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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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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危险目光下,卫若子明显能够感觉得到身体一点一点僵化成石头的过程。她提着心,吊着胆,迎着他诡异莫测的眼神,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含轩终于将眸中各种澎湃的情感变幻拢入一片渗人的平静之中。他慢慢伸出手,曲着食指,轻轻抬起卫若子的下巴,柔声说道:“这张脸可真像她。莫安之究竟花了多少心血,才将这张脸弄得这般像她?”
他眼光温柔如水,细细将卫若子的五官自上而下地复复打量了几遍,好像扫描头上那盏机械冰冷没有半点感情的探头。似乎是想用这目光,将这精绝出尘的五官,扫描进眼内,刻进心里,永不再忘。末了,方含轩轻轻地叹了口气,无比温柔的声音听着宛若三月暖风般和睦,但那话意听在卫若子耳中却如万年寒冰般阴森渗骨:“可是,你终究不是她啊。你不是她,怎么配这张脸?”“你不是她,不配有这张脸。”
方含轩清润地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一丝情感。他笑着松开卫若子的下巴,慢慢站起了身,然后轻轻淡淡又说了一句:“先将这张脸给我毁了,然后再给莫安之送回去罢。”
“啊?!”苏眉娘与卫若子一齐惊呼出声。不待苏眉娘开口,卫若子抢先将手高高举了起来,如同小学课堂上知道答案迫不及待的踊跃小朋友一般。她将右手高高举起,期盼的目光殷殷切切地打在方含轩脸上,一副生怕老师关注不到的踊跃模样。
方含轩皱了皱眉。虽然没有经历过天朝义务教育的小学课堂,但他倒是第一时间到位地解读出了卫若子殷切目光里的意图:“你有话要说?”
卫若子忙忙地点头不迭,脸上很丰满很立体地阐述着“不听你会后悔”的急切表情,十分努力地试图勾引眼前这个看着平静,实则早已情绪失控的男人。
方含轩轻笑,重新蹲在卫若子面前,将手掌摊开,递到她手边,温柔说道:“写罢。”
卫若子抖着手,战战兢兢地在他掌中写了一个“乾”字。
第四十四章 自以为是的SB
更新时间2013217 2:29:02 字数:3547
方含轩手掌缓缓握起,将那“乾”字拳在手心,嘴角含了笑,轻声问道:“乾坤镜?”
卫若子无比恳切地点了点头。
方含轩又问:“你知道它在哪里?”
卫若子更加恳切地点了点头。
方含轩仍然蹲在卫若子面前,眼眸却不再看她。他眼睛只注视着自已重新摊开的的手掌,似乎想将掌中那无形的“乾”字看出形迹来。方含轩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莫安之将你安排到林静书身边,果然便是为了乾坤镜。”
莫安之安排的?卫若子初初一愣,继而忙不迭地点头如啄米:脑补什么的最有爱了!自做聪明的SB最有爱了!既然什么都让这丫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还用得着她再补充什么吗?好像只要点头附和就行了吧?哈,真TM想不到,做个哑巴原来还有这种意想不到的好处。
方含轩的目光仍专注地停在自己的手上,他将那手时而张开成掌,时而五指合握成拳,手指关节节奏缓慢地曲合张开着。略停了停,便听他又轻轻缓缓地笑了笑,叹道:“莫安之当真是好算计。试问这世上,甚么人会想得到,要去提防一个养在身边的如此美貌动人楚楚可怜的小哑巴呢?”
