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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by晚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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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哥,求求你,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救救他,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求你,有什么罪过我替他承担,救救他……”
众人或是好奇或是不屑的目光频频射来,安景只觉得身旁气氛越来越不妙,只想告诉这丫头,现在当家的可不是她,她也自身难保啊!
这边安景没有表明态度,那头却突然一声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今天算我认栽,但是闻人烈,我不服你!我云家世辈忠君爱国,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挡的住我这几千兵马,却挡不住我的鬼魂,我今日死在这里,化作孤魂野鬼也要杀尽皇室中人,为枉死的云家人讨个公道!”
“不,大哥,不要,我不要你死……”
安景看着疯癫的云常,只觉这个人的身上的故事恐怕不简单,但是看闻人烈的脸色,一直无动于衷,听到这个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来人,押下去!”
“不要,放开他,安大哥求求你救救他,我愿意替他去死!”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死,方瑶?!”
云瑶愣住,呆呆看向云常,不敢置信道:
“大哥,你说什么?”
云常撑起身体,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与我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的亲生父亲是云家的低等马夫,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两旁架着他的士兵顿了顿,他顿了顿,对闻人烈道:“说来这贱人也算帮了你,这样的叛徒不配与云家扯上任何关系!”
说完便甩开士兵,瘸着腿自行吃力的往前挪,腰板挺直不低一分一毫,安景一旁默默看着,这人是条汉子!
狼牙岭叛乱就此告一段落,叛党云常捕获,刘衡死亡,云棋冯耿忠在逃,至于方瑶则是自称同党与云常一同关押于牢中。
这个结果可不太安全啊,冯耿忠在逃,这个老奸贼,倒是跑的快,那么强力的火药都弄不死他,就因为他一个人,祸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云瑶这丫头,性子还不是一般的倔,安景嚼着菜叶闷闷想着,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亏了什么。
安景知道又是自己那颗新世纪军人惩奸除恶惩恶扬善的心要开始蠢蠢欲动了,安景咬牙忍住,不行!闻人烈啊闻人烈,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奶奶个熊,老娘忍不住了,有冤就要伸!这样畏首畏尾的还是当年那个顶天立地的安景吗!他娘的老娘什么时候活得这么憋屈!大不了直接告诉他,老娘这条板儿就是苏茜,秀儿就是我杀的!老娘还告诉你老娘不是人!有本事你砍了我,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闪亮的好汉!
“队长!你你你……”
“你什么你!”安景嘭的一声放下碗,冲着门口王博吼道。
“你爹来了!”
“啥?”
“大将军也在。”
安景一阵晕眩,军营里貌似有一条规定,亲人不可自私探视,不可私自……那就是闻人烈亲自军令去请的了……
靠,戏演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闻人烈这厮定是对自己有所怀疑,怪只怪自己上的这个身,好死不死跟顶头上司结这么大的仇。苏家虽然垮台,但一国丞相能让闻人烈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来作手段,可见这人牵连之广根脉之深绝非一般手段可轻易撼动。
安景之前的理解里一直认为苏茜是个无辜的棋子,现代的爱情观一向崇尚纯粹的精神平等,上代人的过失不应该强加给下一代,安景一直被这种现代意识所影响所以才会选择帮助苏茜这个可怜的女人。
但是那天黑风寨门外,两军对垒之时,安景又清清楚楚的看见秀儿的头颅出现在那里,秀儿的身份难道不只是小三和卧底?难道跟云常有关?还是……跟他背后的靠山太苍国有关?太苍间谍?
不对,苏丞相不是因为私通太苍叛国欺君之罪被斩首抄家的吗?原始版碟中谍?!
但是安景是最无辜的……有人信吗?
安景在营帐前考虑了多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脑补进行各种应对方案,摸了摸脸,整理了着装撩开帐子迈步跨了进去。
营帐内倒是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一张黄梨木四角案桌,桌后是一张太师椅,闻人烈正坐在椅上盯着自己,刘老爹在不奇怪,让安景惊讶的是初遇刘老爹那天在街上遇见的男子竟然也在,正稍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安景揣着心慢慢往里走,楼老爹一见她便上前亲热的捏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只不过安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目光只定定注视着闻人烈,那人却已经挪了目光沉着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桌面,食指有节奏的敲击木桌。这到底是穿没穿帮?为什么气氛这么诡异?
