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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作者:白客凡-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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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呆,这个严肃的老人竟然会说出这番深情的话来。但林圣梵却似乎被勾起了回忆一般,道:“琴儿,你可知为父要给你取思琴这么一个名字?”林思琴不意他如此一问,心中愣了愣,摇头道:“孩儿不知。”林圣梵缓缓道:“我有个师妹,叫做王琴。”云剑等人心中恍然:“原来他取这个名字的意义是要怀念他师妹王琴,故言思琴。”林圣梵道:“我和徐萧是师兄弟,他是大师兄。其实,我们是天山派的。”云剑讶然道:“天山派?”林圣梵双眼直视远方,并没听见他所言,继续道:“师妹是师父的养女,我和大师兄一直都爱慕着师妹,只是彼此不说罢了。”语气一顿,忽然厉声道:“但徐萧这个混账!师父死后本来要他接管掌门,但他不愿一生默默无名,只因为我们天山派向来有个规矩,门人弟子向来不准到江湖上去。徐萧他一接掌门,此生便只能在天山上,他不肯接管掌门,却要到江湖上去扬名立万,说什么天山派武功博大精深,埋没蛮荒之地实属可惜,起初师妹和我都极力反对,不肯破坏规矩,但最后师父临死前也答应了,只要我们立下毒誓,放我们三人下山,但却终身不得再上天山。我们师兄弟当时立下了毒誓,生下的后人均是女子,不得为男,以此绝后!”他缓缓吐了口气,道:“之后我们也各自成名,徐萧独创六合派,在江湖上威风得紧,我得知了师妹与他成亲的消息后,便独自寻觅到这幽谷中,打坐悟道。我天山派的武功博大精深,徐萧所创的天行步不过也是在鹰扑技上创新罢了,而六合剑法,六合神功,无一不是来自天山派的无相剑法,无相神功。他大言不惭,居然有脸自立宗派,哼!可笑居然给自己的弟子打死,当真是报应!报应!”
云剑万料不到他们师兄弟二人之间还有如此多的恩恩怨怨,瓜葛牵连,一时间不知怎么说好,云尘走前一步,道:“外公,谢非烟的传人来到了中原。”林圣梵道:“哦?谢非烟的传人?”云尘道:“不错,他们号称南海三神,刀神和剑神,以及枪神。他们在刀剑大会上扬言要大败中原武林,为谢非烟报被您打败之仇。”林圣梵冷冷道:“谢非烟的武功虽高,但功名心过重,武功高不到哪里去,他的传人也不过尔尔。不过竟敢如此狂妄,难道中原没一个出来收拾他们么?”云尘道:“他们武功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都会无量渡劫这门佛功。”林圣梵动容道:“无量渡劫?这不是佛陀仙人派的秘传禅功么。”云尘道:“听说谢非烟去了南海后,接掌了佛陀派。”林圣梵冷笑道:“他这种人居然可以接掌佛陀派这种佛教派会,当真可笑。”云尘又道:“中原的刀王和号称刀神的羽飞比试过,但最后却流干血死掉。”林圣梵道:“技不如人,给中原丢脸,死了不可惜。”云剑口微微张开,想要反驳他,但终于看在他是自己长辈份上,忍住不说。但林圣梵眼光何等厉害,一瞥之间,早已看到,冷冷的道:“怎么,你对我所言不以为然是么?”云剑本想说:“不敢。”但林圣梵又道:“哼!不敢说么,徐萧的后人都这般的没有?”云剑提高声调,道:“不错,我是觉得你老人家所言差异!”云天夫妇闻言脸色一变,林圣梵道:“好!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对了,若是一派胡言的话,老夫立即要你好看。”云剑心头有气,毫不客气的道:“好,那恕晚辈无礼了你老人家说刀王技不如人,死了活该。只是这比武之事岂能以成败而论?刀王虽输了,但他却没有给中原武林丢脸。人们都照样敬重他,奉他为刀王,这是不是一派胡言,你老人家看着办吧!”林圣梵冷冷道:“你一个后生小辈胆敢对老夫如此说话,胆量倒是不小呀。”云天低声道:“错不了的,这一定是我弟弟的儿子。”林思琴道:“你何以如此确定?”云天道:“他这一副脾气与我弟弟简直一模一样,天下绝无有此神似的。”
