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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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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哪儿去?”官娘脸上没有出现秋平以为的惊讶之类的任何表情,她镇定得出奇,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一般。
官娘拉着秋平坐到熏笼上取暖,还倒了杯温茶递给她,徐徐道:“外祖母怎么说?”她惊也只是一时,很快就没想下去,一个过去从未露过面的七叔,说什么要带自己回去,依她看,其实还是来打秋风的罢。
官娘倒是觉得自己面上过不去,毕竟是自己的亲戚,她又是借住在这儿… …
秋平握着杯子吃了口茶,正要说话,门外郑妈妈却来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带着官娘往正院里去。
官娘想着,出于礼貌自己确实要出面的,门边的丫头掀开棉布帘子,她一进门就看见何七郎。
何七郎穿着破旧打了补丁的棉袄,两手揣在袖子里,一见着官娘眼睛都亮了,心话儿,多年不见,这小丫头都出落得这般水灵了,现下穿着梅花纹的袄子,那缎面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手上抱着个描金手炉,头上簪着簪子戴了绢花,小脸上白嫩嫩的能掐出水似的。
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若寻常在哪儿遇着,何七郎怕是怎么也不会往侄女儿身上联想的,见她好奇地朝自己看,何七郎咳了咳,上前道:“官娘啊,我是你七叔啊!这都好些年不得见了,还记得七叔吗?”
“记…记得。”官娘僵硬地笑了笑,上前福了福身,喊了声“七叔”。她就怕自己哪里被瞧出同过去的官娘不同,幸而听这七叔说好些年不见了,想来根本是没见过几回,心就放进了肚子里。
这时华氏笑着朝官娘招招手,官娘又看了何七郎一眼,若有所思地走过去。
华氏握着外孙女儿手道:“你这位七叔大老远打上蔡县来,也是想念官娘的紧,有意要把官娘带回家去呢。这要外祖母怎么舍得你,何况开春儿… …”她拍了拍官娘的手背,笑着道:“究竟是去是留还是依着官娘自个儿意思,你七叔也是点了头的。”
“我的意思?”
官娘懵然,这么说,这位七叔还铁了心是特为来这青平府带自己回去的了?瞧着穿着很是普通,想来日子定也过的不如何,怎么还要带自己回去多一张口吃饭的?
官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垂手立着不知作何反应。
现代人同古代人的思想自然是不同的,她每每思想起自己已非完璧就一阵阵头疼,若来日被发现,那么她隐瞒下的那些迟早也是瞒不住的,还提什么安稳日子…?
眼下这七叔从天而降似的,倒給了官娘一个机会,她真的很想就这么离开好了,如此倒还省去很多麻烦。
只是这七叔是怎样人官娘一点儿也看不出,在她瞧着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如何放心自己就这么跟着回去,要是他起了歹意,把自己这侄女儿卖掉换钱,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边何七郎看她表情,暗忖这侄女儿不放心自己,便上前道:“官娘跟我到间壁稍间里去,七叔有话儿与你说。”
这葫芦里真不知卖的什么药… …
官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回头朝外祖母看,华氏点了点头,官娘就跟着何七郎,两人朝外走。
走到门口时目光和朱茗冬对上,官娘想起这大抵是自己这么几个月来头一回和他视线直接地相交,唇一抿,弯起个笑容,点了点头出去了。
到底显得太生疏客套了,官娘自己还没意识到,朱茗冬却看着表妹背影出去,心里隐隐升起失落的情绪。他也不知如何表达,因婚事的缘故,他和官娘两人几乎毫无接触。
在朱茗冬眼里,表妹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他因此想代替姑父姑母好好照顾她。打心眼儿里,他同祖母华氏一般,丝毫不觉得除了这儿,官娘还有旁的地方可去,或者应该去。
却说官娘跟何七郎两人到了稍间里,官娘绞了绞手指头,拉出窗边的椅子道:“…七叔坐。”
何七郎哪里有这闲心思还坐下慢慢聊天的,直言道:“我晓得你心里想什么,我这七叔过去从不曾出现,这一来就要你跟了我家去,换做是我我也不好立时应下的。”
官娘条件反射地点着头,点完头立时又讪讪地摇头。
何七郎不在意,接着说道:“不瞒你,七叔我穷了不是一两日了,这若你是跟了我家去必然还是过苦日子,我也没脸来的。”
说着开门朝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道:“此番着实是因公良府里来了人… …就是那公良家的九郎,我不知侄女儿同他还有牵扯的,这九郎晓得你要成亲了,巴巴地使了七叔我来这儿,为的什么官娘自己也可想的拎清。”
官娘想这七叔定是收了公良靖不少好处,然而她心头却涌起股说不出的感觉。
从夏末那会儿,到如今冬日,公良靖那边连个音信儿也无,她还道他是彻底把自己忘了。但凡他还在意自己,怎么会不晓得她要成亲的事儿?可他真的再没出现,官娘甚至不抱希望了。
一时听见何七郎的话怔愣了好一会儿,脱口却道:“——他果真要娶我么?”
