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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骗子难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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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他正烦着呢,好不容易把樊墨轩给糊弄过来。要他下次再陪着自己掏鸟窝,做梦!

两个人不看路只看树地走在了前头,忽然听到身后樊墨轩的声音:“可是这儿?”

荣兴桀迅速收了脖子,跑到樊墨轩指着的那棵树下一看,还真是!那两根树枝间戳了几根稻草出来的,可不正是一个简陋的鸟窝嘛!

荣兴桀后退几步,“嘿”地大喊一声,就啪嗒两下往前跑,“啪”一下把自己撞在树干上。树晃了晃,几片将掉的树叶瑟瑟落下。

“你这样怎么行。别把鸟蛋撞得摔下来。”樊墨轩在他身后拉了拉,将他从树上剥下来。

荣兴桀抓抓脑袋:“你等着,看我怎么把这鸟窝给掏了!”撸撸袖子,深吸一口气,凭着轻功蹦上半树高。

回头看了下树下崇拜地看着他的柳茗岳和担心地皱着眉的樊墨轩,荣兴桀扭扭屁股,又往上蹭了点抓住一根树枝,才腾出手冲他们挥挥。

看着荣兴桀渐渐靠近了那鸟窝的所在,而脚下踩着的树枝也晃得厉害,樊墨轩对柳茗岳说:“你帮他看着,我去去就来。”说罢就急匆匆地往前院跑。

柳茗岳不敢怠慢地紧盯着荣兴桀。荣兴桀已经够到了鸟窝,正琢磨着是整个端下来还是掏了里头的那个还没长全毛的雏鸟下来。想问问樊墨轩的意见,一回头,不见了他人:“他跑哪儿去了?”

就这么一分神,脚下一个没踩稳,就往下掉。

刚到了后院的邹桐眼疾手快,可等他冲上前,却也只稍稍带了一下,荣兴桀还是给摔到了地上,只不过没那么严重。而邹桐却是为带了他那么一下,人侧着摔到地上,手臂给狠狠折了一下,怕是脱臼了。

樊墨轩没邹桐快,却也踉踉跄跄地跑上前。荣兴桀屁股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疼得额头直冒汗,冲樊墨轩虚弱地一笑:“哈哈,你跑哪儿了呢?”

一旁的柳茗岳已经吓傻了,捂着嘴睁大了眼。樊墨轩冲他一瞪:“还不快去叫荣伯伯!”他才一下回过神,煞白着脸地往外跑。

荣兴桀“诶哟诶哟”地叫着爬了起来,才看见邹桐还躺在地上咬着牙,脸色还是黑,唇色却已然煞白。还待扶他,给樊墨轩往后一拉:“就你会惹事。”荣兴桀讪讪地站他身后去了,还不甘心地抬头看了看那鸟窝。

荣仓朔赶到,让伙计驾马车把邹桐送到城里的医馆,而自己则搂着荣兴桀左看右看没啥大伤,才说:“你这小兔崽子哟!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越来越没轻没重的了。等你师兄回来,可好好照顾他!”

荣兴桀也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收敛些,低着头“嗯”了一声。

荣仓朔又叹了几口气,转向樊墨轩,忽然换了口气:“墨轩,荣伯伯有件事要跟你说。”

樊墨轩垂着的眼抬了一下,又垂下去。荣兴桀在他身后往边上移了移:“我爹怎么一下这么正经?”

