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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馀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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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相互搏斗着。锦若摸到一直拿在手里的硬物,似乎是一个牌子。夜太黑,她看不清,只能靠着手指去摩挲上面的纹路。
那纹路却是她有印象的,虽然她未很仔细的看过。不不,一定不是的。怎么会和昭偕怀里那块暗卫的牌子一模一样呢?一定是她摸错了。
她咬着唇,将牌子拿到离眼很近的地方,依稀看得见上面的一撇一捺。不不,一定是太黑了,她的眼睛有些晃,看不清楚。
剑光闪过她的眼,闪过那块牌子。上面赫然是一个字——忱!
锦若只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心掉进了冰窖。她最信任的人,派人埋伏在这里,对她与安琴下了毒手。
难怪觉得那黑影人不是人,妖不是妖,原来是人伪装的!
可怜安琴,命丧于此。
募执与黑影斗得不相上下,两方都用了大半的精力。忽而那黑影转身飞也似的离开,募执正要去追,只听身后锦若的声音平淡,“别追了。”
他顿住脚,回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他拉住她,“你去哪儿?”
炽热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一惊。
“去求得一个证明。”
募执跟在锦若身后,不知她要去何处。她一路往桃林深处走,却不见了黑影的再次袭击。
他一直往四周警觉地观察着,此时可真是奇异的静,不是么?方才的如妖非妖的黑影去了何处?
雅亭之中,空无一人,唯有清冷的风吹过。
锦若终于破决了最后一点的希望,昏倒在地上。
募执将她抱到亭中躺着,昏迷之中,她的嘴唇还在嗫语,听不真切在说什么。良久,夜幕从暗黑变得深蔚色,锦若一个惊咋,从噩梦中醒来。
募执偏头,“你醒了?”
锦若手里紧紧攥着那牌子,悄然放进袖中,“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家就在附近,能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家父定当厚报之。”
“厚报什么的就免了。”募执瞧她这一身,委实狼狈得不能出现在人前。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吧,就当是替落魄美人儿无偿做一回事儿。”
锦若原想着他这样太过亲近接触似有不妥,转而又想自己昨夜的不堪。。。。。。
便手将他抓紧,点头道,“多谢。”
按着她说的路走回去,竟然是杨相国府上。杨相国一向早起,正好瞧见一个男子抱着衣衫凌乱的她从房上掠过。
锦若刚落地,便听见小院门口杨相国怒气冲冲的声音,“锦若!你昨夜做什么去了?这么大姑娘家。。。。。。”
气话未说完,锦若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双肩抖动得厉害,“爹爹。。。。。。”
募执对着杨相国恭敬地拜了一拜,“晚辈月募执,昨夜途径南郭桃林,碰巧。。。。。。。”
他顿了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碰巧杨小姐需要帮助,晚辈便拔剑助之。”
杨相国双手将锦若抱紧,喃喃道,“宁王?。。。。。。”
她泪眼婆娑回头,这总是自信满满当当,喜笑的,便是昭偕的二弟,宁王月募执?
可真是像诅咒,遇上了忱王又遇上宁王。
世上的事情真是这么巧,就像是谁专程设下的圈套。
***
锦若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令她震惊。她无法想象,这些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实。
姐姐,姐姐她。。。。。。
“那夜我认识了宁王,所以你现在也知道,小月是个孽种,并非王爷的生子。”
她怎么说出此话时如此镇静?
