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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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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周誓中有关?”
    我记起他送我手镯时脸上的笑容,低低应了一声:“算是。”
    黑夜里,决战猛地坐起身,接着我就看到房里的烛火陡然亮了,决战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当即按着我的肩,盯着我道:“你是我的。”
    我点点头。
    “为了他,就要忘记师父的仇吗?”
    我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抚摸他笔直的眉,他硬朗的脸,他紧抿的嘴,在烛火晃动里慢慢地说:“是为了你。”
    决战皱眉。
    窗外夜色浓重,我与他相对坐在床榻上。
    “你大概不知道。自从那次,我见过你与人过招,就开始害怕人群。”决战听到,脸上陡然浮上一丝愧疚,我抬起手来,抚平他的眉心,继续道:“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武林人士,我只要看到人,”灯花噼啪响,似乎心里也跟着忽然一动,“就忍不住害怕。心里想:他会不会是你的仇人?他会不会伤害你?在这世上,你还有多少仇家?有没有那么一天,过往的一切都能烟消云散,你的仇人们能放下仇恨,再也不伤害你?”
    决战愣住了。
    我抓住他的手,摩挲着手心里的老茧,低头看那凌乱地纹路:“我只是想,如果我放下这段仇恨,如果我不再叫你杀人,是不是别的人也能不再恨你,别的人也能不再杀你。”
    我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决战的手心里,眼里的泪在肌肤间晕开,散着温热,我轻声重复,一遍遍重复:“决战,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一切仇恨的爱你。我爱你。”
    我想让这一切江湖恩怨,爱恨情仇,都停止。
    因为我只剩下一个你了,决战,只有你。
    如果某一天,有人拿走你的命,对我来说,世界就空了,什么都不再有。
    再赔上什么都行,可我输不起你。
    你能明白吗?
    珍惜一个人,爱他,希望全天下地幸福都能发生在他身上。希望他出身富裕,不受贫困之苦。希望他生活安逸,不必奔波劳累。希望他顺心如意,不会焦头烂额。希望自己跟他终成眷属,把最美好的年华交付到他手里。希望将来能一切养儿育女,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呼吸吵架,再为了山高海深的爱情和好。希望能白首偕老,临到离世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心里遗憾这一辈子相见的还是晚了些,还没有跟他过够日子。希望轮回缘分是真的,跟他还会有千万次的相知、相遇、相许。
    决战,对我来说,让我生出这些希望的人,是你。
    我知道这事贪念,永不可实现。你是孤儿,流落荒野,食不果腹,四处逃难。你杀了许多人,心里受折磨,会愧疚,会自责。你曾经也差点失去我。直到我们都老去的时候,我的这些希望里,又能实现哪个呢?  
    可,即便明知实现不了,我还是怀中这样的希望,爱你。
    顾青衣没有什么用途,当你应对江湖纷争的时候,她不能帮你出谋划策。当你面对重重敌人的时候,她不能保护你。在你受伤的时候,我恨自己没用,心里,像是要死去一样的难过,像是要死去一样的责怪自己。
    可是决战,现在我能帮你赎罪。我爹爹、顾家,还有我自己,这些,是不是就能交换你曾因为战门而背上的人命?
    曾经,我也报过仇,因为误会了你,不顾一切的恨,想尽方法要叫你后悔。道那次,你为救我差点死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居然能原谅你。
    只要你活着,只要时间还有你,你的身子是温热的,你会笑,会生气皱眉,只要苍天满足我这一个心意,我就能付出一切,我就能忘记一切。
    包括刻骨的仇恨。
    决战,我是舍不得杀你的。我舍不得你受伤,舍不得你死。那夜,别人拿着锋利的刀剑对着你,我在心里拼命的祈求,让他活下来。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缘由,不管他是曾经犯了什么错,可是,他已经说了不再杀人,他已经开始慢慢变好,就放过他,别伤他。为了这个爱着他的我,为了这个在他身上寄托了全部幸福的顾青衣,让决战活着吧。
    他们把刀剑扎到你的身体里的时候,决战,我希望你平安,幸福。可是你没有。你在受伤,在流血,你在疼。
    如果我报仇,杀了周誓扬,铲平周家,周誓扬的身后,是不是也有一个觉悟乞求着他幸福的女子?她会不会如同我爱你那样,刻骨的爱着他,希望苍天垂怜,希望这一切停止?
