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霜馀尽-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中、中计?”陆飞叶惊讶道。
“不错。你与燕儿都是忱王手下的高手,倘若你二人相互残杀,不管谁死谁伤,对于宁王都是有利而无一害。”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看似热忱爽朗,实则内心无时不刻不在算计。连锦若都被他算成是对他大哥的牵制,还有什么不能利用?
陆飞叶低吟道,“莫非我找错了复仇对象?”
正想着,忽听‘噗通’一声,锦若直直地跪在了地上,“陆将军,妾身有一事相求,望将军答应。”
陆飞叶与文燕儿都吓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立刻去拉她,“王妃折煞罪臣了,有话请起来讲。”
“请陆将军听完。”锦若固执地摇头。
陆飞叶无奈,道,“王妃请讲。”
“陆将军定是想去寻宁王复仇,但请陆将军莫要去。陆将军请回忱王身边,如今战乱之风已经吹起,忱王与宁王交战是迟早之事。若忱王身边有陆将军在,胜算定能多增一筹。”
“唉,原来王妃要说这个。”陆飞叶跺脚道,“瞧我这被蒙蔽的猪脑子,难怪连妹子也保护不好。王妃说的方为大道理,倒是罪臣心中的想法短浅腌臜。王妃这么一提点,罪臣自然以忱王是瞻。”
锦若这才扶着文燕儿的手站起来。陆飞叶感叹道,“王妃真为王爷贤内助也。”
锦若低头莞尔一笑。
文燕儿开口道,“王妃也真是,直接就跪下了。和这种大老粗用得着跪下么?肯定会折他几十年的寿!”
陆飞叶瞪她一眼,“哼,妖孽就是妖孽。没见着王妃身上都这般脏污了?为何不晓得替她找身干净衣裳换上?”
“飞了一晚上,一路上还在躲你,哪儿去找衣裳呀?我还想换身干净衣裳呢。”文燕儿牵着锦若道,“总算我能安安稳稳在路上走一回了。王妃,我们去凤州城里买身衣裳。”
陆飞叶之所以能追着文燕儿这么远的路程,是由于其脚力惊人。
文燕儿在天上飞着,好似一道风掠过树梢。而陆飞叶便用脚在地上跟着跑。锦若赞叹道,“真是一奇人。”
“哼,还得多亏我这一年训练他,他天天跟着我跑啊跑啊,速度才越来越快的。”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凤州城。歇息一时之后,又继续朝着帝京方向上路。
***
文初黎已经算到了他们到达的时间,安排了人在帝京城外接应。打从进入帝京,锦若便突生紧张,迫切想见到昭偕,却又有些害怕见他。
昭偕接见他们是在忱王府大堂内,里面正坐满了他的幕僚们。他们正在商议即将发生的战争,该用哪种兵法,该如何布局。
三人一进大堂,大堂内立刻安静下来。锦若外面穿了一件厚重的外袍,将头也盖住,整张脸只能看到一点儿雪白的下巴。
坐在上方的昭偕却久久未出声。陆飞叶便道,“臣陆飞叶,愿再次跟随忱王殿下,为王爷军队先锋。”
昭偕挥了挥手。文初黎出来说话道,“忱王早有昭令,只要陆将军回来,随时官复原职。”
“多谢王爷。”
文初黎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三位入座。”
文燕儿对他眨了眨眼,却被他一瞪,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去坐下。
第61章 盗令
进入大堂,好似已经沐浴在昭偕的目光之中。锦若的心突突跳动,感觉随时要跳出来一般,从头到尾不敢抬眼看上方坐着的人。
她心中想着不知他有没有些变化,瘦了还是胖了。想至此心中又开始难过担忧,很是想要探出一些目光去看他。
慢慢地从袍子的帽中抬起头往上看,一点一点地看他。
玄色鎏金靴,银线镶边藏青色官服,腰间悬挂着象征高贵的白玉。再往上,是他的胸口。
他当初说要把她做的那个相思结放在胸前,不知现在是不是还在呢?
锦若的眼就一直停留在了他胸口,半晌才缓缓继续上看。凸出的锁骨在滚动,是他端着杯子在饮茶。
忽然有人道,“跟着陆将军和燕夫人来的那个小子,为何不说话?”
