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 作者:烟斗老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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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期间，张卫华的秘书小蓉也非常打眼，进来了两次，一次汇报工作，另外一次给谈秦倒了一杯水。
“谈记者，看得出来你还是比较能侃的，没想到你对地理河脉非常了解，你是哪里人？”
时间一长，谈秦与张卫华之间的沟通已经是天南海北，不知东西了。幸亏谈秦平常的知识储备还够，不然真会在面前这个长相平淡，内藏乾坤的张总面前丢丑不知多少次。
“我是江苏人，以前高中地理学得不错，所以了解点。”谈秦倒是谦虚的说。其实谈秦很小便听自家爷爷天南海北的吹牛，尤其是对地理及古董鉴赏方面涉及很多。
在张卫华眼里，虽然这个记者长相年轻，但却是非常优秀，尤其是一些观点非常新颖，所以交流起来偶尔还能擦出火花，不仅对谈秦非常感兴趣。
咚咚咚！漂亮的女秘书走了进来，“张总已经到午餐时间了，是不是可以让谈记者一起去了。”
张总微笑道：“这次专访聊得有点过头了，一两个小时转瞬即过，还请谈记者赏光，到十楼餐厅用饭。”
谈秦却是不好拒绝，因为对方明显已经做好安排了，现在抽身有点说不过去。
到了十楼，这是SQ百货集团旗下的一家餐饮会所，在长沙算得上高档次的商务会所一类。在里面没有大厅，只有一间间独立包间。
“这地方知道的人很少，是SQ百货专门招待供应商或者政府贵客的地方。也有些会员经常过来，这里很安全。”秘书小蓉在旁边低声与谈秦交流。
谈秦微微一笑，却不失大气，道：“看来我今天真是相当之荣光，受到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啊，有点压力，专访稿写不好，那就惭愧了。”
秘书小蓉是典型的湖湘女子，个字不高，但是肤如凝脂，面容姣好，尤其是两颗虎牙，笑起来十分可爱。谈秦心中暗笑，原来这张总却是有萝莉情结，秘书长竟然是这么水嫩的女孩。
不过小蓉做事倒是干练，进了包厢，坐下来，未到十几分钟，便已经上菜了。
这一桌人大都熟悉，艾莲、林珑、廖哥都在座上，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大约是公司副老总，寒暄过后，且空着一个位置，显然还有来客。
谈秦一时不好开口，等待张总发话，这时候包厢门缓缓打开，他抬眼望去，却是多日前见到的美女罗丽柔。
“哎呀，不不好意思，长沙太堵车了，午饭高峰期尤其如此，害得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罗丽柔没有表现出什么做作，说话自然而坦荡，展现出了女强人的气势。
张卫华笑道：“等美女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罗丽柔显然与张卫华很熟，笑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美女的话，你们就有怨气了，当真要不得。”
谈秦在仔细打量着罗丽柔，而罗丽柔其实也在用余光扫着谈秦。
张卫华干笑一声，将罗丽柔半软半硬的话掩饰了过去，“今天之所以要请谈记者吃饭，关键原因是上次那件事情搞了些误会。有误会可以消解嘛，所以还请谈记者不要放在心上了。所谓不打不相识，混了个面熟，以后在长沙城混，彼此都可以照应。”
廖哥却是爽快人，站起身，举起杯子道：“上次不知道你是老乡，如果知道，我那一击肯定不会那么重，请小老乡不要在意，以后有什么事情，喊我，我必当竭尽全力。”
谈秦举杯一饮而尽，道：“廖哥，你言重了，当日之事我早已忘记，以后在长沙也会与廖哥多多联系。”
张卫华哈哈笑道：“原来是老乡啊，那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谈秦微微一笑表示礼貌，却是将目光瞄向了对面的罗丽柔，“对了，昨天在SH酒吧好像见到罗总了。”
罗丽柔淡淡一笑：“那你肯定是见错人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加班，并没有去酒吧。”
谈秦心中冷笑一声，却将昨晚的经历当作一个笑话，讲了出来，期间却见罗丽柔不动声色，有时候还顺利插话，问点细节。谈秦暗叹，此女子果真不好对付。
这场饭算是吃的很好，虽然没有什么生猛海鲜，但是维扬菜颇多，让谈秦爽快了一把。因为一年只回扬州一次，所以谈秦很少能在长沙吃到这么正宗的维扬菜。维扬菜系口味偏甜香，而湖湘菜系偏辣香，两种味觉极致，却是很少人能同时接受。
不过谈秦却是两类都爱，就如同爱两类女子，维扬女子偏甜软，性格柔和内敛而沉静有气质，而湖湘女子就如罗丽柔，看上去清秀可人，内在却火辣妖娆，两种极致各种品味，都让人回味无穷。
张卫华酒量一般，喝到半晌，脸色微红，说话便有点飘忽，“罗总，我敬你一杯，这次与GN百货的商战，你一定要帮我做好宣传及造势，势必在湖南市场，将他全部压下来。”