    我不知道,决战,我不知为什么。可是,从你流血开始,我害怕所有人流血。天下人的血都是你的苦痛。从你受伤开始,我害怕所有人受伤,天下人的伤是你的伤病。决战。
    世间有恨,也有爱恋。有怀疑,也有信任。有的人错失,终生都无法再相遇,可也有的人成了眷属。
    让我庆幸的是,为了爱恋,我能放下恨。总是怀疑你,最终还愿意相信。
    我们也曾错失,可最后,我还能陪伴着你。
    (番外1)
    曲折精美的院落依山傍水而建,仰头望见雕刻细致的房檐和圆柱,整齐的砖瓦色泽鲜亮,覆盖了整片周家。每次从书房里出来,我见到院子里的草树,层层叠叠,如同天上的云。即便到了冬天,也有怒放的花,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夜里回房,能看见大红的灯笼悬在檐下,上面巨大的“周”字,犹如这座府邸,只能仰望,不可靠近。婢女侍卫安静站在院子里,在我进房前会有人推开门,向我行礼。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就能闻到房间里丝丝缕缕的香气,物件摆设古朴厚重,垂着的帘子,微微泛起昏黄的烛光。床榻多半已经被铺好了,柔软干净的绸缎,厚实的棉被永远带着暖意。
    我就是站在这之中发呆,想起我娘。
    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城里的最东面,偏僻的没了几户人家。茅檐低,没有门槛,进了房就是灶台,床榻和桌椅挤在一处,吃饭时娘的后背需得紧紧靠在墙壁上。房里漏雨,南方阴湿,床榻斜对面的墙上一道长长的绿色,从房顶蔓延道地上,那是日久生出的苔。到了下雨的时候,铜盆接在床榻边,叮咚响许久,倒了积水,盼着天晴。
    娘在大冬天里出门洗衣裳,南方的河不结冰,却寒冷。我跟着她身后,抓住她粗布的衣衫,冻得缩紧脖子,咬着后槽牙,每在地上踏出一步,都感到自己的脚底被震的一疼,因为太冷。到了深夜之中北方呼号,我蒙着脸,感到棉被又硬又冷,窗纸呼呼作响。
    心里想,将来我赚了银子,叫娘亲过好日子。给她买好看的衣裙,首饰,糕点,住敞亮的院子。
    现在,我做到了。周家在江南的商号,所有的账目直接交由我过目,父亲把事情慢慢地移交到我手里。自己有了取之不尽的银子,却没有买过一件衣袍或者首饰,没有置办一间院子。
    那要穿我买的呃袍子、戴我买的手势、尝我买的糕点、住我置办的院子的人,我娘,她早已死去。
    盼望荣华富贵,等着出人头地,最后得到了。
    我得到这一切的那一天,在以后的每一年里,都成了我娘的祭日。
    我就当忘了她,就等没有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那段日子。现在坐着周家的大公子,即便没有地位,也有实权。
    再过一阵子,等到我再笼过一部分势力,就去把那件事办完。
    那名男子来到我家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不同。从小到大,我都听旁人骂我娘,见到我们母子的人,多半神色鄙夷。这名男子却很客气,我记得清楚,他
    进了房,对我娘亲道:“在下姓顾,是周大哥的结拜弟弟。依照辈分,喊您一声嫂嫂。”
    说完这话,他恭敬的给我娘亲行了个礼。
    娘亲站起身来,在衣裙上抹了把手,那样子似乎很是窘迫。我赶忙跑过去,把她刚扔下的火棍捡起来,继续往灶里填柴火。
    我听到娘说:“您可是战门的主上?”
