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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锦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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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流血的病症也已治愈,你这样子,我……我怎会不喜欢……”
  握住她手的力道匆而一紧,几要握痛她。
  他沙嗄道:“谁……谁知道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不定天天都得要好才有办法完全治愈,少一天都不成。”
  “你自个儿没感觉吗?”紧抑羞赧,她关怀低问。
  “我、我也是头一回,就是很舒服、很舒服,还能有什么感觉?”他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口气略冲,神情好别扭。
  第6章(2)
  头一回……上官净心脏重跳,两耳发热。
  是啊,他与她皆是头一回,他说过,若无情意,死死绑在一起过一辈子,很可怕的……但如今,他是跟她绑在一起了。
  他对她有情。
  光想着这一点,她全身血液都噗噗噗冒泡。人家有情,她即便付不出同等的感情,也必然守义到底。
  很舒服、很舒服……她气息灼烫,分辨不出“要好在一块儿”的过程究竟舒不舒服?唔……好吧,她的头一回并非完全舒服,疼痛、昏沉、迷乱、酸软……其实不太舒服,却听到他的“很舒服、很舒服”一词,喉中仿佛涌满甜蜜,吞咽唾沫时,每一口都甜入胸、甜进心里,诡异地觉得自己很甜、很美。
  “我看到你全身仿佛着火,如浴火的凤鸟,那些火把我也吞噬了,我没遇过那样的奇事,只除了……”顿住。
  “只除了什么?”凤锦持平声嗓追问。
  她幽然一笑,没被他握住的那一手轻轻按着垂挂在胸间的玄铁令牌,未多想,已静静道出。“只除了这块令牌……师尊将它交给我时,并非当面授予,我那时进入一个密室,用师尊教过我的方式打开密室之门,一踏进,便听见师尊的声音。但她老人家根本不在里边,我却能清楚听见她留下的话……她要我往南蛮来,带着本门信物往这儿来,等那些话交代完毕,一面用以照明的白玉镜从中碎裂,让我瞧见藏在其中的玄铁令牌。”她仍幽微笑着,摇摇头。“好怪……真像一场梦,但又很真实。”
  静默了会儿。
  凤锦的目光一瞬也不瞬。
  “或者,那是一种咒术。密室被设下结界,你师尊将你设为解咒的关键。”拇指挲着她的手。“你一踏进那结界中,自能取得令牌,就如同你我在一块儿,便可解了我身上的邪病。”
  她被他的说法弄得有些晕,脸红红。“我不知道……从小我便是孤儿,被师尊收留带上玉灵峰后,是她教我读书习武,待在师尊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见她老人家施展过什么咒术。”
  凤锦未再多说,只是把脸慢慢凑近。
  上官净本能地闭上双眸,屏息,立即感觉他柔软略凉的唇压上她的,霎时间,脑中想的事全化虚无,抓不牢丁点思绪。
  她昏昏然喃问:“……你、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什么?”说话时,四片唇瓣仍贴靠摩挲。
  “这些事……男女间的事……你也是头一遭,不是吗?”
  她自小习武,对人体的经络与穴道分布当然熟悉,后来稍大些,初潮来访,师尊跟她仔细提过阴阳交合之事,而近两年游历江湖,见识增广了,即便未亲身经历,也粗略懂得一些……嗯……皮毛。但他不一样,他、他似乎熟练得很,信手拈来就是一招啊……
  男人低低笑开,笑音透出鼓动的胸膛,震着她。
  “因为这些事,我想过又想,想过再想,心里污秽,想的尽是邪事,如今有你,自然不必多想,做就对了。”
  上官净想看清他的表情,然他压了过来,发丝与她缠叠,身躯亦与她交缠,什么都看不清了……
  师尊要她前来南蛮的目的,至今仍是个谜。
  她定下心,不再急于解开谜团,就定下心,定下来,或者峰回路转需缓行,她该要在意的是沿途风景,是出现在身边的人。
  这些天,她仍在东南西北几个村落走动,想寻找之前上竹坞求诊的那对父女,不知凤锦给的龙血竭药丹有否稳下那姑娘心神?
  然,她找不到人。
  四下打探那对父女,她找到老爹和姑娘所住的屋子,只是已人去楼空,至于去向,没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倘着救了,往后你如何打算?
