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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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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宋蝈蝈在这里坐的有些乏,正犯困打哈欠。对调戏小郎君这种她几百年前就不玩了的把戏,也兴致缺缺。听楚中孚这么一嗓子吼出来,倒是提点精神。一面拿眼去打量方家众人,一面问道:“这个却是不知,还请大人赐教。”话说的客气,其实宋蝈蝈烂泥一般趴在桌上,动也没动一下。

楚中孚忍着怒气介绍道:“这位方夫人是金科探花方明德方慎独的母亲,这位少爷是探花娘子的夫郎。方家此去京城,便是去和方探花探亲团聚。”宋蝈蝈听到京城二字,立马改了神情。起身到方夫人面前,恭敬作揖道:“失敬失敬,家严常教导在下,要优待读书人。没想到今日有缘,能和探花娘子的家人如此亲近。”

宋衙内还在宋县令身边时,为了装样子也是好好学过礼仪之道。如今人变得精神不再臃肿,一举一动做起来,更显得利落干练。方夫人见这懒散兵娘子突然转性,口中说出这样客气的话。虽是惊讶,却不好驳她脸面,就和宋蝈蝈两个互相行礼作答。宋蝈蝈叫人搬了椅子来请她坐下说话,后面排队等了老久的人见状也不敢说个不字。

方夫人看不下去,主动让开道路,和宋蝈蝈到路边详谈。说开了才晓得,这位兵娘子竟是前任知县宋县令府里的衙内。楚中孚过来和她见礼,宋蝈蝈也不客气,直与她平辈论交。樊大郎因着樊二郎最初是受了宋老爷提携去的京城,也过来谢她。

宋蝈蝈吃软不吃硬,发现适才被戏弄的男子和自家有这等渊源,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方夫人最是好说话,宋蝈蝈几句好话一说,便对这位衙内改了看法。心道这孩子也不容易,无端被人捉去做了厢兵。九死一生命大回来,全凭自己能耐在军中得了官职。一个纨绔能走到这一步也是难得,只是厢兵大环境不好,时日长久难免近墨者黑。便说了好些金玉良言赠予她,宋蝈蝈全盘接受。

末了,方夫人等人在这里安然过去。受宋蝈蝈所托,说好到得京城后,得闲就代她看望宋县令一家。楚中孚为人机警,先前见宋蝈蝈突然转了态度,以为非奸即盗。没料到却是请托方夫人去看她远方的父母,可见这人本性还有几分良善。也是被她孝心所感,对这位痞子模样的厢兵娘子生出几分好感。方夫人更是欢喜这样的孩子,她与宋县令本就有些交情,对宋蝈蝈的请求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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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办报

沈茂德寻了个替身脱逃后,世上再没有沈茂德这个人。马大鱼与她在月下把盏,醉意上头,忍不住道:“贤妹,我到底还是害惨了你。不光害得你有家不能回,如今连名姓也丢弃了。”沈茂德却笑道:“姐姐这话言重,你却是不知,似我当初那般活法,又与死了何异。”马大鱼对沈茂德的事后来多有打听,知道她这话说的不是全为安慰自己。叹了口气,击缶唱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唱得颠三倒四,没有章法,却是正合时宜。二人当时在江上小酌,马大鱼在陪了沈茂德一程。便下船上岸往京城方向去,留下沈茂德在船上颇有些怅然。崔文焕崔大人一面叫人严防死守漕运路线,一面重新从民间征集粮食,还要分心抓捕盗匪之事,一时间焦头烂额。

大户们不肯多出粮,普通百姓又实在拿不出多余的。崔文焕完不成漕运任务,气直上火,恨死了劫粮的那群小贼。下面人都清楚,大人这都是自寻来的烦恼。其实马大鱼治下的水贼,一般不会正面与官家对上。毕竟一个官一个匪,做贼的先天底气不足。实在是崔大人把人逼到墙角了,初一上任就大举剿匪,而后更是断人财路粮路。左右都是死,拖拖拉拉零碎死不如来个痛快,这才有了今日这鱼死网破的一幕。

水贼们做出这样的大案,也都心虚。纷纷弃船上岸,隐匿乡里。没处投奔的那些大都跟着沈茂德走了,一入长江这些贼们便个个都成了好女子。俗话说水深养大鱼,这些人有的是像沈茂德一般运交华盖,无路可走的。也有生来爱冒险,本就不安分过日子的。个个带着希望和不安。顺流而下。到了个出海的好去处,松江府青龙镇上。此处繁华兴盛,素有“小杭州”美誉。相传三国时于此建造青龙战舰而得名,前朝设行政镇,乃是当时东南通商大邑。到了本朝,因着与海外贸易丰富,在此设置了市舶司。

