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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 作者:小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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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非常满意地盯上了她:“绿玉啊,去让厨房今晚给二小姐炖点乌鸡汤喝。”
绿玉含泪,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
这个时候,两个庶女已经得到自家丫鬟报的信儿,从亲妈那儿告辞出来,乖乖回到宜宁院。
嫡母在“明月引”,静嘉又病了,这两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先往“明月引”来。静娴是当真关心妹妹,脸上颇有几分急色,静雅却是……呃,努力扮的很真诚,可惜演技不过关,幸灾乐祸掩藏的不够到位。
邵氏本来见静娴迈进来,还是挺满意的,这大女儿啊,真是有良心,不枉我当年那么疼她……妈。等再见着静雅,本来已经弯出一道弧线的嘴唇登时向反方向弯过去了。
这是一个以y轴为对称轴,开口向下的抛物线。
“给母亲请安。”两个小姑娘一同行礼。
“妹妹怎么了?”静娴急切问。
邵氏斜睨了眼一旁探头探脑想看二姐死没死的静雅,温声解释:“不妨事,郎中说是路上颠簸,只消好好休息即可。你们也别扰她了,由得她去睡一会。”
静娴懂事,又会看人眼色,当即称是。偏偏静雅还没反映过来,静娴大囧,伸手揪了揪静娴衣袖,把人拽走了。
前面三个人说话的时候,静嘉已经背向她们,抱着被角睡着了。待邵氏打发了两个庶女,再回身时,静嘉早入南柯,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匀长,十分安稳。
邵氏宠溺一笑,嘱咐丫鬟们当心伺候,便回了德安斋。
德安斋是个一正两厢抄手游廊的小院,夫妇二人平日以正房待客,邵氏在此处置家事;西耳房用作夫妻二人起居,东耳房为书房。 至于两侧厢房,东厢眼下正空着,而西厢,安排给了伺候倪子温笔墨的丫鬟添香。添香早由邵氏开脸抬成了通房,只是始终没给姨娘的名分,倪子温习惯让她伺候,倒也没主动提此事,是以,邵氏刻意的就给搁置了下来。
添香是家生子,并不敢有旁的想法,端的是根正苗红。她每天在主母眼皮子底下晃悠,虽说比旁人都多机会亲近倪子温,但不敢太过嚣张,毕竟,邵氏就在那儿看着呢。
倪子温寻常在衙门里会呆到很晚,是以邵氏进了正房,看也未看东耳房。没想今日,倪子温回来得格外早,听见了外面动静,便让下人叫住了她。
邵氏从不进倪子温书房,这个时候,也只是立在门口。“爷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添香打起帘来,恭敬地叫了声儿夫人,倪子温大步迈了出来,“董相被人下了毒,死了。”
邵氏半天才分析出来这句充满信息量的话到底几个意思。
董相,就是当今宰相董成韫。两朝老臣,是当今圣上的开蒙先生,地位非比寻常。这董相虽是文人,却无傲骨,是个滑不溜手的政坛老油条。从政多年,从没有得罪过什么大角色,被人下毒……这个,来得太突然了。
既有帝师的情分在,皇上不可能不下令严查,朝中一时说法纷纭。一个人被杀,要么是过去得罪了人,要么就是未来挡了路。很显然,如今最可能接替董成韫成为宰相的人就是倪子温。
倪子温现在满脑子里推想的都是——我得罪了谁?我碍了谁的道?
这个推理当然是没错的,但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摆在面前。
倪子温和董相可沾着亲带着故呢!
董相的幼女,是邵氏的二哥邵昀献的妻子。这回,热闹了。
邵氏愣了一会儿,才把这些关系捋顺,清了清嗓子,问道:“下毒的人可抓到了?”
“嗯,是董相养的舞姬,不过抓到时,已经畏罪自缢了。”
邵氏眉毛一跳:“是……是哪个舞姬?”
倪子温看她一眼,面色不改:“三弟送的那个。”
倪子温说的三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倪家关系和谐,分家后,庶出的二房自动请缨,替大哥回老家守着祖屋看着祖田做地主儿,让大哥安心于庙堂。三房则南下从了商,开着绸缎庄胭脂铺银号,财源滚滚。
前些年,董相下江南巡察,三房自作主张,送了个扬州瘦马给董相。彼时,这瘦马之风始在南方一带盛行,董相虽然岁数不小,但抗不住好奇啊,一高兴就给带回来了。倪子温虽然气弟弟没跟自己商量,不过董相倒还挺喜欢那个小瘦马,为此,白送了倪子温不少好处。倪子温便放下了这件事,没与弟弟计较。
这下好了,捅出大娄子了。倪子温百口莫辩,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后来得知这些事儿的静嘉,不免感慨——三叔啊三叔,你说你叫倪子恭,也不能真把子宫当大脑用啊!那玩意儿不好使!还每个月都流血啊!
