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鸿路(精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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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杨天，从小是这兄弟俩心目中的偶像，在杨凡的眼中，父亲是此生对自己最好的人。
“呵呵……大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的感觉不会出错。我可以从父亲的目光中感受到，他对你更为看重，寄托了更多的感情，而我——只是一个凡人女子生下的种。”
杨磊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声音略有些颤抖，情绪激动。
杨凡沉默了。
没错，弟弟杨磊只是父亲来到世俗界后，与一个普通女子结合所生之子。
“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辞，或许事实不是如此，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杨凡淡淡地道。
“好好好！”杨磊一脸冷笑：“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是关于父亲留下的重宝遗址……其实我那天欺骗了你，那遗址中的所有东西，包括法宝、灵丹、材料，玉简等等，全部属于大哥你！”
“什么？”杨凡身子一震，大吃一惊：“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留给我的？！”
“哼哼，你认为我会骗你吗？”
杨磊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那……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玉坠？”
杨凡还有些难以置信。
杨磊冷笑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白色手绢，很不耐的扔给了杨凡。
杨凡接过这白色手绢，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隽永的两行小字体，透着几分灵韵：
灵犀玉坠，留给我儿杨凡。
落款：柳梦烟
“当时，那个小玉坠就包在这手绢之中，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杨磊一脸讥讽的道：“大哥，现在可还曾质疑？”
杨凡捏着这白色手绢，双手略显颤巍，情绪有些不稳定。
“柳梦烟……难道就是我未见面的娘亲？”
杨凡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从脖子上取下那枚色泽晶莹的青色玉坠。
此刻，他已经确定，此物是自己未见面的娘亲留下的。
“在十二年前，父亲把你送往‘杨家堡’，却把我落在家中……”杨磊继续陈述起来，一脸不甘和不服，低声咆哮道：“难道他就不知道，我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同样有修仙天赋的……”
杨凡沉默，无言以对。
“后来，在我的万般祈求和倔强下，母亲终于忍痛把我送往‘杨家堡’。从此，我也开始修仙……但是，我却没有大哥的待遇，有柳长老这样的名师指点，也没有更好的灵丹和功法。于是，在同样的资质下，我却落后于你……我又一次败给了你！”
“我心里不服！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
杨磊一脸狰狞，抬头望天，声音颤抖，把十几年的愤愤不平和积怨发泄出来。
“你心里有这些想法，为什么不早对我说。”杨凡凝视着弟弟。
杨磊缓缓恢复平静，才低声道：“虽然我一次次输给你，心里不服气，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到，大哥是对我最好的，像娘亲一样真心对我。”
“……在那个大雪的晚上，我们与两名魔道修士战斗，大哥为了救我，硬抗住了那个魔道修士临死前的绝命一击。”
“我心中虽是不服，可我恨的只是父亲，恨的是老天的不公，却不敢在大哥面前表露这些想法，甚至心中还有些羞愧……”
杨磊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下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独吞父亲留下的东西。”