何七郎迷糊了,娶她?那来安儿管事似乎并不曾提到,他看了眼官娘,眼神闪了闪道:“是罢,这不然托七叔出面做什么,可你却要嫁这朱家二郎了… …”
“不是的不是的,”官娘忙道:“我跟表哥的庚贴还未换过,也未订亲摆酒席,想来是不作数的…”
“那官娘是同意随七叔回去了?”何七郎诱导地问道。
官娘没了声音,暗怨自己当初太过轻率。
一会儿同意成亲,一会儿却又要走,世上哪里有她这样不负责的人?她绞着手指头,好一会儿,终于决定下来。
打开门,回头道:“七叔且在这儿坐一会儿,官娘有些话儿要告诉外祖母。”
见了华氏,官娘欲言又止,到华氏这把年纪也是人精了,当即就同官娘两个进了里间。
官娘扶着华氏坐下,深吸一口气道:“外祖母,都是官娘不对,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决定同七叔回去。”
华氏诧异地张着嘴,她的不敢置信都写在脸上,仿佛官娘在说梦话似的,她坐直身子,语气里多了往日所没有的强势,“官娘,外祖母早同你说了,你自己亦是答应的好好的。你这时候跟这七叔回去,你回去做什么?你这七叔是什么人你就跟他走?便这些都放在一边儿,你同你表哥的婚事也不顾了?”
官娘知道,自己若不把隐瞒的那些事儿和盘托出,外祖母是怎么也不会想通的,既然决心要走,那就走得干干净净的,也无需藏藏掖掖。
“事实上,官娘一直有事瞒着你,外祖母… …”官娘受不住华氏的视线,微微垂下眼睑,看着地面道:“我骗了你,我不是自姚氏改嫁后就一个人在家里,我在她改嫁前就被卖去一户人家做使女。我…我身子不干净了,根本就配不起二表哥。”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官娘垂着头,心口一松。
华氏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闭着眼静默好半晌,直到官娘站得腿肚子都发麻了,才听她缓缓道:“这也怨不得你,是我疏忽了。只是…便不嫁二郎,官娘也不必随你那七叔家去,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她怜惜地抚着官娘的手,仿佛想象到了这孩子吃了多少苦,要怨也怨她这做外祖母的,早在何四郎去了便该把官娘接过来,怎好放心她跟着那后娘过活的。
官娘听着外祖母苍老的声音,她虽不是这身体本身的主人,却感受到老人家真心实意的关怀,也不想她担忧,便笑着道:“外祖母不必替官娘操心,这几个月来我想通了一桩事儿。”
含着几分羞涩,官娘简略地把她和公良靖的事儿说与华氏听了,末了道:“我相信九郎,他一定会对官娘好的。所以外祖母只管放宽了心,官娘还会回来看你的。”
华氏只觉得官娘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仍旧放不下心,怎奈何官娘满面甜甜的笑意,张开手臂撒娇一样抱了抱她,老人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过了几日,官娘就跟着何七郎上路了,同行的还有秋平。
华氏最终是放心不下,便让秋平仍旧跟着官娘,还私下里給了秋平好些银子。
… …
天上又下起雪来,鹅毛一样的雪片从天上撕扯着飘下来。
官娘抱着手炉撩开车帘子朝外看,冷风吹在脸上也似不觉得冷,秋平却裹得粽子似的缩在车角落里,一阵一阵的打着瞌睡。
官娘看她睡了就放下帘子挡住风,又取过一边的毛毯子盖在秋平身上,嘟囔了一会儿,朝外问道:“七叔,还有几日能到?”
