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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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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早已一片狼藉,蝶舞沐浴的间隙,周天麟自己拿了一条单子换上。蝶舞进来时,正好看见周天麟俯身铺床。
周天麟正穿着一身白色寝衣,正是蝶舞先前亲手替他缝制,只是物是人非,当日的柔情蜜意如今,早已变成一腔的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肉肉了,不知会被和谐多少……忐忑…果然被通知改正了,面目全非……凑活看吧……(╥﹏╥)
、远行
蝶舞慢慢走到周天麟身旁,淡淡道:“还有些热水,你也去洗洗吧。”
虽是语气冰冷,可在周天麟听来,无异于佛语纶音,周天麟不禁咧嘴笑道:“也好,等我将床铺好。”说着便又要动手。
蝶舞一把摁住床单一角,“我来吧,你去洗吧。”
周天麟收回手,笑的越发灿烂,“也好,那你先睡,不必等我。”
蝶舞俯身整理床铺,面色依旧冷郁,却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周天麟等了半晌,看见蝶舞不再理他,只得讪讪一笑,转身进了浴房。
蝶舞整好了床铺,躺在上面,这才觉得倦意席卷而来,沉沉睡去。
天色微亮,蝶舞又被轻声唤起。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周天麟清俊的面孔近在眼前,眼中全是浓浓的宠溺。
蝶舞微微侧头,才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中,蝶舞触电一般赶忙向里让了让,离开他的怀抱。
周天麟眼中浮起一抹淡淡的黯然,却依旧含笑道:“该起床了,今日便要赶路了。”
蝶舞嗯了声,正要支起身子,才觉得混身上下酸痛不已,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天麟何等细心,关切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蝶舞淡淡道:“也没什么,可能乏的紧了,身上有些酸痛。”
周天麟谦然道:“是我不好,昨夜要的狠了,以后会再体谅些。”
蝶舞脸上一红,低声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该洗漱了,还要赶路。”
周天麟微微一笑,转头唤道:“来人!”
雨晴几个早在门口候着,听见吩咐应声进来,服侍蝶舞洗漱,梅香嘴快,看到床边座榻上放着一卷窝成一团的床单,不禁嘀咕道:“咦?昨晚怎么换了床单?谁给换的;也不顺手拿出去?”
蝶舞正在屏风后更衣,听见梅香说,脸色更红,站在屏风后。迟迟不愿出去。
雨晴打点好蝶舞穿着,看她站在哪踌躇不前,忍不住小声道:“娘娘,该洗漱了。”
蝶舞只得咬咬嘴巴,快步绕出屏风,一张小脸红似苹果,可爱诱人。
周天麟自从蝶舞出来,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影,见到蝶舞脸漾红霞,娇羞妩媚,再一想到昨夜的噬骨销魂,越发觉得心旌摇荡,难以自持。赶忙拿起案上一杯凉茶,咕嘟一声灌到喉咙里。
柳月赶忙道:“王爷,那是隔夜茶,奴婢再去给王爷重沏一杯。”
周天麟却道:“不必,我只是有些口干舌燥,润润就好。早膳可好了?”
柳月赶忙道:“回王爷,早膳已备好了。”
周天麟这才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蝶舞梳妆,蝶舞只穿了一身浅绯色中衣,坐在镜台之前,雨晴站在身后为蝶舞盘发。
因为是新妇,雨晴便想为蝶舞盘一个鸾凤髻,才盘了一半,周天麟道:“今日远行,以舒适轻便为主,这复杂的发饰就算了,王妃上了马车,还要歇息。”
雨晴手中还托着蝶舞一袭青丝,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梳,周天麟从怀中抽出一根白玉簪道:“就用它簪上就好。”
蝶舞从莹白如月的银镜中,看到了那枚白玉青虫簪。肥嘟嘟四不像的胖青虫依然趴在簪子一端,憨态可掬,不正是周天麟曾经送给她的那枚玉簪么?