“阿景啊,这才几天你怎么瘦这么多?还黑了不少?你这眉毛怎么回事?”
安景眼皮一抽,忙拉下刘老爹的手,强笑道:“爹,行军本就辛苦,风餐露宿的,为了保家卫国这点苦不算什么。”
“好儿子……好儿子……”刘老爹笑的合不拢嘴。
安景抹汗,幸好自己有准备,没有鲁莽的顺着急性子直接冲进来跟闻人烈单挑。
说来这还得归功于前世安景在侦察大队特别培训的化妆伪装技巧,人的主要差别体现在眉、眼、肤色,眉代表精神力度,眼睛是心灵之窗,肤色倒没啥,但是作为现在女扮男装的安景来说,是最需要掩人耳目的部分。眉安景稍稍将苏茜原来的柳叶弯眉改成了剑眉,安景的眼神与苏茜差别很大,配着剑眉倒是平添一股飒爽英气。肤色上涂抹一层姜黄汁,加上细弱的小个子,倒是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估计闻人烈也没见过这幅身体生前男装的模样,古代女子涂脂抹粉比之现代化妆技术的改造效果来说可是一点不差,素颜换上粗布男衫再去掉起天朝未出阁女子传统的发样,估计她亲爹都得看走眼。
闻人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边的男人又只盯着她笑的高深莫测,二人不发一言,只有刘老爹不认生的唠叨来唠叨去。
不一会,只见帐外有士兵禀报。
“将军,人已带到。”
“让他进来。”闻人烈看了眼安景,回道。
安景一愣,感情等的不是她?
安景扭头一看,见来人相貌猛地一惊,当铺掌柜?!
“徐掌柜,你仔细看看可是他?”
徐掌柜扭头顺着闻人烈的指示看向安景,仔细辨认了半晌,回头答道:“回将军,就是此人将那五颗东海珠交给草民的。”
安景一懵,手往腰带里一捂,那里还藏着簪子,看来真不是普通珠子,竟然这么快就顺藤摸瓜摸到军营来了。
闻人烈抬眼看向安景,眸中聚起薄雾,安景未抬头回视,只觉得身周无处不存在着强大的气压,这人的心思安景摸不透,只能暂时见招拆招,但是却没想到闻人烈收回目光,只淡淡问了句:“这五颗珠子你从哪儿捡到的?”
安景想起来,自己当时确实跟当铺掌柜说这珠子是自己捡的,但是具体方位……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哪旮旯来着?
安景灵机一动道:“属下当时也是有些糊涂,夜间行路又喝了些酒,好像是一处乱坟地,属下当时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借着月光看见地上有光芒闪烁,才发现这五颗珠子。”
这一篇瞎话编的很合安景的心意,仔细看了看闻人烈,确认没有被怀疑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旁边的青岚说话了,他在旁边一直观察了安景许久,越看越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许多奇特之处,方才见他进来之时便时不时观察烈的表情动作,看似惧怕眸中却毫无卑微之感,反而桀骜不羁自成傲骨,怎么看怎么矛盾。
青岚本来那日也是无意中看见安景自徐记当铺中走出,见她气质独特才不免多看了几眼,在烈府中烈提及东海珠之事才想起来那天的事,便向烈提了几句。他离开京城许久,京中的变故也只了解个凤毛麟角,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但是如今烈这般郑重的请了安景的爹和徐记当铺的掌柜,才发觉这事八成跟苏丞相之案有所牵连。
“烈,这难道是……”
“我怀疑苏茜没死。”
“啥?!”
“什么?”
青岚扭头看向比自己还要快上半分激动的声音来源处。
闻人烈闻声眉间一凝,也扭头看来。安景冷汗直下,忙脱嫌道:“难道我捡到的真是苏千金的东西,还好我老实交代了,还好!”
还好自己反应快……
闻人烈皱眉看了安景一眼,便不去理她。
青岚闻言疑惑道:“不可能,你说过你一掌穿胸当众将她打死,不说人有气无气,之前那把匕首也是致命伤,怎么可能会复活?”
