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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双王夺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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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笑嘻嘻道:“一食,粟一石,小的全按客官吩咐食喂,绝无差错。”
姒艳罹颔首,伸手入怀取出一小块碎银,递给他:“我要离开数日,这间客房好好清扫,来日返回自还有重谢,除你外,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店小二目光晶亮一闪,急忙不迭点头,伸手接过:“客官放心。”
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才渐渐小了些。报时的钟声响过,王都城门开启,一匹骏马载着一身着狐裘之人行出,马鞭一响,顿见马四蹄如飞,瞬间消失在了郊野官道上。
“真是一匹好马!”戍列王都城门的守卫目注见此,难掩叹讶。
一刻后,国尉府,后堂左室中。
“回禀国尉,姒艳罹今早离开王都。客栈住处依然保留,并未退,可要属下派人跟去?”
“不必!”
一旁伫立的管家诧异:“国尉?”
正在更衣的蔺国尉笑了一声:“她去做什么,等回来后自然可以知晓,不必费心此上,耐心等待便是。”
三日后,雁城,商国西面边境之城,再有一百里便到了商夏交界之城,颍城。
姒艳罹千里马疾行,城郊外十里处,紧连官道向东南穿过林丛直行五十丈,一颗腰粗的枯木下。姒艳罹寻到曾经埋物之地,转手轻一拍马首,将缰绳拴在旁边树干上,便取下从城里买的铁锹小心挖着。
半晌后,露出了内中掩埋之物,一个两臂长的木匣。姒艳罹蹲下,打开木匣,取出了内中褐色布帛包裹之物,小心揭开。
一把通体漆黑的角弓,和十支精巧羽箭,日芒下泛着幽黑光泽,无声静卧。
“小妹!”她以指尖抚过,沙涩笑哑唤了一声,恍惚回忆闪过后骤阖眸,反手又用布帛包住了弓箭,起身平静放入马身旁的皮兜中,死水般的眼中没有一丝涟漪,重新将木桩前恢复了原样,她扬鞭快马向颖城疾奔而去。

、第8章 姒离试探

第八回商玄之邀
五日后,天上又开始飘雪,今冬雪日比往年要多了许多,池城郊外一里。
听到都尉马蹄声又走近的声音,虞弃灵微颤沾染雪花的睫毛,缓缓睁开双目,刚经过一个镇子,貂裘披在身上一刻不到,冻得厉害的手脚,才刚刚有了些暖意,不想又要被取走,他冻得发白的面僵硬扯出了丝不舍,恍惚定定看着身上貂裘。
都尉见此,平静提醒出声:“如此做亦是为公子好,还望公子莫让属下为难。”
虞弃灵苦笑勾了勾僵冷的嘴角,才解开貂裘,寒风如刀,霎时刺骨而入,嗓音冷得一颤,“嗯。”
都尉从囚车缝隙中接过,小心叠着收好,便不再看他,打马返回到了商玄所坐的马车,交予他。
虞弃灵又阖住了眸,缩了缩已不能在紧的身子,颤抖着垂头,坐在湿漉冰冷的囚车内,一动不动。飞落的雪花未几便在他身上覆了一层。
护卫军浩浩荡荡穿过城门,向城内走去。守卫皆甲胄在身,是提前秘密驻扎此地的军队中抽出之人。
如今全城戒严,街巷内空无一人,再加冰天雪地,偶有行人,亦是噤声匆匆疾行。
一家酒楼外,酒幡在寒风暴雪中不时飞动,猎猎作响。二层上,微开的窗户旁姒艳罹静坐,狐裘在身,寒风裹挟着雪花不时飘入,却一动不动,似是感觉不到寒冷。
熟悉的辚辚车响声传来,她正在斟酒的动作一顿,转眸向街巷内望去。
商玄所在的马车,居中而行,前面护卫军已过了酒楼,只剩下最后的囚车。
角落蹲坐着一个雪人,一动不动,衣衫褴褛,远远望去,像极了坐在墙角已冻死的乞儿。
虞弃灵怎会未穿她所赠之貂裘?
