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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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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是怎么救的我,我又是怎么藏到周誓中那里,我都不记得。有时候,疼的不那么厉害,我眼前会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漫山翠绿,阳光明媚,有人牵着我,他的手很大,而且暖和。我觉得,有了这只手,自已此生都不会受到伤害。这样的记忆让我觉得幸福快乐。
    也有时候,是忽然记起一间房,很大,精美,我坐在床榻边,不知道是守着谁,给一个人轻声唱小曲。他睡了,眉目应该是很英俊的,但我看不清。这样的记忆让我觉得安谧宁静。
    还有,还有是在热气氤氲的浴桶里,很暖和,不像现在这样冷。水刚好,我舒适靠着,懒洋洋的再不想起。外面有人跟我说话,我也忘记了是谁,跟我说的又是什,我渴望能回到那一刻。
    我每次想起这些,就很难过,也不知道缘由。难过完了,脑子里就空空如也,只知道自己浑身都疼。哥哥死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受了伤,总是有人打我。别的,我也不清楚。
    我的记忆就是从爹爹死开始,到哥哥死去结束。
    现在,我很少再去看打我的人,不知道是我睡的时间更久了,还是他们出现的次数少了。有时候睁眼是很累的,我更愿意闭着眼挨打。被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的场面,我看了之后只会更觉得那伤口疼。那些刑具,我也害怕。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不能就这么把所有人都忘了。周誓中的镯子,我还得托人捎回去还给他。这镯子的名字我还记着的,他说这是塞北的草色。这样珍贵的东西,我万万不能忘。
     我想了一个法子。
    只要我不背被水浇醒的,睁开眼,没有人打我,那定然是夜里我自己醒来的。我    可以慢慢的对自己说话,提醒自己。通常,我就这么说:
    我是顾青衣。
    说完这句话,必定要端气歇一会儿,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喉咙很不适应,像是被刀刮着,生疼。
    接下来,我会说:爹爹和娘亲在地下等着我。我为了给爹爹报仇,北上的路上,害死了哥哥。
    这段话我一口气说不完,中间得好好歇几遍,咳嗽几声,把血吐出来,才能觉得好一些。
    然后,我提醒自已顶重要的一件事:我这是快死了,得赶快托人,把这个手镯送还给周誓中。周誓中住在… … 住在江南。
    整个世上,我只还记得四个地方,哥哥是西南姬家的,我以前生活在山庄,周誓中在江南,那么,剩下的那个地方就是天山了。天山很重要,因为天山有爹爹的骨灰和安准。
    就是这样,我把安准记起来了。
    他说,我脖子上的玉到了一些时候能保护我。但是具体是怎么保护我,我就忘记了。总归是有用就是了。
    把这些都对自己嘟嚷一遍,我就能紧跟着想起三师兄来,他叫闻之行,他很精明。我四师兄是苏止,他最擅长宠着我。
    就只有这些。
    别的人,别的事,我太累了,没有力气再想下去。
    这天,我是被人浇醒的。
    这样的情形,已经多的我都数不清了,反正不管别人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另外,今天地牢里多了一个人,他是个女子。我昏昏沉沉的,她在我面前,一直转,不停的晃来晃去,我看哪里,哪里就天旋地转的。这个女子对我说了些什么东西,我也不大明白。
    她长得挺好看的。
    后来,她离开了,有好几个男人进来。
    他们碰我。
   如果是挨打,那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反正打不打都疼。
   但是,我不能叫他们碰我。
   我身上的衣服本来都被抽打烂了,他们一扯,就被撕开,血红的伤口都露出来。    我现在,基本上只对自己说话,但是这次,我终于能出声了:“不许碰我。”
    我说完这话,累的大喘气,可能是喘的急了些,喉咙里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是碰我。只有一个人,他站在这些人之中,看到我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伤口,被吓坏了,神色惊怔的对他旁边的人说:“我先出去喘口气,这里太热。”
    他走了,别的人都不肯停。
    我觉得这些人是傻了。
    我现在浑身都是血,伤口盖着伤口,我自己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他们为什么敢碰我?而且,我不是说了不叫他们碰我吗?
