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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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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笼中的青鸟003
连逢三代短命王朝的巧国臣民,终于在三年前迎来了飘风之王。就像升山即位的历程一样,年轻的新王雷厉风行热火朝天地推行着新政,和庆建立新式邦交,正是新政的举措之一。
赤乐三年成形的大使馆计划,到了赤乐三十年,整个常世也仅有五个国家参与。而后虽有涟国芳国加入,恭却随着玉座换主废除了外务府。如今的供王据说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供麒倒还是老样子。他一直没有得到王的赐字,也许这说明他始终没能和王建立起私情来。
微妙的是,如果说赐字真是王爱麒麟的表现,为什么以痴恋景麒闻名遐迩的予王偏偏没有为景麒赐字呢?
不曾及时体谅先王那份念亲恩的情怀,让景麒后悔莫及,但阳子怀疑先王并没有那么爱她的母亲,也许她只是下意识地寻觅终年幽怨的借口罢了。也许她也没那么爱景麒,她只是正好需要痴恋某个人,于是景麒稚拙的温柔触发了一片痴心。
真正的爱情应该趋向唯一,应该情有独钟非君莫属才对,但先王其实是人尽可夫的吧。先王想要的是家,是丈夫以及儿女……
也许,她不赐字给景麒的原因和阳子一样。
人类命名的常见情形有两种,一是父母给心爱的婴儿命名,一是主人给心爱的宠物命名。都是爱,意味可大不一样,而王和麒麟的情形显然更接近后者。既然先王对景麒持有仰视、倾慕的心态,阳子则热衷于平等待人,那么“赐字无能”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夕晖身在远方……”
常常和乐俊愉快叙旧的阳子,也在考虑出使巧国兴建大使馆的人选。
乐俊将在庆留任四十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不过阳子还不敢像祥琼那样自作多情,坚信他念着旧情才特地请命过来。夕晖的任期同样也是漫长的四十年,这一惯例和蓬莱的四年任免制真是相映成趣。如果不是创始人阳子强烈抗议,恐怕还会实行终身制呢。
在常世,官僚是否称职由王判断,王是否称职由民心判断,称职的王和官僚拿着仙籍不老不死,一直留任,直到不称职为止。这样一来,效率被提到最高,损耗被减到最低,不能说没有优越性。当然啦,也有异类,总有异类,譬如说延王尚隆,他就喜欢频繁的人事变动,以危害性相对较小的损耗来避免官僚恶习养成。阳子也曾试图效仿,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的一鼻子灰。
想到夕晖……
呵,想念铃。
好想好想。
铃不是大使也不是参赞,未必需要任满四十年,但没有过硬的理由,似乎没理由要她回来。那么,休假呢?外交官确实不至于连假期都没有,遗憾的是,出使邻邦的官吏能回庆度假,远在奏国的使节就只好望乡兴叹了。阳子只希望勤勉的夕晖别把假日都用到办公上,多陪铃出去走走玩玩。
是了,因为祥琼总是那副好事将近的表情,阳子也不由自主地相信浩瀚煞费苦心把夕晖弄到常世最富有的都城去,是为了给两人牵红线。但浩瀚也真是的,就不能把他俩弄得离娘家近一点嘛,关弓不也挺富裕嘛。
她有时会想,要是放飞青鸟找铃联络,就不用苦盼回信了。但她俩临别时约定了用毛笔和文言文通信,以便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再说了,纯朴的铃向来不爱用奢侈品,需要银粒喂养的青鸟偏偏就是奢侈品。
阳子只好写信再寄信,然后眼巴巴地掰手指数着日子。
庆奏之间路途遥远,往返少说也要两个月,所以阳子总是不等回信过来就动笔写下一封。她想象着铃每隔几天就能收到一封,于是回一封,就这样两地传书,连绵不绝……
近来阳子也写得少了,因为婚后时间有点不够用,加上铃回信又不勤快,三五个月才来那么片言只语。
