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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妖 作者:路过而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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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服我吧,解开封印,恢复灵力,还有什么比双修来得更快的办法?”
“……”
我不觉得我能说服一个一心想占人便宜的混蛋,但我确实不想用这种办法帮他恢复灵力,而且——还是在这种鬼地方!
白夜愉快地笑了一声,恶意地在我耳边吹气:“小梨子,乖啊……”
“快闭嘴……”我一个哆嗦,察觉到再怎么躲,我们身体之间还是没什么缝隙,只得色厉内荏地叫着,“你再乱摸,我把你打成残废!”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会来救我,这次我不会催眠你,你好好享受就是了。”
他张嘴轻轻含住我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咬,麻痒的感觉从耳根逐渐蔓延,我的身体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是,是啊,我担心死你了,你……你就别恩将仇报了。”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我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岂料白夜非但不停手,还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地压紧我,“你这么哭,是在邀请我快点,再快一点?”
微弱的挣动竟被当做欲拒还迎,使得他落下的吻越来越绵密。我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窒息,脱水的鱼一般喘着粗气,他见我失去了斗志,手法娴熟地在我身上弹起了琴,轻拢慢捻,带起了我潜藏的欲望,那始终不让我得到满足的力道,逼得我呜咽出声。
“放松,聚气会阴,上入百会,下沉丹田……”
白夜撩起我颈边碍事的头发,从我的脸颊一直吻到锁骨,或轻或重。舌尖在我胸前打了个圈,我禁不住又是一抖,咬牙等死。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名纯靓甜,我很罪恶。文下已经贴了警告了,大家抓紧时间看吧,以我的人品,没多久就河蟹了。。。河蟹之前记得给我评论!!谢谢!!!


、第八章 傀儡娃娃

轻盈的灵气在周身流转,那道该死的封印一点即破。
我贪婪地呼吸着来自上方的新鲜空气,冷脸对白夜道:“这笔账以后再和你算!”干涩的嗓音没有半分威慑力,倒是印证了方才那场声嘶力竭的双修,我的脸“腾”得一下烧起来了。
白夜望着我裙角艳如红梅的可疑血渍,嘴角微微上扬。
那显然不可能是他伤口上的血,我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个样子的小梨,可不许别人看见。”他扯过白樱的红色纱裙,把我揽过去,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则解下头上的珊瑚珠钗,扔到一边,披上鹅黄色的中衣,不慌不忙地系好衣带。
即使落魄,也依旧优雅从容。
那张铅粉落尽,活像被人凌辱过的脸,在夜色的衬托下,非但不违和,还有一丝楚楚动人的意味。我瞬间想起那天晚上,让整个观星宫黯然失色的白樱,心头一阵躁动。
“正事要紧,去拿神农鼎吧。”美人在前,我的脾气到底是没发出来。
八字莲花阵中央的大鼎足有两人高,鼎下青烟缭绕,妖火灼灼,像是正在炼化什么东西。想到那些失踪的少女,我不免一阵恶寒。在我的催促下,白夜走到鼎前,伸手一探——
哗!
一团红光炸开,白夜触电般拉着我往后退,我还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密密麻麻的红光便如同蜘蛛网一样由神农鼎向四面八方扩散,光束触碰到石棺时,那些写着金粉咒文的棺材炸裂开来,一时间,粉尘飞舞,迷了我的眼睛。
“我们好像唤醒了不该唤醒的东西……”
棺材里装着的,是各色各样的、活灵活现的……人?
不不,那不可能是人。
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穿着桃红色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双髻,有着光洁的额头和纤长的睫毛,她的左半边脸美貌极了,几乎完美到没有一丝缺陷,然而,她转过脸来的那一瞬,我吓得抓紧了白夜的胳膊:“靠!”
右半边脸根本没有脸!
白的!
什么都没有!