杨凡面露复杂之色，他未曾料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弟，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杨磊收起情绪，又恢复了淡漠冷傲的神情：“大哥之所以能胜屡屡胜过我，只是因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有父亲的关爱，有名师的指点……现在，我把这些东西纳为己有，就能全面超越你。”
“我现在十七岁，进入凝神期，比大哥当初还要早一年。”
杨磊嘴角微微抿起，身上多出了几丝傲然。
杨凡进入凝神期的时候，还是一年前，十八岁的时候。
从这么方面来说，杨磊似乎真的超越了大哥杨凡。


第102章　郑药师的请求
“大哥……我现在已经全面超越了你。”
杨磊嘴角微微抿起，傲然直视这个曾把自己踩在脚下十几年的大哥。
此刻，他的心中多出了一种无以言喻的成就感和优越感，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杨凡只是沉默不语，他也不回避弟弟的目光。
但是，他的神色中，没有悲痛，更没有一丝失落，依然那么的淡定。
“大哥，自从散功之后，你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血性和豪情，你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太淡定就是你现在最大的缺点。”
杨磊的神色间，多出了几分俯视的意味。
“是的，弟弟，你已经超越了我。”
杨凡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仿佛洞穿了房屋砖瓦，穿过了万里白云，看到了更远更远的时空。
在他那淡定如初的目光中，仿佛多出了几丝怜悯和不忍。
如果让弟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炼气初期的修士，而是修为逼近炼气大圆满，兼修绝世魔功的修士，对方又会有怎样的感受？
杨磊碰触到大哥飘忽不定的眼神，不由得一怔，心底的成就感突然削弱了几分。
“大哥，我今日来‘雾柳镇’，还有一件事。”
杨磊恢复平静，淡淡地道。
“说。”杨凡波澜不惊的道。
“我希望大哥能重返‘杨家堡’，为家族效力。”杨磊期待的道。
“不可能，我凭什么再为家族效力？你又能拿出什么让我信服的理由。”杨凡冷笑道。
“我的理由是……未来的杨家堡，将会属于我们。”
杨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宛若流行在夜空中绽放的刹那光华。
“错了，就算有这个可能，未来的杨家堡也只是属于你，我对此事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一心问道，求长生才是我的宏愿。”
“长生？大哥你真认为自己还有希望吗？东胜大陆亿亿万万的生灵，无论人类还是妖族，近十万年来，可听说过，谁能得证长生？”
杨磊的语气中透着几丝嘲讽。
的确，长生不死，化羽飞升，似乎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
放眼整个渔阳国，高阶修士的数量都少的可怜，何谈得证长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凡略显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站起身来，轻轻挥手：“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也不与你争了，好自为之吧。”
言下之意，杨凡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好好好！”杨磊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连说三个“好”字，便毅然离开了普爱医馆，似乎对杨凡这个大哥失望透顶。
……
弟弟走后，杨凡又展开那白色手绢，凝神细视上面的娟秀字体：
灵犀玉坠，赠予我儿杨凡。
落款人：柳梦烟
“灵犀玉坠？”
杨凡伸手抚摸手中这块晶莹润泽的青色玉坠，观察片刻，只觉此玉质地略有些古怪，除此之外，再无一丝异常。
“父亲到底去了哪里？他给我留下重宝遗址，又有什么使命要交代我？”
杨凡面露思索之色。
他总感觉，弟弟还有些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几个月前，京都杨家的到来，师尊柳无痕的突然离去，这其中的种种悬疑让杨凡更为迷惑和不解。
“师尊为什么会走的无影无踪，而且一去不回？以他和父亲的交情，难道会放任我们不管，自生自灭？”
杨凡心底突然有了一个莫名的猜测：师尊和父亲，未必真的失踪了，或许他们只是不想见自己，甚至有可能在暗地里保护自己和弟弟。
