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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奴by瞳tong-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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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试一试的心态,支吾提出想见阿魏。

他答应。

她惊讶。

冒著“危险”,她大胆提出想见苍木。

省去过程不提,最後,他竟然点头。

她惊讶极了,片刻回不了神。心绪千丝万缕,她迅速掩藏。

这出乎她的意料,虽然欣喜,但她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第一次进关押苍木的暗室是偷偷摸摸,第二次不用再拜托娑罗,可以正大光明。然而,她没有行使他给予的权利,没有急急去兑现他的亲口应允。她的眼光一次次定去他脸上,悄悄落往他的腰间。

……异常的氛围,莫名的举止,古怪的态度。

不能忽略,不能忽视,她得认真的,仔细的,好好的想一想。

也许经过了黑暗,曙光初现,也许耐心等待就会迎来转机。

改变,隐隐约约,透著什麽会带来什麽,她不清楚。

清楚的是,无论如何,胶著僵局不是她所期望。

因为未知,所以难猜测;因为未知,所以捉摸不准;因为未知,所以蕴含著无限可能……这是她所寻求的。

她不强大,她是渺小,挣扎困境,她下了决心。

以卵击石,困兽之斗,也好过坐以待毙。

试过,努力过,便无後悔。




(10鲜币)70。吵架……?

等待的心情是难熬的,焦急的。等待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波折与坎坷。

这正是刘寄奴的真实写照,因为偌大冥宫的拥有者,冥界的王,已经连著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按照早前,她开心都来不及,巴不得他不要出现。如果在“不要”上头加个期限,最好是永远。

可今时不同往日。欲演上一场戏,缺了男主角怎麽行?

况且这位男主角重要非常,身上佩戴著非常重要的道具,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这道具。没了男主角,没了道具,戏还怎麽演?不就没了意义。

男主角不登门是有原因的。发生了什麽,得从几天前说起。

刘寄奴的房间摆设简单,反正她也不是住著享受的。梳妆打扮,弹琴书画,她没这个爱好也没这个兴致,对她而言,这里不过是比牢房条件好一点的牢笼而已。

不知道杗肖是否心血来潮,他令侍卫搬来了一妆镜台。胭脂水粉搁上了,首饰盒也有,当然里面不是空的,镶著宝石的耳环啊发簪啊吊坠啊一应俱全。

这亮晶晶光灿灿的,又漂亮又精致,冥王出手总不可能是廉价货。珠宝,而且是名贵的珠宝,大多女人都爱,可刘寄奴不巧正属於例外的那一部分。

她敷衍的看了看,看完动也不动。化妆,她不会,梳头,她手笨。

原本世界的化妆品,什麽应该用在哪里,她至少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圆盒子方盒子大盒子小盒子,她完全无从下手。用皮筋简单扎扎头发,可以,用簪子绕什麽髻啊盘什麽发啊,对不起,太复杂。

佩饰金链她觉得俗气得很,没事叮叮当当的挂个一身做什麽?自娱自乐?无聊耍疯?

妆台一面镜子,和原本世界的镜子是没法比的,照出来也不清楚。她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从镜子里见到自己的样子了,就在她站在妆台前的时候,杗肖进来了。

他步到刘寄奴身後,看著镜子,确切的说,是看著镜子里的她。他不出声,刘寄奴便也未动,镜子映著他的影,影的眼神表情是映不确切的。

这样你不动我不动的过了一阵,杗肖突然抬手摸上刘寄奴的头发。

刘寄奴一僵,边暗里嘀咕边镇定的任他摸。不过是头发嘛,摸一下不会受伤不会死的。

她乖乖的,杗肖挺满意。他一下一下,慢慢的摸啊摸啊,似乎挺有兴趣还有点儿给小猫小狗顺毛的味道。

刘寄奴被摸得汗毛渐渐竖起来了。如果她的头发能竖,怕也早随著一并竖了。

其实杗肖的手法算蛮温柔的,但这温柔刘寄奴不怎麽习惯,只觉慎得慌。他不是喜怒无常麽,所以刘寄奴吃不准了,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还是前奏呢?还是铺垫呢?