卫若子眨了眨眼睛,先是一脸木然,然后反应过来,然后适时地在脸上换上诸如茫然无措,殷切无辜之类的复杂表情,力图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贴合方含轩为自己所定义的“莫安之的牵线木偶”这一高大形象。
看得出来,方公子对她这个“牵线木偶”的评价,比卫若子所自以为的要高得多:“难怪莫安之如此这般看重于你。短短几日,你居然就能顶着一张丞相千金状元夫人的脸,叫那位南国太子不仅不再怀疑你的身份,还能让他待你以心腹视之,将你安排在左右贴身服侍,甚至连这假境乾坤的事也不瞒着你。姑娘果然是好本事。”
卫若子强笑了笑,想要适度地展示一下自己的谦逊。结果方含轩压根就没看她,只是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侧头笑着对苏眉娘道:“若乾坤镜果然是落在了南国太子手中,那么眉娘刚刚所言之策,恐怕就得稍做些调整了。这所谓的莫夫人,暂时就不必再往丞相府里送了。既然莫安之早已宣示天下,夫人卫若子已于前年惨死于马贼之手,眉娘若是突然又给他送个活的夫人回去,莫大人认不认,可当真会是两说之数。依我看,眉娘你不若将这位好不容易自我方含轩手中救出的哑巴姑娘,给送到南国商馆那位林公子的手上,反倒要合算些。”
“想必林静书此时正在为贴身书僮于渝洲府谢宴之上的卷宝私逃焦头烂额应对不暇,眉娘若是能将他这位骤然失踪的心腹书僮送上门去,林公子必然会喜不自胜感激莫名,到时,他怕是不念你这份善意人情都不行。”
原来卫若子那日的落水根本就是方含轩暗中使人所为。那座献给渝洲府做新官衙的宅子,原本是方家暗中备置以应不时之需的产业。因是以应不测所用,园子初建之时确是费了不少心思,其中更是机关处处,暗道星罗。单说卫若子落水的那湖底,便是方家早在园子初建之时,借着地下暗流,留的好几处通往府外各处接应据点的暗道之一。
那日方含轩差人将卫若子击落湖中,经湖底暗道,再将卫若子偷送出府,并连夜送到城外的这处隐密宅第。而另一头渝洲后府之中,在一切运作皆已妥当之后,才有人装做刚发现湖边落汤鸡般晕死的四平。下人们一通连声高呼:“不好了,林公子家的书僮见宝起意,卷了宝贝,潜水私逃了。”
湖畔卫若子人影不见,本托在她手中的那名为“乾坤宝镜”的所谓乾坤镜也随之一齐消失不见。与她一道的四平更是倒在湖边淹淹一息,显然是刚从湖中被人捞起。这样的现场看在别有心思的人眼中,倒确实像是个处心积虑的书僮趁虚夺宝的案发现场。再经由得那些下人们一通嚷嚷,卫若子卷宝私逃的罪名,看起来就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苏眉娘却是被方含轩的话绕得有些糊涂,这位方公子话中有太多的来龙去脉她都不甚了了,却又不敢细问,当下只能涩声说道:“公子是说,叫眉娘将林公子家这位背主窃宝的罪奴,帮他给送回去?”
方含轩摇头道:“错了。是不是窃宝私逃,这个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那位林公子至今可还未曾在这事上松半点口风,甚至不惜与府台大人僵不下。所以依我看,这位哑巴姑娘最好还是得由你苏大家冒着性命危险,费尽艰辛自我手中救出去方是最好。眉娘放心,只要进了渝洲城,我自会有法子让那位林公子第一时间找到你们,领了苏大家这份人情。”
苏眉娘面上踌躇:“但是……”
方含轩脸色骤然一沉,冷声道:“既是想要为我做事,便要学会听话。不管你心中有何顾虑,只要这顾虑不是我的顾虑,那便请苏大家将它先吞回肚里去。”他挥了挥手,看似无比随意地向手下吩咐了一声:“为她二人皆种下‘生死符’,再寻辆隐蔽些的马车,将她们安妥地送回城里。”
“生死符”三字乍一入耳,苏眉娘瞬即花容失色。只见她“啪”地一声又重新跪了下去,娇柔的身躯一时之间抖如筛糠,口中更是惨声叫道:“公子饶命!”