锦若一呆,这才想起好像刚才她只顾着看上方的昭偕,未听见有人问她话。
“我问你要跟着王爷,有什么长处?”那人高声道。
锦若不知如何答他,猛地抬头,只见上方的昭偕端着茶杯,目光锁着茶杯,似乎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锦若咬唇想了想,咳嗽一声,作出男声道,“现在战事一触即发,即使在下一无是处,若能跟随在王爷身边为王爷挡一招暗箭也愿意。”
昭偕仍不动。
那人又道,“若是有暗箭,在座各位都会眉头都不皱一下挡在王爷之前,哪儿轮到你这瘦小子来。还有什么长处没有?”
昭偕放下茶杯,一手放在桌上,目光依旧未看她。
忽听风声一响,一道暗箭划破安静的气氛,直直射向上方的昭偕。锦若毫不迟疑脚下一蹬,扬起的空气中带着些黛色青烟,不过转瞬即逝。她一手便抓住了那暗箭。
一串动作迅速简洁,待所有人反映过来时,大堂内嘘唏之声遍起。
“这小子身手比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各位,怕是敏捷得多吧?”文初黎笑道,对着昭偕拱手一拜,“为了测试这小子,让王爷受惊了。”
昭偕对着他一点头,便甩袖离开。大堂内之人见忱王离开,也都正襟起身,拱手恭送。
锦若呆愣在原地,手里还紧握着短箭。文初黎上前推她一把,“王爷有话单独要与你谈,还不跟着去。”
“哦、哦。”锦若忙点头,小跑了一段路后转头对文初黎一笑,“多谢相助。”
文初黎亦是对她回之一笑。
大堂中人散去后,文燕儿才问文初黎道,“公子,为何我都还未感觉到暗箭,王妃偏那么快还能接住了?”
文初黎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因为她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啊,所以他的任何一点动静她都知道得最清楚。要是那箭是对着我来的,你就跑得最快了。”
后府内,锦若跟着昭偕走到一处亭中。昭偕甩开袍尾,在亭中坐下来,见她正四处打量。
他终于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锦若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青丝霎时散了一片披在背后,她笑了笑,“看我是不是还熟悉这些景物。”
昭偕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笑依然,人似乎也依然,却是看不出她内心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真是,一到了她面前他就束手无策。
昭偕愣了半晌,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唉。。。。。。你还回来作甚?”
没有责怪,没有嘲讽,只是温柔而无奈地这么一句话。锦若的眼眶早已蓄满的泪最终崩堤,啪嗒啪嗒落了一地,她抽着声,道,“只是,回家罢了。”
“是不是他让你受委屈了?”他想要伸手替她拭泪,顿了顿,又收回。
锦若泪水涟涟的脸上带着笑,一边笑一边不断抹开流不停的泪水。
“我在什么地方都想着你,一想到你心就好疼,怎么办?”
昭偕扭过头不看她的泪脸,“明知我对你就像是荼了毒,一旦沾到就上了瘾。你又是替他来勾引我的么?”
“不是。”锦若小心翼翼将小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周身僵了一僵,并未拒绝她。锦若便将另一只手放上他另一边肩。
“昭偕,我从来不曾爱过除你以外的人。”她说道。
就这么一句话,戳中他心中最深的伤疤,心又开始流血。他勃然大怒,挥手拨开她的手,“你还说这种话!还想怎么伤害我?”
“不是,我没有。。。。。。”
才开始说一句话,他就不愿听下去了。
“我替你和他养了这么久的私生子,把我当是傻子一样的玩弄!”昭偕怒吼道,蓦地站起身,一手抓住锦若的脖子,“洞房之夜,我还相信你冰清玉洁。这么多年我对你用尽了心思,你却对我是逢场作戏,假心假意。锦若,你说你还要我怎样?难道你要我拱手让出江山,对他屈膝称臣吗?”
锦若垂着眼,沉默。抬眼时充满了坚决,“谁说小月不是你的儿子?我不再冰清玉洁,你为何就想到是其他男人造成的?”
“你想说什么?莫非是我将你。。。。。。”他松开她。脖子上一圈红印,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难道还是他在成亲前对她做了什么吗?怎么可能!他只在她房中住过一宿,那已是成亲之前很久的事情。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成亲之前绝对没有过不轨之事。
“那么,你与我约定在桃林的那晚上,你在哪儿做什么呢?”锦若问道。
“被一个、看背影与你很相像的女人算计,似是昏迷了一夜。”昭偕回答,对她冷笑道,“怎么?要同我算旧账?”
锦若又问道,“昏迷中做了一场噩梦吧?是不是在梦里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了什么不愿意的恶事?”