镇上还有个顶有名的景点,唤作青龙寺。内中有座青龙塔,也是前朝建造,塔身在本朝重建。砖木结构。七层八角。登上塔顶可以眺望海潮起落,远影孤帆隐没天际。沈茂德等人临近此处,就化整为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扮作各式各样的人进到镇子上来。不消说,许多人的身份路引上都是做了假,且是沈茂德亲自操刀做的。事实证明有头脑有学识的人作起恶来,更是可恶。譬如伪作衙门文书,只要给沈茂德一份真的看过。她便能自己刻章,模仿笔迹,仿照个一样的出来。

靠着她的这手绝活,沈茂德更名换姓,给自己造了个假身份。伪作姓钱,名守拙。沈茂德在船上自占一卦。正是《易》书第一卦初九爻,象曰“潜龙勿用”。《说文》有云:“潜,藏也。”如龙潜深渊。应藏锋守拙,待机而动。沈茂德就化用其中二三字给自己起了这个俗气的名字,算是抛弃了过往重新开始。她也不晓得自己这样一个废人,将来何去何从。但得了这样一卦,心里终究有了些许希望。

顺便也给小丫头起了个大名。叫钱吉菁,没什么深刻含义在里头。取义不过是想让这孩子。像是山间随处可见的青竹般。风吹不折,遇水即发。有份不屈不挠的心性,快活长大成人罢了。对于原先的姓氏,沈茂德想到以往遭遇,便觉得弃之不用也无甚可惜。

黄花鱼就跟着“阿箐、阿箐”的叫小丫头,照沈茂德的想法、或者说钱守拙的想法,不管到哪,她都会带着这个孩子。她不想像她那个老娘,一辈子不管事。既然有缘彼此做了母女,便要惜缘,好好过下去。

沈茂德之后在镇上赁了屋舍,平日给人算卦测字,有时也临时去做账房。小丫头每日留在家中读书,黄花鱼找了份码头搬运的出力差使。倒不是她们缺银子,她们所缺的其实是个过得去的合法身份经历。

跟人打交道多了,邻里渐渐熟悉,打听起她们的来历。沈茂德编了个瞎话,说是夫郎早早去了,她这身子骨种地不成。家中实在过不下去,便带了小姑子和闺女到青龙镇投亲。到的地方才晓得,那位远亲出海至今未归。没奈何,便在这里落脚住下来。邻里们见她和气有礼,阿箐白嫩可爱,黄花鱼老实不爱言语,也都愿意与她们家打交道。有时沈茂德和黄花鱼回来晚了,还会招呼阿箐去自家吃饭。沈茂德有时想,如此一直混住下去也不错。但只是这么一想,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离开。

秦小猪拿着栓子那套字模,被自己的开阔思路启发。觉得出小说单行本是一次性买卖不划算,还是办一份八卦杂谈实惠。

首先人也有涯,而八卦无涯,这是个开采无穷尽的金矿。其次那些催泪动感小说大可以现在小报上做连载,等推广的差不多了,有个几分之几的时候,再结集发表。谁人没有好奇心,哪个关注故事里人物命运的人不想知道大结局。想知道后来的亲们就买书吧,这是完结版,还有限量作者签名哦。

秦小猪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奸商啊。头脑这么经济怎么得了,最妙的是大顺没有出版垄断。官府辖有国子监专供刻板印刷图书,民间亦准许刻录印制。除了一条禁止民间刻录经书外,再无其他禁忌。当然反国犯上的文章书籍就不用说了,是个头脑清晰的都不会去捣鼓那些。反正秦小猪打算做的这块,与官府刻印的大部头,以及民间的那些私家书、万年历都不在一个范畴。

除此之外,对比上述二者秦小猪还有一项别个没有的优势。与官府的雕版印书相比,秦小猪的活字印刷排版灵活,成书迅速。与民间出版相比,秦小猪的版本在同样低成本基础上更精致,同样质量更物美价廉。而且报纸是种及时性极强的一对多交流模式,有参与才更有人气。与昂贵的书籍相比。这种阅读刊物也亲民得多。