那日蝶舞伤痛欲绝,从周天麟府中逃离,这枚白玉簪便像有了灵性一般,再也找不到了。想不到,原来一直在周天麟的手中。
雨晴接过簪子,欣喜道:“娘娘,这不是你常带的簪子么?奴婢还以为丢了,原来竟是王爷收着呢。”
蝶舞面无表情道:“这个簪子颜色太素净,我不喜欢,换个别的。”
雨晴不解道:“这个簪子样子是特别了点,可不是娘娘最喜欢的么?”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再带它。”蝶舞皱眉道。
“那我将它收着,过些时日说不定娘娘就又想带了。”
“就留在这儿吧,行李已经够多了。”蝶舞有些不耐。
“还是我收着吧,你给王妃换一件簪子吧。”周天麟终于开口,走到雨晴身边,拿过那枚玉簪,重新放入怀中。又道:“一会儿动身之后要到傍晚才会住宿,也不再见什么人了,所以普通便服就好,衣服要轻柔舒适的,伺候完王妃更衣,就来花厅用餐吧。”
周天麟说着,转身出了房门,留下神色不安的雨晴和微微皱眉的蝶舞。
“娘娘,王爷似乎不高兴了。”雨晴担心道。
蝶舞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眉头深蹙,神色冷漠,眼中不见半点新婚的甜蜜欣喜,竟然还透出一抹淡淡的伤心,同样的青虫簪,曾经是珍若生命的礼物,现在却弃之如敝履,想必这样的自己,他看着也烦心吧。
蝶舞收拾停当,来到了花厅。早膳早已备好,周天麟坐在案旁,看见蝶舞进来,说道:“一会儿不知何时能用午膳。你多用些,免得过会儿饿着。
蝶舞也知道旅途艰辛,便比平时多用了一碗粥,周天麟看了。也多了些许开心。
用完早膳,蝶舞随着周天麟来到门口,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和上百名家臣。马车上一层层摞满了箱子,被婴孩手臂粗的麻绳捆的结结实实,上面还盖着厚实的油布,蒙的密不透风。
周天麟看了看,对王管家道:“你留在府中,好生照料王府和王妃的家人,万万不可有任何疏忽,切记要尽心尽力。”
王管家赶忙点头说道:“王爷尽管放心,老奴不敢有片刻懈怠,自会全心照看。”
周天麟这才转头对蝶舞道:“你上车吧。”
蝶舞知道周天麟要骑马,便也不多问,向马车走去,来到车门边正要上车,忽听周天麟对周宇道:“这一路就有劳清扬多多照看了,万万不敢有一点闪失。”
周宇似乎不是很情愿,郁闷道:“殿下放心,属下自当全力护王妃周全平安。”
蝶舞停了步子,转头道:“王爷不和臣妾一路么?”
周天麟笑道:“王妃自可慢慢前往,只是我还有重要军情,要速速赶路,不能相陪。”
蝶舞漫不经心道:“是赶着过去打仗吧?”
