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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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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够幸运的话,可以让她遇见一个一生一世只她一人的人,也许,她的人生就真的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了。
不多时,程礼学就从书院赶回家中,脸上洋溢的浓浓的兴奋之色,对蝶舞隐瞒之事,只是略微责怪了一番,更多的,则是语重心长的对蝶舞道:“为父做了大半辈子的九品芝麻官,想不到人到中年,竟然可以连升四级。皇上还降旨说,等我致仕之后,仍拿着全额的六品国学助教俸禄,这可是天大的恩赐了,想不到我一世自诩最大的成就就是学识渊博,到最后竟是靠着女儿升官。”程礼学一边说,一边潸然泪下。
蝶舞笑道:“爹爹此言差异,女儿今天,不正是仰仗爹爹的功劳么?难道女儿不是爹爹最大的成就么?”
程礼学这才破涕为笑,“是啊,蝶舞就是爹爹最大的成就,不过,以后再也不要干这样冒险之事,爹爹宁可一辈子平庸无奇,也不想让我的儿女受到一点危险。”
“爹爹放心吧,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爹爹的宝贝闺女。”蝶舞甜甜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登门
翌日,程礼学官升四级,照例要在家中设宴答谢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官学同僚。
只短短一日时间,根本来不及准备,好在郑氏头一晚上去了城西最大的胜业楼,定了各色菜品点心,今天一大早送到家中。
六品之官,在京城来说实在不足为提,再加上程礼学一生从事医学教授,其实与官场还是不同,所以,来道贺的人并不十分多,左右五张桌子就足够了。
虽只有五桌,怎奈程府院落紧凑狭小,前厅又是医馆,中堂根本摆不下五桌的酒席,只得将酒席摆在庭院中,这样一来,郑氏和蝶舞就不能呆在家中了。还好邻里相熟,郑氏和蝶舞就在邻居家中叨扰一日。
临近中午,客人陆陆续续到来,正要开席,小宝从门口风一般的冲了过来。
程礼学面露不悦,正要批评小宝冒失,却听见小宝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老爷,瀚王又来了!这次是来给老爷道贺的,人已经进了坊门,通传的人已经到了。”
满院子的人一听瀚王来了,光顾着紧张激动,也没注意小宝话里的“又”字,大家都以为这是瀚王第一次到程府。所有人赶忙离座,涌出大门,齐齐跪在路旁迎接瀚王。
周天麟今天穿的一身紫袍盘龙官服,腰上系着雁衔仪委的绶带,戴着硬角幞头,紫衣玉带,气宇轩昂。
周天麟面带微笑,昂首阔步走向程礼学,亲自扶他起身,才叫了众人免礼平身。
程礼学刚一站定,就有一个家臣拿着一个礼单,恭恭敬敬的呈给他,程礼学一脸的惶恐,不敢去接,周天麟笑道:“程助教今日高升,这是本王的一份薄礼相贺,还望笑纳。”程礼学这才颤颤微微的接过礼单。
众人皆惶恐,战战兢兢随着瀚王进了院子,准备开席。
程礼学如同踩在在云里雾里一般飘进了院子,只觉得恍若身在梦境,想不到当朝的瀚亲王会给他这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官来道贺,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众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瀚亲王,直接把今天的主角儿撇在了一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在周天麟身边敬酒恭维。
周天麟自从进了程府,就暗自四下探看,并没有见蝶舞的影子,一想到今天的场合,蝶舞八成是不会出现了,不禁心中有些失落。
硬是挨到酒过三巡,才对程礼学道:“程助教,不知令嫒可在府中,本王想亲自向令嫒道谢相救之恩。”
程礼学赶忙道:“府中狭小,今日设宴,女眷都在隔壁邻居家,我这就去唤蝶舞过来拜见王爷。”说完让程昊文去隔壁邻居家叫蝶舞。
