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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指江山(帝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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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凶徒也不由得面色狂变,愤怒地朝萧初楼扑了过来!
萧初楼也不由苦笑,只好硬拼了!
他将之前捡的几根尖锐的树枝扣在手臂上的机关上射出——目标是那伙人的眼睛——不得不说,这招实在是聪明。树枝不比箭矢,准头自然不高,不过射瞎了两三个,也足够使场面变得混乱了。
混战之下,萧初楼苦练的身法就显现出来了,基本功是极扎实的,没有别的什么虚晃的花招。
就是一个字,快!
别人出刀一次的时间,足够他快速出刀十次了。
十刀,割在大腿和手臂的动脉上,足够对方流血致死了。
萧初楼喘着粗气,年幼的身体,到底体力不够。他已经杀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是之前被射瞎了眼睛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的,死的极是冤枉,不过却没有人同情他。
萧初楼虽然躲得快,但身上也中了好几刀,最严重的是在胸口,长长一道伤口,狰狞的斜到腰际,不住的流血。
忽然一声爆喝从脑后响起,萧初楼心脏一阵狂跳,整个人极快的往左一偏,一柄长刀几乎是贴着他脑门过去的!
再偏一点点,穿过的就是他的脑袋!
他额上见汗,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逝,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来到这个世界几年来,头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
第二十九章 静思
这时候,对面的大汉抓住机会竟然也强攻过来——他握刀的手都在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没有半点轻蔑,只有恐惧!眼前这个看起来才十岁的孩子,浑身是血,随时都仿佛要摔倒的模样,在他看来却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男人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杀死他,那么自己会死的很惨很惨。
大汉跑了两步,突然后脑嗡的一声,重重的钝痛让他一下昏了过去。
原来是树上飞来一块大石头准确地打中了他的脑袋!
萧初楼差异的望了一眼树梢——竟然是方才那个被镖头保护的小男孩——他吃力地抱着另一块石头又砸了过来。
终于只剩下一个敌人了!
那人终于意识到不妙,来自于一个十岁小孩的恐惧侵蚀了他的心,竟然使他掉头就跑。
萧初楼笑了,一个背对自己的敌人,实在太过愚蠢!
他抬手,举刀,凝聚起全身力量,猛的将短刀掷过去——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瞬间穿透了那大汉的左胸,刺穿了一个血窟窿,甚至直到钉在前方的树干上,还兀自颤动不停!
萧初楼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抬眼望着树梢上也才十岁出头的男孩,看见对方脸上极力掩藏慌乱却依然震惊的神色,还有那双眼睛,明亮而锐利。
两人对视了片刻。
“你叫什么名字?”萧初楼冲他笑了笑,低声问,喉咙干渴而有些嘶哑。
男孩扶着树干,居高临下看着萧初楼,大约是疑心萧初楼的身份或者是敬畏于他与年龄不符的实力,迟迟不愿下来。
直到这时候,他看见萧初楼朝他微笑。
男孩滑下树,没有走近。
他看着萧初楼的双眼,看着对方一边狼狈地扯下衣摆包扎止血,一边还抽空问了他一句:“你也受伤了,要我帮你包扎么?”
男孩终于忍不住动容,通红了眼睛,露出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神情,他颤动的手握成拳,使劲擦了把脸上的血,低声道:
“朗风,我的名字!”
再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因为被萧初楼远远甩在身后的萧王府的护卫总算追了上来。
当这些带着萧王府标志的护卫提着那群匪徒的头颅,惭愧的半跪在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面前,高呼“世子殿下”的时候,所有幸存的商队的人都呆住了。
包括朗风。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朦胧的晨光透过沙沙树叶轻柔的洒在大地上。
十岁的萧初楼看着十一岁的少年朗风,笑了笑,他很是欣赏这个坚强又聪颖的男孩,他朝他伸出手,问道:“愿不愿意跟我走?”
