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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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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越走越远,又是一个永不再见。
漫天的火光中,好像还是那年初初入宫,我住在玉宸宫中,时时刻刻都是孤寂,皇宫之中高强之内,并无真心,唯有那么几个人,对我好……
这是我永世不能忘怀的一个夜晚,这个夜晚,我见证了一个国家的灭亡,也了解了一生的恩怨情仇。
送走冬香等人,我专门去了趟奉天殿,出乎意料之外,奉天殿里并没有邝胤贤身影,抓住一个太监一问,他慌乱着说:“皇上去了宗庙堂,不在奉天殿里。”
我一松手,他立即溜得找不到人。
我只得出来,往宗庙堂去。宗庙堂在皇宫的中轴线上末端,是皇朝中方位和奉天殿相对的地方,去宗庙堂,就意味着我要穿过整个皇宫。
我和段非烟在一起,倒也并不害怕,只是难免对于别人的恐惧有所感觉。
我们一路往前走,穿过两三个宫殿,燕军渐渐多了起来,皇城是真的完全沦陷在了燕军的铁蹄下。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大夏国了。
“放开,你们放开我!放开!”走到淑仪宫,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苍穹,直直传达到我的耳中。
随着这声音的传来,一个穿着藕色宫装的美丽女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我们的视野。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包,仔细一看,却是个不到三个月的婴孩。孩子也被这样的夜晚吓到,在她的怀里哭个不停。
她的身后,还有四五个燕军尾随而来,脸上是我熟悉的yin乱的笑容,猥琐的姿态,只让人犯呕想吐。
尽管她落魄至此,鬓发散乱,我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那个美艳的女子,曾经在红袖楼里一曲反弹琵琶,艳绝天下;曾经在京都别馆里问我,是不是邝胤贤心头所爱;曾经用最美丽的身姿,在大殿之上惊鸿一舞,成就最传奇的传说。
她是惜芜,是那个打败了苏沐的美丽女人。
几个月不见,她已然分娩诞下她和邝胤贤的骨肉,只是这个孩子注定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了。
她看见前方有人,以为又是追兵,正要躲避,那抬眼的一瞬间却已经看见了我。她一愣,脚步生生缓了,被身后的燕军抓了个正着。
“放开!”
惜芜声色俱厉地一吼,却没有让那些人松手,反而是被钳制了手脚,导致她的怀抱一送,手里抱着的孩子猛地跌落地来。
“啊——”惜芜一声惊惧地大叫,瞳孔瞪得老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她的怀中跌落,这种惊惧地痛,她母亲的本能,终究还是撕破了她的高贵。
我也惊得不敢动弹,那个孩子还太小,这么一摔,只怕命都没有了。
身边白影一闪,段非烟已经闪电般地掠了出去,再回来,手里已经抱了几乎落地的孩子,稳稳交到我手里。
白皙的皮肤,还没张开已经隐隐窥见端正的五官,这个孩子将来必定是长得极好看极好看的,他像惜芜,不怎么像邝胤贤。
惜芜见段非烟接住了孩子,才松了一口气,又剧烈地挣扎起来。抓着她的几个燕兵一时不察,被她挣脱开去。
惜芜一得自由,立即扑倒我身边来,抢过怀里的孩子,嘴里心疼地直唤:“桓儿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这孩子,是叫桓儿吗?”我伸出手指轻轻逗弄婴儿,他安静地呆在惜芜的怀里,短小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指。
“景桓,他的名字叫景桓!”惜芜抬起脸来,露出个温柔到了极点的笑容:“景桓,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小孩子自然不懂什么是救命不救命,只抓住我的手指,依依呀呀地吐着婴儿语。
可是这样宁静的画面,偏偏有人不识抬举地来打破。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不想活了吗?军爷爷的事你也敢管!”那几个燕兵提着刀,见我和段非烟站在那里,纷纷围上来龇牙咧嘴直叫唤。
我倏忽抬起头来,死死地瞪了他们一眼。
借着火光,我和段非烟的容颜都暴露在他们的面前,那几个人一愣,纷纷露出得意的神色。看着我和段非烟的眼神,分明是看刚才的惜芜:“哟,这里还有两个美人呢!兄弟们,好好抓住了,可别弄伤了!”
