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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魄雷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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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咖啡屋里没有多余的客人，只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正中的位置上。左边的一个年龄偏长，约五十岁左右，头发已经开始秃顶，不过他双目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右边那个年龄稍微小一些，大概四十来岁，始终挂着职场式的微笑，看着来人。
“翼先生可真是守时的人，想不到咱们兄弟刚刚布置好，翼先生就已经来了。”右方的男子微笑道，“翼先生请坐。”
那翼姓男子微笑了一下，坐在了两人的对面，随手将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翼先生喜欢喝点什么？”右边的男子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就有侍者上前给翼姓男子递上了一份酒水单。
“一杯拿铁好了。卓先生不知道对在下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翼姓男子并未在选点酒水上面花太多的时间，直接切入了正题，“据我所知，卓先生的同居集团可是早就对那天凤公司旗下的女校虎视眈眈啊。”
“哼！天凤公司？”右方卓姓男子冷笑道，“不错，且不说那女校每年的盈利，就说是那女校所占的地皮，就足以让我们同居集团眼红了，不过，呵呵，我们可对翼先生的来意有那么些不放心。”
翼姓男子没有生气，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由此说法，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份用档案袋张着的文件，淡淡说道：“怎么说我也是黑森集团的副总裁，这些文件都是天凤公司涉黑的证据，上面都盖有我黑森集团的公章，这样两位应该相信我翼振威是有诚意的吧？”
黑森集团是天朝南方沿海的大企业，论实力可比西南地区的同居集团还要大得多，同样，黑森集团背后的势力，也比同居要强大数倍。
这右方的卓姓男子正是同居集团的总裁卓宪华，他左边的那一位是他的亲哥哥，渝州市的公安局局长卓宪军。此刻一言不发的卓宪军拿起那个档案袋，仔细地看了看其中的文件，然后对弟弟点头道：“是真的。”
天凤旗下的女校里，有许多教师都有着或深或浅的黑色背景，甚至有个是潜逃多年的逃犯。这件事情一旦披露出来只怕这女校，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卓宪华心头狂喜，但脸上依旧是那职场式的微笑，朝着翼振威说道：“翼先生的这一份文件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份大礼啊！有了这份文件，那天凤倒闭是迟早的事情！不知道翼先生如此帮助我们同居集团，不知道我们同居集团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翼振威微微一笑，说道：“我姓翼，比翼双飞的翼，卓先生难道还猜不出我的身份么？”
“姓翼？莫非是二十年前在天朝炙手可热的翼家？”卓宪华心头一震，吃惊道。
“不错。我翼振威就是京师翼家的嫡系子孙！”翼振威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秋梦这厮乘我翼家不备，用卑鄙的手段搞得我翼家家破人亡，唉，也怪我那弟弟翼振天不争气，让我翼家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这二十年来我翼家可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啊！这天凤，就是秋梦留下的产业，而我，就是要毁掉这位仇家的产业！”
“这么说，翼先生的翼家早就不复当年京师第一家的风采了？”卓宪军别有用心地问道。
“哼；京师第一家族？这不过是外人所加的别号罢了，真正能够制约这个国家机器的人，根本就是你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接触的！”翼振威冷冷道。
“你！”卓宪军闻言心头不爽，一拍桌子说道，“怎么？我卓宪军好歹在这渝州市也算是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再过不久就会晋升进入中央，就我这职位，还在翼先生眼中是平头百姓？”
卓宪华闻言眉头一皱，他知道他的这位哥哥是个火爆脾气，当下将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将他拽来坐回位置，然后朝翼振威歉意地笑道：“翼先生，我的这位哥哥脾气有点不好，还望海涵。”