你看你看,你一个人倒霉就算了,还把我们全家都给饶上!我的富贵日子没过够哪!
而现在,倪子温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现实。虽然朝中之事,他不打算让邵氏一个妇人插手,但邵氏在这件事中,能起的作用还是挺大的。
“我估计你二嫂没几日就会收到信儿,到时候一定会入京奔丧。她是董相嫡出女儿,又是家中老小,很受宠爱。你到时候……注意一些,见机行事。”
邵氏称是,心里立刻做起了盘算。
邵氏出嫁前,董氏已经过了门儿。姑嫂二人关系处的还算不错,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很投脾气。邵二夫人虽然不会住到倪府来,但邵氏难免会上门吊唁,届时与二嫂好好交心,证明了丈夫清白即可。博得董家的信任,这事情的危机,便可化解一半。
再者,她来奔丧,自然会带上儿子。邵氏这个做姑姑的,想见见侄子,也是情理之中的。总之,一切都有回寰的机会。
静嘉可没想到,她晕个车睡个觉的工夫,自己家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邵氏祖籍应天府,邵家两个兄弟都在原籍上扑腾,强龙难压地头蛇,邵氏混的还算不错。邵二奶奶一收到信,便收拾箱箧,启程进京,邵昀献当然脱不开身,由嫡长子邵友陪着母亲。行船走水路,日夜兼程,不过四日便到了。
腊月初八,静嘉得知,自己即将见到传说中闺阁少女最容易怀春并且发生恋情的对象——大表哥!
嘤嘤嘤,静嘉陷入了对表哥的无限揣测与脑补中,什么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文武全才……反正所有适用于男性的形容词,都被静嘉与表哥这两个字组合了一遍。深察自家小姐心意的姚黄表示:小姐,您的“明月引”可以改成“眼儿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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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董相是个风流人物,诸多子嗣中,属邵二奶奶嫁得最远,腊月初八,宜入殓,正是这一日邵二奶奶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相府。见了父亲最后一面,董氏子女齐聚,将董成韫大殓盖棺。次日,倪氏夫妇携嫡出的一双儿女前去吊唁。
相府是个颇气派的四进院,原为前朝王府,董成韫当上宰相时由皇帝钦赐。虽说越矩,但皇帝高兴,满朝文武便没人说个不字。曾有人上书万岁:董相住这个宅子没问题,不过……那个王府大门是不是得改一改?这也太夸张了。
万岁甚觉有理,第二日赐了董相的嫡长子一个永平伯,顺便给那人降了个官。至此,以言官为首,大家乖觉地选择了——和谐。
其实吧,也不能说这些谏官渎职,主要是董相的能力手段在那儿摆着,大家还是挺敬重的。再者,新帝登基,官员们还没摸清楚皇上的脾性,不敢轻举妄动。新官上任尚且还三把火呢,更别说皇帝了。
谁都不乐意抛家弃子地去做人体火折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懂事儿的董氏,就在当今圣上的庇佑下,壮大了起来。
倪府马车停在相府大门前时,是永平伯夫妇等在门口,倪子温一脸哀色,上前恭恭敬敬称了声伯爷,沉重而俗气地道:“请您节哀。”
静嘉跟在大哥旁边,偷偷打量这位永平伯,实在觉得有些失望,都说虎父无犬子,永平伯却一点也不像宰相的儿子。个子矮——目测一米六,长得胖——大概160斤,神色怏怏——这个可以理解,刚死了爹嘛。但是,一点英武之气都没有。
简直一个富矮挫啊,太窝囊了。
倒是永平伯夫人长得很周正,比永平伯略高一点,肤色白皙,富态从容,丝毫不见对丈夫的不满或怨念。静嘉猥琐地揣测,永平伯会不会是160、160和160?!
永平伯领着人去了灵堂,一个斗大的奠字先入眼帘,紧接着,就是御赐的挽联。堂前供桌两旁香烛高烧,桌上摆着各式祭物,菜肴果品等等,不一而足。灵堂里跪得都是女眷与孙辈,前几列是妾侍——董相的嫡妻已经过逝,后面是儿媳们带着各自子女。呜咽之声不绝如缕,听得静嘉心慌。
邵二奶奶是已经出嫁的女儿,不必哭灵,和静嘉心心念念的大表哥都不在列中。静嘉略失望,呈现在脸上,就是适度的哀戚之色。倪子温夫妇余光扫到,表示十分满意。
倪子温握了下妻子的手——你教女有方啊,邵氏悄悄在心里美了美,面上却不表,回捏了一下丈夫——是老公你基因良好啊。
不过偷窥到妹妹表情的倪敦堂就有点诧异了——哎?这丫头演技竟然这么高了!
