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封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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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仲文和凌烟云，而跟在二人身后的一行人虽然他一个都还没看到面貌和身型，但潜意识中却突然对这十五个人泛起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
不协调——极为不协调！
“哇哇！”李楚暗自忖思间，仲文已大喊一声飞快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在大呼小叫，“谢天谢地，楚子你终于醒了，你个臭小子，一昏就是十几天，差点把我给吓死，靠……”
“哎……”仲文无恙，李楚也自释怀，笑了笑正想说话，冷不防被仲文一个俯冲式大熊抱搂了个结实，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额头冷汗直冒，憋着气才低吼了一声，“放手！”
“啊，忘了你身上有伤，是我糊涂，不好意思，嘿嘿！”看到李楚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仲文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扶着他重新躺下来，然后才问，“楚子，你觉得怎么样？
“还撑得住，蚊子，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和凌师祖把我救到这里来的？”
“不错，这里叫做飞蛾谷，放心，离宗门所在的大莽山起码有几千里远哩。”
几千里……李楚暗自惊诧，立即想起了那条神乎其神，飞贯长空的晶莹天河。
“糟！”听到宗门二字，李楚猛然想起生死未卜的成圭，“蚊子，马上送我回去。”
“回去？”仲文一皱眉，“楚子，半个多月前，也就是我们离开那天，宗门已经和神兵炉、鬼兵冢一齐宣布封山闭宗五年，而且姑姑她当日发动凄月流遁空几千里到此，灵元大损，至少一年内都不能再启动凄月流，所以……我们回不去了，你急着回去是为四师叔的事？”
“是，蚊子，宗门为何会突然封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才说……姑姑？”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仲文有些犹豫，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凌烟云，欲言又止。
他回过头这当儿，李楚忽然心中一动，悄然偏头，从仲文的胳肢窝缝隙中向外打量。
如仲文所说，肃然而立的凌烟云虽然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秀丽的脸庞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想必当日勉力驾驭灵阶术器凄月流远遁数千里，确实令其灵识元气俱都大损。
让李楚更加困惑的是，他一直很好奇的另外十几人似乎并无多少什么蹊跷和与众不同。
因为角度的关系，李楚只能看到前排的十四个人，而拖在最后面，也是他不协调的感觉也最为强烈那人却无法看到，只是哪怕隔着人群，竟然也能隐隐感到一种奇大的压迫感。
前排十四名大汉年纪都在三、四十上下，健壮的身型，平凡的外貌，凌厉的眼神，除了每一个人都隐隐流露出一种曾杀伐千里，纵横四方的剽悍气势外，其余却无甚出奇之处。
唯一有些诡异的，便是十四名大汉的穿着居然全不相同，有穿着劣质布衣的，也有穿着丝制长衫、华贵锦袍等等、显然来自不同的阶层和行业，但每个人的彪悍气质却如出一辙。
奇怪，这十四名大汉明明很正常，为什么我始终感觉他们各个都很不对称，不协调呢？
行动受限，也无法释放出灵念探寻其因，李楚只能暗自纳闷。
“楚子。”似乎得到了凌烟云的默许，仲文回过头来，缓缓说：“宗门突然封山的真正原因宗主一个人才清楚，我只听说，不止我们万兵朝，好像神兵炉和鬼兵冢也都有相同祖训，一旦某种神秘‘天兆’出现，三大宗就必须马上封山闭宗，直到那天兆完全消失才能解禁。”
“天兆？”所谓天兆，李楚并不陌生，天火焚空、乌云盖日、邪月倒挂等异象在民间都被称为神灵预示世人避凶的天兆，但……三大术炼宗难道也相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传说？
