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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骑与万人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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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悦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李承嗣自己不懂这些东西,好在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并不胡乱干涉统兵将领的决定,此时见众将意见不一,便折中道:“南北两路人马不多,我们多派些人手,摸清动向也就是了;东路……”他想了想,道:“若利齿藤真的在撤退,下面应该会撤入青木城?追怕是追不到了吧。” 


方五儿道:“未必,凉军不擅守城,城内又都是我大衍百姓,无人可信,这些城池于他们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在提防我军,说不定反而会依着他们旧俗,干脆在野外扎营,集结队伍反攻。凉军一路打到这里,贪念膨胀,怎会轻易退却?便是真的在退,又岂有不做安排之理,轻易出兵,小心对方圈套。” 


裴宣德道:“我军总军力不如凉军,眼下对方自行分兵,正是难得的机会,若等他们将原先撒出去的兵马都集结好,岂不更难攻下?路上小心些也就是了。你我在此饶舌,白白浪费战机,可惜,可惜!” 


李承嗣揉了揉太阳穴,道:“这样罢,方卿领本部人马朝东追追看是否有机可趁,裴卿在后接应……虞府和下面那两路,盯牢了,及时回报情况,莫被打个措手不及。” 


 

将一群闹哄哄的将领赶出去,李承嗣才跳下地,他两日未曾进食,腹中饥饿,将旁边食盘拉了过来。 

上面只有半碗煮得熟烂的粟米粥,一碟咸菜,显然是孙悦吃了一半,便被众将打断,放在一旁。李承嗣见粥还温着,将小菜扣了进去,三口两口吃个精光,只觉这粗劣的食物竟也香甜至极,孙悦做个手势,亲兵又盛了两碗端过来。 


李承嗣又灌下一碗,才觉得不那么饿了,长出一口气,笑嘻嘻道:“孙叔,我们现在这样总是摸不清楚敌人情况,承嗣打算训练一些人,送到凉军中作内应,你觉得如何?”他又道:“之前被你打得溃败的那些凉国士卒留在我大衍境内始终是隐患,承嗣想把他们搜集起来,看能不能为我所用,如果有愿意投诚的,放回去更容易得到信任……只是这事儿一时三刻看不出效果……” 


孙悦慢慢喝着粥,专心地缓缓咀嚼吞咽,半天还未吃完,李承嗣又扑到床上,歪着头看他的动作,觉得孙悦连吞咽的动作都做得十分好看,帅气十足。 


院外一阵马蹄声,有人高声道:“京师急报!” 

 

李承嗣展开那信,表情十分诡异。 

孙悦探寻地看着他,他苦笑道:“蒙冲布告天下……说你我皆为他人假扮,真正的皇帝已死……太后的意思,扶先皇三皇子即位,已派人去接。” 


(未完) 
  十九 

大衍三皇子李承志,是个早已被忘记的人,甚至有些皇室之人都恍惚觉得,先皇只留下了李承嗣一脉骨血。 

先皇妃嫔并不算少,却子嗣艰难至此,明眼之人早知其中关窍。早先几名皇子均是未满百日便早早夭折,连名字也不曾取;直到正宫诞下嫡长子,先皇亲口赐名“承嗣”,领在身边亲自教养,才算是安定了一阵子。然而过了几年,二皇子李承运、四皇子李承前、五皇子李承祉接连因“意外”身亡,连民间都有诸多谣言传出,有好事者甚至编了话本传唱 
,百般猜测,其中对皇室不敬之词令人瞠目结舌;此事在先皇最幼之子,当时年仅两岁的六皇子李承胄因宫女一时失手在御花园活活淹死之时发展到顶峰,据传当时先帝勃然大怒,虽不知详情,但除太子以外先皇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同样嫡出的三皇子李承志被赶出禁宫,送上完达学艺却是人尽皆知。当然先帝打的是为父母兄长祈福的名号送他出去修行,但李承志当时不过六岁,这招冲着谁去不言自明。 


一晃八年过去,这段时间内自三皇子处传来的消息不过是每年一封报平安的短笺,就连李承嗣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同父同母、血缘亲近到极致的弟弟。 


蒙冲既然宣布承嗣驾崩,此刻接三皇子回来即位竟是顺理成章,毫无可指摘之处:国有祸患,长君是福,显得自己坦坦荡荡,决无篡位之心;当初方家欲扶承嗣之子即位,便被蒙冲指为居心不良,两个不满一岁的奶娃娃立谁不是你家傀儡?由是栽了方家一顶谋逆的大帽子,轻轻松松除了这根斗了几十年的眼中钉。 