夫妻二人在袖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握完毕,接着带领一双儿女在灵前跪拜。形式走完,邵氏非常合适宜地问道:“我二嫂可还好?”
伯夫人了悟,配合着:“五姑奶奶正是伤心,多亏倪夫人来了,不然我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永平伯还不算太傻,当下也道:“你带倪夫人去看看五妹吧,她若伤了身子,岂不是让父亲在天之灵难安吗?”
几人又寒暄几句,邵氏带着敦堂静嘉随伯夫人一起去见邵二奶奶。
静嘉……心跳有点加速,脸有点红。大概是对即将见面的表哥脑补过度,此时分外紧张。两位夫人在前面走,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是敦堂发现妹妹不太对劲儿,偷瞄了好几眼,终于确认。
敦堂轻拍了下静嘉肩膀,递去疑惑的目光。静嘉做贼心虚,脸更红了。
静嘉这个大哥,人有点鲁,书读不进去,如今正在习武。这会儿见妹妹微肉的小脸儿透着不大正常的红晕,并没想到是少女怀春,只猜是被这样大的阵仗吓着了,没缓过来。结合先前在灵堂里小姑娘满脸悲郁,敦堂更觉自己想得有理。
其实……大哥猜的八(防和谐)九不离一吧,静嘉穿越以来,还是头回经历丧事,现代讲究火化,这样直挺挺放在面前的SHI人,还是头一回遇到。
但、但不至于脸红。
“别怕。”敦堂作了口型,朝静嘉咧嘴一笑。可惜静嘉根本没看出来,愣了一会儿,索性无视。
不过,被大哥这么一打岔,静嘉便没再顾上思春,脸也不红了。敦堂很得意——自己的安慰果然奏效啊。我倪敦堂还真具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径穿山游廊,绕园中小径,静嘉感慨完三遍相府之大,才终于走到了邵二奶奶所住的院落。丫鬟早便通传完毕,几人径入花厅,邵二奶奶已经和儿子等在了厅中。
见了邵二奶奶,始知适才伯夫人所言并非是托辞。邵二奶奶神色憔悴,脸上尚有泪痕。她打小儿受尽慈父宠爱,是董府真正的掌上明珠。如今与父亲天人永隔,此时又住在往昔承欢膝下的府中,一草一木,都是回忆,愈发触景伤情。
不过,理智还在。
“二嫂……”
“妹妹……”
姑嫂多年未见,当下便拉住了对方的手,无声胜有声。
是邵氏先回了神,“敦堂、静嘉,来见过你们二舅母。”
邵二奶奶也拉过了儿子见礼,“这就是友哥儿,小友,见过你姑姑,这是你表哥表妹。”
静嘉一直垂着头,明知道大表哥就在身前,却不敢抬头去看,乖乖行礼,先叫了声舅母,又叫了声表哥。
不过,可算是知道大表哥叫什么了——单名一个友,邵友。
静嘉叹气,这爹的意图太明显了,盼着儿子能做到兄友弟恭呗,别跟他大爷的孩子抢家产呗,不是长房长孙就要有自知之明呗。
敦堂显然没想这么多,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来个表弟,算件不错的事情。
大人们还在客套着,便见一个丫鬟迈进门来,直朝着伯夫人就去了。附耳几句后,伯夫人抬头一笑:“孙夫人来了,我得去应酬一下,劳烦倪夫人再多宽慰五妹妹。”
这位孙夫人不是别人,便是毓瑾毓慎的母亲。静嘉敦堂眼睛同时亮了亮,瞬间又恢复正常——表哥还在呢。
失望脸敦堂和娇羞脸静嘉回了神。
送走了伯夫人,姑嫂二人便进了内室叙旧,邵二奶奶让邵友代自己尽地主之谊。
说起来,邵友于这相府也是客,让他招待敦堂和静嘉,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邵友能做的,就是带两人到园子里随便转转,还不敢保证不把人领丢。
静嘉略欣喜,终于可以放开了打量大表哥了!唔,果然是文质彬彬,文质……太彬彬了。不知道是不是南北差异问题,邵友长得清秀,皮肤很白,个子算不上高,比大哥要矮半个头左右。笑容非常淡,只有在需要笑的时候才会适当的弯弯嘴角。话不多,一直是敦堂在极力找话题。但也比较懂事儿,说话得体,总之不会冷场。声线很低,听他讲话倒是颇享受。
