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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青松(胤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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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瞬间眼前发黑。他拉过薄被掩住身体,不顾全身酸痛,狠狠一拳过去。
还是来保拯救了胤祯。
“爷,奴才有急事禀告。”来保巡逻完后就守在帐门外,熬了半夜。
胤祯套上衣服逃离此地:“发生什么事了。”
“爷,”来保挂着黑眼圈,神色难得凝重,“太子昨晚意图谋害皇上,已经被抓了。”
“昨晚什么时候。”千防万防还是发生了。胤祯擦了擦嘴角的血,匆匆往康熙的毡房走。
“大约是丑时。爷,皇上昨晚已经发过脾气了,罪名也快定了,您现在去有什么用,只是让皇上再发一次脾气。”
“你昨晚怎么不叫我。”
来保苦笑:“昨晚那情形,奴才只能帮着遮掩,怎么敢叫您。”
一连串记忆在胤祯脑中闪过,他停住步子:“来保,昨晚你给我倒的茶,不干净吧。”
来保的心一跳,勉强笑道:“奴才给爷倒的茶怎么可能不干净。”
“接着你拦住侍卫,不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好四哥又阴差阳错在我这里,”胤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所以太子孤零零一个人应对皇阿玛的责问和诸兄弟的嫁祸,毫无还手之力。罪名才板上钉钉。是吧。”
来保不说话了。
胤祯转过身道:“你处心积虑,想要什么。”
来保低头笑:“我想要的,你有,却给不了。”
胤祯仔细瞧了他一会,拍拍他的脸,语气冷淡了许多:“有机会,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来保被留在原地看胤祯离开。被碰过的耳廓微微发红。
“爷,”来保喊道,“你还是别去的好,你只会被迁怒。”
消息对蒙古人封锁了,重重侍卫包围着康熙的住处。
胤祯才走近毡房,九阿哥就嘲笑道:“老十四,你来的也太迟了。是不是害怕了,所以连你亲爱的太子哥哥都不敢保,拖到现在才敢来?”
胤祯不理他。踏进半步,却被焦急的十三阿哥推了出来:“老十四,现在别进去。四哥呢?我昨晚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他。唉,你们怎么不早点来,皇阿玛被大阿哥撺掇,现在已经气到逮着谁把谁骂的狗血淋头了。
“四哥……昨晚在我帐中。我们醉糊涂了,所以没醒。我还是进去看看。”
“你傻了吗,现在不能进去。”十三阿哥拦住他。
“十四阿哥来了?”里面传来康熙的声音,“十三阿哥拦着他做什么,朕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康熙坐在正前方,气氛阴沉的可怕。帐内一片昏暗,四处狼藉。
“儿臣听说二哥昨夜曾窥视皇阿玛。”
“窥视?”康熙昨晚不知发了多大的火,一个用词就把他点着了,“朕清清楚楚的看那狼心狗肺的逆子拿刀。他那是要谋逆!”一块玉玺狠狠的砸过来。
胤祯不敢躲,任凭额角的血淌下:“皇阿玛,您不觉得很奇怪吗,二哥若要害您,何必亲自去。只要任何一个人看见他的脸,他就完了。二哥没有那么傻,也没有那么大的心,儿臣敢用性命担保。”
康熙冷笑:“他不止是亲自出手。把他们带上来。”
侍卫押过来一批熟悉的人。格尔芬,阿尔吉善。都是索额图的儿子。此刻奄奄一息的被捆着,不敢抬头。
胤祯睁大了眼睛。
“十四阿哥,他们当初都是因你求情才保下来的!朕听说你与他们暗里还有所往来。你为那个混账东西担保,可你在其中又担当了什么角色!”
胤祯比他更气,气得几乎大脑充血,他挥着铁拳上去,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一顿好揍:“你们两个猪油蒙了心的蠢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为什么要诬陷太子。”
大阿哥带人把他架开:“十四弟,你这就不对了。难道你想当场杀了他们,好灭掉证据?”
胤祯不管不顾的甩开侍卫。
康熙一拍桌子:“十四阿哥,朕还不知道你究竟干不干净,你给朕消停点!”
