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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之曲尽终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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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34】 浅滩被鱼虾所戏的龙子
现在是冬天,没错,现在的确是冬天。冬天,除了有皑皑白雪之外,即便是晴空万里的时日,也跟别的季节很是不同。比如,冬天,西湖里不会有满湖的荷花与荷叶。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冬天,即便是晴朗的天气里,也不会出现满目绿色。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当属夏季里葱郁茂盛的山林之间。而这山林之间的绿色,若是站在山顶观看,更为妙绝。这种妙绝的差距,尤为蟠桃山庄山顶的俯瞰最明显。
若非如此,大丽国原来的皇上何以梵,何必非站在蟠桃山庄的山顶,看往下面的千沟万壑而沉思入神呢?
即便是冬天,蟠桃山庄还是蟠桃山庄,那棵开着红花的古树,还是那棵古树。只不过,冬天的那棵古树,上面已经不再有开着的红花而已。树上没有开着的红花,树下自然就没有飘落的红花,所以那个扫红花的灰衣和尚,也不用再扫,而且是无花可扫。
七年前,外表看起来本就巍峨而破败的蟠桃山庄大门,如今,更加破败而不见巍峨了。所有木制的门框,已经有了更加明显的岁月痕迹,但却不会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何以梵站在蟠桃山庄的大门外面,往下面的山间张望着。因为是冬天,所有翠绿的景色,都换成了灰色的树皮。就连那些树枝,也很是无精打采,似乎在等着春天的到来。
“皇上!”看何以梵神思无限地往远处眺望,灰衣和尚叫了一声,然后徐徐往这边走来。
何以梵没有立即回话,直到灰衣和尚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他才头也不转地说道:“上师,有什么事情吗?”
“春荣冬枯,周而复始。这只不过是自然的常态,皇上还是莫要为此而伤了怀!”灰衣和尚淡淡地说着,眼睛向前方的景色,而这景色,自然就是毫无例外的衰败。
“我知道。”何以梵语气淡然地说道,似乎含有了些许的悲凉,然后才慢慢地继续说道,“我没有伤怀,只是觉得,也许我更喜欢冬天而已。所有的万物都藏匿了,我的世界才会安宁。”
“冬天是很安宁,但是没有春天雨露的浇灌,万物又怎会有复苏的可能?”灰衣和尚淡然说着,双手合十,转身看着何以梵,目光坚定地说道,“皇上是大丽国全国百姓的甘露,若是没有你,他们又该如何自处?老衲虽然知道前些时日的事情,但并不赞成皇上永远留在这里。”
“嗯。”何以梵低低地回应了一声,顺便长长地舒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言语。
原来,自从那天晚上何以梵、青蝉一起跟着白薇去了冷香苑,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世之后,得知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母后柳丝丝竟然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当时,何以梵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既感念于柳丝丝的恩德,又愧对于十六年前冤枉而死的举家上下之人。在这些情绪的冲撞之下,何以梵竟然拔剑而起,刺向了柳丝丝。
当时,何以梵的心态并不稳定,即便是拔出了剑,也并没有真的去刺杀柳丝丝的意思。只是,谁知柳丝丝却挺身而前,把自己的身体喂到了何以梵的剑上。何以梵怔忪之下,并没有反应过来去收剑,看到柳丝丝的鲜血顺着宝剑流下来之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下,何以梵气急,深感又愤又恨,便扔下手里的剑夺门而出。何以梵走的时候,还说把柳丝丝给自己的东西,全部都还给她,当然,也包括皇位在内。
所以,何以梵从冷香苑里飘飘忽忽地出来之后,便觉得四海之大竟没有他的安身之处,心里顿生各种恼恨之意,也更加明白生活的艰辛,甚至是柳丝丝对他的抚养之恩。黑黑的夜间,何以梵就那般随意地飞奔而走,竟然一直离开了五行城很远,随后找了一处破庙,便勉强在里面安身。