这突出其来的安排实在出乎苏眉娘的料算:方含轩竟然要用“生死符”来控制她!方含轩竟然要用生死符来钳制于她,强行要她混在这位真假莫辨的“莫夫人”身侧,用她们来为他觎机谋夺乾坤镜!自己身上也要被种下“生死符”了么?一想到即将临头的命运,苏眉娘立时吓得肝胆俱裂,战栗不已。
她在方含轩身边已有些时日,却是早已见识过方含轩驭下的手段。据她所知,这“生死符”实是一种恶毒阴损至极的毒药。被种下此毒的人初初之时确是无甚异状,但只要一经催发毒性,发作之人所历经的痛苦,却是惨不名状,生不如死。
苏眉娘曾经亲眼撞见过一次。方含轩手下一名被种下了“生死符”的死士,因执行任务失败,被催发毒性至死时,她便正巧撞见过。时至今日,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的惨厉模样,仍能骇得她午夜惊梦。她甚至连当时的情景画面也不敢回想一下。只需想到那腐肉翻腾,脓血交错的血腥场面,苏眉娘便忍不住周身发颤,冷汗涟涟;难道自己也要亲身承受那种苦楚了吗?一念及此,苏眉娘登时恨不得便想一头撞死在方含轩面前。
方含轩却像在说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一般,声音轻柔,面容和蔼:“眉娘无须害怕。只是叫你陪着这个小哑巴走一趟南国商馆,替我寻访寻访乾坤镜的下落而已。放心罢,临去前,我必会为你细细交待行事细节,包你万无一失。眉娘只需顺手将乾坤镜拿到手里,自不至受那生死符催发之苦。杜大家向来体贴懂事,必能理解我的苦心谨慎。这生死符嘛,无非只是提前备着,以防万一而已,眉娘实不必如此惧怕。”
他无比温和地笑了一笑,如玉般的面容看在眼中实在清俊美好得不像人间男子:“眉娘显然是听说过‘生死符’的,既然知道,便应当熟知它特性。生死符发作起来虽然有些痛苦,但只要不经催动,那毒性却是永不会发作的。既是如此,那么便是为眉娘你种下一点,也只是个虚设意思罢了。眉娘先前那番赤诚表白,为区区一念之恩,可谓是煞费苦心,我又怎么会不感铭于心的?眉娘尽且放心,以你的聪明和手段,必不至有毒发受苦的那一日的。”
听到这时,卫若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这人敢情,是要给自己下毒?生死符?毒药?看这二人的双簧演得这般带感,难不成这个叫做生死符的东西,就是传说中,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良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方含轩的声音听在耳中却还是那般的温柔可亲,如春风暖月:“要知道,我防的只是这位哑巴姑娘而已。眉娘可切切不能被小姑娘这一副娇怯柔弱的模样儿给骗了,你是未曾与她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位姑娘除了不能说话外,内里其实是有多么的精怪捣蛋。她可委实不是甚么乖巧听话的小可怜呢。只怕到了那南国商馆,还得眉娘你多加费心。”
“公子……饶命!”苏眉娘丝毫没有被他的温柔可亲给安抚住,脸色早已吓得惨白如霜。她抬着头一脸凄色地看着方含轩,此时心中已是全然失了主意,除了在口中哀声连连不断求饶外,她哪里还听得进去半个字。
“还不明白么?我这是为你好。”方含轩耐心耗尽,脸色彻底冰寒了下来。只见他挺腰站直,负手在后,已是准备离开:“你当那南国太子是那般好相与的?我若不帮着你先在这小姑娘身上用些手段,到了那南国商馆,你待如何钳制于她?如何帮我打探到那乾坤镜的真实下落?你只管放心地帮我看好这丫头的一举一动,适当的时候,再帮我提醒提醒她当下的处境便可。其它事情,以这位哑巴姑娘的聪明,她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若是调皮捣蛋,你便代我将那生死符的作用,好好为她解说一番,看她怕是不怕。”
“放心罢,一切有我在后面为你照应着,保你出不了任何差池。”
方含轩步伐从容,边走边交待着,人影随着话音渐渐淡去:“哦,对了,那张脸记得给我毁了。只不过是给林静书做书僮,那张脸全不全乎,倒是影响不大。再说了,我将他的书僮毁得愈加狠辣愈加触目惊心,他对眉娘的感激之心,只怕会更为深刻才对。”
语声轻淡,步伐如风,背影随着话音愈去愈远,眼中渐趋飘远的身姿仍是一如既往地潇洒至极。
苏眉娘瘫跪在地,一时间手足冰冷惶然无措,却是绝望得连悲哭也忘了。
还是逃不了被毁容的命运?!卫若子也颓了。她一边发着抖一边在心中暗骂:尼玛,搞到最后,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SB啊。
第四十五章 不是咱的脸不心疼
更新时间2013218 0:39:51 字数:3830
痛啊——真TM痛!
卫若子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条,身子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摇摇晃晃。
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痛得她都要以为世界未日提前降临,世间万物全部化成了痛觉细胞,正漫山遍野遮天蔽日气势汹汹地向她席卷而来。刺痛、胀痛、抽痛、皮肉割裂的痛,骨髓里流淌的痛,各种各样的痛,全部化身成为可爱的小细胞,汹涌在她小小的脸上,哈皮地啃噬着她肩膀上搁着的那一块方寸之地上的皮肉脸骨。
好像整个宇宙里除了痛,剩下的都TM还是痛!