只是想要办报,手上的字模数量太少,不够看。秦小猪一面规劝栓子留下帮她办报,一面自己也重操旧业摆弄她的木头。栓子这个不孝徒儿,居然说好女子当勇闯天涯。秦小猪苦劝无果,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二徒弟。就回去把自己开春种的橘子树苗挖了一株给栓子,言道:“好徒弟,你出海千万把这个带上。好生养着,日后结的果实或可救人性命。”又把自己私下里留存的精钢菜刀,送了一把给栓子。栓子感激的话还没说两句。便被她师傅秦小猪抱着头哭起来。

秦小猪真的不想这个小徒弟离开,她俩说是师徒,平日可没少在一处捣鼓吃喝。栓子又是个有眼力劲会巴结的。小猪做师傅做的很是开心。想到栓子这一走,不知几时能回,秦小猪伤心了。

蔡玉琦仔细研读小猪的那本《外海指南》,觉得其中内容多不可思议。荒谬之辞,大约可以和《山海经》比肩。听说秦小猪到了府里。便派人过来请她说话。来人过来发现秦小猪正在这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呢,不知如何开口不禁犯难。栓子见师傅对自己又是赠东西又是掉眼泪,开始还很感动。后来见秦小猪哭得不成样子。眼泪鼻涕都抹到她前后衣襟上,栓子满心伤感都化作了郁卒。正好问明是小蔡大人打发人来找秦小猪,栓子忙把人扶起,拉着去洗漱。

不一会蔡玉琦在书房见到秦小猪。这小猪两眼红肿。听说小蔡大人请她谈那本册子的事也提不起什么精神。蔡玉琦叫她坐下,拿出《指南》问她上面的事可都属实。秦小猪点头道:“十有八九吧。”蔡玉琦闻言便是一囧,时下哪个写书的。落笔成文前不是再三推敲琢磨。有些学究,那治学严谨的态度都令人发指,连小蔡大人都看不下去。

秦小猪倒好,别说做推敲,连真实性都没法保证。通篇都是白话文。倒是没有错别字。这其实是玲珑和武戒的功劳,他两个一个读过几年书。一个念过经文做过几年尼姑。都识字,但也就这样了。文采什么的,连同秦小猪在内,三人都不晓得那是啥玩意。但蔡玉琦没有亲身到海外探访前,对秦小猪的册子也不好下定论。小猪想起字体版权问题,言辞陈恳对蔡玉琦道,等报纸出版发行后,会给她提成。

蔡玉琦晓得她那个“报纸”是个什么玩意,听秦小猪说一份售价极低,只相当于成书几页纸的价格。估计有回馈也不多,笑道:“如此可要先行谢过少监了。”秦小猪对美人笑颜没有抵抗力,忙还礼道:“哪里哪里。”蔡玉琦和她说起前期准备,秦小猪道手头上积攒的银子,好些交给夏典和姬圭补全小楼的房款。办报的事打算能自己动手的,就全都自己做了。资金方面,秦小猪从玲珑和秦三山那里得了些赞助。准备再去京城各酒楼铺子拉些广告过来,开头或许比较难,后面打开门路就好了。

蔡玉琦细细问明秦小猪何为广告,疑惑道:“凡是有名望的老字号,不用你做宣传,随便哪个京城人都能说出一二三。不出名的字号,你空口无凭说了,也是一样没人理会。恐怕这广告一途不好推广。”

秦小猪贼贼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事就跟媒公一般,做的便是拉媒包仟的活计。世上好女子大大的有,好郎君也是处处皆是。为何还有好女寻觅不到合适的夫郎,好男儿找不到称心的媳妇。沟通、交流,信息、包装,这些才是广告的真谛。”

又说了两个富有争议的例子,请蔡玉琦品评。一个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个是“千里马易得,而伯乐不常有”。蔡玉琦细细思量秦小猪随口拈来的两个例证,前者说的是好东西无需多言,自有人赏识。后者却说的是即使有真本领,没有慧眼识英才的伯乐,也要埋没。一正一反两种说法明明相悖,却怎生都是有理。不禁对秦小猪颇为改观,小有些佩服。

秦小猪自己也很得意,摇头晃脑道:“我这广告做的便是牵线搭桥,为好东西和伯乐提供平台,给普通大众提供更多选择信息。”

蔡玉琦见小猪果真是个要做事的模样,有意逗弄她。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问道:“秦少监,我对你的事业很是看好。如何,可否容我入股做个甩手东家。”秦小猪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蔡玉琦便主动提出帮忙,哪里有不愿意的,当即便和蔡玉琦签字画押写份合同出来。