大阿哥一使眼色,侍卫们立即放重手脚,将胤祯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胤祯这时候才看清康熙的脸。疲倦,失望,伤心,愤怒,以及满眼的血丝。
“皇阿玛,难道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吗?你被骗了。二哥可能的确没有做好一个太子,可他从来都不曾忘记的是,他是你的儿子。”
康熙有些触动。
大阿哥哼道:“皇阿玛,十四弟这话我不信。太子多次跟您一言不合就大吵,掼门而出,这是作儿子的行径吗。”
八阿哥也道:“皇阿玛心地仁厚,怕是忘了,几年前您思念儿子,不远千里的召见大阿哥和太子时,太子可看不出什么思念之情。”
大阿哥道:“那年我和太子一起上路,当时太子流连在温柔乡,好几天才启程。您不会也忘了吧。”
康熙的表情冷了一点。
墙倒众人推。三阿哥道:“当年太子和索额图一起谋害皇阿玛,皇阿玛原谅他,只罚了索额图。他却不知感恩,反以为仇,一直和索额图的儿子谋划着害皇阿玛,真是不为人子。”
五阿哥道:“这次小十八生病,二哥幸灾乐祸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不孝顺皇阿玛,不爱护弟弟。这样不忠不孝之人,难道不会谋逆?”
康熙的表情愈发冷。
九阿哥蹲下来对胤祯道:“老十四,你整天跟着太子转,索额图的儿子也是你救下的。身为太子党党首之一的十四阿哥,你究竟干净的到哪儿去?”
“皇阿玛,你别因为一时之气而做决定。否则会后悔的。”胤祯挣不开侍卫的压制,也辩不倒众口一词的兄弟,除了这句,竟没话可说了。
康熙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对他的溺爱,再想到他可能做过的事,不禁心生厌恶。
“后悔?”朕无悔可后。
康熙道:“把格尔芬,阿尔吉善,二阿哥手下的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全部推出去,正法。”说完这句话,他瞥了一眼胤祯。
几个人立即被拽出去,没来得及喊几句,就是一声惨呼。
胤祯心里一凉。
却见胤禛出现在门口。
康熙对这群太子身边的人没有不恨的:“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胤祯看向他,背着光,胤禛的表情看不清晰。
“儿臣来迟了,请皇阿玛责罚。”胤禛道,“既然皇阿玛安好,儿臣便放下心了。太子之事,儿臣不敢置啄,一切听皇阿玛圣裁。”
“皇上,”永安拜昂阿驻地的奴才在帐外哽咽道,“奴才从永安拜昂阿日夜兼程赶来,十八阿哥他,他已经过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迟迟钟鼓初长夜
咳咳,有木有人注意到这个标题里含了个初(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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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迟迟钟鼓初长夜(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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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时还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九月中旬回到京城,大臣们赫然发现情势已经变成了父子断恩绝义,兄弟阋于墙。
前任内务府总管凌普愣愣的被拉下马,扔进监狱。八阿哥被任命为新的内务府总管事,顺便查清凌普的家产。
朝廷的风向一目了然:凌普不中用了。凌普不中用了就代表太子失去圣心了。
太子党急的团团转,可是太子党的三个重要党首里,太子和十四阿哥他们根本就没见着。
太子党们探明太子被关进上驷院旁边的毡围,十四阿哥同样被圈后,心立刻就凉了。他们去找四阿哥,四阿哥根本不管事,只让他们各自散去。
太子党们决定自己振奋,对康熙展开游说。可惜在这种时机,康熙越听越觉得他们讨嫌。
两天后太子被正式废黜。
太子本人并不在场。胤祯被带过来观礼,他挟着怒气跟康熙大吵了一架,惹的康熙额头青筋直跳,差点抽刀当场了结这个不孝子。
连大阿哥和八阿哥都吓到了。胤禛和一帮阿哥拦住康熙,大阿哥和八阿哥把固执到发傻的的胤祯往后拖,好歹没酿成大错。
康熙突然觉得大阿哥和八阿哥看起来相当顺眼。一个会打仗,一个会处理政务,爱护兄弟,而且还贴心,可不比狼心狗肺的太子和没心没肺的十四阿哥强十倍?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太子想自己大概是已经耗尽了康熙的信任,以至于什么都没做就被康熙认定没有兄弟情谊,以及打算弑父。
太子当时被绑进帐中,听康熙用恶毒的语言谩骂,被兄弟们指责污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那时候太子放弃了一切辩驳,只是在等一个人,好证明自己并不孤单。可惜从丑时到寅时,足足一个时辰,连最远的五阿哥都到了,他也没有来。
之后十八阿哥的死让康熙更加迁怒。太子被塞进囚车带回京,然后被迫住在上驷院的毡围里。
太子明白康熙的意思:你是个畜生,所以你只配和畜生住在一起。
被宣布废黜储君之位,押进咸安宫的途中,凌普派来服侍他的张太监哭着说:“太子爷,您说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一定会来救我们,就算四阿哥不来,十四阿哥也会来。可这二十几天了,要来早来了。依奴才看,大概没人会来救爷了。”
短短一个月内天翻地覆的遭遇让太子沉默苍白了不少:“十四弟会来的。”
张太监哭道:“爷,您别骗自己了,救咱们对十四爷有什么好处啊。奴才猜他和四爷大概都忙着向皇上认罪去了。”
太子听的心烦,对押送的侍卫道:“张成,我要见皇阿玛,你替我传句话可好?”
