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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一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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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惨然一笑,以刀为剑,迎了上去。

沈青愁的武功,不知高出小花多少,他的剑法,也不知远胜于她多少,莫九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着急的并不是沈青愁会杀死小花,而是小花的剑招已经被沈青愁所牵引,正按照他设定的轨迹施展,简直就是他控制着,逼迫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算是莫九也看得出来,沈青愁不是要杀小花,而是——

她在逼小花杀他自己!!

但见寒光厉影之中的两个人,两人身形一致,最后都朝着对方的胸口刺过去,小花手上是断虹刀,而沈青愁只是用手指。

刀长而指短,眼见小花就要刺入沈青愁的胸口,突然,小花错开刀,改变了势头,险险贴着沈青愁的臂膀擦了过去。

亦如当日。
沈青愁松了一口气,笑了。

待他回过头来,却见小花胸前起伏不定,喘着气,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了她的双眼。

“花……”

“满意了吗?”小花冷淡的声音中却含着一丝颤音,隐隐发抖的身子就像是在极力维持着什么。虽然她低着头,令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沈青愁却看到有水珠顺着她的下颚滴落,那是……

眼泪?

“活菩萨说,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过去,他的确没有给我可以失去记忆的药。”

她终于承认了。

“你是对的,你咄咄相逼,不就是要这个结果么……”

“没错,我是没有失忆……所以,我确然深爱过你,而且也不会像爱你那样爱任何人,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小花……又或者说是花鸢,抬起头来,还是一样的容貌,可是气势却变了,那份怒放而出的冷傲和决绝,再也不藏在了仿佛无害一般的笑容里。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逼我杀死你几次!!”

曾经的过去,乃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而他只是因为他不相信她真的忘记,便用着这样的办法逼她承认,可没有想过,只能以装作失忆的模样自我欺骗着活下去的她,还能不能面对那样的过去?

无疑,他是在用最残忍的办法,让她面对最残忍的事实。

“你说啊,这个游戏你到底还要玩多少次?!”

凄厉的嘶喊声,在风中回荡,回荡。






、第三十三章

沈青愁从未觉得,他会失去他的鸢儿。

也许是在一起的日子太久,久到了理所应当;也许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彼此的眼中只会映着彼此的身影,所以他仍然感觉,交握的双手,那么的用力,不会分开。
就算那次,他真的死了,他也相信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
像他一样。
所以,他不相信她忘了,更不接受。

但是现在,证实了这一点,为什么,他会更加的恐慌,害怕?

“鸢儿……”

“沈青愁,你不该来找我,不该……”小花抬起了头,纵然痛苦,目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沈青愁怔怔的看着那一张午夜梦回都不敢忘记的脸,眼前的人和记忆,梦境重叠——

……老鬼……

是谁,昨日那般笑颜如花。

是谁,曾经流散了他指尖的发。

“过去虽然痛苦,我情愿忘掉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我想要重新开始。”小花抹去眼角的泪,身姿站得挺直,她的发丝被风吹散,亦如昨日的张扬。

“重新开始一段没有你的人生。”

曾几何时,老鬼成了沈青愁。
鸢儿成了谢小花。

他们之间的牵连,也会因为离开得太久而……
断掉。

“没有我吗?”沈青愁面色苍白。

他已经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了,他感觉到了,想要抓住过去的只有他自己。人群当中,逆流而上的也只有他自己。
握在一起的手,已然松开,他要失去,或者早已经失去她了。

沈青愁嘴角略抖了抖,勉强维持住了一个笑容,他笑着道:“如果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呢?”
他笑着说话,声音轻得就像羽毛,略带沙哑,小心翼翼得令人心痛。

“我是说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江湖,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去丰宁镇……”

丰宁镇,山清水秀的丰宁镇,那里是小花的故乡,她最想回去的地方。

那里有她所怀念青石板路上的青苔的味道,还有傍晚日落时候的炊烟,就连做梦,烟雨中的青瓦小镇也会时常出现在她梦里。

她想要什么,其实他是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小花心里苦涩,摇了摇头。

“就去丰宁镇,如果你想要过那种简单的生活,寻常人的生活,我们去丰宁镇。”沈青愁肯定道:“去那里,开一家铁匠铺,你知道我的手艺是很好的,生意一定也很好,你觉得闲,我们就再开一家药铺,你也算女承父业……好不好?”