“好说，好说”翼振威用手摩挲这手指上的戒指悠然说道，“天朝这个国度，真正执掌生杀大权的根本就不是那些放在台面上的人，那些在阴影中的人，才是最有能量，也是最可怕的人。”
“翼先生说的……可是紫禁？”卓宪军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
翼振威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问道：“卓局长也知道‘紫禁’的存在？”
“哼，我卓某人再怎么不济好歹也算是蜀山派的外门弟子，拥有筑基期的修为，对于修行界的事情还是知道那么一些的，否则怎么可能坐稳这渝州市公安局长得位置？”卓宪军似乎又恢复了刚才的傲气，傲然道，“倒是翼先生，身上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罢了，卓某倒是很好奇究竟翼先生是从何处得到了‘紫禁’的资料的？”
翼振威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卓宪军的语言傲慢而动怒，依旧平静地说道：“我翼家好歹也是天朝开国以来的红色世家，结丹期的仙人还是有一位的，更何况，我们翼家一直以来都是隶属于徐系人马，至于徐系，可是得到‘紫禁’的支持的。”
所谓“徐系”，卓宪华可能不知道，但作为久在宦海沉浮的卓宪军来说，这可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徐泽良，已经退居二线的国家领导人，或许在表面上看来他的政绩一直碌碌无为，但那是他习惯在幕后操作，现在天朝军方的几位位高权重的领导都是他的门生或者嫡系人马。
卓宪军在蜀山的师父曾经说过：徐泽良很有可能是紫禁宗的人。
卓宪军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知道翼先生的翼家此刻在徐老先生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翼振威心中冷笑，卓宪军的话已经放得很明白，一个没落的翼家，是没有资格和他们这个在渝州独霸一方的同居集团合作的，翼振威若是诚心要与他们结盟，就必须拿出能够让他们心动的筹码，或者能够让他们忌惮的背景出来。
“我们翼家，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后，已经人丁凋零，目前只有三哥翼振豪侍奉在徐老先生左右，忝居政治局常委罢了。”翼振威不紧不慢地说道。言下之意，翼家，仍旧是徐泽良眼中的红人。
“那不知一旦咱们和翼先生合作后，是否也算是徐老先生的人马了呢？”卓宪华谨慎地问道。
“那是当然，徐老先生对人才可是求贤若渴，像贤昆仲这样的英才，徐老先生一定会大力栽培的。”翼振威微笑地回答，同时又对卓宪军说道：“一旦卓局长进入中央，如果能够得到徐老先生的门生们照顾，相信卓局长一定会平步青云的。”
“好，翼先生先送出一份大礼，又开出了如此丰厚的条件，这让我们兄弟二人想不答应都难啊！”卓宪华叹道，“不知道翼先生需要我们同居集团做些什么？”
“天凤的总裁就是秋梦的妹妹秋落英，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弄垮天凤后，再将她给做了？”卓宪华迟疑道。
“做掉她，这点我不抱任何希望，只要搞掉天凤，并且切断秋梦余党的经济来源，这一点就够了。”翼振威说道。同时心里冷笑：秋落英这女人的修为高深，岂是卓宪军兄弟能够动的？不过让他们吃点亏也好，省的今后还如此傲慢。
“二位贤昆仲真是豪爽，在下还有俗事缠身，就不再打扰了。”翼振威说完起身告辞，卓家兄弟也只是形式上挽留了一下，没有显得太过热情。
看着翼振威的身影走出了咖啡馆，卓宪军的神情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大哥，你看那小子的话值得信几分？”卓宪华问道。
“八九分。”
“这么高？”卓宪华讶道。
“徐老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翼振威说的的确不假，不过京师除了徐老以外，还有其他的不下于徐老的势力，咱们也不能跟着他们吊死在一棵树上。”卓宪军说道。
“对了，大哥，‘紫禁’究竟是什么？”卓宪华抛出了在胸中积压已久的疑问。
“这个你不用多管，你只要知道‘紫禁’除了在民族危亡或者政权更替的时候会出手以外，一般时候是不会让修行界以外的人发现他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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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外，翼振威也收敛了笑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顺利完成，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很好，做得不错。”电话那头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挂掉了电话，转过身望着茫茫的大海，喃喃道：“秋梦……你生前对我们这些修为低下的蝼蚁不屑一顾，可是谁料到你死了之后却是这样的局面……”他嘶哑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尖利，就像是鬼怪在深夜嚎叫一般。
