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恶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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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涵柔很客气的替她添了一碗饭。“威小姐别客气，我们见过面的。”
　　威咏飖不但没有礼貌的道谢，反而嫌她饭添得太多，这让龙霸颐母子傻眼。
　　龙霸颐知道威咏飖说话一向犀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连这种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她自认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装不出高涵柔的矫揉造作。
　　“飖飖！”龙霸颐第一次这么叫她，但却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
　　威咏飖没有回嘴，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差，也知道自己不会做表面功夫，只能选择忍下胸口的怒气。
　　高涵柔明明讨厌她讨厌得要死，却在人前这么虚伪，让她看了就想吐。
　　龙霸颐在心里叹了一声，现在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威咏飖的吸引，原来是因为她毫不虚伪的直率个性。
　　“我帮你吃一点。”龙霸颐把一大半的饭拨进自己的碗里。
　　高涵柔看见龙霸颐如此体贴威咏飖，虽然一肚子气，但是还是热络的招呼威咏飖，体贴细心得宛如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看她一身粉色系的洋装，再加上一件毛领外套，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招呼着每一个人品尝她的手艺，只有威咏飖才感觉得出她的笑容背后有着何种心思。
　　“飖飖，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陈雅文跟着龙霸颐这么叫她。
　　善于炒热气氛的高涵柔立即跟着帮腔：“是呀！妈妈说得对，你是该多吃一点，女人要身体健康才适合持家，像威小姐这么瘦，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实在不适合作家庭主妇。”
　　她嘴里一边念着，手里一边舀了一汤匙的五更肠旺往威泳的碗里放，威咏飖用手盖住饭碗，不想吃这么辣的食物，但是高涵柔故意装作没看见她的动作，就往她的手上倒。
　　就在高涵柔要倒下热烫的五更肠旺时，龙霸颐眼明手快的拉开威咏飖的手，才让她的手免于烫伤。
　　威咏飖冷冷的看着她，对于她的行为了然于心。
　　“我不吃辣！”那一大汤匙的五更肠旺让整碗饭变得红通通的，她根本无法吃。
　　“我再添一碗给你。”龙霸颐似乎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没事、没事，吃饭、吃饭。”陈雅文看见她们的明争暗斗，不但没生气，而且还高兴得很。
　　看来她的计划进行得很成功，威咏飖似乎开始在意起龙霸颐了。
　　“不用添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用。”威咏飖急着离开，如果再待在这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和高涵柔吵起来。
　　龙霸颐在乎威咏飖的程度任谁都看得出来，但是高涵柔刻意不去看，她坚信，龙霸颐对威咏飖和对其他的女人一样，只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她是不一样的，要不然龙霸颐不会照顾她这么久。
　　以前她从来不敢奢望跟龙霸颐结婚，只要龙霸颐愿意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自从威咏飖出现之后，她不敢再这么自信，她怕威咏飖会独占龙霸颐，最后她可能连多望龙霸颐一眼都没机会。
　　还好，陈雅文似乎站在她这一边，还鼓励她要花心思捉住龙霸颐。
　　星期天，威咏飖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她慢条斯理的打理好自己，优雅的下楼觅食。
　　“早啊！你的命真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高涵柔一见到威咏飖就酸溜溜地说。
　　对于她带刺的话，威咏飖暂时不予以回应，只当她是个隐形人，迳自打开冰箱拿鲜奶。
　　高涵柔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回应而罢休，继续用言语攻击她。