你能想象左半边脸是个清秀佳人,右边脸是张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的白皮吗?如此惊人的反差,我都快吐了。更夸张的是少女身后的男人,眉是眉,眼是眼,看上去无比顺眼无比欣慰,可他往前走一步,脑袋就像狗尾巴草一样左摇右晃,晃完之后,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吊在脖子上,我看了都替他难受。还有不远处的一个老人,上半身未着寸缕,心口开了个大洞,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体里大大小小的齿轮,正向不同的方向转动,石头质地的心脏随着机簧突突地振动……
“是傀儡娃娃啊。”白夜并没有太吃惊,他甚至有点兴奋,“剥了人皮,挖了人心,重新铸造成形,箫子沉竟然还有这等手艺……”
不等他说完,那个半脸少女就拔出一柄桃木剑道:“守护神农鼎是我们的职责,主人说了,谁若敢打断神农鼎的炼化,杀无赦!”
语声清脆,却毫无感情。
也不知道傀儡娃娃是不觉得我是她的下饭菜,她没有去惹白夜,而是一剑刺向了我——
我两指一并,当仁不让地夹住剑身,正要嘲笑她区区一个傀儡也想太岁头上动土,谁知一看向她的脸,就败阵下来了。
太刺激了,无法直视了简直。
移动凶器啊!
傀儡虽然没有感情,却是十分精明阴险的。我怀疑他们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在我被那半脸女刺激得失神的片刻,数把利刃向我扎来。因为这些傀儡还是半成品,没有魂魄和人的感情,白夜最擅长的蛊惑之术派不上用场,他掏出骨扇打残两个傀儡后,便心安理得地缩在我身后指点江山。
“冰封术!冰封术!”
“冻住它的关节它就动不了了!”
“那个小妹妹除了手上的皮没包完整,堪称杰作啊,躲着她就对了……”
“哦呀,半脸女竟然还会大火球术,别等她过来,五雷咒照着她脸用力劈不用客气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当心她会移花接木!”
“……”
一个反噬咒一个雷,半脸女被我劈得外焦里嫩,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笛音,她像是受到了鼓舞,仅仅是顿了顿,便义无反顾地朝我扑过来。之前被冰住的傀儡在碎冰之后,对我左右夹击,我已然没有时间去念咒捏诀,不得已,只好凭借蛮力且战且退。
这些傀儡法术低微,和妖魔相比不值一提,但是,有了笛声的牵引,他们无所畏惧,越打越激烈,眼见那些挑战我极限的脸再一次围了上来,我收起破魂刀四下逃窜。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在我的怒吼中,白夜一扇挥下,热浪涌向前方,刺向我的少女傀儡皮肤融成薄薄的一层水,骨头零件炸裂,哐当哐当碎了一地,一颗黑亮的眼珠子就这么蹦到了我怀里……
“好手法。”我翻着白眼夸奖。
差点忘了除了幻术,他的攻击法术并不在我之下。然而他很爱惜自己的体力,非到关键时刻才肯高抬贵手,救人于水火,我不服不行。
白夜凝气于扇间,用灵力划出一道灼热的气墙,那些傀儡犹豫着退了退,却听见一声长长的清啸,笛音破空,振聋发聩。
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胸口也是微微发麻,我慌忙运功抵御。
和着第二声笛音,白夜吹了一声口哨,绵长的气韵,清亮如凤鸣。
第三声笛声整整拔高了一截,企图把白夜的声音盖过去,白夜又是一声口哨,攀天梯一般拾级而上,越抛越高,逼得笛声断断续续。
受到声音的激荡,院子里刮起了大风,卷起的沙石碎叶,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在空中飞了良久,傀儡们僵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异象,三声过后,笛声支离破碎,那些傀儡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倒下,场面蔚为壮观。
“一群废物。”
手握竹笛,从天而降的,正是面色青白的箫子沉。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破傀儡,擦干净唇边的血暧昧地笑道,“白樱姑娘,声音美极了。”
呃,白樱姑娘……
箫子沉,你口味真重……
身份被揭穿,白夜没有半点不自然,他柔柔一笑:“既然箫掌门喜欢,那便当做是归雁楼暗算我的回礼好了。”
箫子沉低估了白夜的脸皮,愣了一下,继续嘲弄道:“只怕是在下中了夜尊主的暗算吧,倘若我没有把你带到这里,你也发现不了此间的秘密。也怪我太大意,一时心切,没想到堂堂幻宗之主,为了查明真相,竟然不惜对男人投怀送抱!”
“那是,本尊主一向能屈能伸,只是搂搂抱抱,就能深入敌人内部,花最小的代价办大事,何乐而不为?”