“你先回屋,把脏衣服换了。”樊墨轩推开他,径自跟了荣仓朔离开。荣兴桀拼命从记忆中搜寻可能发生的事,却没结果。

樊墨轩低着头循着荣仓朔的步子走。他先前去找人时,是被邹桐拦在了门口的。屋内的声音不是很响,但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张伯略有点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句“这可怜的孩子,老夫是真舍不得让他知道这事”。

当时因为挂心着荣兴桀,不及细想,就赶紧让邹桐去后院了。不想还没来得及让自己好好琢磨屋内究竟谈论的是什么,已经要知晓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荣仓朔的示意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抬起头,平静地望向荣仓朔。

案几上摆了一盏半满的茶,应是先前喝了一半还没收走的。荣仓朔坐在边上,没开口,便又皱起眉头去摆弄这茶盏。移到嘴边,又放下。“墨轩,荣伯伯有件事要跟你说。”

一样的话又说了一遍。偏偏是如此,弄得樊墨轩心也愈发不定起来。他坐得正了些:“荣伯伯,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是这样。今日,咱们收到了一个消息。你爹他……他前几日外出了,你知道吧?”

樊墨轩点点头:“他是应灰鹭宫宫主的比武之约。”

“你爹他……中了乔鹭的诡计……你回家一趟吧。”荣仓朔说得断断续续,似是几番斟酌用词。可等话说出来,樊墨轩还是心中剧烈地颤了一下。

樊予归八年来一直扮演着一个严父的角色,对樊墨轩要求甚严,父子两感情不甚深厚,樊墨轩一直对父亲的事也都不敢擅加揣测。

但不管如何说,终究是父子。年岁尚小的樊墨轩此时已然满身的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无意间听到交响乐版的《菊花台》,于是觉得这菊花残得真悲壮……


16

16、十六章 。。。 
 
 
樊墨轩晓得爹曾经和灰鹭宫宫主乔鹭交手多次,均以一招半式险胜。

乔鹭是个相貌猥琐的小老头,面目精瘦,颧骨突出,还留了一对极长的白眉。半百有余的年岁,偏偏数年前赎了个青楼女子回家做小妾,还生了一对龙凤胎。乔鹭老来得子,还是一儿一女,乐得合不拢嘴,对新娶的小妾更是宠爱,还带去了武林大会。可这女子生在青楼,难改风尘,碰见了年轻俊朗的樊予归,便罔顾身份而上前勾搭。

樊予归自然不予理睬,却惹来了乔鹭的兵刃相向。两人几年下来,一碰上便打,没碰上约着打。乔鹭虽相貌猥琐,却终归还遵循着武林道义,一直输于樊予归却还是光明正大地与其比武。难道这次,他终于失去耐心而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樊墨轩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每半年爹便要去会乔鹭一次。

未来得及再去跟荣兴桀打个招呼,樊家已经派来了一小厮。樊墨轩让他牵出了自己偷偷赶出来的马车,回头对荣仓朔道:“荣伯伯,且帮我告知荣兴桀一声。”说完就钻进了马车里。

张伯赶着往前走了两步:“樊公子,要是遇上什么难处,记着来寻老夫。”

樊墨轩掀开了帘子,紧绷的脸上牵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多谢。”

伴着一声干脆的甩鞭,巷子里又响起了规律清脆的银铃声。荣兴桀在自己的屋里刚换完衣裳正洗着脸,泼在脸上的水还没擦去,他忽然从双掌中抬起了脸。

急匆匆地往前厅跑,差一点就磕上门槛,还是张伯把他扶住了:“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再摔了可怎么好!”

荣兴桀冲进屋,来回看了看站到荣仓朔跟前:“爹,墨轩弟弟呢?”

“你樊叔叔,怕是已经去了……”

死亡这个词,对荣兴桀来说有种很奇特的意向。上世跟在樊墨轩后面,看他不眨眼地就杀了许多人,那时觉着死亡很遥远;自己躺在漫漫雪地中,等着一片片雪花覆在自己身上,冻结住一点思绪、一点呼吸,那时觉着死亡很平静。

现在,死亡跟樊墨轩很近。他忽然也觉得有点心悸。

他从来没喜欢过他的樊叔叔,一直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后来知道他还不许樊墨轩来找自己,对他的怨怼就更深了一层。可是,他是墨轩的爹啊!