这是一个建立在海边的石屋，看上去阴气极重，在石屋的深处，堆放着几个色彩斑斓的骷髅头骨。
面色阴沉的男子看着那些骷髅头，眼中现出狂热的神色。“元婴期……就快了……”他低声自语道。
骷髅下，是一块古代的石碑，颇有些年代了，这石碑上的字还依稀可见，用古篆字写着“琼州”二字。
第十三章 冷羽的颓唐
天山，秋语冰房间。
秋语冰默默地坐在床前，手里轻抚着青冥寒霜，沉吟不语。
“冰儿，你还是太心浮气躁了。”姑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时已经离上一次较艺有一个半月了，除了同门之间斗法外，众长老们还用大神通之术从桃源里引出了一大群筑基期的妖兽供弟子们历练。
秋语冰，是众弟子中击杀妖兽最多的，但同时也是负伤最多的。她的霓裳夺命剑法施展出来，妖兽中没有一合之敌，但同时，她深入妖兽中间，被群妖所围，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自从我告诉了你的身世之后，你就一直活在了仇恨之中，虽然仇恨的力量让你的修为迅速地到了筑基，但从长久来看，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秋落英叹道。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劝语冰了，但每次都效果甚微，这让她难免心中忧虑。
“姑姑，冰儿懂得。冰儿只是在尝试，能否让仇恨，成为我的意境……”秋语冰低声说道。
“仇恨……”秋落英眼中尽是爱怜的神色，“冰儿，仇恨不属于你，你不可能把仇恨变成你的道……”
秋语冰无言。她明白，虽然意境是化神修士才能动用的神通，但并不意味着只有化神的修士才能感悟意境。结丹可以，筑基可以，就是练气修士，哪怕是凡人，都能感悟意境！
拥有了意境，才意味着你的修行之路从修习别人的道变为修习自己的道。
只是，以她未满双十的年华，又怎么能够遍尝人生，以此感悟呢？
“我要回凡世。”秋语冰缓缓说道。她相信，也许在凡世，有一个人或许能够让自己从仇恨的道路上脱离出来。
秋落英闻言点了点头：“去凡世感悟一下也好，毕竟你在凡世还有许多因果没有了解。
秋落英说的，是她和冷羽一家的那段因果。
冷羽这孩子，如今又是什么修为呢？秋落英在心中暗暗想到。可她没发现，她侄女的脸上却显出黯然的神色。
“羽哥……你真的，完全沦为了一个凡人了吗？”语冰想起去年春节回家看见冷羽时的情境，在心里暗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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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市，黄桷山，听松茶楼。
黄桷山位于渝州市南部，是渝州市中心城区的两大“肺叶”之一，这里是喧嚣闹市里的森林，是渝州市首屈一指的植物园所在地。
黄桷山的人口不少，大半居于山上的一片街道内，这里与市中心紧密相连，因此这里的基础设施可以说是十分完善，虽然和市中心相比没有那么繁华，但是这里集现代化的都市和优美的自然环境于一身，吸引了不少大商人、权贵的投资、入住。
但同时，这里因为山路蜿蜒，因而在社会治安方面比较欠缺，特别是原先居住在黄桷山的居民，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许多政府管辖不到的黑势力就在这里生根落户。
冷羽此时手里握着一罐雪碧，站在听松茶楼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欣赏着近处黄桷山，远处渝州市的夜景。
冷羽此时已经有十八岁了，长得颇似他的父亲冷萧然，相貌不是很突出，但眉宇间有一股难言的气质，配合上一对深邃的眼眸，尽管谈不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也自有他独特的气质——冷静。
此刻，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的灵气波动，似乎就真的如同一个凡人一般。
不错，冷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而静：深沉低调的外表和行径让他似乎和外界有些孤僻，而极静的涵养让他似乎一直都是古井无波一般。他的冷和他的静，形成了他独特的气质。
十年来，在秋落英的暗中帮助下，冷萧然受到渝州市的一所普通中学招聘，率先在渝州市站稳了脚跟，接着谢希萍凭借其自身实力也被一家建筑公司所聘为顾问工程师，至此，冷萧然一家摆脱了芙蓉镇，尽管镇长黄书华想扣着两人的资历档案，但后来似乎迫于某方面的压力，终究还是将冷萧然一家放行。
