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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九品芝麻官 作者:大秦骑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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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走到了东西文场之间的通道上,众举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第一场考试的时候,在他们的身上都发生了或是这或是那的离奇事件。因为这些事件的发生,很多考生都发挥失常,只怕难登金榜了。
耳听得此起彼伏的抱怨声,秦之初若有所思。
如果说一两个考生在礼闱的时候,出现异常的话,还有情可原。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问题出在那里,就不是他所能够触及到的。
他只是提醒自己在跟人交流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说出他并没受影响的事实,要不然的话,有可能引起诸举人的排斥。众人有事,他无恙,这可是容易引起人误会的事情。
快出贡院的时候,秦之初跟那两个举人互留了姓名、籍贯等信息,共同考试,这算是一段交情了,以后说不定能够用得上彼此。
出了贡院,秦之初就听到李玉玲惊喜的叫声,只见小丫头连蹦带跳,拼命地挥舞着细长的手臂,“哥哥,哥哥,我在这儿呢。”
几天不见,李玉玲的气色变得好了许多,不再像原来那样瘦的皮包骨头了。小脸上有了红润,头发也不再那么枯黄,正在逐渐变得乌黑。
秦之初放下心来,他还真怕自己的小书童虐待自己,不舍得吃喝。
李玉玲在人群之中来回的穿梭,很快就跑到了秦之初的身边,“哥哥,昨天有个人找到了豫州会馆,说是咱家的仆人。我把他给带来了,你看看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说话间,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站在了秦之初的面前,此人身着一身粗布衣裳,脚蹬千层底的布鞋,眼睛黑亮,一脸的精明之色。“少爷,我可见到你了。”
“三哥,你怎么来了?”秦之初惊喜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汉子。
此人名叫奚一松,自称在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秦之初的父亲有次外出做生意,在搭船过河的时候,遇到了落水的奚一松,将他救了上来。父亲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奚一松这个人很精明,秦之初的父亲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他视为子侄,但奚一松一直以仆人自居,恪守本分,从来不做逾礼之事,深得秦之初父母的信任,秦之初也对他很敬重,一直称其为“三哥”。
见秦之初平安无事,奚一松的眼眸中飘出藏不住的惊喜,“少爷,老爷接到了你托人送回家的信,知道你在路上出了岔子,差点死在山贼手中,老爷夫人都吓坏了,他们放心不下,打算来看看。只是家中的生意一时脱不开手,再考虑到路途遥远,长途奔波,万一把老爷夫人累坏了,那就不美了。所以我就主动请缨,过来看看。少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说着,奚一松伸手从秦之初手中把沉重的考箱拿了过去,秦之初在狭窄的号房中窝了九天,身心俱疲,也就没和奚一松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把考箱给了奚一松。
两个男人加上李玉玲这个小丫头,三人一起跟着人流,离开了贡院大街。奚一松伸手拦了一辆马车,花了一两银子的超高价,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到豫州会馆。
奚一松把考箱放下,便张罗着给秦之初打热水洗澡。李玉玲觉得这事应该是她的职责,想把主导权夺过去,可她那里是人高马大的奚一松的对手,最后只能坐在一旁,双手托着腮,鼓着腮帮子,对着奚一松运气。
九天没洗澡,没洗脸,秦之初也觉得身上难受的要命,等奚一松打好水好,就跳到了浴桶之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等他神清气爽地从浴桶中出来后,顿觉一身轻松,在贡院中积累的沉闷之气,一扫而空。
这时,李玉玲已经把饭菜端了过来,三人围在桌子旁,吃了起来。
“哥哥,这次你考的怎么样呀?能不能中会元?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好多个举人老爷都说答得不好,你跟他们不一样吧?”李玉玲端着碗粥,问道。
秦之初笑了笑,“只能说是正常发挥吧,名次就不好说了。我感觉登榜问题不大,就是名次的问题了。”
奚一松一听,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一定能够金榜提名的。这下好了,回去之后,我对老爷夫人也有个交代了。”
秦之初不由得一怔,“三哥,你这就要回去?”