晨光铺在萧初楼身后,一瞬间,朗风似乎觉得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一点,明明浑身泥土污血,狼狈不堪的少年,竟然仿佛就是世界的主宰一般。
这一瞬间,他被柔和的晨曦晃花了眼睛。
后来,朗风就被带进了萧王府,他进府的第一天就开始习武,然后萧王府终于继萧初楼之后,又来了第二个学武狂人。
十多年来,朗风一直都是萧初楼的贴身亲卫,他的一身武功、军事才略可以说全是萧初楼一手□出来的,即使后来又有了花林皓、雪涯、月凡几人,深受王爷宠幸,朗风也自信自己在萧初楼心中的地位,也许不及更早就跟在那人身边的楚啸,但也绝不是后面几人可比的。
这时在山谷中沉浸往事的萧初楼,想到当年与朗风的相遇,不由微微一笑。
忽然山谷中刮起一阵大风,身边的篝火摇曳,萧初楼随手扔了一只木柴进去,又热烈的燃烧起来。
他一转头,发现夏桀正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猛瞧,抬手摸摸脸颊,不由莞尔:“我脸上开花儿了?”
夏桀一愣,又伸长了脖子意味深长笑道:“你在想什么?看你那色迷迷的样子,在想情人不成?”
萧初楼下意识摇摇头,忽然顿住,他自己向来觉得,与朗风、花林皓之间是主仆、朋友、亲人多过于情人的关系,可是,旁人似乎不这么看吧。
不过旁人怎么看,关他什么事?
“情人。。。”萧初楼呢喃着这个称呼,脑海中倏忽掠过一张冷峻淡漠的脸。
那个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担心着急吧。。。
他竟然在这时候,不可抑制想念起玄凌耀来。
说来也奇怪,虽然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关注着东玄几位皇子的情况,但是真正认识玄凌耀也不过就这数月时间,论感情之深应该也是及不上与他相处多年的风花雪月的。
但是偏偏不知为何,现在却越发思念那人的总是皱着的眉头,隐忍淡然的神情,或许是那个人身上寄予了自己的执念,又或许是他身上有着某种特质,吸引着自己。
而对于风花雪月几人,或许是太过熟悉了,太过习惯了,反而不必去想念了。
萧初楼有些好笑地想着,这个难道就叫见异思迁?
他自嘲片刻,想起那天在古峰岩上,那个男人单枪匹马就闯了上来,他以为他常山赵子龙么?简直是——
简直是傻透了!
他又想起那个男人看着自己拍向天灵盖时候,那个眼神,是恐慌吧?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他露出那种神情。
为什么那么绝望,因为以为自己要死了么?
萧初楼使劲揉了揉脸,像是要把玄凌耀那张不停在眼前晃的脸揉开一样。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月光朦胧着,一如那晚在泉盘关朦胧的帐帘。
说起来,那天晚上,他们也算是有同床共枕之宜了吧。
萧初楼幽怨地抚着额头,那可是他头一次跟男人在床上,乖乖的什么也没做一直到天亮呢。
玄凌耀,你该拿什么来补偿我。
想到此处,萧初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夏桀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神色十分古怪。
他扬眉道:“你犯病了?”
萧初楼哭笑不得:“你才犯病。”
夏桀又盯着他的脸良久,直到盯到萧初楼浑身不自在,才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
夏桀摇摇头,欲言又止。他躺下身,重新远眺漆黑的天幕,原本左手枕着头,又换成了右手,最后又换成双手。
冗长的一段沉默,篝火映照着两人的侧脸,明暗不定。
萧初楼几乎以为夏桀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听到对方压得极低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可会稍微有点想我?”
萧初楼一怔,凑过去坐在夏桀身边,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没。”他听见夏桀低沉的嗓音传来。
片刻,夏桀继续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萧初楼瞬间就沉默起来,向来舌灿莲花的他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对方,也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自己也同样是个无根漂泊的人吧。
夏桀低沉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那天在古峰岩,我看见玄凌辉的脸,不知怎么的,就想杀了他!”
这话中含着无尽杀意,萧初楼心中一凛。
“或许我真是被他抓过的通缉犯?犯过十恶不赦的大罪。”
萧初楼微微笑道:“若真是如此,既然如今也失去记忆,不若刚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夏桀一阵无语,最后又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我不就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活了两世?值了!”