周天麟无奈笑笑:“王妃果然冰雪聪明,我正是要从西边向突厥进攻,让东线敌军首尾不能相顾,逼其退兵守国。”
“如此,臣妾祝王爷马到成功,旗开得胜。臣妾先行和王爷别过,他日与王爷再见。”蝶舞神色平静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转身进了马车,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周天麟神色间有一丝失落,原本还想交待完周宇再和蝶舞做一番告别,自己没有提前告诉她要先行一步,也是怕蝶舞不开心,却没想到她却毫不在意,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一肚子的柔情软语堵在了心中。
周天麟脸色阴郁,眉宇间渐透怒意,周围的人看见周天麟神色,都沉声敛气,肃立在周围。
周天麟怒气冲冲,疾步走到马车旁,大掌一挥,厚重的车帘被掌风掀起,周天麟一步跨进了车内。
蝶舞云淡风轻的说完告别的话,转身进到车内,车帘落下,蝶舞一脸的从容渐渐消退;落寞之色爬上脸庞。
身上的酸痛越来越重,蝶舞无力的靠在车座背上,疲倦的闭上眼睛。
从西京城到瓜州要月余才能到,这一路日渐荒凉,旅途想必也艰辛枯燥,不知何时能挨到地方。
蝶舞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忽觉得车内一股凉风卷入,赶忙睁开眼睛,已发现周天麟闪身进到车内。
蝶舞正要询问,还未及张口,周天麟已经倾身压上了蝶舞的唇瓣,有力的舌尖蛮横的撬开蝶舞的芳齿,强势侵入蝶舞的口中,贪婪的汲取吸吮,攫尽香泽。
怀中的身体从未有过的顺从,静静的承着铺天盖地的激情,周天麟这才觉得一腔的愤懑有了慰籍,满心的压抑才得以稍稍释然。
周天麟缓缓放开蝶舞,柔情款款注视着怀中的娉婷,蝶舞微微仰着头,眼睛微阖,细密的睫毛浓黑上翘,如扇面一般美丽,此刻正在轻轻颤动,带着一点娇羞。
周天麟真情难以自抑,又含住蝶舞的睫毛,轻啄一吻。
蝶舞一惊,赶忙睁开眼睛,清澈如水的双眸,带着一丝薄怒,灼灼看着面前的俊颜。
周天麟笑道:“我刚进来看见你不开心,可是因为舍不得我?”
蝶舞彻底从迷乱中清醒,冷冷道:“又不是游山玩水,去那样的蛮荒之地,任谁走这么一遭,想必都不会开心。。”
“辛苦你了!”罪魁祸首还在无辜坏笑。
蝶舞更加气愤,嗤笑道:“嫌我辛苦,为何不留我在此?我随你去能做什么?”
“你随我去,我便不用受相思之苦,便能全心杀敌。”
“胡说八道!你让我随后跟着,一样见不到,和留我在此有何区别?”
蝶舞说完,才觉得这话容易让人误解,再看周天麟时,却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惊喜道:“原来你是嫌我不和你一起走,才生的气是么?”
蝶舞后悔说错了话,更加羞怒:“王爷不要妄断他人之意,臣妾一个女流之辈,实在不适合随王爷大军出行,王爷还是将臣妾留在府中,免遭他人非议。”
“沙场对敌,你要去我也不会带你去,你只需在瓜州等我得胜凯旋便好,我要在打了胜仗第一时间看到你,就这么简单。”周天麟笑意渐退,认真说道。
“自私!谁要看你打胜仗!你为什么到哪都攫着我?我不想看!不想去!我不稀罕!”蝶舞彻底失去了耐心,愤怒的低喝道。
“由不得你不愿意,你已经是我周天麟的女人,你这辈子只能随我,除非我战死,否则,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掌心!一个月后,我在瓜州等你!”周天麟也起了怒意,蝶舞的话如根根剑芒深刺心中,原来;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她竟然厌恶自己至此。
周天麟又一掌挥开车帘,从车内一跃而出。车外响起一阵极速的马蹄声,蝶舞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车旁飞驰而过,一身五彩战袍比早起的朝霞还灿烂,渐渐消失在宫阙城楼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书信
蝶舞直到看不见周天麟的身影,才恹恹坐回到车内,雨晴在帘外道:“娘娘,奴婢进车里陪您吧。”
“也好,你进来吧。”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心里的烦闷也许会好许多,反正这驾马车够大够宽敞,多一两个人也不觉得挤。
雨晴应声打帘儿进来,脸上带着担忧,轻声道:“娘娘,王爷刚才离去,脸上似乎带着怒意,可是娘娘惹王爷不悦了?”
蝶舞淡淡道:“他也不知他为何生气,许是别的事。”
雨晴又若有所思道:“也是,应该不是生娘娘的气,要不怎么还会让奴婢进来陪娘娘说话解闷呢?许是战事上的事。”
他竟然连这些琐碎之事也为她想的周到,即便是在自己口出恶言伤他之后。
正在此时,周宇在车外道:“王妃,殿下已经出发了,咱们何时动身?”
