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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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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苦苦求存,又为的只是一个既定的命运吗?
这让我如何顺应天命,让我如何心服?
良久,我才想起那日在广云寺,段非烟也在,定然也求了签,便问道:“那日在广云寺,你也求了签吧?”
“求了。”段非烟看向我,淡淡道。
“怎么说?”
“血中修罗血中就,洗净铅华尽非烟。缘生缘起自定数,笑傲红尘酒一杯。”
“怎么有四句?”
“因为我求了两支签。”
“怎么解?”
“字面意思。”
“什么是字面意思?”
“哎,你怎么这么笨?就是说以前是修罗的化身,以后就会成神仙一般的人物。”
“……还有两句呢?”
段非烟翻了个身,背对我,竟不再搭理我。
我很是无语,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竟生生给段非烟搅和成了茶余饭后的谈笑。
我推了推他,没反应;再推,还是没反应。我气愤:“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床。”
“我出不去。邝罙铭已经封锁了宫门,重兵把守,我还不想自投罗网。”
我愣住:“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先在你的宫里住两天,避避风头。等邝罙铭放松了警惕,我再伺机出宫。好秦儿,我好累,你让我先睡一会儿……”声音越来越低,竟然就真的坐在我的床上睡了。
我还想再说,扳过段非烟的脸一看,只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显得很是困倦。我无奈,只能放他睡去。抬头看看窗外,这才发现聊了这么久,天色早已晚的不能再晚。
我自己也困得不行,便只能将段非烟往被子里一卷,推到床脚,自己抱了床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慢慢睡着了。
所幸那日邝罙铭亲自检查过我的玉宸宫无果后,便没有再怀疑我,大概也想不到段非烟竟然这样大胆地躲在我的宫里,也没有再来过我的玉宸宫查看。
段非烟练武的身体底子很好,第二日便活蹦乱跳,也够机灵,早晨在双荷等进来收拾之前将自己藏起来,还顺手将血迹收拾了,住了几天,双荷等都没有发现玉宸宫多了个人。
只是有一点令双荷有些疑惑:“公主,你最近几天似乎胃口不错,吃得要比往常多些。”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最近大约是天气好,所以才会有些饿。”
双荷“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解开,我也不明说,因为:我不信任她!我不信任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也已经不信任端王府里的人,自从燕儿的事情之后,我能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
、第十一章 惊变深宫莫若河
段非烟伤愈,邝罙铭也逐渐放松了对宫门的监视控制。段非烟终于找到机会,趁着夜色,禁军交班的时机,悄悄溜出宫去。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是个电闪雷鸣,伤痛欲绝的一夜。我无助地跌倒在清华宫外的地板上,在暴雨中痛哭失声,只觉得世界如此昏暗。当我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时,肝肠寸断,后悔伴着内疚,绝望和着决绝,我在这样的悲痛里,终于迈出了命运的第一步。
临出宫之前,段非烟站在我面前,身后是阴沉漆黑的无边夜色。他一改平日里不正经的似笑非笑,只看着我的眼睛,慢慢道:“秦儿,谢谢你!对不起……”
我很是诧异,仰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救你一命,谢谢还说得通;但你那对不起又是从何说起呢?”
段非烟伸手扶住我的双肩,眸色忽明忽暗,都是自责和内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爹娘,也没保护好你。”
我心跳几乎静止,再也笑不出来,嘴唇慢慢抿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什么意思?什么是没保护好我的爹娘?”
段非烟道:“我前段时间见过苏先生和我姑姑了,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眼前花了一下,我几乎立足不稳,低声咆哮:“你骗人!你骗人!我进宫之前还见过他们,那时候,我爹娘都还是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段非烟扶住我的双肩微微用力,声音变得很低沉:“这是我亲眼所见!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但我一直怕你接受不了……”
“他们怎么会突然就去了?”我看着段非烟,没有哭泣,没有眼泪,我需要的,是真相。
“我赶到的时候,姑姑已经仙去了,苏先生也受了重伤,我和那些黑衣人打了一架,才将他救下,只是苏先生受伤很重,只来得及交待我一些事情,便咽了气……”
“我爹说什么了?”
