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携夫归田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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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绫：“………………”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陈寅突然醒悟过来，气场瞬间柔和下来，面对姜绫就像拘谨单纯的少年一样，试探着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怕我？”
姜绫：“绝对没有！”
“你不生我气？”
姜绫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眼神很坚定，视线落在陈寅眉心，就是不和他对视。
“那你怎么不看我？”
姜绫表情明显一僵，目光一点一点的往下移，然后，两人目光相接。
陈寅真的是亲眼看着和自己仅隔着一个门槛的姜绫脸一点点红起来的全过程，然而不等他细想，姜绫就如受了刺激炸毛的猫似得，“嘭”的一声飞快地从里面把门关上。
陈寅：“？”
隔着门，姜绫“平静”的说道：“我困了。”
陈寅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晚安。”
“晚安。”陈寅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他怎么听到房间里有那种类似爪子挠地板的声音？
“那个……”抓挠声停了下来，姜绫若无其事的声音传出来，“明天不是重阳节吗？我想去爬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寅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刷的亮起来，人也精神了，张开嘴，又马上闭上，缓了口气，才尽量用温和平静的语气说道，“好。”
门内的姜绫捧着烧红的脸，又想哭，又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状况

第二天，姜绫早早的起了床，从来没有思考过美丑问题的姑娘开始烦恼梳什么发髻穿什么衣服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更好一点。
“从来不打扮的人突然打扮起来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姜绫苦恼的直拽头发，“和平时一样？”她对着镜子，看到里面有个烦恼的脸都快要皱成一团的少女，她眉清目秀，脸上干干净净，连一粒小麻子也找不到，脸色红润健康，牙齿洁白整齐……
我好歹也是个皇室血统！
她突然想起早被自己忘到爪哇国的身世，上一世见过那什么……什么王爷来着，反正是她血缘上的叔伯，长得可不差，绝对当得起“英俊”二字，她亲爹跟这位是兄弟，长得应该也不差啦，还有生了她的亲娘，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早已模糊不清了，但印象里也是个大美人来着。
这么一想，姜绫有自信了。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女为悦己者容”的小女生心态，呆了两秒后简直无法直视镜中的自己。
……我居然恋爱了！
“姐。”云仙的大脸突然凑了过来，好奇的盯着姜绫的脸看，“你干嘛老傻笑？”她的手指在姜绫脸上擦了一下，“咦，真的有胭脂啊！”
卧槽死丫头吓死人了！
“乖，边去~”姜绫嘻嘻笑，“今天你自己玩儿去，姐姐我要去爬山，不能带你。”
“哦。”
因为有的路段不大好走，姜绫和陈寅是骑马出城的。太阳才刚出来，早上的空气很凉，偶尔还能在路边的落叶上看到白霜，白云红叶，大雁南飞，现在已是深秋季节，再过一段时间，天气会更冷。
姜绫摸了摸冰凉的脸颊，转过头看另一匹马上的陈寅。
她很少用这种目光打量陈寅，越是熟悉，越是难以从一个人身上发现他的闪光点，直到此刻姜绫看着陈寅才有那种觉得他是个英俊有魅力的男人的想法。
前世这个时候他尚且是十六七岁少年的体态，身量较同龄的男子而言较为矮小纤细，俊秀漂亮，看起来却缺少能让人觉得依靠的男子汉的气概……现在姜绫能肯定那一定是他正长身体的几年严重营养不良所导致的。
“到了。”
马寄存在山脚下的供游人歇脚的茶寮里，上山的路由好几条，有的难走有的更容易些，陈寅很拘谨的征求姜绫的意思，姜绫文文静静的指了一条人相对较少但比较难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好像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很有默契的不让视线和彼此发生对视。
姜绫觉得得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闷……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暧昧的气氛。
爬山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不小心滚下去那不叫狗血不叫巧合叫必然，姜绫脚下打滑，幸而陈寅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和受了惊吓的姜绫一样，他的心脏也跳到了喉咙，稳了稳气息，他才声音低沉、温和的说了句：“小心。”
