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弃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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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月，你听我说，其实……”

　　　　霍光立刻苦了一张脸，觉得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知道看到商煜的身影出现，立刻松了一大口气，拉着娇妻离开为主子腾出一个安静的独处地空间。

　　　　商煜在踏进房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剧烈的几乎要死掉了。

　　　　她……真的没有死。

　　　　她……来寻他了……

　　　　商煜快步走向床边，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愿放开，另一双手，慢慢的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颊，她的唇……

　　　　是她，真的是她！

　　　　心，剧烈的差点要跳出来，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迅速席卷了他，商煜深深地望着她，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水晴凝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感人至深场景，她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仿佛瞬间被人撕碎，碎成千万片。

　　　　她……又回来了。

　　　　她居然没有死……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没有她插足的余地，当初是，现在依旧是。

　　　　她……这个王妃，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曾经她以为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他身边，她终究有一天会取代云惜弱的地位，成为他的挚爱，可是……

　　　　她的重新出现证明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那么可笑，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取代她，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王爷。”

　　　　“凝儿，你来做什么？”商煜忽然神色一冷。

　　　　“听说云姑娘昏倒了，妾身放不下，特来亲自为她诊治一下。”水晴凝盈盈一拜，不卑不吭的缓缓说道。

　　　　“太医呢？”商煜神色依旧很冷，可是握住凌岚雪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水晴凝神色一黯，“王爷忘记了，太医正忙着照顾……”

　　　　“好，我知道了。”商煜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微微侧身让她上前，“你来帮云儿看一下。”

　　　　“是。”水晴凝上前，伸手搭上了凌岚雪的脉，瞬间脸色一变，很快恢复镇定。

　　　　怎么可能？

　　　　不仅是噬心散的毒完全清除了，她、她居然……有孕了！

　　　　“怎么了？严重吗？”商煜见她久久不语，也是有些不安的追问。

　　　　“王爷不必担心，云姑娘只是日夜奔波，睡眠不足累着了，妾身开几副安神的药让她服下，休息两日即可。”水晴凝收回手，一脸平静道。

　　　　“嗯，谢谢你了，凝儿。”商煜终于放下心来，“云儿就拜托你了。”

　　　　“王爷放心。”水晴凝柔顺的应道，发觉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床上那名女子的脸，心痛得更加厉害。

　　　　究竟……她该怎么做？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凌岚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很熟悉很俊美的脸。

　　　　凌岚雪猛地的大眼睛，努力的试图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不仅没有成功，反倒惊醒了对方。

　　　　“云儿，你醒了？”商煜一脸欣喜的看着她，显然松了一口气。

　　　　“睿王爷，请放手。”凌岚雪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淡淡的从他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商煜忽然有一瞬间的黯然，不过掩饰的很好。

　　　　“我这次来，只是想向你确定一件事，欧阳他……究竟有没有来找过你？”面对着曾经那样熟悉的脸，凌岚雪的语气却是无比平静，平静到几乎可以说是无视，无视他眼中灼灼的目光，只是一脸淡然的问道。

　　　　商煜忽然紧紧握紧大掌，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欧阳沣那张苍白的脸，“如果……如果有一天……她找上门来问我，务必请告诉她未曾见过我。”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商煜深深地望着她，用一种同样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

　　　　“真的没有吗？”凌岚雪觉得浑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光，她是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他……真的从未来过汴京吗？

　　　　他真的难道在中途便已……

　　　　凌岚雪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紧紧地收拢十指，纤长的指甲刺得她的掌心一阵生疼，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痛楚。

　　　　欧阳……真的死掉了吗？

　　　　“云儿，忘了他吧。”看着失神苍白的她，商煜的心一阵阵的疼，忍不住叹息。“让我重新照顾你，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呵……”闻言，凌岚雪忽然轻笑，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忘记吗？不可能，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而你欠我的，你也还不清。”