“苏先生见了我,便说我和他一个故人长得像。我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先生便哭了,直说他违背了从前的誓言,你已经进了宫,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父皇。让我有朝一日,定要想办法将你带出宫去。”
“没有了?”
“还有一句……他说我若见了你,就劝你不要为了这件事,罔顾天下苍生……”段非烟叹口气:“先生真是仁义善良,可惜遭此劫难……”
“我爹知道谁要杀他?”我微微皱眉,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傻秦儿,这有什么难猜的。”段非烟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叹口气道:“你进宫做公主,知道你是假的郡主的,出了端王府,便只有你爹娘。端王府邝罙铭得罪不了,端王府众人也不敢轻易泄密,你这假郡主唯一的露陷可能,便只有你爹娘这边了,杀了你爹娘,一来可以防万一,二来也可绝你念想……”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邝罙铭做的?”我轻皱眉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与那黑衣人交过手,他们的武功出招接招间自有一个套路,就是夏国皇宫禁军。你就算不相信我,你爹那样的才学,你总该相信吧?你爹那样说,分明是怕你知道了他们的死讯,会怨皇帝。你现在是夏国的公主来了,你的恩怨也不再是单纯的个人得失了,你懂吗?”段非烟斟酌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告诉我了呢?”
“我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有权利选择怎样做。”段非烟顿了一顿,才接着道:“而且,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你是公主,身居高位,只有你才可以乱了这个天下,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抬头深深看进他的眼睛里,段非烟的双眸深而淡然,没有对天下大乱的惶惑,更没有对天下苍生的悲悯。这样的人,注定是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的,而邝罙铭想要守住的太多,他的江山,他的皇位……我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这场无形争斗的结局,谁输谁赢,只怕是时间问题。
段非烟出了宫后,我依旧没有哭出来,我的心里还有不甘和不信——我要见到邝罙铭,我要当面问清楚这件事!
邝罙铭的奉天殿灯火辉煌,我站在殿外,便看到了邝罙铭伏案批阅奏折的身影。
不能不说,邝罙铭虽然性格阴晴不定,多疑残忍,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勤政这一点,便是个明君的风范。
我走进奉天殿,直接走到邝罙铭的面前,声音平缓:“你杀了我爹娘?”直到这一刻,我都还是很冷静的,只是依旧无法掩饰这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邝罙铭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反问:“那天,果然是你把刺客藏起来了?那刺客是谁?是邝胤贤还是邝胤儒?”
“天底下想杀你的人多得是,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撒谎,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你又怎么会知道宫外的事?”邝罙铭咄咄逼人。
“你有眼线,我自然也会有,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我的声音很冷:“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
“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邝罙铭复又低下头去看奏折,一派的从容淡定:“是朕做的又如何?朕要一个人死,不需要理由他也要死。你又能怎样?”
“邝罙铭,你难道不会因为你双手的血腥敢厌恶自己的肮脏吗?你难道不怕杀人太多,总有一天也会死得很难看吗?”