    我被松开,接着就是有个人报住了我。
    在那个时候,无以复加的惊恐里,在爹爹、娘亲、哥哥、周誓中和安准之外,我终于记起另外一个人来。
    决战。
    我记得他。
    我记得我常常想起的那个画面,牵着我的,叫我觉得幸福快乐的,那个人是决战。
    我记得跟他之间的一切。一切。他的眉眼,他的下巴,鼻梁,他的肩,他的衣袍他低头对我笑,他气急败坏的喊我的名字,这一切。都这样清晰。
    我终于知道了。
长久以来,每当我对着自已嘟嚷那一大段话,历数自己认识的人时,总是觉着空了一块,空着的那一部分,是我身上,最疼的一个伤口。
那个伤口,就是这个叫决战的人。
    我喊他的名字,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疼,我的意识无比清晰,他的样貌,动作,他说的话,他的一切,都在我面前划过,我不停的喊他,似乎这样,就能让这些碰我的人远离我,就能让伤口不疼。
就能得救。
    这些人听到我喊决战,都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又靠近我。无论我怎么用力,都不能推开他们,心口疼的像要裂开。
    眼前忽然出现我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的阳光,透过参天的大树,泼洒下来。
    我趴在他的背上,安心的勾着嘴角,低声喊他:“决战。”
    他答应:“嗯。”
    我再喊:“决战。”
    他再答应:“嗯”
    他问:“你这是犯什么毛病?”
    我说:“你马上就又要离开山庄了,我就多喊你几遍,防止见不到你的时候不能再喊你了。”
    他回答我:“青衣,只要你叫我,我就在。”
    我相信了你,在比疼痛和死更难过的时候,喊你的名字。
    可是,你呢。
    你呢。
    为什么叫我挨打,为什么叫我疼,为什么不能保护我,安慰我。
    决战。
    决战。
    为什么不再那样爱我。
    我记得周围完全黑了,在黑暗中,只剩了决战的脸。
    这次是我自己醒来的,应该是晚上。
    周围很安静,不必睁眼我也知道,现在没有人准备打我。
    于是,我照例对自己说:“我叫顾青衣。”
    说完这句话,我感到不大对劲,有个声音响在我耳边,他像是问我:“青衣?”
    我用力睁开眼,见到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身上都是血,他可能是受伤了,这个人也挺凄惨的,他下巴上都是胡子,乱七八糟的,眼窝深陷,不知道是长撑这样还是累成这样,他扬着手,像是要碰我,但是我身上伤口太多,他可能无处下手,始终也只是扬着。
 我回答他:“嗯。我是… … 顾青衣。”
    接着,我得把我要提醒白己的说完,我喘口气,咳了一声,接着说:“我爹爹和娘亲、都在、都在地下等我… … 我为了给爹爹报仇,害得、害得哥哥被杀死了。”
    哥哥跟我眼前这个人是很相似的,因为哥哥也是穿白袍子。但是他不会把衣裳弄的这样脏。
   我接着咳嗽,吐血,说:“我这是要死了,得托人、托人把手镯还给周誓中。他住在… … 他住在哪里来着?”
    我怎么记不得他住在哪里了?
    这可坏了。我记得的那四个地方,从周誓中这里断了,西南姬家,山庄,我都记得,还有两个地方,我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人只叫我的名字:“青衣。”
    我望着他,又看看四周,大惊。
    我能看请四周了!在地牢里,一直都是很昏暗的。
    我对他说:“快把我——咳咳、送回去。
    我这就要起来,无论怎么用力,都动不了。身上疼的厉害,手脚都不能用力。
    可最叫我难过的,是满屋子的亮光。
    我心口疼。
    他可能是想按住我,但是也不能按,我身上的伤口太可怕了,这个人胆子小,所以说:“青衣、已经安全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青衣,别动,已经安全了。”
    我跟他解释:“我不讹见光。”
    他可能不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位什么,但是我是记得这件事的,我是一个不能见光的人。
    我很难受,心口很疼,像被放在火里一样,被烤的浑身难受,只想从这里逃出去。
    我挣了挣,用尽力气才抬起一只手来,勉强挡住眼前的光,我想回到地牢:“我不能见光… … 咳咳… … 难受… … ”
    他终于壮着胆子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低声对我说:“青衣,已经安全了,伤很快就会好,你不会再疼了,别动。”
    我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缓了一阵子,问他:“你认识我吗?” 