  她记得,凤锦曾如此问过。
  ……搬哪儿都成,越远越好……
  那位老爹哭得满脸涕泪。
  姑娘家遭逢那般的劫难,即使保住一条命,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搬离原来所在,找个无人识得的地方重新过活,那也挺对,只不过也走得太匆急。
  模糊的,有点小沮丧,似乎穿过那片南蛮莽林来到此地后,许多事全出乎她意料,以往行走江湖的那一套路法,在这儿可不太好使。
  不过今儿个倒有件事让她双眼一亮。
  几个村落八成已合议过,正召集团练,并在每个村口都贴上大大告示。
  她想尽点力,而村民们该已看熟了她那张脸,没拿她当陌生人对待、又见她当场露了一手小巧腾挪的制敌手法,颇适合女子练习,便允她加入了。
  “姑娘,你功夫使得真好啊,打起来又快又准,若非咱年纪一大把,老得都快走不动,都想跟着你学几手。”
  婉蜒山径上,上官净稳稳推着四轮板车,一名瘦小老婆婆被安置在板车上,身边有两袋米、一篓子野菜和果物、一只装有两条腊肉和十多颗鸡蛋的竹篮。
  “原来婆婆全瞧见了。”边说话,推车而行,她步伐仍十分稳健。
  老人家咧嘴笑,褐脸满是皱纹。“咱久久才进村里采买一些粮食,刚巧见你显本事,看得都目不转睛。唉,你真好心,还帮我这么大的忙。”
  “没什么的。”上官净沉静道。
  她是在离开村子后不久,见老婆婆一个人跌坐在推车旁,像受伤了,她赶上前探看,婆婆没受伤,但双膝无力,走不太动。
  “婆婆家里没其他人吗?”
  “有啊。咱家里人可多了。”
  “那往后进村子采买东西的活儿,您别做了,只管吩咐就好。”她不禁叮咛。
  老人家呵呵笑,没应声,弯弯细眯的眼睛闪着光。
  沿山径绕过一个弯,远远能眺望悬在那一边山外的日轮,夏季,天晚些才会变暗,嗯,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吧……上官净瞧着日阳西移的位置暗暗推估。她得赶在天黑前回到土坞,凤锦会等她一块儿用晚膳。
  匆促成亲,老实说,她到现在都不太有真实感。
  凤锦从不拘着她,直到有几次她太晚回去,发现他在等门,朱玉还偷偷告诉她。说他晚膳动也未动……她心里内疚轻易被引将出来,如今一见霞红满天,两脚便乖乖住家的方向走。
  家……那已被她称作“家”了吗?
  她气息一炽,熟悉热潮冲刚全身。
  她想起丈夫那张脸,近来刚生成的苦恼也随即涌上心头。她明明下定决心,不碰长得好看的男人,哪知老天存心作弄,脸上、身上不见红痕色块的凤锦,白皙面庞让五官整个突显出来,细浓眉、翘长墨睫、唇色薄绮,不仅俊美,而是俊美过了头。真槽……
  因为这些事,我想过又想,想过再想,心里污秽,想的尽是邪事,如今有你,自然不必多想,做就对了。
  顶着俊美脸皮,说话也轻浮了,什么做就对了?他实在是……太糟糕啊!
  “对了,姑娘,咱听说喽,你一来咱们南蛮,就四下打探‘刁氏一族’的下落,把这儿好几个村落都走遍了是吗?”老婆婆聊天般问起。
  上官净先是一怔,那些胡思乱想全抛诸脑俊。
  她紧声问:“婆婆知道”刁氏一族“吗?”难得有一位当地人愿意谈及此事。这里的人其实都挺好,就是很难从他们口中挖取消息。
  “知道啊!”老人家点点头。
  “那婆婆也知道上哪里寻他们吗?”
  “唔……上哪里啊?咱想想……”灰白眉毛略挑,微蹙眉问,褐脸沉吟着。忽地,她轻拍一下大腿,笑道:“不就这儿吗?你不都已经寻到他们了吗?”
  上官净又被搅得一头雾水,却听到老婆婆接着道——
  “姑娘啊,你背上那把剑,咱瞧那剑柄上的图纹有些眼熟哩,好像……嗯……跟‘刁氏一族’用过的图纹挺相像。我见过的,真的。呵呵,你如果想听听‘刁氏一族’的故事,不嫌老婆子啰嗦嘴碎,我倒可以跟你说几起。”
  “我想听!”她当然要听!
  “那好,你爱听,我说给你听,但你得先告诉婆婆,你跟那位住在箭泾竹坞里的年轻公子,是不是真成亲了?”
  “啊?”