不过,阳子从来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友情。新职位新场所压力大,铃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还要多学多问;或许她真的已经和夕晖恋爱了,难免重色轻友。总之,阳子不需要铃来解释什么。真正的朋友,哪需要什么解释。
********************
景麒的伤势复原得很慢,但总算也大致无碍了。他做人向来吹毛求疵,出点小事就爱喋喋不休,这回却一反常态的心胸宽大。在缠绵病榻被伤痛反复折磨的时候,不仅没半点怨言,若是有人不识趣地提起来,还会用他那一贯生硬的态度转移话题,甚至露骨地不答茬呢。
他似乎是不忍看阳子自责,更不忍看她为自身的过失陷入难堪。
所以不止一个好事者恭喜阳子说,夫妻情深,感人肺腑。哪怕她真是无心之失,他这番表现也足以感人肺腑了,何况阳子还不那么无辜。
她虽然在乐俊的劝导下回到了他身边,认真履行爱妻的义务,心头的疑云却从未消散过。
据说人类几乎不会有真正“虚”心追求真相的一刻,追求真相但往往满心成见。如果水刀的幻象真是“读心功能”而非“妖力作祟”,还真应该善加利用。
现在回想起来,那疑真疑幻的景象,的确是出现在她对景麒和先王的关系似介意又似不介意的微妙场合。她困了,也就是说,当时的她意志力松懈了。或许那只是她的梦,因为她困了;或许那是史实,因为她似乎有点介意两人的关系,想要窥探他对先王的心意;但是,既然她在清醒时落落大方不屑查问,宝重在她意志力松懈时趁虚而入,让她观赏她那不甚美观的本心(潜意识),也合乎逻辑。既可以理解为它在驯服地忠于职守,也可以理解为不驯服、不友善、不怀好意,不是吗?
如果全神贯注地喝令宝重展现先王的死因,结果会如何?按理来说,她会看到史实。不过宝重连变形与否都自主,只怕读心与否,展示史实与否,也只凭它的好恶来。
她对宝重的控制力下降了,这是事实。
乐俊再三叮嘱她要保密,她也感到整个事故的来龙去脉羞于启齿。不甚美观的猜忌心,被人知道,被景麒知道,不好。
也许他们知情后也不会产生过激反应,也许还会像乐俊一样表示理解耐心开导……但还是不好。因为他们的潜意识,也会由此产生不为人知的恶变吧。
事故之后,她和景麒的关系仍然一如从前。这得归功于他。和动摇不定举止失措的她相反,他一直很坚定,坚定地等待她不再迷惑。说他这是迟钝也好,刻板也好,呆滞也好,说他大智若愚也好,总之,事故发生了,却像没发生似的,就各方面而言,都是确凿无疑的利益最大化。
只是阳子的心情变得不那么愉快了,偶尔还会产生不堪重负的感觉。因为疑虑还在,疑云未消,她只是迫于利害关系,才配合他安之若素。
“景麒,我想我还是去看一下比较好……”
刚回广德殿坐镇,景麒就遇到了麻烦事。在他卧床休养的末期,瑛州与和州的边界有人聚众闹事,虽然已经着手处理,但越处理风波越大,竟然大有演变成动乱的趋势。第二山多发于三五十年间,赤乐王朝都将近六十年了,应该没关系了,但是,第二山的发端如果真是人寿将尽,以至于君王精神状态不安定的话,那么比平均登基年龄(四十五岁)小很多就登基的阳子,似乎要到执政八十年后才可高枕无忧。
总而言之,在天天过问,一连过问了十天之后,女王宣布要亲自去下界查看,群臣都不认为这是小题大做。
景麒一贯不随行,因为麒麟在下界有种种不便。现在他大伤初愈,自然更不会随行了。
于是繁忙的白天过后,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落单的女王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已经习惯了,已经惯成必需品了……
被褥里的那个温暖的身体。
“早知道这样,带他一起来就好啦。”
动乱,称不上动乱,一场纠纷罢了,在女王驾临当天就悄然平息了。原来是有官吏意图不轨,借机生事夸大其辞。
因为不太了解瑛州的权力具体如何分布又有何纠葛,她决定和景麒商议后再行发落。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她和随行人员才整理好相关卷宗,正要打包回宫的时候,却不无意外地看到了前来探望的金色身影。
“主上……”
“你来得正好!”