    我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怔住了,脸上带着震惊,和浓浓的伤心。虽然我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番神色,可我能从他的脸上感受到痛苦。
    那像是被埋在深潭之中的一团火,簇簇燃着,不肯熄灭,却始终也不能付出水面。
    我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
    我疑惑的望着这个人。
    他的样子,好像是我应该认识他一样,我于是就慢慢跟他数:“爹爹、娘亲、哥哥、周誓中、安准、三师兄、四师兄,我还记得这些。”
    他不说话,整个人都像一大块石头,僵在我面前,安静而冰冷。
    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把这些人反复又数了一遍之后,我嘟囔:“少了。”
    他一言不发,根本一点提醒我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希望我自己能把少了的记起来——也许,这人根本不认识我?
    我说:“……一大片空着的……”
    我不是撒谎,这个空了的一大片,当真是很大一片。这让我很不'炫'舒'书'服'网'。应当有个人,我应当还记得一个人的。虽然不知道缘由,可是少了他,我觉得有一部分如同被从心头挖走,留下空荡荡的疼痛。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榻上,我头晕目眩的,开始不停的咳嗽,喉咙里如同被刀片刮过,疼痛难忍,嘴里全是血,腻死了。这个人手忙脚乱的,就要拿自己的衣袖来擦我染到脸上的血。
    他的手慢慢靠近我的脸,我眼前忽然浮现出在地牢里的情形——那些人,他们不停的靠过来——我浑身都忍不住发抖,大声喊他:“不要碰我!”
    我嘴里含着血,说这句话的时候,喷的他整个衣襟上都是红色。
    他低头,看到衣服上的血色,倒像是自己受了伤,连动都不会动了。
    我害怕这里,我还怕阳光,我更害怕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撑着床榻迅速坐起来,就想下床离开。
    他拉住我,我不停地挣扎,他又抬手抱着我,虽然不是很紧,但身上的伤口被触动,也足够我疼的了。
    而且,我讨厌被人碰,我不能被人碰。
    我的眼前,全部都是地牢里那些碰我的人们。他们让我觉得肮脏,绝望。
    我不停的挣扎,可他始终都不肯放开我,挣到后来,我浑身都没了力气,他却还是抱着我,我急了,心里浮现出无数光影,不知道谁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唤我,那人在温柔喊我的名字,让人莫名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哭着大声喊出来:“决战救我!”
    他听到我的喊声,忽而松手,把我放开。
    可是,我却再也动不了了,仿佛所有的力量那瞬间被抽干,无法再逃跑,只能颓然躺在床榻上。
    我记起来了,在地牢里,那些人碰我,我很害怕。
    我希望他出现。我希望他救我。
    他是决战。
    房里安静下来,他把棉被盖在我身上,我又忍不住的吐血,他这次不用自己的衣袖了,也不碰我了,只坐在床榻边,借着白天明媚的阳光,我终于又看清楚他,幽深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脸庞英俊,身姿伟岸。
    决战终是来了。
    我却这样。浑身是血,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除了伤口还是伤口……最重要的是,我已遭人凌辱。
    这算什么?
    不惜赔上自己,把整个美好的生命放弃,换他一次后悔,换他一句回答,这个已经破碎的顾青衣,还苟延残喘的活着,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决战?