姒艳罹微皱眉,如此寒冷,他身上破衣,不死亦非冻伤不可。难道是商玄中途又改了命令?
虞弃灵只觉意识不受控制恍惚,脑中灼烧,昏昏沉沉,隐约感觉似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却是眼皮沉重,抬不起来。
囚车未几便载着他,咯吱咯吱消失在了茫茫飞雪中,只剩下两道车辙和整齐划一的脚印留在街巷上。
姒艳罹若有所思皱眉收回视线,将温好的酒饮入后,才吱呀一声关闭窗户,挡住了外面一切。
深夜时,积雪覆盖的整个池城沉寂一片,没有一丝响动。城守府外,重兵举着火把轮流把守,丝毫不敢懈怠。
府邸内前堂,灯火通明,商玄召集城守和各部将详述蔺国尉教导的策略,不止要大败夏军,还要一举攻下夏国,大堂前执戟士卒来回巡逻,任何不受诏令靠近者,格杀勿论。
后进院落中,一处狭小的宅院中,终年不见日光的简陋房内,一桌,一椅,一床,泛着潮味的棉被床褥散乱着,没有火盆、没有地龙,只有一根白烛点着,阴冷至极。
哐当一声,房门大开,虞弃灵被遗忘在囚车内,直到深夜商玄才派人将其押解送到了这临时住处。
虞弃灵手脚冻得僵硬,刚被推进房内,彭得一声,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冰冷地上。
都尉皱了皱眉,堂堂男子,居然如此弱不禁风?
虞弃灵身形单薄,皮包骨头,骨节摔得钝痛,瞬间白了面色。麻木着肢体趴在地上,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都尉顿露鄙夷之色:“公子自小在商国为质,大王仁慈怜才,只要你安分守己,便允留命。若是被抓与夏国暗通消息,只有死路一条。稍后会有人为你送来晚膳,公子好自为之。”
咣当一声,说完他便关闭房门,离开此苑,在苑门上咔嚓上锁。留下禁卫十人,围住四周把守,任何人都逃不过他们视线。
虞弃灵紧锁着眉头,直到他离开片刻后,才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膝盖异常之痛,刚走一步,险些又跪了下去,急手扶住桌子,坐在了唯一的板凳上。僵冷着手将灯烛移近,小心卷起裤腿看去,方才那一倒,膝盖已是擦得血肉模糊。
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他尚未来得及放下裤腿,房门便被打开,寒风霎时侵袭而入,伤口受了冷风,陡便又有些生疼。
虞弃灵身子控制不住冷得一颤,看向门口,是来送晚膳的仆人和一个士卒。
片刻后,一碗粥,一个馒头,一叠干咸菜摆放在桌上,仆人沉默拎着食盒站在了桌旁。
冷冰冰的房内,粥和馒头还冒着热气。
虞弃灵一日水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身上又冷,见了热气,萎靡不振的双目泛光,像见了猎物凶狠的猛狼,腾得伸手一把抓起馒头,便急颤抖着死命往嘴里塞去。
喉间却干涩,难以下咽,霎时噎在喉间,窒息憋红了一张脸,虞弃灵难受扭曲了脸,急张嘴作呕,一拳嘭嘭嘭得急捶胸口。
片刻后,一阵剧咳声响起在房中。
好不容易吃入口中的馒头全被吐了出来,有的掉在桌上,有的掉在地上。
虞弃灵气息一顺,舒服了些,却见此情形,怔了一怔,心疼皱眉一抿唇,急俯身,慌乱着全部捡起,又往口中放去。
士卒见他如此,堂堂一国王子,不会是冻坏了脑子吧?皱眉好意提醒:“你一日未进食,先喝粥!”