其他燕兵纷纷大笑附和:“哥几个今儿好好乐呵乐呵,也不枉我们千里迢迢来京都一趟。小娘们,有点眼力见儿的,把我们伺候好了,放你们一条生路!”
段非烟在一边冷笑不答,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直接不搭理他们,转头去看身边的惜芜。
惜芜容颜惨淡,大约这一场祸事,将她的心灼烧得太过厉害。她的憔悴,究竟是为了邝胤贤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不得而知。
那几个燕兵见我们都不说话,估计是以为我们害怕了,丑陋的脸上猥亵的笑容更加张扬,领头的那个耐不住,首先扑向了看起来最美最耀眼的段非烟,口里吐着污言秽语:“乖乖,来大爷怀里,让爷好好疼你……”
我冷哼一声,一群瞎了眼的奴才,也不看看段非烟的身影像不像个好拿捏的女人……虽然他夜色里看的确很女人…
只听得耳边一声闷响,随即是一声惨叫,那个燕兵倏忽间飞出去老远,重重扎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段非烟这一脚,应该是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第三章 美人泪,江山亡(二)

其他几人对视几眼,大吼一声:“兄弟们上啊,为伍长报仇!”提着手里的长枪大刀,纷纷向段非烟砍来。
段非烟淡淡看我一眼,我会意,牵着惜芜往后退出几步,露出老大一块空间。
惜芜没见过段非烟,只是那一眼,就被他惊为天人的美丽震到,被我轻而易举带到了一边。
那几个燕兵扑上来,只见段非烟淡定从容地飞起几脚将他们踢飞老远,这一次没刚才那么大力,那些燕兵摔倒了还爬的起来,又愤怒地围攻段非烟。
段非烟足见一点,将刚才那个伍长掉落在地的大刀握在手里,一个漂亮的连环杀,脚步移动间,翩若惊鸿,神色冷酷,好像绝美妖异的修罗。
惜芜直接看呆了,我听得她喃喃道:“魔鬼……魔鬼……”
那几个燕兵也傻眼了,等段非烟站回到我身边,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流出了温热的血,带着不敢置信和不甘心,渐渐软到在地,悄无声息。
这般的战斗结束,段非烟丢了手中的刀,十分厌弃一般地问我要手绢擦拭手指。我知道他向来不喜欢人血,由得他犯洁癖。
惜芜依依不舍地看了孩子几眼,忽然含泪将孩子硬塞到了我的手里。景桓被母亲舍弃,猛地大哭出声。
我手忙脚乱地抱住,忍不住有些怒气:“你这是干什么!”
惜芜突然跪下,眼里的泪水不断落下来,映着她的哭诉声声凄切:“苏姑娘,我知道你向来是菩萨心肠,请你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惜芜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惜芜!”
我连忙扶起她,她却挣扎着要跪:“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我答应您就是了!”我无奈,只得答应她。
惜芜眼泪落得更凶,看向景桓的眼中满是无奈,她的手指轻轻抚摸景桓的脸颊,笑容凄苦:“苏姑娘,这孩子命不好,出身在帝王家,却没能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国破家亡,我只求你能带着他离开这里,给他一条活路!”
景桓浑然不觉自己的未来,只是呵呵笑个不停,看得惜芜的眼泪又刷刷刷地掉。
惜芜说:“苏姑娘,我知道你和皇上有怨,但是罪不及孩子,他什么也不懂,只求逃得一条命,今后如何全在他的造化。现在也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肯救他,我已经很感激,就算是黄泉之下,也必定日日为你祷告,求你成全!”
景桓咯咯笑着,一派的天真无邪,我心头一软,忍不住就答应:“好,我带他出宫。”
段非烟站在一边,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惜芜终于放下心,她含泪向我拜了拜,道:“苏姑娘费心,惜芜之幸!”