再则，三大宗封山闭关的时间都是五年，这个诡异的天兆竟然会持续五年之久？

第七十八章　魔兽秘境

“至于我和姑姑的关系，碍于某些原因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希望你能……能保密。”
“嗯。”李楚本身也有许多秘密，所以并没有探究他人隐私的习惯。
“楚子。”仲文忽然神色一黯，沉声说：“其实四师叔的事我已给姑姑说了，不过姑姑她说就算现在我们能回宗门禀报此事，宗门也无法施以援手，唉，应该说谁都没有办法……”
“为什么？”李楚一惊，不顾身上剧痛，一下坐起身来大声问。
“李楚。”出乎意料，一直没说话的凌烟云忽然插嘴问，“你先回答我，为何如此关心成圭的生死，据我所知，他和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好像也没传授你任何术炼技。”
“凌师祖，您怎会知道师傅没有传我术炼技的？”李楚反应极快，不答反问。
一年前多在后山深谷发生的事只有李楚、成圭和那神秘的女弟子欣欣三个才知道。
凌烟云淡淡一笑，并没说话，只是轻轻拿出一颗晶莹的白玉小珠托在手掌上。
“啊，原来是您……”只看了一眼玉珠，以李楚的沉稳，竟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因他怀中也有一颗和凌烟云掌中玉珠一模一样，并且是由同一人炼造的“讯珠”。
当日成圭匆匆离开时，曾经特意找到李楚，除了将自己的命简交予他保管外，还交给了他一颗讯珠，叮嘱李楚如果完成武魂觉醒就捏碎讯珠，到时自会有人前来传他术炼之技。
其后李楚虽然完成了武魂觉醒，但却结识了仲文，更得其传阅万兵阵图和虚火凝焰术，术炼之技无师自通，遂没再记挂此事，可他怎么都没猜到，成圭说的人居然会是凌烟云。
“楚子，四师叔不喜欢说话，姑姑也基本不吱声，他俩可是咱们宗内出了名的两大……闷葫芦，不过他俩私下关系却最好，四师叔要找人传你术炼技，自然只有找姑姑，嘿嘿！”
“哦……”李楚默然，对于成圭的一切，他了解得并不多。
“李楚。”凌烟云一皱眉，“你的术炼技究竟是谁教的，我知道不可能是庚师兄。”
“蚊子他没给您说吗？”李楚愕然，在他想来两人既然是姑侄，仲文应该早就全说了。
“商仲文！”凌烟云怔了一怔，旋即明白原来仲文什么都知道，只是连自己这个亲姑姑兼救命恩人也一字不漏，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在一旁猛摸鼻子，神情尴尬的仲文一眼。
“哎，姑姑，你不能怪我！”仲文指着李楚大声叫屈，“不错，万兵阵图和虚鼎凝焰术确实是我拿给楚子看的，可那不过才一年前的事，而且他只是随便看了一会儿而已，谁想到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就修炼到了六……七、八还是九级术炼士，我哪敢认这丢脸师傅啊！”
一年时间，从一名普通弟子修炼到高级术炼士！
仲文的话声一落，不止淡漠儒雅的凌烟云惊得目瞪口呆，李楚更立马感觉到十几双灼热惊震的眼睛一下就聚焦到自己脸上，其中更有一道鹰隼般锐利的眼光从人群后透射而来。
虽然看不到，但李楚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这道异常明亮，异常通透的眼光正是来自那灵识境界达到神动期，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自己也始终没能看到面貌的神秘人。
“李楚，仲文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半晌，凌烟云才涩声问，脸上神色颇为复杂。
“嗯。”尽管知道自己能神速晋级，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于老秋昔年各种怪异的培植和体内的神奇血焰，但这两者均不能向外泄漏，李楚唯有默认。
“唉……”凌烟云仰首轻叹，“看来驼师叔当年说的没错，这世间真有天才存在的。”
“凌师叔祖，为何刚才仲文会说宗门无法……谁都无法救援师傅？”
李楚听过凌烟云修炼多年，却一直停留在九级术炼士的阶段的事，也知道自己夸张的晋级速度对每一名术炼者，尤其是凌烟云一类的人简直称得上是巨大的打击，连忙岔开话题。
“因为就在两个月前。”凌烟云脸上忽的闪过一丝难以自禁的惊悸之色，一字一句地说：“那据传有远古高阶术器出土的祁蒙荒原竟……出现了绝不该现在发生的‘万兽暴潮’！”