　　“霸颐这么花心，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该不会是只为了和我赌一口气吧？”她沉思了一会儿。“或者你接近他另有目的？”
　　高涵柔真烦人！
　　要不是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作客，她绝对不会任高涵柔在她耳边哕唆。
　　咦？她是不是该去照照镜子，她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否则怎么会开始替别人着想？
　　这些改变是因为龙霸颐吗？
　　她在心里苦笑着，也许她已经假戏真作、爱上了龙霸颐，自己却还不知道，甚至还强迫自己相信，她是为了哥哥和洪郁雯才这么做的……
　　“你到底了不了解霸颐这个人？”高涵柔的笑容充满鄙视。
　　提到了解，她倒是有一点兴趣，她所了解的都只是表象，除了知道他好色之外，她连龙霸颐的嗜好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吧！”
　　看见她迷惘的表情，可见她对龙霸颐还很陌生，或者是她根本没下功夫去了解。
　　她有机可乘了。
　　威咏飖没回答，她知道适时的沉默会让自己显得莫测高深。
　　高涵柔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威咏飖对什么事情都不好奇？
　　“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威咏飖的不言不语让她慌乱。
　　威咏飖实在不耐烦了。
　　“高小姐，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高涵柔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她们讨论的是感情问题，这跟她是哪一国人有什么关系？
　　威咏飖知道她听不懂，便乘机夺回发言权。
　　“古代的日本武士在比武的时候，头上绑的白布条上会写着‘必胜’两个字，我们中国人不喜欢你死我活的争战，我们怕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在比武时总是先协议点到为止，或者武功高的人会装作没打赢、输的人装作没输，比武结束时，就以没输没赢作为收场，避免下一代再结仇，所以中国人喜欢‘东方不败’。”
　　“你的意思是我求必胜，你只求不败？”
　　“聪明。”威咏飖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鬼理论？”高涵柔点不燃战火，胸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只要是争夺，当然是求必胜！”
　　“你们在谈什么？”龙霸颐神清气爽的从外头回来，插入高涵柔与威咏飖的对话。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谈论哪一国人的管理方式比较符合人性？”
　　威咏飖没动肝火，说起话来神情自若，轻易的取信龙霸颐。
　　“小柔，显然你不太赞同飖飖的理论，怎么谈论这种问题都会脸红脖子粗？”他笑看着威咏飖，用眼神告诉她，要谈理论，没几个人能赢得了她。
　　“谁听得懂她在鬼扯些什么？”高涵柔的怒火未消，又看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心里的怨恨几乎要爆发。
　　“哦？我也很想听听看。”
　　威咏飖不想让高涵柔更生气，她决定结束这场对话。
　　“这种话题很无聊，你不会想听的。”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见龙霸颐显得兴致盎然，高涵柔为了讨好他，不得不暂时平息怒火。“我觉得美国人的管理比较有效率。”刚刚威咏飖并没有提到美国，她故意随便丢出一个话题，存心要威咏飖难看。
　　“其实管理方式无所谓好坏，常常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同、民族性不一样，才衍生出不同的管理方式。”威咏飖强硬地结束谈话。
　　高涵柔却不想让威咏飖好过。
　　“霸颐，陪我出去买一些小光的衣服。”
　　“好啊！飖飖，跟我们一起去吧。”龙霸颐开口邀约。
　　“我不去！”他们一起购物，她去干嘛？
　　早餐时间，威咏飖默默的吃着早餐，高涵柔以暖昧的语气邀龙霸颐回房。
　　“霸颐，你吃饱了吗？陪我到你的房间找样东西。”
　　“找什么？”龙霸颐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牛奶。
　　“我不好意思说啦！”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和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这里说没关系吗？”高涵柔故意问。
　　“当然！”龙霸颐很肯定的回答。
　　“我的丁字裤掉在你那儿。”高涵柔小声的说，但是音量足以让威咏飖听得一清二楚。
　　“唉！怎么每回都丢三落四的？”龙霸颐站起身，陪高涵柔回房。