“已经解决了吗?”景麒惊讶地问。
“我正在发愁呢,怎么把人证带到云海上去。我觉得最好让你和他们面谈。”
“好,我现在就可以和他们谈谈。”
“先看看这些吧。”
“嗯。”他从她手里接过卷宗,就地翻阅起来。
多留宿三两天,看来是必须的了。
(待续)
、笼中的青鸟004
当晚,还是做了。
而且比预想的更失望。
白天看到景麒时,阳子脑中就闪过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这家伙该不是为了养生之道才来的吧。结果,果然是。刻板的个性虽然不乏可爱之处,刻板的性生活实在是太打击人了。他对她产生过欲望吗?就算追溯到第一次,她也不能确定。
因为爱所以需要,因为需要所以求欢,可景麒求欢时她感觉不到他有需要。他一直竭力照顾着她的感受,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失控过。或许他只是在做他的理性断定他该做的事情,就像,就像履行义务。
他不是人类,她很难揣测他如何确定自身的义务。至于她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疑虑……也许在事故之前?也许这正是引发事故的诱因。
无论水中的景象是真是幻,他对待事故的态度都让她更怀疑:他的使命感非常强,而私情几近于无。他给她的爱与肉体,很可能源于某个大公无私的理念。
他对先王更包容,但不怎么亲昵。也许他只是想让他的王高兴,把国家治理好。王是谁,不重要。也许在他心目里,阳子不存在,恩辛也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景王……有时名叫恩辛,有时名叫阳子,叫什么,毫不重要。
那种近乎狼狈的愉悦心情从阳子的日常生活中彻底消失了,行房时情潮汹涌□的滋味也不复存在了。要命的是,她没有办法和他开诚布公地讨论那个事故,也没有办法和他开诚布公地谈房事。虽然已经有了夫妻的名义,噢,也有夫妻之实,但她和他还欠缺着夫妻必需的心态。
“主上,这份公文请您过目。”
听听!
他恪守着臣子的本分,害得她身不由己以礼相待。
无比标准的官话发音和无比规范的措辞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在鱼水之欢后的大清早,十分动听又十分气人。
阳子勉强接了他递来的文书,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好热。
好闷,好热。
初夏的清晨竟闷热到这种地步,这是在云海之上的君臣体会不到的。民间疾苦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来说笑的词,阳子想,早在半个世纪之前,蓬莱的劳苦大众就能享受空调和抽水马桶了,还有手机、因特网,以及各种廉价而又便捷的交通工具。可庆国的年轻人连出门求学,都会遇上“难返故土、音讯难通”的难题。阳子想革新已经很久了,她常常后悔当年的自己只知道为了考分死记硬背,以至于现在没有足够的学识再现三权分立或第一次工业革命。
热,真的好热。
她烦躁地拿袖子抹掉脸上的汗,突然想到这种举动会被景麒数落,心虚地往他那边瞄了一眼。
他正在倚在门外的栏杆上看风景。
他们借宿在当地的富户宅邸内。虽然是经商的人家,花园却建造得别致美观。景麒已经看了很久吧,那宁静的神态,让人怀疑他可以静静地看几个世纪,直到化为风景的一部分。
气候如此闷热,他给人的观感却如此清凉,也许是因为那清淡的肤色和发色吧。
就像是为了驱除暑气似的,阳子瞄了他一眼又一眼,渐渐地,视线粘到了他身上。
因为是在内院,他只穿了便服,绿色镶边,款式近似蓬莱的浴衣。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轻浮平庸的色调,会有人穿起来好看,但他穿着确实好看。
从领口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冰肌玉肤,不是什么修辞的说法,而是货真价实的冰肌玉肤。那里也汪着汗,其实他也热得很吧。汗巾一次次绞住散在领口的发丝,于是他用汗巾把满头金发扎了起来,坐到了廊下的长凳上。□的脚和白皙的小腿在衣襟间忽隐忽现。昨晚被爱抚过的部位突然有些发烫,被他的身体沉甸甸地压倒的回忆,被不断亲吻的回忆,一瞬间涨满了阳子的胸膛。
“啊,您认为哪个方案更妥?”
见阳子走近前来,景麒急忙想起身,却被阳子按住了肩膀。
“你觉得呢?”她在他身旁的门槛上坐下了。
“主上,我提醒过你很多次,您必须让自己的举止……主、主上?”