奚一松点点头,“这段时间是家里生意最忙的时候,如今是早春时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很多家中无存粮的人还等着咱们卖粮食给他们救命。
你也知道,这买卖粮食,摊子大,赚的却不多,老爷在家,很难顾得过来,我得回去帮忙才行。你没事了,老爷夫人就不会担心了,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有玉玲姑娘照顾你,就挺好的。
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再来,老爷说了,如果你能够金榜题名,弄个一官半职的话,就让我过来帮你。家中的粮食生意也会慢慢地结束,毕竟你要做官,无法继承老爷的生意。”

第四十九章 自荐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奚一松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千两的银票,这是秦之初的父亲让他带来的。秦之初知道父亲这段时间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只说自己有钱,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奚一松,把钱留了下来。
天刚微微亮,秦之初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呼吸着早春清冽的空气,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便开始打起了太祖长拳。在贡院窝了九天,一次太祖长拳都没有打过,这次打拳时,只觉得手脚有些生涩,不是那么熟练了。于是,他一连打了三遍,到了最后,逐渐的又把打拳的感觉找了回来。
豫州会馆整个后院,秦之初是起的最早的一个,在礼闱之前,可不是这样,那时,很多举人都是秉烛夜读,一直到凌晨,第二天更是早早地爬起来用功。现在,礼闱结束了,不管结果如何,现在对每一个参加了礼闱的举人来讲,都是一段难得的休闲时光,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睡上一个大懒觉了。
秦之初打拳完毕,和他所在四合院门对门的那个院子,有人探了探头,是豫州仅有的三位女举人中的一位,龚秀珍。
“秦兄,方便吗?能不能陪我聊聊?”龚秀珍眸子中流露出一丝请求,她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秦之初点点头,信步走到了对面的院子,这还是他头一次到这个院子里面来,“龚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院子里面有石桌石凳,龚秀珍请秦之初坐在一个放着棉垫子的石凳上,“不瞒秦兄,我这次考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场考试的时候,我拿着试卷发呆了多半天,你说这不是添乱吗?万岁定下的题目虽然有些古怪,却也不应该让我失神这么长时间呀。”
秦之初早就决定不掺和、不打听发生在众考生身上的异常,“后来,题答完了吗?”
“答完是答完了,但是一塌糊涂,我甚至连打草稿都没有,直接就在试卷上答题。秦兄,这次我是完了,三年呢,又是三年,我又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呀。等到下一次礼闱的时候,我就五十五了。”龚秀珍动了感情,她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眼圈一红,那泪刷刷地往下掉。为了科举,她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秦之初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龚秀珍这个年纪大到可以做他***女人。
龚秀珍哽咽半晌,这才擦了擦泪水,“昨晚上,银环和玉玲两个小丫头在一起玩,听玉玲说你考的不错。秦兄,有一件事,我想麻烦你。”
秦之初忙道:“龚兄请讲。”
龚秀珍红着眼,说道:“我对礼闱彻底的死心了,三年后的礼闱以及更多年后的礼闱,不会再有我的身影。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到现在都是小姑独处,我想如果你能够金榜题名,外放为官的话,能够允许我跟着你。”
秦之初一愣,他差点被龚秀珍的话雷得里焦外嫩,他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娶亲,还不至于找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做他的媳妇啊。
见秦之初面露异色,龚秀珍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让对方会错了意,她忙道:“秦兄,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给你做个幕僚,如果可能的话,允许我在你的手下讨个一官半职。朝廷惯例,官居七品,就可以招募幕僚了,我是女人,心思还算细腻,可以给你做个助手,帮你处理一些文书什么的。我的要求也不高,给我的俸禄足以让我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就行了。”
秦之初还没答应,另外两个女举人联袂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那个年纪最轻的女举人,名唤乐蓓生的,一出门就嚷道:“大姐,咱们姐妹不是说好了吗?这次不管是否能够金榜题名,都要在一起吗?小妹的实力,你还信不过吗?为什么要求他?你就甘心让这样一个男人压在你的头上吗?”