蝶舞正和郑氏一起,和邻居赵妈绣荷包,忽然昊文急急忙忙跑来,说是爹爹叫她赶紧回家去见客人。
蝶舞心中犯疑,爹爹怎么会让她抛头露面去见这许多不认识的人,看着昊文急急火火,蝶舞也来不及多问,匆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还好今天是在邻居家做客,穿的还算正规。简单收拾一番,蝶舞跟着昊文一起回到了家中。
刚一踏进院子,蝶舞就看见了一身紫袍的周天麟,他站在院中,就好比荧烛之光遇见了星月之辉,周围的一切霎时间全部黯然失色。今天的他完美如神祗,熠熠夺目。
可蝶舞没有花痴的闲情逸致,一见到他就不禁头痛心烦。蝶舞强忍着想掉头就走的冲动,来到了程礼学的身旁。
程礼学赶忙向蝶舞道:“蝶舞,瀚王殿下今天亲自来到咱们家,要面谢你,还不快快见过瀚王。”
蝶舞面色平静的深施一礼,眼睛自始至终只盯着院中的青石板,没有看周天麟一眼。
众人没想到蝶舞看上去如此娇小美貌,却能在危急时刻救了瀚王,这简直是一段佳话,大家又是一番歌功颂德赞美吹捧。
蝶舞听着十分不耐,不由得微微皱眉。
正在这时,周天麟道:“承蒙程姑娘相救,本王深表谢意。那日姑娘摔坏了药箱,我已命人重新配置了一个,还望姑娘笑纳。”说完,周天麟一拍手,就有一个家臣快步拿过一个藤条编的匣子,呈给周天麟。
周天麟捧着药箱道:“这是本王命人专门用南诏进贡的百年老藤编织的箱子,要比木头的箱子轻便许多,背着不觉沉重。而且藤条箱子更加结实,不会一不小心就摔坏。”周天麟又从箱子中取出一个金属的瓶子道:“这是大食国使者带来的礼物,要比瓷瓶结实许多,不会破损。这个药箱可尽够你用好久了。”
蝶舞扫了一眼药箱,心中腹诽:“我是拿药箱去看病,又不是去打架。”嘴上却淡淡说道:“多谢瀚王殿下,民女不过市井小医,如何能用如此珍贵之物,民女万万不敢受,瀚王殿下还是把它拿回去吧。”
程礼学和在场的人一听,都不禁面露惊恐之色,谁不知道瀚王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皇帝最宠爱的亲弟弟,可一个小小的助教之女,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瀚王的好意。大伙儿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等着瀚王雷霆之怒。
程礼学更是吓得肝胆俱裂,怒斥蝶舞道:“瀚王殿下一片好意,你不得无理,还不快快谢恩!”
没想到周天麟赶忙说道:“程助教莫要责备令嫒。令嫒果然是心志高洁,不被俗物所左右。小小女子如此高风亮节,本王佩服得紧。”
周天麟顿了顿,又对蝶舞说道:“不过,有道是物尽其用,如果这些东西在姑娘手里能变成治病救人之物,又何尝不是为物得其所呢?姑娘既不在乎这些身外俗物,就该一视同仁,没有好坏之分,能更好的救助病患就好。你说呢?”
蝶舞终于抬起头看向周天麟,冲着他粲然一笑,周天麟没想到蝶舞会对他笑的如此灿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蝶舞的笑颜,周天麟只觉得心头一颤,怔怔的愣在那里。直到蝶舞接过药箱,施礼谢恩,转身离去,他才晃过神来,就连蝶舞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到。
而此时,蝶舞已然出了院子。
蝶舞看不惯连父亲在内的所有人对周天麟诚惶诚恐,极尽阿谀奉承之态,反正也不能拒绝他的无事献殷勤,蝶舞干脆顺了父亲的意思,假装感激涕零的谢过周天麟,速速逃离了周天麟的视线。
看来继续藏在邻居家也不够安全,蝶舞快步来到店中,将藤条药箱重重的砸在柜台上,冲着一头雾水的小宝道:“我出去西市转转,暮鼓时回来。”
还没等小宝反应过来要问蝶舞去哪,蝶舞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才匆匆一瞥,蝶舞就离了自己的视线,周天麟满心的无奈与失落,郁郁坐回椅中。
席间一个程礼学的同僚,却来了兴致,大声说道:“想不到程助教的千金如此丽质天成,不知令嫒芳龄几何?”
程礼学赶忙道:“下月初九就到了碧玉之年。”
程礼学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瀚王一不小心,摔碎了酒杯。程礼学赶忙吩咐雨晴,重新为周天麟换了一个杯子。
那个同僚继续道:“如此甚好,在下有一犬子,今年刚满十七岁,才刚刚常科登第,明年就要参加选试,在下愿与程助教议亲,不知意下如何?”
