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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掌门工作实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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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少侠,这位是鲁智深鲁大师,并非什么玉面狐狸。鲁大师佛法精深人品端方,你若不信可到扬州各处打听,想与他合伙建玻璃厂的人有多少,他却为了惠及生民,一个也未答应。他若是好色之徒,又怎么能有这样伟大的胸怀?”

萧大师暗暗夸了褚掌门一句,又装出一副谦逊的姿态:“这都是贫僧该当做的。贫僧自幼出家,一直受佛祖教诲,愿令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玻璃虽是无足轻重之物,但可以镶在窗上挡风蔽寒,又能乘水饭之类,方便百姓生活。贫僧也无大能,能做一点是一点罢了。”

这两人在台上公然就把萧大师吹成了白求恩一般的人物。狄知贤哪里肯信,听他们俩说完了不仅毫不感动,反而冷笑了一声:“褚掌门,你以为萧逸之剃了头发改了名字,再弄个玻璃出来,他就真是佛门高僧了?我狄知贤眼还没瞎,容不知你们这般颠倒黑白!天下人都不知有个什么鲁智深大师,你褚掌门却特地出头做保,又让他依天脉而居……哼,我话说得难听些,谁能证明你褚掌门不是淫贼的同伙?”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台下众多还在猜测鲁大师身份的人就信了他的说法,就连一心想和萧大师亲近的陈盟主此时都抛弃了玻璃的关系,将大师认定成淫贼。场外一片哗然,天脉剑宗的师弟师妹们在棚中都能感到千夫所指,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我信!”

万千议论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稳响亮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鲁大师绝非什么玉面狐狸萧逸之,我们华家可以做保。”

华家棚外,一名俊美中带些久病缠绵的沉黯之色的青年长身而立,仰头望向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鲁大师是我方外至交,我华朗愿以性命担保,他并非萧逸之。”

台上褚掌门和萧大师都傻了,不知这人为什么要保下萧大师。华朗向他们微微一笑,也纵身上了高台,站在褚掌门与萧大师身边,扫了狄少侠和台下众人一眼,徐徐说道:“鲁大师本是朝庭的一员武官,姓鲁名达,与我曾有过数面之缘。后来他厌恶官场腐败,避世为僧,所以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他。”

原来这人也是穿的!

萧大师口唇微抖,不知说什么是好,褚掌门倒是比他反应过来快点,踏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华公子还鲁大师和在下清白。”

华大少爷也是执手为礼,双眼却一直落在萧大师身上:“我与智深大师方外至交,本就该替他澄清冤屈,倒是我该多谢褚掌门相助大师完成心愿。”

华朗德高望重,狄知贤虽然还是不信萧大师是正经人,却不敢怀疑华朗这话,只得盯着萧大师猛瞧,口中喃喃说道:“世上竟有这样相似的人?”



28

28、会师 。。。 
 
 
在这穿越者胜利大会师的光辉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华少当家方才说,这位鲁大师是一位朝庭的武官?莫不是在下耳朵出了问题,在下明明听这位大师说,他是‘自幼出家’?”

褚少庄主越众而出,字音咬得极重,盯着萧大师的双眼一片杀气。台上台下的人经他提醒,也都想到了这点,纷纷带些质询之意看向萧大师和华大少。萧大师没想到他猝然发难,一时编不匀溜;好在华大少是见过世面的人,只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答道:

“鲁大师的确是自幼出家供奉佛祖,但却不是自幼剃度。他曾对我言道,他本是个婴儿,他师父是位周游天下的高僧,在一条河中捡到了被放于木盆之中顺水飘流的鲁大师,并为他起名鲁达,一直带在身边。那位高僧过世后,鲁大师便定居在潼关一带。四年前西戎侵边,程将军在当地征兵,鲁大师因无度牒,也被征入军中。他自幼随师父学了一身好武艺,被选为军牌,当时杀了不少戎夷。两国议和以后,鲁大师便辞了官,继续周游天下,校练佛法。”

“当真如此……”华大少说得如此有鼻子有眼,褚掌门听得自愧不如。知识才是力量,你看人家要是不学历史,能给鲁大师编出这身份来吗?就鲁大师自己也不敢这么编哪!

褚少庄主却还是不信,冷笑道:“华少当家对这位大师的身份倒是知之甚详,只是还有件事在下想问一问——鲁大师,不知令师高姓大名,在哪座宝刹出家?另外,就算鲁大师来历清白,那个姓姚的又是什么人?!”