然而李承志并非长在先帝身边,山中修行这么多年,只怕无甚心计,若被推上那个位子,十三四岁的少年与一岁的奶娃娃也没什么不同。李承嗣从小由先帝一手养大,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一样逃不过被这些老臣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命运。 


比起蒙冲的想法,更令李承嗣不安的是太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自小便被圈在先帝身边,无聊时只有孙悦陪他,绝少涉足后宫,与这位母后关系一向是淡淡的,李承志却恰恰相反,生下来多久,便在当时的皇后身边养了多久,直到被送走。若蒙冲这一招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谋划已久……他打了个冷战,竟是不愿再想下去。 


孙悦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蹙眉想了一会,将那信拿过来烧了,把李承嗣从床上挖起来,给他换了衣服,指指外面,示意带他出去。 

 

孙悦临时住的这小院在雷水城西,紧挨着兵营,方便有事及时应对。李承嗣沿着军营外围信步走去,竟是看到不少挑着担的小贩围在栅栏外叫卖,看到他们过来,便极其迅速的收了摊子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承嗣看着立刻转身假作路过的士卒,啼笑皆非,向孙悦道:“这……这些人。”忽而又有些警觉,道:“不会有人下毒吧?”两步追上那些走开的士兵,令他们将怀里东西掏出来。 


这些士兵瞧着承嗣只是有些眼熟,不敢便认,但孙悦就站在一边,无人敢溜,一个个讪讪的摸出怀中物事,一溜排开,从火石、烟丝、割肉小刀到精巧的耳挠子、成卷的春宫帕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双极小的孩童鞋子,缀着的虎头煞是可爱,小得让人惊叹制作者的手艺。 


那士兵挠着后脑勺,红着脸道:“俺走了快半年,家里媳妇该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随便买点小玩意儿带在身边当个念想……” 

孙悦治军甚严,士卒不到轮休不得外出,连日来大战不绝,全军戒备,这些人在营里要闷出鸟来,见有人来招徕生意,竟是纷纷解囊。 

李承嗣毕竟少年心性,打发走这些士兵,对孙悦道:“看来这城里倒有不少有趣玩意儿,去逛逛?” 

 

当初入城时,街道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的马蹄声,家家闭户,人人噤声,四处一片萧条,不少铺子被砸得门破窗烂,东西抢夺一空,墙壁上偶见血痕。然而不过几日,街市上竟是变了个模样,承嗣只觉得自己走错了路,不小心走到京师去了。 


沿街担着担子叫卖各种小玩意儿的人走来走去,他甚至能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兵营那边碰到的数人之一;扛着神算大旗懒洋洋坐在旁边挠脚心的散发汉子冲着他们嘿嘿怪笑,让承嗣背后发凉,紧赶几步越了过去。大衍多山多林,木材充足,靠手工吃饭的人不计其数,这雷水虽是小城,也有无数木雕店、家用小机关店、乐器铺子等等,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 


承嗣有些认得,有些却叫不出名字,只一味兴致勃勃一溜细细打量过去,孙悦牵住他一只手,生怕被人挤丢。 

李承嗣摸到家铺子里,好奇地拿起一只雕得十分精巧的木盒,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那铺子伙计道:“哟!这位小少爷好眼力!这是昨儿个才上的货,在咱们雷水可是独一家!这料子是完达山上下来的,运到咱们这儿就花了足足半年时间,防火防蛀,自带清香,绝不走味儿!严家的手艺,一分钱一分货,跟外面那些摊子上可不一样,包您能用二十年!……” 


李承嗣被轰炸得头昏脑胀,道:“呃……这究竟是什么?” 

那伙计道:“严式马桶盖啊!您看,在这里一按,就会展成圆形……这里可以自动调节,什么尺寸的马桶都能用!按一下这里,会翻出来一块,设计相当巧妙,倒夜香的时候不用揭盖,也不会弄脏任何地方!这里是进水口,清水倒进去以后把这个转三圈,自动清洗,绝对干净,绝对密闭,带给您帝王般的享受!价格好商量,绝对公道……客官,客官您别走啊!……” 


李承嗣不敢再乱动这些铺子的东西,只拉着孙悦四处乱逛,路口看到有个胖子叫卖包子,也凑过去看了看,只听得那人在喊:“肉馅的两文一个!不能再便宜了!您老自己去瞧瞧!老龚家的猪肉都涨了一倍价钱,就这还有人疯抢呢!要不是我安胖子认得他家大弟,今儿个大家就没包子吃啦!” 