程礼学偷望了一眼周天麟,讪讪道:“张大人能看重小女,本是小女之福,怎奈拙荆身子常年赢弱,需要小女贴身照看,我夫妻二人也实在舍不得小女这么早就离家,议亲之事只怕难以应允,还望张大人见谅。”
那个张大人又道:“程助教此言差异,有道是百善孝为先,令嫒能如此照顾双亲,说明更是一个兰心蕙质,知书达理的贤良女子。你我两家都在城中,相距不远,即便是时常回来照顾也是方便的,依我看,这不是问题……”
张大人还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脚下挨了重重一踩,张大人吃痛,也就忘了说话,龇牙咧嘴的看向身旁的另一位同僚,李大人。
李大人和没事人一般,静静的喝酒吃菜,张大人一脸狐疑的凑过去轻声道:“你踩我做什甚?莫不是他家女儿有何隐情?”
李大人连眼角都没看向张大人一眼,只是抬眼快速瞄了一眼正在自顾自喝闷酒的瀚王,用细若蚊嘤的声音说道:“我本以为张大人是个精明识时务之人,怎么今天几杯酒下肚,就说起了胡话?”
张大人越发坐定了心中对程家千金不好的猜测,低声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他家女儿有何失德之事?”
李大人目光不离面前的餐碟,撇了撇嘴角道:“他家姑娘就是太过出色,所以不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能祈望的上的,张大人好歹也在官场浸淫这许多年,怎么还如此愚钝,竟然猜不透王意呢?”
“王意?”张大人轻声念叨这两个字,突然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天麟,而此时,周天麟正板着脸,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张大人立刻觉得浑身上下都泛着冷冷的寒意。
张大人赶忙轻声道:“多谢李大人提醒,多谢李大人提醒,相救之恩,没齿难忘啊!”
张大人自始至终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就连美酒佳肴都瞬间如同嚼蜡了。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大家的评论和收藏哦!^_^
、等候
周天麟听到程礼学说到蝶舞生日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就连手中的杯子滑落到地上都浑然不觉。这个日子就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十六年前的这一天,就是她离开他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要去东城外的东山为她扫墓,到下月初九,已满十六年了。
而这么巧,她竟然是这一天出生。
周天麟思绪纷乱,再无心用餐。硬是等到了最后一道点心上了席,周天麟只用了一碗五色馄饨,就起身告辞。众人也不敢再用,又都齐刷刷的起身将周天麟恭送到了府门口。
小宝在店中,看见众人出来,知道筵席散了,偷偷凑到程礼学身边,悄声说道:“姑娘刚才气哼哼的出去了,说是去西市里逛逛,到暮鼓时再回来,让老爷不用挂念。”
程礼学示意小宝轻声,他的大嗓门,说是小声,谁人听不到?果不其然,别人倒还罢了,瀚王已侧头,正看向说话的小宝,看来自己的女儿不领情,还是让瀚王觉察到了。程礼学不禁心又纠到了一团儿。
蝶舞出了坊门,却看见街上的行人三三俩俩的往北边走,像是瞧什么热闹去。许是哪家又在办喜事,蝶舞素喜安静,最怕热闹,尤其是婚嫁时的敲锣打鼓声,每每听见,都会心绪不宁,头痛欲裂。
蝶舞错开人流,往西市走去,忽然听见身旁经过的两人说道:“这瀚王竟然还会惦记着我们这些下苦的人,这可是本朝头一个给西城铺路的人啊。”
蝶舞赶忙拉住其中一人,小心问道:“这位大哥,你说,瀚王给西城修路,是怎么回事啊?”
路人说道:“想必姑娘一定整日呆在深闺,连这等大事都不知道。瀚王殿下护国有功,皇上让他再掌尚书令之职,这不,瀚王殿下铺沙路以谢皇恩,竟选了皇城到咱们这儿的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咱们西城也有了沙路,再不用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腿泥了。”
原来,本朝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凡事位列宰相之位的人,既成文官之首,要铺一段沙路以示皇恩浩荡。本朝有三省六部,每省的最高官员既称为宰相,而尚书令,既为统管三省的尚书省最高长官。
如今的西京城还是以土路为主,只有官宦人家的聚集地城东才会有几段沙路,每到下雨天,土路泥泞不堪,有的时候睿帝会连早朝都免了,省得文武百官一身泥泞的上朝。
几乎所有的宰相都会从城东选择一条路铺到城北的宫城,而西城这个平民之地,又有谁会在意是土是泥呢?
可周天麟怎么会想到在城西铺路。蝶舞不禁有些好奇,也就随着人流往北走,没穿过几个街坊,就看见一大群劳役在热火朝天的铺路。
蝶舞也凑在人群里张望,一层层黄沙细细的铺在土路之上,再有人用石夯打实。蝶舞向身旁的一个大妈问道:“这位婶子,你知道这路从哪铺到哪?”