罗丽柔道：“放心，你们现在找到晨报第一支笔谈记者，想必手到擒来。而且放心，GN百货的后面是我们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我一定会让你们在这场舆论战上获胜。”
谈秦笑道：“我刚才扫了一下你们的资料，你们这次的方案确实做得新颖大气，想必十拿九稳。”
酒尽兴了，便看出张卫华与他的萝莉秘书神色暧昧，身体间的触碰不断。不过众人似乎见惯，见怪不怪。
酒席散，罗丽柔不知何时绕到了谈秦的身后，道：“需要送你一程吗，我的司机就在外面。”
谈秦心中暗道罗丽柔不知有什么诡计，昨晚明显是她派人为难自己，今天那些家伙想必都进了医院，莫非为这个事情还要阴自己一把。
不过，谈秦倒不是怕事的主儿，索性搭下了脸皮，无赖般道：“好啊，我也想跟罗总亲近亲近。”
罗丽柔看到谈秦这般无赖，心中不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与罗丽柔一起进了商务奔驰维雅诺内，谈秦看着反光镜，发现坐在司机旁边的竟然是昨晚打伤的罗斌，却见他双目喷射怒火，喉咙部位打着厚厚的石膏。
07　枪威
与美女不独处的时候，谈秦总会做一些小动作，或许有点暧昧，但是绝对会拉近彼此的距离。谈秦把这个定理看作人生的不断挑战，只有锻炼到与任何一个美女都能轻易交谈的时候，这才算情场上的真正高手。
罗丽柔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软皮沙发将她衬托得妖娆而精致，谈秦可以闻见淡淡的香味，轻易地便抓住了人的身心。不过这样一个角色美女身上的威压却是很大，或者说，这不像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佛爷，身上佛光四照，让别人不可逼近。
大凡男人在她的面前，都必须要低下头来，不过谈秦这个时候却相当潇洒，还不由自主地往罗丽柔边上靠了靠。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不然，我怕我会情不自禁地侵犯你。”谈秦的声音细微可闻，只有罗丽柔能够听见。
能够见到罗丽柔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却保持着依然的傲气，道：“昨天你打伤了我几个兄弟，按照道理来讲，礼尚往来，你废了我兄弟一条腿，一只手，我应当以牙还牙，不过，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谈秦笑道：“打伤了人，看上去是我的错，但是道上如今的规矩不会这么混乱吧。好像是你的那些兄弟技不如人，才会弄得那般狼狈。”
谈秦有点无语，自己揍人被反揍，还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吃亏了，这是什么道理，于是乎，谈秦开始讲了一大坨道理，从各种角度来证明，罗丽柔反过来找自己麻烦，是相当的不明智、不正确，不大气。
不过，正当谈秦侃得得瑟，一张嘴巴几乎要贴近罗丽柔的脸部时。突然他感觉到腰间一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从下半身传达到他的全身。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比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还要恐怖。
罗丽柔依然波澜不惊地淡定着：“你相不相信，我随时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好吧，这是一把枪。弹动下手指头，便可以轻易要了自己的性命。
任何人第一次被枪顶着都有一种无力感，谈秦不会怀疑罗丽柔手上那把枪的真实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用枪的人不少，他见过的便有几个。
不过谈秦恢复理智的时间还是很快，“姑奶奶，不会这么经不起策吧，玩得太大、太僵就没意思了。”
罗丽柔冷笑一声，道：“现在你给我乖乖听好，在你面前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必须跟我乖乖的合作。”
谈秦笑道：“好说好说，先把家伙收起来好吗？乖。”
感觉那把黑暗阴森的枪缓缓地从腰间离开，谈秦似乎逐渐又见到了阳光，虽然说当记者三年危险见过不少，但是被人用枪顶着腰还是没有遇见过。
“你说说看吧，我会以我的能力来配合你。”谈秦松了一口气，一双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有精神的眼睛却在罗丽柔脸上扫了两三轮。
罗丽柔暗叹眼前这个小子还当真不怕死，如果换做一般人，尿裤子的情况都会发生了。“我想让你帮我在晨报做金凯的线人，平常帮助我们收集一些政府信息，我知道你是跑政法线，所以这方便知道的隐秘肯定比一般人多。”