侍卫张成听了倒真的去传话。
太子被推进咸安宫时得到了回音:康熙不见。
四阿哥不主事,一等侍卫来保明显换了门庭,太子党们找上十四阿哥的门人,户部侍郎曹顒。谁知曹顒也不管事。
曹顒刚出宫主持发放了八旗粮饷,还清了胤祯在青海的借款,规范了几家各省的皇家钱庄,回宫就换了天地。
太子党们大骂着离开。曹顒不在乎。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太子党。他只要救出主子就够了。
胤祯第二次被关进的地方是一个更小的院落。
侍卫把人往院子里一塞,然后丢进去两个太监,就算完事。
院落破旧空荡。一开始胤祯砸了几天东西,九阿哥禀报给康熙,康熙知道后冷笑着命令把能砸的都搬走,只留几把木桌子木椅子,以及两张床。
院墙间种了几棵树。围墙把院落和紫禁城的繁华隔开,留下一片喧嚣中的悄然。
时间一天天过去,胤祯也不吵不闹了。偶尔搬一把椅子在院子里坐着,看那百年老树渐渐黄了叶子,秃了枝桠,日渐静谧的指向苍穹。
当来保打开大门,春风满面的走进这间破旧的院落时,空荡荡的摆设和地面的灰尘,让他的趾高气昂不知不觉的低落下去。
门房的太监怀里兜着一堆东西偷偷往外跑,来保一揪他的衣服,掉下一堆零零碎碎。
“你是谁宫里的太监,竟敢偷东西?”来保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大的脾气。
“我就是这破院儿里的,我偷什么了,有什么值得我偷,放开我。”那太监捡起东西死搂着跟来保嘴硬,结果一看见来保的脸,笑了,“哟,这不是来保大爷吗。您都改换门庭了,还关心十四爷啊?啧啧啧,真是忠仆。”
“十四爷怎么会容忍你这种狗奴才!”来保绝对不信。胤祯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连个太监都治不住,放任他偷东西。
那太监依旧笑:“十四爷既然容忍的了您这种狗奴才,就容忍的了我这种狗奴才。”
来保乍一看相貌清秀,穿着侍卫服像个混资历的公子哥儿,实际却是从最底层打着滚长大,在战场中的死人堆里爬上来的,不知道受气两个字怎么写。
来保揪住太监往地上揍,那太监居然硬气了一会才求饶,求饶还不像求饶。
“哎哟,你放手,我说我说。”那太监道,“你骂我偷东西,哼,你又懂什么?”
来保听的直冷笑,心想他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打死算了。
“十四爷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那些黑心的侍卫每天送来的东西,不是放久了发馊的,就是渗满了沙子泥巴,狗都不吃。要不是曹大爷时常活动,要不是我兜些东西出去买通那些看守,十四爷早就饿死在这里了。”
来保心中一声炸雷,手松了。
那太监又嗤笑道:“来保大爷,你当然不懂,你就是懂了,怕也高兴的很吧。”
来保撞开那太监往里走。
地面是粗糙的石板,裂纹连着破角。桌子腐朽。夕阳从碎开的窗棂射进来,照出满室浮尘。
来保屏住呼吸推开第一扇门,院落却是空的,只有满地的落叶和几株老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阶,走过院落,进入胤祯的居所的。
推开第二扇门,胤祯背着他站在窗前,注视着远方布满红云的天空。眉宇间仿佛充斥着阴郁。
来保见过他初遇时将自己捆进县衙的戏谑,见过他在城门为太子力挽狂澜的坚定,见过他面对康熙的真切,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万人服从,还见过他制定决策时的笃定自信。
在来保的印象中,胤祯就该是那样的人:偶尔嬉笑怒骂,大多数时候沉静笃然,有时也会固执的过分,做下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本该卓然立于众人之上,锦衣冠带,让人觉得对上他,再怎么迁就,再怎么退让,再怎么卑躬屈膝也不过分的。
可此时他身边却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在这窗前不知站了多久。
来保看的心里酸酸的。
他也觉得自己真是贱。是不是当奴才当久了,当出奴性来了。凭什么他要当奴才,胤祯要当主子。胤祯被他踩到脚下,他本该觉得高兴才是。怎么替他伤感起来。
来保放下纷繁的心思:“爷,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胤祯瞥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想要的?”