人群中有人嘲道:“得了吧,凉国人走了,过不了几天北边的商道就又通了,你这时候涨价缺德不缺德?两文钱一个,我还不如回家吃去呢!” 

那胖子立刻道:“请!请!您家去罢,不买别挡道!”他轰走看热闹的人,看到站在一旁的孙悦承嗣二人,眼前一亮,道:“这位瞅着眼生,不是咱雷水人吧?尝尝俺安胖子的包子,这馅儿可是有独门秘方的,香得你连舌头都能吞下去!给令公子来两个?满十个送一个!” 


李承嗣哭笑不得,道:“开玩笑,我要那么多做什么?” 

孙悦点了一个肉馅的,一个竹笋的,掏出三文钱放在案子上,那胖子手脚麻利,自两个笼里取了,拿两张麻纸一包,塞进承嗣手里,乐呵呵道:“尝尝,先尝尝!” 


李承嗣有些尴尬,然而两个包子捏在手里,热腾腾、软绵绵、颤巍巍,一按一个窝,肉的滴油,笋的透着青翠颜色,一时间食欲大开,早上那粥都不知去了哪里。 


他也不顾忌什么,一手拿着包子开吃,另一手与孙悦拉着,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雷水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恢复了往日繁华,李承嗣再自大也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军队进驻,天子威势所致。他无法理解这里的人们对一文钱的争执,也无法理解百姓如何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迅速的回到了生活的轨道上,连兵营周边都能发现商机。这些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过的蝼蚁一样的人们,似乎拥有极度的生命力,只要给出一丝生机,便能以无比坚强的姿势活下去。 


 

转过街角,相邻的这条街要安静许多,再听不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几乎看不到行人,临街的铺子多半虚掩着门,李承嗣看到一家似乎是售卖书画的,便晃了进去。 


铺子里伙计打着呵欠,全无之前店家的热情,只懒洋洋道:“客官随便挑吧,价格上面都标着——” 

承嗣只觉稀奇,这店里画竟是没有一副挂出来,全部以黄色丝带扎成卷筒状。他懒得拆开,走马观花地打量了一番,在角落发现了一卷奇怪的书,材质竟未见过,封面上几个字工整漂亮,可惜认不太出,他眯着眼道:“肥……田夜……香,又是马桶经?还是劝农……”他边说边随手翻开,正翻到一页,登时脸上通红,连忙合上,偷偷瞄一眼孙悦——对方并未注意到他。 


那伙计拖长了调子道:“红毛国的货——纹银二两——” 

李承嗣被吓了一跳,道:“肉包子两文钱,这东西要二两?!” 

那伙计眼皮都不抬,懒得搭理他。 

然而承嗣心痒难禁,道:“孙叔,给他罢。”那伙计接过去包了起来,附赠了个木质的书匣,孙悦要伸手接过,李承嗣劈手抢过来,红着脸道:“不重,我自己来。” 


 

揣着这玩意儿,李承嗣也没了逛街的心思,拉着孙悦便要回营;走不两步,只觉身后有异,回头一看,竟有个乞丐跟了上来。 

他诧异道:“雷水也有乞丐?”却见那人须发蓬乱,身形却并不瘦弱,冲他讨好地笑道:“小的南下投亲,路上被偷了盘缠,小公子行行好,买个包子给我吧……” 


孙悦迈前一步,挡在承嗣身前,竟是杀意一闪。 

李承嗣侧头看了看这乞丐,实在不明白孙悦的敌意由何而来,但是他眼下对孙悦无条件信赖,便装出一副淡定表情,配合道:“投亲?莫骗人了,老实交待,谁派你来的?” 


那乞丐吓了一跳,道:“这……这从何说起……” 

李承嗣冷冷打断他道:“浑身破绽,再不说,莫怪我不客气了!” 

那乞丐瑟缩了一下,孙悦手已按上了剑鞘,他连忙道:“两位军爷饶命!我说!我说!” 

孙悦与李承嗣对视一眼。他们出营时穿的并非军中制式服饰,这人竟能看出他们身份? 

那乞丐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小的确实是从北边来,不过不是投亲……而是逃兵。” 

李承嗣眉毛一挑,道:“北边?……听你口音,是虞府人?” 