何以梵从小到大都是住在皇宫里,住最好的房间、铺最好的被褥、吃最上等的饭菜、使唤最听话的公公。所以,当何以梵只身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之时,他自杀的念头都有了。而且,当时是深秋,夜晚的寒冷很容易便侵衣而入,何以梵冻得浑身发抖,只可惜破庙里并无挡寒的东西,他只得瑟瑟发抖地自己给自己取暖。
这种与之前生活的天壤之别,简直让何以梵无从忍受,但是又能如何,这些,似乎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何以梵不能否认,在破庙里撑不下去的某些瞬间,他还是有返回皇宫当皇上的冲动。但是,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何以梵自然便不能这般回去。而且,那种软弱的想法,瞬间之后,便被何以梵摒除了,他年纪虽然不大,意气但绝对不能小。
就这样,何以梵就默默地呆在破庙里,终于捱到了天亮。何以梵本以为,到了天亮,太阳出来之后,他就不会受寒受冻,会好过很多。谁知,随着天亮而来的,居然是肚子里的咕咕饿意。面对着肚子的咕咕直叫,何以梵开始还能忍得住,到后来,越来越难以忍受之时,便脚步飘悠地走到了大街上。大街上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摊位,让何以梵看着更饿。
若非是皇上的身份压制着自己,何以梵还真有上前去抢东西吃的冲动,哪怕吃完之后留在那里给他们刷盘子洗碗,或者过后再来还他们银子。可何以梵毕竟是何以梵,这种想法,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若真的要他那么做,还如不让他饿死了好。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何以梵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丽国受灾受难吃不饱饭的地方,更容易发生各种偷盗抢劫之事,而且还是屡禁不住。也许那些盗贼或者劫匪,本非自己所愿,奈何只是太饿、想吃一口饱饭而已。世人都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可恨之人,也许都有可怜之处,也未可知。
想到这些的何以梵,终于对难民的灾难感同身受,也决定自己往后更加勤政爱国。可就在这一瞬间,何以梵又茫茫然地回到了现实之中,没错,现实中的他,现在已经不是大丽国的皇上了,他往后既不用、也没有权力为大丽国的百姓做事了。不管往后大丽国的皇上是谁,至少与他何以梵无关了,大丽国的百姓,更加与他无关了。
不管何以梵此时怎么感慨万千,他肚子里的饿意都没有减少半分,甚至当他从悲凉的思想之中回神过来之时,他的眼睛,还正对着一笼刚出笼而冒着热气的包子。
卖包子的小贩站在路边,对每一个来来往往的行人笑着说道:“刚出笼的热包子!刚出笼的热包子!客官,来笼包子吧!”那小贩边笑着拉客,还边把包子举得高高的,正对何以梵的眼帘。包子冒着热气,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上乘的美味,是何以梵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而且在以前,何以梵根本就不会看包子一眼,觉得做法那么简单的食物,必然不会是美味。既然不是美味,又如何能入得了何以梵的口,何以梵自认不是一个骄奢淫逸的皇上,但在吃东西方面,还是颇为讲究的。
看着美味的包子,何以梵动动嘴唇,咽了口唾沫,然后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大丽国这么大,难不成真的还把自己饿死了不成?何以梵这么想着,努力忘记身后白白嫩嫩、看起来极为好吃的包子。何以梵慢慢地在大街上走着,想要找一件自己做得来的事情,挣点儿碎银子,够买个包子吃也是好的。只是,路过了一条街之后,何以梵还是在空着手,茫然而走过,要么是他不好意思,要么是他做不来。
到这时,何以梵才真正地认识到,离开了皇宫的自己,还真是会饿死了。没错,何以梵除了会批阅奏折、审度国家大事,再加上跟文武百官探讨形势,陪母后柳丝丝吃饭,别的,他好像都不会做。说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那只能说明虎不是强大的虎,龙不是强大的龙而已!是他们自己不行而已!