虽然冷萧然在渝州市已经扎稳了根，但他所在的学校的教育质量确实不怎么样，好在冷萧然幼时的好友现担任一所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于是冷羽被冷萧然夫妇送进了在渝州市也算排的上名号的学校——四外。说来也巧，这所四外就是卓宪华的同居公司控股的股份制学校，还搞起了外语特色，美其名曰：“与国际接轨”。
冷羽已经快在这里读完整个中学了，现在是七月份的暑假，等到下学期开学，他就是高三的学生了。按理说，马上就要奔向高考的学生是应该早早地回到家里或者教室，积极地准备那一年的冲刺的。但冷羽没有。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他不仅没有回家，反而呆在茶楼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
茶楼的一楼，还坐着近十来名十七八岁左右的学生，不过他们此时都没穿山四外的校服，一个个穿着印着很“潮”的图案的T恤，配上深色的牛仔裤。
冷羽此时也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某个知名网游的图案，脖子上挂着一块紫色的玉佩，颇为罕见，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如果他站进人群中，绝对不会有人能够一眼认出来。
“呼——”冷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望着茶楼外面喧嚣的夜生活，心中却相反地十分宁静。
就像是闹市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就像是迷醉之中唯一的一点清醒。冷羽十分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感觉，给他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冷羽拿起雪碧，喝了一口。汽水里的气泡在下咽时猛烈地冲击着喉咙，让冷羽的喉咙产生了一种类似酒的火辣辣的感觉。
“咣当”空瓶罐被他随手抛在了身后面，冷羽的眼中现出了迷茫的神色。
关于修行界，关于他所修习的神通道法，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甚至连阮广陵当年苦心教授的琴技棋艺，似乎也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就像是一个曾经在深山里学得高深技艺的淳朴少年，却在都市的繁华里迷失了自我！
是的，冷羽自己也认为自己早就迷失在这个都市的灯红酒绿当中。尽管他的看上去一切都还过得去，但他却对学习、对今后的社会生活没有多大的兴趣。
对于这个繁华的城市，他也没有任何兴趣——他空虚了，他真的感觉自己很空虚。他感觉，他的人生不应该这样，可他究竟该过怎样的人生，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冥冥之中，身体里有一个意识在告诉他：他的生活，不应该这样。
他，早就厌倦了这样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不管是现在上学还是今后工作。他更想像一个闲人一样，对着明月狂歌。
对，就像苏东坡笔下的“闲人”，半夜爬出房间走几里路，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只为了一起赏月。这是怎样的一种自由闲适的生活啊！
只有在这阳台上，任由冷风吹拂着他脸颊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丝和这个城市脱离，有那么一丝自由。
可是，又有谁会知道自己的这些感受呢？
父母？想到父母，冷羽心中就觉得一痛。自从十年前那一次父母因为他打了黄奕杰的事情无故责怪自己后，他明显地和父母生分了，仿佛他们和自己之间，总有一道打不破的隔阂。
在最叛逆的那一段日子里，他更是和父母闹得很凶，甚至离家出走过——为此，也让父母平添了几缕白发，冷羽嘴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是愧疚的。
上了高中，住校以后，他也渐渐学会了夜不归宿，整夜流连在网吧、茶楼等公共场所。由于冷羽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因而冷萧然夫妇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酒馆冷羽一般是不去的，他很少喝酒，特别是现在大行其道的洋酒，对于外国人的东西，冷羽总是十分憎恶的——尽管游戏、网游最初也是有外国传入的。
现在的生活，冷羽对此只有两个字：“空虚，颓唐。”
对整个生活感到空虚，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他提起兴致；他整个人生都是颓唐，他似乎忘了奋斗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听松茶楼对面的屋顶，两道青白色的遁光轻盈地降落，在影藏行迹的禁制下，没有任何人察觉。
