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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兰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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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对周先生的冲口问出,不过是心中有不明白的事,毕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可是此时邱玉兰觉得,动情两字才是周先生的所说的关键,眼不由有些痴了:“如先生所说,不动情就能冷静,就能努力让丈夫只记得自己?”
周先生面上的皱纹似乎都在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傻孩子,你还真是孩子,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动情?情之一事,奇妙至极,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因何而去。全从你心
中来,你怎么知道肯定不会?况且做一个无情之人也不好。”
周先生唇边的笑很温柔,温柔的像二八年华的少女,情之一事,只有尝到情滋味的人才会明白。那时,什么荣华富贵温柔和顺,统统都会被忘到天边。周先生收起唇边的笑容看向面前的邱玉兰:“很多时候,所教你的,不过是让你们,动情只能对一人,一生也只此一次。那就是你们的丈夫。”
邱玉兰好像明白什么样的点头:“那若丈夫没有动情呢,那又如何?”周先生笑了:“又能如何?得正室的尊贵荣宠,任丈夫去东宿西歇。姑娘,这些事想必你从小也见得多了。邱家也好,方家也好,延我教姑娘们的目的,不过是望着她们身上没有那些商家气罢了。”
邱玉兰的眉还是紧皱在那,书房外的大钟当当当敲了三下,周先生望了望道:“快午时了,这一上午就是这些了。姑娘,我能教你辩人心,能教你礼仪,能教你怎么调|教下人,可是别的就教不了你只能由你自己悟。毕竟,人这辈子,要走什么样的路,是自己定的,而不是别人给的。我坐馆近二十载,最初的学生曾以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注定的,可是世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如果姑娘现在,际遇和邱家别的庶出女儿也是不一样的。”
邱玉兰自然明白,邱家女儿多,到邱玉兰已经是第十八个,后面已经排到二十四了。庶出女儿多,自然就不值钱。玉兰出生的时候邱老爷听说是个女儿连理都懒得理,名字都没取,还是自己的娘看见窗外盛开的那棵玉兰花,顺口起了玉兰这个名字。
别的女儿们,嫡出的十三姐不算,十五姐,就只能以一个溺死的名头下葬。前面的那些姐姐们,出嫁的也很多,但嫁的称心如意的一个都没有。有几次邱玉兰曾听见下人们悄悄议论,说某个姐姐又被婆婆折磨,但邱太太是绝不会出头的。
邱老爷去世之后又逢母丧,邱玉兰曾经有段时间陷入恐慌之中,害怕被嫡母折磨,若不是舅舅前来带走自己,自己依旧是邱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那时下人们的对待就更难说了。
邱玉兰长舒一口气,看着周先生道:“先生,我已经不是那个邱十八姑娘了,所以先生教我的,必然和邱十八姑娘不一样。”说着邱玉兰跪下重新行礼:“还请先生能将这一生的所思所想教给学生。”
邱玉兰此时行的礼和方才的拜师礼并不一样,周先生望着邱玉兰,唇边露出苦笑:“有时候,知道的少一些,会活的高兴些的。横竖你出嫁之后,会有丫鬟下人服侍,只要侍奉好公婆,握
住了家中产业,下人们都站在你这边,任是什么样的人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邱玉兰抬起头,眼里写满坚定:“可我想知道的更多些,纵是市井妇人所说的话,我也想知道,而不是永远只知道那么一点点,如同这天下所有的富贵人家女儿一样。”
周先生轻叹一声:“年轻孩子总是这样冲动,有时候做一个聪明人并不好。”邱玉兰的下巴扬起:“为何不好呢?道理知道的多些,就算没有人相助,也能去坐馆养活自己,而不是没有人周济就要活活饿死。”  
作者有话要说:暴发户家的女儿,但又不能写成薛宝钗,感觉我给自己搞了个大挑战。。。


、19 教导

周先生没有料到邱玉兰会这样直接,眼里的光多了点玩味,过了会儿才道:“当初在邱家时候,就觉得十八姑娘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十八姑娘,依旧,”邱玉兰等着周先生的话,但没有等到后面那句,眉不由微微皱起:“依旧怎样?依旧不知天高地厚,不晓得自己是庶出之女,不会看人的脸色吗?”