　　“人家也不想呀！谁教你每次都那么心急。”
　　这样的对话，让人以为好似昨晚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涵柔刻意制造的误会，让威咏飖的心情跌落谷底。
　　她一直不敢询问龙霸颐和高涵柔的关系，但是依现在这种情形而言，她恐怕毫无胜算了。
　　就如同她对高涵柔所言，她只求不败，如果现在她抽得了身，别再对龙霸颐放下更多的感情，起码她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如果她继续和高涵柔争下去，到最后她可能会伤得体无完肤。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在权衡轻重之后，她选择保护自己。
　　她决定趁感情还收得回来时退出，这样她依然是东方不败。
　　第八章
　　看见威咏飖的房间空空荡荡的，龙霸颐泄气的坐在床沿。
　　母亲告诉他飖飖已经离开时，他还以为母亲是在跟他开玩笑，没想到飖飖真的离开了。
　　难道他跟威咏飖真的不对盘，否则她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对她的心意？
　　“霸颐。”陈雅文跟着龙霸颐走进来。
　　“妈，我的婚姻大事就随你处理吧！”头一次想认真追求一个女人，结果就栽了个大跟头，让他信心大失。
　　“你不是喜欢飖飖吗？”陈雅文问得有些心虚。
　　“喜欢有什么用，人家不要你儿子了。”人都走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霸颐，妈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要冷静地听妈把话说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什么事？”经过这个打击，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冲动的了。
　　“呃……那个飖飖……”老天，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连犹豫都没有，为什么现在却说不出口？
　　“飖飖怎么了？”听到母亲说的事情和威咏飖有关，他立刻激动起来。
　　“你冷静一点。”
　　她不过是提到她的名字他就这么冲动，要是她把实情说出来，儿子不知道会不会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好，我冷静，你快告诉我飖飖到底是怎么了？”他抓着母亲的手摇晃，一点冷静下来的迹象也没有。
　　“你放手，我一把老骨头快被你摇散了。”陈雅文挣脱他的手，叹了口气。“飖飖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被涵柔气走的。”
　　“涵柔？我跟飖飖的事情怎么会扯上她？”龙霸颐不解的望着母亲。
　　“老实说，一开始飖飖并不喜欢你。”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会低声下气的求她试着跟我交往。”想不到他如此用心，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儿子，你太天真了。你的恶名让飖飖却步，飖飖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两三句话就同意和你交往？”陈雅文点醒他。
　　“我不懂……”龙霸颐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和威咏飖的交往有其他原因。
　　“事情要从飖飖的哥哥说起……”陈雅文从威东仪和洪郁雯交往、设计威咏飖来接近他开始说起。“后来我们发现原来你和飖飖小时候就认识了。但是飖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才想到利用涵柔来刺激她，可是我没想到涵柔喜欢你，误以为我在鼓励她追你，所以事情才会演变成这样……”
　　“你没把涵柔的身分告诉飖飖？”龙霸颐惊讶地问她。
　　“我、我以为给飖飖一点刺激，她才会紧紧捉住你，谁知道……”陈雅文也没想到威咏飖会不战而退。
　　“人都走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可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男人，更不想留给威咏飖坏印象，天长地久已无希望，他不想把曾经拥有的短暂美好也给摧毁。
　　“有，当然有用，你可以去找她……”
　　“我了解飖飖的脾气，就算我去找她，她也不会理我的。”龙霸颐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会，她会理你的，你还有一张王牌。”还好玉玫告诉她这件事情，要不然她的媳妇就保不住了。
　　“没有用，飖飖不是那种容易回心转意的女人。”龙霸颐不耐烦的站起来，“你不是最爱支配我的婚姻吗？趁我现在心灰意冷的时候赶快去找一个，免得过几天我又后悔了。”