正是。
她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转念又想到,她肯定知道得清楚,她从那时就开始谋划怎么害他了。
“果然是你和他计划出来的!”昭偕咬牙道,内心在叫嚣着欲一掌劈死她。但手藏在袖中,只是紧紧握着,青筋绽露。
能这么胡想也是正常,要是她是他,也会这么想的。
“你可曾想过那不是你的梦,是真实的?”不待他回答,锦若继续道,“是你不愿去相信,不愿相信如此沉稳的你会做出那种丧失人性的事情来。所以你一味将它当成梦,不肯直视。”
昭偕皱眉,脸色有些发白。
“你知道我晚上在做什么?为何会遇见宁王?”不待他回答,锦若径直说道,“因为我是你所谓那个梦中的受害者。”
“你撕碎的是我的衣裳,撕咬的是我的身体,纵欲的就是我的冰清玉洁。”
他也曾想,那真是一个梦吗?
劲风不停地吹,吹得整个园中一点儿生机也不剩下。吹得万物都不想再生长了,这么严寒难以忍受的冬季,谁都充满了绝望,好像看不到明年的花开。
府中花园,安琴见到小丫鬟藏在柱子后发抖,上前轻问道,“你在做什么?”
小丫鬟拉着她的手,指着遥远的亭中怯声道,“王爷。。。。。。在和一个女人吵架,好生气的样子。奴要过去,怕惹得王爷更生气,不敢、不敢走这里过。”
安琴从柱后往里看,只见一个披发女子与脸色异常阴沉的王爷站在一处。那背影,那齐腰的青丝。。。。。。她曾经看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了。
安琴捂着嘴掩饰住喜悦,对小丫鬟道,“去将王妃的园子收拾收拾,按照王妃在的时候那样准备着。”
小丫鬟委屈地嘟嘴道,“难道那是新王妃吗?有以前的王妃漂亮温柔吗?我只想伺候以前的王妃,不想要新的。”
“碎什么嘴!”安琴低声呵她道,“那就是王妃回来了,还不去收拾。”
小丫鬟闻言,往那边看了几眼,“安琴姐骗人,王妃才没有那么瘦。”
安琴险些流出泪来,真的瘦了许多。她以前就身子柔弱,现在更是瘦骨嶙峋。看着好让人心疼。
安琴抚摸小丫鬟的头道,“那就是王妃回来了。听我的话,快去吧。”
“证据呢?”昭偕开口道,“凭你的一面之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夜晚你怎么编造都行。”
“你的暗卫令牌。”
令牌。
依稀能回忆到一点,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头。
好疼。
谁拿着那个东西跑了。
那个东西。。。。。。仔细回想,和暗卫令牌很像。但拿着令牌逃跑的那个人,不是人,是扭曲的一团黑色。
好乱。
昭偕撑着发疼的额头。
“令牌确实不见了,后来我重新造了一块。”
“你说过,那令牌是冷杉木制成,地狱熔浆浇铸,水火不侵。”锦若道,“那块令牌,就一直在我身上。”
令牌?
安琴听清了这两个字。
从怀中掏出属于自己的这块令牌,她与赵恺的令牌一样,属于暗卫统领。王爷的令牌与所有暗卫都不一样,算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若你没有碰我的房间,那我还能找到它。”锦若苦涩一笑,“若你将我的一切都毁了,那我什么证据都没了。”
“没,你的小院还留着。”昭偕说道,“但很巧的是,前几天你那个无人居住的房子突然被盗。”
第62章 惊风
锦若呆住,可真是巧啊。
“值钱的什么都没少,不知被盗走了什么,你可以去清点一下。”
锦若四肢微颤,捂着嘴,绝望道,“可能找不到了。”
不,是肯定找不到了。
但她要试一试,为了回到昭偕身边。
是月募执派人来的,好狠心,真真要将她逼死才罢。
一旁的昭偕看着她,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院子依旧,只是没了锦若后变得萧条了些。箱子,好像还是她走时候的样子。打开时,里面一片混乱。
果然没有。
锦若颓然坐地,对于接下来已不知该怎么办。
“盗贼呢?”
“可能是府中人,还在查。”
可她等不到找到盗贼,即使找到了对方不肯承认,又怎么办呢?