　　　　商煜望着她的眸光忽然黯淡了下去，他深深的望着她，突然觉得她离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没错，他欠她的太多，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云儿，或许你可以试着在这里生活……”望着她，商煜沉痛的开口。

　　　　凌岚雪忽然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道：“商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曾经你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回头。现在你不是当初的你，我也不是当初的我，我们不会再有可能了。”

　　　　“妻妾争斗的日子从来不是我所想要的，曾经不会是，现在不会是，以后更不会是，我只要有欧阳一个就好……”

　　　　凌岚雪从床上起身，慢慢地走向床边，窗外几个衣着华丽有些熟悉面孔的女子们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叽叽喳喳地说什么，被她们围在中央的水晴凝面色苍白，显然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模样。

　　　　“商煜，你不觉得水小姐很想当初的我么？”凌岚雪忽然勾唇嘲弄的一笑，“一样的柔弱，一样的顺从，一样的可欺……”

　　　　商煜忽然脸色一变。

　　　　“可惜我已不是当初软弱可欺的云惜弱了……”凌岚雪忽然轻轻叹息，那段最初在傲龙堡中妻妾争斗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她忽然有些伤感。

　　　　“水小姐很好，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娶她，我都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云惜弱。”

　　　　凌岚雪神色淡淡地补充了最后这么一句，成功看到商煜脸色大变。

　　　　她的一句话成功浇熄了商煜内心最后一丝希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忽然发觉她较之于半年前又成长了许多，离他更远了。

　　　　见他神色有些黯然，凌岚雪冲他一笑，故作轻松道：“好了商煜，你堂堂睿王爷总不至于天天闲着陪我吧？赶紧去处理你的国家大事吧，商言那种散漫的个性你不在一边监督我认为他一定不会乖乖批奏章的……”

　　　　“可是，你的身体……”商煜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啦，有水小姐那么高超的大夫在，我怎么可能有事？”冲他一笑，费力的将他推出门处去。

　　　　曾经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平静，曾经她是那么的喜　欢＇炫。书。网＇他，依恋他，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她对他，现在还存的仅仅只是一份故人之情。

　　　　商煜，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第一个喜　欢＇炫。书。网＇上的男子，现在内心仅有的只是平静温暖的类似于知己的感情。

　　　　无论他娶了谁，无论他以后怎样，她都会笑着祝福他，她终于释怀了。

　　　　“云姐姐……”水晴凝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在门外响起，凌岚雪收敛的笑容，一脸平静的转身面对她。

　　　　“拜见王妃。”凌岚雪轻轻弯腰俯身，一脸淡然。

　　　　“云姐姐，你这是……”水晴凝慌慌张张地将她扶起，一脸错愕的看她。

　　　　“水小姐现在已经贵为睿王妃，自然当得起惜弱一拜。”凌岚雪依旧语气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

　　　　“云姐姐，对不起。”水晴凝忽然低低地道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哽咽。

　　　　她抢了她的位子，明明她才应该成为睿王妃的。

　　　　凌岚雪微笑着摇头，“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你们过得幸福就好了，而我有我自己的幸福。”

　　　　虽然欧阳还是未找到，可是她坚信会有那么一天，她总会找到。

　　　　“幸福？”水晴凝美丽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黯然，“曾经我以为能嫁给他就是幸福，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

　　　　“不，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王妃，我相信聪明如你，自然可以懂得如何去做。”

　　　　“云姐姐……”水晴凝忽然紧紧地握住了凌岚雪的手，“可是，我害怕，我怕他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毕竟有那么多优秀美丽的女子在她身边……”

　　　　“那又如何？”凌岚雪望着窗外那一群明显对她有着敌意的一干女子们，忽然缓缓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王妃，要相信自己，幸福一定可以抓住。至于那些女人们，一旦你们两情相悦，眼中只有彼此的时候，她们便不复存在……”

　　　　水晴凝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忽然脸上闪现出一抹动人的神采，“云姐姐，我明白了。”