不要!我不要做这样无用的自己!何以梵想着,又往里面热闹的大街上走去。热闹的大街一直都很热闹,而且到处都充满了热闹,甚至连其有些偏僻转角处,都热闹的不成体统。
何以梵看着街边站着的一个壮汉,正在大声吆喝着往院子里拉客人,当下怯生生地走过去,极为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你们……还要人吗?”何以梵的声音如蚊蚋一般,很小,说到最后几个字之时,更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听得见。
那个壮汉从上到下把何以梵打量了个遍,然后才诡异一笑,对他说道:“你没饭吃?要找活做?”何以梵一见那个壮汉这般善解人意,当下也不再说话,猛地使劲儿点了点头。
壮汉一见何以梵着急的样子,更加知道他的状况,又诡异地笑着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青楼,也就是俗称的窑子,拉客人,你做不做得来?”对于青楼这种地方,何以梵也只是有所耳闻,不太清楚里面到底做什么,更加没有来过。看着这壮汉热地笑着,何以梵又赶紧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了,看你身上这套华贵的衣服,也知道你不是什么贫穷的人,恐怕只是一时落难了。”这壮汉说着,似乎很理解地看着何以梵,继续诡异地笑着说道,“这样吧,你先站在这里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事后我看你完成任务的情况,再给你银子。”
“谢谢。”何以梵看着这么好心的壮汉,当下低着头道谢了。只是,当何以梵说出“谢谢”二字的那一刹那,他才反应过来,之前在皇宫里,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甚至是一直被人照顾着,却没有对付出的那些人说过一句谢谢。而现在,何以梵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了十六年来的第一声“谢谢”。
尽管这个壮汉并没有给何以梵太大的恩情,甚至根本不是真心帮助他。但是以前的那些,却全被何以梵忽略了,心里总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这次不同,这次是在他走投无路时的援手。
而这次的帮助,才不到半天之后,就被何以梵证明不是真心的帮助了。因为,当一个下午过去,太阳渐渐落山的时候,对着一个客人都没有招呼来的何以梵,那个壮汉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与之相反,壮汉的表情,竟然变得无比狰狞可怕,让何以梵看着都不舒服。
壮汉看着外表文弱的何以梵,便想欺凌一番,抡起圆圆的一拳向何以梵打去。何以梵见这个壮汉打势凶猛,便轻轻一闪,躲到了旁边。壮汉见一打不中何以梵,知道他也会武功,当下也不再打,反而大声吆喝着:“老子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好心留你在这里做活。谁知你竟然包藏祸心,不好好在这里拉客,竟然到院子里玩姑娘!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用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看你那穷酸样子,也知道你没钱,老子就再积点儿德,放你滚!不问你要调戏姑娘的钱了!滚!赶紧滚!”
这壮汉粗着嗓门在大街上骂骂咧咧,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笑着。
何以梵一时羞愤,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但是自己辛苦站了一下午,从早上都没有吃饭,都快饿的没气力了。于是,何以梵便怯懦地看着这壮汉,极为小声地说道:“那……那……我的银子……”
“银子?你还敢要银子!”那壮汉见何以梵讨要工钱,当下更加粗暴地说道,同时还脱下来一只发臭的棉鞋,狠狠地朝何以梵砸去,边砸边嘲笑地说道,“老子好心放你走,你居然这般不识好歹!别说是银子,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滚!赶紧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旁边围观的百姓一见这等热闹非凡的场面,当下哄笑起来。而站在何以梵旁边的那些人,便迫不及待地躲开,生怕被壮汉的臭鞋砸到了一般。何以梵见状,也明白了世风日下的人心,当即低头含羞地挤出了人群,再也不要什么劳什子银子。
何以梵走出了围观的人群很远之后,都还觉得他们在背后盯着看自己的笑话,那种被监视而嘲笑的感觉,让何以梵极为不舒服。甚至是在金銮殿之上,何以梵因为言靖公子的事情而被文武百官抗议之时,他都没有过如此窘迫的感觉。而现在,居然会这样。
太阳渐渐隐没在山岚之间,地面上已经昏黑了下来,一天过去了,何以梵没吃没喝。看来,白天,并不比夜晚好过。
在这种不好过的时刻,何以梵突然很怀念起以前来,怀念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满公公、怀念跟自己情同兄弟的贴身侍卫常事春、怀念用兵如神心思曲折的言靖公子、怀念空灵如白衣仙子的贵妃白薇、怀念那个拒绝了自己的精灵青蝉。
可何以梵忘了,他心底最怀念的,却始终是那个让他爱不下去也恨不起来的母后,柳丝丝。
作者有话要说:
、【135】 无上美味的热乎包子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了,何以梵又往昨天过夜的那个破庙里走去。现在,只有那里,只有那个破庙,才能给何以梵以暂时的安稳。至少,也能保护他不被秋天的风露所招惹。
这个时辰,满公公会不会在急着找自己呢?常事春呢,他现在会是在哪里逍遥?还有言靖公子、白薇、青蝉他们,应该都吃过晚饭了吧?现在,又会是在做什么呢?
