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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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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战手里还拿着一块点心,是预备喂我的。他看了看我,将点心放回去,接着又回头看我,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
    他抬起手,眼里漾满疼惜,轻轻来擦我的嘴角。
    ~~~当当当,下章预告~~~
    下章预告:在决战的严密看守下练一门见不得人的功夫。
    决战喂我吃完饭,就站起身,说:“睡吧。”
    我大睁着眼,正是精神的时候,哪里有一丝困意?现在的时辰,我估摸着正是丑时左右,除了伤口有些微的疼痛,我舒畅的很。
    他见我不肯躺下,问:“是伤口疼?”
    我在决战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他怎么忽然问我这么个问题——难道我的样子像是正在忍受着疼痛的一个人?不过,既然他问我,我就如实答:“不疼。”
    他接着说:“把辣菜撤了,是因为你需要喝药,不能吃味道重的东西。所以,别跟我别扭了。睡吧。”
    我也不明白他这番详细解释的理由,因为决战从来都不喜欢对人解释的。我还是点点头:“嗯。”
    我应一声,接着就不理会决战了,借着灯光打量住下的这家客栈。布置的十分简单,但是干净,窗幔也合我的心意。
    他坐在我的床榻前面,破天荒的劝解:“路上可能只停这一次了,你可以休息的好一些。”
    我没料到他把行程都告诉我了,就再次点头,表示我听到了。
    决战大概是怕我今天夜里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多,他居然俯下身,给我把棉被都展开了,仍旧跟我重复那一句话:“睡吧。”
    我随口说:“我不困。”
    他正把棉被往我身上蒙,听到我这话,手就顿住了。
    “不饿,不疼,心里也不别扭,你为什么不睡?”他俯着身,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这正是决战怀疑一个人的典型的样子,他似乎是迟疑了一样,但还是冷冷的问我:“你不会是还记着自己撒的谎,为了装病才硬撑着夜里不睡吧?”
    病?对,病,我跟他说我习性类似女鬼是因为得了一种病。
    他还记得这事儿。反倒是我忘了。
    我望着决战。
    他刚才还那么耐心的喂我吃饭——当然,那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可是,他问我疼不疼,别扭不别扭,就是为了试探我不睡的原因?
    我居然还以为他刚才是真的关心我?
    我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真诚的说:“嗯。叫你猜出来了。我就是为了装病,骗你,身子凉就是因为我冷。白天的时候我是装作睡觉,夜里我再死撑着不睡。你放心了?”
    他不说话。
    我对决战撒谎的时候,从来也没指望他相信我。我倒不是有心骗他,只是刚好我撒的谎天衣无缝罢了。损派功夫少有人听说,听说了的也不大清楚个中玄妙。如果我告诉他,我为了找他报仇练了一门功夫,然后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只会叫我更狼狈一些。我不会说实话。反正,现在他不管怎么怀疑我,总归找不到纰漏。
    就叫他怀疑去吧。他对我们顾家做了亏心事,落得整天疑神疑鬼,兴许是老天惩罚他。
    决战兴许是受够了跟我折腾,他不再说话,坐在离我的床榻不远的桌椅边,一只手撑着额头,大约是睡了。我叹口气,他何必这样严密的看守我。
    整个客栈都是他的人,我还能飞了?
    先前,我半夜里醒着,都是有事做的。在周家的时候可以练功,在路上的时候可以跟哥哥说话,在地牢里的时候可以不听的跟自己嘟囔,现在我该做什么?