　　　　“去吧，你们会幸福的。”凌岚雪轻轻地道。

　　　　“嗯。”水晴凝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她肚子一眼，道：“云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什、什么？”凌岚雪不可思议的顺着她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肚子。

　　　　她……怀孕了？

　　　　她居然有了欧阳的骨肉……

　　　　在她失去欧阳，万念俱灰的时候，她居然腹中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吗？

　　　　轻轻闭上双眼，凌岚雪十指合掌，虔诚的对着天空祈祷。

　　　　欧阳，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否听到，我们……有孩子了。

　　　　此时睿王府的东边一处偏僻的小院内，正处于重度昏迷的欧阳沣忽然再次重重的咳出一大滩血。

　　　　商煜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年迈的太医不停地摇头叹气，显然欧阳沣已经病入膏肓，太医们已经回天乏术了。

　　　　“欧阳沣，你醒来你醒来，她已经来了，她已经来寻你了，你听得到吗？”商煜忽然快步上前，大力的摇着他的肩膀，“你听到没有？她来了……”

　　　　紧闭双眼的欧阳沣显然不可能再有力气回答他，他甚至连呼吸都微弱的几不可闻。

　　　　“欧阳沣你醒来！醒来！”商煜面色更加难看，大力的摇晃着他脆弱不堪的身子，咬牙切齿的威胁：“你再不醒来我就把她带到你面前，亲眼让她见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不……不要……”

　　　　忽然，欧阳沣轻轻吐出一句几乎轻的让人听不到的话语，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轻颤，努力了好　久：炫：书：网：，终于无比艰难的睁开眼睛，死死地看着商煜。

　　　　“不要……不要让她知道……”

　　　　“商煜……记得你……的承诺……给、给她……幸福……”撑着最后一口气，商煜颤颤抖抖的说完，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欧阳沣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根本不可能有人给她幸福，你知不知道？她亲口告诉我她爱的是你，是你！”

　　　　“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死掉！绝对不可以！”一遍一遍，商煜在他耳畔愤怒的吼道，感觉他的脸色越来越灰白，身体越来越冷，心忽然一惊。

　　　　“咳咳……是么？”欧阳沣终于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绽放了一抹苍白的笑，红唇白衣，形成了一幅十分凄艳的画面。

　　　　“不……不可以告诉她。”忽然他轻轻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死灰色的脸上绽出了微笑，手重重的垂了下来。

　　　　“太医，太医……”商煜放下他，身形瞬间掠了出去，寻找下去煎药的太医。

　　　　他不可以死！

　　　　云儿的幸福只有他一个人能给，他怎么可以死？

　　　　商煜拼命地奔了出去，不停地奔跑再奔跑！

　　　　他不可以死！他不允许！

　　　　“王爷，太医找到了……”

　　　　拼命奔跑的商煜终于冷静下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太医，猛地带着他急速的掠向欧阳沣所在的院子。

　　　　“欧阳沣！”推开房门，商煜神色焦急的看了过去，忽然瞬间脸色大变！

　　　　空荡荡的屋内，哪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欧阳沣刚才所躺的床榻之上，竟无一人！

　　　　欧阳沣的尸体，居然不见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年年岁岁花相似

　　　　

　　　　欧阳沣离世的消息商煜封锁的很严，就算他的尸体凭空的消失不见了，对于凌岚雪，他依旧是守口如瓶。

　　　　午夜梦回，他始终忘不了欧阳沣临死之时望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极端的信任与托付，“不……不可以告诉她。”

　　　　直到临死前最后一刻，他都不肯松口，不忍心看她因他的死伤心难过，这种超越生死的无私与深情让商煜深深为之震撼，他自认为就连他自己，在同样的情况之下，都不一定做得比欧阳沣好……

　　　　除了将欧阳沣的死讯秘密告知了皇宫之中的商言，商煜下令严禁睿王府提起此事，因此凌岚雪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继续留在了睿王府继续等待欧阳沣的消息。