“万兽暴潮是什么，跟无法去救师傅又有什么关系？”
“我有点累了，仲文，你来解释给李楚听吧。”凌烟云似乎仍没从先前的震惊和沮丧中跳脱出来，说完便默默向远处的丛林边走去，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李楚忽然注意到，人群后伸出一支手臂轻轻挥了挥，跟在仲文身后的十四名剽悍大汉中立即就有五人齐步出列，无声无息地跟在了凌烟云身后，默契非常又整齐如一。
蚊子到底是何来历身份，在这远离宗门数千里之地，居然也能找到这般高素质的护卫？
也不知是仲文神经大条或有什么顾忌，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给李楚引介他身后的人，自顾自挨着李楚坐下，说起了那令凌烟云只是提到却也不禁悚然变色的——“万兽暴潮”！
祁蒙荒原，地处大商南部边陲，归属大商所有，实际上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卡兰大陆被一片浩瀚无涯的汪洋大海包围，和庞大无涯的海域相比，大陆确实渺小极微，但本身却也是纵横亿万里，其间不为人类掌控，幽深神秘的荒芜之地自然也不少。
而在众多充满未知，危机遍布的秘地中，最令人类深深忌惮的便是——“魔章渊”！
渊，即群兽聚集地的意思，魔章二字则是因为从高空俯视看去，这片坐落在大陆最中心位置，纵深超过百万里，常年都被瘴气迷雾笼罩的绝境秘地酷似一只沉睡中的巨型章鱼。
顾名思义，魔章渊乃是兽族灵禽聚居修行之地。
而千万年来，虽然人类依靠智慧和数量上的巨大优势，成为了大陆的主宰者，但在面对那些经过深层次进化的超阶灵兽和异禽时，却依然没有半点优势，甚至要弱小得多。

第七十九章　祁蒙迷雾

万法归宗，无论人类还是兽族，艰苦修行的目标都一样，壮大自己和求得……永恒！
那些拥有强横本体和超常天赋，千载修炼后更变得强大至极，灵智通透的超阶兽族一般并不屑于和人类争斗什么，大多只是在自己的地盘苦心修行，向更高更强的境界奋争。
人类贪婪的本性在真正强大的存在面前也唯有退缩，见识过一些超阶兽族展翅间便横跨千万里，咆哮一声即震裂虚空的莫大神通后，人类的强者们均心悸胆寒，贪念尽消。
因此，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约定，但那些有超阶兽族盘踞的所在便被设为人类禁足之地。
超阶兽族拥有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和心境，也并不如何专横霸道，低阶兽族间的群战掠夺也好，人类各国无休止的战争也罢，只要不波及它们的地盘和领域，它们便不会轻易插手。
如此各据一方的时间历经无数岁月之后，无尽汪洋的中心海域、深海区域；各处大陆上的一些蛮荒深谷、边陲丛林等，便成为了那些身具大神通的超阶兽族聚居的专属地带。
因为隔得太远，其它大陆上的人类如何界定这些禁区并不清楚，但卡兰大陆上却是由术炼公会和神兵殿两大巨头共同制定了相关的规则和等级，严禁人类越界，挑起两族争端。
中心海域是最高的五级海域，深海区域分为三级海域和四级海域，统称为“三大绝域”。
大陆上多为人类占据，有超阶兽族盘踞的地方只有五个，称为“五大秘境”！
三大绝域、五大秘境都有超阶兽族坐镇，高阶武者和强大术炼师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排在“五大秘境”第一位的，便是魔章渊！
之所以高踞五大秘境之首，除了占地最宽，传说中隐匿在魔章渊中心地带的灵兽等阶也最高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魔龟渊特殊的形态导致它的延伸区域竟然遍布整个大陆。
魔章渊形似一只大章鱼，其中章鱼的躯体深深埋在大陆的最中心，雾气弥漫，咆哮震天，更有呼啸飓风不停在穿梭狂卷，莫说进入，根本就无人敢于靠近，自然也无从查探。
而魔章渊周围几乎贯穿大陆四方的八个延伸区域，则是它八条巨大的“触角”。
这八条触角依附于魔章渊，有粗有细，长短也不一致，但却又仿佛是独立存在的，因为经过资深狩猎团深入多次考察后，确定八个区域内最强的是六级灵兽，都没有超阶灵兽。
兽族之中，一级到三级为低阶灵兽，只具备物理力量和天赋；四级到六级为高阶灵兽，能操控自然元素力攻击和防御；只有等级达到七级以上的，才是具有莫大神通的超阶兽族。
既然没有超阶灵兽盘踞，大陆各国自然不会放过，开始划分这些延伸区域的归属权。而传有远古术器出土，困住成圭的祁蒙荒原，其实便是魔章渊的八条触角之一。