我提醒他不要为这种事笑得太得意,“白夜,节操……”
“……如果亲一下就把神农鼎还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
我没看错,箫子沉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想是怕白夜扑上去对他做什么。气氛实在是不对,我扶额道:“白夜你别这样,这种时候应该问他为什么要偷神农鼎,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少女,为什么要把她们炼化成傀儡……以及,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正常人的问题好么!
白夜一甩扇子,无奈地对箫子沉道:“不要惊讶,她就是这副样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真是辛苦你了。扮成女人对我百般纠缠,费尽心思阻止我和她见面,不让我有动手的机会,可她非但一无所知,还笨到亲自来送死。”
“……”
诚然,我不如白夜那么八卦,天上地下,没有瞒得过他的事情。
但我觉得我的无知是情有可原的,从七夕那天我被打成重伤以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大阴谋,就连师父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神仙府和他有什么宿怨,大家闭口不提的事,我也不好意思一再追问。
敌不过我瞪得老大的眼睛,箫子沉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法器,名为画骨玉?铸剑谷曾打磨出两块,一块送给了密宗,另一块在幻宗手里。”
画骨为神玉为魂,密宗七件镇派法宝之一,非嫡传弟子而不得,我当然知道。
拥有画骨玉,可以不受法术限制,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并隐藏灵力修为,白夜便是靠着画骨玉差点骗过我的眼睛。
改变身份容貌,隐藏自身实力——一个荒唐的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我暗暗心惊,好像明白了什么,求证似地盯着箫子沉看。
“你想得很对。落雁阁的琴魔是我,我故意照着曲清宁的样子幻化,为的就是引你上钩。京城茶肆,弹筝卖唱的少女也是我,本想趁你没有防备用筝音催眠你,却被‘白樱’搅局,好不容易才逃脱。”
原来箫子沉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我要评论~~~不然我会写出变态的剧情的,不要逼我55555555


、第九章 迷魂之引(一)

因为我要你的心。
听起来很像情人间温柔的絮语,可却是要把我的心挖出来填入另一个女人的胸膛里。须臾之间,箫子沉已经和白夜过了一招。我没有看清箫子沉是如何出手的,但我可以肯定,他这是徒劳,我就是再无能,出于本能,也不至于让他一下把心挖出来。可偏偏有人就爱假惺惺地做戏。
白夜轻轻一推,把他的幻音笛隔开,唇角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除了我,她的心不能给任何男人。”
我想要反驳这种颇有歧义的话,白夜又接道:“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也休想。”
箫子沉知道自己是在做困兽之斗,却一点也不灰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里不是京城,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庭院……那口井其实昆仑镜的碎片,连通着一个我知你们不知的世界,换言之,你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如果我不说昆仑镜碎片藏在什么地方,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
偶尔,我和白夜也会有充满默契、心有灵犀的时刻。箫子沉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召出了一把阻隔视线的大雾,紧接着在前方撑开一个半圆形的结界,保护后方不受干扰。根本不需要我多嘴,白夜抬出伏羲琴,起手一个宫调,真气骤发,又一个变徵,手指重重地撞击琴弦,轰鸣声震得箫子沉无法靠近。
箫子沉之前便被白夜的凤鸣之音伤得不轻,一串变徵调过后,定在了原地,基本丧失了反抗的能力。然而,他目光涣散地咬紧牙关,宁死不屈道:“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
“不用。白夜已经在你身上埋下了‘蝴蝶引’,他弹完一曲《庄周梦蝶》,我们就能连通你的过去,感应你的心绪,等我们去你的回忆里逛一圈,不就知道你把昆仑镜扔在哪了?”