谈秦收回了眼光，道：“我只不过是一个记者，接触到的不过是表象而已，如果你要收集情报最好还是找那些比较专业的人。”
罗丽柔道：“据我所知，记者里面有一批都成为了各种部门的眼线，因为你们拥有各种人脉，还有记者身份的伪装，可以接触到一些事情，而不被追责。”
谈秦哈哈笑道：“虽然记者被称为无冕之王，那不过是在国外而已，你看到中国现在的那些记者没，整天被揍，或者就被骂作政*府的走狗。我们事实上是一群走到哪里都被严防死守的人。下面的那些弱势群体不相信我们，上面的那些要员高官防着我们。我们就是被挤在夹缝里面的小草啊。”
维亚诺内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些许，谈秦插科打诨的能力非同一般，刚刚还被人用枪指着腰的人，现在仿佛没事人一样，让罗丽柔感到一丝钦佩。
“好吧，下面我可以说你能得到的东西。”罗丽柔并没有对谈秦刚才的话进行点评，因为她有自信等自己说出了条件的时候面前这个看上去游手好闲的家伙会立马转变态度，“如果你能帮金凯提供各种信息，我会在国外帮你开一个账户，每年存10万美金进去，其次你在长沙可以每月至金凯领一张消费卡，那里面的钱足够你在各大商场任意挥霍。”
谈秦笑道：“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的话，我可以下车了吗？”
“你不答应？”罗丽柔有点恼怒道，她终于被眼前这个晨报最好的记者之一给惹怒了。
谈秦道：“有些人对钱很看重，10万美金可以让他出卖一切。但是有些人并不是这样，他很固执，为了心中的梦想可以什么都不要。当然，我两种人都不是，只不过是觉得你这笔钱给我，是浪费了你的钱。我不值这个价格，所以拒绝，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
推开了车门，谈秦吹着口哨走了出去，口哨的声音很难听，既不婉转，也不悦耳，但是偏生让他有无比的轻松感。人最终要的是有自知之明，虽然谈秦向往有大把大把的钱，但是从来不会相信钱会那么简单，那么轻松地便送入自己的口袋。虽说他赚钱很辛苦，但是他每天通过在电脑上码方块字，赚来的钱，这心安。
“我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女人的记者而已。”
虽然有一句话叫做每个人一生都面临着站队的问题，但是谈秦现在却不想这么早的便去站队。
虽然罗丽柔手里有枪，谈秦却知道她绝对不会扣动扳机，逼着自己站队。
“罗姐，这小子怎么这么牛？”前面的罗斌梗着脖子道。
罗丽柔微微一笑道：“因为他这样的反应，我对他更感兴趣了。这种人要嘛平淡一生，要嘛就是枭雄一世。他现在还不想站队，他想看清楚自己的未来，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出去。或者，他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出去，但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面，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便会有政治，只要有政治便会有政党，只要有政党，便会有站队，无党无派的人要嘛成立新的政党，要嘛就是平平淡淡过一生。”
罗斌听不大懂，“那这小子怎么办，兄弟们被白揍了？”
罗丽柔笑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不对，不过没想到他这么狠，出手那么重，看来用硬的是不行了。”
罗斌不知道想哪里去了，道：“罗姐，你不会想用美人计吧，不要啊，你怎么能亲自犯险牺牲色相呢，虽然你自己一旦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呸！”罗丽柔斥了一句，笑道：“这种人得慢慢接近，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最在乎是身边的人与事。一旦交心，他可能比你这样的小混混有义气。”
罗丽柔知道人性，谈秦能够为了上司获得自己想要的，愿意装傻挨黑拳，而不动声色，不邀功，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回了晨报，唐琪已经坐在自己前面的位置上，正在写报道。
谈秦道：“吃过午饭了没有。”
唐琪可爱地笑道：“吃过了，随便吃了点饼干。”
谈秦摇了摇头，女孩子从来不会考虑肚子饿不饿，因为她们有强大的零食仓库做后备，“还是多吃点主食吧，看你瘦的……”
不过，谈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唐琪，后面的话却是卡住了，唐琪当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虽然唐琪整体看上去很苗条，但是真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说实话，谈秦还是有点心动的，但是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招惹唐琪，在外面随便玩玩可以，但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不沾染，这是他的原则和底线。