“抱歉。”姜绫连忙收敛心神，“我会小心的。”她再次道歉，“对不起。”
其实陈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根据直觉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你没事就好。”他冲她笑了一下，没有松开她的手，好像忘了这回事似得，紧握着她继续往上走，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宽大有力，握着她的小手，乱了她的心跳。
姜绫心脏悸动，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这种感觉很好，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似乎都在述说着主人的愉快和满足，姜绫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竟然这样能美好，他在她身边，好好活着，以后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获取幸福。
她回握住对方的手，陈寅立刻回过头来，眸子里隐隐露出欣喜，姜绫不闪不避，仰脸看着他，无声的笑容里透着和陈寅一样的愉快。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陈寅迟疑了一下，他慢慢转过身来，向着姜绫迈了一步，他的眼里闪烁着什么，姜绫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你还走得动吗？”
姜绫眼睛一亮：“走不动了！”
陈寅露齿一笑，接着好像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忙收敛笑容，试探着征求姜绫的意见：“那我带你上去？”
怎么带？背的扛的还是抱的？
姜绫拼命忍住笑，两只手一起抓紧了陈寅的胳膊，使劲儿的点点头：“好啊！”
“哦……”陈寅傻笑，他居然还问，“那我背着你？还是……”他眼睛异常亮，适时地省略了后半部分的话，和每个与心爱的姑娘在一起的小伙子一样，他从里到外都洋溢着甜蜜和幸福的气息。
姜绫没忍住给了他一拳：“背着！”
陈寅的眼睛依然笑着，脸上做了个失望的表情，在姜绫给他第二拳之前麻利的把她背起来，健步如飞的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除了他们之外的游人早已看不到了，这样难走的路段除了陈寅和姜绫其他人根本不乐意走，正好给了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以后她就是我媳妇儿啦！
陈寅心花怒放：“绫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姜绫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颊，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等我长大了再说吧。”
“你还没长大？葵水不都来过了？”
卧槽！
姜绫被陈大猫的直白给震住了，这是伪装撕破后开始暴露本性的节奏？！还我呆萌听话的陈小猫！
她内心凌乱表情崩裂仗着陈寅看不见故意用淡定无比的声音说道：“恩……那不算。我们那儿的姑娘都是二十一以后才能成亲的，至少也得等到十八了。”
陈寅=。=：“呵呵，骗人。”
姜绫：“……”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绫儿，那我们先定亲吧？”
姜绫：“……”她突然轻轻嗅了下陈寅的头发，毫无预兆的说了句，“你今天刚洗的头发？”她使劲儿嗅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还洗了澡。”
陈寅：“……”
摸摸下巴，姜绫意味不明的笑了：“你以前不戴发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靴子好像是新的哦，什么时候做的？恩……衣服上熏香了吧！”看着陈寅越来越红的耳垂，姜绫简直想要仰天狂笑，她揉揉脸，忍着笑意生硬的转移话题，“到山顶了！你看，鸟在我们脚下飞！”
这是一座独立的山头，因为道路险阻，登上这座山头的目前为止似乎只有陈寅和姜绫两个。
姜绫从陈寅身上下来，满脸兴奋，小心的靠近悬崖边俯瞰山下的景色。
“好高啊！”可惜没办法拍照留念，姜绫喃喃自语，“要是能请画师把我们两个画下来就好了。”她回过头问陈寅，“你会画画吗？”
陈寅摇头，他的发质真的很好，又直又黑，姜绫尤其喜欢他梳马尾的样子，头轻轻一动，身后长长地青丝便会随着他的动作海浪一般摇摆起伏。
姜绫拿着陈寅的头发，开玩笑道：“看在你还算是个长发美人的份上，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她艳羡的说道，“我头发有你这么好就好了。”她拿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和陈寅的一比较，咬着拳头泪流满面，“头发比我好，脸蛋比我美，就连腰——”姜绫趁机在陈寅腰上摸了一把，“也比我细！”还有，“大长腿！”
陈寅摸摸头，颇为无辜：“有吗？男人要这个有什么用？”他皱皱眉，捏了下自己的脸，“原来你看中的是我的皮相。”他轻描淡写道，“既然如此，回去我就把脸皮剥了。”
……你是不是锦衣卫附体了？
“……送给你。”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
姜绫眼大无神，轻飘飘道：“好啊~”
陈寅：“……”