“……”
人会说谎,回忆却是不会说谎的。
除了找到出去的路,我还十分地想知道,箫子沉处心积虑地炼化三百生魄,也要复活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随着白夜琴音的颤动,箫子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数团光晕自琴弦之间飞出,悠悠地延展开来,宛如一幅瑰丽的画卷。画卷之上,时空变幻,人影交错,是白夜提取的,属于箫子沉的记忆。我靠着白夜,扶住微微震颤的伏羲琴,不出片刻,便溶入了那一片凄迷的光影中……
庄周梦蝶,蝶化庄周。
伏羲琴的音色润透清幽,很快就抚平了我焦躁的情绪。我平静下来,在层层冥想中,拾掇着我的回忆,有关玖儿,有关师父,在挚爱和至亲之间,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片段,宛如冲开了阀门的流水,奔腾不息。
应该在十二年前,或者更早,那时候我尚且年少,师从密宗宗主花不醉,是他的首徒,众位天机崖弟子都叫我一声:大师兄。当时是昊帝姬江在位,他沉迷女色,不问政事,足有七八年没有上过早朝。白令姝惑主,权臣当道,整个大昊帝国的政局不甚明朗,有人说,这一片江山气数将尽,幻宗正统之位也将不保。本来,密宗很少过问这些杂事,即便江山易主,也和我们没什么干系。只是皇都来了一封信,恭请师父下山,传授公主剑术和道法。这封信充满了示好的意味,师父既不能领情,又不好拒绝,于是派了个挡箭牌,也就是我,接替了这个无聊的差事。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天机崖闷得久了,换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本来么,一个公主,只要跟着西席先生学学琴棋书画,外加会一点女工,就很完美了,剑术和道法有什么用呢?多半,只是一时兴起。她随便学,我随便教,应该不是难事。然而,我没想到这个云玖公主居然如此难缠。第一次上课,她把我晾在校场,让我苦等了一个时辰。我喝干了一壶云雾,正要起身告辞,一把明晃晃的剑便当胸刺来。
“公主殿下!”有人惊呼。
我错身躲过,明丽的剑光后面,是一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脸,眸光清亮,嘴角带着丝丝冷笑,尖锐,动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器。
她看到我,面上有片刻的失神,很快,眼里的惊讶被愤怒替代:“你就是密宗大弟子箫子沉?好个花老怪,本公主请他来当师父是给他面子,他竟敢拿一个绣花枕头来敷衍我!”
我还没想明白“绣花枕头”四个字从何而来,云玖公主便挥出了第二剑。这一剑,气势凛冽,呼啸生风,可惜,过于毛躁。我抬手隔开道:“杀气腾腾,欠了一分气度。”
“你说什么?”
公主的脸涨得通红,我瞧着快意,便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欠了一分风流气度。”这下可好,剑锋擦着我的鬓角而过,几乎削断我的头发。呵,真是好凶的公主。一剑比一剑更狠,十几招过后,她已经在微喘,难得的是,剑招没有乱。再打下去,我可要欠风流气度了,只好劈手去夺那把剑。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公主脚下一滑,不偏不倚地朝我这个方向倒来。
我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的腰,她身体一倾,手里的剑不受控制地扎向我的肩膀,我往后一仰,两个人狼狈地滚到了地上,混乱之中,有两片香软的嘴唇撞到了我的嘴巴上,我心头一震,然后——
“啪!”
云玖羞愤地给了我一耳光。
很疼,不过不是脸上,是护住她的手臂,让剑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流了一地,惊动了公主的随侍和风风火火赶来救驾的护卫,我草草地裹了伤,心道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一个教训也好,可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黑亮的眼睛满是孩子气的惶恐,我说不出狠话,想了半天,只好若无其事地说:“开始上课吧。”
公主千金之躯,我不能手把手地纠正她的执剑方法,只能从言语上点拨,这样一来,进度未免缓慢。不过云玖很聪明,教过的剑招几乎过目不忘,省了我不少心。但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个师父,总是找借口和我拆招,穷追猛打,全力以赴,非证明我是个水货不可。有一次她看着我示范,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想一会该怎么折腾我,我停下来,认真道:“公主殿下,如果你对箫某心存不满,箫某可以请辞,以免耽误了公主的学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对你不满了!”云玖瞪圆眼睛,秀美的脸上尽是红晕。
我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追问。