鲁大师在听华大少编的时候,自己也打了份腹稿,从容答道:“贫僧的师父本是西域僧人,自幼在灵台方寸山学法,后来到天竺大雷音寺出家,法号悟空。家师修的是苦行佛法,所以贫僧一直跟着师父在山中居住,不近人烟。”

华少当家身体不好,站得久了就要咳嗽,褚掌门看他忍得太辛苦,连忙垂手在自己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凑上去扶住他,顺便在他胸口拍了几下顺气。挨了这看似清淡其实饱含内力的几掌,华少当家的嘴角终于压下来了,感激地握了握褚掌门的胳膊,帮住他把脸上那丝诡异的肌肉扭动校正过来。

他们正友爱互助之际,一直还在想自己怎么编好的姚师弟也受到了两人启发,轻身跳上擂台,让台下众人又一次惊艳于他层出不穷的艺术造型,并在众人震憾得无法开口时主动自我介绍了起来:

“在下其实也是西域人,而且在下小时候曾受过悟空大师之恩。后来为向大师报恩,我想法进入中原,并在天脉山中见到了智深大师。大师知道我学武成痴,不停追寻天道,就为我介绍了天脉剑宗的褚掌门。掌门他不仅年轻有为武功高强,而且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丝毫不介意我是个外国人,诚心诚意地收留了我,还把我当成真正的师弟一样照顾。不仅掌门师兄,门中的师兄师弟和师妹们也都待我亲如一家。啊!掌门师兄,谢谢你对我的栽培!啊!天脉剑宗,谢谢你让我感到了人间的温暖……”

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听傻了,姚少侠激烈澎湃的艺术感情如海涛般习卷了会场,带来一派大洪水之后似的死寂。

潮水退后,陈盟主率先恢复了神智,沉吟着问他:“阁下是西域人?不知阁下是哪一国人,与那位悟空大师又有什么因缘?”

姚师弟已经做好了设定,就等着人来问他,听到武林盟主亲自开口,精神简直可以用亢奋来形容:“其实,我现在这名字,姚承钠的钠是金字旁一个内外的内,中原没有这字吧?这是我们国家自创的字。我本名是叫钾钙钠?门捷列夫,是比丘国人。二十年前,我们国王生病,听了妖道唆使,要用小儿心肝炼药,我当时就是他们要拿去炼药的小儿。正巧孙长老路过比丘国,替国王治好了病,我才有命活到今天。孙长老活命之恩……”

“等等,你说那位长老姓孙?那鲁大师既是弃儿,自小随孙长老长大,你为何姓鲁?”这回听出问题的却是狄少侠,他打断姚师弟的话,咄咄逼人地追问鲁大师。

鲁大师正听着新编西游记,姚大师这么一问,他也顺口答道:“家师捡到贫僧时,贫僧襁褓中有封血书,写了贫僧的姓名身世。贫僧本是商人之子,家父携家母归乡时,被盗贼害死,我母身怀六甲被贼人掳去,为了生下贫僧委身贼寇……贫僧长大之后,家师才将身世告之我,并叫我回国为父母报仇。报仇之后,我母亲也全节而死……”

鲁大师边说边哭,眼泪如开了水笼头一样来去自如,比想学艺术不成的姚师弟更有表演艺术家的范儿。姚师弟和褚掌门不禁也都陪着他流了几滴泪,三人在台上演得高兴,就没注意到台下天脉剑宗诸人怪异的神色。

尤其是徐师妹和莫师弟两个直性子的人,几次张口欲言,都被尹承钦冷冷地盯视吓了回去。镇住几个师弟师妹之后,尹承钦悠然望向台上的褚掌门,眼神幽深得如同夜下的荒原峡谷一般。
幸好这个世界没有西游记,这四人一搭一和的胡言乱语也没人直接戳穿,萧大师和姚少侠看说得差不多了,应该往回撤了,背后褚少庄主却又想起一事来为难他们:“姚少侠既然叫本姓钾,为什么进了天脉剑宗却改姓了姚?”

姚师弟反应极快,立刻反驳:“谁说我姓钾,我姓门捷列夫,名字叫钾钙钠!我姥姥家姓姚,我进中原不跟人说我姓姚,难道还再编个姓用?”