想起最后一个人母后柳丝丝的时候,何以梵猛然心疼了一下,没错,今天也只是刚出来的第一天而已,不应该想起他们这些人的。往后的磨难,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我要变得很坚强。
何以梵边默默地想着,边往破庙里走去,即便是眼角将要流出来的眼泪,也早已被秋天夜间的寒风所吹干。
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呵!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的高高在上,从此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自己的存亡!这又是怎样的一种自由呵!自己的世界什么都没有!远离了以前的聒噪与繁华,现在只剩下内心最真实的自己!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再也没有人管自己,再也没有人关心自己……
这种内心的想法,当真是悲凉而又雄壮,当何以梵正沉浸其中,聊以安慰之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用他特有的淡淡的语气喊道:“皇上!”紧接着,何以梵便听到了有人往他这边走来的声音。
这么熟悉的声音,何以梵自然非常清楚是谁,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等窘迫的情况之下遇到他。既然是一个不想遇见的窘迫时刻,何以梵当下装作没有听见一般,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奈何那人还是认准了何以梵,片刻之间便追到了他的身边,当即看着他,似乎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一般,淡淡地说道:“皇上,放心吧。老衲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受任何人的委托,或者命令。”
这个人,正是在蟠桃山庄大门外扫花的灰衣和尚,也正是何以梵口中的“上师”。
何以梵听到灰衣和尚这么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一言不发。
灰衣和尚看着何以梵,当下双手合十,淡淡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也无言语,二人便陷入一种夜一般的沉寂里。
何以梵见灰衣和尚再无动静,便什么都没有说,开始迈步往破庙里走去。灰衣和尚见何以梵往前面走,便以同样的步速跟了上去,似乎并不关心他此刻是去往哪里。因为,无论何以梵无论去往哪里,灰衣和尚都跟定了。
对灰衣和尚而言,似乎本来就是四海为家,跟着何以梵,不过是更加随遇而安的极为平常的情况之一。
何以梵也不管后面跟着的灰衣和尚,自顾自地走到了破庙里,然后蜷缩起身子,躺在昨天夜里睡觉的角落里。而灰衣和尚跟进来之后,依旧一句话不说,更没有看向何以梵,甚至都不关心破庙里的环境,只是在对着何以梵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以一个标准的莲花坐姿,默默地坐下。灰衣和尚坐好之后,当即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打坐念经一般,专注而不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天色渐渐地黑暗了起来,在这间破庙里,更是什么都看不见。睡到半夜,或者说是假装闭着眼睛到半夜之时,因为在这间寒冷的破庙里,何以梵根本就睡不着。睡不着的何以梵,听着灰衣和尚均匀有力的呼吸声,瞬间觉得有些嫉妒。
没奈何,何以梵的定力若是能赶上灰衣和尚的话,别说他不会在这里挨饿受冻,前天他根本就不会那么冲动地拔剑对着柳丝丝,更不会冲动地扔剑而离开了。
何以梵听着灰衣和尚熟睡的呼吸声,当下翻了翻身,然后极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正当何以梵准备迈步往破庙外面走之时,却听灰衣和尚也动作轻轻地站了起来,准备跟着何以梵一起往外走。
何以梵无奈,自然清楚灰衣和尚的能耐,也不奇怪他是如何从睡梦中醒来的。没办法,何以梵索性再次躺下来,继续蜷缩在稍微有点温暖的角落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打哆嗦。何以梵躺下之后,灰衣和尚那边也有了坐下的动静。然后。就在灰衣和尚坐下之后的那一刹那,他便又发出了像刚才一样均匀有力地呼吸之声。
虽然这呼吸之声很轻微,可还是让冷到睡不着的何以梵听着,心里暗觉不爽。毕竟这间破庙里,真是太安静了,除了何以梵翻身的声音,就只剩下灰衣和尚呼吸的声音了。
又过了很久之后,何以梵心有不甘,便动起轻功,更加轻声地站起身来。幸好,这次灰衣和尚并没有跟着站起来,呼吸之声依然像刚才一样均匀而有力。何以梵心下暗喜,当即蹑手蹑脚地向破庙门外走去,听着里面灰衣和尚的呼吸声,何以梵刹那间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原来被人追踪监视着,当真是一件极其不爽快的事情。
出了破庙的大门,何以梵便不再那么顾忌地小心,当下迈开脚步施展轻功,一口气朝前方奔去。不管前方是哪里,有什么东西,对何以梵而言,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甩开灰衣和尚。
正当何以梵得意地逃了出来之后,忽然听到自己身边有着均匀有力地呼吸之声。何以梵心下大惊,但也听得出来这是灰衣和尚的呼吸声。只是,何以梵更明白,灰衣和尚现在跟着他前进,也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至于有多久,何以梵根本就不知道!