“你这是在威胁朕?苏秦,看来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邝罙铭低着头,我只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人无畏时总是勇气非凡,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我抬了一下下巴,傲然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和对皇权的尊敬:“是威胁也好,告诫也好,总有一天,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但愿你不要后悔才好!”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清华宫
“那就等到朕一无所有时,再看朕到底后不后悔!不过苏秦,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朕也告诉你,朕要除掉有可能危害江山社稷的因素,自然也要除去那些自不量力、妄图夺天下的人!”邝罙铭冷笑。
“你还在打端王府的主意?我告诉你,他们没有反心,你若这样固步自封,迟早要逼得他们造反。”我也微微冷笑:“你一开始就没有放过邝胤儒放过端王府的打算,你一开始跟我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苏秦,朕看你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闷得慌,有些心浮气躁。这样吧,朕的清华宫幽静得很,很适合凝神静气,你便搬去住两天吧?什么时候心静了,你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邝罙铭搁了笔,也不回答我,向殿外候着的李公公喊道:“小李子,你找两个奴才,即可把朕的惠敏公主送去清华宫。”
清华宫我知道,那是邝氏皇族一直以来的冷宫,用来幽禁犯了事或者不听话的妃子的。清华宫冷清不说,大多妃子进去了就没一个正常地走出来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可见它的可怖之处。
邝罙铭这样安排我,武无疑是我三番四次顶撞了他,终于激起了他的怒火。而且,看这样的行头,只怕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默默无言地退了出去。李公公寻了个管事太监带我去清华宫。我带了双荷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出了奉天殿。
双荷等一直被拦住奉天殿外,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宫里消息的流走速度快到匪夷所思,此刻宫女太监们早已知道我触怒了皇帝,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清华宫因为是冷宫,加上邝罙铭继位后就没娶过几个女人,自然派不上用场,年深日久,清华宫破败不堪,宫人们也懒得修缮,加上没有宫人在此居住行走,分外冷清,看上去很是阴沉。
双荷推开宫门的时候,被夜风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四周都是蜘蛛网,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双荷忙着收拾卧房出来,我便也拿了块抹布,进去搭把手。原是未进端王府之前做惯的事,做起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双荷却不这样想,直道:“公主啊,怎么能让你做这些粗活呢?”抢过我手里的抹布,将我推出去了。
我只好到清华宫杂草丛生的前院,坐在台阶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呆。夜风微冷,夜色浓重,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这样安静的一个夜晚,丧失双亲的悲痛也来得更加狠绝。我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眶微湿,却没有落泪。
是的,我感到痛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里有什么死死堵着我的心,而我的心正在挣扎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压制不住喷薄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清华宫外便响起了一串浅浅地脚步声,飘忽不稳定。我诧异地抬头看,只见门外灯光闪烁,映出四五个消瘦的身影。随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款款迈进了清华宫。
她穿着一身浅绿的江南织锦,更衬得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皮肤在黑夜更白的毫无瑕疵,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头上闪闪的金步摇晃动得很有节奏,整个人风韵十足,分外夺人眼球。
这个人我在皇宫见过几次,印象很深。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在慕泥河意外丧生的昭云公主的母妃,邝罙铭后宫里的老二,德淑宫里的宣淑妃。
而她每次见我都是掩不住的恨意,理由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因为我救活了太子邝启幕,却没有救活昭云公主,因此她认定慕泥河上的那一场悲剧,是我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我解释过一次,不仅没说清楚,反而让她更加以为我假惺惺猫哭耗子,于是只能这样一直拖着。
宣淑妃进了清华宫,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抬起那张漂亮的脸,噙着含糊不清的微笑,缓缓扫视了一下清华宫的残破。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也不说话,只一边暗自揣测她的来意,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左右她不急,我也不急。
半晌,宣淑妃才收回目光,聚集在我的脸上,讥讽地一笑,道:“秦郡主啊,你踩着昭云公主的尸体做了公主,竟做到了这步田地;那这一回你要翻身,又准备踩着谁的头顶往上爬呢?”
我心里很是愤怒,外表却挂着浅浅的笑:“淑妃娘娘说笑了,苏秦最多不过是公主,没什么苛求的。若真要往上走,也只能去楚国的地盘上往上走了,那时候要踩着谁往上爬,只怕淑妃娘娘还管不着吧?”
宣淑妃冷笑:“苏秦,本宫原以为你只是性恶,今天才知道,你不仅恶毒,还下贱无耻!”