林思琴见他说得如此决绝,便不好再出口反驳。林圣梵忽地睁目一喝:“你胆量是不小,但看看究竟有几斤几两!”忽地划出一指,只见金猊上的白烟随着林圣梵的手势化成直线射向云剑。云剑心头一凛,一个闪身,白玉剑已在手中,手腕一震,剑尖颤抖着疾刺向白烟,但那白烟是无质之物,被利剑一刺立即消散。林圣梵手指颤抖,微微低喝,颔下白须飘飘,只见他手指起起落落,指指点点,那白烟随着他散了又聚,沿着剑刃射向云剑。云剑心道:“这白烟是有形无质之物,纵然使出萧雁剑法也未必对付得了。”云剑撤下白玉剑,转交左手,右手蓄力以待,待那白烟射到胸口之处时缓缓推出一掌,将那白烟烟头打散,云剑心中一喜,林圣梵哼道:“还有些能耐。看看这招如何!”只见他张开手掌,一合一捏,那白烟竟然随着他这捏合之势重新聚在一起,林圣梵手指一摆,那白烟赫然拐了个头,绕开云剑手掌,射向他的左肩。云剑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举起左掌,却才只觉手里还有一把剑,心中忽地一动:“剑宫成老前辈所说的以气御剑的道理因该不止是驾驭剑一般简单,如若是师叔祖如此进攻,纵然能把剑随意操控,那又有何用?”他望着剑怔怔发呆,那白烟却已射到跟前。云尘暗暗焦急,但他素知外公的脾气,却是不敢插手相助。林圣梵冷冷道:“你不要命了么?”云剑一惊觉,手中本能一运劲,白玉剑剑头忽地一个急拐,剑头嗤嗤作响,把白烟打得消散殆尽。林圣梵愣了愣,他号称剑圣,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剑法。当下道:“好,凭你这手剑法,配与我动手,再接我几招试试。”把手一扬,取过墙上木剑,随即一递,别看这虽是木剑,但刺出来剑风嗤嗤作响,凌厉一点不逊真枪实剑,不愧为一代剑圣!云剑见他这一剑刺来平平无奇,但他领教过南宫晴这种“平平无奇”剑招的厉害,吃了次亏,不敢再大意,何况这是出自剑圣之手。云剑心念数转,长剑从旁敲试,想探一探林圣梵的剑路。云尘暗道:“剑弟这可糟糕了,外公无相剑法最是厉害的便是无招变有招!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实是早已伏下杀招。”林圣梵冷笑道:“你不知无相的精义,无相即为有相,有相实为无相。”口中念到,手中木剑剑势忽地一变,有如泄洪大水,变得无孔不入,四处都是他的剑招。
云剑心头一凛,只觉他的木剑似乎随处可刺过来,不禁倒退几步。林圣梵低声一喝:“着!”木剑倏然点向云剑左肋,他身子仍是坐在蒲团上,但已经伸出半个身子了。云剑手肘曲起,倒转剑柄,左掌在剑柄上一拍,白玉剑立即飞出,正好撞在木剑剑头。云剑接势抓住剑柄,暗叹有心给林圣梵一个教训,长剑舞动,使出“九龙归宗”绝技,林圣梵身子仍是探出之势,乍然一见一阵剑影刺向自己,不由得一惊,只见他左手一扬起,从手指中射出一道三尺多长的剑芒,一道青光闪过,云剑手中白玉剑被震得弹起,掉在地上颤抖不已。云剑抚着双手,阵阵的呆了。林圣梵吁了口气,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云剑这一招极为厉害,迫得自己不得不使出了几十年不用的剑芒绝技,怒的自然是云剑毫不客气的给他来上这么一剑,冷哼了声,道:“这一手剑法可靓啊!不过可不是六合剑法,徐萧只怕没本事创出这么厉害的剑法。”他毕竟是个极有涵养之人,心里虽然动了怒气,但还是不发作出来。云剑道:“徒孙这套剑法叫做萧雁剑法。”林圣梵摇头道:“没听过…”他忽地脸色一变,沉声道:“遮莫是不败九剑?”云剑道:“其实真正的名字是叫做萧雁剑法。”云剑与云尘和云天述说中,如何学得萧雁剑法只是一句带过,并不细说。林圣梵道:“哼,我管是叫做什么劳什子剑法,总之这杀人不过九招的名号胡吹的,你这一招只怕便是剑法中最厉害的招数吧,却被老夫一招打掉,不堪一击,也敢号称不败九剑。”云剑心中一直把剑宫成当做自己的师父,听林圣梵所言极是蔑视,心中暗暗生气,道:“剑宫成他老人家早已逝世百年,师叔祖您再说他他也不会听到的。”他这话话里藏机,暗暗讽刺林圣梵,仗着自己功力深厚,胜之不武。