小花的父亲沈陌,隐姓埋名后经营一家药铺为生,而沈青愁则是被铁匠养大,他此生只为一个人锻造过兵器,就是亲手为小花锻造了一副“流光麒麟趾”。

沈青愁手艺却如他所说,是极好的,只是,骄傲如他,如今魔功大成,近乎于无敌天下,竟然甘心俯身,做一个终日打铁的铁匠?

可知,他的心理已经瓦解到了什么地步。

沈青愁问得小心翼翼,突然想到,柳飞红死前告诉他,沈陌并非她的亲生父亲,当年沈陌与柳飞红生下了沈青愁,后来两人分开,沈陌娶了小花的母亲,而那时小花的母亲已经怀有了身孕,也就是说,他与小花并非兄妹。

这件事他已经知了,小花却不一定知道,难怪还不肯原谅他,于是他忙道:“鸢儿,其实我们不是兄妹,当年……”

“你别说我,我已经知道了。”小花道。

沈青愁错愕,她如何知道?

“我见过李郁风。”小花顿了顿,道:“两年前,我以为你死后,曾经行刺过他。”

小花的亲生父亲,便是当今权相李郁风!

当初沈青愁与小花因明月楼的挑拨而反目,小花一怒之下刺了沈青愁当胸一剑,以为必死无疑,后来沈青愁的尸体失踪,她惶惶之中生了心魔。

在上山寻找活菩萨之前,她一怒杀到京城,刺杀明月楼的主脑李郁风,虽然失败,却见了其一面。

所谓女儿似父,她见到了李郁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生母因生父而死,养父被生父所杀,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是生父挑拨离间所造成的误会,李郁风几乎每次的介入,都害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让她痛苦不堪,所以小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之相认的。

连番重大打击之下,小花上山去寻活菩萨时,才会提出在封印魔功之后,连同记忆也清除,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痛不欲生。

“纵使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也不可能一起走。”小花看了看沈青愁,道:“那种日子,我可以过,你却不行,今昔你不后悔,可是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十年,终有一日,你会腻烦,会后悔,因为你是……沈青愁。”

沈青愁一怔。

“两年前,你被明月楼追袭失去了一切,这两年的时间,你魔功大成,建立了遮月楼,投靠了昭南王,处处与明月楼为敌,声势逐渐壮大……可以说,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你该做的事情一件没有落下,这才是你。”

沈青愁回过神来,苦涩。

确然,他自负,骄傲,有才干,有头脑,他能屈能伸,百折而不饶,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埋没在千千万万人当中庸庸碌碌的那些人不一样。

有些人生就不一样,不管他是什么出身,不管他做过什么事,他比别人都努力,都优秀,为什么不能站在最高的地方,受人仰视?他的名字,不该在默默无闻,而是每个听过他名字的人都赞一声,啊,是他!

大丈夫当如是!

“我以前就喜欢那样的你,为此我失去了自己,为了追赶你,我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我想要做我自己,所以……”小花看了看旁边的莫九。

莫九站在那里,听明白了,看懂了,可是他没有走。
他不走,是因为小花在这里。

不管小花曾经是谁,只要她愿意,他会把她一直当做那个唱着山歌,从山上走出来,水里冒出来,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事得“谢小花”。

“所以我们之间,不是任何人的问题,而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就像方向不同的两支箭,朝着不同的方向射去,所以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过我。”

小花决绝一笑,把手里的刀递给沈青愁,生死予之。
她曾经张扬,曾经怒放。

与酒当歌,她敢笑天下男儿无英雄。

血溅四方,十步一杀,她的深情可以把人的心揉碎。

但是现在,她只想做一株小花,洗净铅华,无风无雨也无晴。

沈青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神情那么的哀伤。最悲伤的事,莫过于你只能看着悲剧发生,却无力阻止。

纵有千百种手段强取豪夺,他却没有一种手段,叫做放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该如何?