乐蓓生是看不上秦之初的,如果换成是萧蔚湶还差不多。
那位中年女举人没有说话,不过她脸上的表情也显示出对龚秀珍做法的不认同。礼闱前,她和乐蓓生本来是不想去见秦之初的,是龚秀珍硬拉着她们去的,结果那次秦之初跟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没说,从那之后,她和乐蓓生对秦之初的印象就不太好。
三位女举人这次进京赶考,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她们三个已经结拜为姐妹了。“三妹,你们说什么呢?秦兄是仁人君子,我看的出来,他对我们从来没有歧视、隔阂之心。我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奔头了,只盼着能够在余年发挥一下余热,不浪费了这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学问。我们舍弃了青春,舍弃了大好的年华,不就是为了能够为官一任,造福百姓吗?做官我是没希望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给秦兄做个幕僚了。”
秦之初看的出来那位中年女举人和乐蓓生都不太欢迎自己,便站起身来,“龚兄,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还有十天,才到礼部放榜的日子。等到那时,有什么话再说也不迟。在下要回去洗漱了,等会儿该吃早饭了。告辞,告辞。”
秦之初刚出院门口,身后就传来乐蓓生的声音,“大姐,你看到没有?他是个什么态度,你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他还推三阻四的。”
“三妹,你少说点吧。秦兄这样做,很正常呀。我和他素昧平生,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又不欠我什么,你还想让他怎么样对我呀?”龚秀珍的声音平和,她要比另外两位女举人看的更开,更透彻。
秦之初暗中点头,三位女举人,他对龚秀珍的印象最好,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介意帮龚秀珍一把。招募幕僚是官场惯例,请谁不是请呀,龚秀珍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看事情又看的比较透彻,倒不是为一个不错的幕僚人选。
秦之初刚刚净完面,徐世森就找来了,“秦兄,赶快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参加文会,大家在文会上共同参详各自的文章,看看各自的实力,谁最有可能金榜题名。”

第五十章 文会

礼闱结束后,徐世森比谁都亢奋,再过几天,他在几位重点举人身上进行的感情投资,就要见到效果了。这文会就是他试探各个重点举人是否能够成功的金榜题名的试金石。
坦白地讲,徐世森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做为豫州会盟的盟主也是比较称职的,在礼闱前后,他也着实为很多举人解决了实际的问题,只是他这个人功利心稍微的重了点,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
这也正常,这世上做事不图回报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无利不起早,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早饭之后,所有入驻豫州会馆的豫州籍举人全都汇聚一堂,在京城的很多豫州籍商人也闻风而来,这是他们接近本土的预备役官员最好的机会,倘若能够跟某个几日后就将金榜题名的举人结下善缘,对这些商人们来讲,是很划算的一件事。
徐世森以盟主的身份主持这次的文会,先说了一些预祝各位高中的吉祥话,然后道:“各位兄台,礼闱已经结束了,能不能金榜题名,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不过呢,我们大家却可以共同参详一下,谁的文章好,谁的文章不好,我们这些寒窗苦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举人还是分得清的。大家,谁勇敢一点,觉得自己能金榜题名的,就站出来,把你的文章给大家念念,让大家伙一起参详参详,学习学习呀。”
萧蔚湶如同最耀眼的星辰一般,坐在人群的最中央。
齐虞东用蛇涎**香在贡院舞弊,萧蔚湶因为所在的号房距离致公堂比较远,蛇涎**香未能对他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他又吸取了上一次礼闱的教训,今年礼闱时,又特别的注意,顺风顺水地答完试卷,他自觉自己答得非常不错,一定能够进会试前十名,等日后殿试的时候,他就可以冲击金榜一甲了。
萧蔚湶矜持地坐在那里,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他内心深处却盼着能够有人起下哄,把他推出来,让他第一个把文章念出来。如此一来,珠玉在前,谁还敢站出来献丑呢?