这两道遁光，正是秋落英姑侄两人。
秋语冰看着对面阳台上的冷羽，眼中现出悲哀的神色。“他已经不再是修士了，他已经彻底地沦为了一个凡人……”她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尽管每年秋语冰都会回到冷家和冷羽一家一起过年，但每一次看见冷羽，她的心里都会失望一分——似乎自从她离开以后，冷羽的修行之路就断了下来，甚至连关于修行的记忆，都被深深抹去了。
她不知道阮伯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曾几次将此事告诉了秋落英，得到的却仅仅是一句：“阮前辈是信人，他如此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青梅竹马，同窗学艺。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次冷羽主动站出来帮她承担下打人的事情，为此，他被父母责骂，几乎哭了整整一晚上。她还记得自己每次尝试学习围棋的时候因为入门困难懊恼难过的时候，是冷羽在一旁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他是她的哥哥，她在心中早就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只是如今，一个身为修士，一个堕落红尘，这怎能叫人不黯然神伤？
“冰儿，你走眼了。”秋落英似乎对此刻的冷羽十分感兴趣，凝神对冷羽查看了一阵，然后微笑说道。
秋语冰没有答话，只是转过螓首，一对美目望着姑姑。
“冷羽现在的修为应该被什么玄妙的法宝所掩盖，元婴后期以下的修士基本上查看不出来。如今我面前动用神识去查探，似乎他如今已经到了练气第八层。”秋落英说道，眼中显出好奇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法宝，能够有这样的妙用呢？
练气期一共分为九层，练气八层，已经是离筑基不远的境界了。
秋语冰闻言却是将信将疑，只是继续看着冷羽，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冷羽依旧是那个颓唐的模样，那里有什么练气八层的样子？
而且这十年来，不仅没有人教他修行，甚至他连原来知晓的修行法门都被人所封印，他又是凭什么达到练气八层的？
尚在疑惑间，“铮”地一声，秋落英的宝剑“青丝剑”自动出鞘，化为万千青丝，围绕在身旁，秋落英脸上煞气一现，冷喝道：“是哪位道友在此，再不出来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十四章 要打群架？
秋落英玉手一挥，无数剑光如同细丝一般朝着周围发散而去，发出“嗤嗤”响声，将四周的虚空全部刺了个遍。
“好一个化剑为丝的神通！”一个爽朗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就在秋落英前方七尺处的虚空，一道道似水波一般的空间波纹出现，一个头发花白，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从空间波纹中走出。那些青丝剑神通所化的剑丝，对此人没有任何的影响。
缩地成寸！这是只有融合了天地大道，合道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感悟的神通！秋落英瞳孔不禁一缩。
“阮伯伯！”秋语冰倒是一眼将来人认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冷羽的师父，秋梦的好友——阮广陵。
这十年来，阮广陵的相貌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种文士的风采，一瞧语冰，笑道：“是冰儿么？十年不见，都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阮前辈。”秋落英也认清了来人，收住了神通。
“阮伯伯，羽哥他……”秋语冰一指对面阳台上的冷羽，欲言又止。
“呵呵，冰儿这么着急你家哥哥么？”阮广陵调侃道。
秋语冰不禁俏脸一红，嗔道：“阮伯伯，你取笑我！羽哥不是你的弟子么，怎么这几年来你都没有再继续教授羽哥神通啊？”
“啧啧，这么快就为你羽哥打抱不平了。”阮广陵笑道，“的确，这十年来羽儿基本上再也没有修炼过，不过他的修为，还是到了练气八层。”
“哦？有这种事？”秋落英诧道，她本以为冷羽只是因为修炼速度较慢，因而才只有练气八层的水平，不料这居然是根本没可以修炼的成果。
“是北冥之体，羽儿的北冥之体一直在暗中不停地助他修炼。”阮广陵说道，“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北冥之体的妙用啊！”
秋落英点了点头，同时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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