    我咳了两声,决战丝毫反应都没有。
    算了,我还是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我扶着床榻,尽量不牵动任何伤口,慢慢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学的心法,打算再练一遍,那样将来跟他打架的时候,我会运用得更熟练。
    我先前的时候,总是听到别人说到运功疗伤或者运功逼毒之类的,让我误会运功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实际上,运功疗伤逼毒都是要有深厚的内力的,我估摸着,那些能运功逼毒和疗伤的人,基本上已经到了不会被打伤和中毒的地步。我只是名义上的高手,不管是内力还是招式,都是靠暂时练成的,也只能暂时用。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自己揣着一件挺珍贵的宝物,但是这宝物只要拿出来,我就会被抓住处死。我一直一直也不能用它,攒到最关键的时候,把它亮出来,过把瘾。
    过瘾完了,我照旧被处死。
    我的武功和内力,就是那件宝物。
    我看一眼坐在那里睡过去的决战,有些恍惚。
    这样的情境恍如隔世。以前,我们一同出门,所有人都是分开住的。到了夜里,决战说不定就从哪个窗户飞进来,然后对我说:“最近江湖上很乱,你又不会武功。”
    意思就是,他夜里要在我房里待着,保护我。
    决战从来都是这样,我想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山庄外面乱,出了山庄,他又说我房间以外的地方乱。总归,江湖上乱就如同我不会武功,是亘古不变的事实。从我十二岁刚过,到父亲离世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湖山一直乱着,从来没好过。为了这个由头,出门在外的夜里,我从来都被决战监视着。所幸他从来十分君子,守着我就只是守着我,从来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我乱想了一阵子,拼命甩甩自己的头,本来头发披散着,这样一来就更乱。我也不管,就坐着,一边回忆心法一边练。
    早在我们没上路的时候,我就听见郎中说我的伤没有大碍,怎么我现在练功,就出了这种事?
    我才练了两句心法,就觉得一块巨石砸到背上,震得我吐出一口血来。
    心肝脾肺肾,是哪个出了问题?
    我很疑惑,但是随即一想,这应当是损派功夫高手的常态,我之前练功的时候,到了心法五六层上,不也是经常吐口血吗?这样一想,我就释然了。
    更何况,前阵子在地牢里,基本上醒着就会吐点儿血,我早已经把吐血当成了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情,不大在乎。我抹了抹嘴上的血,忍着满嘴的血腥味ie,平心静气的继续练我的心法。
    我刚闭上眼,把自己重新调整成一个高手运功的姿态,打算继续。
    下一刻,本高手就被人揪起来了。
    ~~~我是下章预告的分界线~~
    青衣满嘴撒谎胡扯,瞒着损派功夫的事,决战迟早会为此闹出大动静来。
    战争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决战的一只手提着我的衣襟,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夜色般深沉的光芒:“你在干什么?”
    我无辜的看着他:“我刚才在坐着。”
    他不耐烦的抿了抿嘴,质问我:“我再问一遍,不要跟我鬼扯。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明白过来了,决战嫌我吓人:“我的样子是不大好。”说着,我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撩到肩后,整了整衣襟,把染血的一边盖了盖,仰着头望着他:“这样就不那么可怕了。”
    决战的眼神盯着我的下巴。
    很显然,他是看到了血。
    我主动撒谎:“我不小心咬了自己的嘴,流了点血。可能染到下巴上了,不碍事。明早我会洗脸的。”
    他离开就抬起手来捏着我的下巴,一边看我的嘴一边问:“咬到了哪里?”
    我被迫张着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哇哇叫。
    决战松开我。
    我仔细一想,认为,我在深夜里打扰别人,就好比别人在白天里把我弄醒,我能理解他的烦躁和不'炫'舒'书'服'网',再加上,他今天还专门为了我停下来住宿,我该有礼节一些,就尽量和气的对决战解释“我当真不是故意吵醒你的。现在不流血了,我也保证不咳嗽了,你安心去休息吧。”
    他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声音变的低沉了一些:“青衣,别跟我胡扯,你究竟怎么了?”