荣兴桀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我也去樊家庄”,就要冲回屋子收拾行李。荣仓朔一把拦下他:“胡闹!你知道樊家跟外头结了什么梁子你就去凑热闹!”

一句话将荣兴桀点醒。樊家的人关系复杂得恐怕连樊墨轩都理不清,樊予邻那边还牵扯着龙辉镖局。自己去了,也只能惹麻烦上身。

略一冷静,明白过来自己得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荣兴桀长出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坐到了荣仓朔边上。

荣仓朔这才从头到尾跟他讲了樊予归的这桩事。

原来所谓乔鹭的“诡计”,只是一招毒掌。而偏生樊予归自恃内力更强,竟硬生生地迎掌应对。乔鹭是没讨到好处,樊予归却也毒素深入内脏。

然而这其中却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乔鹭的毒掌似乎很是厉害,樊予归本想等回到樊家庄再请医生,却没想到在半路上已然命悬一线。借宿于一家客栈内,却偶遇玄冥教的孙洌期。玄冥教在江湖上凭借其毒药和暗器占得第一教会的位置,樊予归不由得大大舒了一口气:精通于毒药的自然也能精通解毒,既然碰到了孙洌期,自然能助自己度过这一劫。

可事情却没像樊予归预想的那般顺利发展。孙洌期原本跟樊家和灰鹭宫都没什么交情,而自己也急欲赶回教中,不欲多惹事端。于是,淡淡一句“爱莫能助”,便将樊予归的求助给推了开去。

樊予归也是没料到自己这趟出门,竟会生出这么多变故。料到自己难再撑到回庄,当晚修书一封,差人快马加鞭送去樊家庄。然而等樊予邻收到信再亲自率人赶往信中所述的那间客栈,樊予归已然面如金纸,奄奄一息。

原本一名有名有号的高手,身在江湖却也免不了在一场极意外的比武中溘然长逝。

樊墨轩坐在于自己下巴平齐的桌子前,盯着父亲的绝笔,一声不响。而石门镖局中,听着荣仓朔一句三叹地讲完始末,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玄冥教后来在江湖上也引起过极大一阵风波,而这风波中一对孪生姐弟的出现成了整个局势扭转的关键。这对孪生姐弟名叫碧落和黄璃,江湖上只知他们是叛出夜刹的杀手,却对他们的身世无从考证。姐弟两的下场,自然也没逃过夜刹严厉的惩治,双双丧命与曾经的伙伴手下。

但此时,荣兴桀心中突然一亮:乔鹭的那对子女,便是用玉和木命的名。玉者,碧也;木者,黄也。

想到这一层,他也明白了当年樊墨轩教唆碧落与黄璃挟持玄冥的裴冷枢而使得玄冥教在那场风波中完败的原因了:好一计借刀杀人,见死不救的玄冥覆灭,施以毒掌的灰鹭丧嫡。

樊墨轩的城府,真真太深。那日仅仅是那两个时辰的交谈,便能说动这姊弟两人背叛夜刹,对裴冷枢由原本的护送转而为挟持。他竟也可以那么平静地对自己的杀父仇人说:“杀了乔鹭的是玄冥教。”

这其中一层套一层的计谋,若非自己再世为人,即便心思再多上几窍,也未必参得透。他的计谋,显然不是一日两日而成。这是计划了数年之久的。一步一步,报杀父之仇,灭绊脚之石,夺至尊之位。

从樊予归的意外之死开始,到荣兴桀的摔锁质问结束。

那时荣兴桀知道了真相,苦笑一声:“我斗不过你。”实则他给蒙骗得太彻底,以致最终真相由樊墨轩亲自揭晓时,显得那么讽刺。前一世的十年里,他从未真正跟樊墨轩斗过。

荣兴桀状似心不在焉地玩弄着自己的手,荣仓朔也沉默不语。两人对坐在厅中,安静得无一点人声,只有时不时荣兴桀的脚踢到椅子的“咚咚”声。

邹桐总算是接回了脱臼的手臂,让两块木棍绑着同伙计一块儿进了厅。他先前在门外守着时,也是听到些里面荣仓朔和张伯说的事。这下一看厅里气氛,便明白了由来。

只眼神跟荣仓朔示意了一下,就从边上走到张伯身边,压低了嗓音问:“小师弟他……没说什么吧?”