尽管有一条堪称天险的幽深涧道始于大陆中心的魔章渊，但祁蒙荒原大部分的面积都在大商国境内，归属大商所有，同时也是大商这三流盟国在卡兰大陆唯一为人所知的亮点。
祁蒙荒原地处蛮荒，瘴气弥漫，虽然是五大秘境之首魔章渊的延伸区域，但其中并无超阶灵兽盘踞，距离魔章渊更遥远之极，所以也成了狩猎团和术炼中人经常涉足探险之地。
毕竟即便是一些低阶兽族的皮毛和筋骨等，也价值不菲，而高阶兽族的魂石、魂核更是炼造高阶术器的必须之物，最低的四级灵兽之魂石等放到市面上也能轻易卖出天价来。
当然，高阶兽族不仅初具灵智，也强悍非常，撇开某些特殊兽族的天赋，四级兽族的实力就已经和人类中的兵皇级武道宗师、红焰级术炼师相当甚至更强了，捕捉相当困难。
所以除了实力傲世的真正强者，人类一般都会采取围捕或突袭的方式猎取高阶兽族。
祁蒙荒原虽地处大商小国，但既然与大陆第一秘境魔章渊相连，在众人想象中，藏匿荒原内的高阶兽族自然数量和种类都不少，也导致各方人士蜂拥而入香馍馍，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声称曾在荒原内见过宗阶武者和绿焰级术炼师的踪迹，令其“狩猎天堂”声名更盛。
但当百年一次的万兽暴潮发生时，祁蒙荒原便会陡然由天堂变地狱，变得危机四伏，凶险万端，无论是专业狩猎团，还是高级武者和术炼师，均会选择远离荒原，更不敢进入。
万兽暴潮，简而言之就是兽族中的大暴乱，互相间疯狂的杀戮、吞噬和毁灭……
没人知道为何每隔一百年时间，魔章渊的八个延伸区域内的百万兽族便会齐齐陷入敌我不分，互相撕斗直至对方死亡的癫狂状态，但人人都知绝不能陷入这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中。
更令人类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像经过严密计算一般，千万年来，魔章渊八个延伸区域同时爆发万兽暴潮的间隔时间都是整整一百年，从没有提前或延后的情况出现。
年前传出祁蒙荒原有远古术器出土的征兆后，大商三大术炼宗，两大神兵盟，俗世武道宗派、各大家族豪门、高级狩猎团，甚至皇家官方的势力都立即派了精锐人手前往查探。
这其中除了远古术器本身具有的神秘色彩和价值外，还有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四十五前，包括祁蒙荒原在内，时隔百年后，魔章渊八个延伸区域齐齐出现万兽暴潮。
这也就表示，至少此后五十五年内，祁蒙荒原不会再发生可怕的万兽暴潮，所以各方势力才会肆无忌惮地调遣人手前往查探，一旦确认消息为真，更会不择手段争夺。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各方势力精英相继涌入祁蒙荒原潜伏暗查几个月后，平静的祁蒙荒原居然破天荒地突然再次出现了万兽暴潮，而且声势和狂暴程度均史无前例的浩瀚壮观。
根据以往的经验，万兽暴潮一旦开始，整个祁蒙荒园范围内不止到处都有恐怖飓风肆虐呼啸，无处不在的疯狂兽族厮杀搏斗更会将附近所有的生灵吞噬和毁灭，唯剩一片死寂。

第八十章　万兽暴潮

说到这里，仲文才神色一肃，对始终沉默不语的李楚说：“楚子，你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何说就算你将四师叔的事禀告宗门，宗门……任何人都无法施于援手的原因了吧？”
“知道。”李楚点了点头，忽然问，“蚊子，每一次万兽暴潮发生都从无人进去过么？”
“这个……有倒是有过，据我所知，前几次祁蒙荒原出现万兽暴潮时，还是有些高级狩猎团和超级强者曾经冒死潜进荒原，并且也有人获得巨量的灵兽魂石和魂核逃了出来。”
“哦，他们为什么要犯险进去，还有……”李楚微一皱眉，“他们怎么就能安然进出？”
“进去的理由很简单，你想想，平时哪怕是只猎取一只高阶兽族难度也不小，跟踪、潜伏、突击等等至少要耗时几个月，还不一定能成功，但万兽暴潮时荒原内遍地都是兽族尸体，只要能进去，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捡也捡得手软啊！”
“至于安然进出，呵呵，楚子你是没听明白我的话。”
仲文一撇嘴，“且不说那些敢在万兽暴潮时进入荒原的都是实力强大，经验丰富，而且非常熟悉地形的高级狩猎团和真正的强人，就算如此，能出来的比例也不到……十分之一！”
“是么？”李楚淡淡一笑，并没多说什么，眼中坚定的神色却逐渐在凝聚。
“哎，亲爱的楚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次不同以往，你怎么都进不去荒原的，还是忍忍吧，反正万兽暴潮持续时间只有一年，四师叔有石中天在身，说不定能熬过去呢？”