他一头蓝发,脸上擦了层粉,白得透明,眼圈黑得和大熊猫一样,连嘴唇都涂成了纯黑的,要说他是中国人都没人敢信。

褚少庄主虽然还觉得他和萧大师的身份都是假的,是两人串通了编好的,可华少当家的人品这么闪闪发光,有他往旁边一站,大部分人就敢闭着信他的瞎话。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是不够把这位华少当家指为淫贼同伙的,也只好恨恨咽下了这口气,狠狠剜了褚掌门两眼,叫他别想生出异心,早点把姓华的杀了,给他当武林盟主让出道来。

褚掌门自然不理那个,四个穿越者一心,天脉剑宗那些听过孙悟空大战牛魔王的师弟师妹们又不拆台,这件事总算告了一段落。众人正要下台,狄知贤又一道开口叫住了褚掌门:“褚掌门,智深大师与姚承钠姚少侠的身份虽然辩白清楚,但你收容诱拐慎德山庄婢女的贼人一事,还需给褚老庄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褚掌门如今和未来武林盟主认了亲,腰板儿也硬了,气儿也粗了,也学人冷哼一声,拿鼻孔看着狄少侠:“我天脉剑宗从未有过婢女,只有这两个师妹是家师自小养大,不知哪个是狄少侠所说的逃婢?慎德山庄只要拿得出契纸,别说这两个师妹,就是要我去给他们做丫头我也绝不摇头。若拿不出来,请各位前辈,各位朋友做证,我天脉剑宗自家师创业至今,全派上下都清清白白,绝不能受这样的欺辱!”

褚老夫人现在还在扬州知府家干着销售工程师呢,这帮武林中人根本就不跟官府打交道,他倒要看看谁能把老夫人弄出知府家,连带卖身契押到他面前来!

慎德山庄那里一片沉默,褚少庄主恨得目眦尽裂,几乎要上来咬他,褚老庄主一个眼风丢过去,把他吓回了座上。伍先生站了出来,强笑道:“褚掌门说哪里话,我庄上不过有个奴婢丢了,下人们回报说在天脉山上追丢了人,哪敢说是掌门收容的?丢也就丢了吧,几两银子买来的,算什么东西呢?”

这哪是骂老夫人,分明就是骂他褚掌门。褚掌门也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敝门虽然一向贫寒,但几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尹师弟,你去取些银子来!不管慎德山庄的人是在哪丢的,咱们身为武林同道,总不能看他们为了几两银子急得满世界乱转,助他们一助才是正理。”

伍先生的脸色唰地就变了,连带褚庄主面上都有了些青气。尹师弟快步走到伍先生面前,递上了一封一百两银子:“伍先生,那人就算敝派买下了。贵庄寻了她许久,想来花在路上的银子也比身价银高了。这一百两阁下收好,多的就算是给下人的路费,只望贵庄以后不要再为了几两银子败坏我天脉剑宗声名就好。”

看看,这才是他师弟,多会说话,比编个名字还让人问为什么不姓姚的姚少侠强多了。褚掌门心下来回夸着尹师弟,忽然想到,最近他还真是经常夸这个师弟,有他在身边比有萧大师和姚少侠在身边还定心。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尹师弟回了坐上,才转过身来对狄少侠说:“此事既了,狄少侠还要向在下挑战么?”

狄少侠倒踯躅起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褚掌门双手在胸前一抱,行了个礼道:“狄少侠既然不打算再和在下算帐了,那么在下倒要向狄少侠请战一合。你数次侮辱我天脉剑宗,再当着众人指斥我和鲁大师行为不端。鲁大师是方外之人,不肯与你计较,在下却须要为本门讨回一个公道,免得让人以为我不敢动手,是默认了你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他长剑亮出,摆了天脉剑宗的起势,势迫狄知贤:“狄少侠请出剑,不然再下就腆占先手了!”