    在那一瞬间,我竟然仿佛看到他的神色之中带着哀求,心像是被什么猛的一牵。
    我望他的眸子时,总是容易失控。
    愣了一会儿,我很不自在的推了他一把:“我伤口被你扯疼了。”
    决战没有松开我,却抬手把我的手按住了。
    我马上奋力挣,决战一只手提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我,我还挣不开,这当真叫我觉得窝囊。
    他的手很热,好像热度沿着我被他抓着的手一直蔓延到了我心里,烧得我不知所措。
    我扑腾了很久,决战终于放开我了,他失神的盯着我的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因为我是冰凉的。
    我侧头扫一眼刚被他包扎过不久的手臂,经过我刚才一番扑腾,血已经渗出来,幸亏烛火暗,我往里侧了侧身,尽量不叫决战看到,否则,大半夜里,决战又像刚才一样折腾一番,又是郎中又是侍卫,别人还睡不睡?而且,决战包扎伤口的速度实在是叫我心有余悸。他好歹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就算武功好,不受伤所以不熟悉处理伤口,也不至于如此磨蹭。
    最重要的是,决战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动作很轻,靠的我又近,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我现在,应该专心报仇,不能再对他有什么心思。那会叫我分心的。
    他还站在我床榻边,我把棉被拖过来,把自己的一边肩膀遮住,决战不再那样咄咄逼人,声音也温和了些,问:“不是说伤口被扯伤了吗?”
    我是跟周誓中一起呆久了,张嘴就是谎话:“你刚才抓着我,我心里害怕,所以撒谎的。没有那回事。”
    他还僵直的站着,听了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差,声音冰冷的重复:“害怕?”
    我支吾了两声,开始胡扯:“外面有月亮吗?”
    他没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接着扯:“好像很黑,没有月亮。不知道是不是刮风?”
    决战站着,不说话也不动,让我觉得很有压迫感,好像他随时都会出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比如把我毁尸灭迹什么的。
    我相信决战能做出来。
    以往我们吵架的时候,我把他逼急了,他会半夜把我拉出去,扬言要将我丢在荒山野岭中自生自灭。
    决战不再追究我撒谎的事儿,却仍旧望着我下巴上的血迹:“你刚才为什么吐血,说清楚。”
    我发现跟决战胡扯是很费力的,他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清清楚楚的记着,不跟他说清楚,就没完。之前为了我身子凉,他就那番纠结。现在不就是吐一口血吗,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如果我不给他一个较为正常的理由,决战今晚上难不成就要站在这里?
    我梳理了一下思绪:“这件事,其实说来话长……”
    我说完,就等着他开口打断我。
    决战这个人,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依据我的经验,两句话之内,如果决战还听不到关键的地方,他就会干脆打断,一个字都不会再听了。
    反常的是,他还没打断我。
    我于是继续随口编废话:“需要从长计议,你也知道,中间少不了有很多前因后果……”
    决战干脆在我床榻边坐下,一副有耐心听下去的架势。我既心慌,又还得想着话编:“事情是扑朔迷离的……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这句你说过了。”他提醒我。
    我恍悟:“哦。”想了想,我扯道:“吐血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人都是会流血的。受伤啊,生病之类的。”
    决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所以,你是受伤还是生病?”
    烛火光芒里,他坐的笔直,望着我的神色认真严肃。
    才分开一年不到,决战怎么就变了这么多?他先前从来没什么好脾气,怎么今夜就能正经的听我在这里瞎扯说废话?
    我心里有些愧疚,支吾了两声,道:“这其实是不大好说的……你知道,除了受伤生病之外ia,也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中毒啊,对,中毒,也可能是因为是中毒之类的。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只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回答。”
    决战先前没有表情的样子已经够叫人害怕,他现在连面无表情都不如。我望着他结冰的脸,磕磕巴巴的道:“兴许……是很多原因——皆有?”
    我自认为善于撒谎和瞎扯,之前在周誓中面前,从来也没出过岔子。怎么到了决战这里就行不通了?
    我总觉得,自己说错一个字被他听出来,决战定然就能当场拍死我。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被关在暗室里的时候,他们喂你药了?”