  第7章(1)
  在霞锦铺就的整面天幕,天色渐渐由火橘转殷红,再由殷红转为沈紫时,上官净踏上那条通往竹坞的土道。
  箭泾里流水潺潺,她听着、走着、下意识扬睫看去,离她尚有一段距离的竹坞,那男人惯然的一身白衫,蹲在围篱内的田圃忙碌着,除他之外还有几抹身影,锄草、松土、整理菜园和药圃子。
  她快步而行,等踏进竹篱内时,几名仆役又跑光了,只剩凤锦一人。
  “那些人呢?”纳闷啊!她东张西望。
  “哪些人?”凤锦从容起身,垂袖拂掉衫于上的尘土。
  “刚才在这儿帮忙的人。我明明瞧见了。”
  “该忙的事全忙完了,还留下来干什么?”
  “可是……”
  “你回来晚了。”凤锦嗓声低柔,一直注视着她。“肚饿了吧?”
  他朝她踏近,上官净竟然很不争气地后退一小步。
  见她此举,凤锦步伐忽地一顿,面色白了白,一脸受伤表情。
  “不是的,我……”唉,她到底想说什么?说他那张脸长得太好、生得太俊,以前有无数道红痕掩盖真面目,她瞧久了,也都瞧惯了,突然换上一张白玉般面庞,凤目飞挑,眼神深邃,让她不敢久视,看得太深,会晕的。
  然而见他垂袖落寞地杵在那儿,又绝非她愿见的。
  她跨了两大步来到他面前,矫枉过正,其势汹汹,差点踩中凤锦的脚。
  凤锦怔了怔,双目一瞬也不瞬,觑见她额面微汗,眉峰不禁一舒。
  “我肚饿了!”她冲口而出。“我、我回来和你一块儿吃饭!”喊得也太响亮了,找人吵架似的。她双腮陡热,欲再解释,手已被拉住。
  “我也在等你一道用饭。”他笑道,轻郁神色一扫而空,摇晃她手臂的举动有些孩子气,跟她撒娇一般。
  “嗯。”她被拉着走,被动地跟随他的脚步。他长发飘飘,连背影都这么飘逸好看。“凤锦……我没有怕你,也没有要躲你……”
  他侧目。“嗯?”等她继续往底下说。
  上官净深吸口气,有点小无奈地苦笑道:“我只是还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他胸口一绷。
  “你长得实在太好看,我看不惯……”垂颈叹气。
  都说姐儿爱俏,他逮住的这一个……竟“嫌弃”如今面如冠玉的他吗?
  凤锦从未在镜前逗留这么久。
  这座连镜妆台还是成亲后,他才摆进作为两人喜房的轩室中,但妻子总是素颜束发惯了,简单清素得很,妆台也就发挥不了太大功用。此时揽镜自照,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言啊无言,长成这模样也不是他自愿,为何嫌弃他?
  上官净跨入小厅,撩开木珠帘子走进房里,看到的正是这幅“美人对镜伤怀图”。
  唉,她只是实话实说,没要伤他的意思啊。
  哪里知道,他整晚都怪怪的,婢子备上的饭菜,她吞了两大碗米饭,他却连半碗也没吃完,怎不教人担心?
  “今儿个有位婆婆送我甜米糕,还用芭蕉叶包好让我带回来,我跟朱玉一起弄了些青草凉茶,你过来吃些好吗?”
  她将托盘搁在桌上,眼睛朝他瞒去,两人视线在磨亮的铜镜中相接,男人忽而撇开脸,青丝散面,怕她又要瞧不惯似的。
  一口气实在越叹越长。上官净干脆走过去,就站在他身后。
  两人此时皆浴洗过,换上白净舒松的衣物,长发垂散,上官净没替自个儿梳发,倒取出收在妆台小格里的密齿扁梳,拢着丈夫一头如云发丝,一下下梳理。
  那双凤目有点不安分,溜了溜,飘来飘去,最后还是从铜镜里直打量她。
  梳发时,她的指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耳和颈,他肤温热烫,她心跳也跟着加快。
  嗯,该要说些话。她红着脸,抿抿唇道:“村子里近来在召集团练,我想加入,我会武功,几套近身搏击和擒拿之术刚好派得上用场,我想教大伙儿练。你觉得如何?”
  妻子打商量般的语气让凤锦五官一活,恢复了些许生气。
  “你不觉累就好。”那些村民明知她住在他的竹坞,还愿意跟她交往,可见她人缘着实太好,在魔星的“庇护”下依旧能存活。
  上官净微微笑,放下梳子,拉拉他衣袖。
  凤锦顺着她的意起身,来到桌边,甫落坐,他瞳底就进光了,冲着那盘芭蕉叶甜米糕微乎其微地冷哼了声。好啊,探底细来了吗?