刘寄奴止不住的揣测。摸的过程中,杗肖开口了。大致意思是问说,怎麽不梳梳头啊,怎麽不打扮打扮啊,怎麽不用用首饰不戴戴珠宝啊。

然後刘寄奴诚实的回了,大致意思是答说,自己不怎麽喜欢,不太好这一口,感谢好意啊不过真的不劳费心啊。

杗肖听了手势停了,脸难看了,似乎不高兴了。

再然後你一来我一往。言几句是否嫌弃是否皮痒不知好歹之类,应几声错怪了想多了纯属污蔑之类。

反正说著说著,打压贬低,反唇相讥,阴阳怪气,不甘顶嘴,该来的都来了,该有的都有了。

气氛火热,刘寄奴扔下一句把火热的气氛迅速推上了高潮。

内容大体是:既然不屑既然看不起就别送我东西,宫里夫人多的去,她们想得很稀罕得很寂寞得很,找她们去送她们去,何必在这讨不自在。

此话一出,杗肖理所当然的怒了。寒冽的北风刮起来,轰隆的响雷奏起来,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就算刘寄奴後悔了懊恼了後悔懊恼冲动了也是来不及了。

一段时间的不动手不代表以後不可能动手。有本书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今天,她大概要再度体验“伤,是怎样造成的”了。

杗肖离得很近,招呼起来足够方便,足够轻易。

红眼睛对著黑眼睛,阴黯得不透半点光,道道闪电劈里啪啦,间隔著将一抹血色照亮。

杗肖身形一动,刘寄奴心头一跳,没想到他并非上前而是退後,长腿迈开,他拂袖离去。

刘寄奴在原地发楞,後怕并且诧异。

他走了?

没碰她一下的走了??

怎麽可能……

他明明要发飙了,怎麽可能放过她?……

……他居然放过她了……

这怎麽可能……

事实证明,杗肖的的确确放过她了,一“放”数天。

刘寄奴思前想後,肯定对方当时是怒是气,到现在,肯定还在怒还在气。

如果他照常反应,动手动脚动拳,那就没什麽好意外的。但他没有,他只是扭头走了。

她总以为,也许过一阵他会冲了回来找她算账。

没有。

隔半天没有,隔一天没有,隔两天还是没有。

这让她感觉怪怪的,好像那一场紧张对峙不过是吵了一架……他好像被她气走,好像在闹别扭似的……

吵架的情况发生在朋友间,亲人间,陌生人间还有情侣间夫妻间。

敌人间,算计有,刀光剑影有,拼个你死我活有,吵架……会有麽?

可笑。真可笑。

正想著,一下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口站著的是蒙面黑衣的男子。

“王要见你。”他简短的说。

她微微皱眉。

“王的令,带你过去。”话音一落,他即刻转身。

娑罗……

最近,他没露过面,有意无意,他似乎在避著她躲著她,好比刚才,他嘴里在出声眼睛却没看她,公式化的样子,看守人的架势。

奇怪。一个两个都奇怪。

刘寄奴未多话未多问,吸了口气,站起跟了上去。




(14鲜币)71。演不完的狗血

冥王宫很大。这边一什麽殿那边一什麽阁。

刘寄奴默默的跟在娑罗後头。面上淡淡的,心里自有一番滋味。

黑衣男子步伐迈得大,她行走的速度不快,拖拖沓沓的。相隔距离拉长缩短,长一些短一点,短一点再长一些,忽远忽近,维持著不至於落下。

来到一处宫殿,外表颇是气派。黑衣男子停在台阶前,没有动作的意向,看样子,是不会和她一起进去了。

目光从前方转到身侧,犹豫一番,她靠近,轻轻的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他兀自低垂著眼帘,听到了也不回答,听到了也是不理。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吧,他不光避开眼神接触,还把她当成了空气。

尴尬归尴尬,她放软了声音试探道:“娑罗?你怎麽了?”

寂静无声,尴尬更甚,他老僧入定似的,完全不给反应。

这可难到她了。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学不来循循善诱引导切入问题那一套。况且现在也不是循循善诱的时候,咬了咬唇,她另换了话题:“他要你带我来这里……怎麽一回事,你知道麽?”