　　“飖飖就是我选的媳妇。”
　　“那你就去把她找回来。”龙霸颐很不耐烦地说。
　　“老婆是你的，当然是要你自己去追才有意义。”
　　“妈，你儿子没那个能力。”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没有那个能力？”陈雅文忽然觉得这么捉弄儿子也很好玩。
　　“好好好，你有什么高见请提出来，儿子我一律照办，这样行了吧！”他没有力气再跟母亲争执。
　　“你只要去找一找小时候的画册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陈雅文自信满满地道。
　　“画册？”龙霸颐不懂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对，先去把画册找出来，大家会帮你的忙。”
　　“大家？”龙霸颐皱着眉头。
　　“是啊！玉玫很早就告诉我我快有媳妇了，还说女方的大哥会鼎力相助。总之，你如果没追到飖飖会对不起许多出过力的人。”陈雅文推着他出门，“快回去祖宅的阁楼找画册吧！”
　　“我不想参加。”威咏飖直截了当的拒绝威东仪的提议。
　　龙家举办的圣诞化妆舞会，她去干嘛？
　　“可是昭阳叮咛我一定要请你去。”
　　“为什么？”现在才想要示好不是太晚了吗？
　　“因为……因为……”威东仪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威咏飖狐疑的看着一向口无遮拦的哥哥。
　　“哎呀！我老实跟你说好了，玉玫说你甩了龙霸颐是因为对昭阳余情未了，吵着要跟昭阳离婚。”
　　“龙玉玫怎么可以乱嚼舌根？我跟展大哥根本没开始过，哪来的余情未了？”威咏飖气愤的吼着。
　　忍痛舍弃龙霸颐之后她才发觉，原来感情并不如想像中那样简单，说舍弃就能舍弃。现在她正想办法自己疗伤。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是我怎么说她都不相信，所以昭阳想想出这个下下策，想请你参加圣诞化妆舞会，证明你跟昭阳的清白。”
　　威咏飖开始犹豫。
　　既然是龙家举办的舞会，那种场合一定会碰到龙霸颐，他实在是不想见到龙霸颐与高涵柔出双人对的模样。
　　“你不用担心，龙霸颐不会参加的。”威东仪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威咏飖不太相信他的话。
　　“龙霸颐怎么可能不参加龙家的聚会？”
　　“是真的！昭阳和玉玫吵得天翻地覆，为了让他们两人和好，龙家人刻意不让龙霸颐出席，为的就是想请你去化解他们的感情纠纷。”
　　既然龙霸颐不参加，她就没有理由拒绝，免得让龙玉玫认定她真的对展昭阳仍有情。
　　“好吧！你告诉展大哥，我会准时出席。”
　　望着舞池里双双对对的人，威咏飖越看越伤心，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苦酒，希望自己不要再想起龙霸颐。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龙霸颐似乎在她面前出现……
　　那个脸上戴着恶皮面具、头发凌乱、穿着随便的男人，看起来很像龙霸颐……
　　她不要见他！
　　威咏飖急着离开，她困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小手捂着胸口，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一不小心却撞倒了人。
　　“你干嘛？”脸上戴着恶魔面具的男人粗鲁的咒骂了几句。
　　呵呵！她看错了，这个粗鲁无礼的男人怎么会是龙霸颐！
　　龙霸颐虽然花心，但是穿着有品味，怎么会像他这么随便？
　　就拿他的装扮来说吧！龙霸颐一定会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白马王子，绝不会把自己扮成人见人厌的恶魔。
　　认定他不是龙霸颐之后，威咏飖转身往化妆室走去。也许洗把脸之后，她就不会胡思乱想，把每一个体型类似的人都当成是龙霸颐。
　　“喂！你撞了人不用道歉吗？”魔鬼不满的吼。
　　威咏飖自知理亏，随口说了声对不起之后就往化妆室冲，隐约还听见魔鬼不满的叫声，但是她没理会。
　　扭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洗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但是效果不彰，恶心欲吐的感觉依然没有缓和，她只好摇摇晃晃地走回座位上。
　　醉醺醺的她在落座时，不小心又擦撞了身旁的人，她随口又是一声抱歉。
　　“我怎么那么倒楣？老是被你撞到？”
　　奇怪，这声音有点熟悉——
　　她转头一看，被撞到的人又是那个恶魔。
　　他恶劣的态度和不耐烦的语气让威咏飖不满，趁着酒醉，她不客气的回嘴：“我也幸运不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恶魔粗声粗气的问。
　　她不想示弱，但是胸口恶心的感觉让她无法再逞口舌之快，现在她只想喝杯水。