实际观察过了大表哥,静嘉雀跃的情绪被冲淡了许多。
冬天的园子里,本来就没什么看头。唯一带着彩色的,便是松柏与青竹。湖已经结了冰,连鱼都看不了。楼阁亭台,假山湖石,在这个季节里有着格外生硬的线条。此时没有景致可看,找话题也格外困难。
不过好在,双方不是老乡,可以互相介绍介绍风土人情。这个静嘉比大哥在行,撸袖子冲上前线,与大表哥开始了正面对话。
第一轮,主动介绍。
“正值隆冬,京城白虎山的雪景一向出名,表哥若是得闲,不妨一去。雪后初霁,在山上俯瞰原野,琼树瑶峰,很是空阔开朗。”静嘉其实也没去过,听人说的而已。
邵友应和道:“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大抵便是这般境界。”
静嘉跪一个,果然表哥是才子范儿,可惜自己不是佳人。
第二轮,被动介绍。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表妹方才说了雪景,不知何处可以赏梅?”邵大才子借机秀了下自己的文学底蕴。
静嘉侧首含笑,“白虎山上的普觉寺便是赏梅佳处,不过京城比金陵要冷许多,这个时节,梅花还未开。”
第三轮,提问环节。
静嘉对南京的所有印象,就是秦淮河,斟词酌句地打听:“素闻秦淮河的热闹,表哥可愿意讲一讲?”
邵友脸红都不带红,镇静道:“歌舞坊自然热闹,不过平日我在学宫,只有风声雨声读书声。”
“表哥在夫子庙的学宫读书?那可是东南第一学啊!”静嘉适时的称赞,极大的满足了邵友作为读书人的虚荣心。
不过静嘉的潜台词却是:我了个去大学霸啊。
第四轮,被介绍。
“说起秦淮的热闹,倒当数金陵灯会了,从正月初一摆到上元节,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表哥表妹若有机会来金陵过年,我带你们去看。”
静嘉心道,大哥你就不能说句不带诗的话么?
嘴上却说:“此番盛景,有生必不舍错过。”
休战!换大哥!静嘉找不出词儿来继续,戳了戳敦堂,示意他顶一会儿。
此时此刻,静嘉非常思念活泼俏皮可爱生动有趣熟悉不必客气的毓慎和毓瑾……尤其是在,她知道两人就在不远处的时候。

生死

“静嘉!”
说曹操曹操到,静嘉刚在心中对孙家兄妹表示了思念,就听到了毓瑾熟悉的声音。碍于表哥在场,静嘉按捺住惊喜,极其淑女地回首一望,朝毓瑾笑了笑,又回过头来向邵友解释:“这是孙翰林的长女孙毓瑾,我的手帕交。”
毓瑾大抵是看到这边有陌生男子,并不敢过来,静嘉只好道:“毓瑾妹妹畏见生人,恐怕静嘉要失陪一会儿了。”
邵友一笑,“表妹自去便是,我与敦堂表兄去前面亭中等你。”
静嘉称好,喜不自胜地去寻毓瑾。
“毓瑾,你怎么找来啦?”
到底是人家的丧事,静嘉和毓瑾的嘴角都紧紧地绷着,不敢太喜形于色。“我去见过伯母了,她说你们在这边。”
“你哥呢?”静嘉见惯了两个人如影随形,乍然少了一个还挺不习惯。
毓瑾左右看了看,才指着灵堂的方向悄声说:“好像有点被那个,吓到了,说是不舒服,我娘陪他在伯母那儿歇着呢。”
“啊?!”
我了个去,不是吧……静嘉满脸不可置信,没看出来这混小子还挺脆弱。静嘉上下打量了一下毓瑾,担心道:“那你没事儿吧。”
毓瑾摇头:“我当然没事,不过静嘉,你去看看哥哥吧,你一向最能说服他了。”
“哦,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和大哥说一声儿。”静嘉也顾不上什么表哥不表哥的,三步并两步进了亭子,说要陪毓瑾去找孙夫人,邵友和敦堂自然不管,任她去了。
静嘉见到毓慎时,毓慎在院中厢房,正临窗而立。静嘉才迈进院,隔得还远就看见了他。一溜紧闭的窗户里,只有这一扇是打开的,风吹得毓慎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
毓瑾招了招手,毓慎却好像没看到一样。静嘉和毓瑾面面相觑。
静嘉想了想,让毓瑾先去找母亲,自己去看毓慎。毓瑾一向信任静嘉,立时答应。
静嘉挑帘进了厢房,毓慎微偏首,并没有完全回过头来:“静嘉?”