面对这般阴魂不散的灰衣和尚,何以梵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更快速地往前飞奔,把灰衣和尚甩在后面。因为何以梵心里真是太清楚了,灰衣和尚的武功不知超过他多少倍,若是他想以轻功的快速而甩开灰衣和尚,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幸好,灰衣和尚是何以梵的上师,并不会伤害他,否则以他们两个的武功悬殊,何以梵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
黑暗的夜里,何以梵虽然距离灰衣和尚非常近,却也没有看出来,此时此刻的灰衣和尚,其实是在闭着眼睛的。何以梵见灰衣和尚不说话,自己也就不说话,既然灰衣和尚不肯离开,何以梵索性就跟他耍起赖来。既已想好,何以梵当下加快速度,东奔西突南跳北跃起来,灰衣和尚果真也紧跟着何以梵,向四个方向来回奔突。
过了好大一会儿,何以梵觉得很累、也不好玩之后,便停了下来,站在地上喘着粗气。片刻之后,灰衣和尚便站定在了何以梵旁边,依旧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而且还发出均匀有力的呼吸之声。
何以梵看着这般气定神闲的灰衣和尚,心里当下更觉得气愤,奈何自己确实不如他。站在歇息了一时半刻之后,何以梵对自己甩开灰衣和尚这件事情,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在何以梵恢复了力气之后,再次乖乖地往刚才的那间破庙里走回去。毕竟在这漆黑露中的秋夜里,比起野外,何以梵还是更喜欢那个破庙。
于是,又一次的,何以梵只能默默地走到了破庙里,灰衣和尚也跟到了破庙里。有了刚才的两件事情之后,何以梵不会再有任何愚蠢的想法了,便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角落里,即便冷的发抖,也不再有任何逃出去的希望。何以梵安静下来之后,灰衣和尚自然就会更加安静。当然,除了灰衣和尚那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之外。
何以梵蜷缩在角落里,没有睡觉,但心神被灰衣和尚一打搅,也不再想平日里跟他最亲近的人此刻在做什么。因为,现在这个失眠的夜里,何以梵的心里只琢磨着两个问题,那便是,灰衣和尚究竟跟着他做什么,又什么时候才会主动离开。
至于主动离开这件事情,因为何以梵太明白,他已经没有能力赶走灰衣和尚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琢磨着,好不容易又捱到了天亮,何以梵看着点点发亮的天空,便悠悠地翻过身来对着灰衣和尚。因为何以梵很好奇,灰衣和尚此刻在做什么。
至于灰衣和尚在做什么,这点,当何以梵转过身来睁着眼睛看到灰衣和尚的时候,他居然觉得非常惊讶,同时又觉得非常不惊讶。让何以梵惊讶的是,经过夜间两次动作之后,灰衣和尚现在居然还像昨天晚上那般,以一个标准的莲花座坐在那里,甚至是灰衣和尚的姿势,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让何以梵不惊讶的,自然就是因为灰衣和尚是一个和尚,这种打坐时标准的莲花坐姿,他能坐上几天几夜也不足为怪。
何以梵看完灰衣和尚之后,便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因为此时,他已经完全不必担心自己惊扰到灰衣和尚。果真,不出何以梵所料,在他刚站起来的瞬间,灰衣和尚也轻轻地站了起来。何以梵似乎没看见灰衣和尚一般,大摇大摆地往破庙的门外走去。而灰衣和尚也像是没有看到何以梵一般,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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