我嘴角的弧度弯的愈发精致,语气更是说不出的温婉:“淑妃娘娘别动怒啊,动怒易伤身,你身体娇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不好。”
宣淑妃蓦地换上阴冷的笑意,将她一张美丽的容颜撕得粉碎,声音冰冷:“苏秦,希望待会儿你还笑得出来!春荣秋荣,惠敏公主最近歌舞都疏于练习,只怕筋骨都不怎么软了,你们两个去帮我给惠敏公主好好疏导一下筋骨。”
她身后的两个宫女领了命,便直接向我走来。怕我挣扎,一人一边反剪住我的双手,将我按到地上。
我仰着头看宣淑妃,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那样精致的笑容,无疑是对她的巨大讽刺和反抗——不挣扎,不哭救,因为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来救我,我只能自救,或者争取最快的死亡。
我这个表情彻底激怒了宣淑妃,平日里本来就不怎么端庄的一个人,此刻更是发了疯似地对着我的脸猛甩耳光,一边打一边骂,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她的怨闷,才能在心里为她夭折的女儿祭奠她的不甘。
双荷在一旁哭喊:“淑妃娘娘,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求你……”
、第十三章 血冷更要热血洗
我维持着笑容,虽然脸上臃肿看起来很是可怖,淡淡道:“双荷,不要求她,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宣淑妃冷笑:“死到临头了还要假清高!苏秦,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春荣秋荣,本宫累了,给我替公主松松筋骨。”
宫女的力气自然与宣淑妃大很多,那二人又一心讨好宣淑妃,下手格外重,手下不停,还加上了脚。我的眼前金星乱舞得越发热烈。满世界都安静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我想我真是疯了,直到现在,我依旧笑得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淑妃终于带着人离去,临走前她俯下身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
天空一声闷响,这一年的第一记春雷滚滚而来。尔后,闪电划破长空,照亮天际。不多时,今年的第一场暴雨倾泻而下,狠狠砸在我火辣辣一般疼痛的身体上。
双荷过来扶我,我推开她,含糊不清地道:“双荷,你不要管我,我就这样躺一会儿。”
双荷脸上水珠唰啦啦掉下来,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却仍旧固执地要来扶我。我无奈,只好道:“你收拾的卧房还没收拾好吧?赶快收拾好了,我想躺一会儿。”
双荷这才很听话的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待她走后,我缓缓握紧我的双手,扬起头来看灰蒙蒙水雾烟笼的天空。爹和娘的脸不断出现,我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过往的岁月。
那一年,似乎是我十岁的时候,我还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爹爹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游戏。那一天傍晚,我偷偷趴在窗沿上,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羡慕地看着那些下学回来一路欢声笑语的孩子们。那一日的夕阳格外的绚丽,满天都是妖艳的红霞,那些小孩儿的笑脸,他们在一起亲切地玩闹的样子,让我第一次觉得很是孤单。
爹爹从私塾回来后,我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强烈地表达了我想出去玩想有自己的小伙伴的愿望。
一向温和的爹爹勃然大怒,厉声指责我不懂事,连一向很疼爱我的娘也没有帮我说话,只在一边悄悄抹眼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连声心疼地唤:“我苦命的秦儿,为什么这样的命要落在你身上……”
那一次的抗争,以我被罚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结束。那是我唯一一次被惩罚,跪了没多久,我就疼得哭起来。娘心疼地揉我的腿,摸我的头发,一次一次道:“秦儿乖,不哭不哭……”
起身的时候,我的膝盖几乎麻木,站不起来。爹爹抱着我坐在地板上,抚着我的额头问我:“秦儿,不要恨爹爹和娘,爹娘这样都是为你好。”
我很生气,没有接爹的话,别扭的把头转向外面的天空。那一夜的天空,也如同如今这样的昏暗阴沉;那一夜后来下的雨,也如同如今这般暴虐。
只是那一夜,我的疼痛,有爹爹温暖的怀抱,有娘温柔的双手抚慰……而那时的我,虽然也是不自由,当我还有可以寄托的希望和未来。
而如今,我与他们已是天人永隔,从此以后,再无相见之日,这叫我如何不悲痛呢?而我的未来,也如同命定的轨迹,除了往前走,无力反抗。
暴雨倾盆,也没有人会看见我的眼泪,在这种情况下,大概也只有眼泪,才能让我觉得可以寻到一点思念的缅怀。而我的内心,也不可避免的如同爹爹的预料那样,渴望着用鲜血来祭奠着我没有守护好的东西。
我本来对这一场换婚没有多大的愤恨,但从这一刻起,我渐渐开始恨着今天的一切。没有端王府,没有邝胤贤的策划,我就还是我,还是苏秦,我就还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决定自己和谁在一起。而没有邝罙铭的默许,换婚不会成功,我也不会入宫,我的爹娘更不会因此丧命,我和邝胤儒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就说今天的这一场,看似是宣淑妃的寻仇,但若不是邝罙铭借机惩戒我对他的无状,宣淑妃根本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报复。
所以,当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时,我想,原来懦弱的、与世无争的那个苏秦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指天发誓:
邝罙铭,你从我这里剥夺的,你强加给我的,你逼着我去面对的……总有一天,我要向你一一讨还,如我所说,但愿你那时不会后悔!