安琴对昭偕欠身,“王爷。”
昭偕的眼却一直看着悄悄掉泪的锦若。
锦若闻安琴的声,拭了泪,抬头对她笑,“安琴。”
安琴鼻子发酸,眼眶开始发红,拿手擦了泪,轻声道,“王妃回来了。”
可能回不来了,锦若在心中默默说道。
“奴婢斗胆,偷听见你们在找一块令牌。”安琴对昭偕跪下,头叩地,道,“奴婢不能找到令牌,但王妃在被掳走前夜曾对奴婢说过,在伤害她的妖身上找到过一块忱王府暗卫的令牌。因为王妃托奴婢不能说出去,故一直隐瞒着王爷。”
“那你可看见过那令牌?”昭偕问道。
安琴咬唇,“不曾。”
“那都是她自己在说,无人见过的东西,要怎么证明?”昭偕转身便抬脚欲走。
锦若低着头,道,“等等。”
“嗯?”昭偕转身看着她。锦若站起来,道,“若真是内贼,我会想办法找出来的。”
说罢却觉头沉重,她扶着头,一手撑着旁边的桌子站稳。
昭偕凝视着她,有些心疼,却撇过眼,“算了,别再找了。安琴,伺候她在这院中继续住着。”说罢走出院中。
锦若一闭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身子更是一歪,往地上倒去。
“王妃!”
安琴忙将她接住。
***
夜幕逐渐拉下,安琴点了一盏灯守在锦若身边。锦若躺在床上,两只眼直直地看着门口,如同一个失明的人在等候光芒。
她知道她在等他。
“王妃,昨日岷州被攻下,宁王那边逼得紧。王爷定是太心焦在迁怒于你。”
锦若点头。
“那你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你。”安琴起身,替她拉过锦被。
“别,你别守着我。如今不会有人再来掳我走了。”锦若说道,“尽力为她多做些事,别为了我拖他后腿。否则我不如离开这府上,免得被说成是连累他的女人。”
安琴心中一阵酸楚,点头道,“是,王妃。那我下去了。”
夜,寂静的天空,暗沉的云朵,刺骨的冷风。
锦若坐在院中,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感觉不到别人的存在。他连暗卫都没有替她安排一个,是想着随她的意走或是留么?
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手指跳动,好像在弹琴。可惜琴已没了。
什么都没了。
她为了他,什么都没了。
锦若在院中踱步,这般面对他的冷脸,真是难受。
她还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
她仰望着天,不停地想。
丫鬟们所住的房间,侍卫们所住的房间,暗卫所住的房间。
一缕白影一掠而过,从每个人身边擦过,掀起一阵轻风。待别人反应过来,又已走远。
锦若悄无声息地到了昭偕的书房外,见他正锁眉看地图。
她只想这么看着他,心中就充实满足了。
寒光一闪,一把冷剑直刺而来。锦若偏头避过,对剑那头看过去,将眼一瞪。
“妖物?”赵恺惊道。
他是追寻着方才那阵轻风而来,果然不是正常的风。见她缩在王爷的书房外,莫非是对王爷有企图?
赵恺惊讶之时,锦若便要逃走。
“休走!”
赵恺又出一招。
锦若避招有些艰难,赵恺又招招致命。正不知如何办,只听屋内一声命令,“住手。”
赵恺的剑停在锦若的肩旁,这下才看清是锦若。
“王、王妃?”赵恺诧异道,“属下刚才以为是个妖。”
昭偕步出书房,对赵恺道,“退下。”
“是。”赵恺借了屋内的灯光看清,是王妃却又感觉不是。他印象中的王妃是个清丽绝色、让人心动的美人,怎会是这种如鬼般的模样。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模样的王妃带着一种邪逸美。
王妃回来他却有耳闻,但王爷似乎不欢迎王妃回来,他们这是在闹哪一出?
不过这种事情由不得他一个下人去猜想,他只得禀身告退。
昭偕不言,只是看着她。锦若解释道,“我、我想过来看看你。”
他叹口气,转身进屋,“进来吧。”
锦若一进门,门猛地被关上。锦若感到背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回头,是昭偕站在门后。屋内点了许多盏烛火,摇曳不定。他的眼神跟随烛光闪烁,是一片澄澈的湖水倒映在黄昏中。
“我刚才查看了府上的所有人,没有找到偷令牌的内贼。”
锦若显得无措,又慌张。
“找不到证据。。。。。。你就不会相信我,是么?”