虞弃灵抓着碎块的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刷的一红,急放下手中馒头,端起粥碗,仰头向口中倒去,却是强压饥饿,比先前动作缓了些,喝了足足半碗后,才又继续馒头吃着。
仆人见他将脏了的馒头块都不舍,一口一口慢慢嚼着,全部咽下去,虽知他处境如此,可亲眼所见,提着食盒的手指顿怒然一紧,一道狠戾冷光霎时自低垂的眼底闪过,这笔账先跟商国记下。
虞弃灵将送来的咸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腹中仍然未饱,却也不能再要,放下了竹箸。
仆人去收碗筷,直到和士卒离开都自始至终垂着头。
虞弃灵听到不远处的苑门上锁声后,才扶着桌边,端着灯烛缓慢挪到床边,掀起破烂的棉被覆在身上,将袖中一个馒头块露出,取出其中卷好的纸条,以身挡住,极快扫过,瞬息便吹灭了灯烛,看不出一丝异常。
他派去之人秘密在楼幽君面前暴露了身份,直接揭露她真实身份为姒国公主,并非寻常女妓,她才信了他们要保护之言。只是,她若不见夏王死,便誓不离开夏国。若照着那一世幽君性情,应当会听他劝告离开才是,怎会是如此结果?
姒艳罹又怎会到了颖城,她来此地要做什么?
晨光熹微时,刚回到住处的商玄,见房内秘密等待之人,“情况如何?”便提步走到床边解下了身上貂裘。
“姒艳罹六日前快马到了颖城,途经雁城时郊外时挖取了东西,属下离得太远,不敢靠近,未曾发现是什么。随后便一直待在客栈中,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商玄正在脱衣的手蓦得一顿,眯眼向他看了一会儿:“她未曾隐藏形迹?”那一世,她该是秘密来此,住于一处百姓家,根本不是客栈,她要干什么?
此人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沉模样,小心垂眸道:“是,主上有何安排,属下立即去办。”
商玄冷眸一凝,既有变化,他也该改变原先计划,突然下令:“将你的衣服脱下来。”
此人诧异一震,主君要穿他的衣服亲自去做什么?“是。”
池成最大的客栈内,地龙热气散逸,暖意融融,并不觉寒冷,早膳的香气弥漫在楼阁各处,杯盘交叠声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络绎不绝,木楼梯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没有片刻停顿。
虽是战时亦戒严,但池成各处却并无那般紧张。
“客官慢走!”小二收了银钱,笑嘻嘻目送姒艳罹返回住处,才急拿出抹布擦桌。
她刚走到门口,离开时锁住的门却开着,钥匙尚在手中。姒艳罹看看指尖铜锁钥,除了客栈掌柜打开,无人能开此门,掌柜会听命的只有官府之人。
不早不晚,刻意挑在此时,来人只可能是,姒艳罹平静收起钥匙,推开了房门,熟悉的身影穿着他人衣物,她转身插好门:“公子彻夜议事,一大早便来此,可用过早膳了?”
商玄笑了一声,才转身高兴看向她:“已经用过。你怎知我彻夜议事?”
姒艳罹走近桌边,为他斟了一杯茶,双手捧至:“公子派来关心我之人,难道并未告知?”
见她把跟踪说成关切,商玄笑接过,轻吹一口热气:“他只言你一直待在客栈中,何处亦未去过。”
姒艳罹伸手邀他入座:“我虽无公子能耐,但想要知道消息,却不一定要亲自动作。公子莫忘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商玄恍然一笑:“客栈确实是个消息灵通的好地方!”坐下便满饮杯中茶。
姒艳罹平静看他:“公子诸事繁忙,却此时来见,不知有何重事需要艳罹去做?”
商玄笑放下茶杯,凝视她直言道:“王都时多有不便,既在此相见,我便直言,姒侠士可有意入商玄麾下?”