“那牌子我一直留着,为了证明是他亏欠我,而不是我亏欠他。”
烛火被她剪得微微跳动了一下。
“为了娶到我,他还真是什么手段都能够使出来啊。安琴,你不要怨他,但凡想要君临天下的人都会耍很多的手段,你我都在他身后,随时能够成为他登上帝位的垫脚石。”
她凄怆地笑了笑,手中的剪刀‘卡兹’一声,“不过,可怜是他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妖怪,竟然让自己的女人。。。。。。”
想必他并不知道,若是知道她甚至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他一定会懊悔自己的做法。
子嗣如此重要,远比一个女人重要多了。
而他待小月那么的好,分明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你知道,他待我如何的好,我都始终不温不火,装作未见。因为。。。。。。”
烛火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险些熄灭。
“因为他为了得到黛烟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安琴手捂着嘴,很少流泪的她,双泪此时成了蓄满水的水缸,轻轻垂下眼脸,泪就在地上溅出了水花。
静息香烧完了,安琴肩急剧地抖动,捂着嘴,‘咚’坐倒在椅上。
良久,才收了哽咽之声,抬头看着仍在剪烛火的锦若,道,“王妃,我想下去冷静一下。”
“嗯。”
锦若将灯芯已经剪到不能再短了,一下一下,都剪在豆大的火焰上。
安琴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出去,冷静异常。阖上门前,她说道,“王妃,我想姐姐她真的很喜欢你。之前我待你不好,对不起。”
锦若将剪刀搁在桌上,轻声道,“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你姐姐的死都是我造成的。若我不认识昭偕,或许此时我嫁与一个普通人,你姐姐仍和我在一起。你也就不必。。。。。。”
安琴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忘了,帝王之剑在你手中。任你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翻出来。”
这就是,帝皇家女人的可悲。
“不过,王爷的气概着实为我所欣赏,他待你也是真心。王妃,你俩之间的事本不该我这下人多言,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再大的伤痛也会消失。忘了吧。”
前事休矣,莫要提起。恨也罢,怨也罢,珍惜眼前人。
善净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轻言。
可是她就是忘不了,忘不了啊。因为爱他太深,才不能接受被他利用。而且明明被他利用,他表面却一丝都未表现出来。
他楚楚衣冠,柔情蜜意之下,都是为了天下!
她为何会与他遇见?她甚至想,那也是他的一个计谋。
一切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罢了。都道忱王擅攻人心,原来爹爹用尽了办法不让我与他相识,依旧被他看破,甚而让我爱上了他。
锦若吹了灯,擦尽泪,眼见着窗外雾气又腾起。看了一回,只是更加的伤心,便平静了心,躺到了床上。
自是辗转难眠,闭眼恍恍惚惚之间,一个声音飘飘悠悠入耳,“莫爱,莫爱。”
心中冒出一个声音,那声音浅浅淡淡,像是水过无痕,燕过无影。但锦若却听得真切。
“傻子,爱都是假的。”
锦若乍然明白,这令人发怵的。。。。。。竟是黛烟剑的声音。
“嘻嘻。”那声音开始笑,笑得鬼魅虚无,“你知道么,曾经有个女人为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血染天下。”
声音逐渐向她靠近,猛地扎进她的脑海中。它说的话就一直响彻了脑海。
“为了他,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血染天下。”
。。。。。。
锦若头沉重,感觉深深地陷入了不知何处。
黑暗像是幕帘一样,猛地拉开。明亮的光刺得她别过脸,待光线缓和了,她扭过头。便是一道鲜血溅了一脸。
这赫然是在战场上,面前一个士兵的头被削下,断颈汩汩地冒着鲜血。
一个白衣身形窈窕,手执一柄剑站在那处,周身冒着青烟,如鬼如魅。她夸张地咧嘴笑着,整个白衣下半截都被血染红,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血印。
她朝锦若举起剑,露出一个更大的笑脸,“你也去死吧。”
锦若忘了挪步,直直盯着她的脸。那女子虽是狰狞,满脸血迹却掩盖不了她绝色的容颜。
很是眼熟。。。。。。
剑当头劈下,锦若急忙闭上眼。那刻,她突然想起了,那女子,正是自己。
惊出了一身冷汗,锦若气喘吁吁醒过来,还觉得惕惕怵怵。忽闻推门关门之声,传来昭偕熟悉的脚步声。她闭上眼,佯作熟睡。
昭偕在床边上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即使闭着眼,锦若也感觉到那目光有些灼人。
第42章 情妄
毫无预兆,他猛地将被子掀开。锦若一惊,来不及反应,倏地他手摸上了她的胸前,隔着衣裳揉捏着她柔软的部位。他从她背后靠近,在她耳垂下轻轻呵气。
那手冰得惊人,透过绸质的衣料拂过她的肌肤,带起一层战栗。而那嘴里的气息滚热,几乎又将她融化。
“唔。。。。。。”
锦若习以为常,翻身抱着他,和他亲吻。
突然他将她推开,站立在床前,眼中一闪而过冰冷嫌弃之色。
“昭偕,怎么?”
锦若只见他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之感,那盯着他的眼,就和当时白莲洲看她一样,顿时心就沉入了深海底。
那陌生的眉眼又消去,逐渐被心疼取代,昭偕将她弯腰将她抱住,抚着她的背心,“锦若,我知晓他们都见不得我们好,说着那么些伤害人的话。”
锦若心下沉沉,郑重着神色问道,“谁说了什么?”
昭偕闭上眼,眉心厉地皱起,“记得你我洞房否?”