三日后，一名身穿布衣、背负药篓的老者，来到了雾柳镇普爱医馆。
“杨药师，三个月时间不见，你这‘普爱医馆’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兴隆了，在附近修仙界也是小有名气。”
郑药师一脸和气的道。
“托了郑药师的福，医馆开业非常顺利。”杨凡笑着道。
在言谈间，郑药师表明，他会在半年之后，辞去杨家堡的客寮身份，退隐修仙界，回世俗享天伦之乐，度过余下二十年岁月。
“郑药师，你不想得证长生，竟然中途放弃？”
杨凡略显惊诧的道。
郑药师一脸黯然，仿佛苍老了十年，苦笑道：“得证长生？谈何容易！老夫修炼一甲子岁月，连凝神期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那缥缈不定的长生不死。我只想在余下的岁月里，回俗世享享清福，抱抱孙子……”
杨凡略感同情，修仙之路，如此艰险漫长，最终能达到终点的，寥寥无几。
在郑药师做出如此决定的时候，就注定他与长生无缘，更无法飞升传说中的仙界。
“我见杨药师天赋异禀，又有名师传承和奇人指点，日后或许有一线希望，成为凤毛麟角的高阶修士。在此，我有一事相求。”
郑药师一脸郑重地道。
“郑药师请说。”杨凡对略显诧异的道，郑药师既然要退出修仙界，还会有什么事对自己相求呢？
“老夫虽是修仙问道，但是在世俗界也有些血脉，其中有一个孙女，年芳十六，拥有一定的修仙天赋，且从小修习草木医学，三年前随我学医，已经修炼到炼气初期。我希望杨药师能对她提携一二，最好收她为徒。若能答应此事，老夫必当以奇物相赠。”
“收徒？”杨凡奇道：“既然你孙女有些天赋，为什么不把她送到杨家堡或者其它的修仙门派去修仙，却反而要让她随我学医？”
郑药师叹道：“老夫修炼一甲子，尤其对医道之术钻研颇深，希望后辈中有一人能继承我的衣钵，日后在修仙界行医的同时，也能保得郑家在世俗界的繁荣昌盛，延续我的后代子孙。”
“修仙界的药师何其多，为什么偏偏要找杨某？”杨凡疑惑的道。
“老夫看病多年，略通套观人之术，杨药师是我所见之人中，最为奇特的，甚至有希望成为难得一见的高阶修士。若能让我那孙女拜你为师，非但可以学习医道，亦有利于郑家在世俗界的延续。”
“高阶修士？”
杨凡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却不大相信郑药师的话。
若说看病多年，略通观人之术，这一点杨凡相信。可郑药师料自己有可能成为高阶修士，却是不太真实。
高阶修士，那可是万中无一，凤毛麟角，没有莫大机缘者，难以踏足此列。
郑药师恐怕是相中了杨凡的玄妙医术，羡慕不已，想让他的后人拜杨凡为师，学得这些医术。


第103章　神秘面具
郑药师可谓是用心良苦，然而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杨凡修炼的《仙鸿决》具有唯一性，世间只有他一人修炼，更无法传承。
“好，我答应你。”
杨凡不假思索的道，他还真缺少几名弟子，协助自己寻找材料，炼丹、看病、跑腿等等。
总之，一些繁琐苦力之类的活计，都可以交给弟子或者学徒去做，他只需给一定等级的修仙者疗伤治病，持续平稳、毫无阻碍的提升修为。
郑药师微微有些意外，没料到杨凡如此轻易的允诺了。
“老夫相信，以杨药师的为人，应该不屑于欺骗我这个快要进坟墓的老家伙。”
郑药师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伸手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个皮质柔软的白色面具，整个面具就是一张极薄近乎半透明的皮，上面布及着一些复杂微细的纹理，好似人体的经脉。
“这是我有生之年，偶尔得到的一件奇物，至少应该是一件灵器吧，此物有不少奥妙，戴在脸上，非但可以易容，隐匿气息，还有清新凝神的作用。有一次，老夫戴此面具，居然可以在一名凝神期强者的灵压下，泰然自若。现在，我就把这件奇物交给杨药师，此外，等‘鬼尸山’这次试炼活动结束，让我孙女拜师之后，老夫还有不少药材和灵石相赠。”
郑药师说完，把这白色面具递给了杨凡。
“此物倒有点意思……”
杨凡伸手触摸这面具的皮质，只觉冰凉柔滑，给人一种肉质的触觉，他微微注入灵气，整张面具顿时变得如半透明的液态一般。
“这个面具有何名称？易容效果怎么样？”杨凡好奇地问道。
郑药师略显尴尬的道：“老夫当初得到此物的时候，只当做一件易容面具，还真不知道它的具体来历。至于易容效果……老夫曾戴此面具，在凝神期修士的面前瞒天过海。”
“或许只是一件辅助灵器，没有什么强大的神通。”
杨凡点了点头，目视手中之物，低声自语道。
郑药师以为杨凡看不上它，苦笑道：“这面具已经是老夫能拿得出手的唯一灵器，其余的法器之流，恐怕难以入公子法眼。”
他也明白，这奇物只是一个面具，充其量就是一件辅助类的灵器，不可能有强大的神通和威能。