    我和他之间,如同隔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就是一个闭着眼睛的傻子,为了靠近他,不惜一脚踏下去,葬送一切。
    可到现在,我才知道,即便葬送一切,那些注定好的东西,还是无法丝毫改变。踏入深渊只会叫人粉身碎骨,而不能让我换得答案。
    他根本不必漫天遍地的逮捕我,他根本不用处心积虑的伤害我,因为在他手下我从来也没能幸免。
    我很难受,阳光叫人受不了,我背过身去。
    后来,我就睡了。
    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混混噩噩过,睡了醒醒了睡,伤口都在痊愈,因为我能感到自己不那么疼了。每次醒来都是夜里,我总是看见决战在床榻边,他有时候醒着,有时候就伏在我身边睡过去了。
    还有一次,他给我擦拭手臂上的伤口。我醒了,就把手收回去,默默的捂在棉被下面。
    我不愿被他看到这些。
    伤口变好了,我的脑子也好用了。
    过去的事,又慢慢的回来。
    之前我以为自己是得了忘事的毛病,原来这都只是因为疼的。有一次,我深夜里醒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很低的议论声,有个人说,我头上的伤很快就好,其余的伤也在恢复,不久就会把原来的事都想起来。
    决战总是给我喝很多药,我醒了之后就在不停地喝东西,它们都苦的要命。叫人庆幸的是,现在的我不再挨打,也没有人在白天里把我泼醒,虽然外伤照旧疼,可好歹心口不那样痛苦了。
    没过几天,我就能想起自己为什么进了地牢,想起了那个女子,她是司徒慕。
    决战给我喂药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口来:“那些人,是你让他们来的吗?”
    他可能没料到我对他说话,愣住了。
    我每次都要喘上很久,才能攒些力气,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打我的侍卫,穿着战门的衣裳。那些碰我的人,也穿着战门的衣裳。是你命令他们这样的吗?”
    他漆黑的双眸只望着我的脸,过了很久,才叫我一声:“青衣……”
    我眼里含着泪,气的浑身发抖,我后悔自己记起那些过去:“我居然还傻到——咳咳——我居然在那个时候喊你!是你叫他们……糟蹋我的!”
    他望着我的神色带着愧疚,说话也有些急切:“我不知道有那个地牢,是一名侍卫认出你的身份,禀报了我,我才赶去——”
    我没有听完他的解释——我根本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对我而言,决战就是一个致命的伤口,为了痊愈,我把那道口子撕开,撕开之后却只会更疼,而无法让我解脱。
    我默默躺下,闭上眼,打算睡一觉。
    我再也不能相信他了。相信他着实叫人太疼。
    我这几天,都在回忆父亲生前的事。我怀疑他是不是曾经向我提过什么秘籍,或者是给我留下了什么绝世武功的剑谱,因为决战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救我。他忽然对我好,定然是因为有利可图。本来,我眼见着就被他派的人折磨死了,还被人侮辱,他把我弄回来,又是照顾我又是救我,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明显就是故技重施。
    顾家没倒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让我爱上他取得我的信任的。现在,他发现我的嘴太硬了,连个救我的人都不肯说,一定更不可能把秘籍告诉他,于是他就改变了策略,先叫人把我折磨的半死不活,再装作好人救下我,叫我感激他,时间久了,就会把盖世武功告诉他了。
    问题是,我始终都想不出来父亲究竟给我留下了什么秘籍。我一直都对武功不是很关心,就关心了一次还把自己弄成了女鬼的样子。他这么在我身上耗精力也不是办法。
    以前,决战对我好,我视为理所当然。
    现在他对我好,却只会让我心里害怕。决战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后面,一定都隐藏着什么目的或者阴谋。
    我总是夜里醒,他夜里也总是在。有一天,我干脆直接对他说了:“我们说清楚吧。”
    是凌晨,我刚喝完三碗药,嘴里苦的发涩,房中灯光噼噼啪啪,外面风声很大,窗户都被打的响。
    我总觉得奇怪,山庄的气候多半很好,即便到了深秋,也是一派高远平和,偶尔刮风,不像这般激烈的。
    决战的样子很疲惫,在我的记忆里,他少有这样邋遢的时候,整个下巴都是胡茬,衣裳也乱七八糟的,明显比以往消瘦了许多,眼窝都陷下去。
    我被追杀,狼狈凄惨一些也便罢了,他如愿以偿的做了主上,怎么还能把自己闹腾到这幅地步?