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普通马车,载着蒙了眼的卫若子和苏眉娘,正一路飞驰着驶进了渝洲城。
卫若子本就饿得虚脱得要死了,地窖中苏眉娘喂的那一点点参粥,根本支撑不了她坚持到毁容酷刑结束,所以脸上才刚被那明晃晃的杀猪刀划拉开一道口子,懂事的自我保护系统便立马启动,顺利地将她带入到了昏死状态。只可惜醒来之后,仍然逃不掉酷刑造成的惨烈余威。待到她再度被痛醒时,眼前被蒙了黑布,一片漆黑;脸上是一波盖过一波的剧痛;身子正在不断随着马车的疾驰剧烈地不安地颠簸晃动着,晃得她一口一口,不住地往外吐苦水。
看看这罪遭的。
小时候考试不及格,被恨铁不成钢的老爹打手板心,那时她以为是世界未日;一不小心穿了个越,被人为成了个哑巴,她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与想像中的老天爷相互调侃;找的工作不顺心,被同事暗阴被上司压榨黯然辞职,打个包出个门还要遭遇门口保安怀疑目光下的盘查,那时她以为她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过假老公为她量身订制的刺杀大餐,一回头却又被人要挟着乖乖地自投罗网,她一边呵呵呵着,一边自我打气:圣母好圣母妙圣母呱呱叫圣圣更健康……
跑个路被人捅刀子,捡个NPC还要扒死人堆,学人家参加个高档宴会吧,却被扔地窖中饿了个半死,顺带还附赠给她个惊心动魂的毁容大礼包。跟这一世的悲催无稽比起来,卫若子森森地觉得上辈子心安理得的安逸生活过得真TM太恬不知耻了点。
马车一直在疾驰。卫若子一路上昏睡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少。杜眉娘守在她身边,时不时摸索着拿着未被夺走的水囊喂她几口参粥。虽然马车正在将她送回南国商馆,昏暗的地窖,阴森的刑房,变态的美男子,似乎都在离她越来越远,境况似乎并没有比原本更凄惨一些……但卫若子仍觉得自己还在地狱中奋命挣扎。
苏眉娘娇柔妩媚的声音一直在断断续续一遍又一遍地为她做着任务介绍和生死符的物性科普。
“姑娘若当真有法子,咱们还是尽早将那乾坤镜弄到手,交与公子,方是上策。”
“姑娘没有亲见那生死符的厉害,不知道它的可怕。”
“我见过,我害怕。眉娘求姑娘,千万……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姑娘可曾连着七七四十九天听着一个人倍受折磨时发出的惨号声?”
“姑娘可曾见过一个人被酷痛摧残得死不成,活不成,哀号声由厉转哑,直至嘶不成声,嗓子里仍自嗷嗷地呻吟着的样子?”
“姑娘可想像得到自己周身上下,全部的软筋猛地一下崩断时的痛苦?”
“姑娘可想像得到,自己周身的皮肉由内到外,一块一块腐蚀溃烂,烂成一团一团烂泥般的物什,从身上慢慢流淌时的惨状?”
“到那时,你嘴巴不会张,舌头也不能动……哦,姑娘原本就说不了话,早已习惯,倒比我要好些。那到时,你周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眼珠也不能转上一转,无数痛苦在你体内疯狂蔓延,但你挣也不能挣一下,叫也不能叫一声,然后……然后……”
说到最后,她的柔媚的语声里已满是骇怖,声音抖得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卫若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突然遇上电梯事故被困在电梯里的倒霉蛋,更倒霉的是与她一齐被困的倒霉蛋二号还喜欢拿着长长的指甲,用力刮着光滑的金属壁面,用划拉出的那种毛骨悚然的声音伴奏着,叫着救命玩儿。卫若子觉得自己此时享受的,就是这样一种待遇。她现在耳中听到的内容,实在不比用指甲刮电梯门板的声音差多少,一样的渗人入骨。
就在卫若子听得实在忍不住,正准备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跳马车,想着自我了断也比魔音贯耳强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赶车的车夫进来为二人除了面上蒙眼的黑巾,道:“等下会有公子派出的人马缀在后面假意追杀。虽是假意,但毕竟刀箭无眼,两位姑娘还是小心些好。”
言罢,又木着一张脸退出车外。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
苏眉娘不再言语,因为她已经被落在眼中的卫若子那张皮肉翻飞血肉模糊的脸,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张脸,果然已经被毁得不能再毁了。
那张脸上,卫若子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灵动无比。黑眸似星,顾盼流转,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一如既往地藏着数不尽的嘲弄调侃。但自眼鼻以下,以前瓷白如玉,粉颊似桃的脸蛋子,如今却被刀剑割划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那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口子,白生生的皮肉四下里翻裂开,能看到薄薄的皮肉下突出的脸颊骨。裂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红黏稠的淤血,有些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滚,有些却已凝在面上,狰狞着有些后现代奇异审美趣味的血腥风格,极具视觉冲击效果。
苏眉娘一向自负美貌,深知越是貌美的人对自己的容貌看得越是重逾性命。推已及人,异地而处,苏眉娘觉得若是某一天对着镜子突然看到自己的脸化成这样一张恍若厉鬼的血腥脸孔时,自己只怕更情愿去活受那份生死符催发的痛楚。她想像不出眼前这个娇小的身躯里,此时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需知便是如自己这般的模样相貌,在以前的卫若子面前,也时常会不自觉地底气不足。卫小姐此时若是揽镜自照,知道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会是怎样的惨痛?