他一直不说话她就一直等著。他一直不看她她就一直杵在他面前。仰起的小脸,皱起的眉头,处处传达著紧绷,疑惑与不安。

也许是不愿多耗时间,他终於开口:“王在等你。”青色的眼睛随著一动,一下对上她,一下便移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多问是问不出什麽的了。她不再耽搁,转身动起双脚走上了台阶,裙摆小幅度的晃著拂著,她在门口停住,别脸将目光投去。

不远处的男子微低著头,腰背挺得直,仍在原地伫立。她收回视线,慢慢抬起了手臂,一分分的使力,推开了闭合的房门。

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略略听到了声响,门一开,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浓的淡的,层次不同主调相同,好比多种品牌的香水同时翻了洒了,味道统统混杂在一块儿,香的刺鼻,甜得发腻。

她很不适应,鼻孔一涨一涨的,喷嚏快要打出最後却闷著不出,这让她颇难受。

房里宽敞,左边右边几根雕花柱,柱与柱之间挂著浅红色的薄纱。前方若干张椅,面对面的列了两排。地上铺著毛毯,两排椅後一段距离有数格低阶,低阶上头摆著一张又宽又长的大榻。

为什麽这麽香?因为女人。椅子坐满了,大榻前围著几个,大榻两边站著几个,就连那几格小台阶上都还趴著几个。

不一样的发式,不同颜色的衣裳,有的保守,有的清凉。这个五官娇媚,那个姿态纤柔,这个明眸皓齿,那个杏脸桃腮,美豔绝伦的有,清丽脱俗的有,堪比原本世界的选美大赛,美女如云,教人眼花缭乱。

她们脸上皆带著笑,众星拱月,绕著榻上一男子。挤在他腿边的几位,柔弱无骨,仿佛是只乖顺猫咪,站在他侧边的几位执著酒壶端著吃食,俨然成了伺候婢女。空位有限,没挤到他周遭的便昂著脑袋倾著身子,一副又殷切又期待的样子,无需说,眼神自然是无比的热烈。

这一幕……还蛮带劲儿的嘛。刘寄奴暗自思忖道。

她像是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莺声燕语因为她的到来猛的一滞。

房内鸦雀无声,美女们齐刷刷的转头,束束目光全然一致的集中到她身,或好奇或打量,其中的犀利有一种欲将她穿透的趋势。

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她非常不习惯。所幸,要不了多久,美女们纷纷回头,一个不和谐的乐音并不影响整段乐章的继续,短暂的停顿後,她被直接的忽视。

美女们仿佛不以为意,该干嘛干嘛,红唇掀动,那叫一个娇嗲。

“王~芍儿手都举得酸了,就等您饮了这杯呢~”

“王~这果儿是我亲手洗了净的,您尝一个嘛,看甜是不甜~”

“哦?翠夫人费工夫亲自洗净的,那味道定是不一般了~”

“那可不~这盘果儿水灵灵的看著也新鲜,引得我嘴都馋了~”

“玉夫人,馋也得忍著~咱们翠夫人费心可是为了王呐,王还没吃上哪有先分你的道理?”

“佩宜姐姐就知取笑我!好好好,剩下的果我就一只只全亲手洗了,一盘盘的给姐姐妹妹们送去,看哪个再敢笑我~”

榻上的男子手里握著酒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没动没发半句,更别提招呼门口刘寄奴了。这份视而不见,这份沈默落在众位夫人眼里,似乎是一种暗示,一种默许。

於是她们细声细气的聊著笑著,时不时用袖子矜持的掩著嘴,时不时以眼角扫著刘寄奴。

“那位姑娘有些面熟啊,是哪处的婢女?静姐姐可知道?”

“哪处的婢女我倒不清楚。不过前些日子娴夫人那来了刺客,这件事,望月妹妹该听闻了吧?”

“刺客??”坐在椅上的望月夫人惊讶的低呼,“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在冥宫闹事?!”

旁边的静夫人瞥了瞥刘寄奴:“不就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呗。听说刺客假扮成了侍卫,在宫里还有接应的同伴,真真是不自量力,这些哪能瞒得过王呢。”静夫人一个停顿,眼风飘向对面,“我还听说,这同伴啊与某位夫人有著一段渊源。”

静夫人眼风落往的位置,对面坐著的,正是久未出现的娃儿。

自从上次在刘寄奴房里被杗肖喝退,她一直没见君颜。被叫来这里是惊喜,但刘寄奴一到来,她的脸色便是一黯。

“哪处的婢女我俩不清楚,娃儿夫人,兴许你是知晓?”