那人道:“是,家里这几年太乱了……张秀才造了反,小的一时糊涂跟了他,只想着能挣碗饭吃,谁料到朝廷大军接连不断的来,张秀才天天带着大伙儿钻草窠,绕来绕去……小的只想吃口饱饭,可真没想干这等杀头的事儿啊……后来凉国人来了,到处放火,抢粮,三拨人斗成一团……小的就趁机溜了,没想到南边这边也有凉国人,雷水困了这么久,想偷点吃的都没处偷去,整日藏着不敢见人,几乎活活饿死……” 


李承嗣道:“凉国人又不是见人就杀,为何不敢见人?” 

那人苦笑道:“小的毕竟是当过几个月兵,瞒不过的……在虞府那边,他们就是这样,抓到了人,普通人就跟牲口一起掳走,如果发现是兵,是官,就地格杀,没半点通融余地。” 


李承嗣沉吟半晌,道:“你跟我来,虞府的事情,详细说来听听。” 

(未完) 

 

二十 

方五儿等人去了几日,追上凉军,双方爆发了几次小规模冲突,但方五儿小心翼翼,利齿藤防卫严密又无心恋战,这几次都是一击及走,试探的成分还要大些。 


李承嗣只能在后方看看军报,然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比当初,那时一穷二白,不拼就毫无出路,眼下有兵有将有粮有城,赌命招数不可再用,若兵马未损,一国之君却因逞强出头被凉军擒了,才真成了笑话。 


孙悦要练兵,巡营,处理雷水城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杂事,不能时刻陪着他,小皇帝终日对着沙盘画来画去,几乎能闭着眼再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十分烦躁。 


待孙悦回来,他便撒娇一般枕在对方膝盖上,一封一封给他读日间接到的军报。 

“方五儿那边的消息,利齿藤还是防得死紧,一路人马扎营列队严阵以待,另一路迅速后撤,休息后结阵,两路轮换,始终有一半军力保持战备,无懈可击,方五儿无从下口……哼,朕就知道会这样。裴宣德照例还是催,今天又给朕吐了不少苦水,说方五儿消极怠战……那家伙现在还骑不了马,没功劳也有苦劳,随他去吧。反正凉军是在撤,只要不打败仗我们就还是上风……” 


“雷水周边诸县均有人来投,上次骂蒙冲的布告贴出去,效果很不错嘛,不过朕不耐烦见他们,明日你去看看……小心细作……” 

“袁希还未寻到达能部的踪迹——这没用的东西——不过上次监视下的宇国庄子里探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动向,他折向西北去打探了。” 

“祈年的粮草大约明后日会到,绕了不少路,或许会从东城门那边来……” 

“虞府……”他丢下手里的东西,挤进孙悦臂弯里,闭着眼道:“我们的人这几日探下来,这路凉兵竟是一路急行军,直奔虞府,几乎追之不及,再过几日便能踏进下三路走廊,不像诱敌。”他又道:“前次碰到的那个叛贼逃兵不是说了么?一个半月前那里就乱成一团,我们剿贼的人马不知眼下还剩多少。这张秀才倒也算个能人,竟能支撑这么久,凉军这次朝那边增兵,可不像是占了上风的样子,难道……” 


孙悦将天子抱在怀里,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峰,以新冒出的短硬胡茬蹭了蹭承嗣的侧脸,直到对方受不了地推开他逃走。 

 



利齿藤当初挥军入衍,除了开头几个城池曾大肆掠夺屠戮,后面全是求快,打出通往衍京的最短通道,每克一城便马不停蹄继续西进,南北两翼自有留下的兵力向两边侵袭,整个进军路线如一根羽毛;眼下他一边回撤,一边收编当初派出的兵力,短时间内又汇集出一只大军,方五儿兵力不足,眼看正面对敌已无胜算,当机立断不再追击。 


凉军果然过青木而不入,方五儿以不大的损失拿下此城,便飞马请天子移驾,一边将雷水青木之间的地界细细搜过一遍,清除散敌确保安全。 

承嗣当即动身,只在雷水留了数千人,监视京师近况。事实上,蒙冲虽叫得响亮,却也不敢离了京师这座堡垒,拿他为数不多的兵将来围堵孙悦,留守不过是以防万一。 


入城当夜,袁希那边终于来了消息:伊利山附近出现宇国骑兵踪迹,估摸不下万骑! 