萧初楼听了心中一动,活了两世?这不正是他自己么,只不过,没有喝过孟婆汤。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冷笑话,便道:“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脑袋有毛病的人,一天晚上,这个人在一个漆黑的巷子口堵住了一个路人,他拿着一把刀抵着路人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问,‘你可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夏桀听来一阵莫名其妙:“不是二么?”
萧初楼眯着眸子,突然凑过去,靠的极近,嘴唇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耳朵。
夏桀蓦然心中一阵狂跳。
那个人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夏桀呆住。
接着萧初楼又缩回去,淡定道:“然后那个路人就被捅死了。”
夏桀半天才反应过来,顶着一张囧脸,忽然觉得夜风一吹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呢喃着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失忆之后变笨了。。。”
萧初楼笑了笑,同时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聊。
他又转念一想,知道太多,比方自己是个穿越者,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冒牌王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比方说,玄凌耀。。。
想起那日在古峰岩与那人对视的一眼,他眼眸转而深沉,玄凌耀眼底藏不住的情绪,他到底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萧初楼深深吸了一口气,莫非自己,竟然成为了那个人的弱点和牵绊不成?
黑夜如墨,月光冷清,苍穹静谧,大风吹皱了湖面,吹散了倒影的月。
萧初楼也躺了下来,双手抱着后脑勺,两个大男人各自想着心思,望着广博的苍穹默默无语。
萧初楼默默想着自己十年多来的努力,目光渐渐锐利,又转淡,变得古波不惊。
玄凌耀,我萧初楼终究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绝不会对你付出任何感情!
若你不能完成我的愿望,那么,我亦不介意换一枚棋子!
他绝不允许因为感情用事,而使自己多年苦心执念一朝付诸东流。
玄凌辉野心不小,西楚更是蠢蠢欲动,实在不行,那我搅浑了这池水,大不了在花上十年二十年,慢慢部署,步步为营,让蜀川征服这天下,又有何妨!
萧初楼一瞬间握紧了拳头。
我所中意的人,别让我失望。
过了许久,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的夏桀忍不住回过头望他一眼,无声的询问。
萧初楼淡淡摇头,只道:“天亮以后,我要出瘴气林外探探如今外面的局势到底如何了。”
夏桀眉头一皱,眸光似乎暗了一暗,没有说话。
萧初楼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往小木屋走去。他的背影落在夏桀眼中,慢慢化成一道影,融入漆黑寂寥的夜色中去了。
夏桀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还枉自己一厢情愿地想要停留在这里,原来那个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
他甩甩头,不再去想,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睡了。
此时此刻,远在蜀川的萧王府中。
冷月无声,朗风独坐窗前,他面前摆着三堆天南地北的情报,最少的那份是西楚的,中间那份是蜀川各地的,旁边最多,摞的最高的则是东玄的密报。
萧王爷失踪的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疯狂地处理王府上下各种事务。若非他武功高强身体健朗,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一旁小几上的提神香又烧尽了,燃成了一堆灰烬。
朗风揉了揉眉心,走到窗边,蓦然推开窗子,冷风瞬间灌满整个房间,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
他的神色藏不住的疲惫,又抬眼望了望王府另外一个方向——楚管家的书房。
那是离王爷书房最近的一个房间。比自己这间疏风居更加近。
朗风知道,楚啸是真的不会武功,他也知道,楚啸的身体比一般人还要稍弱。
而现在,他还知道,那间书房的灯也一直是亮着的。
朗风双手重重扣在窗棂上,眼神划过一抹深深的忧虑,又坚定起来。
终于,这个许多人无心睡眠的夜晚,慢慢溜走了。
天色迷蒙的亮了。
第三十章 屈辱
那日暴雨之后,古峰岩山体略有些滑坡,泥石流滚滚过后,原本上山的道路大半也无法通行了。两位为皇子各派了军队驻扎在山下。大队人马是无法上山的,只能派出一部分人慢慢清理山路。至于寻找萧初楼等人,也只能靠武功高强的精英分散去寻。
进入初夏,天气渐渐转暖,季节交替,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
玄凌过披着一件厚厚的袍子,徐徐走过央碧湖。
正是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微风吹得湖面粼粼泛着波光,湖边微霜渐渐化为晶莹的露水。四周很静,玄凌过并没有带着侍卫,只是有个贴身太监为他掌着灯笼。
晨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意,玄凌过拢了拢身上的袍子。
小六子见状欠身道:“湖边寒重,殿下身体金贵,不如叫人再拿件裘袍?”