不仅从小蔡大人这里得了份资金赞助,事后还把此物作为宣传材料,忽悠了三皇女姬圭和夏典给她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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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旧相识

樊大郎到京城时,不管是往东瀛去的,还是往海外去的人马,都已开拔。事后秦小猪才听说不光是席驴儿,田沙河也跟着去了东瀛。姬圭一行说是出使援助扶桑国主,其实实情就是去趁着东瀛内乱,把水搅浑从中得些好处。若是姬圭有这能耐,把岛国全盘吞下也是女帝默许的。是以三皇女去时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手下那些如狼似虎悍将为的功勋,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有番作为。

因为有皇女领衔,又是带着皇命国书前往。她们这支队伍比王家那伙规格等级高得多,动用的人手船只都是选了又选。王家跟在后面不敢争锋,只能捡她们剩下的人组队。即便这样不挑剔,因着出海口都选在了青龙镇,一时想找到合适人手也是不大容易。

沈茂德更名钱守拙,带着小丫头去应征点。黄花鱼单枪匹马一个人,年轻有把子力气,水性极佳,到地头就被录用了。沈茂德的优势是能写会算,是个难得不娇惯的读书人。又有相关工作经验,正可以到船上做账房。缺点与优点一般明显,她带着个小娃娃。这娃娃虽然已经有几岁大,也已经记事不折腾人。可谁听说过,出门闯荡还带着个小孩儿的。

于是沈茂德就被晾在了一边,帮中姊妹已经安然混进去好几拨,二帮主却被陷在这里没奈何。

黄花鱼等人回头找沈茂德会合,见状不禁有些着急。就有人提议,阿箐身量小。可以偷偷把她先藏到船上去,而后二当家自己独个混上来便容易了。想来也只有这么个法子,便依计行事。几人到了海边准备上船,却见王家的大船一艘接着一艘排列在港口附近,招募的人都按照领的号牌依次往上去。沈茂德想到自己和阿箐有可能会上不同的船。心里便是一沉。

沈茂德拉着阿箐在海边漫步,甚至想到了出海计划破产,自己没奈何只能搭乘海贼的船出海的情况。只是在那种乌七八糟的船上,自己无碍,小丫头的处境却是不妙。就在这时,远处几人骑马赶车过来。当头一人身上着白衣,在海边灿烂的阳光下白花花一团。沈茂德只看了一眼,便调转身子不再看她们,继续思量下一步对策。不一时听到马蹄声到了身后,那个白衣人竟拐个弯。往她这边来了。

沈茂德吃了一惊,回头细看来人。不看还罢了,一看真个是瞠目结舌。心肝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她为数不多的旧相识之一夏典。夏典以往不爱白衣,她说服父亲吃了假死药,外间都道王夏氏是真个没了。夏典不好为没死的父亲带孝,便穿了身白衣充数。不想今日在此见到个意料之外的人。沈茂德的遭遇她从秦八角口中多少听说过一些。

窦大碗在沈茂德“死后”的义举,也传到了夏典耳中。她和沈茂德的这位夫郎打过交道,对窦大碗所为颇有些感慨。又可惜好朋友沈茂德,这样一位堪称绝世天才的人物,竟然这样无端毁于庸人之手。

她也说不清沈茂德之死到底该归罪与谁,总归是时运不济。为此她还找秦八角吃酒。唏嘘说了些人生渺小短暂的丧气话。彼时可是未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二人还能在人世再见二回面。夏典艺高人胆大,也不担心沈茂德是人是鬼。下马走近前。见沈茂德脸上添了不少风霜。年纪轻轻,两鬓竟有些斑白。怀里抱着的小丫头,倒是眉眼灵活。看到自己过去,不但不害怕,还对自己笑了。

夏典于是也露出个笑来。唤道:“贤妹,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沈茂德紧张了半天,听到夏典开口说话,心里突然放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是死过几回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便打了一揖,清浅笑道:“托夏姐姐的福,还算安然活着。怎地姐姐到了此地,也是要出海吗。”夏典点点头,她见沈茂德没死,虽然憔悴,但还是个大活人,心里着实高兴。脸上笑容也真挚,问道:“这就是令爱吗,竟然长这么大了。”沈茂德把小丫头从身后叫过来,让阿箐给夏典行礼。