来保面对主子始终有些心慌,他用笑掩盖心绪,将胤祯推至靠墙:“太子已经废了,大阿哥没戏,能当皇帝的只可能是八阿哥。你看,一开始我是个县令的儿子,你是高高在上的十四阿哥;但你跟着无能的太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现在我是正二品一等侍卫,你是被圈禁的皇子。没有我,你不可能脱身的。”
胤祯靠着墙,上下打量来保:“你就知道爷必输无疑?”
“只要八阿哥运作好,你自然必输无疑。爷,你现在得靠奴才了。您的后半生,都看奴才的一句话。”
胤祯不耐烦:“爷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奔着八阿哥去了,你害臊不害臊。”
“奴才得到了您,就没什么好奢求的了。”
“我记得你阿玛,后娘,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住在京城。宅子还是曹顒给置办的。”胤祯淡淡的说。
“难道主子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他们若是死了,我连眼泪都不会流一滴,更别说受这个的威胁了。”
“我知道。”胤祯笑了笑。
“我的爷,十四阿哥,你现在还能怎么样?”来保捧着主子的脸庞,大着胆子吻下去。
初见就深深刻进心里,多少年魂牵梦萦,一朝竟真的可以亲近。
来保准备了好几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出乎他的意料,胤祯倒也没踹他。
来保以为自己可以很居高临下的让胤祯后退妥协,最后愤愤的屈服。结果胤祯一副颇瞧不上眼的样子,他却是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小心的印下一个吻。
他生怕被胤祯推开,那样他这辈子怕就再也没胆子了。
唇分的时候,胤祯仍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双眸带着些微凉意。
来保蹲下来捂着头,这半天的强势都白伪装了,全是色厉内荏,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懦弱。
原来初见时的肆无忌惮的那个来保,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胤祯扼杀了。
这大概只是一场驯服野狗的游戏。
他这些年的无谓的挣扎,都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他早就完蛋了,从胤祯把他当做亲随的时候起。
胤祯对他的一次次信任是锁链;让他误会,让他愧疚是锁链;在青海的一次次折磨和重视是锁链;疏远和漠视同样是锁链。
让他爱,让他恨,让他捉摸不清,让他心心念念,让他早已无法真正背叛。
在西藏他自以为必死,是胤祯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才被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接着用十天运到青海,又昏睡三日才醒。那时候醒来看到胤祯的第一眼,让他彻底万劫不复。
可笑他尚不自知,以为可以脱逃。
于是他卖主投敌,他占尽优势,他居高临下,他觉得自己已经坏的冒烟了,应该被胤祯憎恨和害怕才对。
直到他站在虚假的胜利的顶端,面对胤祯那漠然带着嘲弄的眼神。
“爷,我错了,让我回来吧。”来保揪着主子的衣服。
胤祯笑了笑:“你想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我都被圈禁了。”
“除了爷身边,奴才已经哪儿都去不了了。就让奴才回来继续伺候您吧。”来保揩拭眼角,下了狠心,“要是奴才不能让您出去,奴才就跟您一起死。”
来保以为自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或者狠狠嘲讽一顿,结果主子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随你’。
他做好了死不退缩的准备,竟都落到了空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胤祯拍拍衣服走出去,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看夕阳。
门口的太监沿着廊道至胤祯身畔,半跪下道:十四爷,曹大爷让奴才传话,说大阿哥向皇上求储位,被皇上骂走了。”
胤祯嗯了一声。
来保从屋里跟出来。方寸大的院落,只进了三个人就显得有些狭窄。
那太监有些为难的垂首放下食盒:“十四爷,奴才无能,晚膳只拿到这些。”
打开来,只有几个果子,而且不太新鲜。
“没什么。”胤祯随意取了个苹果。
“爷,您怎么能吃这种东西。”来保心里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他几步上前将那果子狠狠拍到地上。