只是萧蔚湶算盘打得响,却没人配合他。徐世森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兄台,小妹愿意献丑,把我的文章念出来,请大家评判。”
说话的是乐蓓生,三位女举人中最年轻的那位,乐蓓生。龚秀珍一直拽她的袖子,让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乐蓓生权没有把龚秀珍的劝阻当回事。
在场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徐世森也有些不喜,不过他还是给了乐蓓生一个面子,“好,就请乐兄把你的锦绣文章念一念吧。”
乐蓓生甩开龚秀珍的手,站起身来,屈膝弯腰,朝着四周裣衽一礼,“小妹的文章是这样的。夫鬼神者……”
考生在礼闱答题的时候,字数都是限定好的,七百余字,不能超过八百。乐蓓生的声音很清脆,之乎者也从她的口中飘出来,颇为悦耳动听。很快,她就把一篇文章念完了。
“各位兄台觉得我的文章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能够登上金榜呀?”乐蓓生自信满满地道。
徐世森沉吟不语,他连续参加了好几次礼闱了,知道很多礼闱的阴暗面,他一听就听出来了乐蓓生的文章暗藏玄机,在好几处可用可不用的地方,乐蓓生都画蛇添足的写了三个字,“呜呼哉”。
这很像是考生和考官内外勾结,约定的暗号。当考官看到写有类似暗号的试卷,便会大笔一挥,将其录中。只是据他所知,乐蓓生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乐蓓生又是拿的什么贿赂的考官,要知道在礼闱这样的取士大典上,想让考官网开一面,不付出大的代价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世森在那里想着心事,已有好几个举人站了起来,把乐蓓生的文章驳得一无是处了,科举是男人主导的地方,乐蓓生在这种场合站起来,只能是把自己当成出头的椽子,举人们不炮轰她才怪。
乐蓓生气的凤目圆瞪,七窍生烟,口不择言道:“你们等着,等礼部放榜的时候,就有你们求我的时候了。”
龚秀珍和另外一位女举人连拉带拽,把乐蓓生拉回到座位上,“三妹,你就少说两句吧。一切都让事实说话。现在发狠,没有任何用处。”
在乐蓓生之后,又有几个举人站了起来,当众宣读他们的文章,有的博得一片叫好声,有的引来一片嘘声。这时,所有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人叫萧蔚湶。
秦之初注意萧蔚湶好久了,他感觉萧蔚湶金榜题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毕竟萧蔚湶的名声放在那里,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在又一位举人宣读完他的文章后,他站了起来,“各位兄台,让我说两句。咱们这些人中,文章写得最好的就是萧兄了。萧兄不把自己的文章当众宣读,这可是典型的敝帚自珍呢。大家是不是对萧兄的这种行为,羞臊羞臊他?”
秦之初善意的玩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徐世森醒悟到有些怠慢了萧蔚湶,忙道:“就是,秦兄说得对,萧兄可不能敝帚自珍呢。怎么,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们不够资格欣赏你的锦绣文章吧?”
萧蔚湶顿时觉得面子里子全都有了,他先是满意地看了秦之初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有些矜持地说道:“各位兄台,不是小弟敝帚自珍,这不是怕我的文章写的不好,污了各位的耳朵吗?不过既然徐兄、秦兄点将了,我就拿出来现下丑,大家权且一听。”
徐世森捧场道:“来,萧兄把你的文章给我,我来给大家念念。”
萧蔚湶把他的文章递给徐世森,徐世森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众人鸦雀无声地听着。
秦之初越听感觉越不对劲,萧蔚湶的文章写得是不错,文句工整,遣词造句,无一不是上上之作。问题是萧蔚湶的文章立意在那个“远”字上,他甚至从“远”字上引申出来,对大周王朝遍布全国的信奉鬼神的现象,进行了猛烈地抨击,将其拔高到了误国殃民的程度。
在文章的结尾,萧蔚湶提请朝廷对全国的鬼神、宗教进行梳理,查禁绝大多数教派,独尊至圣先师。以至圣先师的经书,做为治国治民的根本依据。


第五十一章 好彩头

等徐世森念完了萧蔚湶的文章,马上有人站了起来,口吐莲花般的称赞着文章写得好,立意深远,切中时弊,一定能够夺得勇夺会元。
符合之人颇多,徐世森也没口价的称赞,萧蔚湶的文章撇开立意,也就是中心思想不谈的话,确实是一篇很不错的文章,秦之初自问单说文笔的话,自己还是比不上的。
萧蔚湶一脸矜持地听着众人的称赞夸奖,他再三的表示众人谬赞他了,他的文章也就是一般,不值得大家如此称赞。