我连忙伸手去扶她,她却含着笑意软软滑到,温柔的话语从唇间滚落:“皇上,可惜,惜芜没见到你……”
她歪倒在地,胸膛之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我抱着景桓,又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踪迹是那么轻易的消逝。
惜芜死了,那个美人活得犹如烟花一般灿烂而短暂,就这么去了,就算是死亡,也死得那么美艳,那么高贵。
外面喊打喊杀地声音不断传来,怀中的景桓好像也知道了与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已经离去,肆意哭闹起来,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声,将人的心肠挠啊挠,活生生也被磨得无端痛起来。
又有人走进这个方向,段非烟立即拉着我往一边闪去,绕过那些搜宫的燕军,直奔宗庙堂而去。
远远看见宗庙堂前围了不少燕军,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的燕军都排得整整齐齐,整个宗庙堂安静得滴水可闻。穿过重重的官兵,领头在前的那人,正是薛令。
所有燕军箭头所指的方向,皆是宗庙堂的屋顶。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宗庙堂是个三层高的建筑物,差不多算是整个夏国除了奉天殿外最高的建筑。此刻,宗庙堂的屋顶上,立着两个人影,隔了太远,分不清是哪个。
但是猜也猜得到,如果不是邝胤贤,再不会有别人。只是他身边的那人,却不知道是谁。我和段非烟绕开官兵们,又走进了些,才看清那是个女人。那样熟悉的身形,竟然是苏沐。
邝胤贤穿着明黄的衮服,正是加冕帝王的装束;苏沐却只是身着常服,淡紫色的裙子,外批一件大红色的狐皮披风,两个人站在屋顶,寒风冷冷地吹动着他们的衣袍,两人紧紧牵着对方的手,无畏地看向薛令。
薛令没有看见我和段非烟的靠近,我们便悄悄地绕开他们,从侧面翻进了宗庙堂对面的小阁楼里。
只听见庙堂之下,薛令沉声道:“邝胤贤,事到如今,你可是还想做无谓的挣扎?我奉劝你赶快下来,随我大军回燕国,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不就是个死字?”邝胤贤的声音却是从所未有的高亢,他大笑三声,笑道:“薛令,当初你藏于夏国,可恨我未能及时发现你居心叵测,及早动手除去你,以致于酿成今日大祸。你大可转告赵正安,国虽破,我大夏却不会亡,我邝氏子孙单存一女,也要覆了他的天下!”
薛令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身边的女人也不怕吗?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你又怎能让自己的女人陪你身死,不得善终?”
邝胤贤没说话,苏沐却扬声道:“昔日楚汉之争,虞姬陪项羽赴死,苏沐无能,也愿效仿虞姬,绝不弃陛下于四面楚歌之时!”
邝胤贤握紧了苏沐的手,将她半搂进怀里,两人相视而笑。
他也终于是放开了,明白了身边永远是谁最真心。隔着生死不过半步的距离,他们之间的隔阂居然烟消云散。
“邝胤儒镇守京南关,退守华拓郡,兵败之后也不知所踪;宣德妃在城破之前,就被家人诓出了宫去;惜芜也身死,他的身边若不是还剩下一个苏沐,真真是四面楚歌!”段非烟挨近我,不禁有些感叹。


、第四章 美人泪,江山亡(三)

怀里的景桓这会儿已经哭累了睡去,安安静静地。我将他紧了紧,抬头看对面的两人,心头的痛快却没多一分一毫。
我想,昔日旧怨,终归可以在今日得到一个了解了。
“非烟,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觉得呢?”我看着他们问段非烟。
段非烟淡淡道:“你心肠终究还是太软,见不得生离死别,也见不得血债血偿。这样亡国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这一次我是旁观者,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却是局中人。”
他手指着宗庙堂前燕军团团围站的位置,声音不易觉察地有些颤抖:“你看见那棵格桑了吗?那是在我父皇母后并着数位哥哥姐姐的尸骨上长起来的,那一夜也是这样,他们邝家人将我亲人们逼死,宗庙堂前的地板上,艳红的鲜血染得地面看不见青砖。如今风水轮流转,总算是让他们邝家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扭头看他,他一贯不正经的脸上,淡红的唇抿得微紧,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段非烟的脸颊边,却缓缓滴落两滴眼泪。
我单手将景桓抱着,伸出左手去搂他的腰,语气温婉:“非烟,你看,大夏国终究是亡国了,你我的仇恨,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以后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人敢拘束我们。你那年对我说的蜀山,如今可还找得着吗?”
“哎,自然是能找到的。你真的决定跟我一起去了吗?”段非烟叹息一声,将下巴搭在我的头顶,两人相拥的姿态,是心贴心最近的一刻。
“恩。”我点头:“我也喜欢漠北,你若倦了蜀山,我们也可去漠北,去天山,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愿意陪你去。”
“当真是像梦一样,只希望是梦,永远也没有醒来的那一天。”段非烟深深吻住我,许久才放开。
我手指着前方的两人,突然做了一个任性的决定:“非烟,我想跟他们说几句话,你可有法子?”