面对静夫人的明知故问,娃儿端著满心复杂,闷闷垂著头没有吭声。

望月夫人快意的翘起嘴角:“什麽婢女不婢女的怕是不需得问了。我看宫里啊,就快多添一位姐妹了。”

“哎呀,那该是热闹了~”静夫人咯咯的笑起来,“原本伺候的如今与主子平起平坐,婢女成了夫人,咱们多得一姐妹,这是喜事一桩啊。”

“怎麽不是呢?~不管婢女主子平起平坐,那位姑娘自有本事。改日约上,我俩一并前去拜访,有些什麽法子,可得向姑娘讨教讨教。”望月夫人一脸的真挚。

“姑娘的本事你以为想学就能学得来的?还讨教呢~好法子不得自个儿藏著,哪能见光的?就算真道与你听,凭你这单纯性子薄脸皮子,哪及得上姑娘的悟性姑娘的气魄?”静夫人不甚赞同的嗔道。

“静姐姐怎的看我不起!~不过姐姐说的是,外面来的终究不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怎学得来?”望月夫人委屈般的撅撅嘴,接著一转眼珠,“哎~姐姐,不如拉上娃儿夫人一道。兴许娃儿夫人已得过些传授,这麽切磋起来总较我们顺当。”

静夫人点头连连:“究竟是谁教导谁的,谁传授谁的,拂倚阁的门一关起来,我们哪知前因後果呢?兴许娃儿夫人本事更大些。反正主仆一聚也当是叙叙旧麽,就不知娃儿夫人愿不愿赏脸结伴~望月妹妹,你且一问试试。”

“你们……你们莫要胡说!……”

不等望月夫人问呢试呢,娃儿涨红了一张脸,似乎按耐不住了。

“奴儿她……她才不是乱七八糟!她来拂倚阁虽不长,但她老实本分做事尽心!你们根本就不知的!你们……你们莫要污了她!”

娃儿的声音尖细微弱且发著颤。她似气得不轻,胸口起伏得厉害,眼里还泛著水光。明里暗里关联自己的挖苦自己的嘲讽自己的,她顾不得,她首先急著为刘寄奴辩驳,为刘寄奴不平。

既然做出了窃窃私语的样子,那请装得像一点,不要给她听见。这是刘寄奴的所想。

她不光听见,还听得一字不差。电视剧源於生活,此言一点不假。

她真想不通了,怎麽狗血情境没个完了??

拐弯抹角,绞尽脑汁的累不累??她们不累,她看得都累,听得都累。

不过她累不累是次要的,关键是她们喜欢,她们享受,她们兴致高昂。

尤其是娃儿,多麽的专业,入戏多麽的深啊……演来演去……还演上瘾了?!




(18鲜币)72。怎能不配合

那一道道目光,踩著不同的节拍,前赴後继,接连不断,唰唰唰的扫来。

美女的眼睛都是大的,眨巴眨巴,眨出了不屑,眨出了厌恶,眨出了鄙夷,眨出了愤恨……丰富多样,反正都离“友善”百八丈儿的远,她就不一一列举了。

她们刺来一眼又一眼,如果大眼睛里能射出把把飞刀,她身上怕早就插满了,再没空地儿了。

谁说好演员难寻?这里不都是麽。

一个转头,她们立马一个变脸。她能大概瞧见,那眉眼间的温柔,那眼神中的火热,含情一个脉脉,巧笑一个倩兮,含羞那个带怯,楚楚那个动人……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按照美女们的态度,她不止是敌人还是仇人。而榻上男子是偶像是神,是她们心之所系,是她们期盼的追逐,是她们唯一的仰望,更是她们的天。

那边,娃儿夫人无语哽咽泪三行。

必须有泪,不哭不行的。因为夫人很善良,因为主仆情很深。

此时无声胜有声,夫人流泪的样子就像一朵洁白的,柔弱的,可怜的小花。谁看了不心疼?谁看了能不兴起呵护的念头??

大榻周围的夫人们顾及不到这朵娇弱的小花,其余的一小部分很受感动。有的默默握紧了小花的手,有的掏出了帕子递上,有的压著声音安慰个几句,就连合作无间的静夫人望月夫人都忙不迭的劝著哄著,懊恼的表示著自己嘴笨不怎麽会说话。

感动,她也好感动啊……可无论谁感动,无论有多少怜惜,上头的男人不感动不怜惜,就整个儿就没用啊。

她认为,他一没耳聋二没眼瞎,所以这番动静他不可能没注意到。

他不是冥王麽?他不是有法力法术牛逼得很麽?之前的字字句句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那或多或少,定有落入他的耳里。

看到听到注意到不代表会有反应。

小老婆们一搭一唱,他旁观,他放任。另一小老婆生气了委屈了哭了,他无动於衷,继续旁观。一屋子的女人围著他转,他很享受吧?虽然表面淡定,但心里一定很享受的吧?