“不必。”玄凌过摇摇头,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
小六子还想劝说,忽然眼角瞥见前方回廊转出一抹颀长的人影,蓦然脸色一变,低声急促道:“殿下,大殿下在前面,是否。。。”
玄凌过面色一僵,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离那个人,有多远逃多远。
此时,远处那人显然已经看见他了,顿时迈开脚步向这里走过来。
玄凌过生生顿住转身的心思,手脚僵在原地,眼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近,却是进退不得。
忽然湖面一阵狂风,他一头墨发飞扬,衣袍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瘦弱单薄,仿佛那风势再猛一点,人就要被吹走一样。
玄凌辉远远看见他,先是一喜,眉头又是一皱,快步走过来。
小六子暗自咬牙走上前去挡出大皇子,躬身请安,对方却是理也不理,一掌推开,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玄凌过面前。
玄凌过垂下目来,低声道:“见过大皇兄。”
玄凌辉看见他苍白的脸色,神色顿时沉下来,一面自己身上华丽的锦缎披风脱下披在对方身上,一面喝斥着小六子:“大清早的带着主子乱跑什么,穿得这么少,伤了风寒你担当得起么!”
小六子忙惶恐的俯下身请罪。
玄凌过眉一皱,急道:“是我自己要出来的,皇兄莫要怪罪于他。”
玄凌辉见他为了一个奴才跟自己顶撞,更是不悦,长臂一勾,紧紧捏住对方手臂,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都退下。
小六子心惊胆战,深怕自家主子受什么委屈,但是看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侍卫,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远远退开了。
玄凌过被拉过去先是一惊,下意识开始挣扎,但对方力量远远高于自己,那双手热力惊人,铁箍似的圈在自己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玄凌辉冷冷哼了一声,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盯着那双略显慌乱羞怒的眸子,缓缓问道:“一大清早的,不在自己宫殿好好呆着,这是准备是去哪儿啊,三弟?”
玄凌过被这话中的寒意打了个冷战,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顿时僵住,口中唯唯说不出话来。
见他着敷衍的样子,玄凌辉更是怒火上涌,眯起眸子,冷笑道:“过了央碧湖不远就是二皇弟的明曦殿,你是去找他,对不对?”
玄凌过心越来越沉,却不说话,算是默认。
果然如此!
玄凌辉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不知不觉手中力道越来越大,直到对方忍不住呼痛,才惊觉,放缓了力道,却仍不肯放开他。
“哼!好,好,自从那天古峰岩回来之后,你便天天借口往那里跑。。。”
玄凌过忍不住辩解道:“二皇兄受伤不浅,自然该去探望。”
“哦?我伤的也不比他轻,你却从不曾主动来探望我!”
玄凌过语塞,手臂被那人勒的生疼,也不敢丝毫动作。
玄凌辉脸色越见阴沉,黑眸中涌动着妒火,忽然一把将人扯过,拉进一旁的假山之后。
玄凌过浑身一震,巨大的恐慌与深埋在心底的不堪记忆充斥着他的心中,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玄凌辉哪里会给他机会,大手抓住他两只纤细的手腕压在假山上,另一只手狠狠捏着对方脸颊,发狂似的压上去蹂躏他的唇。
玄凌过脑中轰的一声,又是愤怒又是恐惧,苍白的脸颊不自然的涨红,却有反抗不得,只能双腿乱踢。
这般柔弱的样子越发激起大皇子的□,他松开一只手,便摸进玄凌过衣衫下面。。。
“大皇兄。。。求你住手。。。求你。。。”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而且还早已去世,无论是势力还是父皇的宠爱跟对方相比都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无法反抗这个男人!
然而这个卑鄙的男人还嫌不够,竟然拿他埋藏最深最禁忌的秘密威胁他,逼他就范!