“呵……”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入两人的耳朵里，姜绫惊讶，疑惑这种地方除了她和陈寅还有谁能上来，条件反射的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衫背对着他们站在悬崖边上的身影。
“这里刚才有人吗？”姜绫困惑，却感到陈寅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她抬头看到他严峻的侧脸，心不由提了起来，再看白衣人的时候目光里也带了几分警惕和紧张。
“我们走吧。”陈寅低声道。
“恩。”
那人笑吟吟的说道：“在下才上来，二位这就要走吗？”
姜绫感觉眼角有个白影飘过，然后陈寅猛地停下，拉着她的手，慢慢地把她挡在身后。
她听到陈寅笑着说道：“才想起上来的时候忘记带吃的了，我们就不打扰阁下欣赏风景，告辞了。”他嘴上说着告辞，却没动，白衣人正挡着他们下山的路，对方不让开，他们如何下山？陈寅语气平和，“请阁下让一让。”
“我要是不让呢？”对方笑问。
姜绫露出一只眼睛，想看一看这个白衣人长什么样子，她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该不会是认识的人吧？
结果对方好像聊到了姜绫会偷看他似得，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姜绫一愣，突然觉得这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皮肤黝黑，相貌普通，却穿着这身充满仙气的白衣，违和感深重。
姜绫肯定自己见过他，但绝对没打过交道，否则她不会一点也想不起来。
“姑娘不认得在下了？”白衣人语气温柔的提醒，“你的麻烦可都是在下帮忙的解决的，四年前的医馆、乞丐、卖酸梅汤的小贩……还有那对作恶的兄弟，也是在下帮姑娘解决的，此后还有更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麻烦，全亏了在下‘仗义相助’啊！”看着姜绫变了脸色，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地变冷，“你当然不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本来你到死也不会知道我是谁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嫁给这个男人！”
姜绫冷汗淋漓，好像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变态，陈小猫手心都出汗了。
陈寅冷静道：“阁下是不是弄错了。”
白衣人看着陈寅，就像看着一只肮脏的虫子，眼神透着“一脚踩死你”的杀意，事实上，他的确没打算让陈寅活着，糟糕的是，陈寅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弄错？”他歪了歪头，嘴角勾出一个冷酷的弧度，他抬起头，眼睛盯着姜绫，手放在耳朵后，“你看仔细了，我的——”一张薄薄的皮被揭掉，姜绫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慢慢地露出来的下巴、侧脸、嘴、鼻子、眼睛……整张脸，接着无论是她还是陈寅都在看清楚对方容貌的那一刻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　呃，这文反正是没任何主线的，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快完结了，后面会比较坑爹，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结局

这张脸，和姜绫一模一样。
“易、易容？”姜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易容？”那人的头往另外一边歪，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却只能让姜绫觉得害怕——他的声音也和姜绫很像！除了喉结和胸部，他和姜绫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陈寅忍不住回过头看了姜绫一眼，姜绫一脸茫然，这人为什么和她长的一样？对方是男的吧？易容这么神奇吗？
“你是不是在想。”他一字一句，轻柔的说道，“‘这个人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样’？”他看着茫然的姜绫，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声笑了起来，“我是谁？我是谁？”他喃喃自语，越笑越大声，最后狂态尽显，神色狰狞疯癫的让人害怕，“我就是你啊！”他死死盯着姜绫，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四岁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知道自己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时有多开心？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皇子，也根本不屑于和那些卑劣可鄙的蝼蚁争夺天下！荣华富贵我勾勾手指就能得到，我想要成就任何伟业天下无人可挡！”