　　　　睿王府的生活其实跟傲龙堡很像，依旧是一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凌岚雪懒得去管，更懒得去看，在这场妻妾争斗的戏中，没有人是胜者，曾经她是其中的一员，而如今，她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欧阳沣始终没有到汴京来，确切的说，自从那日他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断定他早已离开人世了，只有凌岚雪一人淡淡的笑着，不争辩也不接受，用她自己的方式坚信他还活着的事实。

　　　　看着凌岚雪落寞的样子，有无数次，商煜忍不住要告诉她欧阳沣早已离世的事实，可是思及对欧阳沣的承诺，硬是一次次忍了下来。

　　　　水晴凝自从那日与凌岚雪一次谈话之后，一改往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样子，越来越开朗爱笑起来，不再以商煜喜怒的一切为中心，开始自信美丽起来。对于小妾们的挑衅也不再只是一味的退让，而是适当的给予反击和制衡，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

　　　　在这样波澜不惊的生活中，唯一的变数就是时不时翘班溜出皇宫明目张胆来睿王府蹭吃蹭喝不务正业的商言。

　　　　作为一个皇帝，他实在是不合格，经常花大量的时间耗在睿王府陪着凌岚雪赏花游园，闲聊斗嘴，将一干国事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凌岚雪经常取笑他有做昏君的潜质，岂料商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洋洋自得的以一代昏君自居，惹得商煜时不时愤怒暴走。

　　　　“哎，我说村姑，这睿王府有什么好待的？要不还是回皇宫陪我玩吧？”

　　　　又是一个慵懒的秋日午后，凌岚雪与商言一起在睿王府花园喝下午茶晒太阳的时候，商言忽然懒洋洋地冒出这么一句。

　　　　闻言，凌岚雪既不给面子地当场就喷了，“拜托，你没搞错对象吧？”

　　　　被茶水喷得满鼻子满脸都是的商言手忙脚乱的跳离她一段距离，擦拭着衣服上的茶渍，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的看她一眼，“哎，我说村姑你注意点，这可是龙袍哎，弄脏了你赔得起么？”

　　　　还没等凌岚雪开口，他继续语重心长地数落道：“都一大把年纪的老女人了，没长相好歹也注意一下修养啊，当场喷水恶不恶心啊你……”

　　　　“我呸！”凌岚雪毫不客气的戳他痛处，“你还有脸说我，你一个昏君穿上这身龙袍都嫌糟蹋了！你说，自你登基以来，你干过哪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不要脸……”

　　　　“喂，村姑你怎么说话呢？”被凌岚雪戳中痛处，商言俊美的脸上忍不住微微有些困窘。

　　　　“我都说过了，不准再叫我村姑！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凌岚雪也不甘示弱的瞪他。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她村姑，抗议了无数次，商言这个家伙没有一次记得的，老是村姑长村姑短叫的让她好想掐死他。

　　　　“切！”商言当即回以她一记白眼，“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凌岚雪么？”

　　　　“叫我名字怎么了？我觉得我爹妈给我取的名字很好听啊……”

　　　　“我呸，自恋好歹也有个限度好不好？”

　　　　凌岚雪嗤之以鼻，“你管我，你自己还不是没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肯定土得掉渣……”

　　　　“我……”商言难得的沉默了。

　　　　“哈，我就知道……”凌岚雪双手叉腰，得意洋洋。“没话说了吧？”

　　　　“其实，那个……我的真名……也叫……商言。”商言慢吞吞地开口解释道，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我跟你不一样，我穿来的时候是个婴儿，当时取名字的时候是我自己故意抓住‘言’字一直不放，所以才……”

　　　　“居然有这么劲爆的内幕？”凌岚雪听得瞠目结舌。

　　　　“呃，大致就是这样吧。”

　　　　提到过往的囧事，商言有些尴尬，但那也仅是几分钟的事，下一秒他就咋呼开了，“你不要转移话题，刚才跟你说的入宫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凌岚雪抬头，看见商言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流露出的灼灼目光，他忽地就明白了——也许以往那个咋咋呼呼的她会不懂，可是如今的她，早已明白了这种目光的含义。一种极其复杂的，温暖中又带着凄凉、欣慰中又有着悲伤的情绪包围了她。