段非烟呵呵一笑,将我的腰紧了紧,长声道:“既然想去,那便去。区区几个燕军,又有何惧!”他足下一点,已经带着我轻飘飘掠了出去。
他轻功一流,这么身姿优美又急如闪电地掠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直到我二人也落在屋顶上,下面的人才纷纷回神喝问:“什么人!”指着苏沐和邝胤贤的箭头,纷纷调转来指着我和段非烟。
“放下箭,都放下!”薛令却突然大喝出声,还手疾眼快地一把打落了身边一人的弓箭。
其他人纷纷愣住,有些迟疑地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薛令眯了眼,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冷漠,又隐隐看得出烦忧:“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劳阁下烦心,我二人跟他夫妻有些话要说,说完即走。”段非烟自然接过话头,笑了笑,还算礼貌地开口。
薛令直接忽视了段非烟的话,看着我的眼神复杂莫测:“苏小姐,是非之地,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还是赶紧走吧!”
他大约还以为我只是红袖楼里的那个苏晋农,作为段非烟身边的女人曾经出现过。在战场上,我和薛令并没有真的面对面见过,也难怪他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份。
“你是……苏晋农姑娘?”薛令话音刚落,他身边一人却突然挣扎着踏出一步,有些震惊地开口问。
时隔这么久,宣寒青居然还记得我,倒是让我很想不到。只是如今他的形容,双手被反剪着,原是被俘了。
听说他们宣家已经倒戈相向,倒向了赵正安的那边,也只有他一人,虽说是个庶子,却很有一番骨气,先前邝胤儒还在华拓郡的时候,他还帮着守城,誓死不降。
宣寒青先前和薛令交好,薛令的欺骗,估计已经撕裂了他的心。他这般清高的一个人,落到这样的境地,让人说不出的惋惜。
“不对,不对,你是惠敏公主!你是惠敏公主!”没想到薛令的一句话,却引起了连锁反应,跟宣寒青一道被捆绑着的几个大臣打扮的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刚才出声的那一个我是认识的,也是因为他的缘由,我才间接卷入了这场争斗中。
他一身二品大员的打扮,面容清俊儒雅,面上虽有血污,那种温和的气质,却是从内而外的与众不同。他是我爹在私塾里教出来的第一个状元,傅舒鑫。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肯定我到底是不是惠敏公主,这个人一定非傅舒鑫莫属。先前我还是个公主的时候,为了扳倒邝罙铭,他是从中出了力的。
傅舒鑫这个人死心眼,我爹的死彻底让他对这个皇朝十分失望,因而在我报仇的时候,他积极参与其中,帮助我扳倒了淑妃和皇后,之后我和亲,听说他还极力反对过,可惜没什么成效,我和亲后身死,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他挣脱绑着他的两个士兵,上前冲出几步,跨到宗庙堂下来,盯着我的目光里,带了狂烈的欣喜,激动得落下眼泪来。
他在楼下仰着脖子唤我的名字:“秦儿妹妹,你还活着……”那种再见故人的热切,让我也忍不住想落泪。
除了段非烟,终究还是有个人,是真心的记挂着我,无关乎我的身份,无关乎美貌,更无关乎别的什么。
“傅大哥,天坛一别,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吧?”我忍不住微笑着,微微颔首应了他。
傅舒鑫喜不自禁,抹了把眼泪,才道:“秦儿你还活着,舒鑫九泉之下,也可放心去见先生了。”
段非烟问道:“这个人你认识?”