张伯只是连连摇头。

那边樊墨轩也是等回到了家,看到挂在门楣上的雪白挽联,才明白事情远不止自己料想的那么简单。但他已然不在惊慌,而是快步走进了屋子。

母亲萧素茗身着缟素,眼睛肿的似个核桃,不停地用手里洁白的帕子擦拭着已然干涸的眼眶。见到樊墨轩从门口走进来,心口又是一阵酸楚。

“儿啊,你爹他……”

“娘,墨轩知道了。您先去歇会儿吧。”不忍心看到母亲憔悴的模样,樊墨轩给一直侍奉母亲起居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上前,扶下了萧素茗。

樊予邻这才领着女儿樊怡汝从外头回来,应是已经安排好了寿棺寿衣。他见樊墨轩板着脸注视着满屋子纸做的白花,走上前拍拍他的后肩:“墨轩,灰鹭宫宫主生有一双儿女,我已派人前去打探灰鹭的实力。你且放心。”

樊墨轩点点头:“劳叔叔费心。墨轩省得。”

虽然荣兴桀是依旧晃着脑袋没心没肺的模样,但镖局里大家都明白,小少爷心情不太好。

距离知道樊家的事已有半日之久,他却只是草草地划了两口饭进嘴,脸最爱的西红柿炒蛋都没碰上一筷子,就推说自己吃饱跑开了。

院子里的小花还悠闲地猫在它的小窝里摆弄着一串鱼骨头。荣兴桀走到它边上,一脚把鱼骨头踢飞了,不顾它龇牙咧嘴的炸毛发怒,坐在了一边拔草。

柳知秋在用午膳的时候就察觉出应是出了些事,以致平日最能吵闹的荣兴桀也没去接他爹开出的两个话题。而他又不理江湖之事多年,便也明白他们没跟自己说的用意,午后就带着柳茗岳告辞了。

柳茗岳走之前,还悄悄塞了块碎银子给荣兴桀,红着脸说:“你若是还碰到那小戏子,帮我给他。”略一顿,“莫说是我。”

柳茗岳也回去了,原本三个小孩热热闹闹的,一下就剩他一人了。秋天刚至,便已觉得萧瑟。

死亡,通常跟秋天很近。

樊墨轩若要报仇,必定此后就开始有所动作。荣兴桀明白,自己任性的日子到头了。樊予归的葬礼,他要想办法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俺好吃力……默默爬走


17

17、十七章 。。。 
 
 
果然没多久,江湖上就传出了樊家庄有丧事的消息。石门镖局做为江湖上跟各方都要打交道的角色,自然得到消息比较容易。

荣兴桀这些日子是下了些苦功夫去练武。虽然效果还未显现出来,但这让荣仓朔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不,荣兴桀期期艾艾地走到他边上时,就慈祥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兔崽子,一副委屈的模样,怎么了这是?”

“爹,咱们去看看墨轩弟弟可好?”荣兴桀踮着脚搂住了荣仓朔的脖子,“他爹虽然很凶,可是他一定还是很伤心。咱们去不让他伤心。”

荣仓朔本也为这事犹豫着。所说之前荣家跟樊家也没什么交情,真追究起来说不定还要往对头上靠。可是毕竟樊墨轩跟自己宝贝儿子颇玩得来,也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这事儿也是自己告诉了樊墨轩的,不表示一下似乎说不过去。但邹桐手臂又还绑着,自然不能让他去。自己儿子吧,那样的功夫出去也不好说。