何七郎搓了搓手,头也不回道:“快了快了,这大雪天儿的路不好走,否则早到了!等回去叫你婶娘煲鸡汤吃,你婶娘煲的汤想起来都要流口水——”
官娘抿着嘴笑,把自己的暖炉递出去放到七叔身上,“好啊,这几日赶路都不曾吃什么好的。”
何七郎抱着暖炉也不推辞,确实是天儿太冷了,寒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刮似的,他往后靠了靠,嘴里却轻快地哼起了调调。
又一日天放了晴,马车辘辘地进了城门,何七郎只看到来安儿迎面走过来,赶忙停下车子。
不妨一人从来安儿身后走出,何七郎稍一打量也知道是谁,他还愣愣地要说些什么,就被来安儿使着眼色从车上拉下来。
公良靖快步走到马车前 ,一手掀开厚厚的棉布帘子,入目便见着官娘。她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粉粉的唇咂了几下,脸颊上浮着浅浅的红晕,正睡得黑甜。
他心中一阵柔软,一旁秋平却瞪大了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她正要开口说话,公良靖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秋平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男人,似是为他周身的气势所摄,竟真的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了。
公良靖半边身子都进了车厢里,官娘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笑了笑,手伸到官娘背后慢慢揽住她,用毯子裹着,然后抱着下了马车。
来安儿赶着另一辆马车过来,公良靖上了车后他正要挥鞭子,秋平却跑了过来,一纵身就爬上去,硬是坐到了来安儿边上。
来安儿看她一眼,眉头揪了揪,公良靖听到动静在里头道:“让她跟着罢。”来安儿这才一挥马鞭,骏马便扬蹄嘚嘚向前而去。
马车里,官娘无意识地往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整张脸都埋进毛毯里,睡梦里还觉得是开了空调。
“这样儿不要闷着的?”
公良靖喃喃了声,蹙着眉头拨开官娘脸上的毯子,等她脸露出来了,他眉头才松开。可没一会儿,他再看时,她的脸不知何时竟又埋了进去,嘴巴里叽里咕噜的听不清说什么,还在他胸口上蹭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别的不说了,我今天码了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个字  字。。。 。。。 。。。
其实是因为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主互动的章节全部都是过度章节(没劲儿啊QAQ)
所以干脆简化了。
在这样一个下午电闪雷鸣的日子里写了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个字  字————
我为什么一直重复呢呵呵呵呵呵因为我觉得我写了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五千多个字  个字  字 好厉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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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晚安!( ^_^)/


、第五十四回

官娘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脚动了动;碰到一个半热的小暖炉;胸口也放了一个。温暖的热气绵绵地渗入身体。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张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锦帐,视线偏移;案头燃着香的鎏金香炉连位置都与她离开时无异。
官娘拥着被子坐起身;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薄薄的;她不由往棉被里缩了缩。仿佛连自己什么时候在马车上睡着了都不记得了;一觉睡醒出现在九郎的房间里;就好像是瞬间移动。
她瞥见一边漆红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正是自己的;赤着脚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迅速跑过去拿起,而后又快速地连人带衣服窝进被子里,冬日简直没有比被窝更暖人的地方了。
官娘费了不小的功夫,终于穿好衣服站在床边,她对着镜子拢了拢及腰的长发,从东侧间走到西侧间。果然在那里看到公良靖。
他正坐在窗前,一手执着书,一手正从旁边端起一杯雾蒙蒙冒着热气的茶。
雪光透过支起的窗子照在书页上,使得他指尖泛起柔白的光晕,官娘脚步轻轻地取过一件大氅披在他肩上。公良靖回首看见她,显得一点儿也不惊讶,似是一早便知道她在他身后。
“九郎。。。 …”
官娘从他身后抱住他,半弯着身子,两只手臂从他的手臂下穿过绕在他胸前固定住,一头如瀑的乌发连同她的气息毫无缝隙地裹挟住他。
她偏了偏头,“是你让七叔去接我回来,对么?”