    “正是在下。”
    房里陡然静寂下来。我抬头,看见娘亲呆呆坐在椅上,没有说话,嘴唇却一直发抖。
    那被成卫主上的人让我一眼,和善的笑:“这便是周大哥的——”
    娘亲轻轻点点头。
    他接着说:“您多半知道我此行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周大哥一直不知道您的消息,害得你们母子二人流落在外。他叫我来,待代他向您赔礼。”
    娘攥紧了双手,没有说话。
    他接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摞银票,放在桌上,道:“有这些,您日后也能过得好些。”
    娘听了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我见她眼里蓄了泪。
    可是,我只是看着。
    他望我一眼,只说:“您仔细想想,明日便给我答复吧。”
    住句话说完,我见他转过身向外走。我见他出去了,跑到娘亲身边,问:“娘,您怎么了?”
    她抬眼望我,双眸里泛着水光,接着忽然站起身来,向外面跑。我跟着追出来,见娘喊住那人:“等一等!”
    他粘住了。
    “你带他回去吧。”娘亲低头望我一眼,我听到她的声音里含着哭意:“只是,能不能再多待一夜?”
    他又行了个礼,将我打量一番,才对娘亲说:“自然可以。”
    这个人离开,那天夜里,娘亲嘱托了我好些话,说我爹爹来接我了,说周家是富贵之家,说叫我听话,老实。
    说叫我别记着她。
    第二天清楚,我醒时,睁开眼,见到娘亲的身子静静的悬在房梁上。我哭不出来,跌下床,踮着脚想把她放下来,可是够不着。
    我恨自己那么小。
    我恨自己没有力气。
    我恨自己昨夜睡着了。
    我恨战门主上。
    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已经洗净了脸,穿着娘亲昨夜给我备好的衣裳。这是过年新买的,统共只穿过两次,一直压在箱子里。
    那人到了,似乎很惊讶,接着就吩咐一同来的人将我娘厚葬。我不说话,只看着他。记着他的长相。
    上马车的时候,他抬手扶我,这人的手心很热。
    终有一日,我要让这只手的主人变冷。
    我第一次进周家大门时,忘了怎么走路,门槛太高了,我没有注意,被绊了一跤,磕在地上。我爬起来时,看到院子里许多迎接我的人,正中的男子十分高大,看到我,微微皱眉。
    他身后的人也都侧过脸去,不看我了。
    我很犹豫,不再想往前走。
    这时候,有个比我矮一些的小男孩忽然从人群里跑出来,他穿着墨绿的衣袍,到我身边,笑着喊:“哥哥,你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
    身后的男子指着对面,那个刚刚对我皱眉的人说:“快叫爹爹。”
    我马上开口喊:“爹爹。”
    他不再皱眉了,走到我身边,却是对着那个害死我娘的人说:“一路辛苦了。”
    他答:“我无颜见您——”
    “休要这样说。”爹爹低头看我一眼,接着对那主上说:“既然去了,便去了罢。”
    我最熟悉的目光,是鄙夷。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那样望我的娘亲,仿佛她的身上沾着什么脏东西。
    现在,周围的人又用同样的目光看我。
    只除了一个人。
    誓中。他常常跑到我房里来,有时候事拿着新鲜的玩意儿,有时候事拿着好吃的东西。不等进房,先喊我一声哥哥。
    我从来不喊他低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叫不出口。我不知道该给他叫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有时候,他兴高采烈地跑了来,把手里捧的好东西放到我面前,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我,我很想说一声感谢的话,可每次都只是笑一声。
    是个春天,刚转暖,我已经来周家半年有余,我们跑到爹爹住的院子里,我早就见这边的假山格外高,爬上去一定能看得更远。
    接着就出了事。
    我们两人到了高处,却听见一声呵斥:“做什么?”
    我心里一慌,脚下滑了一下,就要从假山上掉下来。
    誓中抓我的衣袖,没能扯住我,我们两人一起跌下来,落地的时候,还是他垫在我下面。
    我看到龇牙咧嘴的一张脸,眸子幽黑。
    他开始哭,我赶忙把他拉起来,我着实害怕,心里焦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喊了出来:“低低,你哪里疼?”