在座诸人只要眼睛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萧蔚湶的口不对心。没有人戳破他,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极有可能登上金榜的人。
好不容易,称赞声落了下来,徐世森说道:“萧兄的文章确实不错,只是很遗憾啊,萧兄只是一个人,他就算是高中会元,在他后面还有二百九十九个位置,让我们争抢。萧兄,你且安坐,咱们再听听别人的文章,秦兄,你来。”
秦之初站了起来,他也没拿什么纸,直接把自己在礼闱第一场考试时,写的那篇文章背诵了出来。他的文章,主旨在“敬”字上,他的论点、论述跟萧蔚湶满拧,完全相反。这也是今天在座举人之中,唯一一个旗帜鲜明的提出要敬鬼神的。
秦之初的文章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的文章写得好,倒是有好几个人跃跃欲试,准备站起来批驳他的文章。
大部分举人都是热血的,都盼着能够为官一任,掌生杀大权,大刀阔斧的改革时弊,造福百姓,最好能够再让读书人跃居所有人之上,也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意思,相比之下,萧蔚湶的文章更合他们的胃口。
关志文想站起来,符合秦之初两句,他的老乡关志高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站起来表态。这时候,表态支持秦之初,那就是要和萧蔚湶站在对立面,风险太大了。
“好,写得好,还是我大哥的文章最好。”就在这时,从豫州会馆的大门口,人群的中间,传来一个叫好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人群中站着一个头戴棒槌巾的花花公子。看他衣着华贵,穿的跟花蝴蝶似的,一点都不像普通人。
那人从人群中挤到了里面,“大哥,我来祝贺你了。我知道,就凭你的文章,你一定能够金榜题名,荣登一甲。”
有位举人看不惯此人的做派,“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说谁一定能够登上金榜啊?”
那人呵呵一笑,“不知道我是谁呀?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韩国公之子,韩青石。秦之初是我结拜大哥。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说我大哥能登上金榜呀?”
那举人一下子就蔫了,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他不愿轻易地和一位小公爷交恶。
徐世森听过韩青石的名号,礼闱前报名的时候,他也亲眼见到秦之初跟韩青石关系亲密,胜过常人。“小公爷,既然来了,就请坐下,旁听一下我们的文会吧。”
韩青石一挥手,“这文会有什么听头呀。文章已经做完了,写在了考卷上,此时贡院里面的诸位大人正在批卷,你们说的再热闹,又有什么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以我之见,还不如做点实惠的,讨个好的彩头。”
徐世森耐着性子,问道:“小公爷此话怎讲?”
韩青石神秘地一笑,“我虽然不够资格参加礼闱,但是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吧?在每次礼闱结束时,暗中流行着一个游戏,就是挑官印。
京城里有很多古董店,店里有很多的旧官印,有的是前朝留下的,有的是本朝废弃的官印,有的是本朝开疆拓土时,灭的那些小国的官印。这些官印对古董爱好者来说,就是个收藏品,但是对你们来讲,意义就不一样了。
我们京城流行一个说法,叫做人和印之间的眼缘。说是你到古董店里挑旧官印,如果你觉得跟某一方官印特别有眼缘,那就说明冥冥之中,你一定能够金榜题名,这一次不行,以后肯定行。”
韩青石说的神秘,众举人听得格外认真。命运这个东西,绝大部分举人还是信得,“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是很多人的心理写照。
萧蔚湶问道:“小公爷,就这些吗?”
韩青石笑道:“不,还有呢。如果你到了古董店,看到那方官印跟你特别有眼缘,有眼缘到非卖它不可得程度,得,那就说明你今年一定会金榜题名。而且你买下的官印所代表的品阶越高,说明你在金榜上的名次越好。
如果你在古董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哪一方官印跟你有眼缘,那就千万不要硬说跟那方官印有眼缘,因为你买了,也不管用。
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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