那是因为重生的是你老娘我!安景腹诽。
闻人烈站起身踱步走下台,星目沉沉道:“就是因为这点我才怀疑,在她杀死秀儿之前,我以内力探知她早已气绝身亡,若是这之后她能复活,那我那一掌对她来说就不算什么。”
青岚尤自惊疑不定,脸上有些抽搐,这么诡异的猜测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闻人烈敢去想。
“烈,你这个猜测实在太匪夷所思,若是真有这种起死复生的功夫,那也是愚昧糊弄人的僵尸之术,何况是不会武功毫无内力的千金大小姐苏茜。”
安景有苦不能言,她多想告诉他们,苏茜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纯粹就是那个强行被关押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啊,如果有选择,她也不想用这个二次非回收再利用中看不中用的皮囊啊……
不过这个闻人烈果然是个人物,敢想常人不敢之所想,做常人不敢为之事。怕是再接触个一段时间早晚有一天要露馅。
闻人烈沉默半晌,却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回到四角方桌前站定,背对着众人沉声道:“安景留下,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安景闻言又是一愣,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烈,你……”
闻人烈未回头,声音含着不可辩驳的威严。
“苏茜的事暂时不用你插手,你出帐后自会有人带你去登记军衔领取衣物。”
这是明摆着赶人了,青岚临行看了安景一眼,转身带着徐掌柜和刘老爹向外走去。走之前刘老爹还笑眯眯的叮嘱安景要听领导的话,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安景郁闷,这句话真他娘应景。
安景盯着闻人烈的背影发愣,二人间沉默异常,闻人烈似乎陷入了沉思,安景呆了半晌,这就跟温水煮青蛙是一样的,只觉得时间就跟锅里的水一样,时间越长就越滚烫越难熬,还不如一刀了结完事。
这样一想倒是不怕了,安景自从临死时亲身感受那穿脑一枪之后就有些怕死,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种临死前的感受,明明只是几秒的时间,却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一生,如同黄暗废旧的老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脑子里回放,那是一种深刻到骨子里的无奈,想着这一生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走过的时光,亲人、朋友、战友、甚至她自己,轻易就被一颗子弹结束,这是人生,是命运,然而,安景不想这样,她与很多人一样不想就这样结束一切的死去,来不及退伍来不及享受爱情就这样草草离开。
而苏茜给了她这个机会,虽然她有过埋怨,为什么老天给了她一扇门,却是错误的方向。她想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然而天命面前,人力难为。尽管这不是她所期望的路途,她也不能就此放弃,不能因为这具没有意识的身体,更不能因为眼前这个唯一让她感到威胁的男人!
想着安景挺起胸膛,双手紧握,眼珠瞪大,满脸愤青,像是刑场赴死一般,开口:
“我……”
“这是你做的?”
“哈?”
安景的满腔激情瞬间被打破,愣愣挪眼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身子猛地像漏了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去,摸汗,虚惊……虚惊一场啊……
安景稳定心绪笑道:“这是属下儿时在山里无聊自己琢磨出来的,没想到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闻人烈拿给她看的正是装着黑火药的细竹筒,她和新兵身上的黑火药已经用完,想必这个是从元易身上得到的。
闻人烈墨玉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安景看了半晌,目光渐渐转为森冷,字句之间透着一股沁骨入心至极的冰寒之气,似是一根三尺冰凌生生插进安景的心脏。
“我天朝子民从未有安字姓氏,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改错字)

安景浑身猛地一震,抬头望进那双寒眸之中,只觉得周身气压骤降,额上已有汗液渗出,嘴角一僵,心中强自镇定下来,安景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表现出一点不对劲,就是彻底输了。
安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寒气森森的帐中响彻起来,带着伪装的笃定和诚恳。
闻人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是要将她从上倒下从里到外从体肤到灵魂看个透彻,然而安景却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惊慌失措,听见他的质问只是愣了片刻,眸子暗了暗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是个孤儿,谈何而来的姓氏……”
闻人烈一愣,许是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句回答,仔细看她的表情,也是寻不出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安景,这个心理战术课程年年拿满分的现代女侦察兵。
“将军身为万军将帅,小心谨慎自是应该,想必将军已经查到属下并不是刘老爹的远方亲戚,属下无意欺瞒将军,属下儿时便独自在山中由一哑巴猎户抚养,十岁时猎户进山未能归还,属下便一人凭着猎户教的一些打猎的本领存活至今,直到下山进城遇见刘老爹,属下不懂世事,参军也是为了不忍刘老爹那样的慈祥的老人战死异乡,更不知安字非我朝姓氏,安景这二字也只是属下按着自己的喜好取的。”
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为了活命,只能拿着你们做文章了。
安景这一番话说的诚恳真挚感人肺腑,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个命衰的娃。
在闻人烈眼中安景现在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似乎真是勾起了伤心往事,眉头一锁,走至太师椅上坐下,抬头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眸中冰寒却渐渐散去。
“你最好别骗我,下去!”