她说着,茫然无着落的心境渐渐沉淀。
其实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计较考虑那么许多呢,或许她潜意识里一直防备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没有任何的归属感,然而她越来越不能忽视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喜欢这个男人。
第一次遇见公良靖时,他坐在俊健的高头大马上。他拥有一双湛湛然的眉目,背拥着松软的阳光,眸光疏疏淡淡。虽然撞了她,但好在还算有礼貌。
官娘满足地抱着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公良靖把书缓缓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转头看着她,这目光却叫官娘一颤,抱着他的手不觉松了松,公良靖却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先时官娘还睡着他自是无限温情,此时她醒了,他真切感受到她的体温,却猝然忆起那时得知她将要同她那表兄成婚的消息时,他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着自己由长辈们昔日定下的亲事。
那一段时间内,公良靖往返于白壁山和京里,他父亲在山上祥云观里修行,俗世皆是不理,听他说已有意中人竟只是徐徐地道:“吾儿心中既有所慕之人,那旧年的亲事也须得你自己解决。”
他着实在山上耽误了多日,才磨得潜心修道的父亲把那与他有亲的人家告诉与他。之后自是一番波折,好在那家小娘子同他是一样想法,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否则她家也断不会到这如今还不联系公良家,也不过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这边好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妥当,虽然有些插曲,总是尘埃落定了,那时已是秋的尾巴,却听到从青平府里传来官娘明年春日要成亲的消息。
依着公良靖的性子,他恨得想放手算了,她果真是不信自己。
无奈最后还总想着她,便想到了官娘家的亲戚,使了来安儿找上何七郎,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我不找你,你便不愿回来了?”他开口,声音像是这时节高山上破冰流下的淙淙泉水,凉沁沁的凌人。眸光里敛尽了温柔,空泛泛地看着官娘。
“不是的,”官娘急于解释,大大的眼里蓄满了慌乱,“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外祖母说我可以自己决定,不然,不然九郎可以去问七叔,七叔他——”
他蹙了蹙眉,好像不愿意听下去,松开官娘的手走到门边。官娘无措地站着,窗外的冷风吹在她脸上,她打了个颤,身体似浸在冰水里。
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从没有这样对过她。
公良靖同门外的来安儿说了几句话,转回头看到官娘站在窗前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轻轻咬着唇。
他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大步走过去阖上窗子,抬起的手定了定,克制住想要拥住她的冲动,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状似无意道:“饿了么?”
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引起细微的痒,官娘摸了摸耳朵,轻轻点头。
不一时韩婆子领着几个丫头送了热腾腾的饭食进来,官娘咬着箸儿,吃了几口白米饭,推开碗就吃不下了。她实在是没有胃口,想象中的情景绝不是这样的。
即便他绝口不提他们会不会成亲的事,他也不该冷着她,这会让她产生他不再在乎她的错觉。
“吃这样一点怎么够,你以为你成仙了?”公良靖舀了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放到官娘面前。这时来安儿进来,张口的瞬间看到官娘蓦的就止住了,附到公良靖耳边道:“郎君,雁香来了。小的叫她先在外头候着。”
公良靖看了官娘一眼,见她手上捏着青瓷的调羹,低着头不知在汤碗里看什么,就起身道:“我回来时要看到你把这些都喝完,官娘听到了?”
“喔,好。”官娘喏喏应了,头也不抬,却在想着雁香是谁。来安儿自以为声音已压得极低,可官娘还是听见了,雁香似是个女人名儿,不过应该是个丫头。
公良靖一出去,官娘就放下碗,屋子里韩婆子见她要跟上去立时就来拉住,“这才回来就不要惹郎君生气了,好生儿把这汤喝了再吃一碗饭是正经。”
“雁香是谁?”官娘坐下来,冷不丁问道。
来安儿进来时韩婆子站得远,不晓得来安儿说了什么,乍听官娘如此问她便如实说了,“雁香是莫娘子跟前的大丫头啊,官娘问她作甚?”