他没有接过刀,他不可能杀掉她。

于是她收起刀,转身就走了。

一步,一步,踩在枯枝上,枯枝咔嚓而碎。

没有人想到是这个结果,看着她远去,沈青愁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

小花走了,莫九随之而走。
沈青愁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杀他,就算能杀,他也不愿再因他,而让小花对他产生更深的芥蒂。

一路上,小花不做声,莫九亦不做声。直到快到了城里,小花才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对莫九道:“大胡子,对不起。”

她没有失去记忆,却一直在欺骗他,的确应该道歉。

“天还没亮。”莫九却只是看天,天上有星星却没有月亮。

小花不明白。

“天还没亮,你难道准备这时候离开?”莫九的视线,从天上转到小花脸上。

小花要走,她已经说了要走,而且她和沈青愁的情形他也看见了,只怕她也不想再见那个人,自然要躲开他。

“其实你若是心里决定好了,何必要走,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要找到你的人迟早还是会找到你的。”莫九道。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小花低声道。

“……”莫九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江湖传闻虽然夸大其实,却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花煞”花鸢与沈青愁之间种种爱恨情仇,江湖上至少有十个版本,却都只有一个结果。

“我以前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也杀过许多人。”

“……”“花煞”花鸢是当年三分堂的第二把交椅,她为总堂主沈青愁做过许多事,包括明面上的,以及见不得人的。
江湖,本就是残酷的。

“我已经知道错了。”

“……”莫九记得,花鸢曾经说过,她想要做个好人。

“可是过去发生的事……我并不后悔。”小花抬起头,笑比哭难看:“我居然不后悔,为什么我要装作不记得了?是因为明明知道是错的,我却不后悔。”

错的事情,肯定是会后悔的,因为后悔,才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是她明明知道是错的,也不愿意再错下去,可是对于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就算痛得要死也不后悔,人生有过一次这种经历,足以刻骨铭心。

“以前两个和尚过河,遇到一个年轻女子,一个和尚将她背过了河,另一个和尚一直在心中纠结,最后他问那个和尚,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我是出家人?那个和尚说,我已经放下了,你却为什么还放不下?”莫九想起了以前听的一个禅机。

小花放下了,就不会装作失忆,她装作忘记,正是因为她放不下。

小花笑了,低着头笑,用手捂住了脸。

莫九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胸中难受,仿佛有许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伸出了手,手指还微微颤了颤,然后叹了口气,放下了。

可是下一秒,他毅然伸出了手,把错愕的小花包进了怀里。

抱得紧紧的,勒得她有些痛。

莫九魁梧,小花高挑,她在他怀里,头正好倚在他肩膀上,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则按在她的后脑勺上,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小花的脸庞,贴着莫九络腮上的胡茬子。

莫九身上粗犷却并不难闻的味道传进她的鼻息。

她听到莫九的声音,莫九说:

“你哭,不要紧。”

小花方才虽然捂着脸,但其实她没有哭,她只是倦,她没有眼泪,只有极少的情况下她才会哭,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该强大一些,坚强一些,更强大一些,更坚强一些。

莫九错以为她又哭了,她本想推开他,但没来由的,靠着这个宽厚的肩膀,她突然想软弱一下,或者是这个宽厚的肩膀提醒她,女人,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小花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好倦,真的好倦。

“就算睡了,也不要紧,我背你走,你想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

小花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想。
很晚了,很累了,夜风有点冷,幸好他怀里温暖。
也幸好他来了。
不然,她都快走不下去了。