    下章预告:听说,暴风雨前总是格外宁静的
    决战是怪罪到暗室里那帮人身上去了。我马上想到,暗室里的人,都是遵照司徒慕的指示的。
    司徒慕,司徒慕。
    把我关起来的,叫人那么对待我的,都是司徒慕。
    可是,她是决战爱恋的人,即便她私自处置了一个犯人,那又怎么样呢?即便我说自己吐血的是因为他们喂了药,决战也不会去追究司徒慕的。
    因为他爱她。
    我心里不是滋味,不愿意诬陷司徒慕,只想避开决战,于是我干脆的说:“不是中毒,不是受伤,也不是谁喂了药。我就是有这种病。”怕他没听清,我强调一遍:“跟别人没干系,是我自己生的病。”
    决战马上起身:“叫郎中过来。”
    我平静的说:“不用麻烦了,也不用管我。”
    决战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就要向门外走。
    你如果真的这样关心我,当初,为什么害死我父亲?
    先是利用我成为主上,然后觉得顾青衣真是可怜极了,所以对我施舍怜悯?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对他喊:“我说了不用管我!”
    决战一步都没停,抬手就要拉开门。
    我气急败坏的吼:“叫郎中没有用!他治不好!”
    决战终于回过头来,静静的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对我说:“几个月不见,你真是变厉害了。”
    鬼知道他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决战站在房间的那侧,远远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嘲弄:“在暗室里的时候,应该经常吐血吧?”
    那倒是不假。谁被打的重了还不能有点儿反应啊。
    “在暗室里被打伤内脏,现在吐血,不就是因为没恢复吗?”
    我想说,你要是愿意这么想,那当然不行。不管你想出什么由头来,只要你乐意相信,我无所谓。
    谁料,还没等我开口,决战就接着说:“问你缘由,你就拐弯抹角的胡扯,对我闪烁其词,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编的那一番鬼话。”
    他在扯些什么?
    “郎中治不好?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吐血跟身体冰凉一样,跟不能见太阳一样,跟只有夜里清醒一样,都是同一种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病?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就是跟女鬼似的?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上次一样直接骗我说你就是女鬼!”决战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冷。
    他的一只手已经攥成拳。
    我从来没料到,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如果我是故意对着他撒谎,他怀疑也没什么。我不冤枉。我就是不愿意对他撒谎,才那样支吾胡扯的,他为什么还是能把我想成这样?
    如果我只是受伤吐血,又何至于这样隐瞒?
    顾青衣已经这样不堪了?
    我当时一定是气疯了,也顾不得用棉被捂着那半边出血的肩膀,光着脚从床榻上跳下来,手里抱着枕头,直接对着决战砸过去,对着他哭出来:“我是傻子吗?我疯了吗!如果我好好的——咳咳……不用被你追杀,不用逃命,至于到这个样子吗!”我像个泼妇,就差跑过去对着决战捶一顿了:“你去外面挨个问去吧!你去问问有哪个女子愿意叫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都几个月没见——咳咳……没见太阳了!没有去过外面!看到的什么都是昏暗的!人,房子,全都是在夜里借着蜡烛的光才看到的!每天只有在深夜里才清醒那几个小时!你怀疑我!怀疑去吧!我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吼完了,才感到喘不过起来,肺都气炸了,浑身都疼,一点力气也没有,反正我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样子了,就干脆坐在地上。
    决战一直很安静。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脸,因为心里的难过就要把我淹没。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哑声说:“你忍着吧。我会越来越长时间的昏迷的,身体冰凉的毛病,也不会好起来。”
    长久以来,我在那些昏昏沉沉的日夜里感受到的痛苦,委屈,害怕,心酸,终于都随着哭喊发泄出来。
    他不是别人,他是决战。
    曾经宠我爱我的决战。
    在那过往的无数个日子里,我看到的最温柔的笑容,听到的最动心的情话,倚靠过的最安全的怀抱,我牵过的最温暖的手,都是来自他。