    誓中听见我叫他低低,停住了,满脸都是泪,对我扯着嘴笑了一声。
    当天我们两人被爹爹关到柴房,春天的夜里冷,我们缩在柴火堆里,漆黑一片,外面有啼叫声。
    他考得我很近,喊我一声:“哥哥。”
    我应道:“你快睡吧。”
    “嗯。”
    我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罩在他的身上,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想起娘。
    在寒冷漆黑的深夜里,在无助之中相依为命永不抛弃。
    爹爹已经开始教我学武。每天深夜,我身着单衣出了房间练功,累得汗流浃背。
    对我来说,这世上还剩下两样最值得珍惜的,第一是我低低,第二就是武功。他是唯一像我娘一样看我的人,而武功是唯一能让我变强大的工具。
    只要变得强大,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报我想报的仇,也护住我想护住的人。
    十几年时光一晃而过,我再见到战门主上时,是父亲的寿宴。他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江南,为我父亲庆生。
 他家的女儿,与我低低订了亲事。
    我已经深知人情世故,在这样武林人士齐聚的大宴上,只管默不作声的帮着父亲就是。
    除了帮着父亲打点周家,这么多年,我唯一在做的一件事就是了解战门。山庄里,上至主上小姐下至堂主门众,但凡是在江湖中有点名声的人我都知道。害死我母亲的人,顾江铭,座下的弟子个个都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尤以决战和闻之行为甚。
    闻之行是我早就见过的。武林大会时他来江南,一夜之间力挫群雄,据传决战的武功更胜闻之行一筹,他算是高手中的异数。因为若要做杀人如麻长胜不败的杀手,必须无情。天下人却都知道,决战爱恋自己的小师妹,也便是我弟弟未过门的妻子,顾青衣。武林中人,没有谁能说清楚他的招数,因为多半见过他出招的人都死了。
    这一年战门的人到时,我先见到的是顾江铭。他跟父亲闲聊,我守在书房外,过不了多久,传话的人说战门大小姐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青衣和决战走在一起的情形。
    我很惊讶。
    顾青衣走在前面,决战紧随其后,他略微抿着嘴,进周府前环视四周,我见到他看到西边的假山时,眼光一顿,他本来是走在顾青衣右后方,却忽然换了位置,向左侧靠了靠。
    懂武功的人都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整个院子里,最适宜隐藏杀手的位置就是西面的假山,他忽然移到顾青衣左侧,如果真的有人偷袭,不管杀手是多么快地毒素,决战斗能挡住顾青衣。
    我偏了偏眼,看到去接他们刚回来的誓中,他似乎很不在意,双脚都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看样子是根本不想在这里应付顾青衣,急着回房。
    这样便好。
    顾青衣是他的女儿,我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爱上她。
    整个大宴上,决战斗没有说话,来周家的武林中人也都有意的躲着他。我见过不少杀手,周家的暗卫也都是杀人如麻从不出错的人物,可只消一眼就能知道,一百个高手也比不了一个决战,他行走之间十分平和,腰里的佩剑如同摆设,这是十分少见的。除了顾青衣,他也不盯着什么人看,眸色深沉,望到哪里都是略略一扫,可,他就是叫人觉得不敢靠近。
    大宴上人多,又一次我回过头,猛然看到决战就在我身后,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对我说话,仿佛没看到我。
    就站在我背后,我却一丝一毫都无法察觉。依照道理,杀人成狂的人多半会有压制不出的杀气,未等靠近,先叫人感到一股冷意。他身上没有。
    决战有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我站在人群中,仔细看他的动作眼神,没有什么纰漏。
    直到大宴闹到最厉害的时候,人群涌到前面来对父亲祝寿,有人把顾青衣挤到一边,我没看清决战是怎么忽然道她身边,只是看到他伸出手扶住她,同时,用另一只手把那挤她的人拨到一边。
    我确信,那不是出招。
    他根本就没有看那被拨开的人,出手的动作就如同是在推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不是人,是物品。
    原来如此。
    他只看得到她。
    让人无法接近决战的,不是杀意,而是疏离。仿佛不是同在一个世界的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不再将他视为敌人看待。
    只盯着一个人活着,对世间其他无情无义,毫不留恋,决战必定也曾像我一样,失去了一切,他抓住的那一个人,顾青衣,是他毕生所唯一留恋。
    唯一留恋,便是唯一死穴。
    如此一来,杀顾江铭,让他也体会亲人惨死的苦痛时,我还需要留着顾青衣。
    留下她,就能让顾江铭死不瞑目。
    父亲私底下已经把周家大权多半交予我,几个元老和宗亲都不大满意,定然是怕我将来威胁誓中。我的心腹探知,有宗亲为誓中请命,誓中却当着父亲的面,大逆不道地说自己更擅长花天酒地。
    父亲自然是大怒。宗亲见誓中的样子,也都失望。
    是夜,他喝醉了,跑到我这里,在我门外,喊了一声:“哥。”
    我叫他进来。
    誓中跌跌撞撞的,进房就坐在火炉旁的地上。我看着他手里的酒坛子:“怎么了?”