锦若只觉得脑中轰然之声大作,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提过洞房之事的。必是有人讲了什么与他,不然他为何这副神色?
苏合香在空气中散开,舒缓的香味袭入口鼻。空气凝结在了此时,许久,昭偕哑声开口,“为何不说话?嗯?”
指节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的肩头,沿着线条直到她的脸颊,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锦若,“那么,你果然是欺骗了彼时烂醉如泥的我?”
锦若脸色煞白,将脸扭去一旁,不再答他的话。
“看着我。”
他命令道。手上用力,硬生生将她的脸擘了过来。
他之前,很少如此粗暴地对待他的锦若。除了宁王逃走的那次。
锦若看向他的眼已经泛上了红色,眼波如润玉,唇色苍白。脸颊被他捏出了红痕,他仍是不松手,反而见到她此时委屈辛酸的模样更加是怒火从肝生。
那薄唇上因方才与她亲热过显得湿润光泽,却说着极其难听的话,“杨小姐,在与我成亲之前,你果然有过男人?”
锦若双手握着自己的衣襟,双眼只是轻轻一眨,泪终于落了下来。
终究有这么一天的,她早就知道。
索性都给个痛快吧。
锦若竭力镇定自己,凄苦一笑,“昭偕,都是你做的,为何还有多此一问?”
“我做的?”
昭偕总算是压抑不住火气,松开手,将她推倒,大笑起来,“对啊,都是我做的。在你眼中我做任何事都填补不了那夜未去救你。可是。”
他忽而扬手,一巴掌用力打在她脸上,双眼中是腥红的戾色,“可是我来不及去救你,你就投入了月募执的怀抱?!”
锦若被他的力道打得倒向一旁,头发散乱将脸埋住。她将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嘴角红肿起来,渗出了一点血丝,唇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未说出,像是个没有灵魂的人。
灵魂一物,早在那夜就被他抽走了。
他扯着她的长发,将她拉得颈项后仰,嘴里吐出几个恶狠狠的字,“我倒想知道,月募执与我,你觉得哪一个在床上更能满足你。”
锦若半张的嘴被他的唇堵住,舌头不耐烦地搅动,他恨不能将她的唇她的舌全部吞下去。大手粗鲁地撕开她的衣服,沿着白皙细腻的肌肤向下抚摸。
她突然哭出声,泪水顺着眼角流入了俩人合在一处的口中。
稍微将头后仰,喘了几口气,“为何,我。。。。。。”
他再不愿听她的辩解,一只膝盖跪上床,将她压下。那双曾经无比温柔的手,此时就像是洪水猛兽般不停歇,上上下下地抚摸着她。
饶是如何被他抚弄,锦若都不能像平时一般有任何欲望的感觉。
昭偕却不管,拉下她的亵裤,一只膝盖分开她的腿。
“不要。。。。。。啊!”
头发被他用力向后拉,锦若挺起身子,胸口是他火热的唇。
锦若闭上眼,眼前漆黑一片之时,忽而想起被侵犯的那个夜晚。也是被人这么钳制着不能动弹,强行贯穿了身体。
“啊。。。。。。”
他果真贯穿了进来,不带丝毫的顾怜,用力冲撞。
那时候,那时候也是啊。那个漆黑的妖怪,也是这么待她。锦若泪眼婆娑,努力想看清身上的人。
今夜偏逢无月无星,漫天大雾。
那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之感,就如当晚一样。
他,是谁?
在她身上的,究竟是谁?
绝不是昭偕,他不会如此待她。是那个,是那个漆黑的人!