马车在这时突然猛地一震,然后是“咚”地一声,一支箭头突兀地从车尾壁上射进来半个箭身,然后卡在车壁之上。卫若子想起刚刚马车车夫的提醒,暗道一声“来了”。忙打起精神一把将苏眉娘的身子扯低,拖着她一齐缩到靠近车头的角落里。
果然,随着那一声开始,紧跟着便是一连串的“咚咚”之声。不消片刻,车厢内壁上已射满了箭头。更有那劲道强横的,从车尾直射而入,再自车头破空而出,呼啸而过,吓得车内二女蜷成一团,缩在壁角处,恨不得能将身子缩得再小一些才好。
好在这一阵箭雨没持续多久,马车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马蹄之声,然后便那车夫高呼一声:“救命!救——”随着一声箭啸,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熟悉的温朗声音在马车外面高声命令:“救下那马车。”
一阵厮杀之声在马车外错乱地响了起来。没过多久,兵刃相交的声音渐止,有马蹄疾驰而去的声音。后方追杀的人马本来就是出来做做样子,既然正主儿及时赶来,场面声势已然做足,死士们只虚应得几招,便掉转马头,跑得竟然比来时还要痛快。
卫若子心道:好吧,看来方含轩的安排果然天衣无缝毫无纰漏。这根本就是算准了在林静书的必经之地上精心设计的一出绝命逃亡大戏嘛。
有人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苏眉娘忙做惶然柔弱状,怯怯低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人“咦”了一声,退了回去,向林静书回禀:“车夫已经死了。车内是两个女人。”
片刻之后,车帘再度被人掀开,林静书闪身跃了进来。然后便对上了一双无比熟悉的笑眸。
是的,笑眸。他对上的,是卫若子那双笑得弯弯俏俏无比可爱的月牙儿眼睛,那眼睛里似乎还荡漾一股别后重逢的喜悦,似乎在跟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卫若子显然在冲他笑。
眸子里的笑是如此地欢脱,如此地没心没肺,让林静书一时有股错觉,以为自己眼花了,看错了。
可惜,终究是错觉。眼前,眼睛还是那双眼睛,脸却已然不再是那张脸了。
骤然印入眼帘的这张血脸将林静书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一向淡定从容的他也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他脸上原本最是温润妥贴,最是暖人心沁的微笑,对着这样卫若子这样一张脸,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卫若子却还在笑。见他明显被自己的惨样儿吓住了,伸手拖过林静书的手掌,歪歪扭扭地写:“看着吓人而已,其实没那么惨。”
明白了掌中字句的意思,林静书心中没来由地一恸。掌心支离的笔划划痛了肌肤,那双笑眸无端刺痛了眼睛。他脸上抽搐了两下,一时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车厢内的气温像是骤然间被冷凝住了一般,变得无比冰寒压抑。一股蓬勃的杀气从身后传了过来,瞬间充塞了狭窄的车厢。
林静书“嚯”地转身,打眼便看到单膝着地,身躯笔挺僵硬地跪在他身后的孙五。
……
……
孙五进来时,卫若子心中却是猛地一喜:咦?这丫终于醒了!
然后她嘴角抽动,血盆大口猛地一咧,咧出一个无比“惊艳”的笑容。
孙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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