姒艳罹突然笑了笑,端起茶杯,垂眸轻啜一口:“诸国以嫡长子为王位承继者,公子上面还有两位兄长,我为何要选择几无可能继位之人辅佐?”

、第9章 处境艰难

商玄并未因她直挑弱处生气,平静放下茶杯,温和笑道:“现在宋国之国君,是在父王支持下,弑了长兄,才成为国君,他只不过是排行第五的公子。”
姒艳罹拎起茶壶又为他添满:“国尉和丞相给了我二十日考虑,王子打算给我几日?”
商玄笑抬手将一物放在了桌上,推近她颔首:“此物请收下,不论你入何人麾下,只要改变主意,随时皆可来找我。”
凤纹璧!那日他坠落之物,姒艳罹笑意微顿,不假思索便将玉璧推回:“公子之言,艳罹铭记。但此物对你贵重,却不能收。”
商玄轻叹一声,笑定在她面上:“这是吾已逝的母后所留,让我作为来日封邑丞相爵位象征。”
姒艳罹本推却的手微顿,原来是王后遗物:“王后爱子之心,日月可鉴,竟留此后令来加恩封邑丞相。”
商玄笑道:“所以你收下并无不妥,这是现在能给你之承诺,来日若不需要,自可退还。”
姒艳罹却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将玉璧推到了他身边:“此物不同于国尉之玉璧。国尉一心在王,效忠国尉,便是效忠于王。公子既有心,不妨静待艳罹之决定。”
话已至此,商玄未再强劝,亦并诧异是此结果,只一笑收好玉璧:“此邀暂留待他日结果。下一个邀请,你却是不能再却。”
姒艳罹一笑:“公子请言。”
商玄直言道:“随我进入城守府邸,你可自由在各处行走,做欲做之事。”
姒艳罹并未客气,便应道:“正和我心意,若公子今日不来,我亦要拿着国尉玉璧去城守府求见。”
两刻后,两人骑马回到了城守府,刚走到他住处,便见城守知晓他回来,带着一人来见。
“臣下见过公子,因触犯军令被贬谪在此之人就是他。”
商玄和姒艳罹同时抬眸。
一人着粗布棉衣,面色黝黑,却难掩一双目中炯炯神光,一双精于计谋之战将,才会有的双目,他一躬身:“右都尉见过殿下!”
商玄大笑,当即走近,一手虚扶:“ 当初随太子兄长和我出战姒国,诸将中便有你,可惜只因在军中喝酒你糟了贬谪,你可有怨怼?王临行前,特意嘱我带一句话给你。”
屠起哈哈朗笑,声如洪钟:“王贬末将至此,是为对付夏国。此举降低夏王警惕,如今一切在王预料之中,末将无怨。”
商玄笑道:“若此次攻克夏国,立下大功,你可官复原职,赐封武安君。”
屠起顿时肃然:“末将即刻便按殿下之令,秘密率军离开。”
一旁姒艳罹凝注他的目中,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寒冰冻结,顿又消融,恢复一片温润春意。
随后商玄将姒艳罹之身份说予城守知晓,城守惊叹钦佩之下,便即刻离开为她安排住处,就在商玄房间所在的内苑中。商玄给了姒艳罹自有出入之令牌,等房间安排好后,她才离开,让他休息。
午膳时,商玄邀了姒艳罹去用膳,她亦未拒绝。二人快要用完时,一名守城之将肃然来报。
“殿下,夏王突然停止攻城,驻扎在城下三里外。”
皆在预料中,商玄停箸一笑,看向姒艳罹:“若是你,接下来夏军当会如何应对?”
姒艳罹轻笑一声,放下竹箸,没有任何战争该有的紧张担忧:“如今正在用的拖延之计便很好,夏王如今已是快失了耐心和冷静,再过几日就可轻易拿下。”
五日后,夜幕降临时,姒艳罹与商玄一同去了后堂议事。
商玄看向按兵不出,已经等待了许久的诸位战将,笑道:“太子兄长和屠起已各自在夏国东、南边境秘密结兵,明日午时正式攻打夏国!我们这里同时应战夏王!”