闭上眼的小花仿佛没意识到,莫九说的其实是,我跟你一起走。





、第三十四章

莫九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小花的过去,如果说完全是这样,那么委实高估了自己。
只是这种在意,并不是计较,而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想更多的知道关于她的事。

可是他不问,他总有一种特异的感觉,好像若是真的问了,或者弄清楚了,他也许就会失去她了。

拜那一场火所赐,莫九没什么多少东西需要整理,小花想要离开,他轻装上阵,就可以和她同去。

小花无亲无故,也没有特别想要去或者留恋的地方,不过是躲开不想见的人罢了,但因为上次沈青愁说起了丰宁镇,所以无处可去之下,忽然很想回家。

回家,回丰宁镇。
可是丰宁镇,早已没有了她的家。

“我曾经有家。”小花眼神迷蒙,仿佛有些恍惚:“一个真正的家不仅仅只是房子,而是房子里有等着我回去吃饭的人,疲惫的时候可以回家,觉得冷的时候也可以回家。”

丰宁镇的时候,那间又小又旧的药店就是她的家,那时候她还小,胡天海底,常夜不思归,被寻来的养父揪住耳朵拉回家。
后来在外面漂泊,修炼魔功所至,任何地方都不宜待长,但那时候她也不觉得孤独,因为有他的地方,仿佛如家。
谢家村的时候,她住着一间柴房,却不是家,只是一间房子,于是她明白了“家”和“房子”的区别……所以后来住在三婶家,每每三婶等自己回家吃饭的样子,让她有一种旁人体会不到的感动。

她心里,是多么想要一个稳固的地方,不用再漂泊,每当日落,不管她在哪里,知道终归会回到那里。

“我会盖房子,木匠活也会,所以一般的家具难不倒我。”莫九伸手,将小花扳过身,让她面朝自己,低声道:“如果你看中哪个地方,我就在那里给你建一栋房子,但是可能我不能够做到每天都等你回来吃饭,如果我回晚了,你便先吃着,把剩下的在灶上热着就好。”

小花看着莫九,莫九面色认真,言语淡然,但目光深邃却饱含着浓烈的感情。

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装作不懂,他脾性粗放,这样的话只怕是他能说出来最甜的蜜语。

“大胡子……”

“花啊。”莫九打断她,笑了起来,如平常一般用手揉揉她的头,道:“我知道你现在会没有办法接受,但我可以等,等你能放下的那一天……”

莫九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小花的,也许是她愿意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时候,也许是那夜水边,她笨拙的安慰他的时候,也许是她不经意的贴近了自己的内心,甚至是她绣那一朵别别扭扭的菊花的时候。

只是等他意识到,这个唱着山歌从山上走下来的女子,已经在他的心里走不出去了。

“大胡子,我不想骗你。”小花苦笑:“如果活着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但是……”

她和沈青愁之间种种,旁人无法了解,她也不奢望能被理解。

他们之间的纠结太深了,她杀了他一次,所以无法再承担一次他的死亡,更无法坦然的面对彼此,可是纵使如此,却还是想要知道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第一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是,如果要死的话,其实我更愿意给那个人陪葬……这样,你也能等吗?”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做相思。

莫九吸进了一口凉气,在那一夜,飘红庄,她对沈青愁说“此生不会像爱你那样再爱上任何人”,他就知道,对于她而言,曾经最重要,以后也依然超越不了的人,便是他。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真放不下,而他又有意,为什么又要装作失忆,又为什么一定要走?”莫九不禁问。

“因为我没有勇气,再相信他一次。”小花淡淡的道,娟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曾经的惊心动魄:“伤疤好了,未必能忘了痛,尤其是伤在心里……”

经历了一次,所以不敢再经历一次,所谓刻骨铭心,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人,还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吗?

“而且还有别的原因,他的存在提醒着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纠结在其中,可以说是逃避,可是如果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痛苦,为什么不能选择轻松一点的方式生活?”