周先生抬起一根指头轻轻地摇了摇:“错了,姑娘,你真的错了。纵然嫡庶有别,但还有长幼有序。这八个字缺一不可,但邱家记得的,往往只是嫡庶有别。”邱玉兰深吸一口气,好让眼里的泪不掉落下来,嫡庶有别,这四个字如同魔咒,是十三姐用来显示自己骄傲的。
可除此还有长幼有序,还有……,邱玉兰的双手死死握成拳,努力去看周先生:“先生,我并没有怪过我娘,因我的庶出身份。娘生了我,努力待我好。甚至在油尽灯枯时候努力给我寻一个安身之处,我,绝不会埋怨娘生了我而不是太太生了我。”
周先生垂下眼,把桌上的几本书收起来:“那么,我教你的,大抵不能和教别人的一样了。”邱玉兰的眼顿时亮起来:“先生要教我的,是不是能看出人心,能……”周先生的手抬起来打断邱玉兰的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能告诉你一些道理,但是别的你要自己慢慢摸索。”
邱玉兰已经连连点头:“会的,我会的。”周先生的唇抿紧一下就道:“还有,我想和你说的是,不管怎样,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心存善意。天下总有不择手段的人,你是要做主母的,主母御下,可以惩罚可以打骂,但是,主母没有和妾室争宠的,也没有媚下的。更没有对下人不择手段的。主母,只可有阳谋不可用阴谋。阴谋算计,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主母可以知道但不能做。”
这些,邱玉兰不明白,小玫就更是一头雾水。周先生坐到椅上看着邱玉兰:“午时了,传午饭吧,午饭后歇一个时辰,之后再来。”邱玉兰还想再问,周先生已经笑了:“日子还长,姑娘,我们总有三四年的相处呢,你何必急在一时?”
邱玉兰只有起身行礼带着小玫离开,见她们出来,等候在那里的婆子忙提着食盒走进去,时辰的确已经不早,邱玉兰往窗口望去,见周先生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似乎什么事都尽在手心。
邱玉兰收回眼对小玫道:“如果没有舅舅,我在邱家,还不晓得会过着什么日子?”一直没有邱家的消息传来,但邱家长兄也不是个能撑起家业的,纵有精明能干的邱太太,又能支撑多久?或者等到那
些女儿们长大,也就该和姐姐们一样被嫁到能给邱家带来利益的人家,或许那时候随着邱家家业的没落,所嫁的人只怕更不堪。
邱玉兰越想越多,再想到自己身上,就算嫁的好,也要方家的家业很兴旺,这样才能在婆家立于不败之地。邱玉兰觉得身上有些寒冷不由张开双臂抱住自己,方太太的叹息又在耳边,当初势均力敌的人家,可是现在并不一样。
小玫见状忙扶着邱玉兰连走几步:“秋深了,难免有些凉,姑娘我们快些回屋用过午饭,略歇会儿再去学。”邱玉兰稳住心神,眼眨了眨,未来的年月还长,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可是未雨绸缪也是常见的,邱玉兰脑中的念头越来越多,挤的让邱玉兰觉得无处可去,想长叹一声。
小玫觉得自己手下邱玉兰的胳膊开始有些发抖,不由啊了一声道:“姑娘,您心事太多了。”邱玉兰闭下眼:“小玫,不一样啊,我一直都要为自己想,不然就没人为我想。”说着邱玉兰笑了:“我现在明白,罗姨娘为什么必要表弟在她身边了。她为的,也是自己打算。”罗姨娘和方太太,算起来积怨也深,罗姨娘有儿子,方太太有名分,罗姨娘又怎会甘心雌伏于方太太之下?
小玫啊了一声,没想到邱玉兰会提起罗姨娘,过了会儿才道:“可是就算这样,只要老爷一发话,连老太太都没法反对。而且,”小玫嘀咕了一声:“做妾的不是该老老实实,就像陈姨娘一样对太太?”
小玫这话无端地让邱玉兰心情转好,从娘去世之后,真正能讲些心里话的,竟然变成小玫。邱玉兰笑着道:“方才你也听周先生说了,规矩之外,还有人情,人心中所想很多时候都是规矩磨不掉的。”
小玫点头,接着就叹气:“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哪似奴婢,是真正的蠢人。”邱玉兰觉得今儿一上午,所想的比前面十三年还多,听了小玫这话摇头道:“蠢人不可怕,怕的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蠢。”
说着邱玉兰的眉挑起,或者自己有时候看人也不那么准,最起码,舅母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毫无主见的人。真正没主见的人怎么能掌管这个家十来年没有出什么乱子?而所有的下人也对舅母十分恭敬?