现在荣兴桀主动跟他提出来了,这事又得换个角度考虑了。好在荣兴桀之前预备工作做得不错,将日前的刻苦搬出来,没费多少功夫,荣仓朔就同意了。

荣仓朔这边还在想:这小兔崽子是长大了,懂得关心别人了。那边荣兴桀悄悄舒了口气,已经将接下来要见到樊墨轩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在脑子里不停地计划着。

出丧当日,荣仓朔带着荣兴桀,驾了辆马车,停在樊家庄前。

樊家庄大门上的布置相较两天前的潦草已是变了许多。纸幡已然按照习俗,用烧纸黏在柳木上,立在门的两侧。而大门上也贴上了烧纸,触目一片惨淡的土黄与白,使看到的人立刻就心情沉甸甸的。

步入灵堂,目光所及之处,均是单调的白与黑。正中摆着一方桌子,上头摆了“四样”,分是鱼、肉、鸡蛋、面条。再前面些立着香一炉,长明灯一盏。香炉上青烟袅袅,越往上越淡,也越散,看上去就像是那无形无状的魂魄缭绕,对这方宅子恋恋不舍。而灯火恍恍惚惚,亮得并不浓烈,却是长明。方桌的后面,是一帘长长的白色帘帐,隔开了后头摆置的灵柩。

荣兴桀一眼就看到了樊墨轩穿着一筒白大褂、白鞋,头扎缠头,结系于左侧。他站在方桌的左侧,萧素茗的旁边,樊予邻和樊怡汝的前面。

荣兴桀跟着爹上前几步,在灵位前磕了四个头。按规矩说,这给鬼磕头,是得四个。樊墨轩也站了出来,回给他们四个头。

荣兴桀看着他给衣服映得惨败的脸,觉得心里也堵得慌,差一点就要上前去拉住。好在樊墨轩并没将目光看向他,而是一直低着头,荣兴桀才没冲动。

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其中荣兴桀也看到了顾彻析。一一在灵前磕了头,樊墨轩也一一回过之后,樊家的人上前,将一把烧纸烧在了方桌前的聚宝盆里。萧素茗又情难自禁,用帕子捂住嘴哭了起来。灵堂里众人皆随之满心深感悲恸。

这灵柩还要在灵堂里停上三日,期间香炉与长明灯均不能灭。荣兴桀待来人散去了些,才走到樊墨轩身边,把他搂住:“墨轩弟弟,你莫伤心。还有我呢!”

樊墨轩原本还僵着脖子,听到他这句话,猛然觉得几日来一直紧绷的心松了下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待再与樊墨轩说上两句话,就见樊予邻走到了他身后:“墨轩,送走了客人,来叔叔这儿一下。”

荣兴桀这才发现灵堂里只剩下他们几人,而樊予邻这句话,分明就是让樊墨轩送客的意思。

心里一下就对樊予邻生了怨气。看他人走了,对樊墨轩抱怨:“你叔叔他真是的,我还想再跟你一起多呆会儿。”

樊墨轩拍拍他后背:“叔叔他这几天也很忙,打点着一切。他还帮我打听到了仇家的所在。你别怪他。”

自己还愁着怎么开始这个话题,想不到樊墨轩先提出来了。荣兴桀略一琢磨:“是灰鹭宫吧?我听我爹说了。可不是说那个宫主也受了重伤?”

“父债子偿。乔鹭这次便是不死,我也要让他死。至于他的儿女,等他们长大了,再让他们尝尝痛苦。”樊墨轩说这句话时,眼神中透出股狠劲儿,完全不像是他这么大的小孩做得出来。

荣兴桀震惊了一下,便明白这是那个樊予邻的主意无疑。“你叔叔他……是向着龙辉的。”心里想到这一层,竟就说了出来。

荣兴桀咽了口口水,偷偷用眼角去瞄樊墨轩。却见他还是一脸平静地站着,略松口气,继续将话题往这上头引:“其实……照我爹的意思……龙辉要来对付我们石门。”

樊墨轩摇了摇头:“不。叔叔只是为了我能更快地报仇。小荣你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可以处理。”

不用操心个屁!荣兴桀心道。他现在不操心,等着将来你们叔侄俩联合着灭了石门给龙辉铺路?