沈青愁与明月楼之间的争斗不会停止,明月楼主脑李郁风是她的生父,而李郁风却害死了从小养育她的养父,养父惨死,亲生母亲亦是因他之故早亡,几乎她所有重要的人都被这个所谓的生父一网打尽,她不会认这个人,可是这样惨痛的身世,也是小花不愿面对的另一重打击。

她痛苦到不愿意面对,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抑。

“所以大胡子,我非良配,不值得你等。”

莫九默了半会儿,突然哈哈一笑,继续揉了揉小花的头发,道:“花啊,我知道你对我内疚,怕我到头来一场空,你还是小看我了,我莫某做事,只凭自己的心意,不是你说值不值,就算真不值又如何?”

莫九此生,感□上一直不顺,至此也是孑然一身,却也丝毫没有因此而失落,他生性爽烈,如果凡事计较得失,那也就不是他了。

“人活一世,重要的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方没有遗憾,反而说起来,一个人如果能够为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件事死不回头,倾尽全力,甚至是大悲大喜,便是不虚此生,好过于一辈子自顾着自己却是庸庸无为麻木不仁的活着。

莫九又道:“便如你,到如今也不是说不曾后悔过么?情之一事本就如此,就像你一样,你到现在还放不下,焉知我放不放得下?”

小花闻言,看了看莫九,最终无奈的笑了。

莫九等着她,是自己愿意等她,以他的性子,但凡他做的,便是他想做的,但凡是他想做的,他做了便觉得是不枉此生。

小花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边走边道:“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再和你说,现在我要去丰宁镇,你脚步慢了,我可不等你。”

莫九闻言,大喜,跟了上去。

小花虽然要回丰宁镇,行程却是不快的,一路唱着山歌游山玩水,有时候和莫九一起,平一平山贼,抓一抓大盗,送到官府赚一点路费。

有一次,他俩甚至在闹市拉了场子,敲锣打鼓竟干起了街头卖艺,小花蒙着眼睛,跳舞一般的突然旋身,将飞刀一柄一柄,贴着莫九的皮肤定在他背后的木板上,赢得阵阵叫好。

莫九虽然不富裕,朋友却是很多的,过了这座城,到了那座镇,时有在街上被人一拍肩头,大叫:“老九,你咋来了,快,到家里吃饭去。”

玩玩耍耍,原本上丰宁镇半个月的路程,他俩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月。

离丰宁镇越近,小花越是近乡情怯。

直到这一日,他们几乎都快到了目的地,他们到了与丰宁镇相临的丰安镇。

丰安镇最出名的是枕头糕,糯米粉和绿豆粉拌成的,加了蜂蜜和桂花糖,放到蒸笼上一整,喷香喷香,是小花小时候常爱吃的,这几日她总念叨。

已经晌午,小花和莫九进了一间饭馆吃饭,莫九叫小花等他一下,然后也不说干嘛就往外面走。

他自然是想买些枕头糕,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方少侠,怎么,‘除魔大会’这么大的武林盛事,你师父没带你参加吗?”

“张兄,小弟另有要事,晚了些时日,这不,正往那里赶这呢,也不知那魔头沈青愁被拿下了没有,若是被拿下了,那我不白去了一趟嘛。”

莫九一愣,却见饭馆门口,两个佩剑的年轻人正在交谈。

“你放心,哪有那么容易,这沈青愁据说是昔日‘血屠’沈陌的儿子,一身魔功尽得其真传,多少武林人士命丧于这对奸邪父子手下,这一次明月楼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各派同去诛魔,但那魔头也必然不是好对付的,这一次我本也是要去,只因消息耽搁晚了,方少侠不妨与张某同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这番武林盛事。”

莫九眉头一皱,伸手一抓,竟然将其中一人提了起来,低喝:“你们说什么?诛杀沈青愁?究竟是何事?”

那人被他一抓,吓了一跳,另一人已经拔剑,喝道:“你是何人,快放开。”

“我无恶意,只是问问。”说着松开了手,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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