“这一定就是那失踪的两万人!”李承嗣唰的一声站起来,走来走去,“难怪这么多人一下子没了踪影,竟是朝西去了……既不攻城夺地,也不直取京师,甚至也没有动三元关的心思,司徒向阳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里模模糊糊抓到了什么,又看不分明,道:“我们眼下人少,腾不出手来,隔着京师鞭长莫及,让蒙冲和庆王去操……”他猛地顿住。 

“庆王?!”他被自己想到的东西吓到了,“伊利山……这批人竟是冲着庆王去的?!两万人,两万人……司徒向阳是想让庆王替他打前锋?……” 

孙悦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承嗣喃喃道:“是了,这样就全部对上了,他们说司徒末南下是为了迎一位大人物,我大衍境内有什么人值得宇国大皇子亲自出马?庆王败逃出京,掳走督造处不少人,又是父皇嫡亲的弟弟,身份尊贵,眼下却无甚兵力,满怀野心——真是颗绝佳的棋子……司徒末只要把兵马送到他手上,就能坐视我大衍自相残杀,自乱阵脚……等到荡平西北,里应外合,三元关还不如一张纸……这叛国逆贼!” 


他又有些庆幸,道:“还好司徒末被仇恨冲昏了脑子,竟自己舍了大军南下寻你报仇,否则这两万人有他统领,只怕还要难对付些。眼下只有庆王……便有机可趁……”他思索片刻,提笔给袁希写了回信,唤来亲兵送出去,道:“大衍虽然千疮百孔,但还不算全无希望……” 


他低声道:“孙叔,承嗣是不是太过无能?若是父皇还在……” 

 

有人叩响门扉,竟是方五儿帐下副将。 

那将领笑得颇为奇怪,道:“陛下,有人送给方将军一件礼物……方将军不敢擅收,献给陛下。” 

他闪开身子,背后被推上来的竟是一名妙龄女子。 

这女子身材纤弱,眉眼温柔,楚楚可怜,一身颜色艳丽的及地长裙,虽是极力往华丽里打扮,却看得出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眉宇间尚有几分稚气,被烛光一映,整张小脸娇俏诱人。 


那将领干笑两声,道:“这位姑娘歌舞俱是一绝,人也……咳咳,方将军的一点心意,陛下慢用,在下告退。”说罢将人一推,深施一礼,径自去了。 


 

那少女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的手鼓,手腕银铃微一动弹便叮当作响,被独自一人留在这里面对这二人,抬起头来看这承嗣,不知是羞是怕,竟有些发抖。 


孙悦与李承嗣对视一眼,俱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李承嗣缓缓开口道:“走上前来,让朕看看。” 

那少女轻移莲步,走到承嗣面前三步远处,忽然盯着承嗣,微微一笑。 

她纵身一跃,整个人轻若无物,迅若流星,鹰隼般直扑天子。 

 

二十一 

霎时间孙悦一手按上剑柄,似要出鞘,然而脚下却分毫未动,表情若有所思。 

李承嗣被扑得整个人倒在床上,两个人抱着滚了几圈,发丝交缠,衣衫凌乱,四目相对,彼此贴得极近,承嗣甚至能看到少女侧脸上映出极淡极细短的一层透明绒毛,直令人想伸手摸一摸。 


那少女早丢了手鼓,伏在承嗣身上,捧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怅然开口道:“哥哥,你长大了。” 

李承嗣酝酿半天的情绪登时被打得烟消云散,哭笑不得,一把将人推开道:“把这衣服脱了!像什么话!” 

少女笑嘻嘻地顺势坐起来,道:“不要,难道不好看吗?”她打量了下站在一旁的人,道:“你……是孙悦?完全不一样了……” 

孙悦默然,随后向承嗣点了个头权作招呼,推门去了,将房间留给这二人。 

李承嗣安静了一下,道:“三弟,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李承志踢掉鞋子,露出同样缠着银铃的纤细脚踝,随口道,“乏味透了。读书,练剑,养气,给那老家伙养鱼。我以为这辈子就要死在山上了……后来他说,衍国要亡了,我既是大衍皇室,该下山看看。” 


承嗣心中一动,问道:“达能部是不是你……?” 

李承志道:“是,那事说来话长,总之我只是换了套衣服,谁料到万家那群人会做出这种事,”他瞥瞥嘴,道:“小爷趁乱逃了,又改装混在他们军里,轻易进了京城。宫卫都是一帮饭桶,被我探了个遍。”他像是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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