一番抓耳挠腮,他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才能不引起怀疑地让樊墨轩不再听樊予邻的话。于是,索性又拿出耍赖皮的口气:“墨轩弟弟啊,你要不在去我家住上一阵子?我好想你,可是你叔叔都不让我在这儿多呆。”

“莫任性。我爹还没入土,我是长子,不可出门的。”樊墨轩摸摸他的脸,牵起嘴角回答道。

“那,你就等入了土,再来我家。”荣兴桀不死心。

樊墨轩回身看了看,樊予邻和萧素茗都不在,才点点头:“等我守完灵。”

荣兴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樊家庄。而荣仓朔已经在马车里等他一会儿了,看他闷闷不乐地走出来,揉揉他脑袋:“跟你墨轩弟弟说够了吧?看你老子等你这么久都不催呢!”

荣兴桀抬起头在父亲宽厚的掌心里蹭了蹭脑袋:“谢谢爹。”

在爹心里,自己还是小孩。自己也乐于扮演着小孩的角色。只是,许多前世的教训,让他明白自己该扛起一份责任。

跟着父亲回到了石门镖局,荣兴桀尝试着提出去龙辉镖局玩。结果引来荣仓朔极为暴躁的反对。他几乎可以肯定,父亲与龙辉镖局的顾彻析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而这事,同现下难以应对的樊墨轩的事一样,让他找不到头绪。

荣兴桀开始更加认真地去练武,这让邹桐和荣仓朔都惊讶了一阵。张伯则是边为他擦汗边说:“小少爷长大了,知道要刻苦了。”

那夜樊墨轩说的对荣家刀法的质疑已被荣兴桀抛到了脑后。或者说,他是刻意让自己不记得这些。因为他宁可相信这是自己一场莫名的梦,也不愿去相信“梦”里樊墨轩说的话。他在提防着,他害怕再次受骗。

像掩耳盗铃,像缩头乌龟。可是,荣兴桀宁愿自己再没出息没骨气一些,也不愿去听事后樊墨轩平静的声音诉说那长长的日子中,一个个精心策划的局。

局,由我来策划。墨轩,只要喜欢自己就好。荣兴桀这么对自己说。

七日之后,守灵期限已满。荣兴桀正魂不守舍地在院子里挥刀乱砍,正觉得胸口一阵郁结,就听到张伯略拖着地的脚步声响起。

“樊家小少爷来啦!别耍刀啦!诶哟,快擦擦汗。”

荣兴桀心里一喜:墨轩果然不是唬自己的。便甩开了刀往前厅跑。

却见厅中坐这的樊墨轩,较上次丧礼上见又瘦了许多。脸上的线条变得刚硬了许多,同记忆中成年的他又相像了几分。端坐在椅子上,显得更加沉稳了。荣兴桀一下上前就抱住了他:“墨轩弟弟,我想你。”

樊墨轩一笑:“都不知道你啥时开始黏我的。”

荣兴桀却抱着他不动,把鼻子埋进他肩上披下的发丝中,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害羞。

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荣兴桀就憋不住了:“墨轩弟弟啊,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今天咱们吃好吃的!我这就跟厨娘说去!”说着就要跑开去。

樊墨轩赶紧拉住了他:“不用这么麻烦,就还平常些吧。我不过是这几日忙了些,过阵子就又能胖回来的。”

“是嘛……”荣兴桀背过脸去捏了捏自己还肉嘟嘟的脸颊,心里默默痛恨着还没消去的婴儿肥和左边脸上硬生生给肉挤出的那个假酒窝——后来长大了,他是只有右边有酒窝的。

小时候听父亲给自己讲过一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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