他严厉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他微微笑着，爱怜的望着姜绫：“这些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我在乎的只有你，我亲爱的妹妹，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满意？你太完美了，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我！除了性别不同，我们完全一样！要知道……”他的神态和语气又变得冷酷残忍起来，语气阴森的说道，“我本来打算，要是你有一点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就让你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怎么能容忍瑕疵的自己存在于世？不能容忍！幸好——”他语气一缓，微笑道，“幸好你是最完美的。”
姜绫只有一个感觉：中二晚期的蛇精病精分的节奏。
她拉紧了陈寅的手，难道这辈子要这么交代在这个蛇精病手里了？
蛇精病的哥哥看着姜绫和陈寅拉在一起的手，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及其不能忍受的恶心事情，他愤怒的咆哮：“就是这个蝼蚁！”他指的是陈寅，“要毁了你！毁了我！你怎么能嫁人生子！”他冲了过来，速度极快，身影只在姜绫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然后她感觉自己和陈寅飞了起来，还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血，陈寅的。
姜绫瞳孔收缩。
“你留下！”白衣人在半空抱住姜绫，一掌重击在陈寅胸口上，姜绫看着陈寅再度吐血，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掉落山崖，只来得伸出手臂，却连陈寅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不——
“啊——你杀了他！”姜绫崩溃，泪水决堤，疯狂的对白衣人拳打脚踢，甚至想要去咬他的喉咙，但被白衣人轻而易举的制止了。
他高兴的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是我的。”
姜绫歇斯底里：“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红着眼睛，癫狂的姿态和白衣人之前的恐怖模样如出一辙，她全身都在颤抖，面容是肌肉与骨头分离了一般的扭曲可怖，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目光怨毒，她赌下恶咒，“我！会！杀！了！你！”
白衣人开心又着迷的看着她：“这才是我！这是才是我！哈哈哈哈，你很快就会变得和我一样了！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死了，你会继续以我的身份活下去！活够我们两个人的份！”
我会活生生的剥下他的皮，我要他活着，活着承受剥皮抽筋的痛苦！
她的眼中只剩下仇恨的血雾。
从现在开始，这世间一切的美好的事物都与她无缘，她的人生只剩下“复仇”二字！
不会让你等太久。
白衣人名叫沉乌，他一身功夫高深莫测，姜绫不知他师从何处，她只知道，普通的方法是没办法杀了他的。
姜绫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一点：沉乌无论如何都不会杀她。
三年以来，姜绫做了上千次的尝试，但每一次都都没能伤到沉乌一根寒毛，有很多次姜绫都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结果功亏一篑，不过是沉乌故意给她放水，以此取乐而已。
姜绫花了三年的时间弄明白一件事，以她的水平和智商，到死也动不了沉乌一根手指头。
他是个完全没有任何弱点的人——或许有，但他隐藏的太深，姜绫发现不了。
她足足安静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对沉乌做，沉乌果然耐不住，过来问她：“你放弃了吗？”他的样子，倒像是希望姜绫继续这个“谋杀”游戏。
“不，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姜绫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沉乌，可她内心渴望杀死沉乌让他痛苦的仇恨和疯狂只多不少。
沉乌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
姜绫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弱点。”
沉乌大笑起来：“我根本没有弱点！”
“是吗？”姜绫眼睛里流露出诡谲的光，她轻声说道，“人都有弱点，你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她把玩着匕首，“瑕疵，你的瑕疵，或者说，我的瑕疵。”
然后她当着沉乌的面，用匕首把帽子挑了下来……
————
他是个樵夫，每天都会进山里砍柴，生活艰辛而平淡。
这一日，他在山里碰到了一个女人，她背对着他，头上包着白色的粗麻布，跪在一个地方，好像在祭奠什么人。
“这位大嫂。”他站在远处提醒，声音嘶哑难听，他的嗓子曾近受过伤，好了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附近有野兽出没，咬死过人的，趁天还亮着，你赶紧回去吧！”