“这路是从瀚王府门口,一直铺到了安定门,中间还绕到了朱雀门呐!可是不短的一段路呢。”大妈一脸的讚赏之色。
蝶舞心想,到安定门,这不是要从自家门口经过吗?以后自己家的门口也有沙路,出去应诊也方便多了。只是,如此之巧,难道是他故意为之?
眼看着天近黄昏,蝶舞才往回走。
才刚刚迈进家门,昊文就兴奋的唤道:“家姐,你总算回来了,快看看瀚王殿下给爹爹的贺礼。”
蝶舞瞪了一眼昊文,说道:“眼力见怎么这么浅,送了什么能让你喜成这般样子。”
“先不说都是珍贵之物,就说这些东西,怎么看着都不像是给爹爹的贺礼。”
“不是给爹爹的贺礼,那是什么?”
“像是给家姐的,除了女子用的首饰,竟然还有蜀锦、越罗和益州的布帛。”
蝶舞眉头皱在一起,沉声问道:“爹爹呢?”
“爹爹和娘在书房,正在验看这些贺礼呢。”昊文不明白蝶舞为何一脸的愠色,华服美饰难道不是女子所爱么?
蝶舞撇开昊文,快步来到书房,一推开门,就看见书房的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书案上还摞了几层的布匹。书房里拥挤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礼学正在和郑氏翻看箱子里的物件,郑氏一看蝶舞站在门口,捧出一个盒子,笑着招手让蝶舞进来。蝶舞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小心翼翼的踮着脚,避过地上的箱子,来到了郑氏身边。
郑氏当着蝶舞的面,打开手中的紫檀匣子,是个梳妆盒,上下三层,一层放满了金钗步摇,都是錾金攒珠嵌宝石的珍贵之物,中层是耳环项链,一样的珠光宝气,名贵异常,最后一层却放着一块极好的羊脂白玉蝴蝶玉佩,玉质洁白凝润,没有一丝杂质,蝴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翩然飞起。
郑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蝶舞,将手中的匣子放在身侧,拉着蝶舞的手道:“依我看,这瀚王,像是对你有心啊!”
郑氏的话像一道霹雳,霎时惊醒了还在沉思的蝶舞。
蝶舞如触电一般抽回手,正色道:“娘此话是何意?”
程礼学在一旁说道:“你娘的意思是,瀚王如此厚待于咱们家,怕是看上了你。爹知道,这瀚王年纪大了些,坊间也有一些传闻,不过,依我今日看来,瀚王殿下儒雅有礼,没有一丝骄奢狠戾之气,想必那些传闻也不尽属实。再说,他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真是能嫁到瀚王府,就是侧妃,也不算委屈了你。”
蝶舞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娘亲,说道:“爹爹娘亲是要将女儿送人了么?不过就是升了四级的官,给了一些小恩小惠,爹爹娘亲就要将女儿给别人了么?别说他只是个亲王,我若看不上,就是皇上又如何!”
程礼学赶忙低声喝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他是堂堂亲王,他若开口,谁人能拒!别说你爹爹我只是个六品小官,就是一品大臣,只怕也不能违抗。他现在还未明说,只是我和你娘猜着也□□不离十了,你心里有个准备,本来儿女的婚事,就要遵从父母之命,这些年来,我和你娘对你太放纵了,事事都顾着你的意思,让你越发任性了,也该好好管管你了。”
蝶舞压住心头的怒火,一把抓起书案上的礼单,转身向门口走去。程礼学和郑氏以为蝶舞生气回房,也不愿再说她,倒是昊文看见蝶舞出门,大声道:“家姐,暮鼓已响,你还要去哪里,小心晚了进不去坊门。”
蝶舞一边走一边恨恨道:“告诉爹娘,我这就去找那人!若不让他断了这个念想,我也不回家了,直接去水陆庵当姑子去!绝不牵连你们!”
蝶舞一肚子的怒气,恨不得立刻见到周天麟,当面给他说个清楚,一路跑着出了家门,赶到坊门口,正好看见坊正锁门,蝶舞赶忙加快步子,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坊正是个胖墩墩的老头儿,姓李,平时和程礼学走的还算近,这会儿正在关门,忽然一道淡绿的影子从眼前晃过,等看清楚了,原来是蝶舞。
坊正赶忙扯着嗓子喊道:“程家丫头,我这就要关门了,你怎么还往外跑!”