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朦胧,世界在我眼里远去淡去,最终剩下虚无的黑暗。
我滑倒在冰凉的地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清华宫的床上,浑身都在疼痛,嗓子火辣辣的。我的意识还是很朦胧的,勉强睁开眼睛,入眼是满室微凉的烛光,窗外漫长的黑夜似乎还未过去,只是暴雨已然停了,四周安静得很像坟墓。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温暖的眸子,那双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我,那瞬间我便读懂了里面的,怜惜和心疼。只是一眨眼间,便什么也没有了。
一瞬间,其实也足够,因为我不会认错,那双眼睛,我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邝胤儒!
既然无法面对,也还没有忘掉,这样偷偷来看一眼也好。邝胤儒的性子,其实和我一样是无法改变的倔强。
邝胤儒走后,灵魂和肉体都在疼,我便无法入睡。既然睡不着,又不甘心任人摆布,我便要认真策划我的下一步路要怎样走,毕竟我要与之为敌的,是邝罙铭那只老狐狸一样阴险的人物,是这暗无天日的皇宫倾力培养出来的佼佼者。
而每一步,都可能决定了我苏秦的生死成败。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便还要隐忍。
想了很久,我才有了些眉目。但我不可抑制的感到悲哀。
我逝去的爹,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我的骨子里,其实是那样冷血的,破军的宿主应在我身上,的确也不怎么冤。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我要的不过是江山倾覆,王朝换代,雪我这一身家仇私恨!
、第十四章 风雨欲来雾沉沉
我在清华宫养伤的这段时间,朝中又一次发生了几件大事。不巧的是,这几件大事几乎都与我有关。
第一件事是关于楚夏和亲的消息。我与忽律衮祈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初,这让我很是感伤。一年前,也是六月,我坐上了邝胤贤的花轿进了端王府;而一年后的今天,我又再一次要坐上花轿,嫁去楚国皇宫。
一年前的出嫁,留给我的是震惊、是愤怒、是伤怀……而一年后的联姻,带给我的除了仇恨,又还会有什么呢?
我真是想不明白,世间女子认为一等一幸福的喜事,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戏剧的开始呢?
第二件事是关于邝胤儒的。原先拒不接旨的邝胤儒不知怎的突然想通了,已经领了旨,邝罙铭不计前嫌,重新任用他为护嫁将军,五月初的时候护送我从夏国京都,嫁去楚国的都城安淮。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邝胤儒在打算什么,我不得而知,只是觉得我的世界,渐渐离他越来越远。
第三件事是名动天下的沉香楼前段时间突然有了异动,开始大规模地派出刺客刺杀燕国的重要高层官员,同时也将目标指向燕国有名的商客,给燕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燕国皇帝赵正安震怒非凡,在燕国境内大规模地绞杀沉香楼的明部暗部,搞得燕国境内人心惶惶,却没有抓到一个沉香楼的刺客。
第四件事是我在清华宫遭到宣淑妃毒打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在这个关键时刻,自然容不得我有半点损伤,满朝的呼声前所未有的一致,要求严惩宣淑妃。
邝罙铭只能下旨,让我迁回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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