女人没回答。
他以为离的太远，或许她耳朵不好使，没有听见，于是他背着新打的柴禾走了过去。
“这位嫂子，山里不安全，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顿了一下，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在祭奠谁吗？”
“我丈夫。”女人低声道，“他从上面掉下来的，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他的尸骨，你有没有见过？”
被野兽给拖到哪里吃掉了吧。
“没听说过。”他叹息一声，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了？”
“三年前。”
“三年前？”他有些吃惊，“那真是巧了，我也是三年前打上面掉下来，大难不死给人救活了，没听说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从上面掉下来的，要不让我帮你打听打听？”
“你是怎么掉下来的？”女人烧纸的动作顿了下，依然没回头。
“这个，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摔下来的时候把脑袋摔坏了……”
女人突然回过头来，她动作太猛，包着头的粗麻布掉了下来，一根头发也没有。
樵夫吃了一惊，心道，丈夫死后就落发为尼了吗？
他的注意力全在女人的光头上，等看到女人脸上的表情后他又吃了一惊，心中纳罕：她怎么这样看着我？不会是……以前认识的吧？
他忍不住问道：“这位嫂……师太，你莫非是我以前的熟人？”
“陈、陈寅？”
“原来我叫陈寅？”樵夫喃喃自语，莫名的笑了笑，“比我媳妇儿给起的名字好听多了。”
“媳妇儿？！”女人突然抓住樵夫的胳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神近乎凶恶，“你娶妻了？！”
“娶、娶了，儿子都有了。”樵夫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忙问，“我以前不会已经娶过妻子了吧？”
女人呆呆的看着他，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无力的松开了双手，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她看着樵夫，脸上露出一个惨笑，眼里沁出了泪水，她能怪谁？她能恨谁？怪老天，恨这捉弄人的命运？！还是陈寅？
她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他脸上布满了一道道可怖的疤痕，脖子上也有一个狰狞的伤疤，身上也许有更多，他大难不死，活了下来，却忘了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
他们还有了孩子。
自己呢？
浪费了三年的青春，每天都活在仇恨中，每天都想着如何替陈寅报仇……
毁了自己是她想出来最后的复仇办法，结果看来是有用的，不等她用刀划破自己的脸，在那间全是镜子的房间里，只是看到自己被尽数剃去的头发而已，她那心理变态的同胞兄弟竟然不能忍受的发狂，以至于走火入魔，自己杀了自己。
她想着，至少要找到陈寅的尸骨。
崖底寻找的几个月，她想了很多仇恨以外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丧失生的希望，她的心里至少还有一丝的光明——前世今生的陈寅给自己留下的全部回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姜绫崩溃，她无法接受现在的结局！
“你怎么了？”
他不是陈寅，不是！陈寅已经死了！这个活下来的，已经娶妻生子的男人不是她认识的陈寅！
她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她的手摸到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她拔出匕首，狠狠地看着男人。
对方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快把刀放下！”他匆忙远离姜绫，他以为她要伤害他。
但姜绫只是用绝望怨恨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
“啊啊啊啊啊——！”姜绫惨叫着，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
很快，陈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绫，怎么了？！快开门！姜绫！姜绫！”
卧槽啊！
姜绫心中仿佛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一脸崩溃的赤脚跳下床，飞快的跑过去把门打开，一把将陈寅拉进来，对闻声赶来的云仙道：“没事没事，云仙你回去睡。”然后“嘭”的把门关上。
陈寅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他妈的做了一个很长很坑爹的噩梦！醒来胸口还是疼的！就好像那把匕首真的捅进去了一样！
姜绫简直想爆粗了。
“今天是哪天？”姜绫着急的问，“明天是不是重阳节？”
陈寅点点头：“你……你说要和我去……”
“爬山对不对？”卧槽做了这种梦还爬个毛线！“不去了不去了！明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