她闷闷地搅着鸡汤,热气徐徐从碗里升起来,半晌才道:“我适才听见来安儿说是雁香来了,现在外候着。”
韩婆子是个细心人,她窥出官娘的失落,脸上却一喜,劝道:“官娘若为这个不高兴可不至于,你不晓得,前些时乔娘还同郎君商议着,要帮莫娘子找个好郎君再嫁呢,这住一日两日一两月的都没什么,可长久住下来到底不成个体统。想来郎君心里也是这般想,当时就同意了。”
官娘抿了抿唇,眉眼微抬,唇边藏着一点笑意,嘴上却道:“谁说我不高兴了,我也不曾问你这些的… …偏你说这许多。”
“好好好,是老婆子我自个儿多嘴。”韩婆子看着官娘舀了一勺鸡汤放进嘴里,无声地笑了笑。
秋平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外间,她耳边听着里头官娘和韩婆子说话儿,眼睛却从帘子的缝隙里瞅着外头院中那站在公良靖前头的女人,晓得她叫做雁香。她瞧见雁香一脸的慌张,只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一厢院子里,雁香语气愈加急促起来,“郎君还是快随奴婢去罢,娘子不知怎的了,才醒了午觉起来说是到园子里走一走,哪曾想她一吹风就晕倒了,奴婢本也不敢来打搅郎君的,只是…只是… …”她一脸急躁担忧的模样,近乎哀求地看着公良靖。
“叫郎中了不曾?”公良靖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往院外走。
雁香忙跟上去道:“已着人去请了!”
公良靖“哦”了声,便不言语了。
几人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来安儿在后头瞧着那雁香,心话儿,这都请好了郎中还来叫郎君做什么,便是陌五娘心中不甘愿,不想离开这儿,只郎君话都同她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是再无可能的。
况且近来乔娘一心儿要支走陌五娘,陌五娘心里头该放得敞亮些,早早为日后做计较才是。却不该还在他们郎君身上动心思的。
上午还是晴天,这会子却又落起雪来,皑皑的雪沫子从天上坠下来,等他们到陌五娘院里时身上都落了不少雪。
随意掸了掸,公良靖进去寝房里。屋里烧着银炭,一只手臂从床帐里伸出来,帐外杌子上坐着个老郎中,扶脉良久,摸了摸胡须,睁眼见公良靖进来,忙起身作了礼,满面笑容道:“恭喜郎君,这位娘子并无什么其他症候,只是身子弱些,此番晕倒却是因她有喜了。”
屋子里几人同时怔住。
公良靖紧锁着眉头上前几步,却突的顿住步子,再三问道:“确为喜脉?”
老郎中虽瞧见他面色古怪,仍坚持道:“这位娘子脉象虽虚,然确为喜脉。”
这老郎中在县里也是颇有名气的,他说的话再不会错。公良靖闭了闭眼,沉着脸吩咐来安儿带郎中出去领诊金。
一时屏退左右,屋子里只剩下公良靖和陌五娘两人。
陌五娘紧紧抓住被子,床帐陡然被掀开,光线涌进来促使她眯起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像是要从喉口跃出来。
“是那一晚…?”公良靖鲜少会有这样无措的情绪,他掀开被子,视线移向床上陌五娘的肚子,半天没动一下,好像要看出什么来。
陌五娘垂下眼睫,缓缓地点头,脸色苍白无血。他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这才收起锐利的视线,眼神从陌五娘肚子上移开。
门外候着的雁香见公良靖出去了立时就跑进来,陌五娘颤巍巍的,猛然看见雁香眼睛一亮,抓住她手臂道:“表哥,表哥不曾怀疑我…他果真以为孩子是他的…!”
雁香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却听她幽幽道:“那时本就什么也未发生,眼下表哥虽不疑我,可到了日后肚子渐大,终究要惹人生疑的… …届时,届时可如何是好?”
“娘子又在乱想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想到先时陌五娘作为新妇嫁进那清波府,那家里一个个姨娘诡计多端,娘子却毫无心机任由那群贱人陷害至此。
“在这后宅里,容得下的是心计手段,容不下的是委曲求全。娘子莫不是忘记过去吃的苦了?”雁香把引枕垫在陌五娘身后,看她眼底有了动容,续道:“过去本就是娘子同九郎情投意合,若不是晓得九郎这儿是早有婚约的,娘子何至于嫁去那清波府,这眼下婚约既然都解除了,娘子你可不是该把眼光放得长远些。
那何官娘是什么阿物儿,她不能同娘子你比。便是娘子肚子里这孩子已经有了三个月又如何,到时候衣裳穿多些,也不显怀的,看着同一个月的差不了多少…!”
陌五娘抬起脸,手指抚在自己肚子上,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她身子往引枕上靠了靠,“若真如你所说才好。”



、第五十五回

寒风凛冽地吹着;公良靖走出门定定地望着前方一条被雪覆盖的小道;他忽而把头调转;回头看了看陌五娘住着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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