  “吃点米糕好吗?你晚饭吃得不多啊!”她帮他张罗,把消暑降火气的凉茶也摆上。“很好吃的。那位老婆婆手艺真好,我帮她把采买的食粮推回去,她跟我说了许多事,还请我喝茶吃糕。”
  “你到她家里去,还见着什么人?”他淡淡问,仿佛接着她的话闲聊,一边挟起甜米糕往嘴里送。嚼着,然后表示好吃地点点头。
  “婆婆说她家人多得是,一大家子,可我谁也没瞧见。”她迷惑蹙眉,随即,眉心又弛,语气略扬道:“但婆婆跟我说了‘刁氏一族’的事。”
  举杯喝茶的手顿了顿。“是吗?”略勾唇。“她老人家怎么说?”
  “婆婆说,那其实是一则传奇,当地人多多少少都曾听闻,据说在远古时候,南蛮一带的莽林由火凤守护,凤鸟化身男子,与一名姑娘相好了,‘刁氏一族’就是火凤与那姑娘的后代。每一代刁氏子孙总会出现几位异能者,能力或强或弱,经过修习,最强的那位会成为那一代的‘凤主”,按族规,’凤主‘有守护当地百姓之责……这些事,你从未听过吗?“
  “唔……”徐徐饮着凉茶。“你若不说给我听,谁会跟我提这些呢?”
  上官净心口一抽,又泛疼了。也是……村民们不来与他亲近,他能与谁这样胡聊?又要从哪儿听到这些传奇般的事?
  “对不起……”她低头。
  为何跟他道歉?以为惹他难受了吗?凤锦暗暗挑眉,内心一阵好笑,呼吸吐纳间,一股暖气一直盘踞在胸。
  他的手溜过去,覆住她搁在桌上的手,寻求慰藉般揉着她的指,幽幽道:“你说,我爱听,告诉我,那位见多识广的老婆婆还说些什么?她见到你那块玄铁令牌了吗?”
  上官净摇摇头。
  “我没给婆婆看令牌,但她瞧见师尊传予我的那把御风剑了。婆婆说,御风剑柿上的图纹该与‘刁氏一族’有些关系,说不定是咒文,那是很古老、很古老的图字,如果再经异能者施法,咒术可达十年、百年,甚至千年……”
  八成被他“训练有成”,他手一摸来,她自然地翻掌向上,与他修长五指轻扣。
  “想什么呢?”见她淡淡抿住唇瓣,他语带诱哄地问。
  “……我在想……御风剑与玄铁令牌皆为师尊之物,上头图纹又如此相似,若真为古老图字,那、那师尊跟‘刁氏一族’肯定有关系,她要我带玄铁令牌往南蛮来,是为了找到传闻中那位”凤主“吗?”
  他敛眉,长睫半掩。“或许吧。”
  聊到最后,虽未能有个结论,但有个人能听她吐露这些心里事,上官净已觉稳心许多,或者越埋越深的疑惑藉由倾诉慢慢挖出,即便眼前依旧无解,却终能好好喘口气。
  收拾好桌面,她端来婢子早就备好的清水和漱洗用具服侍凤锦,这一刻,很有为人妻子的感觉,好像他会一直与她这么亲近,让她这么服侍。
  “如果找到那位‘凤主’,完成你师尊之愿,你就会离开南蛮了,是吗?”
  上官净才将用过的水端出去泼掉,一进房,便听到丈夫极郁闷地问出一句。
  莫怪啊,他方才一直沉默不语,低敛眉目,也不知想些什么,为来为去,竟是为了此事困扰?
  他坐在灯火边,荧荧烛光在白颊上跳动,才梳顺的发丝不知怎地又乱散了,像恼着什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抓头发出气。
  怎么越来越孩子气?叹息。她朝他走去。
  她张嘴欲言,双眸却瞧到什么古怪事,陡地瞠圆。
  “凤锦,你的颈子……还有耳后!”那些消退的红痕又冒出来!还不太明显,但已瞧得出色泽,慢慢往白皙的地方占领延伸。
  他淡淡一笑,又是那种惨惨然的气味,似早就预料到。
  “怎会这样?!刚才明明没有的,怎么突然这样引”她拖他坐到榻上,心急,动手“啪”地扯开他的上衣——果不其然,双肩、胸膛皆出现淡色红痕,根本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所以说,我得娶个娘子,一辈子把她拴在身边。我身上的邪病可不是春风一度、再度、三度……就能彻底除去。”他嘴角仍翘翘的,目光极深,闪着倔气,看起来却又矛盾得可怜。“我算过了,大前天、前天、昨天和今日……咱们俩已有三、四日没要好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大期限,几天不做,红痕慢慢就跑出来,慢慢回复原来模样……”
  无语。
  上官净瞪着那张即将被红痕吞占的俊庞。
  他这样……是要她怎么离得开?