08　郴州
坐下来冷静了一下，也因为空调一吹，谈秦才发现自己后背处有点湿凉的感觉，回想起刚才在轿车上的经过，看来自己能够保持镇定还是相当不易。被人用枪顶着腰，那种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谈秦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里面经常放到犯人被枪毙的时候，吓得尿裤子。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面对即将死亡，心里产生的恐惧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记者的生活绝大部分时间是在修改新闻通稿，按照有关部门的脚步报道这个世界。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谈秦一方面已经熟悉了操作过程，另一方面也厌倦了这种生活，但是却不敢将事情轻松对待，不能够用的词语不用，擦边的也不可以，这就是政法记者的基本要求。
“师父，今天阳头过来讲，让咱们去郴州一趟。”唐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主动喊谈秦师父，说得软软的，让谈秦有种满足感。
谈秦笑问：“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唐琪道：“只说到了那边会有个人会跟咱们联系。”
“咱们？”谈秦奇怪道，“莫非你也要去？”
唐琪甜甜一笑，走到了谈秦身边，轻声道：“好师父啊，这次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作为个记者整天参加那种大小的会议，原本还以为可以在全世界跑呢，现在难得有个机会，还是满足下我呢。”
谈秦望着短发唐琪，心中一种温暖的感觉，郴州啊，这个地方说陌生，也不陌生，说熟悉也不熟悉呢。他有点想起了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好像便是郴州的吧。
有点酸痛的感觉，从心口溢出，谈秦却不是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
“你跟我去了，你学校里面怎么办，不是还有课吗？”
唐琪吐了下舌头道：“放心吧，师父，学校里面的课都不是很重要，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吗，做记者的，社会就是最大的课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做记者的如果不走路，就算有再好的文笔，那也没有什么用。”
谈秦不仅暗叹唐琪的口才太好了，不愧是从小参加演讲比赛，一直都拿特等奖的优等生，“不过这件事你要考虑好，外出的话，安全事宜要先跟家里打好招呼，不要让人担心。”
唐琪笑道：“放心吧，不是有师父跟我一起吗，我相信，师父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听了此话，谈秦不仅暗叹一声，难道自己就这么面善吗，唐琪不怕自己“那个”她？
好吧，谈秦还是不会“那个”唐琪的，无论怎么样是自己的徒弟，他还是有这么一点清醒与理智的。
“好吧，你先回去问下你的父母，然后，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跟他们通下电话，在考虑下。”谈秦还是决定将对唐琪的所有保护措施全部做好，这看上去有点大煞风景，不过却表现出了一种责任感。
唐琪微微一笑道：“好的，我今天晚上便和老爸老妈去说这件事，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师父，你真好。”
谈秦看到唐琪高兴的模样，下意识躲了一下，果不其然，要是没躲这一下，便要被唐琪这个九零后给“么啊”一下了。谈秦暗叹，自己还是老了，对与自己太过于亲密的朋友，还是受不了这么强烈的身体接触。
唐琪还是很高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哼着轻松的英文歌，开始改新闻通稿，谈秦却没有那么写意，他开始考虑郴州一行的事宜。
郴州位于湖南之南，是与广东最为接近的一个地点，在业界被称为“黑金山”。因为那里的矿产资源比较丰富，出现了大批开矿的老板，全世界最大的银矿之一，便在那里，而中国许多贵重的稀有金属，也集中在郴州。
因为郴州自然资源太过于丰富，而且区位又比较特殊，所以那里又被人称为官员堕落之地。如果你过惯了北京、上海、深圳那种一线城市的繁华，然后再到郴州，那么你会感受到另外一种享受。妓女、黑社会、走私商、矿老板等等一系列的角色，将那里打造成了一个让人皱眉的暗线世界。