李楚早知道成圭临行前，万兵朝特意将驼飞涯留下的防御系灵阶术器“石中天”交给了他，也猜到如果不是有石中天防身，成圭的命简恐怕就不是半蓝半白，而是纯白一片了。
但以他有恩必报的处事原则的天生执拗的性格，明知成圭有难而听天由命却万难做到，想了想，平静地问，“蚊子，你为什么会说这次进不去荒原？”
“唉，因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术炼公会和神兵殿居然都派了人来，但又并没进入荒原，直到万兽暴潮突然出现，他们却在荒原外围设下三座“神兵禁阵”不准任何人进出。”
“什么，术炼公会和神兵殿也有人来，神兵禁阵又是什么？”
李楚心里一惊，暗想奎涯留下的玉简中曾提到，已出土的四件远古术器中，有三件都落到了术炼公会手上，这次他们派人前来，应该为了那件还未出土的远古术器，但神兵殿呢？
“对，据传公会这次带队的好像是一名绿焰级术炼师，四名蓝焰级术炼师，神兵殿虽然没有派出宗阶武者，但听说也来了六个九星兵皇，其余也全是武道宗师级别的猛人！”
仲文吐了吐舌头，感叹道：“靠，这种恐怖阵容别说设禁，直接灭了咱大商也轻而易举，神兵禁阵和宗门的关禁类似，但每一个禁制前却多了神兵殿的高手把守，切，强到没谱了！”
听完仲文的话，李楚也不禁呆了一呆，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大商国只有神兵炉钟离子一个蓝焰级术炼师，九星兵皇的武道宗师好像也不超过五个。
术炼公会和神兵殿果然不愧为两大巨头，随便派批人来居然都比一国之力强胜许多。
只是……据说自从当年曾派人到大商邀请驼飞涯前往世外境域外，近百年来，术炼公会和神兵殿从无一人踏足大商境内，今次竟一下派出如此多人，那件远古术器真这般重要？
“蚊子。”李楚想了想，缓缓问，“神兵禁阵有人破过么？”
“不知道，反正我是没听……”
“有！”
仲文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宛若金铁交鸣般的雄浑声音从人群后响起。
“三十年前，大陆第一帝国奥萨帝国的‘瀚海王’法青一怒为红颜，三天内连破术炼公会十八座神兵禁阵，最后逼得首席大术炼师孙前也亲自出面道歉，方才平息干戈，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道！”
“闷头小子！”浑厚声音忽然一顿，“你觉得自己能和法青大宗相提并论么，哼，破阵？”
“蚊子。”李楚并没理会人群后那人话中莫名的愤慨和讥笑，“法青是什么人？”
“法青啊，那可不得了，据说此人十八岁出道，仅用五年时间便晋级为兵皇级强者，随即一路突飞猛进，二十七岁达到九星兵皇，更在三十二岁那年晋升为万人尊崇的宗阶武者，其后他便独身游历大陆，沿途挑战各国的宗阶武者，历时十五年赫然从无败绩。”
“回转奥萨帝国后，法青拒绝出任帝国第一武圣，孤身只舟飘然出海，划岛为界，自封为瀚海王，虽然没有明论，但背地里很多人都说他是奥萨帝国……甚至是大陆第一高手！”
年少出道，转战多年求一败，武圣之名若浮云，划岛为界自封王！
也唯有如此人物，如此气魄，方可凭一己之力令术炼公会这种巨无霸也低头啊……
李楚不禁为之神夺，更觉胸中一股蓬勃激昂之气跃然欲出。
但他从来都不是狂妄之辈，也明白像法青这等大陆称尊的绝世人物少之又少，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他有心破阵，只是倚仗对熟悉阵图和透视功能，不过一想到那所谓的神兵禁阵内每一个灵门都强大的高阶神兵武者镇守，却是不禁有些暗自沮丧和一筹莫展了。
经过半月前与那无名灰袍人的直面交锋后，李楚深知高阶神兵武者委实非同小可，除了那威力恐怖至极，却又如妖魔般无法驾驭的昊天七锤，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伤到对方。
唉，天雷珠肯定是不行，不知道……无敌飞云弩炼成后如何呢？
“楚子。”李楚垂头暗自忖思，仲文却只道他已经放弃了进入祁蒙荒原寻找成圭，“你还是别多想了，养好身体再说，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暂时先跟我一起？”
“小少爷，慎重！”
李楚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后那神秘家伙忽然再次开口，似乎有意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