“是我。”静嘉没走近,停在落地罩旁,出声相询:“毓瑾说你……不太舒服,让我来瞧瞧,你还好吗?”
毓慎依旧保持着面向外的姿势,静嘉有点失神。她最近好像总是看到毓慎的背影,小时候两人是面对面,唇枪舌剑电光石火,现在,总有一个人会转过身去。
“静嘉,你说人为什么会死?”
“嗯?”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死,你也会死,爹娘,瑾瑾,都会死?”毓慎十指都扣在窗棂上,渐渐收紧。
静嘉一愣,没想到他会想这个。不过转瞬间也释然,毕竟还是十三岁的孩子,死对于他来说,是个太过未知而恐惧的存在。静嘉静默一阵,才道:“你还记得以前,你送过我一只鹦鹉吗?”
毓慎很快接口:“当然了,去年灯会上我猜中灯谜得的,想你喜欢,当即就送去倪府了。后来……”
“后来它在我家没活过一个晚上。”
“嗯,你不是哭了很久?瑾瑾说你们把它埋到了太湖石下?”
静嘉做时不觉得,如今从旁人口中听来,只觉万分幼稚丢人,避重就轻道:“我是想说,咱们其实和那个鹦鹉一样,随时随地就可能离去,也许生命刚刚有了改善,日子变得与以前不一样,就会戛然而止,这是不可抗力。我们的生命是造物主的恩赐,活着就是礼物,而死是归途。”
“可是我不想死。”
“为什么?”
毓慎没想到静嘉会这么问,又反口问了回去:“难道你想死?”
静嘉被噎得一怔,无奈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现在我会死,我觉得一点都不要紧,但如果前几天我会死,我就十分不想,因为我一直惦记着喝腊八粥,没喝到,死了会可惜。现在喝到腊八粥了,死了就死了,没有遗憾,就不要紧。”
“你……你活着就是为了喝腊八粥?”
大哥你重点不对好吗!!!静嘉气郁,站起身来就要走。“跟你讲不通道理。”
毓慎迅速地握住静嘉手腕,“等等!先别走!”
静嘉温热的手腕被他冰冷的手一碰,立时浑身一麻,毓慎好似不觉,并没松手。
“我真的怕得要紧,你再陪我会儿吧……别人、别人和我说不了这么多的话。”
静嘉抬头看了眼毓慎,复而低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毓慎脸霎时红了,尴尬地收回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静嘉咳了一声,绕过毓慎把窗户关上了。“没事,我就是想说你手怎么这么凉。仔细受了风寒,婶娘会担心。”
毓慎欲盖弥彰地附和:“也是,小爷我又不是没摸过你。”
静嘉好笑地瞥了眼毓慎,指着座道:“坐下等会我,我去给你倒碗热茶来驱驱寒。你这么不想死,可不能冻坏了。”
毓慎脸上有了窘色,不再答话,静嘉喊了姚黄,吩咐一二,才又重新回来,和毓慎面对面坐下。“毓慎,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阴盛。死不是大事,只是我们历经苦难的最后一劫。和生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我们活着,还会病,会老,会和相爱的人分开,会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会有讨厌憎恨的人,也会有说不完的烦心事。这些都熬过来了,死便也不可怕了。”
静嘉一口气说完,再去打量毓慎的神色,见有所宽松,便放心了些。毓慎听得认真,仔细回味一遍才又问:“那静嘉,如果爹娘死了怎么办?瑾瑾呢?”
“你觉得,是你死了比较可怕,还是叔叔婶娘……那啥了,会比较可怕?”静嘉总不好意思诅咒人家父母,所以略过了那个字。
“应该是爹娘吧。”
静嘉嘴角一弯,笑了。“那就对了,这也是人生一苦,是爱别离。”
毓慎聪明,一点就通,这个时候已经明白过来了,朝静嘉点了点头。静嘉乘胜追击,又补充道:“命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你看今日的灵堂是摆给董相的,兴许明日就是摆给我的。因为它的不可定,所以我们才需要更加珍惜,把每一日都当成最后一日来过,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这样死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太难过。”
“嗯,以后想吃腊八粥可以来我家。”
“啥?”
“你不会明日就死的。”
毓慎认真地摸了摸静嘉刘海,终于笑了。
见气氛没那么紧绷着,静嘉松了口气。正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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