阿箐虽是被歹人弄去,过了一段时日的苦日子。万幸她那会年岁小,被解救出来也早。对别人的善意并没有就此磨灭,她见夏典朝她笑,便也对着夏典抛出个大笑脸。夏典蹲下身,摸摸阿箐的头。这个孩子像沈茂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看得出是个聪慧的。好生教养,将来必会有所成就。就从怀里拉出一个锦袋,打开来,里面是个白玉雕刻的小马,上面蹲着个猴头。这里还有个名目,极是吉祥喜庆。

沈茂德见那玉料贵重,雕工不俗,知道是好东西。见夏典正把那玉往阿箐手里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阿箐一个不懂事的小鬼,你给她这么好的东西作甚。”夏典不理会沈茂德,笑道:“阿箐丫头,晓不晓得这个叫什么。”

阿箐点点头,道:“马上封侯。”夏典笑得愈发欢畅,言道:“好孩子,比我当年有出息。”说起这东西的来历,原来是夏典的生母亲手刻了给夏典庆生。拿给她献宝,问她这是什么。夏典当时也就和阿箐如今差不多年岁,却已经读了好些书,早不玩土鸡泥狗。闻言便道,这猴子莫不是佛经《罗摩衍那》里的哈努曼。

夏典老娘本意是从闺女这里讨个好口彩,不想问出个哈努曼,摇摇头。夏典又猜是“猴年马月”,还是不对,只好再猜“猢狲行乐,招摇过市。马儿尴尬,啾啾嘶鸣”。最后夏典老娘偷偷给王夏氏道,这个闺女只怕将来不乐意走仕途。夏典长大成人后,老娘的话一语成谶。王夏氏把当年的事翻出来,讲给她听。两下印证,果然她就是个和仕途绝缘,放任不羁的脾气。

当年和母亲说笑时带了困惑,和父亲旧话重提时唯有感伤。小小一块玉可谓承载许多旧情,今个送出去。沈茂德家的小丫头能一语中的,说出母亲谋求的那四个字,也算是缘分。夏典到底把东西送给阿箐做了见面礼,把小丫头放到马上,牵了马缰,又拉了沈茂德去海边无人处详谈。

沈茂德和夏典相交不久,但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打交道一辈子也没法推心置腹。有的人见面不过三两回,便能称得上一句神交已久,相得甚深。沈茂德和夏典便是后者,两人都欣赏对方,在许多喜好上也是相似。沈茂德因此也不在这人面前掩饰,把自家底细和盘托出。

夏典的师伯熊鸣和外祖父母家都是江湖人士,师伯和外祖母更是有名有号的一方豪杰。因而听说沈茂德在水匪帮中挂名做了二当家,并不如何排斥。一个人会成为个什么样的人,虽与大环境有关,但归根结底,根源还在这人自己身上。不然怎么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超凡飘逸的人物。亦有虎母犬女,不思进取,甚至自弃其身,叫家门不幸的败家子孙。

夏典相信沈茂德何时何地依旧是她自己,不会叫外物迷失了本心。沈茂德对夏典的信任心存感激,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劫取漕运粮草开始,她便和以往的自己划出了分割线。听说沈茂德到此是想搭乘大船,离开大顺去海外找出路。夏典表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沈茂德奇道,莫不是夏姐姐与这船上的管事有交情。夏典笑道,你有所不知。我虽姓夏,先母却是姓王。

沈茂德听了这话,涔涔冷汗上头。幸好她适才没说出她的那般手下皆潜伏上了船,打算等待时节夺取船只控制权。原来这些全是夏典家的买卖,她与自己便是再好,也不会答应叫个歹徒上船去。夏典见沈茂德一副受惊过度模样,以为这人仍旧是那个心性纯良本分的小秀才。被京城王家的名头唬住,失了分寸,不敢动弹。

她便解释道:“不是我有心欺瞒贤妹,很久以前,我便随了父亲姓夏。母亲早逝,平日我在王家也不过是小卒子一枚,与父亲两个相依为命罢了。”这话引起沈茂德共鸣,沈家老娘虽然安然在堂,却是个烂赌鬼,有她不如没有。沈茂德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家人很长一段时间里便只有老爹一个。连窦大碗都算不上,阿箐还是后来相处久了,才有了孺慕之情。

沈茂德虽不好意思,还是开了口。求夏典帮忙,让她可以把阿箐带着一道出海去。夏典闻言有些犯难,这是出海探险的大船,带着个孩子诸多不方便。但考虑沈茂德的情况,窦大碗已经改嫁,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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