安景转身,慢步走向门口,迈出脚,撩开帐子,直到走离营帐百余步才撒开丫子往前猛冲,跟头遭瘟的猪一样往前疯跑。
奶奶的,生死走一遭啊,这么刺激的心理战,闻人烈的气场还不是一般的强,连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兵也有些吃不消,这样的人作为对手是一件多么遭瘟的事情。
安景一直跑到训练场后山的湖泊旁才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喘气儿。编瞎话可不是长久之计,闻人烈暂时被她蒙骗住,但火包不住纸,这些伎俩经不住深入推敲。难道要她逃出军营避避风头?会不会牵连到刘老爹和雷哥?
顺着树干滑坐到草地上,午后的日光正暖,安景向后仰倒在岸坡上。目光顺着广阔清凌的湖面蔓延出去,看见一片冉冉修竹,于秋风中正向着她摇曳摆姿,枯叶在风中飘扬旋转随之落入一湖碧水,无声无息悄然流逝。
若是就这样逃开,就算是认输了吧。
安景闭上双眼,眼珠在眼皮下滚了几滚,复又睁开双眼,嘴角却是绽开了一抹笑。
不!苏茜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安景,我安景的人生不会被其他人主宰!看着吧,闻人烈,我会证明给你看,杀了秀儿的人,带领一百新兵炸掉黑风寨的人,你将对之刮目相看的人,她的名字,叫安景!
死牢,云瑶含着泪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云常,嘴唇紧抿,目含乞求,却丝毫不敢靠近一步。
“你滚开……我说过……你…与云家…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你让我看看你的腿好不好,瑶儿不走,瑶儿哪儿也不去,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受苦故意骗我跟我撇清关系,我不怪你,你这样会死的。”
云常躺在地上,右腿折断处已经开始化脓发肿,极致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至心口,他扯唇笑了笑,嘴角苦涩难言,想他云常这辈子在太苍呼风唤雨,战场上杀人如麻,没想到如今竟落魄至此,自决定要违背誓言那一天,他便知晓总会有这一天,世间报应轮回,这是他罪有应得,可惜,大仇终未得报。
听着身旁小女人的唠叨声,心里泛起一丝温暖,没想到这个时候仍不离不弃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这丫头,当初为了掩人耳目才收养了她做妹妹,小时候人小胆小总是跟在屁股后面叫哥哥,不成想到头来却敢顶犯闻人烈硬是跟到了死牢里,不过死时有人仍是惦记着他,这死的也不算孤单。
“哐兹……”
牢门上铁链被打开的声音,云常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牢门外的人影,眸子一沉,闭上眼不语。
“你要干什么?!”
云瑶一见闻人烈立马站起身伸开手臂挡在云常身前,语气因紧张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闻人烈目光仍旧淡然无波,看了云瑶一眼,转眼盯着云常开口道:
“还是不肯说?”
云常闭眼,毫无反应。
“玉名册……”
这一句一出,云常却猛地睁开眼,一指伸开突然点向护在他身前的云瑶身上,香软瘦弱的身子应声倒在云常怀中。
“你为何知道玉名册?!”
“秀儿……”思考片刻,似是明白什么,淡淡道:“闻人烈果然是闻人烈,竟能查到这个地步。”
抬眼看闻人烈负手于黑暗中,淡衣淡衫,站在污秽的死牢之中却丝毫不减他凛冽逼人的气势,这个人一生都活在朝阳里,受着千人膜拜万人敬仰周身无不环绕着火焰一般的光彩,与之相比突然感到污秽不堪的自己是无比的可笑。
“别指望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你既然知道秀儿的身份,就应该知道玉名册是什么东西,我快死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什么都与之无关。”
“是吗?云棋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云常浑身猛地一震,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口气惊疑不定。
“什么意思?你们将云棋怎么了?!”