蝶舞赶忙道:“这就走吧,咱们本来就行的慢,莫要再浪费时间才好。”
浩浩荡荡的车队,这才开始前行,出了永定门,蜿蜒向西而行。
车队一路西进,好在刚出西京城,沿途驿馆客栈每隔十几里便有一个,所以蝶舞午间用膳,晚上休息都还舒适可口。
蝶舞的马车宽敞舒适,用的是厚重的红木,即便是跑快些,也稳如泰山,车内又是锦缎丝绵包裹,或坐或卧都很舒适,所以,除了旅途的枯燥无味,身上倒没受多少罪。
行了三天之后,便到了泾州。泾州刺史郑玉龙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蝶舞一行人要来,早早在城门外等候迎接。
蝶舞刚到城门,便被郑玉龙欢天喜地接近了驿馆,刺史夫人孙氏早在驿馆等候,布置了一食案酒馔,蝶舞坐在上坐。周宇其次,郑玉龙和孙氏在下首相陪。
蝶舞一向不喜应酬,只是简单用了饭,郑玉龙看到蝶舞神情倦怠,也不敢强留宴饮,赶忙虚聊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让孙氏伺候蝶舞去后院休息。
大周朝皇帝一向是在塞外边关领过实职的皇子,回京述职之时,也都知道舟车之苦,所以对驿站邮传十分重视。每一处的驿馆,无论大小,都修的精美舒适,即便是地处偏远的小驿馆,也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泾州本就是个离西京最近的州府,地位自然重要,往来常有皇子亲王在此休整等候入京,因此这驿馆修起来十分气派辉弘,哪里像个驿馆,倒像个府衙庙堂,前厅后院,水榭池塘,十分精致秀丽。
孙氏陪着蝶舞来到了一处独院,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陈设周全精致,看来是往来重要官员歇息的地方。
蝶舞站在门口,略有迟疑,孙氏赶忙道:“娘娘尽管放心,这里的铺盖陈设全是全新的,万万不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蝶舞赶忙笑道:“有劳孙夫人了,如此大费周章。”
孙氏笑道:“原本就是该这样的,更何况瀚王殿下又特意交代,臣妾自当尽心尽力。”
蝶舞奇道:“夫人说,瀚王特意吩咐过?他怎知我会在此歇息?”
孙氏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凡往来于此的,必然会在泾州住上一晚,王爷虽未在此过夜,可也是在这里用过午膳的。所以,王爷才会交代臣妾尽心迎接娘娘。”
蝶舞点头称谢,孙氏又道:“瀚王殿下知道娘娘要在此歇息,还专门给娘娘留了封书信,就在书案的屉匣中收着。这房子自从收拾好,便一直等候娘娘驾临,除了每日洒扫,再不敢有外人擅入。”
蝶舞幽幽道:“他给我留有书信?”才不过三天,却像分开经年,这时听到他的信息,蝶舞有些茫然。
孙氏赶忙道:“瀚王殿下对娘娘果然体贴入微,不但亲自教导我等妥善接待娘娘,还嘱咐了娘娘的喜好忌讳,又专门给娘娘留了家书在此。”
蝶舞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孙夫人,王爷不过是动动嘴,却要连累郑刺史和夫人操劳。”
孙氏谢过蝶舞夸奖,看蝶舞有些不耐之色,不敢再相扰,便起身告辞,又嘱咐了门口值守的丫头婆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伺候,这才放心离去。