这些邱玉兰不会去问小玫而是去问周先生,周先生听了邱玉兰的疑惑只是微微笑道:“人本就如此,总要长久相处着,才会明白是什么样的。至于下人,”周先生看向一边的小玫:“能被好处晃花了眼跟着别人去的,那自然也会为好处抛了别人,这种下人哪有真正的忠心可言?忠仆难寻,那只有
寻可用的仆人。”
小玫本好好地在那听着,听到周先生这话不由有些心虚地看眼邱玉兰,邱玉兰已经了然点头:“如何御下,先生说的我已明白,用好处、用把柄,或者极为快捷,可是这样得来的下人纵能用,也是不安心的。”
周先生笑了:“对,所以这样的手段,主母能用吗?做主母的,时时刻刻只记得抓住下人的把柄,就成了抓住芝麻丢了西瓜之举。要知道,主母对下人,有生杀予夺之权。”生杀予夺?小玫猛地想到雨梅,雨梅不就是因此才送了命?邱玉兰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小玫当初的条件,就算是个做丫鬟的,也害怕主母的生杀予夺吧?
周先生来方家三日之后就是银姐儿满岁酒,这日周先生只教了半上午就放邱玉兰出外坐席应酬。虽然方太太也遣人请周先生出外坐席,但周先生还是以不惯应酬推辞了,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看书消遣。
自从来到方家,这是邱玉兰第一次应酬坐席,离了书房回到邱玉兰屋里,小玫把新首饰新衣服都拿出来,在那比划着:“这根簪子不错,姑娘您再戴上这红宝石的耳环,还有这白玉镯,再没有人比姑娘您好看。”
邱玉兰看着面前摆的琳琅满目的首饰,这些首饰多是来方家后方老爷置办的,还有那些新衣服,不由摇头道:“虽办的热闹,但银姐儿小孩子子的满岁酒,比家常穿的好一些就是,哪有戴了红宝石簪又戴红宝石耳环的?镯子也就要那对绞丝金镯就是。”
邱玉兰说着,小玫就把首饰收起来,笑着道:“姑娘不会是因为这对玉镯是罗姨奶奶瞧中的?担心戴出来惹罗姨奶奶的眼?”邱玉兰从镜中撇小玫一眼:“她,我还不在乎。”小玫的唇张大些然后才道:“总觉得周先生来之后,姑娘和原先有些不一样了。”
邱玉兰接过绞丝金镯戴上:“那是因为我明白了一些事。”之前因着方老太太的不待见,邱玉兰明里不说,暗里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此次方老爷回来再加上周先生那些话,让邱玉兰明白,无论怎样,自己都是堂堂正正方老爷的外甥女,只要舅舅疼自己,别人的讽刺不悦又算什么?至于外祖母,只当和她之间缘分浅吧。
春芽已经走进来:“姑娘,太太那边遣人来说,您这里收拾好了就请出去,外面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也有姑娘家,要姑娘出去多结识几个闺中好友呢。”邱玉兰再照下镜子,看着镜中少女,自己已不再是邱家那个不受重视的庶女,而是这家里备受疼爱的表姑娘,不要害怕也不要畏缩。
今日酒席摆在花厅上,对
面就是几棵高大的桂花树,此时桂花开的好,整个院子都是香的。邱玉兰到的时候,已经听到有谈笑声,看见邱玉兰进来,方太太慈爱地招手:“快来这里,陈太太她们几位都带了女儿来,我想着你们年纪相仿,该多谈谈才是。”
邱玉兰已瞧见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坐在一边,正齐齐望向自己,敛眉上前先对那几位太太行礼,这几位太太已把邱玉兰扶起,拉着手笑着夸几句。陈太太还道:“早听说贵府有这么个姑娘,就是方太太你总不带出来,今儿瞧着这样花容月貌。”
方太太正待接话,已有人笑着道:“我倒奇怪,这个妹妹竟有些面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邱姑娘内心是有点说不出的自卑和敏感的。


、20 秘密

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鹅黄色的外衫衬的她的脸十分粉嫩,眼里有浅浅笑容,唇微微撅起,一看就是十分受宠的。邱玉兰扫了一眼刚要说话,陈太太面上笑容微微滞一下就笑着打圆场:“我这个女儿,从小在家被我们宠坏了,哪有这样直接的?”