他还记得,当初被玄凌辉一语道破自己对二皇兄不伦的感情,他绝望地简直想一了百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二皇兄发现他龌龊肮脏的心思,会对自己如何厌恶憎恨。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
巨大的悲哀好像洪水一般席卷着他的心,几乎要流下泪来,屈辱和羞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这一刻让他死了才好。
面颊上的湿意,让沉浸在掠夺中的玄凌辉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低头凝视着玄凌过带着泪痕的苍白脸色,心中蓦然一刺,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不由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松开了对方。
玄凌过一得自由,立即退了好几步,手扶到假山上,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有一点依靠。
这一幕看在玄凌辉眼中,又是神色一寒。
他伸过手去拉对方衣襟,却听玄凌过低吼一声“不要”猛的退了一步撞在假山上,似乎是惧怕自己到极点。
手僵在空中,一如玄凌辉僵硬的神情。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玄凌辉忍住怒气,伸手帮他系好敞开的披风,便退了开。
“多谢大皇兄。。。”玄凌胡乱在脸上摸了两把,“如果大皇兄没有什么事,请恕凌过先行告退。”他头埋得低低的,嗓音有些喑哑,说完生怕对方反悔似的,也不等他开口,便急忙离开假山,仿佛再多呆一刻也忍受不了一般。
玄凌辉怔怔的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伸出的手顿在冷风中,指尖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失神不过片刻,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缓缓浮现。
凌过,不论是你,还是这江山,终究都会是我的!
玄凌耀,你不过一个贱婢的贱种,早晚叫你知道,你根本不配与我争!
天色已然渐渐大亮了,晨光轻柔的洒在湖面上,粉红色的荷苞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中,大片绿叶随风波浪般翻起,水光点点。
然而这一切美景却无人欣赏,玄凌过走过央碧湖,他双眼失了神采,微微有些发怔,忽然他一手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压抑着,不让咳嗽声太大,几乎咳得弯了背。
在前面引路的小六子,大气不敢喘,急得团团转。
咳了一会儿,玄凌过直起身,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走。
小六子叹了口气:“殿下,您。。。身体要紧。”
玄凌过沉默着,道:“我心中有数,走吧。”
朝阳为高大宏伟的明曦殿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自从古峰岩,皇子受伤之后,守在殿前的侍卫明显比从前多了近一倍,日夜轮岗,严密地护卫着这位天皇贵胄。
玄凌过心知这是二皇兄深受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恩宠的体现,羡慕之余,更多的是欣慰,那日得知二皇兄深陷危厄身受重伤,他几乎夜夜不能眠,担心受怕,但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根本无法给那人带来任何帮助。
甚至于,因为自己,使得大皇兄更加嫉恨于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玄凌过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容,才抬步迈入殿中。
雕花镂空的窗子敞开着,窗外一束枝桠伸进来,嫩绿的树叶,点缀着盛开的桃花。
两道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两只碧绿的翡翠勾勾在红漆宫柱上,后面摆着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桌。桌上烛台,原本粗大的蜡烛烧得只剩小半寸,火光微弱的渐渐要灭了,显然是点了一夜。
当他走进二皇兄书房之时,看见那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执笔正在画着什么。
玄凌耀似乎画得极慢,添一笔似乎要斟酌半天。桌边摞着高高几叠折子,茶壶水杯放在一边,早已凉了半宿了,也没喝上一口。
玄凌过远远瞥见画上隐约的寥寥浓淡水墨,勾勒出一个男子的侧影。
男子眉眼英气,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后远山波澜,天地苍茫。
画上没有落款,玄凌耀神色复杂的凝视着那抹身影,半响,想要题词,却怔怔下不了笔。
玄凌过看出那画中人是谁,心中微微酸涩,轻咳了一声。
玄凌耀抬眼看见来人,目光柔和了些,淡淡道:“三弟,你来了。”
忽然,他眼光落在玄凌过披着的披风上,顿时眼神一凛。
玄凌过注意到对方目光,心中重重一跳,登时不自在起来,一想到方才在央碧湖所受的屈辱,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发青起来。
所幸二皇兄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玄凌过这才松了口气。
玄凌耀看见他冻得发白的手,叹了口气,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叫人将备用的暖炉抬上来,随手将敞开的窗户都关上。
炭火在六角暖鼎中灼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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