果子咕噜噜的滚进一个小坑里。
“这有什么。”胤祯瞧了他一眼,这种日子他在上辈子过的多了,更过分些也不奇怪。他不以为意的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土。
来保抱着胤祯的腿整整哭了一下午。
八阿哥左等右等等不到来保,心想他该不会一时高兴,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八阿哥一时有些担忧,结果派人去一看,原来是来保哭哭啼啼的不肯回来,死活要跟十四阿哥在一起。
八阿哥哭笑不得。是你自己要追随爷,又不是爷上赶着逼你。
你巴巴儿的跑过来跟我密谋,把你主子从天顶上踩进尘埃里,难道就是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你主子一起蹲大牢?你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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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迟迟钟鼓初长夜(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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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简直荒谬。
多年前胤禛头一次发现当他面对弟弟时居然会心跳,他这么想;那一晚亲吻醉的万事不知的弟弟后,他这么想;被送了一朵莫名其妙的小花还可耻的暗暗高兴时,他这么想。
如今一夜荒唐后醒来,他发现自己是被荒唐的那个。弟弟根本不敢面对,匆匆离去,头也不回,他更没法不这么想。
他默默的做着一切,胤祯接受的自然而然。因为胤祯觉得他们是兄弟,本该如此。
胤禛只希望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兄弟。
胤禛赶到康熙的处所时,远远的听到胤祯的申诉,就知道结果基本上已经决定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不过十三阿哥的面上的担忧可以让他猜到。
已经不需要急了,胤禛慢慢走过去。当索额图的两个儿子和太子的几个门人被推出来,不停的哀求时,他头也没回,直到几人发出最后的惨呼。
咎由自取。他不咸不淡的想。
打开帘子进去,他看见胤祯被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扭着手臂按在地上,额头上满是汗,一脸愤愤。手臂被扭成那个角度,而且是被强硬的压制着跪下,依照胤祯死不叫疼倔性子,他现在大概疼的很。
胤禛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闲心想到这些。
尽管昨晚的一切他尚无法面对,太子被宣布谋逆,弟弟还因为冲动而被康熙迁怒成同党,胤禛的思维一点也不混乱。
相反,他思考的冷静极了。避开康熙的愤怒,大阿哥和八阿哥的锐气,其余阿哥的落井下石心理,保存实力,暂时后退,再作打算。权衡这些问题,只需一瞬就够了。
他甚至能想到,因为自己背着光,所以他看的清胤祯和康熙的表情,胤祯却看不清他。
所以他才能平静的打量弟弟的这张清俊到天真和可恨的脸,慢里斯条的说:“既然皇阿玛安好,儿臣便放下心了。太子之事,儿臣不敢置啄,一切听皇阿玛圣裁。”
他的感情沉重,持久,深沉,但一直以来都落到了空处。空不着力,让他爱没法爱,恨没法恨,痛楚难以言说。
胤祯的目光从些微的希翼变成不解,让那痛楚愈发清晰而深刻。然而痛得很了,却并不让人难受,反而让他感到隐隐的快意。
虽然他的本意绝不是为了将弟弟踩上一脚发泄怨恨。
“爷,圈禁快两个月了,您怎么一点都不急。”来保殷勤的给主子倒水。
“我在等。”
“主子啊,再等可就过年了,您就不憋屈吗?”
杯子倒的太满,水面颤颤巍巍的。
“我问你,一个联盟在什么时候最脆弱。”
“在联盟内部反目成仇的时候?”来保心急如猫挠。都什么时候了,大阿哥和八阿哥都快结好势力了,你居然有闲心玩猜谜游戏。
禛贝勒府里,戴铎也向胤禛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时候。”胤禛问。
“在他们以为共同敌人已经被打倒的时候,”戴铎肃穆道,“大阿哥和八阿哥现在就是如此。”
阿哥和王公大臣们都知道,九月底大阿哥向康熙要求储位,结果被大骂了一顿。这事成了个大笑话。
不过大阿哥的脑子其实不像王公大臣们以为的那样一团浆糊。起码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太子被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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