    在这个世上,谁都能伤害我,糟蹋我,只有这个人,只有他自己不行。
    因为我曾爱他胜于爱我自己。因为我曾信任他胜于信任整个世界。
    我受伤时,他应该感受到我的疼痛,我为难时,他应该体谅到我的委屈。
    可是,他只会把我当做敌人,怀疑我,如同拷问一个犯人一样,兜兜转转,反复的问那一个问题,就为了最好奇偶能叫我招供。我是冰凉的,我白天里无法醒来,我是吐血,可,谁愿意冰凉,谁愿意日日昏迷,谁愿意忍着掏心的痛苦吐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在歇斯底里的哭喊中缓过来,四处伤口撕裂,痛苦变得清晰,我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只模糊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响在房里,我笑了一声,像是安慰他:“你放心便是。等过一阵子,我连夜里都不会醒了。那个时候,就省得你再怀疑我装神弄鬼。”
    说完之后,我就再用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踉跄走到床榻边,躺下,棉被一盖,把哭声捂住了。
    万籁俱寂,我虚脱之极的闭上眼。
    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我居然在夜里也能感到累和困了。
    脑海里逐渐模糊,我后来可能是睡着了。
    在一片混混沌沌之中,我感到有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抚摸我的发丝,我感到有温热的毛巾覆在额头。
    我感到他。
    我很想睁开眼,看清楚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我太累,太疼,没有办法看到。灯火的光芒在我面前投出光亮,随着身影晃动,眼前的光芒也跟着变换。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甚至能听出这悠长而遥远的呼吸是属于谁。
    决战。
    这可能是一个永无法成真的美梦。是我长久以来所祈望的一个幻象。
    顾青衣,死心吧。
    求求你,忘了决战。
    忘了他。
    ~~~我是催泪的下一章的分界线~~~
    在此郑重提醒,下一章是一场身心俱焚的大虐。前面受不了“生不如死”部分的孩子,哭过的孩子,心里脆弱的孩子,都做好准备。
    决战疯了。
5

    我猜,我夜里跟决战吼的那一顿,是彻底把他惹怒了。因为现金,我发现自己完全是一个犯人的待遇了。
    我不知道是该后悔昨晚一时冲动惹怒了决战,还是该后悔没有趁着那个机会多骂他几句。
    仔细想想,我不过就是多对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当然,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高,语气稍稍激动了一点儿,也配合了一个杀伤力不大的动作——往他身上扔枕头——他又没受什么伤,那一番动作,受伤的是我。
    所以,决战置于这么报复我吗?
    我大白天里醒了,睁眼就是刺眼的光,有个婢女正往我嘴里灌东西,苦死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醒了就心口疼,根本推不开她,想问她话,嘴里都是药,呛得我一阵咳嗽。
    她见我咳嗽,马上把碗放下了。
    我试了几次,才叫自己发出声来:“给我……喝的什么?”
    她对我说话时,脸上居然还带着有好的笑,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折磨我似的:“主上见您昏迷不醒,吩咐奴婢给您喝醒神汤。您终于醒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骂决战,这个毒物。刚骂完,就发现自己在一辆押送犯人的囚车上,给我灌药的婢女就坐在我身旁。我们两人都被关在囚车里头。说实话,这属于比较照顾犯人的情形,因为他们毕竟还没叫我站在囚车上,那我身上的伤一定就会变得更加精彩。我只是被锁住了一只脚,链子也不紧,不至于把我弄得像在地牢里时那样狼狈,只不过是拴住我而已。囚车里铺着厚厚的棉被,很柔软,我这样蜷着身子躺着,在别人看来,晒着阳光,比坐马车还要惬意。
    但是,我头上有一个太阳。
    这是囚车,阳光直接照下来,洒在我身上。
    没有练过损派功夫的人,不会懂得这种置身火场的痛苦。即便是置身火场,也该是皮肉受苦,我可是里里外外受煎熬。
    晒着我,再叫我喝上醒神汤醒着,也亏得决战想出这么狠毒的点子来。我的前后都是侍卫,骑着马,明显是看守我的——决战都把我弄成这副样子了,他还怕我逃跑了不成?
    大白天里,我走路都难。现在就是打开囚笼让我跑,我也一步都挪不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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