像是怕我真的拂袖而去,在皇帝面前告她一状,从那以后,云玖不怎么找我的茬了,每次来得都格外准时。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怎么应付公主上,我很高兴,除了密宗的法术,偶尔会和她说一点别派的特点,我用幻音笛表演了一回幻术,六月天飘起鹅毛大雪,她看我的眼神果然有了一丝不同。
昊帝姬江没有儿子,嫡出的女儿只有云玖和年幼的璃公主,有传言说,如果后宫一直没有皇子,大昊将会迎来史上第一个女皇。为此,云玖的课业一直很重,早上学时政策论,晚上要温习背诵,仅有的一点时间,跟着我学习剑术和道法。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故意迟到,只是午后睡得深沉,不小心就起得晚了。
“休息几天吧。”原本就不丰腴的面容越发得清减,我实在不忍心。
云玖却揉着松惺的眼睛道:“不要。”
没办法,我遇上了一个爱较真的徒弟。
重阳过后天气转凉,秋风吹得枯黄的树叶漫天飞舞,很有点萧瑟的意思。云玖夜里练习法术,受了风寒,和我说话的时候带着糯软的鼻音,我见她没什么力气,索性什么也不想教,让她回去休息,她说什么也不肯。
“箫子沉,你敢抗旨!”云玖气得咳嗽。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语气,波澜不惊道:“不是微臣想抗旨,而是让皇后知道我让公主带着病体练剑,说不得明天一早,我就得收拾东西回天机崖了。”
这一招十分奏效。
我每次一提到要走,云玖就会变得很听话。她不再逼我陪她练剑,而是坐下来,要我给她吹奏幻音笛。其实我不该在人前卖弄幻术,但想着能让她心情好些,便吹出了满园□,花开蝶舞。
云玖凝神静听,曲罢,朝我露出一个恍惚的笑:“甜香醉乡温柔乡,三者之梦孰短长?仙人与我炊黄粱。”
我手中的竹笛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她笑得真好看啊。
可是,仙人又是谁呢?
云玖的病拖了一个月,中间反复几次,一直没下得了床。再次见到她,她的气色有些虚,面上却很高兴。“师父,我想听通灵师捉妖的故事。”
“……”
通灵师捉妖的故事,委实没什么可讲的,为了听起来不那么像炫耀,我只能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凶险一点,比如狼妖扑上来咬断了我的手什么的,其实根本没那回事,可是云玖喜欢听,那我就把自己编的惨一点。她担忧地盯着我的手臂,很久没说话。我心思一动,忽然想编一个更凶险的故事。


、第九章 迷魂之引(二)

次日早晨,皇后召见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玖的母后,出乎意料的年轻,出乎意料的美貌,她们都有一样的笑容。
赐座看茶,皇后对我客气得很,只是这份客气,隐隐透着另外一层意思。昊帝姬江没有儿子,按照祖制,云玖十五岁及笄时将会被默认为帝国的继承人,然而皇帝一门心思都在白夫人身上,白令姝现已怀胎五月,如果产下龙子,后果不堪设想。幻宗没有退路,只能站在白令姝身后,皇后没有国师的支持,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能够驾驭十万战鬼的密宗。她说,当初给师父写信本没来没抱什么期望,但是我来了,这就足够了。她还说,她知道公主性子顽劣,几度想把我气走,她已经训过话,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请我不要介怀。
我有什么可介怀的呢?
皇家的争斗自古有之,把我当做一步关键的棋,那是抬举我了。只是云玖啊,那么漂亮的笑容,却是出于无奈。难怪她变得乖巧起来,甚至带有讨好的意味,她是真的怕我生气。其实大可不必,师父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不会阳奉阴违。
云玖对我冷淡的态度感到奇怪,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仍然是教完了剑术隔天教法术,闲话一概不说。恭敬有礼,不卑不亢,我想,这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样子。虽然云玖看我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我告诉她说:“公主不必这样,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
云玖定定地望着我,梦呓一般道:“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已经……”她的声音淹没在一声尖叫之中。奉茶的宫女倒在不远处,手边是炸开的茶壶,茶水溅了她满脸,殷红的血沿着她的额头一直滴到地上。那是公主的贴身随侍,我心头一沉,急忙奔过去查看她的伤势。茶水很烫,瓷器划破了脸,有碎片落入了眼中,不及时取出来,怕是会瞎掉,小心翼翼地用治愈术清理干净伤处,我沾了一点宫女面上的茶叶,凑近闻了闻,果然,有施法者的气息。
我正要说有人心怀不轨,抬头对上云玖阴晴不定的脸,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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