景上了马车。
安景看了看对面面色温和的司马益,谦和道:“司马先生可是知道王爷见民女所谓何事?昨日民女未应邀……王爷未生气吗?”
司马益回视安景笑了笑道:“王爷并未生气,在下告知王爷,姑娘昨日偶发旧疾不宜出行。至于王爷召见姑娘的原因,王爷并未告知在下。”
安景一愣,额头青筋跳了跳,问道:“旧……疾?”
司马益仍然笑的一脸慈祥:“是闻人将军的主意,还请姑娘见了王爷不要说漏了。”
安景面色隐忍,实则咬牙切齿,闻人烈……
马车骨碌作响,二人终于抵达荣亲王府,安景牵起裙裾小心下车,抬头一看,好一阵感慨,怪不得轩辕荣气焰如此嚣张,成语中正好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财大气粗。凭着这万贯家财,就是招兵买马也能顶起半边天,加上门客党羽众多,皇帝有所忌惮也是应该。
有大管家司马益带路,路途想当然的顺畅,不过在荣亲王府不似在将军府,下人们对府中突然来了个女人貌似毫不在意,似乎是见惯了。
安景四处查看,王府中回廊低檐,楼阁群起,琉璃玉盏蝶彩灯笼,四处假山林立花粉叠香,画栋朝飞澜铺匀,珠帘暮卷西山雨,偶有侍女或是托盘或是执盏身着纱衣香腮玉脂脚步轻盈步过长廊,真真是回味无穷。比起将军府的大气博广来说,荣亲王府四处弥漫的是凡人欲池之香、奢侈华金之气。
轩辕荣姬妾无数,想是这种偏女人味的建筑应该是为了那些女人建的了。
“王爷果真是艳福不浅,连侍女都如此美艳动人。”
司马益闻言尔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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