    他仰头冲我笑一声。
    那笑声中含着苦涩。
    我坐在他对面,把炉火拨旺了,问:“被父亲训斥了?”
    他点点头。
    我想了想:“我把几个庄子的事交给你,你去做。别告诉父亲,若出了差错,我再做计较便是。这样,也省得宗亲们一天到晚数落你。”
    他喝一口酒:“他们是一群老顽固。”往常,他从不提身份地位的事,我是在外被领回来的,他怕我记起母亲难过。此时,许是喝醉的缘故,他居然说到了这件事:“什么正室侧室——说到底,我也只有你一个兄弟。”
    我没有说话。
    他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做我大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被父亲训斥,也多半是因为不务正业。如果不是我比着,他也不至于这样被苛责。这叫哪门子天上掉馅饼?
    我去夺他的酒坛子,他不肯。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忽然叹了一口气:“若是再把婚约取消,那便算是圆满。”
    我试探着问:“顾家小姐长相身姿天下皆知,你怎么不满意?”
    他摇摇头:“我痛恨被家里控制着。。。。。。傀儡。”
    我捕到他脸上闪过的悲伤。
    就是在那一刻,我决定了什么时候对顾家动手。
    誓中的婚事安排再来年开春,整个冬天,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留恋烟花柳巷之地。从小到大,出了什么事,他都是跑到主动对我说的,求我想法子。只有顾青衣,他从不对我提起,似乎没有这个人,没有订亲这件事。我只知道他向来讨厌家族的事,躲着顾青衣,但究竟他心里是如何看待她,我却并不清楚。
    这件事,叫我有些不安。说不上缘由,只不过心里不安生便是了。
    从秋天开始,我着手安排暗杀顾江铭的事,进展十分顺利。周家和顾家历代世交,我又从不出风头,调查暗中进行,因此丝毫不会引来怀疑。
    开春,大婚前夕,爹爹叫我安排人北上迎亲,我道:“两大家族联姻,又关乎誓中将来的家室,我们需得隆重些,此行,我亲自去吧。”
    按说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毕竟是他的兄长,纵使出身不好,这么多年里,也控制了周家的大部分权力,无论如何看重同顾家的这一场婚事,都不至于让我亲自去。不过,父亲知道我向来跟誓中亲近,现在我要亲自领着人过去,他也并不怀疑,准了。
    我带的人走在誓中前面,提前到了山庄,行了该行的礼节,只等到誓中赶来。因为广威道山庄路途遥远,若是真的要从这里一路娶到江南去,路上就要耽搁许多天。依照南方的风俗,是要重女方的,因此是周家过去,在山庄近处选一座吉宅,大婚当日,誓中就暂住在这个宅子里出发,将顾青衣迎娶过来,完礼之后算作成亲,新人上路,从这里道广威,这一路便是由我带的人护送。路上的日子是算好了的,道周家之后也正是吉日吉时,那边的大礼歹势真正的成亲礼,要分外隆重一些。
    但是我清楚的很,一切都会在大婚前夕结束。
    那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更何况,誓中自己说,这门亲事,是他此生最不圆满。阻止顾青衣嫁到周家,到了日后,誓中自己看上了好姑娘,我会加倍用心帮他筹办。
    计议已定,一切不可挽回。
    那夜我下令,带来的周家杀手一齐行动,我自己,则亲自去见顾江铭。
    那时,我不曾料到,那被我害死爹爹,毁灭家族的人,有一日,会会叫我刻骨后悔。
    我有那么清晰的记着母亲死时的情景,就有多么清晰的忆起杀害顾江铭的情形。
    他对我毫无防备,迎我进房。顾江铭对周家后背格外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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