林圣梵冷冷道:“你心中不服,认为我仗着功力深厚欺你是么?哼,我这剑芒绝技,天下无敌,纵然是剑宫成本人,也未必赢得了我,你好好看一看你那把剑吧。”云剑心中一怔,拾起白玉剑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白玉剑的剑头居然给斩去,没有了剑尖,平平的就像块铁一般。白玉剑是把神兵利刃,那次把金乐圣那般薄金打做的折扇给削个粉碎都毫发无损,这次居然给林圣梵一剑斩断,心中一惊一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林圣梵道:“你这把剑算是柄神兵,我用了八成功力才斩去它一角,否则就不会弹走,而是断成两半。”他也毫不隐瞒,直接便说了出来。云剑终于是心服口服,道:“徒孙心服口服了!”林圣梵哈哈一笑,竟像是一个对弈高手终于叫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心折一般,云尘三人对望一眼,他们已有数十年未见林圣梵笑了,今日竟然因为云剑一句心服口服而开怀大笑。他们却不知,林圣梵之所以百般刁难云剑,内心深处隐隐是和徐萧过不去,如今云剑亲口服输,在他看来,便如徐萧亲口认输一般,如何叫他不开心?他与徐萧同门之争,又兼情敌之故,自然很想战胜徐萧,但徐萧入门较早,功力也比他深厚,他虽然在剑术造诣上胜过徐萧,但若论真实功力,徐萧却还要稍胜半筹。林圣梵摆了摆手,道:“你们退下去吧,我要好好休息。对了,尘儿,谢非烟的那几个徒儿就交给你,不过你的剑芒还未突破最后一层,虽然对付他们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既然要打败他,就要他输得心服口服,教他以后子孙也不敢再来中原,你待突破后再出去罢。”虽然与徐萧乃是对头,但毕竟同门一场,数十年的师兄弟情,闻得徐萧的死讯,心中自然也不好受。当下几人拜退了林圣梵,出了石洞,回到了竹楼中。云尘道:“爹,我送剑弟回去。”云天惊道:“怎么这么快便要回去?剑儿不好好住了几天么?”
云剑拜道:“伯父,外边还有几个朋友在等剑儿,而且我们此行乃是要找一个朋友,耽误不得,所以等剑儿办完事后再来看您。”云天点了点头,扶他起来,道:“早去早回。”也不知是对云剑说的还是对云尘说。云尘道:“剑弟,我们走吧。”云剑点了点头,颇有不舍的看了云天一眼,跟着云尘去了,他们来时乃是深夜,漆黑一片,但此时回去,却是万里晴空,虽然秋季萧然一片,但却也给这景色增添不少韵味。云尘划着小舟,笑道:“剑弟,等我突破最后一层后再出来找你。”云剑点了点头,道:“我此后要往西域走,娘交代我去找明教教主向天啸。不过路途曲折,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故。”云尘点头,一阵秋风吹来,掠起了他一片青丝,云剑想起此番入谷一行,只觉一阵秋风凄凉,长天阔阔,空生寂寞,微微长叹一声。云尘看了看他,唱道:“蓦然回首,零零落尘,流水飞红相映,凭谁言,无貂蝉美,无吕布俊?”云剑随着他的歌声,抬眼一望四周,只见两岸红花凋谢,与流水相映,薄雾微罩,气象百态,确实美不胜收,心里渐渐不知不觉开朗起来,嘴角斜斜挂起一丝微笑,心中一阵满足感顿时油然而生。云尘纵声长笑,笑声响遍四野,回荡幽谷。云尘载着云剑出了幽谷,到了洞庭水域上,划得更快,有如离弦之箭般,小舟到了湖畔,云尘送云剑上了岸,道:“剑弟,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保重。”云剑道:“你也是,尘哥,代我向伯父问好。”云尘笑道:“是了,你好生走好。”云剑目送他一直消失在湖面上,才跨步离去。他只道司徒玉会在湖畔等他,但他四下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们。心中念头数转,找到当地丐帮弟子,一番询问,知道了连轶几人已经离开,和金碧侠等人去寻找打狗棒。问及司徒玉等人的去向时,他们却都摇头不知。云剑找了好几家客栈,却都没有线索,心中焦急不已,暗道:“玉儿他们肯定不会丢下我自己离去的,他们走肯定是出了事!”