“不管如何，它终究是一件灵器，杨某就不客气了。”
杨凡轻描淡写的把白色面具收入储物袋中。
他刚此已经用神识探视过，发现这易容面具的材质极为神秘，恐怕远胜他手中的下品灵器青锋剑，只是境界低于凝神期以下的修士，难以看出此中端倪。郑药师只是一名炼气期修士，连一般的灵器都没有，就更无法判断这面具的真实价值，完全当作一件辅助性的普通灵器来对待。
见杨凡这么说，郑药师轻松了一口气，笑道：“过几日去‘鬼尸山’，老夫会带上我那孙女，与杨药师见面，顺便也让她见见世面。”
“什么时候出发，我还需要准备一番。”杨凡思索道。
鬼尸山毕竟是一个附近的一大禁地，杨凡不敢托大。
“五日后，雨雾山庄的一批三代弟子，就会出发，本来打算今日同杨药师一起去出发……”
郑药师沉吟道。
“郑药师不妨在‘雾柳镇’逗留几日，或者在我这医馆里帮忙看看病，如何？”
杨凡略显期待的道，对方毕竟是附近修仙界有名的药师，如果能在自己的医馆看病几日，定能让‘普爱医馆’的威望再提一个台阶。
郑药师为难的道：“我那孙女还在‘雨雾山庄’，老夫也有些事去处理一下，恐怕不能在此地停留。”
杨凡见他这么说，有些失望，这世间之事，不可能完全都按照他的意志去运行，就算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不例外。
送郑药师走后，杨凡立刻忙开了，为鬼尸山之行，做一些充分的准备。
鬼尸山的禁忌之名，杨凡早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传说某地还有千年墓穴，藏着价值不菲的修真宝物。
据一些凡人说，夜间看到了女鬼或者恶鬼之类的，更甚者还看到了行尸走肉的尸体……
针对鬼尸山的特点，杨凡炼制了一些灵丹，还特意让林钟去杨家堡帮忙交易了一些符篆。
一晃眼，三四日的时间过去了，杨凡的准备工作做完了。
此刻，已经到了夜间，杨凡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还有半日不到的时间，自己就必须赶到“雨雾山庄”。
按照正常速度骑马走官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恐怕到不了雨雾山庄。
因为在散功之前，他一直是凝神期修士，可御剑飞行，逍遥无比，让杨家堡的无数修士羡慕和嫉妒。
“飞行？”
杨凡的眼睛一亮。
如果飞行去“雨雾山庄”的话，他应该能按时赶到。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郑药师相赠的易容面具，微微注入法力，往脸上一贴。
霎时，他感觉脸上的一层薄皮，与自己的皮肤融为一体，没有一丁点的抵触感。
“好奇怪……”
杨凡面露异色，带着这易容面具，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异样，易容面具的神秘材质，仿佛与自己的血肉相连一般。
按照普通炼气期修士的做法，接下来需要伸手把法力注入面具中，塑造一个外观。
不过，杨凡拥有凝神后期以上的灵魂境界，自然无需这般费力。
他把神识浸入易容面具中，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面部的模样。
在这一过程中，杨凡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索性拿出一个镜子，按照想象中的方案来修改面容。
片刻之后，一个面若刀削，鼻梁高挺、约莫三十的冷酷男子，展现在镜子中。
远远望去，这男子一脸冷漠和无情，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杨凡眼睛一亮，这易容面具居然还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变气质。
这易容面具会只是一件普通灵器吗？
杨凡发现自己真的捡到了宝！
望着镜子中的那个冰冷男子，杨凡自语道：“这副面容和气质，倒是很适合魔道修士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就是我现在的第二身份，取名为‘石千寒’。”
杨凡的眸子里豁然闪过一抹乌光，室内空气为之一窒，一团纯正之极的魔气，在丹田里陡然滋生，他的身上更是涌现出一股藐视苍生、睥睨天地的霸道气息。
他展开双手，仰望窗外的无尽夜空，感受体内肆无忌惮流淌的霸道力量，压抑几个月的身心，得以短暂的放松。
魔道，它的野性嚣张，它的霸道冷酷，他的藐视苍天。
他突然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石千寒，在杨凡赋予这一名字的时候，似乎也寄托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第104章　神识威吓