　　　　“岚岚，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蓦地，欧阳沣曾经的话语在她耳边清晰地响起。

　　　　“你敢？如果有那么一天，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你，赖你一辈子！”

　　　　“真的么？”

　　　　“嗯，当然了！我凌岚雪一向说话算话！”

　　　　“可是……我却不要岚岚这样，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可以忘掉我，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哈，原来你这么伟大？我以为你会让我为你守身一辈子呢，燕王爷。”

　　　　“……”

　　　　“欧阳，我事先说好哦，如果有一天我先死掉，你一定要给我殉情！就算不殉情也要为我守身如玉一辈子，你敢碰别的女的试试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

　　　　“说定了哦*~”

　　　　他们之间的对话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曾经她以为只是他的玩笑之语，可是现在想来却是他刻意为之。

　　　　当时欧阳说这话时候的心情，以前她从未了解，现在回想起，他缠绵悱恻的目光之下那淡淡的落寞忧伤伤人入骨，至今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我却不要岚岚这样，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可以忘掉我，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欧阳沣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畔响起，迎着商言的目光，凌岚雪沉吟了片刻，终于抵抗住了内心汹涌的浪潮，轻轻开口：“还是……让我多想一些时间，过一段时间再回答你吧。”

　　　　——是的，她并不死心！

　　　　此后的一段时间，清风及欧阳沣的旧部几乎踏遍天下各地，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可是始终再无他的消息。

　　　　

正文　大结局　几回魂梦与君同

　　　　

　　　　三个月后，宫中多了一位叫凌岚雪的贵妃。

　　　　在容貌上十分清秀普通的她，不知为何却深得新帝的宠爱，为其专门兴建了一座雪苑，除了必要的宫人以外，不许任何人打扰，宠爱之盛远远凌驾于众妃之上。

　　　　新帝登基也不过短短两年，后宫向来不是很充裕，后位更是一直悬空，直到雪贵妃的出现打破了后宫的制衡。

　　　　可是雪贵妃一贯神秘低调，极少走出雪苑，她的出身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与圣璧王朝第一皇商——“江南第一丝”的云家关系匪浅，也有人说她是来　自＇霸*气*书*库＇南蛮皇族，还有人说她与江湖上最神秘的凤阙宫有极深厚的渊源，甚至有人将她与睿王爷已故的妻子——云惜弱联系在一起……对于这些传言，雪贵妃始终都是一笑了之。

　　　　雪贵妃随身的宫女都说这位雪贵妃平日谈吐十分开朗，与新帝相处之时更是行为大胆惊人，可是奇　怪；书；网｝的是新帝从未责怪她，反倒对她的宠爱从未衰减过。

　　　　作为宠冠后宫的妃子，雪贵妃的反应并无特别的欣喜，反倒偶尔眉宇间会流露出的淡淡的忧郁哀伤，让人十分不解。

　　　　新帝下朝之后只去雪苑，两人或闲谈或散步，时不时新帝会爆出一声不满的怒吼，但总是以雪贵妃的轻笑而告终。

　　　　五个月后，雪贵妃在雪苑诞下一名公主，新帝大喜，亲自册封为“清苑公主”，大赦天下。

　　　　因为“清苑公主”出生在清幽的初夏，雪贵妃又酷爱碧竹，所以取名为欧阳幽竹。传说中新帝极其宠爱这位长女，在无数不多的子女之中，对这位长女千依百顺，一时之间雪贵妃母女盛宠不衰。

　　　　只是雪贵妃每年会有一个独特的惯例，总会在*月份离开雪苑，带着清苑公主南下苗疆呆上数月，直到秋末才会归来。

　　　　作为皇帝的一名妃子，一入宫门深似海，此生都不可能再踏出皇宫一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