很好,他也可以发出狼狈不堪的声音来呢。阳子满意地抚着他的小腿,不管他嘴里在抱怨什么,坚决地把手向上移。腿弯里,腿根部,两腿间,都是湿润而滑腻的,看似清凉的他果然也热得浑身是汗。因为越来越烦他那双伸过来碍事的手,她猛然扭住了他的肘关节,往墙上一按。
“现在可是白天!而且我们在室外,而且在地上,而且还未沐浴而且昨晚刚刚……”
“闭嘴。”
阳子温柔地说道。
那温柔的声音让景麒联想到事实上并不存在的母亲,心头涌起了一股近乎酸楚的热流。
他不再抗争,伸手握住了纤细而又有力的腰部,随即又滑到前胸。隔着精致的布料,体会着那种浑圆的饱满的丰饶的美好的感觉,他不无迷惘地想到,无论失去时有多痛苦,拥有一位母亲要比没有母亲好得多。脚底突然发痒,是她的脚趾在挠他。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笑声,但马上就惊叫了起来。因为她猝不及防地让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虽然立刻抑制了狂乱的叫声,他的脸还是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
用了新的角度,或者仅仅是因为猝不及防,理论上早已熟识的部位给了他意外的紧迫感,喘不上气,脑中嗡嗡作响,视野也随着意识模糊下来。她似乎咬了咬嘴唇,又似乎只是抿了一下嘴,然后不是很激烈地动了起来。用力不猛,节奏也不快,她的声音配合着有条不紊的节奏在他耳边低吟,好像沉醉其中,十分享受。好几次,他又险些叫出了声,但还是用急促的呼吸压住了。难以言喻的焦灼感不断累积,不断地累积,变得越来越难耐,交合处,不,腹部,不,整个身子都起了轻微的刺痛感。他从来不知道衣料的织纹地砖的接缝竟会如此这般折磨人,令人难耐。
“别、别这样。”
这样的摩擦太敏感,叫人受不了。心头好像有根弦,越提越高,随时要断。终于她停了下来,像是回应他的乞求似的,然而其实并不是,停下来的只是她的动作和□。突如其来的停顿,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痉挛,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弦啪的一下绷断的声音。
慢慢地,她垂下了眼帘,伏到他的胸膛上,绷紧的躯体和剧烈的心跳随着呼吸一起舒缓下来。不过这些变化对此刻的景麒来说过于微小了。全身的热量已经集中到了交合处,他的脑中、心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唔,景麒……”
阳子看着懵了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也许应该吻他一下,或者趁早溜之大吉。唔,还是溜之大吉比较明智。她撑着他的胸膛试图起身,殊不知这种行为决不亚于天雷勾动地火的导火索。在情潮的冲击下,身体似乎脱离大脑成了某种独立的生物。他的双手反射般地按住了她的臀部,把自己深深地按入了她体内。
致使全身刺痛的焦灼感缓解了,但立刻再度暴涨,空前暴涨。
冲击变得越来越猛,而且越来越深,最初的愕然之后,阳子也似乎陷入了迷乱。既不是配合,也没有抗拒,只是单纯的随波逐流。
她的身体被冲得七颠八倒,无法控制,无心控制,声带也一样,不再是先前那种享受到什么的声音,而是一些支离破碎忽高忽低乱七八糟的语气词……
(待续)
、笼中的青鸟005
和浅野在一起。
在小溪里。
年幼的阳子在笑。
小鱼在她的腿上撞来撞去,笑声似银铃。
“嗨,猜一猜,哪个里面有鱼?”
浅野向她晃着两个拳头。
“左手。”
左手摊开,一条金粉色的鱼儿蹦出来,跃回溪水。
好开心,好开心。放学不回家,溜到这种地方玩,爸爸会骂,但还是好开心。
“来,再猜!”
“嗯,这回是右手。”
右手摊开,没有鱼,只有水。浅野笑嘻嘻地把水往她脸上泼。哗啦啦的水声,凉丝丝的水滴,在盛夏,透心凉……
阳子突然醒了过来。
原来是下雨了。雨水噼里啪啦溅进回廊来,把她的衣裳、发丝和脸都淋湿了。她打了个寒颤,试图起身,却像是浑身散了架似的力不从心。
“主上……”
他也醒了?
“叫我阳子。”
挨训就挨训,只要把他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都打破,挨训也值!