“走开。。。。。。”
她使劲地推开他,“走开。”
昭偕却不管她,此时只想着宣泄自己。
好黑,好痛。锦若紧紧闭上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滴在床单上。
“救我。。。。。。昭偕,救我。。。。。。”
昭偕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稍微缓了下来,在她耳边哑声道,“锦若,是我。”
“。。。。。。救我,昭偕。。。。。。”
她还在呼喊,越是被他推入情欲中,她就越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在半昏半醒之间,以为自己是在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血。。。。。。她感到自己身下流出了鲜血,带着撕裂的疼痛。颤抖地探手,摸到一片黏稠的濡湿。
啊,那时候亦是。
被不知什么东西贯穿了身体,流下她的初红。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昭偕反而将她的双手捉住,另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对着那柔软的唇吻下去。
沉浸于欲望之中的他没看见,锦若双眼失神,瞳孔渐渐散大,已经昏迷了。
当他终于得以发泄,将锦若放开,锦若突然在昏迷之中说了一句,“救我,阿执。。。。。。”
隔日,安琴听得下人说王爷夜里回了府上。正往徂芳阁走,就见到他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面冷冰冰的往外走,那张脸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的温暖,比平时冷了数百倍。
“王爷。”她欠了欠身。
昭偕经过她身旁,毫不停脚走开。那周身散出寒气,教人胆颤心惊。
安琴只是皱了眉,赶忙往徂芳阁去。
刚进院子,就见到门口坐着锦若。她随意批了件薄衣,赤着双脚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手里拿着红木梳篦缓缓地梳一头黑顺的青丝。
走近了,才见她面上,脖子以及衣裳深处,有几点红肿之处。
这深秋时分,天气凉得紧,她反而颧骨异常的红,唇也是。
“王妃。”
安琴拿了件大氅,披在她身上。
锦若动了动身子,说话的声音很是无力,“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她斜过眼,眸子冷冽,言语却是凄苦,“我当真该有我自己的报应,昨夜里,就当还你了。”
安琴不知她出了什么事,可那眼神,分明是怨恨她。她颤声道,“王妃。。。。。。昨夜,你和王爷出了什么事吗?”
“都是托了你的福。”锦若肩头下垂,双眼空洞地望向高大的朱墙,她突然想,朱墙之外,又是什么呢?
“现在他去地府了,去杀了那孽子。”
安琴大惊,这才明白王爷竟已知晓了此事。
只觉得不可置信,“啊,王妃,我、我从未与王爷说过。。。。。。王爷他、他从何得知?”
锦若狐疑地看她一眼,别回头,“对啊,我也想知道。”
她站起来,将大氅从肩上拨落在地上,声音是如此凄凉,“我想一个人呆着。”
忽而胃里涌起一股潮浪,她险些呕出来。
“王妃!”安琴见状,急忙伸手欲替她拍背,“没事吧?”
锦若错一步脚,挡住她的手,“别管我。”
胃中酸涩得很,口有些干苦,身上被他弄了很多处的伤,都隐隐发疼。这感觉,还不如死了。
安琴讪讪地收回手,低眼咬唇,“是,我就在院外候着,王妃若是有任何需要,只管唤我。”
走了几步路,忽听背后的锦若叫她,“等等。”
安琴回头,却见她双颧红得惹眼,红唇嘲讽道,“别叫我王妃,我有名字,我叫,杨锦若。”
安琴再也受不了,猛地掉头跑开。
她这样子,这样子多么像那种心已死,身却苟活的人。
昨夜离开时,她还如此镇定,今日来,为何就成了这样?
安琴站在院门外,忽听见她平日里弹的琴音,越过高垣红墙,还能感受到那悲怆的气息,忍不住泪水扑簌而下。
锦若将琴放在双腿上,仍是赤着脚,坐在夜里被打满了霜露的石头上,一下一下地,抚弄琴弦。
弹最后一曲吧,从此后就忘了他。
可是,为什么琴弦变得如此模糊,教她看都看不清。有水滴到她的手上,下雨了么?
锦若抬头,浩朗高远的秋空空空荡荡,何来雨水?
乍低头,又多了两滴水。原来是自己落泪了。
小腹传来隐隐坠胀之感,锦若觉得腰似乎挺立起都有些累。
小月,娘能保你的只能到此时了。愿你果真如文初黎所言,安然一生。
然后,燃尽这纷乱的天下吧。
院门口传来细碎脚步声,锦若以为是安琴,正觉得不耐烦,只听一个怯怯懦懦的声音响起,“王妃。”
原来是小凤。
锦若拭了泪,答应道,“嗯,何事?”
小凤勾着头低声说道,“安琴姐说你不愿理人,兴许会愿意与我聊几句。。。。。。”
院门口一角裙角掠过,带动细微的风声。锦若知道安琴就站在院外听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她,小声问道,“宁王可曾派人联系过你?”
小凤摇头。
“那。。。。。。”锦若试着问,“忱王呢?”
小凤猛惊抬头,倏地又将头低下去,眼看着地,“没、没有。”
锦若心下明白了大半,原来,没一个人是信得过。
她从未有过邪恶的念头,此时心中却冒出一个,“小凤,若是骗我,就肠穿肚烂而死。”
第43章 相亡
小凤仍摇头,“奴没有。”
锦若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分了,改口对她道,“替我倒杯热茶来吧。”
小凤这才稍微活跃起来,进屋去端出茶水,脚步轻盈。
锦若见她面带喜色,似乎心情很愉悦,便随口问道,“最近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小凤脸色带上两抹绯色,“嗯。有人去向我爹爹提亲了。。。。。。”
“你中意的人?”