她与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只对上过一下,就在进门那一瞬。跟著她被美女们的“表演”所吸引,可不用抬头甚至不用去验证,她知道,他在打量她。打量抑或观察,也许她变得敏锐了,也许她的警惕性提高了,总之,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现在,她抬起了脸,对著正前方,对著大榻,对著坐在上面的他。并没有对视,并没有目光接触,只是她单方面的。

一身的黑,没有多余的花纹点缀,简简单单。也许只有王者才能把这份简单穿出不简单的气度,黑色衬出威严,烘托出神秘感,显得沈稳,显得阳刚气十足,显得男人味十足。

他的五官生得漂亮,不若莫荼那种雌雄莫辩的精致。虽然长发披肩却一点也不女气,下巴坚毅,双唇菲薄,嘴角通常是死板板,偶尔出现一抹上扬弧度……难看当然是不难看的,可在惊豔之前首先能惊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鼻梁高挺,低垂的眼帘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长眉入鬓,浓淡适宜,一头乌黑发丝柔顺的分了两边,几缕沿著饱满的额头垂下,还有的要麽服帖在颊旁,要麽散落在後肩。

即便微阖著双目,气势仍是不减,他带来的压力轻轻重重的弥漫在空气里,当暗红色的眼睛显露,仿佛是不可承载,於是空气便凝滞,於是呼吸便受了阻隔,随之变的不畅。

血一般的颜色,像极了绝渊里头那一池熔浆。如果是火海,为什麽没有温度?因为浓稠,所以流动得缓慢,时而迸发出的一片光,亮得诡异,触目惊心。巨潮暗涌,一个浪头激起,难以逃脱,唯有被卷入吞没。

不动声色,高深莫测,好比这会儿,他坐姿懒懒的并不端正,五根手指松垮垮的勾著酒杯,脸上看不出喜怒。

仿佛什麽都不在乎,仿佛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又仿佛根本无需介意,因为所有皆逃不过他的眼,因为一切早已稳券在握。

狂妄自大,残忍暴戾,眼角一颗泪痣却矛盾的点出了幽婉。

叹息一般的悲悯,有情一般的无情。以为得到了关注,其实不过是无意的施舍,以为留有了停驻,其实不过是短暂片刻,不过是凉薄。

这样一个男人,外貌优秀,有权有势有地位,似乎无可挑剔。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麽冥王宫里的女人们甘度著寂寞,一心一意的等待,不见君,日思夜想,见了君,欣喜若狂。

他是帝王也是夫君,她们不仅是臣民还是他的女人。

尊他,敬他,畏他,爱他,飞蛾扑火,即便只落得伤,即便托付芳心结果是空,仍是执意。地底冥宫的夜明珠,镶嵌得那麽高,离得那麽远,明明没有温度,闪烁光华仍是吸引,情难自禁的抬头,伸出了手是否就能握著了光芒?看得到,得不得的到?她们执意不悔。

夫人一位位,不同的长相不同的美。伴在帅哥旁边,很养眼很和谐,也很可怜。

她没空感慨同情,这本就与她无关,她自顾都不暇。

她不是傻子,发展到这会儿,大概也能猜到了。

几天没见,他让娑罗带她来了这里,门一开,就是一幕似乎香豔,其乐融融的情景。

夫人们叽叽喳喳,你争我斗,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讨一个男人的欢心。一场战争,女人之间的战争,没有刀枪棍棒招呼,只用一双眼睛一张嘴排挤打压,而她,理所当然的成了众矢之的。

他不闻不问,不言不语。未免刻意。

这番刻意为什麽?难道就因为那天争执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宫里夫人多的去,她说她们一定稀罕,她说找她们去吧别自讨没趣,他当时没与她动手直接甩了门出去,然後今天就安排了这一景,特意叫她过来,特意给她看??

不是她要这麽想的。想来想去,想不出别的原因,只想到了这一解释。

怎麽说呢……她挺佩服他的。佩服他的嗅觉,佩服他的耐力,佩服他在一屋子刺鼻香气里呆了这麽久,还一派自如,岿然不动。

真的好厉害啊,真的好好笑啊,真的好……

幼稚……

“噗!”

她没控制好,她不是故意的啊。一笑出来就收不住了,她抖著肩膀,嘴里逸出的笑声一下更比一下响。

她笑了,房里安静了。

哭的不哭了,劝的不劝了,娇嗲的不娇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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