  她气息深浓,两眼汪汪,用力瞪住他。
  有什么逼到喉头,她一忍再忍,忍不住了,只能狠狠冲喉而出!
  “谁说我们今天不做?我就要跟你要好,而且还……还要要好很久、很久!”
  她扑倒他!
  习武之人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快狠准,面面俱到,眨眼间就把两人扒得精光。
  冲着一股蛮气据心头,她伏在他身上,凭着本能与这几次琢磨到的心得,在那具瘦削却精实的男性身躯上尽力掀起风暴。
  今晚,身下的男人无比配合。
  而她似乎有些气头上,气他总是惹她心痛,有几次没克制好,下了重手,他蹙眉低吟,紧紧抓住她的腰,把疼痛化作狂火,烧进她体内。
  他们哪是“要好”?这叫“互虐”。
  虐得彼此都痛,却又觉得口中尽是蜜味,真的很糟糕……上官净昏昏然吮咬男人下唇,昏昏然笑。
  她漂亮结实的左上臂有一道略长伤疤,像被利剑划伤的疤痕。
  恶斗。
  她曾与师姐、师哥在玉灵峰上恶斗一场……是那时留下的伤吗?
  指腹来回在那道伤疤上摩挲,他凑唇啄下无数轻吻,沉迷般吸食妻子在欢爱后、微汗身子散出的诱人气味。
  怀里的柔躯扭动,她双睫颤了颤,似要被他吵醒了。他微微笑,单臂略挥,画出一个沉宁的小结界,诱她再度安歇。
  她低哼了声,脸蛋一偏,睡熟了,胸前的玄铁令牌在结界里发出流动的犀光,与结界中那股沉宁之气相应,要她好眠。
  凤锦埋首在妻子双乳之间深深吸食一口气,才拉来被子轻掩那片春光。
  他起身下榻,随意套上衣衫,徐步走出竹坞,一直走进那片黄竹林内,方伫足站定,右后方已出现一道黑影。
  “团练召集之事进行得如何?”凤锦侧转过身,微仰首,经过妻子的滋润,那张俊脸白皙透亮,几要将竹叶缝问筛落下来的月光倒映回去。
  燕影费了比以往更大的功夫才压下不断冒出的恶寒……似是自从主子成了亲,服过“药”之后,那股妖气……呃,是异能,变得更纯、更强大了,若哪天发威起来,那场景……他、他根本不敢想像。
  稳住,他答道:“村民们加入的意愿极高,该是之前尝过苦头,那些河寇沿河谷往上钻来这儿,再加上山贼等等,闹得不安宁……”当然。好几批混蛋已被魔星大人悄悄玩死了。“所以各村一商议办团练,响应者众多,不只男丁,许多姑娘家也加入。”
  “姑娘吗?”凤锦点点头。“这可有意思。”
  燕影慢吞吞道:“小姐在村里广场上小露了几手,还请了一旁观望的两名粗壮村民充当歹人合围她……”略顿。“小姐的小擒拿手练得很好,既快又准,对方才近身,立即被制庄要害。”
  “所以才把姑娘们也召来一起练武了。”薄美的唇笑得更深。
  “是。然后……唔……”
  “嗯?”见一向神武的“第一暗卫”竟欲言又止,凤锦不禁挑眉。“然后什么?”
  燕影沉默了会儿,仍持续慢吞吞的语调,道:“山里那边多少听到消息了,太老夫人已亲自出马。”
  “我知道。”哼哼,还做了他爱吃的甜米糕让她带回来,明摆着就是探底来了,而且顺便警告,他要不乖乖把人带回去,就别怪他们杀下山。
  “那么,凤主决定怎么做?”
  凤锦沉吟不答,内心骚乱。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带着慌乱的情绪。
  当初想抓住那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的姑娘,就是要她而已,如同看上一件玩意儿,看上了,顺眼,就是要而已,得手了,他畅意痛快,却也开始患得患失。
  然而真相总要解开,他不怕她得知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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