被他这么一数落,狄知贤也不踯躅了,抽出腰间比褚掌门长出几寸,剑柄缠满红色丝线的奇异长剑,赶在褚掌门出招之前,一剑便刺向褚掌门面门。

那一剑瞬间就化为千万剑,招式快舅流星,褚掌门拼命摧动内力,剑招如大江潮涌,以气运剑,剑气交织成网,这才勉强挡住狄知贤的剑招。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剑气纵横,比之褚掌门对罗少掌门那一战却好看得多了。

尹师弟众人原先还抓着姚少侠和萧大师想问些什么,此时见到掌门斗到惊险之处,再也没空再理会他。姚少侠和萧大师眼神交流了几下,趁着无人注意他们,偷渡到了华家所在的那个棚子里,激动地和他握了手,之后就死赖在人家棚里坐下,把从台上下来的褚掌门一个人丢给了满腹疑问的尹师弟。

当着外人,天脉剑宗弟子们都不肯为难师兄,到了晚上众人各回下去,褚掌门可就逃不过这一审了。吃罢饭后,尹承钦就把几位师弟师妹都遣送回房休息,自己则敲开了褚掌门的房门。

褚掌门脑子里全是穿越者的事,只等着萧大师和姚少侠回来好问他们俩,因此听到外头敲门声时,还兴冲冲地打开门。

然后他的笑容就凝在了脸上。尹师弟视而不见,客气地问道:“掌门师兄可有事?若没有的话,我想进来说些话。”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另一扇门,从容地从褚掌门身边进了屋,然后转过身来替他锁上了门。

褚掌门僵着脸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尹师弟已经倒好了茶,把他专用的玻璃杯送到他面前:“不急,掌门师兄还是先喝口水吧。愚弟有些事不明,正盼着掌门师兄讲解一二。”



29

29、审问 。。。 
 
 
一保温杯茶灌下去,尹师弟什么都没问,褚掌门这心却比关在局子里拿灯照着还焦灼,恨不得立刻就招了。褚掌门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自暴自弃地问他:“尹师弟,你想要问什么,只管说吧。”

尹师弟慢吞吞地从上到下看了他一遍,又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最后偏过头去,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有许多事想请掌门师兄为我讲解,可是在这坐了一阵子后,又觉得没什么可问。”

求你了,快问吧。褚掌门的心情复杂而痛苦,有种上刑场前的心惊肉跳感。两人在这么个小屋里相对坐着,连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尹师弟的健康正常,褚掌门常期处于二连律三连律之间。

豁出去了!褚掌门抬起头来,直视着尹师弟的眼睛,大义凛然地就要招供。

“师弟,我……”话还没出口,尹师弟几根手指就按到了他嘴唇上:“掌门师兄,你不必说了。你是咱们天脉剑宗的掌门,你的决定就是天脉一派的决定,你要做的事,不必和我……和我们这些师弟交待。”

“师弟,我不是……”

“掌门师兄,你不必费心想什么能和我说。无论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你……到现在也没和我说过实话。”

段位太高了!他真的撑不住了!

尹师弟说完话,又拿那种又信任又无奈又略带些伤感,还千回百转百折不回,就连宇宙级巨星都演不出来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了别就要离去。褚掌门哪还不明白人家这是给他坦白交代的机会,连忙扯住了尹师弟的袖子。

这一扯不慎用了点内力,嗤啦一声,尹师弟那彰显本派清贫寒素精神的袖子,不负它的材料特性,当场豁开了个大口子。褚掌门连忙放手,讷讷地说:“尹师弟这袖子有些破了,不如稍坐一坐,我替你补补吧。”

尹师弟低着头打量袖子,淡淡答道:“不劳掌门师兄费心,我回去自己补一下就好。”

褚掌门连忙表态:“不费事,师弟少坐,我这就去拿针线来。”他两步就走到床边,从包袱里翻出针线拿到灯下,尹师弟此时已脱下外袍,露出雪白中衣。为了省布料,他们派的衣服都做得贴身,褚掌门偷眼看了下人家的身材,再和自己的比了比,忽然就生出种更加深重的绝望感。

尹师弟又客套两句,褚掌门已穿好了线,接过袍子来就缝。他为了给师妹做出嫁培训,也着实练过几天裁缝,上手时的姿态势相当像样。尹师弟静静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低下头缝衣服。侧脸在烛光映照之下忽明忽暗;眼睛带着湿润的水光,反射出点点光芒;手指在布料间来回穿梭,犹如穿花蛱蝶。

不过一个破口,随意缝两针也就罢了。褚掌门在内侧垫了块布慢慢补着,借着这个大好时机,决定交待些可以让师弟满意的内情。

穿越者的身份是绝不能暴露的,一旦他暴露了,萧大师、姚师弟甚至华大少的身份马上就会被这个比名侦探还名侦探的尹师弟发现,还是打感情牌吧。

“尹师弟,其实有很多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我怕我说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我如果不能呆在天脉山,就没地方可去了,甚至……甚至可能转天就要横死街头……”