一将顿喜:“殿下可憋死俺了!早看夏国那群小兔崽子不顺眼,想出去把他们打得屁股尿流,哭爹喊娘!”
“哈哈哈!”众将被他这大粗话逗得哄堂大笑。
商玄微一抬臂,笑声顿不约而同止住,他看向一身材高大魁梧,满眼精光之人道:“单雄,明日提早将虞弃灵押到城池上为人质,务必要护得他周全,不能让夏国人射杀。夏王请到了尧国勇士钟都,其箭术超群,你要小心应对。”
他是商国箭法最精准之人,父王特意命其来此,便是必须让虞弃灵活下来,再加上其他手段,应当万无一失。夏国之灭,将是商国称霸第一步,但亦要让他国难挑毛病,留下美名,商国并非滥杀无辜之国,如虞弃灵这等无辜质子,不止不杀,还要让其享受王子待遇。
单雄颔首:“殿下放心。”
话音刚落,“我和他一同待在城池上。”
房内其他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看向说话之人。城守只告知他们,她剑术超群,若有心战事,当随王子车乘入战场,何故要待在城池上?难道不过是银样镴枪头,贪生怕死之辈?
一人面上难掩鄙夷,亦不顾及她是商玄带入之人,商国只以军功论尊,直接便毫不客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姒艳罹并未因之生气,只淡笑看他,直言不讳道:“单雄一人,再加其他防护,是否能护得公子弃灵安然,尚须怀疑,我在场,便可万无一失,同时可以保证夏王这次死在商国,公子玄亦不受钟都威胁。”
单雄面不改色,转眸细细审视着她弱质闺阁之身,片刻后才失笑好意道:“你站在城池上,如何能保证夏王之死?难不成姑娘想用箭射杀?依你之臂力,只怕最轻之箭都难以拉开,届时夏王奔逃,必然出了射程,除非王子追上杀之。殿下尚不敢如此做诺。姑娘虽剑法超群,箭法却受臂力之限,若做不到,切莫口出狂言,这是战场,生死瞬间,非是玩笑之地!”
姒艳罹轻拂过狐裘遮挡下的腰侧佩剑,笑挑眉问:“你怎知我射不了箭?”
单雄一怔,以为她心高气傲,一时受不了他之实言,虽然男女皆可同朝为官,但各国真正有能为者却屈指可数,蓦然笑出了声,不在与她争较,看向已经有些轻蔑笑出了声的其他人:“弟兄们继续听王子吩咐吧。”
商玄温和笑着继续与诸人商量。前一世她根本不会用弓箭,但今日之言却并非儿戏,这细微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故意隐瞒了他?
直到安排妥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商玄将象征他身份的令牌交予她,认真嘱咐道:“这是登上城楼必须之物,你方才所言,只能自己让所有人人心服口服,多加小心,我届时在战场,若你……”
姒艳罹见他说着一顿,眸中关切之意甚浓,才两三次见面,他怎会对自己如此牵挂?纵使是有心揽为食客,亦有些异常,暗压诧异,微微一笑接过:“公子在战场上更该小心,不必挂虑我。”
商玄目注她离开后,收回的视线中,笑意顿变成一丝幽沉之光,一直隐而不现的强烈占有之意渐渐流露出来。
第二日寒风凛冽,飞雪不断,天气格外得冷,午时前两刻,单雄负责押解双手反剪,绑缚的虞弃灵上了城楼,从城守府到城楼的短短一里路,众人身上却已是落了一层白雪。
早已到的姒艳罹听到声音,抬手一拂额前碎发,回眸平静望去。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的虞弃灵恰好抬眸。
二人视线在漫天白雪中对上,瞳孔中清晰得倒影着彼此身形,一者狼狈不堪,一者风姿傲美,一如街巷上初见时。
虞弃灵怔怔定住了步子,已受尽风寒,病态苍白发烧的面上,突然泛出了初见她时的红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艳罹姑娘!”他方才脑中一闪而过那道人影是谁?似乎是幽君,可又好像不是。

、第10章 做计安排

第十回一箭惊人
嗓音中之欢喜激动,竟似久别重逢的故人,他们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姒艳罹暗留疑在心,平静勾唇:“别来无恙!”