云剑来到最后一家客栈,心中打定主意,找不到便填饱一下肚子再说。云剑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店小二满脸微笑着走了过来,云剑四下一见,只见这客栈摆着几副新桌新椅,那店小二笑道:“客官要住店还是用膳?”云剑却不理睬他,直接走到掌柜,问道:“掌柜,你有没有见过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和两个英俊的小哥来住店。”那掌柜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摇头道:“没有。”云剑见他神情恍惚,知他有所隐瞒,但下伸入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面前,道:“掌柜的,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若知道,还望你尽实说出来。”掌柜哀求道:“客官,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小本生意,惹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啊!”他如此说来,便是承认了知道,云剑微微一笑,道:“他们住在哪个客房,我要去找他们。”那掌柜抹了把汗,道:“那几位客官看起来蛮斯文的,但动起手来却跟牛一般,没动几下,把我这桌啊、椅啊,都给砸个稀巴烂。”云剑这才知道为何般来这些新桌椅,当下问道:“他们是和谁打?现在在哪儿?”掌柜苦着脸道:“他们凶神恶煞般,我们哪敢过去看,只见几个人影窜上窜下,我们哪里看得清楚?不过这些客官打了一番后,便出了去,记得那是天刚亮的时候。”云剑道:“他们和多少个人打?”心道:“莫要遇到江湖十恶霸才好。”那掌柜的倾首细思一会儿,最后摇头道:“记不清了,当时我害怕的紧,躲在柜子下面直发抖,只听得砰砰的打斗声。”那小二忍不住嗤的一笑,掌柜一掌拍在他头顶,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就看见?”小二一吐舌头,道:“小的见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两个家伙长得完全不像活人,所以我记得清楚。”云剑忙道:“小二哥,麻烦你告诉我这两人长得什么样子好么?”说着塞了一两银子给小二,那小二抹了把口水,道:“当时我虽吓得平屁滚尿流,但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两人一个一张脸比关老爷还红,一个却像从棺材里走出来一样,这两个家伙长得跟竹竿似得,高高瘦瘦,但武功可忒了得,我记得是最后他们追着那几个客官走的。”云剑听得脑袋里嗡得一声,喃喃道:“他们怎么会遇到冰火双雄!”小二道:“客官,您说说什么?”
云剑道:“小二哥,你可知道他们向那个方向去?”小二摇了摇头,道:“他们像烟一般的飞出去,当时躲在楼梯后边,哪看得见呀?不过对面门口买烧饼的老头应该看得见,那时他在那儿卖烧饼。”云剑点了点头,对那掌柜道:“这锭银子就给你补那摔坏的桌椅吧。”他也顾不得吃饭,匆匆离开,出了客栈,几步走到了烧饼摊前,那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片残缺不齐的黄牙,道:“这位公子,买烧饼么?”云剑点了点头,道:“给我来五个烧饼。”那老头连连点头,取出五个烧饼包好给云剑,道:“公子,五文钱。”云剑取出一两银子,道:“老丈,我没有零钱,你也不用找了,我只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答来,便还是算钱了。”说着把一两银子放在那老头手里,老头手中一条烟杆咣当掉在地上,拿着钱颤抖道:“这,这如何使得啊?公子你要问什么问题,老头我知无不答。”云剑道:“早上你可见过有几个人从客栈里飞了出来,他们往哪边去?”那老头道:“公子说得是那两个不像人的竹竿?”云剑一怔,点头道:“不错,你见他们往哪里去了?”那老头道:“他们往西边去了,飞得好快,我当时烟斗也吓掉在地上。”云剑道:“多谢老丈指点。”拿了烧饼,在镇上买了匹马,往西边疾驰而去。云剑心道:“往西边去那是去辰州,不知他们去哪里作甚么。”跑了将近四里路,官道上什么人也没见到,云剑见远处有一个凉亭,便赶到那里停下马稍作休息。云剑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侧眼瞥见亭子旁的树丛中盛开着一朵小红花,这朵花共有六瓣,寻常花物皆以五瓣为多,此花异于常物,云剑心觉奇怪,凑近去一看,只见这朵花的花瓣上还布满着黑色和白色的小点,细细一看,不觉越看越是喜爱,伸手拨开树枝,却见到柱子上斜斜刻着一个记号,指着北方,云剑摸着刻痕,木屑尚新,是刻上去不久的。云剑心中大喜,暗道:“这一定是玉儿刻的!”记号指向北方,云剑立即起身,却又回头看了看那朵红花,心道:“玉儿喜欢这种奇怪东西,我摘给她开开眼界。”当即伸出手,一把摘下了花,却突觉手上一阵剧痛,云剑急忙松开手,却是这花的花枝上长满着刺,云剑看着两根手指,小小的伤口溢出了鲜血,云剑含在嘴里吸吮了一下,取出白玉剑,将花枝斩断,把花朵放在身上藏好,这剧痛只是一闪而过,身子并无异状,当下不作多想,收拾东西后立即策马扬鞭,他确定方向后,更是疾驰狂奔。