蝶舞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缓缓走到书案前,书案右手处有一只抽匣,抽匣上浮雕着精美的螭纹流云,镶着一把铜质的双螭云纹的把手,质感厚重。
蝶舞慢慢拉开抽匣,里面果然有一封信笺,静静的躺在抽匣中,信封上写着蝶儿亲启,笔锋苍劲,矫若游龙,劲骨丰肌,正是周天麟的笔记。封口处一团殷红火漆像一簇燃烧的火苗,熠熠刺目,燎的蝶舞心痛。
蝶舞心里又是盼望又是压抑,一只手伸在半空,不知是进是退,仿佛那信笺焯烫无比,无法触碰。
僵持了半晌,蝶舞狠下心,一把抓起信笺,凑在扶桑树灯台上,融融火焰,慢慢燃起信笺一角。
淡蓝色的火焰似寒夜里绽放的烟火,凄美孤凉,细弱的火苗在蝶舞的眼中瑟瑟发抖,像是在乞求倾诉,蝶舞霎时惊醒,赶忙把信笺仍在地上,蹲下便上手去拍,也顾不得掌心的炙烤。
火苗被扑灭,信笺已被烧去一角,残烬中露出里面的金花小笺,盈盈墨迹。
蝶舞拾起残笺,轻拂信上的灰烬,凝视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拆开。
蝶舞将信笺放在案上,唤雨晴进来,准备沐浴,雨晴应声正要下去准备,蝶舞犹豫了一下,又叫住雨晴,指了指案上的信笺,若无其事道:“将这个仔细收好,莫要丢了。”
雨晴拿起烧的残破的信笺,满腹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出门准备去了。
蝶舞心里烦闷,披上外衣,出了房子,坐在院中的凌霄花架下。微风拂过,朵朵凌霄花如流火飞萤,缓缓飘落在蝶舞的衣裾和发间。
蝶舞痴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浑然不觉,失神看着一轮皓月,苍穹明月,四海同辉,只是那北漠高原,月色一定更加的清冷吧……
正在此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迟疑,缓缓响起,“你,是谁?”
蝶舞沐浴过后,青丝曳地,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雪白冰丝,和一袭轻柔的越罗白氅。
骤闻男声;蝶舞大惊,起身就要回到屋内,才刚刚站起,就听那男声急急道:“你别怕!我只远远站着,你,别走。”
蝶舞这才静了静,循声望去,却见树影阴暗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长身玉立,形似修竹,一张俊秀儒雅的英俊面容,肌如凝雪,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正痴痴看着她。
再看他的身上,是一袭紫色的圆领常服,腰上系着瑞鸟衔枝的白玉腰带,浑身上下透着书香儒雅,潇洒恬静,极修边幅。
不知是哪家的世子官员,蝶舞正要施礼告辞,雨晴正从一侧赶来,并未瞧见暗处的男子,轻声对蝶舞道:“娘娘,天黑了湿气大,你身子刚好,略凉快凉快就好了,快进屋去吧。”
“娘娘,你是人?”男子低声道,语气中竟是淡淡的失落。”
雨晴站在蝶舞身侧,突闻男声,被吓了一跳,高声道:“你才不是人呢!躲在黑地里是要吓死个人不成?”
男子这才急忙走出了暗处,歉然道:“小王唐突了,惊扰了佳人,却不知,这位娘娘是哪家的王妃?”