虞弃灵暂收疑惑,掩下脸上红晕,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边,缓慢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笑看她关切问:“战场刀剑无眼,姑娘怎会来了此处?”一步一步向他挪去,身后一边是清晰的脚印,一边却是拖拽出的印痕。
随后押解的单雄皱了皱眉,他们怎会认识?没想到公子最终还是同意了姒艳罹之请求,让她上了城楼,两步便走近阻止了虞弃灵:“若要叙旧,等夏商战争结束,还望质子莫要让末将为难。”
虞弃灵一怔,轻叹苦笑看姒艳罹一眼,停住了走去的步子,好心嘱咐:“再过片时,便要两军开战,箭矢无眼,姑娘纵使武艺卓绝,亦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除却暗藏夏军的景翠,还有稍逊于景翠的钟都。他届时必是众矢之的,夏王势要夺下池成,不会在乎他之性命,景翠之箭可以不射她,钟都却必射杀。姒艳罹不论出于何原因在此,都还是离开为好。
姒艳罹笑笑看了他一眼,手指轻一按立在地上,刚至腰下的布帛包裹之物:“多谢公子好意,我自有分寸。”
时间不能再耽搁,单雄眺望远处已排兵列阵的夏军,当即肃冷下令,“将公子弃灵绑缚好,吊在城楼上。”
“是!”
几名兵卒顿拿儿臂粗的绳子,将他牢牢绑在了十字形的粗木上,用推城门的木轮轴将他向城门外吊去。
虞弃灵闻言,向依然站立的姒艳罹看了最后一眼,急劝道:“姑娘切莫逞强!我死后,貂裘会有人代我归还!”
话音尚未落尽,身子陡随着木头下坠,虞弃灵顿悬空在了数丈高的城门上,茫茫飞雪中,清晰映入远处排列好的夏军眼中。
“王!是太子!”上尉低声向战车中伫立的夏王道,“商国又以此为威胁,该如何处置?”
夏王强压厌恶,冷冷眺望与陌生人无异的虞弃灵:“攻城和救太子同时进行,不得偏废。”
战场箭矢无眼,钟都已受他暗令,全力射杀此子,此子一死,他再稍作攻城,便借因丧太子,悲恸太过,回国理丧撤军。姒姬腹中有了他之爱子,不杀这占据了太子之位的长子,没有一点儿用处,还时时阻止霸业,如何将王位传给爱姬之子。多得爱妃聪慧,想到了这一箭双雕之计,还可不落下杀子之名。
上尉本是靠溜须拍马才有了今日地位,见他眸底恨意,似乎是对商国,实则心知肚明,全为了夏弃灵阻挡未来姒姬腹中孩子之位,夏弃灵无错,又不能废除他太子之位,只能杀之,当即会意一笑:“大王放心。”
后面兵卒内,伪装了面容的景翠见二人交头接耳,邪魅的眸中一丝冷意顿闪,好个无情的夏王,若非虞弃灵并非他真正太子,当真便要寒了心。
随即便又向士卒中垂眸,身材高大的钟都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一凝眸。尧夏两国素来交好。但尧王此次却不派兵参战,却只出借此人,甚有问题,仅仅是考虑到夏王阴谋杀子,并非真意要攻打城池之故才不派兵吗?
就在思量间,池城外,商玄已率领六百乘战车排兵列阵,击鼓应战。
“左右路军即刻出战,冲散商军!”
一声令下,战鼓震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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