当夜，杨凡身穿黑袍，面带神秘面具，融入雾柳镇的夜色中，他进入全知模式，洞悉方圆几百丈内的风吹草动，身形如鬼魅般飘逸，世俗凡人难以觉察。
这期间，杨凡发现原本监控雾柳镇的那些身份不明之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些时日，在“普爱医馆”刚开业的那段时间，他在雾柳镇发现了不少可疑人士，其中大半是杨光、李胖子二人派来盯梢的。
除此之外，还有京都杨家派来暗中监视的人。
但是，近些时日，京都杨家的人手，不知为何故，似乎都撤走了。
“修仙界表面上平静无风，实则暗涛汹涌，风云变化，即便是京都杨家这样的大势力，也无法避免……”
杨凡脑海飞速运转，猜测京都杨家可能是因某事耽搁了，没心思顾及这边的事。况且‘杨家堡’等势力只是渔阳国偏远一隅的一个小家族，自己这些小人物，恐怕根本就不入对方法眼。
不知为何，他会突然联想到那魔气逐渐苏醒的“无名幽林”。
那一日，京都杨家的两名凝神期修士，无故陨落于“无名幽林”，此事肯定不会一了了之
至于‘京都杨家’会如何解决此事，杨凡十分好奇，心中难以估测，但也不会傻到返回那可怕的“无名幽林”。
“这烫手的山芋自有‘京都杨家’去操心，我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还是安心修炼，努力经营医馆，默默凝聚实力……”
杨凡身形融入黑暗中，不大一会离开了雾柳镇。
走到某个偏僻的角落，他突然祭出了一口青莹莹的飞剑，手中法诀一点，身形飘然而起，踏在青锋剑上。
嗡……
三尺飞剑豁然绽放出一片圆润的光芒，飞剑凭空扩张了一倍，刚好容纳杨凡一人站定。
随即，青锋剑光霞大作，“呼”的一声，朝天空飞去，几个呼吸间便飞出数丈。
迎着一阵阵冷风，一人一剑越飞越高，不大一会，地面的事物越来越小，连树木房屋都变成了小不点。
飞的越高，俯视的范围就越是广阔。
自从散功以后，杨凡还是首次如此放胆的飞行。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陨落的天才，而是一个新崛起的魔道修士——石千寒。
在飞行的过程中，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乌光闪烁，身上透着一股厉杀之气，却含而不放，丹田内的纯正魔气生生不息的运转起来。
虽然杨凡只有炼气后期的修为，但脚下的灵器青锋剑，早就与他心神相连，再加之他凝神后期以上的灵魂境界，飞行起来，速度并不比凝神初期的修士慢多少。
杨凡身上的魔道气息只持续了一会，就被刻意收敛起来，以免引起附近一些修士的注意。毕竟杨家堡和雨雾山庄这一带，还是以正道修士为主。
大约飞行了一个时辰，前方的地势发生了变化，平坦的地面渐渐出现起伏，多出了一片片的丘陵，官道也开始蜿蜒起来。
若是走陆路，没有一两天时间，恐怕很难到达雨雾山庄。
杨凡曾经去过雨雾山庄一两次，路线上不生涩，倒是熟门旧路。
飞行到某地的时候，前方隐隐传来破空之声，杨凡的感官强大，先行一步偏离方向。
不大一会，一道水蓝色的光芒迎面而来，只见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宫装女子，身姿曼妙，彩带飘洒，从杨凡的附近飞过，两人大约相距几十丈。
那宫装女子略显好奇的看了杨凡一眼，见此人神色冰冷，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身上更是透着一股厉杀之气。
杨凡神识一扫此女，双眸陡然一亮，凝聚神识，一股威压豁然向那凝神中期的宫装女子袭去。
宫装女子面色一变，连忙收敛心神，在杨凡的强大威压下，娇躯微微一顿，总算硬抗下来，未曾失态。
“凝神大圆满！”
宫装女子俏脸惨白，一脸骇然的望向杨凡，惊呼道：“道友切勿误会，小女并无敌意。”
“哼！”
杨凡冷哼一声，收敛神识，不再多看此女一眼，一脸傲然冷漠，御剑而去。
见那可怕的厉杀青年并未动手，御剑飞走之后，宫装女子轻吐一口气，玉容上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人好可怕，修为深不可测，多半是杀伐果断的魔道修士……”
刚才，她清晰的感受到，属于凝神大圆满的威压，若是与这个层次的敌人交战，她根本就没有胜算，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击杀。
不做停留，宫装女子连忙加速，头也不敢回，远远飞遁而去，心下忐忑，还担心那个煞星会追过来。
杨凡飞出数里之后，也轻吐一口气，喃喃低语道：“凝神中期的修士，神识强度也不怎么样，难道我的灵魂境界并非后期境界，而是大圆满？”
他缓缓展开神识，一下子覆盖方圆一里，沉吟片刻，又自语道：“看来我的灵魂境界比想象中还要高，神识延伸方圆一里，这或许已经是凝神期的极限了。”
在刚才的神识交锋中，杨凡主动出击，立即让那凝神中期的宫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