闻人烈见他的反应勾唇笑了笑,淡淡道:“太苍王生性多疑,你说如果他带着假的召国令回去,结果会怎么样?”
云常闻言身子晃了晃,目光骤然暗淡下去,一股腥气哽喉,语气中浸透着一股极致的疲惫感:“咳咳……好个闻人烈……今日……我竟是……全栽在了你的手里……”
闻人烈走至云常身前,低头看了看他怀中紧搂着的云瑶,目光闪了闪,转眼走至对面狱卒为他准备的木凳上坐定。
“与我做个交易,交出玉名册。”
“呵呵……”云常抬眼讽刺一笑,“我为何要帮你。”
“手刃仇人,带着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这是报酬。”
云常抬眼,目光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片刻又冷静下来,冷道:“我为何要信你?!”
“因为朕!”
闻人烈瞥了云常一眼,立即站起身向出声处单膝跪行大礼,口中朗朗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常闻声猛地一震,只见后方拐角处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发须斑白,却仍然不减年轻时挥斥天下时的风采,云常见过这个父亲发誓要一辈子侍其左右含冤而死时让他仍然不改初衷的皇帝只有两面,然而每次见面都是潦倒落魄之时,第一次父亲被斩于午门,第二次自己深陷死牢。
“不必多礼,爱卿现在可是功臣,朕说过多次见朕可以免行跪礼,爱卿为何总是这般倔强,真跟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便拍拍闻人烈的肩走到他刚刚坐的凳子上,抬眼看着云常,目光带着一丝歉疚与缅怀。
“云复的儿子,原来这么大了。可惜啊,朕当年实力太弱,不足以保护身边的人,才让他们趁了虚空。”
轩辕皓(皇帝)仔细看了看云常的脸,叹息道:“你与你父亲长的很像,你可知道,你父亲是自愿受下罪臣之名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云常抬眼,目光中犹自带着恨意,然而猛地听见这句,恨意来不及收回便猛地一惊,仔细想想父亲死时所言,为人者,唯有忠义二字不可舍。当年荣亲王独揽天下大权,重兵在手,又心思狠辣尤对皇位虎视眈眈,依父亲的忠心的确会为了皇帝鞠躬尽瘁。
即便是这样他也恨,若他真的只为了展示他的忠心,害的母亲以及府内一众一百余口含冤而死,他云常对云复和皇帝的恨意不仅不会减轻,而且死后没入黄泉再相见,他也不会认这样一个父亲!
“你不该恨你的父亲。当年那件事朕虽是一国之君,却也有许多无可奈何。你父亲是朕的得力心腹,轩辕荣一直视他如芒刺,当年闻人杰(闻人烈他爹)是唯一能压住他的人,轩辕荣伪造证词欲将闻人烈铲除在外,朕当时势单力薄,朝野上下无不是他的腹臣,走投无路之时你父亲便想出这招顶替之计。”
“你父亲虽是一介书生,却能明晓大义,他明白闻人杰一死,天下便无人再能与轩辕荣抗衡……孩子,朕曾答应将他一家老小护下,却不想当年仍是迟了轩辕荣一步,朕……愧对你父亲,今日你犯下通敌叛国之罪也有朕的一半责任,幸好你未酿成大错,如今朕羽翼已丰,尚有把握扳倒轩辕荣,孩子,你可愿意与我一起替你的父母报仇?”
云常低眸,心中如潮浪一般激荡不定,自从云家被抄之后他便带着云棋逃到狼牙岭,建立起黑风寨,投靠太苍也是为了借用太苍的兵力报己之仇,如今突然有人说他不该选择这样一条路,十年飘泊日日被仇恨侵蚀的辛苦怎能一句话就这样轻松摈弃?但是不摈弃又当如何?
云常低头,天窗外天色近黄昏,散漫的光晕透过窗口铺散至怀中柔弱女子泛白的面颊上,如不是每日每夜相思骨,何得来肝肠寸断摧心愁。
眉目一敛,干裂的唇微微一抖,吐出的话语疲惫中带着无尽的苍凉。
“愿为皇上鞠躬尽瘁。”
像临死前那一霎那,父亲双膝跪地,仰天长啸:我云复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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