陈姑娘满脸不依地道:“娘,您不是说今儿来方家要女儿好好地和这些姐妹们说话,怎的我瞧见这位妹妹很面善想开口先和她打招呼您就不许了?”陈姑娘声音清脆,如同珠子落在玉盘上一样,厅内的人都笑了,太太奶奶们是笑的开怀,少女们虽抿唇一笑十分矜持,但眼里的笑意都能瞧出。
方太太顺着陈姑娘的话就道:“陈侄女儿这话说的对,她们年轻的姑娘家,难得出门见了面善先打招呼这是侄女儿的活泼大方处。都像这样才好呢。”陈太太用帕子掩住口笑了:“方太太可不能夸她,这丫头,一夸她就更不知道分寸了,总要拘着她才好。”嘴里说着,陈太太面上神色可没有半点拘着女儿的意思。陈姑娘也不由又和各位太太奶奶们撒几句娇,说几句甜话。
陈太太拍一下自己女儿:“方才还说见到邱姑娘面善,怎么这时又不和人打招呼了?”邱玉兰忙上前行礼:“陈姐姐好,本来我才是主人家,哪有姐姐和我先打招呼的礼?”陈太太又拍下自己女儿:“听听,邱姑娘比你还小那么一两岁呢,比你可有礼多了。”陈姑娘又是抿唇一笑,主动携起邱玉兰的手:“妹妹莫恼,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偏生今儿初一见就觉得你有些面善这才开口说出。”
邱玉兰自然不会恼,又和另外几家的姑娘见过,不外是李姓张姓,李姑娘和邱玉兰见礼时候也是细细盯着邱玉兰瞧了会儿才道:“难怪表姐觉得邱姑娘有些面善呢,邱姑娘这鼻子嘴唇,不就和林家表妹长的一样的?”林家?邱玉兰的眉微微皱一下,记得某位姐姐,四姐还是五姐,不就嫁到林家去的?不过林家和邱家一样是在隔县,怎么会和这边城里的陈家李家有亲戚关系?
邱玉兰在思索,陈姑娘正在那和张姑娘说话,听了这话又把头转过来细细瞧了:“说的是,表妹你果然比我细心。只是这人离的也有几百里,怎么就长的有些像呢?”少女们在叽叽喳喳,陈太太听到林家这话,眼飞快地往自己女儿脸上看去,忍不住咳嗽几声,方太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笑着道:“我们这院子也有几分可观,开戏还早呢,外甥女先带着这几位姑娘去外面院子里逛逛。”邱玉兰领命起身,几位姑娘也就各自放下方才的话随着邱玉兰出去。
等人走
了,陈太太才道:“都是我的不是,没和……”说到这陈太太又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这算是方家的一点小秘密,说出来不就承认人人都知道了?方太太已经了然一笑:“这些我明白,只是林家我们也不敢高攀做亲戚。”按理,妾的家人本就不是亲戚。
但此时方太太说出这句却和别的时候不一样,厅上气氛在方太太说出这话后变的有些沉闷,特别是陈太太心里懊恼,怎么就忘了叮嘱女儿这句?接着陈太太又看向李太太,自己倒罢了,怎么这个堂妹也一样忘了叮嘱?毕竟大家现在都和方家有生意来往,哪有在这个时候做揭人家过去的事?
很快宋太太就笑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贵府早和原先不一样了,况且林家还在隔县呢。”这话算是间接承认众人都知道方家过去的事,厅上气氛却还是有些沉闷。方太太知道,要邱玉兰出来应酬这件事迟早会被提起,吸一口气让面上露出笑容:“倒让各位太太见笑了,”说着方太太顿一顿,把要为邱玉兰求亲的话没有说出,只是又道:“今儿是我女儿的周岁礼,特意请了常林班来,陈太太宋太太都是听戏的大行家,到时可要给我们多点几处好戏。”
这就是把话题揭过,座中人怎不明白,纷纷说起常林班是如何难定起来,陈太太面色这才如常,渐渐跟着众人说起来。
姑娘们在园子中玩了一会儿,秋日也只有菊花桂花可赏,宋姑娘年纪最小,今年才十二,转了会儿就道:“听的邱姐姐家的荷花还不错,此时虽不能见荷花开,我们倒不如去寻莲蓬。”
陈姑娘已经扑哧一声笑出:“都中秋了,这荷池里的残荷已经拔去,你还想去哪里寻莲蓬?”宋姑娘吐一下舌,邱玉兰已经笑了:“虽说没有莲蓬,但去年我做的一坛子桂花酒不过开了两回,我们何不就坐到前面亭上,让人暖上酒,坐着谈谈可好?”