“嗯,阳子。”
想象中的斥责没有来,他也没有给她脸色看。虽然光线有点暗,视野有点模糊,但她感到他在笑。
“就这样说定了哦。”
“在只有您和我的时候,唔,痛痛痛痛痛……”
他坐起身,马上又倒了下去。
轻轻的叫痛声听来挺委屈,就像以前她把他叫上战场时那样。于是她把手伸到他身下,帮他揉着腰眼儿,想要趁机调笑他几句,却不无郁闷地意识到,因为她从来没有调情的经验,又被禁看少女漫画和偶像剧……她、她压根就不会打情骂俏。
“景麒……”
“您是要起身了吗?”
景麒牵住那些老实巴交的手指,示意她抱紧,随即发力站了起来,把她抱回了室内。不过,无论是床还是座椅,都不适合两个精疲力尽但浑身脏兮兮的人。这副赤稞裸的刚刚做过的样子也没法面对仆人,没法叫人准备洗澡水。
“把你的使令请出来……”
看到景麒近乎悲愤地瞪了自己一眼,阳子识相地改了口,
“还是你转变成麒麟吧。”
“已经不知提醒过您多少遍了,我不是骑兽!”
“下不为例嘛。”
麒麟的尊严只好向严峻的现实屈服了。景麒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变为兽形。
“天,这些衣服决不能丢在这里……”
阳子满脸通红地说。
整洁的“浴衣”已被蹂躏地惨不忍睹,到处是水迹,污迹还有……怎么看都太露骨的白色和乳黄色的斑痕。她当机立断地把衣服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然后才爬上麒麟的背。
“这都是您害的,那么野蛮地把我推到地上,而且还是在室外,连衣服也不脱,更重要的是……”
果然,在劫难逃。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儿?都过了好几个湖啦!”
在恭听说教的途中,阳子见缝插针地插嘴。
“这一带我记得有温泉……”
“你这么怕冷吗?”
“我是担心您受不了冷水,虽然是神仙,着凉了也不会生病,不过,总归不妥。”
“景麒……”
“嗯?”
“有没有漂亮的小溪?”
“啊?”
“水不是太深,要清澈,要有鱼……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样的小溪。唔,大约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人约我捉鱼玩,我拒绝了,因为我家里管得特别严。后来……他约了别人。有时我会想,要是我去了,他长大后就会喜欢上我吧。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这不行,妈妈不准;那不行,爸爸会骂’的小姑娘呢?溺爱孩子的父母并不多,尊重孩子的父母也没那么多,我的父母不见得那么差,都怪我自己太怯懦太听话了。”
“您后悔了?”
“其实没有,其实,我连游泳衣也没有,其实我当时除了拒绝,别无选择啊。”
“……我听说小姑娘都会玩人偶,您有人偶吗?”
“那叫布娃娃!我有好几个,因为那是适合小姑娘的玩具。”
阳子用抱怨的口气说起了蓬莱的童年时光。
乏善可陈的蓬莱人生,几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与其说是因为讨厌所以不提,不如说是因为自惭形秽。她很羡慕能把小时候的糗事都讲得很好玩的铃。她的人生贫乏得连糗事也没有。
为什么要对景麒说这些?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哦,是了,是因为景麒虽然大部分时刻都沉默不语,但只要她一停下来,他就会发问。所以说着说着,她突然发现她的幼儿时代童年时代少女时代,其实还挺有说头,景麒好像还挺爱听。
这些话对家国天下君臣之道都毫无意义,也就是说,他俩的关系总算也进展到了废公就私的阶段。
“阳子,所有的小溪都很漂亮……”
麒麟择定了一个山谷,稳稳落地。
雨已经停了,溪边有彩虹。
“不,这里,比我梦里还好!”
阳子笑了。
麒麟跃入水中,站起来已是人形,水深还不到三尺,清澈见底,在夕阳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金色美人。
似乎是意识到她的目光落在了何处,他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娇羞的绯色。但他没有慌乱地转身或遮掩,只是向一边撇过了脸。
“终于看清楚了,那也是金色的……”
“您又不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
景麒的声音很别扭。
“明明你不到深夜就不肯宽衣解带……”
语声一顿,因为阳子醒悟过来了,他是指麒麟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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