　　威咏飖叫住服务生，“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水在转角处，请小姐自行取用。”服务生回答完之后迳自走开。
　　“不会喝酒还逞强，醉死了活该。”恶魔的口气十足的幸灾乐祸。
　　“你未免管太多了！”威咏飖生气的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太快，让一直压抑住的恶心感再度发作，她冷不防的呕吐出来，全数吐在恶魔的身上。
　　“你搞什么？”恶魔无法置信的瞪着威咏飖，还来不及骂出第二句，她第二波的“攻势”又来到。
　　“你、你竟然吐了我一身？”他的目光就像是想掐死她。
　　她没时间听他抱怨，恶心欲吐的感觉仍袭击着她，逼得她蹲下身子继续吐，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站起身来。
　　“喝下去！”恶魔将一杯乌漆抹黑的东西凑到她唇边。
　　她直觉的转开头。
　　从小她就不喜欢颜色难看的饮料，更别说恶魔手上的那杯东西还发出恶心的味道。
　　“乖乖给我喝下去，否则我会捏着你的鼻子灌进你的嘴里。”恶魔恶狠狠的说。
　　他以为声音大就令人害怕吗？
　　哼！这里人这么多，她就不信他敢用强！
　　“很好！”见她不喝，恶魔冷冷的说完这两个字后，将手中的饮料放在一旁，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往后仰，一手拿起杯子，将杯中的东西往她的嘴里灌。
　　苦苦的汁液难以人喉，她想偏过头吐掉，恶魔立即捏着她的鼻子，她为了呼吸，不得不吞下。
　　待她全数吞下之后，恶魔立即松手。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马上就会舒服一点。”
　　那杯东西虽然难喝，但是效果似乎不错，一会儿之后，她不再感到恶心，头痛的症状也减轻不少。
　　她睁开眼睛，却不见恶魔的踪影，只见两名服务生蹲在地上，正在清理她制造出来的脏乱。
　　“那位先生去换衣服。”其中一名服务生抬头对她说。
　　威咏飖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眼巴巴的等到恶魔回到座位上，她诚心诚意的向他说声对不起，得到的却是他的恶言相向。
　　“已造成的事实，道歉有什么用？”他回到座位上坐下，狠狠的一口喝完杯中的酒，似乎满腔愤怒。
　　她知道是自己理亏，根本不敢计较他的恶劣口气，一心只想挽救自己造成的过错。
　　“我会赔偿你一切损失。”
　　“我才不希罕你的赔偿，只要你别再给我出状况就行了。”恶魔的脾气不怎么好，很不耐烦的回答。
　　威咏飖见他不肯接受自己的歉意，只好作罢。碰钉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只好识相的专心喝着果汁。
　　忽然间，舞会的音乐停止了，圣诞快乐的呼喊声响起，原来是附近的教会派出教友来报福音、送糖果。
　　威咏飖心里一直在意着恶魔给她的难堪，根本没注意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恶魔的嘴里还在咒骂着。
　　“搞什么？”
　　接着，她就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和喊痛声，她这才转过头，发现满天的糖果洒落，那些叫声原来是被糖果砸到的人的叫声。
　　糖果虽小，但是砸在身上还是会有点痛吧！可是为什么她完全没被糖果砸到呢？
　　这时她才发觉恶魔拉开身上的斗篷，替她挡下所有朝她砸下的糖果。
　　糖果雨停止之后，恶魔揉揉被糖果砸痛的地方，口中喃喃咒骂着，却完全不看威咏飖，仿佛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这会儿威咏飖才认真的研究起他来。
　　虽然他戴着恶魔面具，说话粗鲁。口气恶劣，但是却有一颗天使的心，接二连三的帮她！却毫不居功，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心情似乎很恶劣，圣诞节的喜悦气氛一点也没感染他。
　　他那借酒浇愁的模样让她觉得他仿佛与她一样，是个情场的失意人。
　　“你看够了没？”恶魔注意到她观察他的视线，不耐烦的制止她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威咏飖知道那种苦，因为她自己也正承受着。
　　“不关你的事！”
　　有了他之前的善意举动，威咏飖已经认为他是个戴着恶魔面具的天使，根本不怕他冰冷的口气。
　　“困扰你的是个女人对不对？”她一心注意着恶魔的情绪，完全忘了自己也正在情绪低潮中。
　　“我不想和女人讨论感情的事情。”恶魔又展现出傲慢与不耐烦的表情。
　　“情的确伤人……”
　　“你闭嘴！是谁准许你刺探我？”恶魔倏地对她低吼。
　　“我、我无意刺探你的隐私。”他的模样让她看了心疼。
　　“没什么。”发觉自己似乎迁怒了别人，恶魔瞬间软化下来。
　　“没错，我的确是因为感情问题，我……被女朋友甩了。”他困难的说完。
　　“原来我们同病相怜。”威咏飖举起杯子，“敬失恋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