小凤点头,“自小就认识,奴做花奴时,他常拿些食物与我。待我挺好。”
锦若全然说不出好意的话,无甚表情地别过头,声音生涩僵硬“恭喜。”
小凤垂着头,手摸到袖中几次,纠结一阵,终于开口道,“有一事,不知当不当与王妃讲。”
锦若喝了口热茶,道,“讲吧。”
小凤递上一个丝帕,“不知谁掉在我家门口的,我见与王妃之前给我料子一样,不敢让别人看见,一直揣在身上。”
锦若接过来,果然是雪绸制成的。那上面写了一行字——王妃安好否?
小凤将眼睛凑过来,问道,“奴不识字,上面写的什么呀?”
锦若将丝帕随意丢在一旁,说道,“看来是闲人做的闲事。”
说罢一顿,脑海中闪现出白的一尘不染的影子。她急忙将雪绸拿起来,对着日头看,果然隐隐现着一朵白莲花!
“小凤,你一路上来的时候,可有人跟着你?”
小凤想了想,说道,“奴一直很注意,应该无人跟着奴。”
树梢被强风吹得用力摇动,叶子落了一地。锦若抬头,树上却什么都没有。
但她隐隐感到周遭似有不对,将小凤护在身后,低声说道,“你别说话。”
便一直仰头观察着周围的异样,再去看院门外,似乎安琴已经不在了。锦若疑虑地着唤了一声,“安琴?”
‘噗——’
这声音就在她身后。
她惊诧地回头,正好被血溅了一脸。小凤感觉不可置信,低头去看,一只手贯穿了她的肚子,涌出了半截肠子。
她疼得皱眉,小手紧紧地抓住锦若,“王妃。。。。。。”
“小凤!小凤!”
怪异的大风使劲吹动几下,小凤倒下去,露出是一张面无表情的男人脸。那男人异常高大,他将小凤丢开,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她颈后一敲。
“王邀请忱王妃一聚。”
锦若昏倒前,眼角斜到男子,依稀看见他身上纹着怪物的纹身。她记得,那是古代的凶兽,名字叫做,猆。
安琴是被前来报信的暗卫带走的。她皱眉道,“怎会有那般夸张?活生生的人成了两半。”
暗卫白了下脸,似乎回忆起了很是恐惧的事情,“是真的。”
远远地就瞧见了横七竖八摆着的几具暗卫尸体。待走近了,她看清,果然如所报的那样,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抓着大腿将人撕成了两半!
“这是哪儿当值的?”
安琴忍住泛呕的欲望,问道。
暗卫突然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跪下道,“属下该死!属下太过惊讶之余,忘了第一时间查看令牌。这。。。。。。这几人,都像是王爷今早才安排去守着徂芳阁的。”
安琴大惊,不好!
“召集五十暗卫,随我来。”
说罢,急忙脚下如飞,迅速跑回徂芳阁。身形矫捷如燕,她一跃,踏过高高的朱墙,落下。
徂芳阁的院中,地上一人躺在血泊之中,肠肚尽现。
安琴险些把持不住脚步,不可置信,颤声唤道,“王妃?”
“唔。。。。。。”地上那人闻声,扭了扭身子,开洞的肚子又涌出一截肠子。
安琴听那声似乎不对,从袖中摸出短剑,轻脚挪步过去。却见小凤双眼翻白,躺在地上低声的呻吟着。
安琴此时哪儿来心思管她,推开房门见里面无一人,只得焦急地问她道,“王妃呢?”
小凤双眼翻得更白,无力地说道,“被。。。。。。被男。。。。。。”
忽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四肢开始痉挛,头向后仰,角弓反张,肚子的口子往外涌出更多的血,同时伴着一大堆肠肚。
安琴是看惯了生死的人,咋舌道,“没用的丫头,我来帮你吧。”
手上执起短剑,手起刀落,划过她的脖子。
那抽搐瞬间终止。
再怎么不喜欢小凤,委实她也死得太惨了。安琴叹了口气,将她的双眼拂闭上。
但抬起头来时,悲悯的眼色已经消失。身后赶来数十暗卫,她咬牙道,“追!王爷若是怪罪,由我全当。”
***
君可知,何为冰天雪地的噩梦?
对于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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