    决战听到我说话,就点点头。
    我仔细梳理一番思路,然后开口道:“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路上被你这样捉住了。后来——咳咳……成果你自己也见到了,我身上的伤,你应当十分满意。你那样对我就行,突然变好了,我不大适应。”我原本打算一口气说完的,可实在撑不住,好不容易顺畅的说了一段话,就觉得胸口发闷,眼前闪金星,我缓了缓,接着道:“决战,我仔细想过了,我爹爹被你害死之前,真的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秘籍之类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在我身上,再也没有什么你能利用的了。”
    我说完,就静静的望着他。
    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我。决战的神色,我看不懂,那不是生气,但也不是高兴,他总是把一切都隐藏的很深。
    我看到他纠结的眉心。
    决战是很少皱眉的。以往我们在一处时,即便是吵翻了天,他顶多也只是吼我几声,神色之间平静如水。
    他皱眉的时候,多半就是我哭了。他心疼。
    可现在,他作这副神色,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细想,只怕决战听不懂我的意思,就重复一遍:“我再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了。”
    他还是那副神色,将我望着。
    我主动提醒他:“我是说,你现在救我,或者对我好,都是没用的。你不必这样的。”
    决战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我诚恳的建议他:“你要是真的想叫我感激你,就不要再救我了……咳咳——还是直接杀了我的好——我被人糟蹋了,不大愿意继续活下去。”
    他双眸一闪,突然开口打断我:“没有。”
    我没有料到他会否认这一切,嘲讽的笑了一声,问:“什么没有?没有叫人伤害我还是没有叫人糟蹋我?”
    决战不回答,只是突然俯下身来,抬手来摸我的额头,他的动作很快,刚触到我的肌肤马上就缩回去,让我以为自己的额头是块烧红了的铁板。他的眼里带着迟疑:“为什么你还冰着?”
    那是自然。我练的功夫就是有叫人能时时凉快的效用。
    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问题:“你刚才说没有什么?”
    他也继续问:“你为什么还是冰凉?”
    我们常常陷入这样的僵持,自己说自己的,非得听到答案才肯回答对方,好像谁先答话,谁就败了。
    我决定跟他耗到底:“你说没有什么?”
    决战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没有被人……糟蹋。你为什么还是冰凉的?”
    可能是我的幻觉,这一刻,我似乎看到决战脸上闪过的担心。
    我想问他是不是在骗我,但是稍微一想,既然决战是要装好人,叫我感激他,那一定就要挑个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我被人糟蹋,昏迷之前看到的他的脸,应当不是幻觉。可见,他与他安排的人配合的很好,很及时。我没有被糟蹋的事,看来也该是真的。
    “你为什么还是冰凉的,答话。”
    没想到决战也有如此纠结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冰凉还是火热,关他何事?我随口编瞎话:“我早就跟你说了。”
    “嗯?”
    根据我对着周誓中编瞎话的经验,我认为,撒谎是要前后一致的,要有连贯性。我骗自己人都能那么手到擒来,对着决战撒谎就更不需要犹豫:“我刚醒的时候,是在白天,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我不能见光。这么久了,你没发现我都是夜里醒吗?”
    他微微眯着眼,望着我,神色之间带着怀疑:“你难道又要装鬼么?”
    看样子,之前在江南的事他还没忘。
    我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继续说:“就是那次用尸体骗你们,我夜里去了灵堂之后,回来就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白天昏迷,不能见太阳,只有夜里醒,身体冰凉。”
    说到这里,我认为应当加一句总结性的,于是我说:“你说我是装鬼也行,反正,跟鬼差不多。”
    决战那副表情,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同样的伎俩,还是不要用两遍。”
    我醒的时间很久了,又说了不少的话,很是累,有些迷糊,我嘟囔:“天快亮了,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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