“他是我爹私塾里的学生,我还小的时候,我爹就很看重他,常常准了他到我家院里来。我足不出户,每次他来都要避嫌。他却知道我爹有我这么个女儿,虽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的缘由,但他怜我孤单,常常陪我隔着门板说话。”
我点头,将我和傅舒鑫这段从不对外人说起的往事,用最简短的话跟他解释。


、第五章 两小无猜是舒鑫

傅舒鑫心热,最见不得我哭泣,他下学之后便会悄悄溜到我的窗户下,从窗户里给我递好玩的街头玩偶,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自己做的蛐蛐笼……
他会的很多,胸中见闻也多,那些乡野趣事经过他的口里说出来,真真是趣味无穷。
爹后来也知道我们有联系,私下警告了傅舒鑫,知道我们从未见过面,才放心让我和他来往。
其实细细想来,也说不定我的命数,是从傅舒鑫开始的。
遇到邝胤儒的那一年,傅舒鑫正好陪着他爹下了趟江南,从江南回来,一切却都不一样了。以致于之后我走出闺阁,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他,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他。
傅舒鑫从小便待我好,我那时候常常怀疑,我要不是被阴差阳错换了婚,很有可能是要嫁给他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命数让我们无缘,他却成就了我。
“可要救他?”段非烟见我神色怅然,眼光在傅舒鑫和我之间来回看了看,低声问。
段非烟若去救,必定能将他成功救出来,我心头一喜,忍不住热泪盈眶,抓了段非烟的手哽咽道:“非烟,谢谢你!”
他笑着摸我的头:“我们两个人本是一体,有什么可以言谢的?”
“不是,”我连连摇头:“谢谢你肯相信我,也谢谢你愿意救他。”
段非烟叹息道:“傻瓜!”随即对我灿然一笑,他飞身而下,身形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薛令身边的人被他震慑,刷地退出去一两步,脸上显出畏惧的神色来。
薛令皱眉道:“沉香楼主?”他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段非烟的存在。
段非烟却不搭理他,几步走到傅舒鑫身边,上下看了看后,手搭在傅舒鑫的肩膀上,一提,脚下一点,已经把傅舒鑫提起来,几步跃上了屋顶,空中他的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传来:“薛将军,这个人我可要带走,你可别小气呀!”
“亡国之臣,你要带走本也无妨,可是这个人是我主上指明要的,你若带走了他,我可担当不起这失职之罪!”薛令沉声说着,那意思是谁都可以带走,唯独傅舒鑫不成。
我单身抱着孩子,给傅舒鑫解了绳索,他一得自由,连忙扑上来上上下下打量我,那种激动的情感,让我又忍不住想哭。
“小秦儿,我……我……”他哽咽着,眉目里流露出那种弄弄的眷恋:“你如今平安,我心头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地。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
段非烟自动过来接走了景桓,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扑过去抱住了傅舒鑫的肩膀,放声大哭。
他是我少年孤单的那些日子里唯一的阳光,是我命运遭遇突变,身陷深宫里时身边唯一的依靠,他于我的分量,亲人更甚于竹马,他如今平安,我如何不开心如何不高兴?
两人哭作一团,四周的人都惊诧了。除了段非烟,还没有人见到过我这般肆无忌惮的样子,也难怪他们要静悄悄地观摩。
注意力被转移了好半天的苏沐和邝胤贤也一样,邝胤贤走上前来几步,就站在我的对面,他的脸上神色莫辩,分不清心里真正的想法。他的声音却颤抖:“你真的是苏秦?你真的是,秦儿妹妹?”
傅舒鑫将我护在身后,看着邝胤贤的目光坦然而淡然,语气恭谦:“皇上,放过她吧!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们邝家还要害她到什么时候?”
邝胤贤神色黯然,却执着地看着我,慢慢说:“我不知道你是秦儿妹妹,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我冷笑着上前跨出一步,看着他的目光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平静。
从前我恨这个男人,我对他的痛恨深刻入骨,恨到不亲眼看着他死,我心难安。可是看到他如今的下场,我反而找回了一开始遭遇他的欺骗时的那种平静。只是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反而又勾起了我的心火。
“你不知道?我还在京都别馆的时候,胤儒就曾经亲自入宫去找你,那时候他对我说,他已经把我的一切告诉了你。可是你怎么做的呢?他的用心良苦,你弃之如敝屣,拜你所赐,我一路逃命到了楚国。天下的海捕文书,哪一张上没有你的印玺,你现在来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邝胤贤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语,一点一点变成了惨白。他忽然回身,猛地一把甩开苏沐的手。苏沐跌倒在屋顶上,他的身体却挡住了苏沐下滑的趋势。
邝胤贤一把拎起苏沐,他的脸色青白得吓人:“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沐吓得花容失色,听见这句厉声的质问,却渐渐转平静下来。她本来泪光盈盈地看着邝胤贤,闻言眼中的神色变得十分冷硬。
苏沐固执地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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