蝶舞边跑边喊,:“李大叔你关门吧!我今儿住水陆庵去!”李坊正还想细问,蝶舞已经跑远了。
蝶舞一路从城西走到了城东,到了瀚王府,天已经黑透了。
瀚王府的门口,早已点起了两串硕大的红灯笼,映衬着朱门乌匾,执戟石阶,越发的肃穆威严。
蝶舞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绕过行马,步上青阶,朝着大门走去。王府的大门紧闭,鎏金的铜辅首冰冷的怒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蝶舞咬咬牙,叩响了铜环。
没多一会儿,大门吱呀呀开了个小缝儿,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想必是门丁。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朴素的瘦小女子,又背着光看不清样子,冷冷说道:“这大晚上的,哪跑来的疯妇,敢砸王府的门!”
“这位大哥,不知王爷可在家中,我有急事相寻。”
门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先不说我们家王爷何等金贵,岂是你这市井小民相见就见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就是皇上这个时候也不会劳动我们家王爷,赶紧从哪来回哪去!省得一会儿捉你进大牢!快走!”门丁怒喝着,再也不理蝶舞,掩上了大门。
蝶舞本就凭着一股心气儿跑了出来,硬忍着怒气走了大半天到了王府,本想见了周天麟当面和他划清界限,却偏偏看见门丁的一幅势力嘴脸,突然觉得孤单无助。
看来今夜是见不到周天麟了,自己的命运却不能由自己掌握,蝶舞站在空荡荡的王府门前,心里涌起一股凄凉无奈,越发觉得委屈难过,索性坐在台阶上埋头流泪。
蝶舞一怒之下离家,也忘了穿一件外袍。虽已是仲春,夜里还是带着凉意。蝶舞只将心中的压抑愤懑全都化作泪水,哭了个痛快淋漓。等止住了哭,才觉得身上有些冷了。
蝶舞又回头看向冰冷威严的瀚王府门,心里突然窜起了前世当兵时的那股子牛劲儿。打定主意见不到周天麟绝不回头。左右他明天还是要上早朝,不如就在府门口等他,不信见不到他。
夜凉如水,蝶舞双手环抱住肩膀,坐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冷极了就围着狮子跑两圈。谁想到没一会儿,天上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蝶舞不得已躲在府门的檐下,饶是这样,衣服还是被潲进来的雨丝淋了个透湿。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
周天麟离开了程府,又去了一趟皇宫,这些日子睿帝特准他不用上朝,在家歇息,可他哪里闲得住。先向睿帝禀告了这两日审问刺客的进展情况,又议了一会儿国事,这才离宫回府。
等出了观文殿,才发现下了雨。早有家臣取了一袭防雨的油布加绒里斗篷和一顶青箬笠,周天麟这才上马回府。
雨势越来越大,府门口的灯笼也被浇灭了好几只。
瀚王府大门直接议事大殿,一般不开,出入都从王府北侧的角门。蝶舞当然不知,只在这里傻等。还好周天麟路过时无意中看向门口,灯光昏暗,隐约看见门口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是谁。
蝶舞又冷又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周天麟走来,她毫无觉察。
门丁知道瀚王来了,早就开了门迎了出来,周天麟冷冷问道:“门口坐着的是什么人?”
门丁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身影,点头哈腰的应道:“是个疯妇,深更半夜硬是要见殿下,被我撵走了,却不知怎的又回来了,想是来避雨的,小的这就撵他走。”说完,门丁就要去唤蝶舞。
周天麟目不转睛的盯着角落,还没等门丁去赶蝶舞,周天麟身旁的赵文廷早已划亮一根火折子,一手仗剑,走到蝶舞身边,举着火折子照了过去。
昏暗的火光,映衬的蝶舞的娇小的面孔,越发的苍白,看不见一丝的血色,精巧的双唇因为寒冷,泛着乌紫。而她紧紧皱着眉,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瘦弱的身体紧紧的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周天麟心头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剜了一刀,他一个箭步跨到蝶舞身边,解下油布斗篷,盖在蝶舞身上。腾出双手,就要抱起她。
门丁赶忙凑过来,谄媚的说道:“王爷仔细脏了手,让小的来吧。”
周天麟转过头,看向门丁,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听周天麟冷冷问道:“她来找我,是你拦着不让进的?”
门丁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颤声说道:“小的看她衣着简陋,以为她是哪来的疯妇……”
门丁话还未说完,周天麟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直踹的门丁口吐鲜血,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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