阳头没有跟唐琪说明过去要调查的事件，这就证明了，这次的采访任务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暗访。上次暗访的时间在一个月前，因为那边报道，自己惹上了不少麻烦，不过幸亏几个老同学帮忙，不然恐怕自己早被那些暗访对象，杀死好几回了。
晨报一般不会动本省的事情，这次为了什么呢。谈秦决定好好揣摩一番。
谈秦不愿意唐琪去，倒不是怕跟她真的发生什么关系，他对自己的自制能力还是有相当把握，不过是不愿意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牵扯到那么危险的事情中去。
没有午休的习惯，谈秦在电脑上快速地弹起了键盘，将原本格式化的政府新闻通稿，修改成了有些活力的谈式政法新闻。晨报是都市类媒体，所以报纸内容要偏软一点，能够平易近人，不那么生硬。
每天两个多小时，这是属于谈秦自己的舞台，一边的唐琪也没有打扰，以为她知道师父这个时间段是最全神贯注的时候，连阳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地打电话给他。因为惹怒了谈秦，可能会比碰见来大姨妈的女人还要倒霉。
谈秦是天秤座的男人，看上去和和气气，处人与事八面玲珑，没有半点脾气，但是若真的惹了他，却是相当倒霉，因为天秤座的男人也很喜欢记仇。唐琪想起上次谈秦作弄阳头的事情，禁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一脸YI（淫）…坏笑的模样？”谈秦将一篇稿子递给了唐琪，“小姑娘别做白日梦了，把这篇稿子改一下，等会要急用。”
唐琪可爱的吐了下舌头，接过了稿子，是SQ百货张总的专访稿件。
“呀，SQ百货上次派人打了你，你还帮他们写专访稿件啊。”唐琪很生气，不知道是在生SQ百货的气，还是在生谈秦的气。
谈秦笑道：“都是为了工作，这篇稿子改得好，我请你吃饭。”
似乎被吃饭打动，唐琪不再多言，然后埋头改稿子。谈秦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此女子究竟是自己的徒弟呢，还是自己的老娘，交代一份工作，还要用一顿饭来补偿。
“明天中午十五块钱的盒饭！”
唐琪还没有从这个话当中反应过来，已经发现自己师父已经闪人不见了。
“盒饭就盒饭！”唐琪有点无奈，自家这个师父确实有点不上道，哼！
走进了电梯，手机响了起来，谈秦不仅感叹，移动的信号真好。
陌生电话号码，谈秦等手机响了四五声之后才开始接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柔媚而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是谈大记者吗？”
“罗总，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谈秦暗叹一声，此女子还当真阴魂不散，这么快就已经把他的电话号码找到了。
罗丽柔在电话那边轻声笑道：“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不知道是否能够赏光？”
谈秦在电话中呵呵两声，笑道：“罗总是想追求我吗，这才多久没见面，就请我吃饭了。不如这样吧，还是我请你，地点等下我用手机发给你。”
罗丽柔停顿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等你的短信。”
关了手机，谈秦从自己的廉价皮制挎包里面掏出一盒口香糖，开始嚼了起来，他在思考，罗丽柔究竟找自己做什么，而自己该在什么地方与她碰面比较好。
09　前男友
月色苍凉如水，繁华的街市却是人闹车喧，打破了这座千年古城的宁夜。
最后谈秦还是约罗丽柔夜间十点多在热卤刘吃夜宵。罗丽柔显然为了配合这个地点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知道用妆扮来点缀伪装自己的年龄上的劣势。
精致的脸庞，浓墨的披肩发，一双黛眼，如同翡翠，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显得庄重。没有花哨的打扮，罗丽柔在这热卤刘路边搭台的众人之中，显得恬淡，却又不过分打眼。
并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是在温室中长大，谈秦从罗丽柔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坚韧。
夜市有点喧闹，吃客们酒足之后开始放肆起来，让人清晰感到自己存在着。
“喊你来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太适应。”谈秦发现罗丽柔脸上有几分焦躁，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