主人家都这样开口,客人们当然赞好,宋姑娘还拍手道:“桂花酒就喝过一回,娘就不许我再喝,说喝醉了不成样子。”宋姑娘的活泼又是另一种,邱玉兰原本紧绷着害怕出点差错的心慢慢松开,听了宋姑娘这话微微啊了一声:“倒忘了宋妹妹年纪还小不能喝酒,那就改烹茶吧,还收了一坛雨水在那没开过呢。”
宋姑娘已经伸手拉着邱玉兰的袖子:“好姐姐,你可说了要桂花酒的,怎的这时又改茶了?不过喝一小碗,没事的。”陈姑娘已经牵住宋姑娘的手:“妹妹,你就乖乖喝茶看我么喝酒吧。”
宋姑娘那里肯依,又牵着陈姑娘的袖子撒了会儿娇,众人已经坐到亭上,
这亭左靠荷池,右有一个菊花圃,这时菊花开的正好。小玫带着众丫鬟们把茶炉酒具都摆好,又往桌上放了数道点心。
邱玉兰挽起袖子道:“我这些年也学过烹茶,就先给各位姐妹们先烹一杯来。”小玫已把茶炉上的火烧开,见邱玉兰过来退到一边拿过酒壶烫起酒来。此时炉上水已开,邱玉兰把茶放入一把壶中,把水注入荡一荡泼掉这才重新把热水注满,稍待一会儿把茶倒入杯中,依次送到众人面前。
众人见这茶色清亮,茶中嫩芽绿的像葱一样,各自赞了几句,宋姑娘喝了茶才笑道:“这茶虽好,可是不得吃酒我也不喜的。”陈姑娘用手指捏宋姑娘脸一下:“得,才多大就想着喝酒,邱妹妹,可千万别给她吃酒,就馋着她。”
小玫的酒已经烫好,正准备拿过酒杯来倒酒,听了这话不由抿唇笑了。宋姑娘已经嚷出来:“我就喝一杯,一杯就成。”虽然这样说,但小玫故意没往宋姑娘面前放杯子,宋姑娘这下更加着急,拉着陈姑娘的袖子:“好姐姐,为我求求情。”
一直没说话的李姑娘这时笑了:“宋妹妹一口一个姐姐,可我怎么觉得,这位邱姑娘,只怕我们不该叫姐姐。”邱玉兰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地,但邱玉兰很快收敛心神,对李姑娘浅浅一笑:“李姑娘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明白呢。”
方才在厅上说出林家时候邱玉兰面上神情已经有些泄露,姓邱、姓邱?再想到曾听过的一点蛛丝马迹,李姑娘浅笑道:“其实不过是林家七表舅母娘家姓邱,邱姑娘恰好也姓邱,面容和林家七表舅母有些厮像,我就想问问邱姑娘和七表舅母是不是一家,若是一家,可有什么辈分上的差池,到时叫错了就是我们不认得亲戚了。”
邱玉兰长吸一口气,她可不能像方太太一样说一句不和林家攀亲戚的话,可要承认那不记得排行的邱氏就是自家姐姐,邱玉兰又觉得难以开口,毕竟方氏在邱家为妾的事,在这家里是不愿被提起的。
邱玉兰没有回答,李姑娘的眉皱的紧了些:“难道邱姑娘和七表舅母的邱家不是一家?不过我记得七表舅母的娘家母亲姓朱并不姓方,或者是……”邱玉兰闭下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至于这位李姑娘,是存心挑衅也好,还是真的不知也罢,都随她去。邱玉兰把最后一杯茶倒入杯中,面上笑容不变:“我生母姓方,至于嫡母,确实姓朱。”
嫡母两字一出,亭中的众姑娘神色都有了变化,宋姑娘正偷偷地去取陈姑娘面前的那杯酒,听了这话手僵在那里。一片静默之中,邱玉
兰看向李姑娘,李姑娘面上惊诧之色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邱玉兰都知道自己不会喜欢这个人,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道:“这茶还不错,各位姐妹们,怎的不喝?”
邱玉兰这样大方,倒让众人不知怎么应对,宋姑娘刚端起茶杯要说话,李姑娘已经哦了声:“那邱姑娘为何?”陈姑娘已经打断自己表妹的话:“表妹你今儿是怎么了?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天下无父无母之人依舅舅所居也是常事,何必提起邱妹妹的伤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玉兰会长大会面对。


、第 21 章

坐在下手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少女也开口笑道:“陈妹妹这话说的对,不管怎样我们今儿都是来做客的,哪有来做客的人对主人家的事问这么清楚的?传出去,那不成了爱搬弄是非的市井妇人了?”这少女年纪在今日来的这些人中是最大的,却也没到及笄之年,陈姑娘笑着接话:“表妹年岁小些,爱说爱笑爱问人也是有的,等再过些年就有汪姐姐的稳重了。”
汪姑娘眼珠一转面上笑容带上几分嗔怪:“陈妹妹这说不就故意说我比你们都大,还和你们玩在一块?”陈姑娘已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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