“你都这样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与暧昧萦荡在空气中,他垂下眼,突然伸手将她抱住。烛光猛地闪动,几乎熄灭。
“。。。。。。我还有什么好不相信你的。”
带着深深的无奈。
锦若乍然一惊,随即也搂紧他的腰,扑鼻而来他熟悉的味道。她觉得,此生最幸福莫过于此。
他掐着她的腰,往上轻轻举了两下,皱眉道,“轻了。”
大手又在她背上上上下下抚摸,“瘦了。”
锦若轻笑,小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你也是。”
他从怀中拿出相思结,“大堂上,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锦若忽而有些感动,颤声道,“我以为、以为你丢了。”
“丢得掉,我早就丢了。”当他的唇落下来的时候,锦若还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冷么?”他敞开外衫,将她包在其中。
锦若笑了笑,踮起脚尖,吻了他的脸侧。然后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要我了。”
“我也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昭偕说道,手捧着她的脸,指尖在她脸上轻搔。
锦若抓住他的手,坚决道,“若我死了,就不会再回来。若没死,天涯海角总有一日会回到你的身边。”
“尽说傻话。”昭偕再吻上她的唇。
不是傻话,是真话。
两人拥吻在烛光中,缠绵而忘我。岂止是现在怀中的安稳,心中空缺的那一大块也被填补完整了。
“唔。”
昭偕移开嘴,‘嘶’一声,捂着嘴道,“你咬我舌头作甚么?”
锦若忙道歉,“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不起,疼不疼?”
“什么事?”昭偕吐出嘴里的残血。
锦若笑如繁盛的花,拉着他的手,“我方想到,要说证据的话,文先生可是一面能知过去未来的镜子。”
昭偕却是一呆,她真的。。。。。。真的很想回到他身边。
“一看见你,我什么都忘了。”昭偕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是在责怪我么?”
“不是,应该说你一出现,我就不得不目光跟着你打转,无法控制。”昭偕将她抱起来,放到书房中的小榻上,“你就是我的劫,怎么都躲不过。”
若她是来索他的命,他也认了。对她有那么深的怨恨,在她跳崖的时候,他却想要跟着跳。本打算刁难她,折磨她,让她也感受与他一样刻骨的痛。一见到她的泪,他除了拥抱她什么想法都抛到了九霄之外。
这么几个月来,书房中的蜡烛第一次没有燃到天亮。
***
“文某对王爷有隐瞒,罪该万死。”文初黎嘴里这么说着,脚稳站着,动也未动。
‘刷’昭偕从腰间抽出宝剑,横剑扫过文初黎的颈项。
站在幕帘后的锦若差点儿冲出去,昭偕他,是要杀了文先生么?
文初黎仍未动,眼都未眨。那剑尖刚好削断他颈旁垂下的一缕头发,发落地,剑回鞘。
割发代颈。锦若松了一口气。
昭偕在椅上坐下,让他坐在一旁,“请将事情仔细讲来。”
从文初黎卦上算出来,当时的事不论是锦若那边还是昭偕那边,都一清二楚。
昭偕被迷晕,丧失人性,如同野兽一般在林中觅食。
锦若中了阵法,在林中迷路,久不能找到雅亭在何处。
昭偕与锦若,就像困在笼中的饥饿野兽和被放在笼中的鲜肉,野兽是绝不会放过鲜肉的。
“中了垣梦草与紫殁粉的合物后,人会短暂地变作妖孽,五官亦会被兽性堵塞。这种事情,极少人知。”文初黎解释道。
在一切发生过后,宁王赶来救了锦若,将昭偕击退。彼时昭偕的兽性已经有所缓解,所以也并未继续觅食。
“文先生,等等!”
锦若忍不住掀帘走出来,问道,“我有一事不明。”
“王妃请问。”
“跟着我的丫鬟安琴,为何却是被吃了?”
第63章 荷幽
昭偕一惊,“吃了?”他梦里却没有吃人这种场面。
是的,安琴在锦若手中灯笼掉落之前,就被一口咬在脖子上。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裳。
那画面,回忆起那画面,锦若既害怕又自责。
文初黎缓缓道,“王爷他身边,不是也有个侍卫么?”
“王爷他身边,不是也有个侍卫么?”
赵恺?
“王爷再清楚不过,当时中了药的不仅是他一人。”
“是、是赵恺。。。。。。把安琴,吃、吃了。”锦若喃喃道。
这要怎么同安琴讲?告诉她,与她共事多年的、就像她兄长一般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昭偕问道,“中了同样的药,为何做的事完全不同?”
“我也曾经思考过,为何赵侍卫是要吃人。后来想起,千年前女帝在东荒夜宿,饥饿至极将大量的紫殁草就着怀里揣的干饼吃下。那干饼已被群妖下了西凉的垣梦草,想待女帝昏迷后有机可乘。女帝却未曾昏迷,然后。。。。。。与王爷一样,反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