雨晴听他自称小王,上前两步,浅浅道了个万福,“却不知这位王爷怎么称呼?我们是瀚王府的,这位便是瀚王妃。”
男子眼中的落寞失望更加深重,勉强笑道:“原来是婶婶,小侄是周昊昀,当今皇上的二子,皇叔大婚那日,我才从金州急急往回赶,没想到还是错过了皇叔婚期,所以未曾认出婶婶,如有失礼唐突之处,还请婶婶见谅。”
原来是二皇子,如今的昀王,大周第一才子,青年才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独独不爱参政,整日游山玩水,竟然连个实职都未曾领一个。
蝶舞微微低头,轻声道:“我此行要去瓜洲,与你皇叔相聚,落过此地小憩一晚,能与昀王偶遇,实属荣幸,只是舟车劳顿,请恕不能久陪一叙,告辞了。”
蝶舞不等周昊昀回话,便转身向屋内走去,雨晴施了礼,赶忙跟上,满院中,只留下一抹颀长孤寂的身影,在冷冷清晖下,怔怔失神。
翌日天蒙蒙亮,蝶舞一行人便早起赶路。这一路,每隔三两天,凡有州县的驿馆,周天麟都会留有书信给蝶舞,蝶舞却从未看过一眼,只让雨晴收着。
又往西北走了□□天天,人烟渐渐稀少,景象也越来越荒凉。驿馆旅店也越来越少。
这一日,车队赶早便从驿馆出发,一直走了三个时辰,才到了一处村落。
周宇派人前去安置,腾出了一处院落,收拾干净;才接着蝶舞去村里休息。
蝶舞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惟帽上覆着薄薄的缯纱,越显得姿容秀丽,如梦似幻,村里的村民都被禁在院内,不能出来,又都存了看热闹的心,于是墙头门里,都站满了偷偷张望的村民,见了蝶舞一行人,恍若天人一般,都低声赞叹。
蝶舞进了一户农家小院,石案石凳,薜荔依墙,莓苔满地,虽然简朴,却别致清新。
蝶舞不禁想到了和周天麟在骊山农家渡过的那一日,如寻常夫妻一样,平静祥和,那日的一幕幕恍如昨日,现在却不知他在何处?
自己这一路虽不比在家中,但是衣食住行样样安排妥当,丝毫没有一丝辛苦,而他日夜兼程赶路,相必艰辛劳苦吧。
蝶舞站在院中沉思,周宇不知是何原因,还以为蝶舞不喜这里,赶忙问道:“王妃可是觉得这里不妥?这一户以算是这村中的富裕人家了,只将就在这里借他炉火做顿便饭,只是怕错过这个村子,前面不知还要走多远才有人家。”
周宇一边说,一边担忧的看着蝶舞,生怕她嫌这里不妥。
蝶舞笑道:“周将军多虑了,我哪有那么娇气?这里已经很好了,别说只是在这里用饭,即便是让我住在这儿几日,我也愿意。”
周宇这才放心,笑道:“如此就好,那王妃就在此略作休整吧。”
周宇安排人速速准备午膳,蝶舞则在树荫下饮茶等候。
正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蝶舞凝神倾听,声音是从头顶传来,蝶舞抬头四处寻找,看见不远的墙头上,一个□□岁的小男孩,扶在墙头上,冲着她喊:“姊姊!姊姊!”
蝶舞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雨晴留在车上,柳月进厨房帮忙,梅香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许是在别处忙碌,蝶舞身旁并无别人。
蝶舞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走到墙根,仰头看着小男孩,柔声说道:“小弟弟,你怎么爬那么高?快快下来!”
小男孩看见蝶舞和自己说话,咧嘴乐道:“姊姊,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娘亲还美。”
蝶舞笑道:“娘亲在你眼里才是最美的哦,这话若是被你娘亲听到了,仔细打你的屁股!”
小男孩开心道:“我娘这会儿哪顾得上揍我,在揍我爹呢!”
蝶舞惊奇道:“你娘为何要揍你爹?她怎么如此凶悍?”大周朝虽然不是强调男尊女卑的朝代,女风也开放许多,可是三从四德也还是要遵守,光天化日动手教训自己的丈夫,也还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小男孩正色道:“我娘最心疼人了,一点儿也不凶。”
蝶舞不禁笑了,又问道:“那她为何还要打你爹爹?”
“我娘说了,打是亲,骂是爱!”
蝶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娘果然十分有趣。可即便打是亲骂是爱,也总有个缘由吧?总不能想起来就揍你爹爹一顿吧。”
“我娘说了,我爹眼里只能看她,可我爹偏偏看姊姊看的失了神。被我娘问的狠了,我爹才说认识姐姐。我便是偷偷来问姊姊,可是真的认识我爹?”
作者有话要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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