云剑一口气奔了两里多路,前面却出现了个分叉口,西北两向伸去。云剑翻身下马,一番察看,只见向西首的一边马蹄痕相当匆乱,而向北的那边却是几道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旁边还有不少真气的马蹄印,云剑心中思忖:“这西边的的痕迹已经给少许烟尘覆盖,而这北边的却还崭新得很,玉儿留记不久,她既然会暗中留下记号,想必是给人抓去了,如此看来,该当走北边才是。”当下调转马头,往北边疾驰,云剑这么一走,却留下了终身憾事。
他快马加鞭,地上的车轮痕迹越来越新,心中暗暗欢喜,知道离司徒玉已经不远了。他遥遥望向前面,只见其旁是几个山坡,心生一计,认定方位后,策马走上山坡,从山上绕道而行,想要截在他们前头,云剑翻过一个小山岗,在一块坡石上极目眺望,果然遥见一队车马驶来,共有两辆马车,身旁跟着二十几人的小队,护在两旁,皆是齐齐穿着蓝衣。云剑心中微觉奇怪,走下山石,躲在一旁的石丛中。
这队马车渐渐走近,终于是看清了他们的面目,与其说有面目,倒不如说没有,只因他们神色呆然,面无表情,如木如石,又似傻子一般。云剑略微思忖,这些面目居然似曾相识,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但他印象中决计没有这么穿蓝衣的人。忽听得一个女子道:“你们要好好看住他们,这人可委实重要。”云剑听得这声音,全身顿时如坠冰窖,这声音赫然是蓝百和的,他一听她的声音,心中立即顿然,这些面无表情的人在进百毒神教的教坛中便见过,只是那些是红素她们的手下,当时蓝百和的手下并未出来,云剑也就没有印象了。
云剑心下一沉,对头若是其他人,哪怕是冰火双雄也罢,他也敢冲过去一拼,但偏偏是蓝百和,司徒玉等人在她的手中,他可不敢贸然行事,对付这些使毒的人,除非功力已至化境,百毒不侵,金刚不败的话,那是万万硬拼不得的。云剑心中暗暗焦急,不知是否要出手,却听蓝百和道:“停车!”
云剑心中一怔,暗道:“莫非给她发现了?”蓝百和走了过来,身着还是那般华丽,但云剑自是无心再看,随在蓝百和身后的是一个女子,穿着青衣服,正是护法之一的青竹蛇青菲。
青菲道:“教主,发生了什么事?”蓝百和道:“我这赤尾蝎到这儿突然死了,你瞧奇怪不。”青菲瞧了瞧卷缩在蓝百和手心中的一只蝎子,略微沉吟,从衣带中取出一条青竹蛇来,只见它也一动不动,青菲咦了一声,取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在蛇的鼻子间晃了晃,那蛇闻了气味,脑袋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又软下去。青菲叹道:“好厉害的毒啊!”
蓝百和点了点头,道:“你瞧会是什么毒毒性这么厉害?”青菲沉吟片刻,道:“这种毒既然克蛇,那必定不是蛇类,但它连教主的赤尾蝎也克,只怕这毒应该是草植之类的东西。”
蓝百和道:“和我想的不错,你瞧这世上还有什么花草之毒能够克死你这条青竹蛇和我这只赤尾蝎?”青菲沉吟道:“属下以前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记载了几样花植的毒还胜过五大毒物。有冰莲…”蓝百和接口道:“不错,但冰莲生长在极寒之地,这里绝不可能有。”
青菲点了点头,继续道:“还有一种叫做火焰朱果,听说这种朱果用的妥当,可大增功力,若是不妥当,便立即丧命,绝无药可救。但要怎么样用才能妥当,这一来无人敢试,二来这火焰朱果也极为少有,寻常人根本就找不到。”蓝百和道:“火焰朱果只生在密林山谷之中,这里除了一些荒石,剩下的草木不多,不可能结出朱果来。”
青菲道:“除了这两样东西,那么只剩下一样了,那便是修罗花。”蓝百和微笑道:“你总算说到重点了,这修罗花毒性霸道至极,但却只有在开花的时候才有毒性,我听师傅说,这修罗花极为难找,原因是它几乎什么地方都生长,便像修罗一样,不管哪里都有死人。这种花的生长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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