“掌门师兄……”这套说法果然勾起了尹师弟的好奇心和同情心。褚掌门偷偷看了他一眼,从仿佛他眼中看到了亲切温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褚掌门趁热打铁,抓紧时间交待:“你也知道姚师弟和鲁大师的真正身份了吧?其实我也知道这两人原本做过许多错事,让他们待在天脉于本派名誉也有损害,只是……”

他深深垂下头去,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尹师弟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其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当时擂台上没有华少当家做保,鲁智深和姚承钠的真正身份为人所知,咱们这些师弟也会随着掌门之意,力保他们到底的。我只不明白一件事。”

他托起褚承钧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这个人从里到外看穿。“自从鲁智深上山之后,师兄几乎就成了另外一人。”

这话直接戳中了褚掌门的死穴。他紧张得背后嗖嗖冒汗,张口结舌,手上的针一不小心就插进肉里,疼得他双眉紧紧拧了起来。尹师弟拿起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吸血,放下之后又拿手帕替他包扎,呓语般轻声道:

“从前你性情冷淡,从不亲近任何人,我与你自小一起在山上习武,每每都能感到你对我的防备厌恶之意。那时因为你资质好,师父又偏爱你,经常拿你敲打我。那时我心中郁郁,经常在山下闯荡,根本就不愿回山上。但咱们毕竟还是师兄弟,我也一直十分尊敬你。掌门师兄,若说你生性孤僻,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们均属正常,但为什么自认识了鲁智深,你就如此信赖他?还有姚师弟,他这样子实在是……若你早说你母亲在慎德山庄,我也可以想法把她带来,还能做得更缜密些,让他们找不到咱们头上……”

尹师弟这算是……吃醋了?

褚掌门连忙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尹师弟见他摇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停下来看着他。褚掌门微觉尴尬,抽出手来答道:“尹师弟,其实,鲁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一句话出来,尹师弟果然动摇了,脸上微微现出迷惘的神色。褚掌门趁热打铁,把褚承钧的身世改编成了《木莲救母?未出家版》,充满感情地讲了起来:“尹师弟,我从来也没不喜欢过你,从前不敢和你亲近,其实是别有顾虑。尹师弟,我姓褚,你觉得这个姓很多见么?”

尹师弟一点就明,试探着问道:“慎德山庄庄主,便是姓褚。”

褚掌门点点头,散开双眼焦距,用一种苍凉的语气说道:“我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我父亲却不是庄里的仆人。尹师弟,你是个聪明人。不必我说,你应当也可以猜到,我父亲为何要把我送入天脉山,我这些年又为什么不敢和你们亲近。哪怕不是为了我母亲,我也不可能违抗父命。”

尹师弟忽然全身一震,双眼倏然睁大:“师父去年,当真是因病……”

褚掌门也吓了一跳,可不敢背上这个黑锅,连忙撇清道:“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敢背叛他老人家?慎德山庄的人待我如奴婢,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只有在天脉剑宗,我才过得像个人样……”

尹师弟的杀意渐渐退去,反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叹了口气。

他想起慎德山庄那些人,自己都有些可怜褚掌门了,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继续洗白自己和萧大师他们。

“自从师父去世,我又当了这个掌门,他们便开始联络我,要我带着本门替他们做事。之前因为我才继位不久,门内事务繁多,又有韩师弟的事,暂时没理会他们发出的信号,上月下山采买时,褚垂裕他们便亲自上门惩诫于我。”

尹师弟身上又涌起一股杀意,但这次肯定不是要杀他,所以褚掌门不仅不怕,还添油加醋,把自己当时受的刑夸大了几倍。

“垂裕和二叔当时是受父亲之命而来,莫说鞭刑,就算要杀了我我也不敢反抗。可就在我受刑不过,几乎晕厥过去时,外头忽然丢进一枚烟雾弹,然后鲁大师就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拉了我就跑。后来他和我说了他的身份,他说他受了佛法点化,有心改恶从善,只是没人肯信他。

“听了他的说法,我就想到自己。我其实也想和慎德山庄断绝关系,清清白白做人,免得有一天身份败露,让你们以我为耻,甚至要杀我而后快。他觉得和我同命相怜,又感激我教他出家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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